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我才存在——红洌
红洌  发于:2011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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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上帝,是不存在的,是衪令人绝望。
「枫奕,那你想去哪?」我望向窗外的天空,淡淡的说。
黑暗是会传染人,近墨者黑,身体的本能呼叫我要远离这些人,但我却甘愿被黑暗染上色彩,真讽刺。
「不知道。」他只想去有温暖的地方。
「是吗……」
动手收拾课本,今天遇到义辉,令我想上学的好心情太为削减,还是回雷家吧。
轻轻站起来,发出微弱的声响。
看著雷枫奕,心里产生一种叫怜惜的感觉,低下头,用手轻拨他额头的头发,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微笑道∶「枫奕,去寻找你该去的地方吧,你的将来还是一片光明的。」
他愣住。
我走向教室的门口,脚步声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在宁静的教室里回盪著。快要走出教室时,手腕被一双粗糙的手掌握住,是雷枫奕。蹙眉,跟他同年纪的小孩,双手应该是柔嫩的手掌,而不是粗糙。
「你要去哪?」他回复我初初见他时的样子,用身上冰冷的气息来防卫他人的入侵,返回自己孤独的世界。
「你的本家──雷家。」虽然跟他相处不久,但我已确定了他是雷家的人。
「雷家!?你究竟是……」
「要回去吗?」我打断他的说话。
「……」
「雷家已变了。」闭上双目,回忆雷家这三个月来的改变。
「……」
「不止雷家变了,你的亲人也变了,他们可以给你温暖。」我像是魔鬼般引诱著无知的小孩。
「……」
「最终能休息的地方是自己的家。」睁开眼半垂著,喃喃自语,似是说给自己听,也似是说给他听。
「好,我回去。」他倒想看看家里变成怎样,而且他想留在若彤的身边,或许他真的想被拯救,摆脱过去的缠绕住他的黑暗。
「那我们走吧。」我对只矮我一个头的雷枫奕说。
我的家已没有了,雷家算是我的家吗?
我现在算是在拯救雷枫奕吗?或是把他天推向更黑暗的世界?
那──是谁来拯救我?
是雷言?
或是根本没有人来拯救我?
我……不知道。
 
後记∶
相信各位大人都会很怀疑,雷枫奕究竟是否真的是十二岁 (汗)
但但但……但是,他真的是十二岁喔,早熟的小鬼~
不知不觉间己写到第八章了~真的有点不相信
先谢谢支持这篇文文的各位大人,愿意看红洌不成才的文 (怎麽像是告别的说话?)
但愈写愈烂,内容愈无聊 (汗)
可请各位回应一下文文的感想吗?
是批评也好,好让红洌有待改善~(深鞠躬)
因为你,我才存在 (9)
「真的要回雷家?」站在雷家门口的不远处,我再次询问雷枫奕,以便确定。回去一个给你印象不好的家,要甘心情愿回去才有意义的,强迫只会带来反效果。
他站在我身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雷家,许久才道∶「若彤,有你的地方必有我。」
「人小鬼大。枫奕,你是否真的十二岁?」我不是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我不想面对。
他似乎已把我当作是拯救他的人。
「真的啦,我才想说你真是二十一岁?一点也不像。」
「什麽意思?我是二十一岁没错,难道我看似像是三十岁?不会吧?」我有点不相信的说,我会长得很老?
「好吧,我们快走。」枫奕没有回答我,只是浅浅地笑著,感觉自己像是会被他看透,心里不禁涌出少许惊讶和恐慌。
『当你被人看透时,等於死亡已开始接近你』──这是「那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的说话,莫名的令我非常深刻,时常在我脑海中浮现,像是要我铭记於心。
走到雷家门口,站在旁边的保安员便立即帮我们打开门,我轻声对他说∶「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的份内事。」
向他点了点头,我和雷枫奕走进屋子内,一路上他显得比平时沉默得多,至少他的眼神变得更冰冷。我上前抱了他一下,像是母亲对待儿子般的说∶「放心,没事的。」
「嗯。」雷枫奕对我微笑著,感受著由我传过去的体温。
这是他踏进屋子内的第一个微笑,令我有点放心。
踏入雷家的客厅,跟我出门前的一样,也是这麽多人。
「若彤,这是……」雷枫奕似乎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回复冰冷的表情,他从没看过雷家会有这麽多人,这麽热闹的,难道真的正如若彤所说,雷家已变了?那又是谁改变雷家?
「看吧,这就是雷家了。」我笑著对他说,然後对著客厅里的人道∶「我回来了。」
「若彤~你回来啦。」
随著声音的传来,左边冲来一个人,把我抱紧。
「太好了,若彤哥哥回来,陪我玩玩。」
右边同样也被人抱住。
「小彤彤!」
这次被人正前抱著,我发觉她的脸很像离我愈来愈近,然後她对我说∶「小彤彤,亲亲!」
呃!?亲亲?
「哎!痛啊,二哥你打我干嘛!」雷寒汝不满的嘟著嘴。
「谁叫你想亲若彤!」雷言向我走来,把正要亲我的雷寒汝打了一拳,然後将黏著我身边不走的人赶走。
「若彤,亲亲!」雷言厚脸皮的对我说。
我心想,他们真不愧是一家人。
「再亲小心我就即刻搬走。」我有点恐吓意味的对他说,在这麽多人面前亲,叫我怎好意思。
「呵呵,说玩笑罢了。」雷言紧张地说著,如果若彤真的搬走,他恐怕自己会失去理智,做出不该做的事情,而且他也会被雷家上上下下的人围攻。
「二哥,若彤是你的吗?别乱亲。」原本在我身边沉默著的雷枫奕突然出声,冷冷的说。
雷言闻声向我身边看了看,同样用冰冷的语气说∶「雷枫奕,怎麽有空来回啊?」
「难道我不可以回来?」雷枫奕挑眉。
「不,当然欢迎你回来。」
虽然雷言说是欢迎,但我怎麽感觉到怪怪的。
「是啦,我以後会搬回来住的。」雷枫奕搂把我,像是争玩贝的小孩。
雷言没说话,不过我看见他的额上有微微的青筋凸出来。我不理会他们,目光移去通往二楼的楼梯,看见雷仁曜和莫绯雪走下来。
「雷伯伯早安,雷伯母早安。」我礼貌性的向他们点头。
「若彤,不早了,快到中午,去饭厅吃午饭吧。」莫绯雪笑著,她很喜欢若彤,因为他,雷家才有了家的感觉,是他完成了她多年来的愿望。
「对啊,若彤你这麽瘦,要吃多一点。」雷仁曜脸上露出关心。
「嗯,我会的。」被人关心的感觉很久没嚐过了,心里有点窝心。
「爸,我以後会搬回来住。」雷枫奕用坚决的眼神望向雷仁曜,怕他不答应。
「可以,那你今天就先住这里一晚,休息一下,明早才回去收拾衣物。」瞧见雷家的人一个一个的回来,雷仁曜心里惊喜不已,虽说他们大多数是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始终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亲儿女,随时欢迎他们回来雷家居住。
「我知道了。」雷枫奕觉得雷仁曜变得有父亲的感觉,心里有点喜悦。
「若彤,我们去饭厅吃午饭。」雷言拉著我走向饭厅,其馀的人也陆陆续续走进饭厅。
由於我是以客人的身份居住在这里,所以我走在饭桌未端的第二个位就坐,雷言坐在我左边,雷枫奕则坐在我右边。
「枫奕,你不用坐在这麽後的。」他是雷家的人,应坐在雷仁曜身旁,而雷言说过想跟我一起坐,所以才会坐在我身边。
「我喜欢坐在你身边。」雷枫奕望向我,一眼也不眨,让我看见他眼底里渴望,渴望被拯救。
我微微转头,避开他的目光,「那个人」也用过这眼神望我,雷言也是。为什麽就是有这麽多人想我拯救他?我很软弱无能,根本不能拯救谁,真实的我是很污秽……
低头默默地吃著午饭,我表面上虽然很平静,但心底里却很混乱,脑袋不断胡思乱想,我,还是看不开,总觉得有一道看不见的围墙围著我,让我看不见光明。
吃著吃著,不经意看到雷枫奕的嘴边黏上了一些饭粒,我拿出手帕在他嘴边轻抹。
「谢谢。」雷枫奕脸红的对我说,毕竟长大了,对於自己吃饭还会黏到饭粒感到不好意思。
雷言见状,沉默地对著饭碗看了一会儿,然後特地把饭粒黏在自己的脸上。「若彤,也帮我抹。」
他这孩子气的动作,令我好气又好笑,不过我还是动手替他抹走脸上的饭粒。
「大小孩。」雷枫奕眼里带点嘲笑。
「小鬼头。」雷言也不甘视弱的回他。
我在他们中间笑著,这样才能增进感情。
就在此时,刘管家走进饭厅。
「很抱歉耽误了各位的进饭时间。」刘管家恭敬地向我们鞠躬,随後转身紧张地对雷枫奕说∶「枫奕少爷,由於现在许多房间还需要时间整理,所以今晚可否请枫奕少爷跟别人同房睡?」雷家的人是讨厌跟别人同房睡的,所以刘管家怕雷枫奕会怪罪下来。
「没关系,你可退下了。」雷枫奕不太在意的说。
「是。」
雷枫奕遣走刘管家後拉著我的手摇著,用藏不住渴望的眼神望著我。「既然如此,若彤,那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这当然是……」没问题。但我想说时,却被雷言打断了我的话。
「我去若彤的房间睡,你睡我的房间。」雷言用坚定的语气说,如果让那小鬼头跟若彤睡,恐怕他会对若彤做出什麽事来,那倒不如让他跟若彤睡比较好。
「嗯,就这样决定。雷伯伯,可以吗?」我快速的决定,是为了不让他们有争吵的机会,再询问一下雷伯伯,相信便没有人会反对。
「可以。」雷仁曜觉得这做法并不坏,便认同了。
「那……算了。」雷枫奕的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失望,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但还是给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打算对他说些安慰的说话,因为对於拥有高傲自尊心的人,安慰的说话只会等於侮辱他们,而且要断绝雷枫奕对我的希望,这时机是最适合不过。
枫奕,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能拯救你的人……因为我只会令你失望。
因为你,我才存在 (10)
吃完午饭後,我如往常一样,跟雷家的人在客厅里聊天。
「若彤,幸好有你在,雷家才不会还是冷冰冰的,毫无生气。」莫绯雪感谢的看著我,像是我救了她全家,令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并不是她说的那麽厉害,能让雷家变得热闹了。
「雷伯母,你太夸奖我了,以我的能力,怎可能让雷家变化的那麽大呢?」我有什麽根底,自己最清楚不过。
雷仁曜放下手上的报纸,用一种我不能理解的眼神瞧看我,轻声道∶「别太小看自己喔。」
由於我是坐在雷仁曜的身边,加上刚才他说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所以只有我听到他说的话。
虽然雷仁曜待我如亲儿子般,但我始终觉得他是一只老狐狸,自己永远在他的估计中,令我面对他时,心里的暗处总会不自觉筑起围墙提防他,这不是我想的,而是我身体的本能把我变得像是一只时常担惊受怕的小猫,不断提防他人的入侵。或许生活在黑道世界里,他们要变成这样才能生存下去,但是,他们就是为了黑道才是生存的吗……唉,我不禁在心里叹息。
「铃铃……铃……铃铃……」电话声在高级的桌子上响起。
距离电话最近的雷仁曜伸手接起电话,「这里是雷家,找谁?」
很少人能知道雷家的电话号码,所以能打电话到雷家的,肯定是雷家的人,而且必定有要事通知。在场的人在雷仁曜接起电话时,就已经停止说话,客厅里只馀下雷仁曜的轻微说话声。
说了几句,雷仁曜挂下电话,脸色有点阴沉,「刚刚的电话是古栩打来的,他说今早已回来,明天会带一位『客人』回家谈事。」
雷古栩,是雷家的长子,我进来雷家的三个月从没看过他出现,听刘管家说,他是出外与另一黑道组织的帮主,谈一些有关雷帮的地盘。
雷家的人听到明天有「客人」来,脸色续一发沉,饭後的欢笑声已因一通电话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知雷仁曜口中的「客人」是谁,但我觉得这位「客人」必是举足轻重的人,拥有极高的权力。
客厅里的气氛很奇异,奇异得令我有预感总会发生某些事,是凶还是吉,我不清楚,我只知自己的心里涌出恐惧感,害怕在雷家的生活会被人打扰,被人破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古老式的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雷仁曜许久才道∶「现在去开会准备明天的事。」
没有强坚的语气,只有无奈。
雷家的人虽然有点不满意,但还是陆续站起来,走出大门,雷仁曜的说话谁敢违抗呢?
客厅渐渐冷清起来,最後,只馀下我和雷言两人。
他走过我身边,把我抱坐在他的大腿上,亲了亲我的脸颊,我感觉到他的心情有点不好,所以任由他亲我。他的神色微微灰暗起来,淡淡地开口∶「若彤,今晚我们大约不会回来吃饭了,肚子饿的话记得叫刘管家,他会负责你一切所需的事务,晚上累时就睡吧,不用等我。」
「嗯,我知道了。」抬高头,我也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再说∶「雷言,你不喜欢你大哥回来?」不然怎会在听到他的大哥回来时,有点儿不高兴。
「不是,只是那位『客人』有点棘手。」
「棘手?」会令雷家觉得是棘手的人,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真是很好奇。
「对了。我也要走。」
雷言把我放下,在自己的衣袋找了找,拿出一条浅蓝色的手绳。
「这是……?」我疑惑地看著他手上的手绳。
他胡乱的抓了头,脸上泛起少有的薄红,动手把那手绳套在我的右手腕上。
「这条手绳是我亲手做的,做得不太好,希望你会喜欢。」
「我很喜欢,谢谢。」我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手绳做得美不美是不要紧的,最重要是他这份心意。
雷言低下头,给了我一个窒息的吻,才不愿意的离开我身边,踏出雷家。
走了……他们全部都走了。雷家里只馀我、保镖和仆人们,除了刘管家外,他们平时都很少出来的,只会在必要时现身。
很静,这里很静,一点声音也没有,蓦然,我的体温开始下降,不是因室内气温所致,而是莫名的发冷。很久没试过突然发冷了,感觉像是回到以前,回忆也倒流著,破碎的景象一块一块的重拾起来……心却像是碎片般的碎裂。
闭上眼睛,深呼吸,再吐了一口气,才缓慢的站起来,头有点刺痛,勉强踏上楼梯,打开房门,走到床上将被子包围著冰冷的自己,我想是累了,睡吧。
虽然现在才是下午二时……平常人没理由会累的,但我却觉得累得不能再累,这是为什麽……?
 
   *   *   *   *   *
 
雷仁曜等人走到雷家对面的东翼馆,这是专门用来开会的地方,他们陆续进入极为庞大的会议室,每人都脸色都黯淡下来,彷佛这里是令他们生不如死的地方。
会议室里拥有极精密的仪器,全电脑操作的系统,你只需输入指令,它便能立即向你提供详尽的资料,暗处还收藏了先进的武器,以防不时之需,十足是电影中的军事基地。
身为雷帮帮主的雷仁曜,理所当然坐在首座,其馀的人则坐在他身边。
莫绯雪瞧每人的心情都不太好,还有少许疲倦,移动脚步走出会议室,在她走前可以隐约听到一句话∶「我去冲咖啡给各位提神。」
莫绯雪走後,会议室内里还是一片沉默,像极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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