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轻笑:"陛下果然博学,这藏酒的法子总是胜人一筹。"
方炫哈哈一笑:"说什麽博学,朕那点儿学问还不全是太傅所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抬著空杯一字一句道:"这第一杯,敬太傅昔日诲人不倦!"
蔚绾微微躬身,仰头饮尽:"陛下天资聪颖,凡事学一而知十,臣才浅学疏,哪有诲人之说?"
方炫略略摇头,复又斟了第二杯:"第二杯,烦请太傅与我同敬天地,愿诸神佑我千里江山稳固不衰!"言毕一饮而尽。
蔚绾不著痕迹地抚了抚胸口,默默地饮下第二杯甘醇。
方炫眼角挑了起来,两杯酒下肚,双目竟是熠熠生辉,手脚勤快,居然又斟了第三杯:"第三杯......"声音忽地温和如春:"愿老师永远不要离开,永远留在我身边!"
蔚绾浑身一震,手中的酒杯"碰"地一声掉落在地,琥珀色的汁液缓缓流淌而出,抬眼瞧向方炫,忽觉一阵天眩地转,体内莫名涌出一层燥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吃惊道:"陛下,你......你......"身体不受控制地软软滑落下去。
方炫摔了酒杯,拦腰将他滑落的身体抱住,手臂紧了紧,低声道:"老师,我总觉得你越来越远了,我渐渐摸不著了,我不要这样的感觉,我要留住你,彻底地留住你!"
"我知道你内力深厚,百毒不侵,可这极品春药却是不能解的。老师,你别怨我,我只想永远留住你罢了,不管用什麽方法!"
蔚绾幽幽叹息,缓缓闭上双眼,实不曾料到,方炫竟把这後宫中用在妃子身上的催情药用到了自己身上。罢罢罢,随他去吧,自己何时违过他的心意了?只是今晚喝了酒,自己的体质......葡萄酒与一般的水酒并不一样,或许不会......
方炫抱起太子太傅,怀中纤长的身体轻飘飘的,浑似没有份量一般,心头一颤:老师......
春宵一刻值千金。
天子下手利索,片刻间,修长纤白的身体静静地横躺在床上,许是春药的作用,白皙的皮肝隐隐散发出粉粉的红晕,蔚绾的呼吸有些急促,身体微微颤抖,双目紧闭,似是逼迫自己强行忍耐,胯间的玉茎却挺立而起。
方炫痴痴地瞧著床上横陈的玉体,双手缓缓抚摸上去,光滑有致的皮肤润在掌心上,一阵酥麻。微微起伏的胸前,茱果般的红粒早已暴挺而出,方炫吞了吞口水,俯下身,将口含住一颗朱粒,舌尖一点一点刷过,蔚绾浑身一紧,猛然咬住下唇,死死忍住欲将夺口而出的呻吟。
方炫掺在酒中的是外邦进贡的顶级春药,蔚绾全身似著了火一般,欲望喷勃而上,偏偏那药性十分厉害,身体软绵绵地,真气提不上来,只是绷得紧紧地,任由那人来回抚弄。
皇帝的双手开始上下游移,慢慢地移到了太傅的胯间,指尖缓缓缠绕,玉茎颤巍巍地,低低一笑,手指在那根部轻轻画圈,偶尔稍稍碰及那根诚实的茎棒,也只是悄悄一触,复又收回。
太傅被他那调皮的手逗得难受不已,浑身发抖,尽量保持所剩不多的清醒,上齿早已陷入唇中。
方炫抬起头来,瞧见蔚绾眼睛已经睁开,微带迷茫,清亮的双目隐含氤氲水气,脸色酡红,唇齿互咬,另有一番旖旎春色。
皇帝轻轻地笑,解了自己的衣服,肌肤相亲,身体慢慢伏在了太傅的身上:"老师,你想要吗?"
压住的胸口忽地一震,蔚绾嘴角一缕血丝蜿蜒而下。方炫吃了一惊,知道那药性子猛烈,蔚绾提不起真气又兀自忍耐,血气上涌,已吃不消了。
皇帝伏下身,细细舔净太傅嘴边的血痕,低声道:"老师,我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也罢,今日且为你做一次!"身体向下游动,一低头,含住了蔚绾颤抖的玉茎。
蔚绾迷离的双眼陡然明亮了几分,勉强仰起颈项向下望去,方炫头上金冠早已摘除,埋著头,乌发垂落身侧,随著头部的摇摆水般流动。
蔚绾的脖颈软软地垂下去,声音带著几分脆弱:"陛......下......"方炫沈闷的轻笑声从喉间溢散开来,舌尖轻轻添弄铃口,感觉些微汁液渗出,牙齿微合,轻轻一咬,太傅浑身大震,双手痉挛地抓住床沿,下身微挺已疾射而出。
嘴边犹有白沫,方炫抬起头来,锦被蓬乱中雪样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刚才一番劲射几乎带走了他所有的神智。
皇帝慢慢向上移动,眼见那微微泛紫的唇瓣悄悄开启,忽地垂下头,一口吻住,细细啃咬,一只手却偷偷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单手旋了盖子,挖出一些绿色的膏药,缓缓向下探抚,一只抚到蔚绾时张时缩的菊穴。
膏药冰凉的感觉刺激得穴口猛然收缩,方炫中指来不及收回,已被吸纳进去,蔚绾微微摆了摆头颅,方炫唇齿相合,舌头探进太傅嘴里,强迫著缠上另一条有些躲闪的软根。
太傅的神智已有些不清楚,下体猛然掀起的灼热之感使得後穴不由自主地张开,方炫轻轻巧巧地塞入第二根手指,犹觉松动,索性一鼓做气塞入第三根。手指指腹缓缓揉抚内璧,慢慢扩大深度。
头脑愈发糊涂,一个忍耐不住,蔚绾喉间细细地泄出一缕呻吟,长睫紧敛,密密地抖动,如粉蝶扑蕊般无端端增添了几分销魂之意。
方炫只觉得体内那股子火越烧越旺,早已立起的坚挺此时涨得欲生欲死,再也不愿等待,抽出三指,一只手扶著茎柱磨到穴口,趁那穴口大张之际猛然送入,"扑哧"一声整根茎棒瞬间被那口子包拢进去。
蔚绾大力挺身,方炫死死将他压住,舌尖向下直探到喉颈口,感觉那颈口的震动,心中不禁一阵得意。
蔚绾清清楚楚感觉到硬物入体的刺痛感,那缓缓的磨擦不仅没有带来丝毫的快感,反而令他疼得全身发抖,神智聚然清醒过来。方炫犹自不满足,双手已将他双腿强行抬了起来,下体更加大力地抽插。
太傅默默叹息,不曾料到即将半百的年龄还要干这种事情,身上扒著的是天下之主、当朝至尊,是曾经心爱的弟子,是昔日疼庞的孩子,此时却把自己当做一个女人般肆意而为,甚至不惜两番下药迷情。
体内的磨擦越来越剧烈,细细的液体流了出来,一辈子清心寡欲,不曾经历过情事的身体承受不住突来的冲击,已然受了伤。
血液的流出润滑了内璧,方炫只觉得抽动更加顺畅,那一点一点液水触碰到铃口,全身掠过一阵惊雷般的颤栗,紧闭的穴口死死包住硕大,却不妨那颤栗直传而入,竟是......泄了......
云雨未谐,早被凉情吹散。
枕边人呼吸细细,已睡得沈了,蔚绾缓缓睁开双眼,夜色迷迭,皓月当空,蟾光带著丝丝寒意照进殿内,一室凄清。
吃力地撑起身体,掀被下床,股间一阵刺痛,双腿发软,踉跄地走到窗前,抬头望月,心神微漾,这般明亮的月竟是缺了一角,不再圆似光盘。
胸口传来闷痛的感觉,倚著墙,探手入怀掏出小小的玉瓶,瓶身圆润,拔了盖,倒出四粒参丸,和著唾沫吞咽下去,试了试真气,已能运用几分,身体缓缓滑落坐在地上,默默闭眼运气,催动药效。
额尔睁开双眼,扶著墙壁站起身来,抬起手,指尖劲风射出,磨擦窗外的树干,发出三下"沙、沙、沙"的响声,不过片刻,一只雪白的信鸽飞上肩头。蔚绾轻轻一笑,皓腕伸出,解下腕间细线绑缚在鸽爪上,抚了抚鸽子头,那鸽子扑闪几下重又飞回苍茫的夜空,转瞬不见。
第七章
柔阳长公主自荐和亲促使边关战乱终告停歇,辅国大将军代表圣朝与夷邦签定了免战休好协议,班师回朝。
消息传到淄阳,淄阳王方恕愤愤不已,其子方焯劝之:"父王,夷邦本非信人,如何能够尽信之?目前方炫拿不住我们的破绽,不敢轻易动手。何况连年战乱,朝廷内空外虚,需得休生养息,此番和亲休战,说不得朝廷人心欢愉,反而失了提防,说不定恰恰是我们起事的大好时机啊!"
方恕心机深沈,方炫登基後,叔侄相亲了一段时间,便连蔚绾一时也未瞧出他的狼子野心,待查觉时他已与夷邦建交,怂恿汗王攻打圣朝。
汗王苏赫巴鲁却有自己的打算,他的母亲本是汉族人,迁居塞北成为侧汗妃,生下了苏赫巴鲁。苏赫巴鲁从小在母亲的教导下深谙汉文化,又继承了父汗的好体魄,十五岁时已能弯弓一箭射双雕,可谓文武全才。先汗王在世时数次耀言:"此子真乃草原雄鹰也!"
苏赫巴鲁的母亲出身官家,自幼博览群书,精通权谋机变之道,轻而易举便成为最得宠的妃子,偏巧儿子又争气,母子俩同心协力,在汗王过世後,力排众议,用非常手段取得了汗位。
苏赫巴鲁娶有三位福晋,乃夷邦显赫人家的女儿,身份尊贵,体态妖娆,面貌端丽,均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美女。可苏赫巴鲁却自有心上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圣朝的长公主柔阳。
苏赫巴鲁遇到方柔的时候,方炫甫登皇位,夷邦汗王以恭贺的名义来到圣朝。方炫为表两邦友好,特请苏赫巴鲁客住进宫内,却偏偏让这位心慕汉文化的混血汗王碰见了刚刚成为长公主的方柔,自此一见锺情,回到草原後犹自日思夜想、念念不忘。也曾想过向圣朝求亲,又觉得自己已有福晋,只怕柔阳以长公主之尊不愿下嫁,日日苦思良策,难道要用武力才能得到心中仰慕已久的佳人?可是,师出无名,为了一个女人发动战争如何能够说服手下那班文武大臣?
淄阳来使恰好拨中了苏赫巴鲁的心弦,方恕的说客历数二家合作的好处,允诺若大事得成,必定割地以谢。
苏赫巴鲁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汉朝的土地也不是很感兴趣,他自幼在草原长大,深知夷部的百姓过惯了游牧生活,汉地虽肥沃,却不适合伺养牛羊,便是得了也不定有多大益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铁骑南扫,借此次战争得到柔阳长公主!
方恕的来信无疑成为苏赫巴鲁决意南攻、陈列朝堂的有力支柱,夷邦大臣瞧见那般丰厚的条件,均都跃跃欲试,直盼大军即刻南进,杀入汉室皇城。
苏赫巴鲁成功出师,却究竟还是打错了算盘,过於高估了自己的军事力量,原以为自幼过惯马上生活的夷邦将士们必定能够轻而易举地击败汉朝军队,岂料甫一出战便遇著了飞龙将军云钰,几次交手均被云钰击退,苏赫巴鲁恨之入骨,立誓要铲除这个碍手碍脚的眼中钉。
苏赫巴鲁的运气著实是好,汉朝内部的靡腐最终帮助他毒杀了云钰,只可惜,他的庆功宴还未结束,便听到镇国大将军亲自督战的消息,咬牙切齿的苏赫巴鲁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镇国大将军史宗和本是飞龙将军云钰的副将,云钰出殡之日,史宗和在将军棺木前断指血誓,誓要为将军报仇。此人为人心狠手辣,云钰棺木下葬之际,他将判徒揪到坟前,一点一点剖开判徒的肚子,故意避开要害,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却始终不得断气,再命兵将取了利刃,一片一片割下判徒身上的血肉,直至鲜血洒遍坟地方才一刀刺中心口将之毙命。这番折磨下来,那名判徒死时仅剩一具骨架而已。
云钰出殡第二日,史宗和自请上战场,言说继承飞龙将军遗志,定要镇守边关、驱逐蛮夷。方炫正愁不知派谁领兵守边,史宗和的自请正中下怀,立即封他为镇国大将军,行将军令,奔赴边关。
史宗和跟随云钰十多年,云钰与他甚为投缘,生前常常指点他兵法谋略,史宗和虽然并不是很聪慧,却也十分好学,又对云钰尊崇非常,恐将军对己失望,学起来很是用心,倒也渐渐成为一名良将。
苏赫巴鲁著实不曾想到,死了一名云钰,又来了一位史宗和,这人竟比云钰更难对付,云钰尚有几分仁心,史宗和却对云钰的死始终耿耿於怀,下手决不留情,一旦得胜,必定要杀到鸡犬不留、尸横遍野方才泄恨。
苏赫巴鲁虽然勇猛,但面对这样狠毒的对手实是为难,两军胶著了两年,苏赫巴鲁已渐渐觉得吃不消了,後方朝堂中也掀起了休战的呼声。
淄阳王方恕了解到夷邦目下的情况,数次遣使欲挽回形势,甚至自言起兵以助,奈何苏赫巴鲁人困马乏,朝廷内外对於方恕几年不曾援出一兵一卒十分不满,当场将那使者轰了出去。
遣使求亲一事,汗王原本是不抱希望的,想来史宗和如此勇猛,汉朝必定不会退步,却未曾料到隔了几日,竟传来柔阳长公主自请和亲休战之事,顿时喜上眉梢,主动邀请史宗和和谈并订下友好邦交协议。
对於此次休战和亲,史宗和气愤莫明,班师回朝後一个人跑到云钰坟前失声大哭,痛诉将军死得冤,早知一个女人便能得了和平,将军又何必驻守边关,为歹人所害,埋骨於地下?
这些事情方恕并不是很清楚,但朝廷上下因著边关休战欢欣鼓舞却历有耳闻,他为人谨慎,叮嘱儿子不可冒然起兵,吩咐京中的探子再行探查,待查得实了才可举事。
方焯说得的确不错,因著休战,京中确实一片欢腾,最开心地莫过於那些原本不喜战争的官员们,这些人过惯了安逸的生活,前方的战事时时影响到朝堂,影响到皇帝的情绪,整日里提心吊胆,著实不舒服。此次休战,天下太平,想来朝堂也将安宁,皇帝的心情也会变得舒朗开来。
柳梢梅萼渐分明,春归秣陵树。
转眼一月将过,自前番大雪後,天气渐渐转晴回暖,竟有几分春来之意,梅林中红雾如烟,第三茬梅花趁著晚冬初春交替之际次第开放。
蔚绾缓步慢行,往慈宁宫皇太後的圣殿而去。午膳方过,行到宫前,便见著慈宁宫大太监和满候在门边,拦住太傅赏梅的步伐,报说太後娘娘有事欲与太傅相商,请太傅隔会儿往慈宁宫晋见。
蔚绾略微沈吟,心中已有考量,回殿换了官服随和满一起直往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与永安宫相距甚近,不过盏茶时间,蔚绾已站在慈宁宫兴庆殿前,殿阁高琚,琼楼玉瓦,兴庆殿的七彩琉璃窗在午时正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和满推开殿门,小声提醒:"太傅请进,太後娘娘正等著呢!"
太子太傅微微点头,迈步进了殿内。兴庆殿的建筑格局与永安宫相差不大,皆是四根梁柱撑住大梁,殿内四角置著香炉,炉中清烟嫋嫋,香气怡人。
殿中高阶上摆了一张锦绣凤榻,榻前垂头肃立四名秀丽宫女,目不斜视。当今的圣母皇太後、方炫之母谷梁文芳端端正正坐於锦榻之上,面上却带了几分哀戚之色。
蔚绾曲膝跪地行礼:"臣太子太傅蔚绾叩见圣母皇太後!"
谷梁文芳起身立稳,微弯腰,双手虚托:"太傅不用行此大礼,快快请起。赐座!"
蔚绾复又叩首:"多谢圣母皇太後!"站起身坐到殿侧的雕凤红木椅上,早有小太监奉上香茗。
谷梁文芳挥了挥手,四名宫女并著奉茶的小太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紧殿门。
蔚绾随手取了香茗,微啜一口,轻笑道:"太後此处又换了新茶,似是老君山银针!"
谷梁文芳莲步轻移,行下台阶,虽早已年过半百,风姿楚楚,身段优雅,容貌却如而立之相。
太傅放下细瓷茶器,立起身来。太後叹了口气:"太傅本是哀家远亲,怎地总是与哀家这般生份!"
蔚绾垂首,挺秀的双眉微微蹙了蹙,缓缓开口:"君臣有别,臣应当恪守本份,太後抬爱,臣实是受之有愧!"
谷梁文芳凝目望著他,半晌幽幽叹了口气,朱唇轻启:"哀家一向直言快语,不愿与你兜圈子。此番请你过来,非为他事,实是明日便是柔儿的嫁期,想听听太傅的意思!"
蔚绾并不抬头,双手背负身後,踱了几步:"不知太後对长公主远嫁一事作何想?"
谷梁文芳凝立不动,眼中水光盈盈:"柔儿是哀家的亲生女儿,哀家怎舍得将她嫁到那等蛮荒之地去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