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 上部————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  发于:2009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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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喝下茶,我又淡淡的叹起来,沉重的,却也带了一丝丝欢喜。

  49

  几天后,马占得到些消息,心情沮丧不少。我知道郑西寻一定把事情做得利落。

  马占又开始绕着我团团转,只是偶尔会搂着我的腰说:“瑶瑶,我真该有个孩子。”我听了心里抖一抖,不动声色说:“那也该看你命里有没有。”

  他有点生气,又不愿朝我发作,皱了会儿眉头,寻了故出去了。

  我倚在沙发上翻起书,过一会儿,身上着了微微的凉风,忽得打个寒战,应唤沈月替我加件衣服。他拿了条狐绒褂子替我披上,我瞧了瞧,笑道:“真是快,一转眼又入了冬。”他也笑一笑,帮我捂好脚。

  我又随便翻了两下书,沈月在几上燃了熏香,不是花草味道,却是淡淡的药香。我说:“马占越发心细了。”沈月轻轻说:“我过去的主子常用这个。他有头疼病,这香是安神镇痛的。”

  他声音又软又糯,我抬头看看他:“你过去的主子是哪一个。”他轻轻笑一笑,掩不住些孩子气的得意说:“是罗家罗二爷。”

  我暗暗吃了一惊,罗礼是我的父叔辈,当年里三家鼎立时便是执大局的人,他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出了名的凉薄心性,天王老子也奈何不得。过去只当这孩子是马占随意采买来的,没想到竟还有一番来历。

  又想起丁荣平,他上次险些被逼得山穷水尽,却还有惊无险,马占不敢赶尽杀绝也是要顾着罗礼的面子。

  我微微一笑说:“你现在跟了我,就别再去想过去的主子。”沈月面上一僵,忙说:“那是自然的。”我低下头看书,不再理他。

  熬到晌午,我见马占还没回来,便吩咐厨房先摆上饭,草草吃了几口,有个下人说:“先生特特要做个冰糖肘子,您多少吃一点。”我说:“我嫌腻,吃不下,马占要不回来你们把它吃了吧。”

  正说到马占,他突然笑盈盈迈进来,穿了宝蓝西装,薄薄的嘴唇向上翘起,寻了把椅子坐下来。

  马占拿了我的筷子捡了快排骨吃,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拍拍大腿:“这儿来坐。”我站起来坐到他身上去,他咽下肉笑起来,我帮他擦擦嘴上的油花问:“又有什么高兴事?”

  他把我从身上拉起来,说:“我要讲了你不许恼。”我正要说:“你怕我恼就别说了。”他笑道:“我准备娶亲,是奉子成婚,瑶瑶,你还真说对了,这叫做‘命里有时终须有’,想什么来什么。”

  我听得此话,整个人像给掀进大海里,被海浪翻着没了主意,平日里那些个刻薄言辞飘飘荡荡浮在眼前,却一个一个拈不起来,过了好一阵,我哽了哽,说:“倒真是喜事了。”

  马占瞧着我笑一笑,眼里带出三分恶意的讥讪,我身上又窜起一股凉气,淡淡说:“是哪一房的姑娘?等我送个镯子给她。哪天她搬到这里来,你还得护着我,别叫我又给人欺负了去。”

  他笑一笑:“你这个人…她是丁家的小姐,论起辈份要管我喊舅舅,我在拜祭时看到她,长得倒是干干净净。你那时没在身边,我就…”

  我恨得只想甩他一耳光,却又忍住了,心里犯了怀疑,马占平日最不屑丁家那一群人,他前些日子要跟他们拜祭什么?忽的脑子里打过一个霹雳,玫姨当初算是丁家的人,后来也应这层关系作了不少难。如今马占得势,怕是他要硬逼着丁家老小给阿玫墓上去磕头。

  我再忍不住,干脆问他:“你前一阵给你娘扫过墓了吧?”他愣一愣,笑道:“你是说玫太太?”我看看他冷笑道:“不就是你娘吗?一口一口的叫什么太太。”

  马占啪一声把筷子搁下,站起身来说:“那边还有事要打点,你放心,婚后她在丁宅里住,不会扰到你。”我想起马占过去说,丁家的房子又大又高,要带着我搬进那里去,不禁冷冷笑起来。

  他不看我,扭头就要走,腿抬了抬又放下来,回过身子对我道:“瑶瑶,我不是故意要这样,你要发脾气也是应当。”

  他走出去,我的心里一片冰凉,缓缓坐到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些红的血,黄绿脑酱,纷纷跳跃着挣到眼前来,我深深吐一口气,机关算尽,也不知究竟计较了谁。

  沈月过来轻轻问:“少爷,您怎么了?”我猛得打个激灵,马占竟是已经走了,他还是有那么多那么多,他的手要放在新娘的肩膀上,他的嘴要亲吻一个新生的婴儿。只有我一个人,永远要呆在见不得人的地方。

  我“腾”的站起来往外跑,一群下人拦不住,我穿着件睡衣就追到外面去。

  天上微微下了点霜气,我觉不出冷,赤脚踩在地上去撵马占的车,那车开得飞快,好像风里的一个剪影,虚虚实实飘来荡去。

  我脑子空荡荡的,一心一意追赶它。冷风像鞭子抽在身上,胸前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喉咙里堵进甜腥的棉絮,让人喘不过气。车子终于开得不见了影子,我力绝的瘫下来,有些失望,然后无穷无尽的绝望涌出来。

  不知道是谁把我抱回房里,我的泪水簌簌流下来,喃喃抽咽着:“马占,你别不要我。”

  50

  因为傻乎乎往外面疯跑一回,回到家我就病了,沈月衣不解带伺候着我。

  我给他写了个方子,叫他去外面抓药,说:“这屋的东西我才不吃。”我向来娇奢蛮横,哪里有敢管的,沈月瞧了瞧方子笑道:“怎么都是些花啊草啊的。”我打他一下:“乱没个规矩。”

  马占的婚事办在腊月,没人敢跟我提,我在报纸上看见新娘子,长头发,脸淡淡的,瞧不出好看不好看。沈月也凑过来看一看,笑道:“是叫丁纪悯的,瞧她这付样貌就没气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吃过了药,身子就好些,马占在完婚第二天搬回我身边来。我无心再刻薄他,叫厨房多烧了几样重口的菜给他吃。

  马占笑嘻嘻过来抱我,我顺势腻到他身上去,他抿抿嘴说:“进门时还怕你又要跟我闹。”我啐道:“跟你闹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凡事皆是个乐子。”

  他亲了亲我,没说话。我扭着腰在马占身上四处作乱,眼睛微眯着,影沉沉躲着个妖魔。他把我拦腰提起来,大手揉揉我的屁股:“真是小婊子。”我假意挣扎两下,他单手把我拎上楼,狠狠摔进卧室里。

  “你现在浪成了什么样子…”马占粗手粗脚往下扒我的衣服,我的腿缠上他,他抓了一只脚踝往肩上拉:“我刚见你那会儿,就怕多喘口气把你烘化了。”我吃吃笑着往他身上咬去:“怎么就都这般啰唆。”

  他这时也褪尽衣服,腿间之物藏隐一片浓毛之中,我伸手朝那上面摸去,手指顺着油润的卵丸轻轻向上套弄,马占低着头舔我的乳头。我身上忽然涌起异常的兴奋,渇求之欲像无尽之源绵绵而过.

  他再咬了一下乳,乳头和阴茎都硬挺起来,肛门下意识蠕动,我的一双眼睛雾气濛濛荡啊荡的。

  马占扯开我的腿,抽出我手里涨大的阴茎就要进入。我说:“等一会儿,你别弄疼了我。”他难得压住火停下攻势,一手抚摸着自己的阳物,一手又抓上我的,捋一捋,揉在一起彼此摩擦。

  我轻轻呻吟着,阴茎被伺候得很舒服,整个人完全溺进感官肉欲里。他的东西越来越大,毛绒绒的,扎得我又刺又痒,黑红的龟头顶上淌出些许水迹,染到我上面,火似的烫:“啊,真好,马占,好舒服……..”我扭着腰淫乱的不行了,他在马眼上一掐,体内仿佛燃起燎原火势,“哄”的一声冲到云端上。我紧紧抓着他射出精来,乳白淫液星星点点挂在马占胸前。

  他的阳具也坚硬成铁,再也忍耐不得。马占示意我背过身去,我反身跪到床上,屁股高高撅起来,双手把后穴扒开,露出红艳收缩的屁眼。就听到有一声深深的喘息,马占火烫的东西顶了进去。

  我早已习惯了他,疼也不觉得疼,只是给他一撞跌了个踉跄。他扶住我的腰,阴茎猛烈撞进后穴几乎要插到失禁。“啊,马占,轻一点,很疼……….”我嘴里虽求着,穴道却不知羞耻一开一合绞着他。

  “夹紧了!”马占喘着粗气喊,我咬着牙死命夹他,体内那一物顿时更加硕大,膨胀着狠狠撞进肠子里。他扯得我的屁眼又麻又辣,在抽插的间隙里淌出水来,又被卵子砸得泛出碎沫,把穴口的褶皱润湿得又软又滑。

  我的乳头也被掐慣了,这一时又热又痒,禁不住往他身上蹭,马占会意捻起乳尖捏在指上揉搓,我被他插得不住翻滚,紧紧抓着马占纵情欢叫:“啊!恩!啊!哦……….我要,哥哥,我还要……”

  马占操得我更加凶狠,阴茎插得肠肉也翻出来:“瑶瑶,你这个小贱人,小婊子,我插烂你,操得下不了床………..”我回过头吻上他的嘴,舌头像蛇的信子在他口腔里舔吻,牙齿撕着他的嘴唇来回拉扯,尝到血腥,口水顺着唇角流到马占脸上,我卷着舌头再翻回他嘴里去。

  马占把精液灌进我肠子里,我高高的抬起腰,肚子里面温暖又充实。他又插了几下,把乳白黏液搅出来,沿着大腿往下淌。

  我筋疲力尽跌在床上,他在后面搂着我的腰,身子全压向我,半软的阴茎留在肛门里:“你今天,真够劲。”

  我吃吃笑着爬起来,翻过身面朝向他,想说些什么,又被刚刚的欢乐扰得组不成句子。

  他就这么抱着我一动不动,我等他睡熟了,小声把沈月叫进来,由他扶着去洗了澡。

  浴缸里很暖和,我舒服得不愿起来,沈月帮我洗着头发,他说:“您要是受用,就睡在里面,我盯在这里给您添热水。”他虽是小孩子胡作非为,却恰恰称了我的心性,如此也就什么都不管,闭上眼睛便要睡下。

  后半夜里马占起来寻我,见着我的样子气得脸色铁青,我迷迷糊糊的忙说:“是我不小心盹着了。”他瞧着沈月冷笑道:“再有这个‘不小心’,我就抽烂了这跟着胡闹的下人。”

  我再睡下,却再不沉稳,思绪着与他的滴滴点点,好像一个梦,看得见,抓不着。

  第二天起个大早,吩咐厨房给马占煮样甜味的汤。他正穿上衣服准备回丁宅去,那里如今自然改了名号唤作马宅了。我端了汤给马占送过去,他愣一愣,接过来仰脖喝个精光。

  “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我缠着他笑道,他抹抹嘴说:“好好等着。”我踮起脚亲一亲他。马占偏了头微眯着眼。临走,他又退回来,淡淡对我说:“等孩子生出来,抱来给你看,你给他起个名字。”

  我笑盈盈不说什么。

  51

  自那一天后,我果真就乖乖守在房里等着,只是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时间久了,自己也要糊涂究竟在等些什么。

  沈月便调笑说:“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我素喜他温柔伶俐,倒也不恼,只假怒道:“再胡说就撕你的嘴。”

  他站在一边为我捶肩膀,我又说:“我真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摇摇头,不知怎的泛出些没着没落的凄楚,纷纷散落下来。

  沈月怕我闷着了,又陪我说话:“您今早又给梦魇着了,可是见着妖魔鬼怪?”我想了想笑道:“能有什么妖怪,不过是群短命鬼要跟我诉旧情。”他抿嘴笑道:“您这话忒嘇人了。”

  我叫沈月端出茶器来泡茶,对他笑道:“也不知马占这会儿怎样了。”他抿了嘴不说话,摆了一套青花碗,掂了只杯子细细看过,一套器具里只配了九个碗,每盏上皆绘了不同貌的怪兽,碗内又有避火图.

  沈月捡了一个笑道:“这个我认得,龙生九子,分为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有灵兽异哉,也不知是谁烧了这一套。”我说:“没有比你更碎舌子的。”吓得他不敢再言语。

  泡了茶叶进去,瓷器似要更灵透些,雾濛濛被热气烘着,青白之间显出诡密艳丽,我叹一口气,心里挂念马占。

  懵懵懂懂间刚斟出一杯茶来,突然闯进一个人,疾风烈火般就到了身前。我唬了一跳,定睛来瞧,原来是郑西寻。还没等着给他说话,他猛拉住我的手,我笑道:“刚沏好了茶,怎么你的鼻子就这么长?”

  他瞪了眼对我道:“你究竟……你知不知道……”他急得不成语调,我挣开他,悠然自得饮尽杯中的茶,茶碗上有张牙舞爪的兽,拖了闪亮鳞片,怒目圆睁.好半天后我淡淡说:“我怎样也不碍你的事。”

  宅里的下人都聚上来,郑西寻满头大汗,他又拉起我:“我知道你做了什么,这一时我还有办法,你快跟我走!”我说:“我早就走不得。你要走,就再别回到马占那里。”

  他愣一愣,知道已是无可奈何,只得离去。

  沈月奇怪道:“这是哪一出?”我再斟满水,说:“难得他一片心意。”

  抬起头,又淡淡道:“上次叫你去抓得药,颠茄,铃兰,秋水仙,皆是剧毒,致人于死。我放进马占的汤里给他喝,看样子,他没死成。”

  他猛的抬起头,立时给这轻描淡写的一席话唬得目瞪口呆,转而想了想,忽然又笑道:“原来那个黑面神是过来救驾的。我也有一片心意,悄悄给您说了吧……”

  他凑到我跟前略一犹豫,轻轻道:“将来无论如何,您都别发慌,自然有人给您兜着呢。”

  我转过头去看看他,小孩子正微微笑着。还没明白过来沈月的意思,马占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全无准备,心跳得厉害,连忙站起来迎向他。

  几日不见,马占消瘦些,眼睛是种阴隼的亮。目光刚挨着他的脸,就好像撞在崖壁上摔得粉碎。他不说话,我再坐下来,捧了茶杯,低下头,再抬起来,瞧瞧马占,仿佛有了局促般怯生生问:“你气色不好啊,可是病了?”

  他听了我这话,愣一愣,说:“是病了,现在已然痊愈。”

  我喃喃的“奥”一声,再看向他。他不像平日里的马占,沉着一双眼睛是万年不化的冰,偶然温存下来,也要人结着惴惴不安。

  他这时像烈火,吐着黑红的苗子要烧死我。

  我忽然笑起来,异常愉悦,仿佛瞧见天大的笑话,遇到无比的喜事,欢乐中透出些疯颠来,我说:“马占,你真是命大,加了那么多剂药也毒不死你!”

  他听着我说,还是面无表情,我笑够了,再软软的瘫在地上,脑子里什么也不愿想。

  仿佛过了一辈子,马占终于开口说道:“上楼去吧。”他淡淡的,好像这些日子什么都不曾发生,仿佛他是温柔惯了,一直都在迁就我。

  我茫茫然看向他,点了点头。马占让我迷惑,有那么一会儿,我真以为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上了楼,进卧室,他跟进来关上门。顺乎自然的,我脱衣服,仰面躺在床上,马占拉着我把我翻了个身,胳膊兜在我的肚子上,抬得屁股高高撅起来。我说:“马占,冷。”他褪下裤子,把那东西挨着我的大腿擦了擦。

  我觉出涨大了的阴茎顶在肛门上,火烫滑腻异样熟悉。没有任何准备,马占直接闯进来,阴茎像是把刀子捅进肠道里,血珠子瞬时从入口处迸出来。

  我疼得几乎背过气去,眼前开了染料铺子,赤橙黄绿绽放开来。他把阴茎抽出来,再猛得扎进去,阴毛扎在我的屁股上,仿佛要带出点点火星。

  我忍不住尖叫出声,他插得越来越快,睾丸猛捶在皮肉上。好像不是泄欲了,也算不得强奸,他那样子,是真想生生捅死我。

  我叫得越发凄惨,随着他的耸动吭吭咽咽,意识在撕裂的疼痛里模模糊糊,刚要被抛进爪哇国里,被他一通猛插,又狠狠拽回来.

  马占从来不顾我的疼,我把嗓子喊哑了,就干张着嘴,口角流出涎水来。他操得时间很久,肠子像是要被扯出来,连着血和内脏,还有我的魂,通通都要离开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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