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栈——时叶
时叶  发于:2011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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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哭泣的他,虎嚴不知為何心裡有如針刺般。他好想撫摸他那一頭烏黑的頭髮,可是他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因為和自己沾上關係的人一定都不會有好下場,就如同她一樣。

「現在知道了吧?別再來了。」

「不、不要……我不要……」上官棧抓著他的衣襟大喊:「我不要失去你,你是我的……求求你……」

「你別這樣﹗」

「愛我好不好?你是我夢中的新娘啊﹗」抬頭望著虎嚴,上官棧的淚水早已弄溼了衣衫。

夢中﹗難道他就要為這不切實際的命理之術而如此求他?虎嚴實在難以置信,一直以為上官棧的愛只因為自己,可是結果卻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原來那天出現在楓橋上的如果不是他也行。

此刻的虎嚴才真的了解,像這麼個天真的小孩怎麼可能看上像他這種雙手沾滿鮮血之人?虎嚴輕笑一聲,笑自己太傻、太自不量力。

「夢嗎?」虎嚴淡淡的說,像事不關己般:「我已有指腹為婚之人。」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聽見他親口說出指腹為婚之事,讓上官棧胸口好痛……

「你不在乎,哈‥‥」虎嚴對天狂笑。

「虎‥‥」上官棧不解為何虎嚴會突然大笑。

「我在乎,我不會棄自己的未婚妻不顧,不要再來纏著我。」

他冰冷的目光像要冰凍上官棧一樣,讓上官棧感到有些害怕。「虎‥‥」

「要是再讓我見到你我就殺了你,哼﹗」虎嚴冰冷的目光帶著殺氣,看著上官棧。

他又對著不遠處的厄爾欽說:「你應該感覺得出我身上帶著血的味道吧﹗管好你家少爺,我可不是說笑。」他露出邪容,笑得讓人全身發冷。

說完後他便離開了。

厄爾欽走到上官棧的身邊。

「棧少爺﹗」望著全身發顫的主子,他擔心極了。

「厄爾欽……」上官棧抱住他。

「棧少爺,您怎麼了?」回抱著主子,厄爾欽看著哭得眼睛紅腫的他相當不捨,伸手為他拭去眼眶中的淚水。

「我的心好痛,我不要他用那種目光看著我,我不要﹗」那望著他的目光猶如陌生人,不帶任何情感,讓他感到害怕。

「棧少爺……」

厄爾欽真的不知該用什麼話來安慰上官棧,虎嚴已經講得那麼明白了;他感覺剛才那段話並不是開玩笑,他不能讓主子再見虎嚴,要不然一定會出事。

哭過好一陣子的上官棧平靜了一下心情後,看著懷中的虎牙,對著牠喃喃叨唸「你知不知道你的前主人讓我好難過?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難過過;雖然我還是愛著他,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虎牙對他輕叫一聲,舔了舔他臉上的淚珠。

「你在安慰我嗎?我好高興哦﹗」他笑著親了牠一下,隨後帶著憂傷的語調說:「要是虎嚴也和你一樣就好了。」

「棧少爺,您還好吧?」厄爾欽擔心的叫著。

「嘻……沒事啦﹗」

「棧少爺還要再見他?」厄爾欽小心的問。

「我是不會放棄的,因為他是我夢中的新娘,我唯一的真愛。」雖然才短短的兩天就哭了好幾回,可是對虎嚴的愛卻遠勝過那些痛苦,他抬頭笑著對厄爾欽說,「我們回家吧﹗」

「是的。」

望著上官棧的背影,厄爾欽知道誰也改愛不了他心中的愛。

****

夜幕低垂,上官棧和厄爾欽才剛踏入西界範圍,就被尋找兩人已久的九王府僕人們恭敬的請了回去。

上官相順坐在大廳之上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上官棧和跪在地上的厄爾欽。

「厄爾欽,你愈來愈大膽了,竟然沒告訴我一聲就帶著棧兒出去﹗」上官相順一臉怒氣大罵。

「對不起,老爺,厄爾欽知錯,請老爺處罰。」厄爾欽對上官相順的怒罵並不反駁,確實是他自己一時大意而沒注意到。

「爹,對不起,是棧兒不好,不該沒知會您一聲就出去;不要怪厄爾欽,是棧兒不好。」由於一心想見虎嚴,上官棧早就將該請安之事給忘了,看見挨罵的厄爾欽,知錯的他一臉歉疚拉著父親的手求情。


上官相順回手抱著兒子,「棧兒,爹沒有怪你之意,只是你這樣不說一聲就出去,你可知道爹有多擔心啊﹗」

「爹,棧兒不會再這樣了。」他雖小,但也明白父親擔心什麼,小時候的事也一直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一旁的上官平耶笑著說:「爹,別抱那麼緊啊﹗棧兒都快沒氣了。」說完他一把將他抱進懷中。

「啊﹗平耶哥哥。」

「喂,可別霸佔棧兒啊﹗我也要抱。」上官協暘又將他搶了過來,笑著在他額上偷親了一下。

「哇﹗協暘哥哥。」

看著本還生氣著的他們,上官相順搖搖頭無奈的說:「你們兩個真是的﹗好了,厄爾欽,你也起來吧﹗」

聽見這話的厄爾欽謝過上官相順後便站於一旁。

這時上官平耶開口問:「厄爾欽,你們今兒個都到哪兒去了?」

「東邊。」厄爾欽簡單回答。

「東邊?沒事你們去那兒做什麼,棧兒?」上官協場好奇的問,難怪在西邊都找不到人。

上官棧羞紅著臉,低語:「新娘……」

由於他說得太過小聲,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上官相順雖聽見了,可還是再問了一遍。

「爹,我找到我夢中的新娘了,我今兒個是去見他的。」上官棧興奮的對父親說。

「什麼,棧兒找到新娘了,啊﹗你要娶妻了,這樣哥哥會很捨不得的。」上官協暘抱得死緊,不捨得他將是別人的。

「就是啊﹗這樣我也會很傷心。」上官平耶拉著上官棧的手說。

「哥哥,你們別這樣嘛﹗」看著平日疼愛自己的兄長們一臉難過的樣子,上官棧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你不要丟下我們啦﹗」

「就是啊﹗」

「哥……」

上官相順一向是個開通之人,所以從來沒有制止過他做任何事,便笑著問:「我說你們就別鬧他了,怎麼,找到你的意中人了嗎?是哪家的姑娘啊﹗也好讓爹為你提親。」

「嗯﹗姓虎,單名嚴。」紅著臉,上官棧甜蜜的說。

「虎嚴?怎麼一個女孩家取這麼陽剛的名?」上官相順不解的間。

在場其他人在兩天前都已知道了這個人的存在,可是一直沒有得到消息的三人心頭不免疑惑。

「女孩?爹,虎嚴不是女孩。」

「什麼?不是女的?」

三人異口同聲的間。

「嗯﹗」

「不行,我雖然一向不重視什麼門當戶對,可是那種斷袖之戀我不贊成。」上官相順強力反對,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兒子成為眾人的笑柄。

「就是說啊﹗我也反對,我可不讓別的男人佔有你。」上官協暘不想讓自己可愛的弟弟被別的男人抱在懷中。

「棧兒,哥哥雖然不想說什麼,可是你要想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你們可都是男人是無法結合的,這是從古至今的定律。」望著弟弟,上官平耶嘆了口氣。

大家都太過愛他了,實在無法接受上官棧愛上男人的事實,所有人皆不同意他的愛情。

聽見他們一個個的反對,上官棧的淚水不停的落下。

「我不要,我要娶他,我一定要娶他,不管你們怎麼反對我都要娶他。」
抽泣的說完自己不變的想法,也不等大夥兒反應,上官棧便奔跑回房間。

本想跟隨而去的厄爾欽卻被上官相順叫住。

「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這……事情是發生在兩天前。」

厄爾欽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他們。

「是那被稱為天方之虎的人﹗」上官平耶感到十分訝異,沒想到上官棧愛上的竟是他。虎嚴的風評有正反兩極的說法,雖然不曾見過他,可是他一直不太欣賞他。

「怎麼,你認識那人?」上官協暘看著一臉難色的上官平耶問。

「不認識,可是……」上官平耶低頭思考了一下。

「別再說了,言管家,傳令下去不准棧兒再見此人。」吩咐過之後,上官相順轉頭看向兩個兒子,沉思了一會兒。「平耶,替我調查那人的背景,我絕對不會讓他再接近棧兒了。」

「是的,爹。」


第四章


上官相順雖派人緊盯著上官棧,可是拗不過他,也只好由著他每天不辭辛勞走上半天的路程,就為了見虎嚴一面。

剛開始時虎嚴根本連理都不理他,日子久了虎嚴心也軟了。

這天上官棧和往常一樣帶著糕點來看虎嚴,而厄爾欽照舊跟在一旁以防虎嚴做出任何不利主子的事。

上官棧大老遠便看見正在做工的虎嚴,高興的跑了過去,而虎牙的體型愈來愈大,他已無法將牠抱在懷中,只好讓牠跟在一旁。

「虎嚴﹗」笑得好不開心的他快步的來到虎嚴身邊。

一群看著他來的工人們,這下可是高興得很,雖然虎嚴一副不喜歡他來的模樣,可是他的糕點可是相當好吃的,看在點心的份上大夥兒都睜一隻跟、閉一隻眼。

「喲﹗又來了。」

「他還真的是每天來報到呢﹗」

「就是啊﹗那隻小老虎,真是愈看愈可愛了。」

「是很可愛,不過他身邊那隻真老虎是愈來愈恐怖。」

「對啊、對啊﹗」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談論著。

虎嚴還是一臉平靜,雖不再像前幾次那樣惡言相向,可是現在他也沒給上官棧好臉色看。

來到虎嚴的身邊拉著他的手,上官棧開心的說:「虎嚴,你看我今天帶了梨來哦﹗這可是天祭出產的,聽說很甜、很香呢﹗」

「不吃。」甩開他的手,虎嚴繼續做事。

上官棧抿著嘴,一副快哭的模樣。

看見他快落下淚來的工人們都心生不忍,雖知道虎嚴討厭有錢、有權之人,可是除了這點之外,他們實在不覺得上官棧有哪裡不好。

相處久了,他們覺得上官棧其實是個相當可愛又天真的小孩,而且很懂禮貌又乖巧。

虎嚴從不遷怒於人,可是他對上官棧的態度卻一反他平日的作風,這讓他們有些不滿。

「虎老大,他又快哭了耶﹗」

「就是啊﹗只是吃一下有什麼關係?幹嘛這麼冷淡呀﹗」

看著一群人對著他說這說那的,虎嚴無奈的放下手上的粗木看著上官棧。自己真的對他太過分了嗎?旁人看來他好像頁的在欺負他一樣,可是他又不能讓他產生誤會,不然就糟了。

想想自己最近老是在嘆氣,這又是為了誰呢?

「走吧﹗」

上官棧不解的抬頭望著他。

「怎麼,不給我吃了嗎?」

「不,給、給﹗」上官棧開心的望著虎嚴。

沒想到都過兩個多月了,從來都不理他的虎嚴竟然肯理他,他不禁喜極而泣。

「哭什麼?」看著他落淚,虎嚴皺了一下眉頭。

「我、我好高興哦﹗因為你終於肯理我了,嗚……」一高興,上官棧的淚水就止不住的落下。

「唉﹗走吧﹗」虎嚴實在沒想到上官棧竟會為這種事高興得落淚,想想還真有些難過,再怎麼樣上官棧愛的也只是夢中之人,而不是現實中的他。

「嗯﹗」上官棧高興的跟在後頭。

兩人來到涼亭坐下,而虎牙也跟了過來趴在上官棧的身邊。

上官棧高興的看著一口一口吃著水梨的虎嚴。

「好吃嗎?」

「嗯﹗」

「你看虎牙是不是愈來愈像你了?」撫摸著坐在一旁自如雪的虎牙,上官棧高興的說著。

「是嗎?」虎牙像他他倒不覺得,可是長大後的牠卻愈來愈不像上官棧是可以確定的。

「對啊﹗和你一樣那麼傲氣,而且虎牙還幫我打倒過一群身著奇怪服裝的壞人哦﹗」上官棧早已把虎牙看成是自己的最愛,所以牠的表現他都會將他想成像是虎嚴在保護自己一般。

「壞人?」聽見這名詞,虎嚴激動的抓著上官棧的手問:「你有沒有怎麼樣?」

「沒、沒有啊﹗虎牙保護了我。」不知他為何如此激動的上官棧疑惑的說。

「沒事就好。」虎嚴這才鬆了一口氣。

難道組織中的人已經有所動作了?不行,不能讓上官棧陷入危險﹗

「你怎麼了?」看著低頭不語的虎嚴,上官棧擔心的問。

「沒什麼,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不要。」他語氣堅定的拒絕。

「你別再鬧了,我都跟你講得這麼明白了,你為何還要來找我?你難道不知羞恥嗎?」為了讓他死心,他只好說重話。

「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我?」上官棧實在不懂為何虎嚴老是要將他趕走,為何總是要傷他的心?

「我不是說了嗎?我愛我的未婚妻,我不會愛你的,你就早點死了這條心,另尋新愛吧﹗」未婚妻,哈﹗早已不在人間了,而讓她消失的正是自己,他不要上官棧也步上她的後塵。

「我想見她。」上官棧抽泣的說著。

「什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虎嚴來不及反應。

「我想見見你的妻子,這樣我就會死心了,可以嗎?讓我見見她。」抬起哭紅的雙眼,水霧已遮住了上官棧的視線,讓他看不清虎嚴的神情。

「這……」虎嚴想了一下,為了上官棧好,也只有如此了。「好,我會帶她來見你的。」

「嗯﹗」聽見他這麼說,上官棧的心猶如刀割般。

****

夜黑風高,冷風輕吹入天方直院,犬吠數聲,吵得人有些不成眠,虎嚴躺在床上思索著上官棧之事,輾轉難眠。

他起身來到屋外,讓冷風吹著自己無法靜下的腦子。

就在他看著天上明月時,一枝飛鏢直射而來,反應快速的虎嚴單手接住直撲要害的飛鏢。

「誰?」他轉身看向站在屋頂上的黑影。

屋頂上帶著鬼面具的那人輕笑幾聲。「你還是一樣厲害,滄牙,竟然用手接,你不怕鏢上有毒嗎?」

聽見來者如此叫他,虎嚴先是大吃一驚,而後便笑說:「你從來不用毒的不是嗎?令夜。」

「這麼快就猜到我是誰了,真沒意思。」

那人將鬼面具摘下,月光下露出了他俊秀傲氣的臉龐,隨風飄動的墨色髮絲猶如綢緞般。他跳下屋頂來到虎嚴的身邊,俐落的將一枝飛鏢抵在他脖子上,而虎嚴竟不動如山的任由他。


「想殺我就來吧﹗」虎嚴淡淡的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

眼見鏢就要刺入,虎嚴還是一樣不動。

「這麼乖,唉﹗真是沒剌激感,我可是要殺你之人耶﹗你也稍微反抗一下,讓我有殺你的感覺嘛﹗真是的。」說完他將飛鏢收了起來,無趣的揮了揮手。

「哈﹗怎麼,你不殺我了嗎?我最好的朋友兼搭檔。」虎嚴看著他笑了笑。

「和你做朋友真是夠倒楣,好事沒我、壞事都有我的份,你這種朋友不要也罷﹗」令夜發牢騷的叨唸。

不理會他,虎嚴無奈的說:「你能找到這兒,表示這裡也不安全了。」

「還說呢﹗要離開也不通知一聲,我可是擔心得很哪﹗」

「對不起。」

這時話題由輕鬆轉為嚴肅。

「放心吧﹗我將查你之人殺了滅口,不過我想組織一定很快會再派人來查,你這兒我看也不安全。」他都能找著的地方,當然以組織的力量有何不能?

「嗯﹗我知道了,過些時候我就搬走。」也好,或許這樣就能擺脫掉心中那人也說不定。

「喂﹗要走到哪兒可得通知一聲,別又無聲無息的走掉,讓我又要從頭找很辛苦的,朋友。」和他做朋友這麼久,怎會不了解他的性格?他一定又想不拖累別人偷偷走掉,這次可得先知會他一聲才行。「要是你再不說一聲就走,我可是會和你絕交的,滄牙。」


「我現在叫虎嚴。」

「知道了啦﹗」這時令夜笑著搭上他的肩,邪邪的說:「聽說有隻小老虎糾纏著你。」

「沒有的事。」虎嚴用相當銳利的目光看著令夜,他知道以令夜的個性一定會去找上官棧探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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