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未满————天戒
天戒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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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在必行,天颂只好叹好气,再次坐了起来,拥著恋人的腰。「只有凡士林,行吗?」
「比没有的好,唔......下次待你买了Durex的Hot才做。」映昭单手环上天颂的颈项,挺直身体,引领男人的手来到後方,笑道:「关医生,你应该知道位置吧?」

天颂才是第一次,既是心慌意乱也是手忙脚乱,挖了大堆凡士林探到映昭体内,折腾了好久,到扶著映昭的腰往下沉去时,才知道前戏还是做得不够,恋人痛得皱起了脸。见状,男人又是亲吻又是爱抚,几乎要放弃,到最後,反而是青年先摆动腰支。
结束後,天颂也说不清两人是否有所享受。
尽管两人并无於事後向对方投诉,然而,这个体位对首次亲热的天颂来说,始终有点勉强。
天颂在做爱的过程中,有好几次差点抱不稳映昭,完事後一双脚更是发麻;至於映昭,也是一直紧闭双眼,把脸埋在恋人颈窝里,十指用力地抓著男人的背,没什麽激昂的呻吟,只有越发沉重的喘息。
等到自己终於射出来,天颂连忙抽出分身,脱下安全套丢到垃圾桶,也不顾自己麻痹了的脚,却先把映昭安置在床上,用被子包好两人,抱著恋人不断道歉。

「我觉得感觉不错,没必要道歉吧?」青年闭上眼,倚在恋人的怀中,轻声答道。
「可是......你并没有享受到吧?」天颂只觉难过,之前已让映昭久等了,好不容易明白自己的心意,跟对方一起,却连做个爱也无法令对方舒服。「我真没用。」
映昭却是摇摇头,笑道:「可是,你在我的里面,不是吗?感觉很幸福。」
天颂闻言,转念一想,很快明白映昭的意思。是的,或许首次做爱不怎麽销魂,可是,那种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的感觉,依然是天下间最美好。
天颂当下笑逐颜开,搂著恋人又是情话又是亲亲,摸了几摸,年青的身体慢慢又炽热起来,再做了一次。这一次,天颂有了经验,加上之前做过,映昭的身体已放松了不少,自然更能享受床第之欢,缠绵了许久,情欲才渐渐和缓下来,身体紧贴的入睡。

忆及那一晚,天颂不禁再次想得出神,十分向往,直到一子狠狠地拍打他的後脑,才清醒过来。「一子,干吗打我?」男人揉搓後脑,苦著脸问道。
「因为我不爽。」一子臭著脸回答。
「我有什麽值得你不爽?你又不是儿科医生......」
一子伸出手,用力地捏著天颂的脸,狞笑道:「我不爽你这张脸,傻呼呼地痴笑,甜到快榨出糖来,怎麽了?是向我们炫耀自己跟映昭有几幸福吗?」
「你......你们都知道了?」天颂大奇,顾不了疼痛的脸颊,反问道。
不是未跟他们宣布这件事吗?怎麽他们都知道自己已跟映昭在一起,而且生活愉快、美满幸福?
一边的梓君喝了口酒,木无表情地为男人解答。「天颂,你并不是个擅长隐瞒的人,刚才你的表情已坦承了一切。嗯,该怎样形容?想到了,刚才的你只差未在额上刻著『我蜜运中十分幸福』这八个大字吧?我们又怎会看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哈......」
看到天颂再次傻笑,一子又是不爽地一拍,说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快快从实招来,到底何时跟映昭交往,谁先表白,你们做了没有。不说的话,小心我每见你一次就打一次。」
「呃,这种事,我要先得到映昭的同意才可说......」
闻言,一子挫败地瘫在椅子上,掩著脸,肩膀颤抖,艰难地道:「梓君,现在我正式宣布,关天颂先生已经没救,这个人构造上已成了一个夫奴,从此映昭说东他不敢望向西,叫他躺他不敢趴,有爱人没友情,见色忘义,下删几百字。」
「一子,这样说就不对了。」梓君难掩脸上的笑意,道:「天颂本来就是绵羊,个性温驯,极为容易被人驯养,一切以主人为重,所以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现在你说他有爱人没友情是你太没远见。」
「梓君......你在绕圈子骂我是家畜吗......」


映昭到达时,只见梓君和一子正笑得高兴,於是也笑著走上前,坐了下来。
「说什麽说得那麽高兴?我可以听吗?」
一子看到另一主角的出现,笑得更是阴险。「可以,当然可以,何止要听,映昭你还要说清楚,到底是何时把我们家的小绵羊拐走,还把他调教成夫奴?」
「啊......关天颂,你到底说了什麽?」映昭大窘的轻叫:「一子怎会说我调教你?」

说到调教啊,不就是绳子蜡烛鞭子浣肠木马电流还有各种不同的道具,多数含排泄物题材,呕心非常,而且为了成功把对方调教为性奴,总会抹煞对方的尊严及自我,十分残酷,毫无人性可言。
天颂是如何令一子误会成这样......

「映昭,你放心,天颂没乱说,因为他说,要问准你的同意才可回答问题。」梓君『好心』地为青年解释道。
然而,梓君却忍笑忍得肩膀乱颤。
「其实正确来说,天颂完全没向我们提及跟你的事,只是......你也知道,小绵羊就是小绵羊,内心纯良,不懂瞒骗,心中所想的,几乎都诚实地写在脸上。」梓君想了想,还是详细地说清楚,不想陷好友於不义之中。「我们问起你,天颂就开始傻笑,我们会看不出才怪。」
映昭望了望正无地自容的恋人,不禁温柔地一笑。「是呢,天颂是个老实人,所以你们别取笑他了。」
「我们已经很厚道了,若孟德也在,只怕天颂要挖洞自埋,梓君你说对吗?」
「是的。」梓君托托眼镜,装出百般正经的模样,沉著声线道:「大家都是雄性生物,应该明白睾丸素就是一切,既然现在他见到映昭就会睾丸素飙升,情欲高涨,我们也不能怪天颂见色忘义,毕竟大部分物种存在於世上,就为了交配。」
「那家伙大概会这样说。」
一子捧著肚子狂笑起来。「是是,那家伙一定会这样!梓君果然了不起,连语气神情都几乎一样!」
「那家伙才是睾丸素上脑,所以开口闭口都是那个。」天颂终於开口,闷闷地道。

取笑完毕,就是大逼供的时间,梓君与一子,每人一边,左右挟著天颂,要胁映昭交代事件。映昭虽不至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还是抱著分享的心情,把能够坦白的,如谁先表白如何表白等,说了出来。
「呜啊,好幸福呢!」听罢,一子灌下半杯酒,感慨的道:「看了他们,我才知道过去所谓的恋爱只是个屁!」
映昭大奇。「过去的恋爱是个屁,现在那位应该不差吧?」
「现在那个?哼!哼哼!」一子冷哼几声,灌下馀下的半杯酒,然後又叫了一杯,再灌到口中,不爽地说道:「映昭你倒说说看,你跟天颂的第一次是怎样?想来一定温言细语柔情蜜意又是亲吻又是爱抚浓情得很吧?」
天颂和映昭均沉默不语,静静望向对方,微微一笑,无声地回答一子的问题。
「还在炫耀!你们竟然还在炫耀给我看!」
梓君不禁开口劝谏。「一子,有什麽不高兴就直接说,我们都会听,可是别净说这些色彩缤纷却没营养的话。」
「哼,今天我不吐不快。」一子又喝了口酒,续道:「那家伙把我摔到床上就压过来,之後脱了裤子就插,沿途一声不响,事後更无道歉,以後约会也净会SEX、SEX、SEX!别说爱我,连喜欢我都不曾说过半次!」
「或许他是个不懂表达自己的人......」
一子冷冷地笑起来。「是呢,他不懂用嘴说,只会用下半身表达自己,是这样吗?」
「你有跟他说吗?」天颂想起自己的情况,忍不住以过来人的身份说话。「有些事,不坦白说出来,对方是不会明白。」
闻言,一子微微一愣,然後眼神变得深邃。「有些事,我不能够跟他说。」
「是那件事吗?」梓君问道。
一子摇摇头,苦涩地笑起来。「梓君,对不起,即使义是你转过来给我的人,可是事情比想像中复杂,所以连你也不能说。」
听到一子这样说,天颂和映昭也不敢再说话,只好静静喝酒。

跟梓君和一子分别後,天颂和映昭也乘巴士回到家的附近,走在山路上,青年终於开口说话。「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够不幸,想不到一子比我还惨,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运气也不差。」
「一子以前是个1号,跟那男人一起时才是0号。」
「真的吗?我还以为他从以前就是......」
天颂摇摇头,解释道:「你别看他的样子就以为他是0号,其实孟德、梓君和一子一直都是1号,所以我们知道他竟被某人压下时,都觉得很惊讶,反而身为当事人的一子却是一笑了之。」
「虽然我们都知道一子不开心,可是他不说,也不要我们安慰,还强颜欢笑给我们看,我们除了装作若无其事,偶然约出来陪陪他,便再无其他办法。」
映昭不禁叹息。「这也跟职业有关吧?一子既是心理医生也是精神科医生,很多事都不方便说。」
「或许这真是他们出问题的原因,他们一个是警察,一子又是那个比较敏感的科别,都是不能乱说话的职业,很难有沟通的机会。」天颂无奈地摊手。「即使是朋友也有无法帮忙的时候,只能希望他们有个好结果。」
青年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天颂,刚才我出门前,见到那几盆紫罗兰竟真的开始结果。」
「是吗?回家马上看。」
「天颂,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幸福得难以想像,几乎不敢相信。」
天颂终於咧嘴一笑。「这是我的荣幸。」
「所以呢,我对他们也是充满希望,相信他们都会幸福。」映昭伸出手,搭上天颂的肩膀,笑道:「我想那个警察对一子都有点感情,只是如我们所说,两人都是不能乱说话的职业,所以才会找不到身体以外的沟通方法,暂时不知如何让对方了解自己。」
「这也是呢......」
「说起来,我们已有足够的言语沟通,今晚要转过来,增加身体上的沟通吗?」
天颂立刻尴尬起来。「你看到我买回来的东西?」
「Durex的Hot吗?昨晚已经见到了,只是没时间取笑你,要知道鬼鬼祟祟把润滑剂藏在衣柜之中实在是可笑得很。」


西历新年过去了,连农历新年也在转眼间结束,天气开始回暖(虽然也没冷过),很快,已是春天。
在庆祝交往三个月时,映昭曾问天颂,两人交往的感觉是怎麽样。
当时天颂正在吃木瓜雪耳糖水,听到这个问题,凑上前,喂映昭吃了一口,笑道:「就像这个,淡淡的清甜,多吃也不会觉得腻,口感也好,有时软软的、有时爽脆的,温温润润,吃了感觉十分舒服。」
「哦?那麽谁是木瓜谁是雪耳?」映昭挑起眉,问道。
「当然我才是木瓜,你哪有木瓜这麽软?」
映昭用脚一伸,轻轻踹了天颂一脚,佯怒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暗示自己是好好先生,兼嫌我脾气不好吗?」
「哪是。」天颂抓住映昭的脚,搁在自己肩上,笑道:「我不知多喜欢,雪耳煮成糖水後清清甜甜的,口感一流,对身体好,还滋润养胃,又含丰富的蛋白质和粗纤维,我不知多喜欢吃。」说著,还要舔舔嘴。
映昭脸上一热。「不觉得色吗?」
「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欲望。」天颂放下碗,倾身向前,压到映昭身上。「我才不要隐瞒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对著你的时候。」
映昭笑而不语,环上天颂的脖子。

其实生活跟之前并没有分别,依然是聚少离多,平时分房而睡,有需要时才待在同一睡房里。然而,表白过後,两人的心里却安稳多了,不再焦虑、坐立难安,反而尽量在短暂的相处时间里,做自己爱做的事。想亲吻时亲吻、想拥抱时拥抱,几乎忘了自己生存的地方是现实。
庆祝过交往半周年後,一通电话把两人打回现实之中。
那一晚,天颂当完凌晨班,回到家中从下午二时睡到晚上十时,梳洗过後,来到客厅,却见到映昭在聊电话。
天颂的确好奇,同居接近一年,见到映昭聊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通话时间极短,可今次,却完全不觉青年有挂线的打算。

「我不是说了很多次吗?我不方便出现。」映昭皱著眉道。
看样子,似是为著同一问题纠缠已久,却无法取得共识。天颂不知自己该不该听,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走到厨房把晚餐翻热,装出自己没有偷听毫不在意的样子。
只听到映昭叹息一声,续道:「既然你坚持,我也只好答应......」
「我还要上班,星期六才可回来......嗯,既然我答应了,我就不会食言而肥......对了,虽然吓了我一跳,不过还是要说,恭喜你了。」
天颂听著只觉大奇,会说到『回去』,刚才的电话自然是从映昭家中打来,可是,发生了何事,让映昭感到为难的同时,却不得不回家,而是还要说声恭喜?难道映昭的父亲终於回到家中?
天颂一边吃饭,一边胡思乱想,直到映昭终於放下电话,才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家里没事吧?」
「还好。」映昭的表情有点怪。「映阳准备下星期结婚。」
「映阳?」
「我妹妹。」
天颂不禁吃了一惊。「你妹才多大,竟然打算结婚?不会是......不小心怀孕吧?」男人立刻想到最近几年十分流行的无知少女意外怀孕的新闻。
「我妹已经廿二岁了,而且她说并非因为有了才结婚。」映昭的表情越来越怪异,而且更似不知如何说明。「嗯......她说是一见锺情二见倾心三见订终生......」
「呃......会不会太急?」
映昭揉揉额角,一脸的苦恼。「我也这样劝,可是映阳说她等不及了。」
是标准的怀春少女吗?
天颂爱屋及乌,当下也担忧起来。「你有问男方是什麽人吗?」
「听说是个地质研究生,家里有些钱,所以不想他们只注册了事,希望摆酒请客,映阳答应了,还要求我出席......」
「你打算怎样?」
「映阳始终是我妹......天颂,我想我要回家一趟。」
天颂心里很不舍,但为了不增加恋人的烦恼,只好笑了笑道:「人家的外嫁女儿三朝回门,你却过了这麽久才回娘家吗?」闻言,映昭却是翻白眼。「哈......我就知道不好笑......」男人尴尬地搔搔头,走到沙发上,拉过青年轻抱。「我该说,发生什麽事,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不用看时间,有需要就打给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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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後,映昭随便收拾几件衣服,回到家里,留下天颂呆在这三房两厅楼高两层的村屋里。
若问天颂会否不习惯?
其实的确有点不惯。说到底也同居了近一年,即使没成为情侣,亦早已习惯对方的存在,更何况他们已成一对?然而,不管心中有多不喜欢此刻的孤独,天颂却并未感到寂寞,空閒时就会跟映昭互通短讯。
映昭离开後的某一晚,天颂当夜班,正在休息室喝咖啡提醒,不料竟忽然收到青年的短讯,要求尽快回覆。男人心知恋人很有分寸,讨厌公私不分,从不在自己或对方的工作期间打电话。
会要求自己打电话回去,就代表有事发生。

天颂连忙跟同事交代一声,来到建筑物外打电话给映昭。「太好了,我还担心你没空回覆。」映昭的口吻明显是松了口气。
「没事吧?」
「今天我们跟未来亲家见面,情况......有点复杂,我有点不知所措。」映昭顿了顿,组织好内容後续道:「知道奕义吗?原来那个狄家竟是奕义的大股东之一,他们不是家里有些钱,是非常有钱。」
听到这个情况,天颂立刻想到大堆电视剧常用的狗血情节,连忙问道:「对方不是嫌弃你们吧?」
「没有,他们挺友善,没有架子,待映阳也好。」映昭马上解释。「只是......我总觉得他们知道我的事,而且知道你的事......该怎说?可能是我想太多,但我就是怀疑他们有调查我家,这种事,电视剧集常常出现。」
「为何会这样想?」
映昭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本来还挺好的,但不知为何,他们希望邀请你跟我一起出席婚宴,就因为这原因,我才会怀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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