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未满————天戒
天戒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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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要绝交,你是怎样听的?」
「不想当朋友,除了绝交,还可以是什麽?」
映昭忽然勾唇一笑,伸出手,抚上天颂微热的脸,道:「放心吧,我没打算绝交,你也没做错什麽惹我不快,就算有,也是我嫌你做得不够多。」
「不够?」天颂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不明所以。
「呵呵,你这呆子。」贴上天颂脸上的手绕到颈後,把男人拉近自己,叹息似的,映昭轻声地呢喃:「我该怎样才可让你明白?」

其实大家都误解了天颂,以为男人又呆又笨,脑袋少了条筋。
事实上,或许天颂真的有点迟钝,然而,却不是源自本身的感受性弱,而是没有经验。自从男人到外国读书,便一直跟朋友住在一起,关系密切,跟现在的情况相若,加上过去一直把精神放在读书及工作上,未正式谈过恋爱,根本无从比较难以分辨。
并非大家所想的,由於过於接近,所以看不清楚,却是惯了跟朋友亲密,分不清友情与爱情之间的距离,无法理解过去与朋友相处跟现在与映昭在一起的分别。
这刻两人嘴唇几乎贴在一起,呼吸交缠,在胸膛起伏间,甚至可感受到对方心跳脉动,映昭半垂的双眼,轻声的呢喃......
心脏的疯狂跃动、急速发烫的身体、逐渐软弱下来的四肢......
不对,这不是尴尬难堪,也不是酒醉。
是情动。

天颂眨眨眼,忽然看清体内酝酿已久的情感,也明白映昭的暗示。「映昭......你等了很久吗?」甫开口,男人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差点无法发出声音。
不过,映昭还是听到了。「其实不算很久,只是......我没耐性,已经等不及了。」
「欲求不满?」
映昭轻轻一笑,指尖绕著天颂的发丝,软软地道:「还不是你的迟钝害我?」
「是是是,那麽我换别句。」放任双臂软下来,压在映昭身上,天颂抬起头,小心地拨去发丝,吻上青年的额角,顺著轮廓往下滑去,沿过鼻尖,在唇上厮磨。「抱歉,我让你久等了。」

先是试探的轻触、然後深入的侵占,天颂很快便明了为何男人是欲望的生物。
天颂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多年来一直坚定不移地读书,到後来把全副心血放在工作上,从来不受任何引诱,也不曾失控过,想不到今天只是跟映昭相拥、轻轻的接个吻,竟勾起强烈的占有欲。
渐渐地,唇瓣互相的轻磨已无法满足自己,在脑袋分析出当中的意义前,身体已自行反应过来,更是用力地往下压去,掠夺似的、带著浓烈的情欲,唇舌交缠。
本以为体温已提升至极限,岂料星星之火竟真可化为燎原的炽焰......
天颂感到浑身发烫,脑袋迷迷糊糊的,无法辨清方向,难以思考,只能顺著身体的渴求活动。

「映昭......」稍微分开,看到映昭微张嫣红肿胀的唇瓣,不满地轻哼,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去连接两人的银丝,天颂忽然感到体内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在飙涨、继而溢满、缺堤,难以自控。似是满足,可是男人知道,那是急需发泄的情欲。
「映昭......怎办好了?」天颂莫名地不安起来,难以习惯陌生的感觉。
男人并非完全不明情欲的傻子,以往有需要时,他会看A片会手淫,可是,他从未尝过紧抱喜爱的人、肢体交缠的感觉。
那是不管身边的朋友如何说明,若非亲身体验,便无法理解的冲动。

天颂好歹也是个男人,当然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想亲吻映昭、想触摸他、想亲近他、想占有他想要他、想紧紧地结合在一起,然而,男人也很清楚,并非自己想,映昭便要配合自己。
在明白自己的感情後,天颂更是觉得要小心珍惜,然後更是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害怕自己稍有不慎,做错了事,会惹对方不快。
下意识地在乎映昭的感受,不想青年会有半点难受,恨不得把他捧在掌心中爱护。「映昭,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你......」天颂不禁叹息,伸出手,轻轻地抚上映昭的脸庞,似要借自己的指尖,把青年的轮廓深深刻划到心底去。
「为什麽我现在才发现?」闭上眼,额贴额的,细语道:「映昭,我希望你幸福,可是我更加希望,你是因为我而幸福,可以吗?」
闻言,映昭身体一紧,竟立刻把天颂推开。

「映昭?」
映昭转过身,站了起来,以微颤的手不安地拨拨头发,说道:「我去洗澡......」
「不是已经洗过吗?」
「我没想到......刚才我没仔细洗好......」映昭耳根通红,背对天颂,结巴地道:「我有准备,不对......我想问,今晚可以到你房吗?」
天颂想了想,很快明白映昭的意思,脸上立刻又是一热。「不怕太快吗?」
「我也知道,可是......」青年微微回过头,可怜兮兮地道:「可是听了你的表白,我觉得很激动......我没想过你会这样说,我......你明白吧?」
在明白到对方的感觉後,就再无法抑压心中的情感吧?跟自己一样。
天颂拉过映昭的手,在手心印下一吻,说道:「我明白,不过我想说,我跟你一样没耐性,已经等不及了,所以,我可以一起吗?」
听到男人用上自己说过的话,映昭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用力一扯,把天颂从沙发上拉起来。「也对,已经等不及了,若硬要忍到我洗完澡,好像是太残忍,我们应该先解决现在的问题。」

已忘了是谁先开始的热吻。
来到浴室後,映昭立刻背对天颂,缓缓地脱下衣服,反观天颂,由於受过外国教育,身边又有几个思想开放的朋友,平时听多了,早已习惯,现在反而不太觉得尴尬,脸上热归热,态度却远比映昭自然大方。
映昭脱下上衣,顿了顿,微微回过头,对上天颂的视线,不禁大窘,轻叫道:「有什麽好看?还不是跟你一样?」
「可是,我觉得你很漂亮呢。」天颂走上前,从後抚上映昭的肩膀,沿著手臂往下滑去,最後扣上青年的十指。「脸孔、身体、灵魂通通都很美丽......」说著,男人俯首,吻上青年的脖子、耳朵,最後来到脸颊。
天颂是真心觉得映昭很美丽,吸引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
天颂向来觉得,身边的朋友当中,就数孟德的身材最好,深刻的轮廓、标准而厚实的身材、魔魅的气质,是雄性生物的最佳例子,若以动物来形容,就如猎豹般充满了力量,可是映昭不同,同样是结实的身体,却不如孟德般矫健,充满线条,也比较纤细,就如羚羊般满载活力。
这就是映昭的身体......
想著,天颂忽觉身体变得更热,温度全集中在某个地方。
男人不禁咽下唾液,走上前转过映昭,用力环上恋人的腰支,同时感到对方的反应跟自己相若。
「果然是等不及了......」
「算是吧。」
两人相视一笑,脸庞缓缓地靠近,最後吻上,相拥著、步伐凌乱地撞入淋浴间,却怎样也不愿分开。

浴室中,烟雾迷漫,两人的身影交缠,骤然一看,竟几乎分不清彼此。
天颂单手环抱映昭的肩,嘴唇留恋不已的,吻遍本是极为平凡、在自己眼中却漂亮诱人的脸庞,另一手,顺著背脊的线条来到双丘之间,轻力的摩娑,徘徊在狭缝的边缘,反观先表白的映昭,竟然紧闭双眼,双手攀著男人的背,双脚颤抖抖地承受恋人的爱抚。
见状,男人只觉恋人可爱极了,不禁又是一吻。「不是你先向我表白吗?怎麽现在竟然害羞起来?」
「货不对办......」
「什麽?」听到这莫名其妙的回应,天颂完全不明所以,下意识反问:「有什麽问题?」
映昭咬了咬下唇,终於张开眼,说道:「最初我还以为你真是小绵羊,又纯情又迟钝,谁知现在你却......却......这麽轻佻,而且这麽会调情爱抚,更完全不会觉得难为情,我觉得自己好像傻瓜。」
「映昭......我是医生......本来就很熟悉人体构造,当然知道哪里会令人舒服。」天颂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而且我又在外国读书,身边还有一子他们,看得多听得多,要是还不明白,我就真是迟钝的笨蛋。」
青年扁扁嘴,依然不信天颂的话。「就当你说得通,但完全不觉难为情和尴尬呢?之前明明不知所措,才几分钟,竟变这麽多?」
「那是因为我一直没往那方面想,刚才突然明白自己的感情,当然会不知所措,可是,现在不同,现在我只想爱你。」天颂低下头,辗转缠绵地吻著映昭的脸庞,趁恋人的注意力被分散之际,缓缓地探入对方的体内。「对我来说,跟自己爱的人亲热,只是顺应生理与心理的渴求,再正常不过,根本没必须难为情。」
映昭用力深呼吸,放松身体,软软地问道:「是我想多了、太敏感吗?」
「不会,只是成长的地方不同。」天颂小心地转动在映昭体内的指尖,然後又加入一只。「你习惯了忍耐、抑压心里的渴求,我却看惯了朋友的开放、敢爱敢恨,跟个性无关。」
「映昭,我只希望你能享受相爱,而非不安、害怕与担忧,明白吗?」
闻言,青年眨眨湿润的双眸,声音哽咽,却满足地笑著,说道:「不是说先解决现在的问题吗?怎麽变成聊天?」
「谁叫有人极度不安,需要我的安抚?」
映昭捏著天颂的後腰,不忿地道:「你这是怪我?」
「呵呵。」天颂还是笑著,温柔地道:「不敢不敢,我怎敢责怪你?」
青年又是用力的一捏後才松开手,垂下头,覆上天颂昂扬的分身,同样小心翼翼的、似是不想天颂难受般,温柔地爱抚。「天颂,你也摸我......」
「嗯......」

结果,平常只需十五分钟便可完成的沐浴,今晚却花了近四十五分钟才完成,出来时,两人十指紧扣,臂贴著臂的,态度亲密,似是已再无任何隔膜。
「其实呢......我买了安全套,想不到没机会用到。」
天颂微微一笑,拉过恋人的手,来到嘴边轻轻一吻,道:「会这样说,看来是不再不安了?」
「现在好一点。」青年有点别扭地别过脸,窘困地回答:「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又呆又笨却很老实认真的人,想著如果是你,大概不会像我以前的男朋友般伤害我,谁知你在我表白後态度大变,又是甜言蜜语又是主动调情,十足一个混蛋,我难免乱了分寸。」
男人摸了摸青年的头,认同地道:「这也是,我也觉得自己变得快,可是没办法,一旦明白了,我便无法忽视自己的心情。」
「本来我还想著,以你的老实性格,引诱你後,你大概是逃不掉。」
「你是这样打算?」
映昭停下脚步,默然地点点头,过了一会,才回答:「其实我真的没想过短期内能够跟你有任何发展,可是,我又害怕忽然有一天,你会跟我说,你有恋人了,所以才......才有这种想法,对不起。」
「有必要道歉吗?」
映昭想了想,皱起眉头道:「不,认真一想,我实在没必要道歉,毕竟我是被广告所欺骗、买下跟想像中完全不同的货品的受害者,我想迟点还要找梓君来个心理辅导,或者考虑要求退货。」
天颂知道映昭在开玩笑,当下也装出爱莫能助的模样,以双臂把恋人圈在墙壁与自己之间,官样的道:「抱歉,恐怕是阁下误会了,以为只把你当成朋友的我为真正的我,事实上做朋友跟做情人是两回事,所以,请恕本人不接受退货的申请。」
「嗯咳,请问这是强逼推销吗?」
「不对不对,这是保障产品,也就是我的权益。」天颂俯下身,轻咬了咬映昭的耳朵,道:「还有,别忘了你说过今晚会到我房睡。」

何止货不对办,简直是般若二人!
可是......可能这样的天颂也不差,搞不好比之前想像中,让自己绞尽脑汁费尽唇舌,却依然不明白自己心意的男人好。
不过感觉总是怪怪的,立场跟想像中完全相反,之前想好的话,竟无半句用得上......
映昭别过了脸,赌气地点点头,道:「不过是睡觉,还会怕你吗?」

然而,映昭嘴里说一起睡,心中始终有点不痛快,才躺到床上,立刻背对天颂,似是面壁思过,男人见状,只觉无奈,坐在床上不敢躺下。
「不是睡觉吗?」过了一会,映昭的声音才闷闷的响起。
天颂苦笑,躺了下来,从後紧紧抱上恋人的腰,顺势把脸埋在对方的颈窝,说道:「如果我做了什麽让你不高兴,你跟我说,我会改好,可是别在我明白自己的感情後,才说我不适合你我们分手。」
「天颂,你在说什麽......」
「过去我跟梓君他们都是勾肩搭背,偶然互相吃个豆腐、言语上的调戏,我觉得可以接受,住在一起吃在一起,衣服一起洗A片一起看,对我来说,朋友就是这样,可是,我不知如何做个好情人。你说我很会调情爱抚,不是的。」天颂犹豫片刻,又开口。
「我是医生我熟悉人体,但更重要是,想到之前让你久等了,我就觉得应由我主动,可是我不想令你误会,觉得我只在意Sex,我以为至少应该先......我已不知自己在说什麽。」
映昭不禁叹息。
这个男人,怎麽又变了?先是不知所措,然後积极主动,最後又变成不安。正想开口,却听到天颂续道:「我只能凭想像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说自己认为该说的话。映昭,我是真的喜欢你......别怕我好不好?我......」
「呐,天颂。」映昭不让天颂说下去,轻轻道:「我有安全套,就放在裤袋......」
为什麽会不明白?以男人的性格,没可能毫无不安感,可是,相比於自身的不安,天颂却更在意自己的心情,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映昭想著,不禁笑了,语气更是柔和的问道:「我们要做吗?」
□□□自□由□自□在□□□
冬季的黄昏难得下了场大雨,天颂浑身湿透的冲进酒吧,来到约定的地点,只见一子和梓君已叫了饮料,边喝边等。
一子首先扬起手,笑道:「终於来了?我和梓君等得久了。」
「没办法,忽然来了场大雨,公车司机不敢开得快。」天颂拨去肩上的水珠,脱下西装外套,拿出纸巾抹脸後,才坐下来,向侍应叫了杯啤酒。「对不起,你们应该等了很久吧?」
「也罢也罢,谁叫我近这里,下班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梓君欠欠身,温和地说道:「天颂不用管一子,他才来到一会,没有多等。」
「啧,反正我又不是最迟的一个,映昭才是迟到王子。」一子望向天颂的身後,奇道:「说起来,映昭没跟你一起来吗?怎麽不见他?不会吵架吧?」
闻言,梓君轻皱眉头。「也对,最近没听到你提起他,不是真的吵翻吧?」

天颂当然不会向梓君提到与映昭之间的问题,毕竟在那晚过後,两人相处愉快,没有磨擦,加上关系已变,即使真有问题出现,也不好意思跟友人说起。

那晚,天颂还未反应过来,映昭已是一个翻身,压到男人身上,脸上挂著明媚的笑容,一双凤眼眯起,如勾月般诱人。然後,只听到青年笑著说,反应太慢了,所以由他来主导,天颂不得反抗。
天颂并未有阻止。
当时男人一心想著,之前身上的恋人还在不安,害怕再次受伤,若是让他抱一次,就能让他更信任自己,一切还是值得的,於是放松身体,任由映昭在自己身上乱来。
接下来的程序也跟天颂的认知相差无几,亲吻、爱抚、手淫,直到情欲高涨之际,黏腻的冰凉感竟出现在男人的分身上。
天颂吓得坐起来,只见映昭正皱著眉,手忙脚乱地为自己套上安全套。
「映......映昭!你在干什麽?」
青年抬起头,无辜地眨眨眼。「看不明白吗?我在帮你戴安全套。」说罢,又垂下头,继续努力。「超薄型是比较舒服,不过套上去也麻烦得很,而且又不是帮自己......」
「所以我才说,你在干什麽?」天颂连忙拉著映昭的手,急道:「不是说你来主导吗?」
映昭推开天颂的手,按回床上躺著,暧昧的一笑。「天颂,主导也可以有很多意思......啊,戴上了。」说著,青年跪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四处张望、东找西寻。「呐,房中有可以润滑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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