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 上部————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  发于:2009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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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占的脸,马占的器官,马占温暖的双手,交替着纷纷涌到眼前来,又转顺消逝了,这个世界升腾出难以言喻的绝望。我们唯一的那点淡漠的爱情轻飘飘的飞走了。

  我甚至从来都没有看清过它,只知道那样的柔情天生便是畸形,任我如何花费心机也要失去。

  脑子里莽莽撞撞想起另一件事。那汤里下的毒都是猛料,我却故意搁少了分量。我当时也只想能再瞧他一眼。

  我做了无数充满伤痛的梦,马占狰狞着的脸孔一直在梦里伴着我,可是我丝毫不怕他,他身上还是有睚眦的刺青,龇牙咧嘴爬在铁似的脊背上。

  我冷笑说:“你算得了什么?瞧我日后如何整治你。”像是气极了,又像怄着气跟人撒娇。

  再醒过来,眼前竟是茫茫然一片陌生,我头一个念头是想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马占了。

  罗礼揽着我躺在一张深蓝的大床上,软缎丝绸叫我几乎疑心自己正泡在海水里。透过幔帐能瞧见宽大明亮的窗,模模糊糊映出雪白的天空来。

  他嘴角微微翘着,像忆起了哪一日的过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圈淡淡的影子。

  我轻轻颤一下,他睁开眼,瞧了我笑一笑,脸上揉了淡淡的光晕,仿佛温柔的不得了,说:“我想你了很久。”我愣一愣,好像还在梦里,耳中是绵绵不绝咕咕的声响,就像有一次被马占打了耳光,连着几天也听到如此的调子。

  他见我一脸的慌张,便说:“你身上打了麻药,药劲过了可是要疼的。这是我的岛,等你身上好些,走到窗边去,能看见灰蓝的海,好像碰倒了颜料瓶子,一直染到天边去。”

  我恍惚一下,才猛然明白,一直响着的,原来是海浪声。

  正这时候,有个人悄悄走进房里,我看过去,却是伺候过我的沈月。

  他穿一条蓝缎袍子,赤脚踏在地毯上,眼睛乌溜溜像一对浸过水的玛瑙珠子,手里拎了一只金丝线鸟笼子,立了一只红嘴长尾巴的大白鹦鹉。这孩子早早告诉过我他是罗礼的人,这会儿跑出来我也不稀奇,却还是不咸不淡问一句:“马占那么狠的心,怎么就放了你?”

  罗礼冷笑道:“马占算得了什么,别说是个下人,我养个哈巴子他也不敢冒犯。”

  我脱口便说:“那你就替我把他杀了!”罗礼看看我,忽然笑起来:“你现在还不及个哈巴子。”

  我顿时又羞又恼,恨不得扑到他身上把他撕碎了,沈月却不着声色凑到我跟前,提着大鸟笼子笑道:“少爷您看看,这是二爷怕您闷着了,特特寻了给您玩的。”

  我气恼不下,身子又动不得,只好闭了眼睛。罗礼便说:“留了沈月照顾你,你好好养着吧,可别轻易死了,枉费我带你回来。”

  我偏了头不理他,却止不住恼愤出泪来,沿着眼框一直滑到腮上,流到下巴颏,瞬时冰凉了。

  海浪声绕在耳朵里,像是一层漫无边际的纱,混和着海风飘荡起来,如泣如慕,如歌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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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礼说的不错,麻醉药效褪下来,下体像被千刀万剐,一直疼进肠子里。

  我细细瞧过自己,全身被马占打得没一处安稳,好像个冻烂的白桃,难怪他要说我还不如个哈巴子狗。

  后穴上肿得像高高的小丘,沈月日日拿棉花蘸了擦拭伤口,连着喝了几星期能清恍恍映出人影的汤,伤还没有好,反倒又闹出胃疼。

  我日日都睡不着觉,实在忍耐不得,便在屋里一通胡摔乱打,沈月吓得忙叫大夫又给我打一针,那人冷冰冰推进药,淡淡说:“不过是皮肉伤,有什么忍不得的。”

  我全身发着虚汗,趁着上肢还能动弹,把手边的东西尽数掀到地上去,沈月忙拦了我劝:“这里的人都是如此,哪天您得了势,再割他们的舌头。”

  罗礼先前一句“吾思汝已久”自有一番情深意切,然而他的温情转瞬就冷了,好像是一时兴起捡回了玩艺,这些天他忘了我,丢在角落里瞧也懒得瞧。

  我气不过,叫沈月把白鹦鹉的毛拔光扔出去,他哆嗦了半天也是不敢,只得悄悄放了生。等到我心平气顺下来,他开始给我说些岛上的事。

  这里是太平洋科罗尔附近的孤岛,罗礼二十几年前买下它,也不知怎的,舍下一大家的人住到这里来做人间散仙。

  岛上有三座楼,一座主楼是罗礼的住所,一做配楼住了他众多姬妾,还有一座“乔楼”,取自“铜雀春深锁二乔”。

  他眼睛一闪一闪,说:“那个地方,真是……只见有人进,不见有人出。将来无论如何,您也别到那里去。”

  我刚刚要奇怪,他又道:“您现在住在主楼里,算二爷的客,可他把您搁这里不管,难免要让人欺负。”我冷笑说:“天底下还没谁能白白惹我的。”

  我的口气虽硬,心里却毫无个倚靠。就在一边养伤,一边盘算将来时,却遇见一个居于情理,但绝非意料之中的人。

  这一天,罗礼不知怎的忽然说要见我。我刚能下地,由沈月扶着走过明晃晃的大理石地面,从一层层轻纱累缦中穿过去。

  他的房子,是流光异彩的富丽堂皇,搁在这片小岛上,好像古旧的波斯神化。脚下软绵绵,像踩着了云彩,一直绕到门口,正看到罗礼倚在一张丝绸铺塌上,懒洋洋托着只白玉盅子,吊起眼来瞧着另一人。

  真真的福无双至,获不单行,那人挫骨扬灰我也认得,我的心腾起来,又沉下去,硬着头皮走进屋。

  罗礼瞧了我便说:“过来看看丁荣平,还是他给我说了你。”丁荣平一身净白,从他手中接过盅子。我抬起头,瞅了瞅他,又瞟到一边去。

  罗礼待他不薄,他仍是原先的鲜衣怒马,然而日子必定过得不好,嘴角的一抹笑纹难免矫揉僵硬。

  自从败在马占手下,他依附于罗礼麾下,虽然有世交的情份,奈何对着的是难缠的罗二爷,如何的手段也使不出来。

  罗礼见我半天不言语,不耐烦道:“也不知是哪一时的猪油蒙心,把你带回来。累得我犯了头疼病,真真个扫把星!”

  我被他说得挂不住脸,愤然道:“外头就是海,你瞧我不顺眼,大可扔进海沟里!我也不是生来就受气的!”罗礼难得受人抢白,听我如此说了,不但不怒,反倒觉得有趣,轻轻笑道:“好大的脾气,反像是我儿子了。”

  丁荣平好一阵不说话,突然笑起来:“有这样的儿子,倒不如断子绝孙的好。”他看看我,又说:“听闻你挨了马占的打,我早说过,那个人是条狼,狠起来谁也拦不住。”

  记着当日里他给我那许多难堪,刚要回嘴骂他,却听他对罗礼笑道:“叔叔也别一味玩乐,药还是要吃的。”说着揭开手里的盅子,轻轻吹一口,清雾弥漫,立刻腾出满室的药香,我细细闻过,恰是当日里沈月为我点香的药材。

  罗礼啐道:“哪个是你叔叔,不老也被你喊成个老头子。”他从下人手里接过勺,心不在焉的搅一搅,又摔回盅里去,偏了头看向我,说:“多少年了都吃这一付药,你过来,尝尝这可是人吃的?”

  我心里揣着好奇,就真挨到他身边去,罗礼便从盅里舀了一勺石褐的药汤,积在掌心里,捧了给我,我也不多想,低下头把药吮下去。他肩膀抖一抖忽然笑道:“真好玩,跟个猫似的。难怪马占舍不得给我。”

  我抬起头,面上染了难掩的尴尬,他自不会为我着想,却把我揽到腿上,胳膊缠着腰,越发的收紧,嘴唇挨着我的脖子呼出淡淡热气。

  我的伤刚好些,生怕再惹出事,只得挣着他,说:“二爷的病必有日久天长的根基,我自然治不得,不过若想止一时伤痛,也是有办法。”

  ”他还不曾说什么,丁荣平便先冷笑道:“二爷别听他的,这个人,满腔子的歹毒,是一条蛇。”

  罗礼看看我,忽就笑起来:“我近来头疼的越发厉害,哪一天忍不得,可就真的乱投医,找你来治了。”我低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他的手从我领口穿过去,指尖似冰冷沁,沿着乳间微微一掐,我连连打了个寒战,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罗礼却扣紧了我不肯松手。拉扯之际终于惹急了他,他眉头一锁,反手甩了一耳光,把我狠狠摔到地上去。

  丁荣平便笑道:“好个不要脸的,不识抬举。”我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往外面跑,却被一旁的下人拦回来,罗礼皱了眉说:“本还想拿你当个乐子,真够没意思的。”我一时气结,无言以对。

  丁荣平想了想,忽然迈过来,拽着我拖到一边的圈椅上。我还没明白过来,他拉了一条腿直卡在扶靠上,腾出另只手扯下我的裤子,将两腿拉到肩膀上。

  这一时,裸露的皮肤沾着空气瞬时紧绷起来,阴茎蜷缩在大张的双腿间,屋子里亮堂,仍带着伤痕的后庭一目了然,遮羞的毛发也没有一毫,一切现于睽睽众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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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荣平绕到圈椅后面,攥着我的脚踝,高高抬起来,罗礼便轻轻笑了。

  他见如此,更仿佛受了天大的鼓动,低下头细细啃起我的锁骨,脖子上酸麻难耐,好像被虫蚁歪歪扭扭的爬过去,我禁不住在椅子上扭动,丁荣平捏上我的乳头,指尖暗暗加重力道,拉起来,又弹回去,拧得甑亮火烫。

  他的手一直揉搓,顺着前胸抚摸到肚脐,留连在耻部,又握住雪白的阴茎。我轻轻哀喘一声,他握着龟头缓缓揉弄,手指在阴茎上轻轻撩动,那麻嗖嗖的触感在阴茎上钻进爬出,越发勾引得油亮的阴囊也颤抖起来。

  我原先还有羞耻,奈何下体的舒爽绵绵涌进大脑,索性更放开了身体,任由他来作弄。阴茎被揉捏的硬挺起来,尿道口渗出淡淡体液,一缕缕流出来,染得满手水迹。

  丁荣平就着潮湿的润滑揉摸上肛门,指腹沿着入口来回抚触。我更耐不住呻吟,低低的喘起来,穴口挨着了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向内收缩,他湿滑的手指深深插进去,磨擦着入口稍微有点疼痛,却又惹出惊异的战栗。

  手指在我体内搅一搅,似有似无的酥麻卷得人飘飘然,我正得了乐趣,肛门死死夹住他,他却突然抽出手去,带出一股晶亮的肠液。

  “嗯,你……..再……..”我抬高了腰挽留他,面上仿佛火烧,心里也被情欲烤着,丁荣平再插进指头,深深捅进肠子里,再尽数拔出来,我跟着他的频率扭摆腰肢,引着他的手指往某处撞,屁眼像一张饥饿的嘴不住吸吮。

  “真是个贱货。”丁荣平笑道,我顺势扣住他的肩膀,叫他低下头来,吻住他的嘴,刚刚卷上他的舌头,嘬住他的唇,他却狠狠推开我,抬眼看向罗礼。

  我笑一笑,从圈椅上翻起身,搂着他的脖子说:“你又神气什么,咱们俩如今也是一样的,不过都是人家的乐子。”

  丁荣平把我拖到地上,我也不扭捏,抱着他又亲又咬,他只顾去瞧罗礼,哪里管得了我,我趁着他慌乱时,直接跨上去,张大了腿坐在他腰上,淌水的阴茎往他胯下蹭去。

  罗礼看着笑起来,丁荣平便也不躲,直挺挺躺在地上任我摩擦后穴。火红的肛门被马占打得泛出青紫,这一时浸出点点水光,染得晶莹透亮,我一边套弄着自己的阴茎,一边在他身上四处惹火,屁眼贴着他腿间之物来回摩挲,淌出点点肠液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下边渐渐挺起来,拿手去抠我的肛门,我吃吃笑着,阴茎喷出一股股精液,黏黏稠稠甩在他身上。

  罗礼笑道:“这样才有意思。”我气息未宁,抬起头,狠狠剜他一眼,丁荣平把我从地上拖起来,面上似有尴尬,仍是望向罗礼。

  我看看他二人,冷笑着走出房,沈月在外面候了多时,连忙扶住我,我一挥胳膊甩开他,就往外面去,他见我板着脸,不敢拦,只得跟在后面。

  再绕过繁复的丝绸围帐,推开核桃木大门,到了楼外。太阳光当头照下来,晃得我眼前一片昏花,在这天高云阔的世外桃源里,金黄沙滩的尽头是无穷的海,海波翻滚,揉出大片的白沫,好像穿久的裙摆上残留下破旧花边。

  然而那闪着亮光的浪花鼓惑了我,海的另一头,还有马占,说好了一起去燃鞭炮,可那遥遥之途遮没他的身形,轰轰的拍浪声掩住鞭炮声响,我看不仔细,听不分明,脑子里生出大把大把焦急的糊涂,腿脚却不听使唤,止不住迈了步子往大海上跑。

  我赶得那么急,仿佛丢了魂,险些绊倒自己,面颊擦过腥咸的海风,赤裸的脚蹚进热带海水里。沙子涌着从脚背滑过去,温暖的海水漫到齐腰,把我托得一荡一荡,好像又回到母亲的子宫,熟悉又安宁。

  我沉浸在自己的梦魇里再也出不来了,正在迷迷糊糊时,岸上的人纷纷跳进海里,我给人拦腰扛起来,硬生生拽回陆上。再回到主楼,身上滴滴嗒嗒淌着水,头发像水草披在肩膀上,我茫茫然睁着眼,仿佛丝毫不记得自己刚才的作为。

  罗礼看了我便笑道:“真是有本事,你是要自尽,还是想从我这儿跑出去?”

  我忙回过神辩解说:“没想跑,只想到远处看看。”他冷冷道:“那你记着,下次再‘到远处看看’叫我逮回来,就打断你的腿。”

  我连忙低下头,他瞧着我仍不解恨,索性把我脱光了吊在房里,我头一回受这般罪过,绳子紧紧勒着胳膊,脚尖高高离地,身上的重量压在骨肉上,没一会儿便头晕眼花,酸痛难耐。

  本以为罗礼一时气消了也就放下我,没想当他竟说一句“脸红红的倒是好看”,便一直吊着我。

  我的骨头都要断开来,头发湿淋淋贴在脸上,全身的肌肉疼得发颤,沈月站在一边,瞧着我要昏过去,便拿嗅盐凑到鼻下给我闻,我忍不住撒出尿来,他又细细擦净我腿上。

  如此这般竟吊了一天一夜,再松开来,全身僵硬着,一动也动不得。沈月端了水替我擦洗身上,他摸着我的头发说:“少爷,您的头发真软,是好性的人,那我多说一句,您也不要恼。”

  我半闭着眼如死了般,哪里还有力气跟他说话,他便接着道:“咱们二爷是没长性的,身边之人如过江之鳍,从来也没人敢惹他不高兴。您日后万不能一味的惩强,真受不了就哭几声,他顶爱看人哭的。”

  我听了这话,只觉得凄凉,心里头更恨上马占,只想能插上翅子飞到天边去,落到他跟前,食其肉饮其血,方可化去绵绵戾怨。

  沈月伺候我上了床,外边的海浪呜咽起来,像是人在哭,又听不出哭些什么,恍恍惚惚间正要睡下,忽然有人走进房里,我定睛去瞧,原来是罗礼.

  他挨到我身边,手里拿个东西,笑盈盈递给我,却是一把带鞘短刀。

  “这便是我赏你的头一件东西。”他吃吃笑道,我看了刀,银灰鞘上雕了带翼盘龙,泛出一抹冷光,一匹睚眦身披鳞甲立在刀柄上怒目前视,目眦欲裂好像活了一般,随时都能窜起来咬人一口。

  他笑一笑又走出去,青色披袍飘荡起来,仿佛一只鬼,突然闯进我梦里。

  我喉咙里一哽,猛的握住刀。

  57

  自从来到岛上,罗礼一直待我不冷不热,我知道自己一时也无处可去,索性使出难得的缱绻温润,一味的做小伏低,曲意逢迎。

  

  等身上伤尽好了,沈月便常常暗语相示,他一边替我砸着肩膀一边道:“少爷,您别嗔我造次。放开手段,这天下有谁拉拢不来,这个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您可别因为脸皮薄,就白白让自己耽搁在此。”

  我笑道:“你知道我会恼还有这许多废话。”他忙低下头。刚摆上饭,罗礼传话让我过去伺候,我不敢违逆,正待要出门,沈月说:“您也该先习惯习惯。”

  这里的“习惯”自然是后庭扩张之术,我却不明白,呆呆愣在一边,他便走上来将我扶到榻上,细白的手滑若游鱼,将衣服退下来,摸到隐私之处。我这才会意,也无太多羞耻,只张大了腿,顺应他的抚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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