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号上——天使J
天使J  发于:2009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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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劭军,我也不欣赏你。」若不是这小子和大人攀亲带戚,不然他一定把这小子给揪去地牢喂老鼠。

        「斯文人在哪?我有事找他。」冷念生一副理所当然的下令,可不管对方欣不欣赏。

        劭军回头看了一眼,大人为了案情尚未入眠,人不就被这小子制造出来的噪音给引了过来--

        「发生了什麽事?」

        「来了不速之客,半夜爬墙来找您的。」

        趋近身,还来不及问话,颓然的身影倒上前,翟颖顺手接住,讶然道:「是念生。」浑身酒气扑鼻,低头细凝他的额上有块淤青,怎弄伤的?

        「他醉了,大人。」

        把两人之间的暧昧看在眼里,他不知该说些什麽,佯装什麽都不知情。

        大人为什麽夜探地牢?

        为什麽在堂上忍受这小子的无理,就连现在……,将人给抱起而不是扛起的模样分明是……

        别开视线,继续佯装什麽都没看见。

        「劭军,早点去睡。别来我房里了。」

        应了声「嗯。」他跟在大人身边将近三年,是知道大人蹉跎光阴,拒绝了无数的攀亲者,这原因由大人口中坦承过--

        『我有心上人了。』

        今夜终於明白,是谁。

        不是没听过男人喜欢男人,大人的家族背景里,不就有一对不畏世俗眼光的『爹娘』吗。

        「大人,我看这小子醉了跟醒著八成是两个样,您……」

        「不用你提醒,我懂。」

        被发现是早晚的事,他早已留下蛛丝马迹让人联想,不怕人言可畏。

        怀抱著心上人,沉甸甸的重量早已落入了心头,发酵的情意泛滥成灾,若要开口倾诉,却太迟……

        眼看属下调头离去,然,他的双脚迈不开步伐,静默的凝视怀中人儿昏睡的容颜,就这样杵在府内院落,任昏暗的月光拉长出两道暧昧不清的人影,不论怀抱在手中的重量有多重,他舍不得放手……


      20

      守在床边凝视刻划在心版上的轮廓,贪恋的目光移至墙面上的一幅字画,伴随著自己任那岁月流逝,隐藏在字画後头的是一张俊秀的五官容貌,漂亮的唇形样著笑,灿烂如光,总是吸引他的视线追逐……


        「念生……」

        长的手施力一扯,纱帐飘落,遮掩那令人又爱又恼的家伙,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放在门板的手掌推不开沉甸的心事,真舍得丢下他?

        不看、不想、不要?

        徘徊在舍与不舍之间,懊恼的收回手,是自作孽……。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再做了一遍,回到床沿,留下了无数的叹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动手为他解开脏污的外袍,露出白色薄透的单衣之下,隐约可见男性的成熟躯体,拥抱过女人,使她怀上了孩子……孩子……

        眉心一拧,满怀情意发酵成阵阵酸气直冲脑门,用力一扯,抽出他身下的衣袍,揪成一团,紧握在手。

        昏睡中的人儿一翻身,正好与他对面--

        刚正的脸庞贴近,渗入浓郁的酒味,呛得心里发著酸、涨著痛。

        瞧他醉得毫无防备,厚薄适中的唇缓缓落下,只差寸厘就吻上微翘的菱角嘴。

        温热的气息喷上了脸庞,檀口为启似诱惑般,此刻他却连趁人之危的勇气都没有--

        犹豫的当口,胸前的衣襟一紧,霎时四片唇瓣胶著,齿列被侵入的软舌撬开,缠上他的,香醇的滋味入了口,一双臂膀环抱在颈项,浅浅的嘤咛流泄,尽数吞入喉咙,两人湿热的唇舌纠缠,浓与烈的燃烧……


        究竟谁吻了谁……

        脑中一片空白,断了思考,敛下丹凤眼睫,手中的衣袍落了地,捧著发烫的脸庞,重温一道醉人的记号……

        嚐了满满的甜腻滋味,唇舌分开,狭长的丹凤眼映入他浓密的睫毛轻颤,湿润的眼眸迷蒙,开口唤:「颖……」

        蓦然,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张口咬住了他的喉头,可恶的家伙,醉糊涂了……

        唇舌下的喉结滑动,细碎的轻吟缭绕於耳,手被握住移至单衣下的胸膛,滑腻的肌肤触感在掌心燃烧高烫的温度,理智瞬间溃散--

        扯开衣裳,唇随手走,游移在梦想已久的身躯印下属於自己的记号,赫然--

        一道伤痕震醒了他的理智,「唰」的敞开单衣,整片雪白的胸膛有著深浅不一的疤痕,谁打过他?!

        抬头对上他迷醉的眼眸,「念……」开口的话尚未完整,见他的眼突的瞠大,瞪著自己--

        吃惊的神色似见了鬼,一瞬挺起上半身,抬脚就往身上踹来--

        赫!

        扬手一握,抓著他的脚踝,翟颖愕然道:「你干什麽?」

        「闪开!」

        推开那昂然的身躯,冷念生跳下床,立刻抓好单衣,系上结带,开口碎骂:「真他妈的混帐,看你做了什麽好事?」

        闻言,翟颖一股恼的火气都上来,要他搞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谁诱惑谁?是谁喝醉?是谁主动?」

        「喝!」冷念生倒抽了几口气,抬头瞪他,「我醉了,莫非连你也醉?」冷静的问,谁才是清醒的那个?

        登时无语,因为他也醉……

        为了他而醉,明知他有女人,他还醉,比他还要糊涂!

        悬崖勒马才是应该。暂撇开恼人的问题,望著他的身影,问:「念生,你身上的疤痕是怎麽来的?」

        「干你什麽事。」不愿回答,残忍的经历。

        算老几……

        翟颖咬牙,「碰!」的猛捶桌面,怒喝:「我问你什麽,你就给我老实的回答什麽?」受够了他的反骨,那是什麽态度。

        冷念生转头斜睨著他,嗤道:「你凶什麽凶?你以为我是你的犯人啊?」立刻撇过脸去,要他认清楚,「我可不甩你这套。」

        瞧那副德行真是气死人也!

        翟颖火冒三丈,这恼人的醉鬼,很嘴硬。又「碰!」了一声,下令:「你给我过来喝茶。」清醒脑子。

        冷念生一瞬愕然,以为他会更凶的骂人,怎没有?!

        斯文人会不会等他过去接近,才出其不意的动手打人?

        翟颖多等一秒都嫌不耐烦,催促道:「还不过来。」发什麽愣?他的耐性濒临快要耗光的地步。

        见他仍杵著没动静,这家伙……

        翟颖旋身到衣柜前拿出一套乾净的衣袍,走到他身前,俯头瞪著他仰起来的脸,醺醉的模样显得呆滞,想不透他不该凶的时候凶恶,该清醒的时候却糊里糊涂,「我会被你给气死。」


        似宠腻的口吻,拿他没辄。

        覆在身上的衣袍有斯文人的清爽气息,冷念生眨眨眼睫,头一垂,抵靠在他硬梆梆的胸前,唤:「颖……」他没醉,根本没醉……。

        若不装醉,他根本没有勇气来试探两人的心意,怨了他四年,是为什麽?

        在乎的除了他坏了他的好事之外,连他这个人也一并怨入了心底,算老几的混帐盘据於心是什麽地位?

        不是亲人,不是哥们,却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的喜欢对象。

        斯文人有什麽好?

        为什麽会喜欢他?

        他没有答案。

        自然而然的发生,莫名的情愫悄然驻扎入心,惦念著……。

        悄然的伸出双臂,紧揪住他的衣衫,指节颤抖著慌然与不安。斯文人看见了他身上的伤,会讨厌他发生过什麽吗?

        不敢问,怕见到他嫌恶的表情。

        开口求他,「别嫌弃我……」藉酒壮胆说出自己的心情,期盼他的回应。

        闷在胸前的人儿一直是他想要的。然,迟了一步。

        回来的太晚,人事已非……。梗在他们之间的已经不是他的怨而已,抬起手来徘徊在拥抱与推开之间,该如何抉择?

        拧紧的眉纠结著一份浓郁的感情,该释放还是隐藏,就在一念之间。犹豫了半晌,终於咬牙说道:「念生,你醉了。」

        并非嫌弃他,而是不该受到诱惑。

        他们俩人之间该有一个清醒,认知跨越禁地之後,将面临什麽?

        令人又爱又恼的家伙清醒之後,一定会死不承认他们之间发生了什麽;而他……也会懊悔……

        经不起一时的诱惑,跟怀孕的女人争什麽?!

        就算那他是一时玩乐之下而造成的结果,也该有担当的负起责任。

        动手抓开他环在腰际的手,刹那--

        退开的步履跌入身後发酵、发酸的醋海,沸腾的冒出熊熊烈焰,再也忍不住的斥责道:「你究竟在搞什麽?是不是每次喝醉之後就胡来,分不清是男还是女,你到底玩弄过多少人?」


        喝!

        冷念生瞠然不已,他哪有……

        可,那义正严辞的数落,只会追究他喝醉,也不想想是谁给他机会。

        为什麽要趁他酒醉就偷吻?

        为什麽要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深刻的记号?

        到底谁愚弄了谁?

        冷念生扯下披在肩上的外袍,揪成一团用力砸到他的脸上去,恼羞成怒,不禁吼道:「妈的!我才没有玩弄谁!」

        翟颖任衣裳自脸上滑落,听他承认跟女子在一起是真心,并非玩乐。那自己算什麽?

        什麽都不是,所以不当一回事,连玩弄都称不上……

        心顿时凉了半截……

        冷念生拾起脚边的衣袍,摸到一把匕首,真想立刻上前去砍死斯文人,差点气死人!

        匆匆套上衣袍,回身见他仍是呆傻的杵著,咬咬牙,愤然的情绪溢满胸口;怨他当他是玩世不恭的家伙;怨他认为他不洁身自爱;怨他只会道貌岸然的责怪--

        眼眶一热,告诉他:「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若是没有喝酒,我哪敢过来……」

        扬手一甩,连刀带鞘砸向斯文人的脑袋,冲去踹开房门,头也不回的闪人。

        他今夜是来伤人的……

        瞬间,翟颖的整颗心全凉透了……

      21

      「邵军,偷画的嫌犯追缉的如何?」

        「回禀大人,告示已贴出一段时间,昨儿有一名老者特来密告,嫌犯姓姜名银,四年前在地方上一夜致富。」

        「然後?」

        「姜银在城里放高利贷维生。」

        翟颖纳闷道:「失窃的画怎会流落在姜银的手上?赝品怎令人一夜致富?」顿了会儿,唇角勾起一抹笑,「呵,个中原由证明了当铺老板在事隔多年後仍记得此人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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