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逃了嗎?她不就是因你的迷惘而送了性命,難道你還要這樣一直逃避下去?」令夜知道大師兄左易從小就喜歡跟虎嚴比較,事事都以他為競爭對手,可偏偏事事都不如虎嚴,對他的怨氣會愈來愈深也是可以想見,然而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師父相當疼愛他。
那段不想想起的往事,被令夜的一句話給強剝了開來,虎嚴表情痛苦的握著胸口的牙鍊。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起她的事,可是你再這樣下去不行。」看著還無法從痛苦中脫離的虎嚴,令夜嘆口氣說:「我見過那隻小老虎了。」
「你……」說到這個,虎嚴的心更加的痛苦,他一直無法忘懷那天上官棧離開時的神情,是那麼的悲傷絕望。
「你想組織會放過他嗎?」令夜平淡的說。
「你說什麼?」虎嚴緊捏著牙鍊,表情顯得格外緊張。
「那隻小老虎是你的弱點。」
虎嚴無語。
「連三姑六婆都知道的八卦,組織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不希望虎嚴再迷惑下去,要是讓他再遲疑下去,一定又會重演他未婚妻之事。
要是再失去上官棧,虎嚴這一生可能也完了。
「我早和他沒有關係了。」虎嚴一字字吐出,聲調是那麼的絕望而憂傷。
「是嗎?別再自欺欺人了,要是那隻小老虎有個什麼閃失,你能說與你無關嗎?」令夜並不想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可是不這樣,他一輩子也覺悟不過來。
虎嚴不想再聽下去,轉身離開了樹林。
「你還是選擇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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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初照,大地被染成一片火紅,倚靠著窗濡的上官棧撫摸著虎牙的白毛,靜靜的看著窗外的一切。
這時傳來一聲叩門聲。
「進來。」他應了聲,並未轉頭看是誰來了。
厄爾欽拿著湯藥走了進來,看見倚靠在窗邊的上官棧,他放下湯藥從床頭拿了件掛衣。
「晚風帶涼,披上這個吧﹗」為上官棧披上後,他又從桌上將湯藥端來。「趁熱喝,小心別燙著了。」
「我不想喝。」上官棧還是不動的看著天空。
這些天來他總是一直將自己關在房內,不是無神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就是抱著虎牙發呆;雖然他不再往外跑,讓上官相順很開心,可是看見日漸樵悻的兒子他又心疼不已。
其實上官相順也提過要陪他出去走走,可他就是不願,只好依著他。
「喝了吧﹗我再告訴您一件事。」厄爾欽故作神秘的說。
現在什麼事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除了虎嚴,他淡淡的說:「我沒興趣。」
「您一定會有興趣的,來,將它喝了吧!」將湯藥拿至他面前,厄爾欽笑了笑。
「嗯﹗」也不想為難人,上官棧拿起湯藥便一口喝下。
這時厄爾欽從衣袖中拿出一包藥粉。
「這是什麼?」上官棧好奇的問。
「您要的東西。」
「咦?」還是有些不了解的上官棧瞪大眼看著。
「這是由情谷的花無華所配製而成的情樂。」
「情藥,那麼不就是說……」上官棧高興的看著厄爾欽,他知道這就是自己對他做的要求,可是又擔心這藥會不會傷到虎嚴。「這藥會不會對虎嚴有影響?」
早知道主子會顧忌這點,厄爾欽笑了笑。「不會的,這種迷藥只會使人有性慾而產生幻覺,吃的人只會覺得自己做了場春夢而已,您不用擔心它會有任何負作用。」
「是嗎?那就好。」雖然高興,可想到這是最後一次再見虎嚴,上官棧的心就無法真正高興起來。
「棧少爺,再幾天就是您的生辰,就今晚好嗎?」
「嗯﹗」口上雖應允了,可是上官棧內心卻翻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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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月亮高掛於空,月光下虎嚴照著厄爾欽的邀約來到一間裝飾得相當典雅的屋內。
房內充滿著淡淡的花香味,他坐在房中已等了半個時辰,始終不見厄爾欽的蹤影。
「這麼久。」他正想站起身來,卻突然覺得頭昏眼花、身體沉重。「怪了,怎麼……啊……」
就在他疑惑之際,整個人應聲倒了下來,這時兩個人走了進來。
「棧少爺,您有六個時辰,時候到了我會再來接您。」
「嗯﹗」上官棧滿臉羞紅的點點頭。
說完厄爾欽就離開了房間。
上官棧上前看著許久未見的人。
「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來我好想你,你也想我嗎?」想到數日前的虎嚴和皇甫湘湘那親密的樣子,他的心不禁揪成一團,低下頭來哀傷的苦笑說:「也許你根本不想我吧?」
漸漸的,虎嚴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竟看見他這些日子來最思念的人。
「啊﹗你怎麼會在這兒,厄爾欽人呢?」他沒想到上官棧會再出現在他面前,感到萬分驚喜。才多久沒見,上官棧顯得更加消瘦。
「嘻﹗」看見醒來的虎嚴那一臉訝異的模樣笑了聲,上官棧如同女人般的輕解羅衫靠近虎嚴。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對他這舉動,虎嚴有些不知所措。
褪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後,上官棧也動手除去虎嚴的衣衫。
「別這樣。」望著一身赤裸的他,虎嚴不禁感到迷惑,實在不明白為何他會變得如此大膽。「你為何變成這樣?」
「因為這是你所想要的啊﹗」上官棧用魅惑的目光引誘著虎嚴。
「什麼?」虎嚴實在沒想到,上官棧短短的一句話卻道破了他的心聲。沒錯,他真的很想佔有他、擁抱他,想吻遍他每一寸的雪膚,可是為了他的安全,他不能自私的佔有他。「不行,我不能……」
看著已漸漸喪失自制的虎嚴,上官棧在他的耳邊輕語:「你不想要我嗎?」
多麼誘人的聲音啊﹗虎嚴開始把持不住,語無倫次地道:「不﹗我、你……」
「這是在夢中,所以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哦﹗」上官棧笑得可愛的看著虎嚴。
「夢?可以做任何事……」虎嚴不解的望著上官棧。
「嗯﹗」上官棧跨坐在虎嚴的腿上,雙手環抱著他的頸子,用最惑人的聲音逗弄著他。「要我嗎?虎……」
「我可以要嗎?就算是在夢中,我可以嗎?」虎嚴迷惘了,可是想佔有上官棧的慾望卻逐漸升高。
上官棧微笑的用溫熱的雙唇挑逗著虎嚴半開的唇,這一吻就如同暗示他可以佔有他一樣。虎嚴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發了狂似的緊緊抱住貼在自己身上的可人兒,雙手不斷撫摸著他每一寸的柔軟肌膚。
「啊﹗」被觸碰到敏感地方的上官棧發出柔媚的聲音。
「好可愛﹗」聽見這聲音,虎嚴忍不住讚美道,然後更用力的在他的敏感地方加深力道。
「啊﹗虎欺負人﹗」上官棧羞紅了臉,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虎嚴。
「這可不是欺負你,是愛你哦﹗」虎嚴邪邪的笑,覺得一臉紅量的上官棧是那麼的可愛動人。
上官棧沒料到,平時嚴肅的虎嚴在床上竟是如此狂妄自大;他紅了雙頰,任由他帶給自己甜蜜的欺負。
「虎,叫我的名字好嗎?認識這麼久,我沒聽過你叫我的名字,叫我好嗎?」
他真的很想聽聽虎嚴親口叫他一聲,這樣他也就滿足了。
「要我叫你名字?」虎嚴輕笑。
嘴上說著,可手上卻沒有停過,虎嚴沾滿愛液的雙手,游移到上官棧未曾被開發的地方,緩緩的將溼淥淥的手指強行插入。
「啊﹗痛、好痛……虎……」從未有過的痛楚,讓上官棧緊抓著虎嚴的背,眼淚已不知落下了多少。
「乖,不這樣等會兒你會更痛。」親吻著他的淚珠:虎嚴實在有些不捨,可是高脹的下半身已無法再等待了。
「虎……啊﹗不……」
親著上官棧的耳朵,虎嚴輕聲在他耳邊低語:「棧,不行﹗我已經受不了了,給我。」
「不﹗」話未說完,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直深入上官棧的體內,痛苦和快感直衝腦門。「啊﹗痛﹗虎,不、不要……」
這感覺使得他身體戰慄不已,緊緊的抓著虎嚴的肩,在他的肩上留下了深深的紅印。
「棧,別這樣,放鬆,不然我很難繼續,乖……」虎嚴像哄小孩般叫著他的名字,要他放輕鬆些。
聽見虎嚴叫自己名字的上官棧,猶如著了魔一般開始接受他帶給自己的痛苦,漸漸的痛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快感。
「啊‥‥虎‥‥」
聽見他時強時弱的柔媚聲音,虎嚴再也顧不了他的感受,加速在他體內來回律動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平靜下來,兩人相擁而眠。半睡半醒中,上官棧感到有些口渴便想起身,只是全身的痠痛讓他無法坐起來。
他看著一旁沉睡中的虎嚴,撫摸著他那粗礦又帶野性的臉龐。「虎,謝謝你給我這段美好的回憶。」
說著,他的淚又不聽話的落下。心好痛,他真的不想離開這地方,真的好想在夢中不要醒來,可是夢遲早都會醒的。
親吻了虎嚴的臉龐,他的淚水還是不停的流,然後他下決心對著門外叫了聲:「厄爾欽……」
一直沒走開的厄爾欽聽見上官棧的叫聲,便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看見一身赤裸的上官棧和半蓋著被子的虎嚴。
他將地上的衣服拾了起來。
「來,我為您穿好衣服。」說完厄爾欽便開始為主子將衣服穿好。
「謝謝你,我正好也沒有力氣了。」上官棧臉紅的笑了笑。「等一下你抱我回去好嗎?我走不動。」
「當然。」
雖然厄爾欽沒問什麼,可是光看上官棧身上的紫紅印記,也知道他的身體一定是相當疲累不堪。
整理好一切後,上官棧對著沉睡的虎嚴說:「希望你能有個好夢。」
說完他又親吻了一下他的唇。
一直站在一邊沒說什麼的厄爾欽聽見初晨雞啼之聲,便走到他的身旁說:「棧少爺,六個時辰將至,我們該走了。」
「嗯﹗」上官棧的淚水又落下,緊抱著厄爾欽低語道:「為什麼我非和虎分開?為什麼我一定要放棄他?為什麼……」
「棧少爺﹗」
「嗚……我不要……」他真的不想和虎嚴分開。
厄爾欽第一次違抗了主子的想法,強硬的抱起他。「棧少爺,我們說好的,這是最是最後一次,不可以再對他有任何依戀,走吧﹗」
知道他的痛,可是厄爾欽不能讓那危險之人在他身邊。
臨走時,上官棧還不時的回望著床上的虎嚴。
第六章
日正過午,睡了好些時辰的虎嚴模模糊糊的起了身,站起來倒了杯茶喝下,看看四周沒有任何改變,唯一不同的是花香味不見了。想及昨夜的夢他總覺得太過逼真,而且現下竟還覺得非常舒服。
「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真是的,怎麼會做那種夢?他不禁有些臉紅,沒想到自己會想上官棧想到這種地步。
看著外面的日照已是正午,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睡著了,可說也奇怪,為何約他之人到這時都沒來。
「厄爾欽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說嗎?怎麼這時候了還不來?」
等了好一會兒,他本想走人了,可就在這時厄爾欽出現在他的面前。
厄爾欽一進門的第一句話竟是:「睡得還舒服嗎?」
虎嚴沒應聲,只是喝著茶。
何止舒服?是太有感覺了﹗
「這一百兩黃金是我家老爺要我交給你的,以後請不要再來找我家棧少爺。」
見他不搭腔,厄爾欽也不多說什麼,明白的將來意告訴他。
虎嚴還是沒說什麼。
放下銀兩,厄爾欽又說:「我家少爺就快十五歲了,在他的束髮之筵上將會選出他未來的新娘,請你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說完正要走時,被虎嚴給叫住了。
「厄爾欽,這一百兩黃金你拿回去,我不需要,跟你家老爺說我會離開這裡,請他放心吧﹗」
厄爾欽也不再多說,拿了東西便離開。
「可惡﹗」虎嚴猛地一拍桌,嘴裡咒罵了一句。
自己是為了以後不能見上官棧而生氣嗎?
夜晚月亮半露嬌顏,上官棧習慣性的抱著虎牙看著窗外不明的月色。
「虎,我好想你,你也想我嗎?」望著星空,他對著遠方喊道。
他始終忘不了那夜兩人纏綿之事。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這樣緊緊的擁抱著、佔有著;雖然不免疼痛,但感覺好舒服、好溫暖。
看著虎牙,他笑得甜蜜,「為何我就是放不下你?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來你總是傷我的心?每次我都被你氣得哭個半死,可是見不到你又是那麼的思念你,你知不知道,你好可惡呢﹗」
虎牙沒什麼表情,只是任由他吐露心聲。
上官棧笑得更開心了,親吻一下牠然後道:「又是這沒表情的臉,你就不能笑一笑嗎?就只會對我兇。」
他非常疼愛虎牙,雖然牠是動物,可是感覺上頁的很像人;只要他一不開心就會對著牠唸,就像對著虎嚴唸一般。
「唉﹗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啊?」雖然知道自己很迷信,竟為長久以來的夢如此癡情,可真的只是夢嗎?
不只是夢﹗也許剛開始他是為了夢中的新娘,可是到了現在,上官棧才真正發現他愛的是虎嚴本人,而不是虛幻不切實際的夢。
他好想這樣告訴他,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再幾天就是他的生辰,他必須照父親的意思選一個新娘。
他又嘆了口氣。
這時虎牙好像嗅到什麼,全身毛髮豎立,立起身來看著不遠處的屋瓦上。
這時一句話打破了黑夜的沉靜
「果然是靈性極強的動物,我這麼無聲牠還是察覺了。」
「誰?」上官棧看著出聲的地方。
那人從屋瓦上輕盈飛了下來,走到他們的面前。
這時虎牙竟不再那麼警戒,叫了一聲便趴下來。
看著牠,令夜笑了笑。「真是厲害,知道我是自己人,不然牠發起威來,我還有命嗎?」
「你是誰?」望著眼前之人,上官棧微微一驚。他和虎嚴面容雖不同,舉止也有差異,可是感覺上竟有些相似。
「我是令夜,幸會了﹗」
「令夜?我認識你嗎?」他真的不認得這人啊﹗這陣子他心中都想著虎嚴的事,沒有留意到身邊其他人,難道這人認識虎嚴?
「你要我站在外頭說話嗎?」晚風可是帶涼,他不想站在門外受凍。
「啊﹗對不起,請進來坐。」想也沒想,上官棧就讓令夜進屋。
進了屋,上官棧為他倒了杯熱茶。
啜了口茶,暖一暖身後,令夜開口道:「這茶真好喝,再來一杯吧﹗」
「好。」
上官棧又為他倒了杯。
「你要離開虎嚴了嗎?」
令夜突然的一句話打亂了上官棧的心思。「什麼……」
「你不是要在宴會上選出未來的新娘嗎?真的要放棄他?」
「我……」他不想,可是又能如何?在虎嚴的心中,他根本佔不到什麼位置。
「不想吧?」令夜笑了笑,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模樣果然很可愛,難怪虎嚴對他會那麼放不下。
「嗯﹗」上官棧點頭。「我很愛他,可是他的心中只有未婚妻。」
想到這裡,他的眼眶開始泛起淚光。
「未婚妻?」這其是怪了,虎嚴何時有個未婚妻來著?身為好朋友的他竟然會不知情﹗「這我怎麼沒聽說過,是哪家的姑娘?」
「我不知道她是哪家姑娘,只知道她名叫皇甫湘湘。」
「湘湘﹗」聽見這個名字,令夜差點被茶給嗆到,這真是他長這麼大以來聽過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你沒說錯吧?」
「是虎親自介紹的。」上官棧倒寧可不知道有這麼個人。說到此處他又想起了那天的事,心陣陣抽痛起來。
什麼親自介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令夜想了想,該不會是虎嚴為了讓上官棧死心而想出的法子吧?唉,真是夠了,他也太用心良苦了。看著眼前之人愈來愈深情的樣子,令夜也有點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