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 下部————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  发于:2009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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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父亲把我放出来,他早被时间朽透身子,却又舍不得死,我只得每日拿了绿罗给他吃,及到他死后尸体抬出去,空荡的屋里有人一声声叹着气………..”

  我还要再说,沈月吓得捂起耳朵来,我轻轻笑了抱起他,身子便跟着一起颤。

  日子没平息下多久,二爷的死讯传开来,好像一滴水摔进滚油锅。他平素厌烦的罗家人并着各式瞧不分明的人马涌到岛上来,我本跟岛上的侍妾一个样,名不正者言不顺,自然阻拦不得,只得瞧着平常听也没听过的人这一时哭天抢地,抢呼欲绝。

  倒是赵之仪听了他的话守在陆地上,只派来一个老家人,着素灵,在一边替他跪着。我穿一身黑绸,披了头发,由沈月从楼上扶出来,整一栋楼竟被人挤得水泄不通,岛上本有兵卫,但我毕竟支派不得,只有侧身坐在椅子上,听各色人物感言伤怀。

  那老家人瞧见我,便挤到身前,拿出罗礼写的亲笔信当众诉出来,声音像钉子钉在砧板上,满屋的人不禁目瞪口呆,我也暗暗吃一惊,罗礼生前笑言我像他儿子,许了诺要给体己,我只当是床递间的玩笑话,不曾想他竟真将我过继为子嗣,并着万千身家,皆渡到封瑶名下。

  房里一时鸦雀无声,忽然爆出一声叱,一房的滚油哗啦啦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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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带里气候炎热,大厅里置一口喷水坛,白玉壁上铺一层软翠,中心立着生蛇发的美杜莎,一双害死人的绿眼瞳依衬着千万双蛇眼睛,唇里涌出涓涓细水。

  我挨着水边的凉气,一边听着满屋里群情激愤,一边拿着清单草草算了,原来罗二爷的金子比枪多,名声要比势力大,可惜这两样如今都派不上。他一辈子挥金如土,到死却给个外姓人留下豪奢抚恤,遗下罗家老弱妇孺孤苦无依,自然要惹来旁人抱打不平。

  一个留须的先耐不住骂出来,桃木拄杖砸得地面咣咣响:“二爷糊涂了!把家产留给个粉头!这哪里能算数!咱们罗姓忠臣断容不得!”惹得我噗一声笑出声,先前只听罗礼骂眼前没个顶用的,原来是有良将忠臣躲在暗地里,他生前把一切做绝也没人敢出二言,等人走了他们倒涌出来难为个粉头。

  忽有个口沫横飞的嫌干说不过瘾,手指头直戳到我脸上,惊得我一身寒毛乍起来,举了茶杯就要朝他砸,却听着一人喊:“封少爷!”

  寻声望过去,但见门厅里走进一个人,一身黝黑的皮肤,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我不由吃了一惊,认出来人竟是昔日的郑西寻。他再叫一声“少爷”,三两步迈过来,宽肩膀档到我面前,正拦住四下里的打骂喧嚣。

  我还未开口说话,他单膝跪下来,抬头瞧着我又忙垂下去,低着声音道:“封少爷,多日不见,我来给您请安。”

  我说:“难得你还记着我,咱们也算得故交,用不着生份。我这里还有杂事,办妥了再招待你。”刚才要冲上来的人冷笑说:“你算是什么东西!把二爷的事当杂事!这屋里哪一个也强过你,偏就得忍着叫个小婊子逞能!”

  眼见一口脏水往自己身上喷,再孱懦的人也忍不得,我捧了茶杯狠命往地上掼下去,杯子砸得地面一声脆响,水花滚着雪亮瓷片飞得满地,众人顿时寂下来,我笑着去拉郑西寻的手:“这屋里自然我说了算,你们过去尚比不得罗二爷一条狗,现在也休要在我面前做样子。大家跑这一趟也是不易,待会儿叫厨房煮一锅粥,各人分一点便回去,要真舍不得不肯走,便去墓里陪二爷。”

  月扶我站起来,郑西寻忙立在我身后,刚才那通话说出去是痛快,只是让人又心虚得打颤。我强作镇定从人群穿过去,并着身边的人缓缓踱上楼,郑西寻忽然从后边搀了我,低着嗓子轻声说:“你别怕,我现在也能护得你周全。”

  待上了楼,我把他让进偏厅里,墙面围着绛紫丝绸,地上铺虎皮,供着飞了金的湿婆神。当日与罗礼在此寻欢作乐,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剩下我应付今天的局面。

  筋疲力尽坐在椅塌上,郑西寻朝我笑道:“我听人说您在此,过去总没机会拜见,今天瞧见您平安,也算了一件心事。”我垂下头,正瞧见他手腕拢一条紫晶链子,依稀是初见时所赠,便说:“上一次坏了事,也是你特特来报信,我一辈子都是亏欠你。”

  他忙道:“上次是我不稳妥,一听得风吹草动便急慌慌跑过去,没想到马占已布置了人在暗处,幸而你赶我走,不然我也活不到今日。”沈月摆了茶上来,我捧过去,他忙双手接了,低着头细细啜起来,我挑眼瞧着,他面容较原先更要深刻,少年的稚气消退,换上一付鲜明的热烈,好像是明艳的海,喜怒浮于面上,不似马占总怀着算计。

  他见我正看着自己,脸瞬时又红了,好似墨水兑进朱砂,只恨不得将头扎进杯子里,一边又沉声道:“您要我躲开马占,我深记在心,现如今已非他下属,自己也有一番天地,你现在若有难处,我大不了拼得一死……”话音未落,有个下人从外面跑进来,见了我忙说:“封少爷快下楼瞧一瞧,刚来一个姓马的,说要把岛掀起来!”

  我一听“腾”一声站起来,心道马占果然闹上岛来了,他上次受辱被赶出去,早攒了满心怨气等着报复,对我哪还有顾虑,这人是恶狗转世的,罗礼过去抽他的皮,怕是这次要来拆二爷的骨。

  我深知他那套阴狠手段,一时竟怕得乱了方寸,愣在原地喃喃说:“真是现世报,怎么惹上这么个冤孽。”郑西寻也站起来,皱眉望着我,嘴张一张,我却已打定主意,不等他说话便道:“让沈月陪你坐一坐,我先到楼下去,你玩一会儿便回去,有了空闲再叙旧情。”

  他一听更急红了脸,一把抓了我道:“你别怕马占,我不是一辈子都没用处。”我撇开他笑道:“西寻,我晓得分寸。不单我自己,罗二爷的嘱咐也得守着,我欠了你够多,不能再欠下一条命。”

  他身子一震,好像过去眼看着马占打我,眸子里凑出无数的恍惚,回旋着浮上来,又缓缓沉进深处。

  我挨到镜前拢顺了头发,锁骨半遮在衣领里晕出苍白光色,好像藏着个拘谨的招呼,邀着人把衣服往下扯。楼下的争执传上来,忙转了身往外走,一只手紧紧扒在衣服上,几乎就要扯开袍子滚进他怀里。

  一走下楼,正瞧着马占坐在沙发上,他现在再没了顾虑,大模厮样穿着宝石蓝西装,眉头因为皱得久了,眉间印出个道子来,好像二郎神从天将下来,率着天兵天将来给我难堪。

  我寻张椅子坐下来,却听他淡淡说:“瑶瑶,好久不见,一直想着你。”我笑道:“这话听得多舒坦,可惜马占想得并不只有我。”他微微笑了不言语,左右一干人也皆噤着声,我挨近他瞧一瞧,这人本是神气透顶了,只可惜身上还带着鞭子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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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红木椅子上,身子硬得发僵,头稍微偏一偏朝他笑道:“今天人来得齐全,二爷果真是好人缘。”他含笑瞧着我,拍拍沙发空出的位置要我坐过去。我犹豫了半响只得挨上前.

  马占一把搂了我,瞧着刚才在地上摔出的乱瓷渣,呶着嘴笑道:“听说你刚发了脾气,摆出了十足的架势。罗家的老老小小要我帮着讨说法,我的心原就是软的,怎么好推脱开,免不得说几句公道话。”

  我紧贴在他身上,腰间圈着一只手,一抬头正对着马占的脸,微微眯眼看着我,心里暗暗一颤,眼见他脸上笑意更浓,手从腰肢滑下来,当了众人的面直探进衣领里,我生怕他给我难堪,挺着腰一动也不动,那手一路摸到前胸上,把乳头揪在两指间。

  我在他身上扭一扭,马占哈哈笑起来,索性两只手都抱了我,转身压在沙发上。我失声叫起来:“你犯不着巴巴跑来羞辱我!”他又哈哈笑着说:“瑶瑶,我可不是为了你。”

  话虽如此说着,依然把手摸进两腿间:“这世上本就该能者多得,罗礼现已作古,他那份家丰厚,总不好沉进太平洋,那一群罗氏子弟又实在不成器,只得我来帮他守财产,也不枉我们做亲戚一场。”我笑道:“既是要来讨一碗羹,我大不了舍与你,只是先让那群人滚出岛,别在这里扰二爷安息。”

  他眼睛飘忽着转一转,忽然狠狠瞪了我,伸手捏起我的下巴道:“你倒是敢跟我讲条件,信不信我把地上的碎瓷塞进屁眼里?”一边微微笑了又道:“你既是跟二爷主仆一场,也该为他好,不如把他的骸骨送回罗家老宅里,好享受罗家世代香火。”

  我深记着罗礼的嘱咐,脸色猛的一沉,扬起手来朝他打,马占轻轻拦了我,一只手扯在衣襟上,只听一声绸帛撕裂,衣服朝着两边撇开来,露出整片光裸的背,他再接着往下撕,整只手揉在屁股上,挑着指头往缝隙里塞。

  郑西寻从楼上走下来,瞧着这情景冷笑说:“罗家的人还未说什么,马占就敢在这里造次。”马占抬眼瞧着他,呲了牙也笑起来:“瑶瑶从哪认下了你这个狗奴才?咱们俩的帐还没清,今天正好统共算一算!”

  郑西寻冷着脸就要迈过来,我见周围已竖上枪,也顾不得自己半裸着,抬起身朝他喝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还不滚下去!”又抱了马占的胳膊对他道:“你也别当我好欺负,罗礼的势力还在我手里!”

  他扯起我的头发甩在靠背上,我被撞得眼前一黑,一只手仍抓着他不肯放。

  马占搂了我笑道:“怎么?宝贝,舍不得?”他捏着屁股上下揉搓,双手带着火热掰开两条腿,夹起睾丸又拉又扯,我疼得呜呜叫出声,他也不顾周围站着满满的人,拉开一条腿在光滑的私处上揉摸。

  我全身僵硬着去瞧两旁的人,他的手掌将阴茎裹起来,只露出粉嫩的龟头,低头把脸凑近了,朝着微张的铃口亲一口,我轻轻喘着,下体冲过一阵麻,阴茎流出透明的水。他又探一根手指在肛门上划拉,屁眼被搔得止不住痒,摺皱立刻绷紧了,好像一张生气的嘴,要朝着指头咬一口。

  他忙把手指往里塞,下边立时一阵疼,我猛记起上次被他撕扯的情形,身体像安上道闸门,猛把他夹紧了,肛门里又湿又滑,他摸着得了趣,勾了手指往里面搅,好像给底下装了个轴轮,我只得咬牙随着他晃动。

  郑西寻见状正要走上来,又被旁边的枪硬逼下去,我眼稍泛了红,头发被汗染得湿淋淋,一绺一绺垂下来,他在肛门里抠抠挲挲,忽然猛往里撞一下,我“啊”的一声缩起腰,抬眼狠狠瞪着他。

  马占冷笑说:“你叫什么?那里不是早该给人操烂了!”他又勾起指头往肛门拉扯,好像是把梭子硬往里边顶。我耐不住颤起来,一只手搭在他背上,他笑着瞧向我,却见我眼里簌簌滚下泪珠子,水滴顺着腮颊往下流,睫毛上挂着一层濛濛的水汽。

  马占眯着眼笑一笑,禁不住伸手抚了我的腮,手指把泪水抿下去,轻了声音问:“我还没操进去,你又哭什么?”

  我哑着嗓子对郑西寻骂道:“你帮不上忙,只会给我添麻烦,还在这里看什么!”一边喊着要沈月把他哄出去,再去赶屋里其他人,那一群人尚没占到便宜,哪有肯走的,我只得把马占强推开,绕过喷水的蛇发美女,光着身子跑上楼。

  沈月撵了郑西寻忙回楼上拿衣服给我穿,马占从下面随上来,拎了腰把我扔到塌上,吓得他滚到墙根,我给撞得头晕眼花,看着马占再压上来,抬起腿将脚趾点在他额上,抿起嘴冷笑说:“你是条发情的狗?一天到晚只想那档事!”

  他扯开我的腿勃然大怒道:“你在罗礼身下叫唤时,也敢说他是发情的狗?别忘了你当日做的事,睡在我旁边,却整日想着算计我。”我抓了他的头发冷笑说:“你又算什么?咱俩不过是相互作戏,谁也没捡到便宜。”

  他扬起手就要打下来,我忙偏开脸软了声音道:“你上次硬往里边插,我差点要死了,不过是一条命,我早晚还给你!”他听了愣一愣,抿着嘴笑起来,摸着我的脸轻轻道:“上次不怪我,本来只想抱抱你,可你扭得像条鱼,一下一下尽蹭到我下边,我哪忍得住?”

  我再要开口回骂,他忽然站起来,像条狐疑的猎狗,皱了眉头问:“楼下闹的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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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缩在墙角的沈月唤过来,让他拿凤凤仙花汁替我染指甲,马占冷笑说:“罗礼把你当女人养了,倒合了你这张脸。”他等了半天不见我答腔,只得犹犹豫豫推开门小心走出去。

  沈月拈着血红的刷子忽然嘤嘤哭出声,我扳着他的下巴问:“哭什么?”,他猛的颤起来,红颜色滴在我手上,像染出大片的血。我拿绢子给自己擦干净,他忙止住泪,端着血红的小瓶子好生跪下来,轻轻捧了我的手搁在怀里,软毛刷子蘸着颜色细细涂到指甲上,鲜亮的嫣红称得指尖像凝了淡淡的雪。

  马占出了房门拐到楼梯口,探着头往楼下一看便改了脸色,撞见鬼般忙转回屋里,他本是见惯了场面,这一时却说不出话,自己牢牢倚在大门上,仿佛后面隔了一窝吃人的鬼。

  我刚染完了指甲,翘着手指静静瞧向他,他看了我半晌,终于冷笑说:“楼下的人……我倒是忘了你的手段!”我对着指甲轻轻吹拂,抬眼朝他笑道:“你不是好好的,还管楼下的人做什么?”

  原是我怕生事端,早先在大厅做下布置,喷水柱子里灌了浓硫酸,机关打开来,满屋里便下强酸雨。那些人既是不肯走,那便只得留下来,骨肉黏到一起,跟这岛屿化在一起。

  他忍不住问:“若是我刚才没跟你上楼,现在该是什么情形?”我偏了头轻轻说:“那便是你的造化了,我可做不得主。”

  他一言不发走过来,重重一拳捣在我肚子上,我弯了腰软下来,只觉得心肝脾胃翻了个,马占仿佛随着周围摇摇晃晃,眯起眼睛朝我笑道:“我从今便做一回好人,收了你这个做恶的妖孽。”

  捂着鼻子走出横尸遍地的大厅,岛岸上依然有股血腥气,这机关本是想当然所设,没料到竟有这般盛况,我忙回过头细细去瞧死人焦黑的样子。

  马占留了残兵剩勇收拾残局,连拖带扯把我抱上飞机,眼见灰蓝的海水从底下窜过去,我的心“腾“的一下提起来,这一岛的离奇和凶残如朝云逝去,仿佛无边无际的海也忽然狭窄了,化做一条带子阻隔住旧梦。

  他几乎胁迫着我离开,匆急间身上只裹了块丝绸,飞机腾到天上去,我忽然全没了主意,连着满满的恶毒都飞到九霄云外,只顾着绸料像水一样滑,拼了命把它往身上拢。

  沈月毕竟是惯于伺候的,刚才趁着乱还收出零碎物什来,我痴愣愣伸手去给他要遮盖,腰上忽然横出一臂,自己被马占狠狠扯回去。他隔着绸子在我身上捏起来,一双手像对铁钳子,落到哪里都是疼,我耐不住这般揉搓便忍不住要哭,他不轻不重甩了两巴掌,煽的我脑袋偏到一边去,脑子里正一阵晕眩,身上的绸子被揭下来,他把脸贴到我胸前,仿佛是匹饿极了的狼,翘着鼻子去找皮肤下的血腥味。

  带了茧子的手指抚在锁骨上,一用劲就要把脖子掐断了,掌心沿着肋骨摩擦,似要把心掘出来,我全身都禁不住战栗,伧惶如案板上的鱼,马占把手捏在乳珠上,指甲抠得乳头像抹了层胭脂,又狠狠揪起来向外扯。

  胸前仿佛给针扎了,我吃吃叫出声,他嫌吵捏了我的嘴,张开口将乳头濡湿了,舌头饶着乳晕打圈,乳尖被逗引得又麻又痒,硬挺起来像两粒小珠子,他的牙轻轻磕在乳头上,寻奶似的一口一口嘬起来。我早没了矜持,只觉得身上舒服便挺了腰叫起来,马占对着我的屁股狠狠拍一下,扯着我的头发压在自己腰间。

  他下边早肿得烫起来,我微微皱了眉,不情愿给他松开裤带,手指刚碰上那个东西,他昂起头长长嘘一声,我早忘了自己的狼狈,抿了嘴轻轻笑问道:“怎么憋成这个样?可是尊夫人嫌弃你粗夯,闹别扭不愿意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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