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鼓手K99[上]
鼓手K99[上]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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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44

周思作不动了,也许是知道男人说话算话,也许是看到他嘴边的血,也许是心怀鬼胎。"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我家养病。"
周思作一愣,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出戏,总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等他回过神时,男人已经神速地将他抱进院中的跑车里,扔了进去。
"等等,谁说我要去的?"一把抢过卫龙汉手里的钥匙,一副你得想出一万个理由征求我同意的高傲表情。
卫龙汉白了他一眼,手向他伸出来,像一个找坏哥哥要回玩具的小孩:"钥匙给我。"
"不。"周思作微微一笑,手一扬,钥匙飞出去无踪无影了,双手交叠在胸前,懒洋洋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得意地望著男人朝自己干瞪眼的模样。
"你有种。"卫龙汉咧开嘴,手心里变出一把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钥匙来,在男人错愕继而挫败接著崇拜的目光里,插进孔里,车发动起来,向前奔去。
"薑还是老的辣。"周思作咬牙切齿地拍拍他的肩,表示要向他这样的老狐狸看齐。卫龙汉笑笑,腾出一只手覆盖住他的:"你还在生我的气?"
哪壶不开提哪壶,周思作把手猛地抽出来,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光脚丫大大咧咧地举起,放在男人身上,看他不敢反抗只有皱起鼻子,心中偷笑。
"你想补偿我?好啊,在超市门口停一下。"
卫龙汉很听话地剎住车,掏出一根烟,却被男人一下夺过去,插在脚趾头里。他咳了一声,隐忍不发:"要干什麼,快说。"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等待那人的发落。
周思作笑了,邪恶地爬上他的腿,為这惊艳的一幕而尖叫的路边的两个穿迷你裙的高中女生,被他用杀人的目光瞪成了簌簌发抖的小老鼠。接著回过头来舔了舔那人的耳垂:"进去买包卫生巾。"
"什麼?!"卫龙汉停下向后躲的动作,像见了鬼一样瞪著他。
"不要让我重复。"
有没有搞错,卫龙汉打死不从:"要那东西干嘛?"
周思作的四肢死死地缠住他,仿佛一只欲将他拆吃入腹的蟒蛇:"当抹布,好了?"
卫龙汉脸微微发白,就像一口气喝了一瓶白酒般的休克:"你非要这麼逗我?"
"你到底去不去?"男人叉著样,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站起来准备跨出去,被卫龙汉拉回来:"你给我坐好,"无奈地揉揉眉心,"我去。"
"哈哈。"周思作得逞地干笑两声,看著卫龙汉打开车门,走进超市,做贼似地在货架上瞟来瞟去,快意丛生,将脚趾头上的雪茄拋进嘴里,掏出打火机,躺在椅子上,欣赏著男人滑稽的动向。

"你满意了?"卫龙汉将袋子扔在他脸上,‘啪'地一声重重摔上车门,继续往目的地开进。
周思作的脸上一直挂著小孩子吃到糖的心满意足的笑,靠在他肩上,不安分的手指玩著他的脖子,男人一路忍到内伤,如同对著一个刚刚出轨回来挨著他撒娇的老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真是气死人了。
周思作静静地依偎在他身旁,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著他专注的侧脸,橘红的霓虹灯光洒在男人的脸上,像在上面涂了层五光十色的油彩。他不知怎麼的,心动起来,伸出手搭在男人的左手上,那人叹了口气,心领神会把手拿给他蹂躪。周思作嘻嘻一笑,和他两手交叠,十指相扣。
路边的景色飞快地掠过去,只有五顏六色的轮廓可以捕捉,街边嘈杂的声音都被唰唰的风洗成一根纯粹的单音。夜色很漂亮,城市沸腾得像巫婆用小孩熬的香喷喷的骨头汤,石头森林上方似乎有闪亮的流星划过,照亮了地下被尘封已久的沉睡千年的尸骨。
他们好像不是在地上奔波,而是在三万英尺高的飞机上,用一种醺醺然的心情看顾如同白驹过隙的时光。人世间的美好似乎被一个乐观派的画家给慷慨激昂地放大了。
"老大,真希望一直这样。"周思作轻轻地说。
卫龙汉没有回答,他这才想起,这只是一句并没被说出口的心事罢了,连他自己都被震撼了。他没有勇气说出得不到共鸣的甜言蜜语,他是脆弱的,此时此刻。即使他是那麼容易满足,也没有人愿意真心实意地安慰他。就像一只蚂蚁,只能默默无闻地搬走人家无意识掉在地上的救济它的饭粒。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45


其实他要的很简单,男人只要对他示好,哪怕来路不明虚情假意,只要破绽别太明显,谎言别太幼稚,他都不会去追究的,比如说被下药的事情,即使它已经从怀疑蜕化出去迟早会成為事实,又或者那个房间里的暗袭者,不信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这一切,就算比一张纸还要单薄,他周思作都不会去戳破。他是个男人,心怀宽容,宝為自尊。不削於像个女人样為某件捕风捉影的事情而纠缠不休,他愿意给别人留点侥幸,同时替自己来点酒精。
卫龙汉也明白,对方既往不咎的原因。他们之间只会是不动声色的角逐,而非欠缺档次的打破砂锅问到底。与其说最好的防守是反击,不如在自卫中谋杀对手比较理智。
回到卫龙汉的家里,周思作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有个闹钟:"為啥要买个定时炸弹回来?难道你还怕我半夜尿床,所以特意把这个玩意弄回来好叫我起来嘘嘘?"
卫龙汉笑道:"我可不想在早上清醒的时候看到你的尸体。你知道我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的。"
"差一点忘了阁下喜欢大清早起来玩分尸。"周思作恍然大悟,按下闹钟头上的蘑菇,它立即发出响亮的人妖特有的尖嗓子:起床拉,懒猪,起床拉,懒猪......
"靠,什麼品味。"周思作给了它狠狠一下成功让它住嘴,"万一哪天它坏了,我岂不是要很不巧地英年早逝?我搞不懂,你怎麼那麼记仇,难道你就没做过亏心事,没有背叛过谁?无论一个人要犯什麼罪,只要他愿意為此付出代价,又何乐而不為?"
"行了,"卫龙汉伸手捂住他的嘴,"你知道我讨厌说这个。你可以大势渲染无中生有说我阳痿,或者开个记者招待会透露出我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但请不要说这个,OK?"
直到周思作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才拿开手。但男人一直盯著他的意义不明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便找了个话题来说:"你饿了没有?"
周思作笑了:"你这麼问,是不是准备亲自下厨?"
卫龙汉把踩进圈套里的一只脚硬是拔了出来:"我哪里看上去有做居家男人的天分?"
周思作:"可惜我更糟糕,完全跟厨房绝缘。你最好给我点甜头,不然我们就离婚。"
站起来,卫龙汉脱掉衣服:"好吧,要挟我,你千万不要后悔。"

"天,这是你下的面?我简直怀疑这是一碗蛆。"周思作瞪著手里的东西,眼里尽是嫌弃,"面是用煮,不是用熬的,连青菜也不放一点。"用筷子挑起一根,蹙著眉吸了三下才吸进嘴里,"我靠,你不会只放了盐?我敢打赌,连猪食都比这个美味。操,浮在上面的是色拉油还是洗涤剂?老子放下身段受尽委屈和你同居,你就这麼招待我的?"
卫龙汉很无语,这可是他第一次下厨耶,好歹也要给他的处女作一点面子。"你可以选择不吃,连碗一起扔掉也行,就是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周思作嘴边挂著面条,眼睛朝他望了望:"我这是在激励你,懂不懂,懂不懂!你是我的老大,即使煮的东西和大便差不多,我也不敢嫌弃你的厨艺。看,我多麼讲义气啊,这样的人多麼难得啊,我知道你很感动,如果要报答我,就帮我把它吃了吧。"

周思作:"老大,你的房间太乱了,睡在里面怕是会作噩梦,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在我躺在你的床上安息之前,打扫打扫?"
卫龙汉举起扫把,一下拍在他脸上:"不好意思,有只苍蝇在你脸上装痣,简直他妈的找死......"

"哇,老大,你竟然订了个充气娃娃,真是饥渴得让我心寒哪。"
我家里什麼时候有那种东西?卫龙汉探过头去,就看见某人把枕头抱在怀里,对它仔细地动著嘴巴:"亲爱的,难道没人告诉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跟我一起反对家庭暴力吧。"
周思作一抬头,就看见男人手里拿著个锅铲,朝他盖下来,躲闪不及,毁容了。

"我靠,卫龙汉,你家电脑真是个小白啊,连一个单机游戏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需要开发智力吗?哎,今天我就助人為乐,给你下个,哎呀,程序怎麼瘫痪了,哦,不好意思,原来是中病毒了,妈的防火墙比男人的鸡鸡还脆弱,让我来帮你加固。啊哦,不会吧,怎麼死机了,莫非就这麼报销了?"
卫龙汉忍无可忍,拿起一根叉棍,跟在见事不妙满屋跑的男人屁股后面追。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46


今天是卫龙汉最倒霉的一天,却是周思作最快活的一天。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简直就是他妈的经典。

晚上,卫龙汉在书房处理完工作,一转出来,就看见男人坐在打开的窗户上面。
他穿了件酒红色的睡袍,一只脚蹺得高高的,蹬在窗棱上,另一只脚半吊在墙边。恰好一阵夜风吹来,光裸的大腿若隐若现。
男人有一张刀刻般的侧脸,眉毛很浓,眼睛很亮,活色生香地漂浮在夜色里面。他叼著一根刚点上的烟,在吸的时候双眼半闭,这一瞬间的沉迷让他看上去很魅力很野性。有时候,要隔一会才把烟雾吐出来,有时吐一小口,在一支烟结束后,才圆著唇喷个烟圈。
他的头上是美得如同海市蜃楼的星空,繁星点点,月牙无边。在夜风轻柔地撩动著他的头发的时候,他会把头微微往后仰,翘起下巴,眼皮慵懒地垂下。
卫龙汉知道,自己喜欢这样的他。狂野的他,安静的他,就像两道截然相反的风景线,相望於天涯。世上没有哪个画家,能作出这种不拘一格直爽大胆的画。
卫龙汉走过去,视线一点点擦过他的臀部,腰身,落到窗外:立交桥上星星点点的路灯,盘旋起落,错落有致。高楼大厦上闪烁的花边,千红万紫,层叠呼应。车辆暗夜流光,不停穿梭於茫茫灯海之中。万家灯火,遍地华灯,若天河群星,远近互衬,如梦如幻,如诗如歌。
"很美是不是?"等周思作意识到旁边的偷窥狂时,腰杆已经陷入魔爪之中。他转过脸,看了卫龙汉一眼,微微一笑,然后一只腿顺势挽在男人身上。
"你是说我还是说外面的夜景?"周思作的身体慢慢倾斜,脸朝他凑近,一只眉挑著玩味,一只眉担著鄙夷。卫龙汉看著他,眼角却暗地留意著那人渐渐低下的衣襟,蜜色的胸膛裸露的面积越来越大,埋在阴影里的乳头现出了一点点坚硬。
卫龙汉喉咙一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从来没有一头野兽,有眼前的这般艳丽。酒红色的料子让男人看起来像披了一层淋漓的血。
他抓住周思作摸上他脖子的煽风点火的手,要不然他真会被欲火烧死,抬起头的小弟弟,被他用膝盖揍了回去,垂死挣扎在内裤里。
"老大,你那里好像硬了。"周思作把鼻息喷进他的毛孔里,让它们争先恐后地咀嚼。他的脸上挂著的若深若浅若有若无的笑,像一根细小的羽毛,挠得他心痒痒。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和我做爱?"男人用那种‘我什麼都知道'的自信的调调,语气危险得似乎此刻欲拒还迎,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了。让卫龙汉不敢轻举妄动。周思作见状挽著他腰的腿弯收了收,仿佛是催促,又像是单纯的挑逗。
周思作发出一声轻笑,这一声犹如从天边云间探出,好像隔著一层烟火那般形色飘繚。他收回身体,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将浴袍一点一点拉下来,速度比自杀还慢过程比便秘还久,十分骨感的肩膀就这麼情色地坦荡出来。男人盯著他的邪魅眼神,煮得他全身沸腾,卫龙汉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拉下来,抱在怀里,双手疯狂地捏著他的双臀。

"不要在这里做。"周思作很配合他艰难地喘著气难耐地扭动著腰骨,"去浴室吧,顺道可以洗个鸳鸯浴,桌子上也不错,顺便把夜宵吃了,当然床上最好,被窝滚热了,岂不是一箭双雕?地板上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上面的图案,很早之前我就想研究了,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卫龙汉差点气爆了,伸出手一把扯下他的睡袍,但扯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下来,发现这样半挂在男人的皮肤上比全身赤裸要风情万种得多。
男人的身体因為突然接触到冷空气而微微紧缩,上面每一条肌理都现出紧致而性感的轮廓。卫龙汉感到手指下的脊梁拱了起来,手指头被上面细小的凹槽纳入。而贴著他的温度就像大海一般将他淹没。
"老大,去放首歌。就当作润滑剂了。节约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麼。"那人紧紧抱著他,下身对准他的小弟弟耸了耸,把他抱进卧室,动作粗野地将他扔到床上,压住,用饱含情欲的目光在他全身转了一圈,预热一遍,才去拨开了CD的播放键。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47

柔软而缓慢的歌声一下子就流泻出来,浸淫满房间每个角落。空气跟著低沉的节奏煽情地飘摇起来。仿佛有透明的鸽子扇著翅膀,无形的金鱼摆著尾巴,空白的花朵伸展著妖嬈,吉普赛女孩的灵魂在跳著热情自由的舞蹈。

Ain't no sunshine when he's gone
It's not warm when he's away
Ain't no sunshine when he's gone
And he's always gone too long anytime he goes away

这是比尔.维特斯唱的一首歌,不会没阳光。明明是忧鬱的低诉却洒满阳光的明亮,像一只曲线球射穿窗户,在半空中千丝万缕犹如雾靄的阳光里,起舞再起舞。

周思作躺在床上,任凭身上的男人予取予求,吻他锁骨,好比狗一样在啃骨头。让他咬他的肌肉,他最喜欢的全熟牛排大概就是这个味道。肚脐眼上打圈圈的舌尖带来的搔痒程度,不亚於手脚心同时被挠。然后那个男人抬起头来,勾起挂著一丝银线的嘴角,撇开了肉欲的相视一笑让周思作淋浴著快乐而落寞的后劲却是十足。

Hey I'll leave the young thing alone
But ain't no sunshine when he's gone
Ain't no sunshine when he's gone
Only darkness everyday

柔缓的歌声空旷地响著,凌波而来,踏云而逝。管风琴沁人心脾地附和,在巴黎春天街边的一棵梧桐树下缓缓拉动。阳光从树叶间泄下,落在行人的脸上,就像淡淡的雀斑。开满鬱金香、水仙花、风信子、以及各类的球茎花的古老的公园,在阳光下酝酿著花香铺头盖脸的美酒。

虽然周思作听不懂英文,但是通过品味它的韵味知道歌唱的什麼。到底是什麼东西在不可想象的华丽的温暖背后有著一遍又一遍重复著的萧索?当你一只脚踏入天堂回望人世间的时候,唯恐有种飞鸟被风折断翅膀的痛觉。之所以你能活得像个人是因為得到了爱情的回首,也许被死亡眷顾的时候你依然袒护著那份舍弃你远走高飞的情意,你愿意為了一秒钟的幸福被打落地狱而患上永不超生的顽疾。

在男人掀开裹在他大腿上的布料时,周思作摁住了他的手,用足以盖过惊涛骇浪的声音,与告白形同陌路,又不同於自言自语的口吻压下去:"卫龙汉,我爱你。"

歌声里仍旧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期盼和失落纠缠的阴影,富有层次感,沙哑而透明地淌在周思作的耳边,歌词突然变作了中文凝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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