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不太坏 中——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1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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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的电话还存在手机里,我在前面加了一个字母,使它一直保持在第一个的位置。

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拨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又开始哆嗦,好像冷的受不了一样。

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通,张辰发出那个“你好”的低音前,我屏住呼吸,心脏被狠狠捏住了一样。

“你好。”张辰说,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是叶飞。”我说,声音竟然也是颤抖的。

张辰顿了一秒钟,说:“听出来了,有什么事吗?”

那句“想跟你见一面”无论如何都无法马上说出来,我咬着牙,腮帮子都要痛了,才从嘴里挤出话来:“想跟你见一面,方便么?”

张辰没有犹豫,回复的很迅速:“你什么时间方便?”

“今天中午……”

张辰打断我:“今天中午是吧,地点呢?”

“你觉得在什么地方比较方便。”

“去云实那里吧。”

“好……”

“还有什么事吗?”

被打断,“对不起”三个字,就实在羞于出口,我犹豫着说:“没有……”

张辰第三次打断我,迅速的总结一下:“十一点在云实那里见面,就这样,我有事,先挂掉。”

我连再见之类告别用语都没能出口。

你看,也就一年,我和张辰就成了这个样子,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改变的东西太多,许多事物都已经不见,只有表面上的平静还

能勉强维持。

成了这个样子,完全是我一手造成,怨不得任何人。

我没想过如果过去不……现在张辰一定还在我身边,根本不敢这样想。

我在学校漫无目的转了很久,觉得时间过的太慢,然而当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十点半的时候,我又希望时间能走的慢点,我又两个多小

时的充裕时间,去准备见到张辰时能说些什么,除了道歉以外有意义的话题。

实际上脑袋里一团乱,一个头绪都理不出来。

敲响房门的时候,我甚至有逃跑的冲动。

无数次想象过,再次同张辰见面的时候,一定要诚恳的致歉,请求原谅,然后慢慢的想办法同张辰复合。

我将复合幻想的太简单----在见不到张辰的时间里,我幻想了太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开门的是张辰,进去后左右看了一下,张辰说:“云实出去了,没有别人。”

我尴尬的站在门口,找不到什么开场白。

“来找我什么事?”

我抬头看了张辰一眼,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什么暗号,但我什么也找不到。

是的,找不到,你在一个初见的陌生人脸上,是不可能找出他对你是否厌恶的。

“以前听秦云实说你在那边疗养,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找不到舌头,确切的说,我找不到说话的方向,我本该说关于歉意和原谅的话题,结果开口就只会扯一些最安全不过的话题。

张辰笑笑,指着沙发请我坐下:“你看我像是很不好的样子吗?”

张辰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健康,跟他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还是瘦,但没有那么病态,只是瘦了点而已。

“你太瘦了。”

张辰还是很平和的说:“你也是。”

因为这句话,我特别想哭,真的。

“对不起,”我说:“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张辰笑,看着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再想了。”

同样的话,我也对张辰说过,现在我终于知道,这句话对张辰伤害有多大。

你看,人太贱了,总有一天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肯原谅我,才使我觉得恐惧,不肯原谅是因为在意,然而态度平和,毫无芥蒂,便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了。

我猛地上前走了一步,快速的说:“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我怕说的慢了,又会被他打断。

张辰知道我想说什么,他一直都能知道我想说什么,所以回绝我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儿:“这不可能,叶飞,你知道,这不可能。”

我确实知道,这不可能。

我笑:“我还有事儿,来日方长……”

“叶飞!”

我往门口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连十五分钟都没过,“那,我先走了。”

“叶飞!!”张辰又叫了我一声,我站在门口,连回头面对他都做不到。

“你这样会给我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

“总是提起过去的不快对谁都没有好处。”

“……”

“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的。”

“……”我转头对张辰苦笑,“当朋友?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做朋友,这话真伤我,他都已经心无芥蒂了,只有我还在不停的在意,其实也不过一年而已,他竟然可以完全抛弃前嫌,而我还在不断

的徘徊和愧疚。

“叶飞,我和你……真的不适合。”

“对不起。”

在曾经住过的那间房子里,我连二十分钟都没有呆到,就狼狈的离开。

是的,狼狈。

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那些计划好的言辞,没有几句能出口,并非退缩,只是到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无论再煽情的对白,都已经毫无用处,全是画蛇添足

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原则,尽管我擅于违背原则行事,张辰却并非如此----没有人在遭遇了那样的对待以后,还能忍受同我在一起的

爱情虽不是人生的重彩,然而情感上的痛苦,往往支配人的行为。

===

“你干嘛呢!”Mina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夹着烟,蹲在马路牙子上发呆。

我觉得当时我的动作,跟混社会的小流氓似的,不然Mina看见我也不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仰头看她,笑:“压马路玩儿,无聊。”

Mina上前来,照我身上就是一脚,我蹦起来,手里的烟掉地上,冲她吼:“姐姐,你穿的可是高跟鞋!!”

我是吼叫,Mina直接就咆哮:“叶飞,你他妈怎么这么无聊呢!!”

我把烟从地上捡起来,随手扔进垃圾桶,“我怎么无聊了,请你吃饭也有错。”

“你要是真请我吃饭,其它啥也不说,我就对你跪拜!!”

“你哪儿那么多话,走走走,去吃饭。”

我把右手曲起来,Mina特自然的把手伸过来,圈着我的手臂,“我要吃粉蒸排骨。”

你看,骂归骂,吃东西的时候还是挺和谐的。

等到小饭馆里坐定,菜也上全了,Mina憋了半天,终于开口:“你那短信什么意思?”

我懒洋洋的斜在椅子上:“什么什么意思。”

Mina把手机翻出来,火大的打开手机盖,啪的一声,听的我都心惊胆战,直接把手机放我面前,“念!”

我看着手机上的几行字,老老实实的念出来:“为了诅咒你跟女朋友分手,我决定请你吃饭。另:大家都说我跟你是一对,你看,要不

你把我也收了得了。”

念完以后,我抬眼看看Mina,“这短信挺好的呀。”

Mina把手机拍到桌上,砰的一声,我眼角跳了跳。

Mina看着我,特大爷的说:“说吧,又出什么事儿了。”

派头十足大姐大,好像我是她小弟一样。

我笑:“这不是签了工作,心情好,有点胡言乱语嘛。”

“行啦,叶飞,我还不了解你,是不是又跟张辰有关系。”

我笑:“张辰回来了,星期五晚上我看见他了。”

Mina嘴巴张的跟眼睛瞪得一样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不是移民了吗?”

“不知道,今天我去见他了。”我苦笑:“我跟他真没可能了。”

Mina又瞪我一眼:“你就梦吧,怎么还幻想着呢,你俩不合适,真的,叶飞你死心吧,这样对你好,不然你真得魔怔了不可。”

我觉得自己特奇怪,竟然什么时候都能把笑容挂在脸上----过去我还讨厌张辰动不动就面带微笑来着。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特感慨,真跟做梦一样。”我胡乱拨拉着盘子里的菜,吃到嘴里的却没几口,这种话,我也只能说给Mina

听,谁让她对着我动不动就有母性自觉,想过去,她一直叫嚣自己是被装在女人躯壳里男人灵魂,这说法,没少让我呕,我点了根烟:

“张辰交了个男朋友,混血儿,长的挺好看的。”

“……”

这估计是Mina跟我吃的最郁闷的一顿饭,基本上,张辰走了以后,我就处于这种让Mina特无力的状态,她老说我每天跟梦游似的,其实

我觉得自己还好,上课有用心,奖学金也没跑掉,比一二年级的时候,好很多。

从饭馆出来,Mina只多说了一句:“你又不是只认识张辰一个人,至于吊死他这儿吗,就算是人家根正苗红,你这配不上的,还不得照

样滚蛋。叶飞,我就这么给你说,你要是真离不开他,就义无反顾,甩掉那那么多优柔寡断,伤怀悲秋的,你干脆就别要脸了,去把他

给抢回来,要不然你就给我死心,别跟怨妇似的,我看到就想踹你!!”

我瞪了半天眼,终于冒出一个字儿,情真意切,声泪俱下:“妈。”

“……”

Mina说的没错,应该“义无反顾,甩掉那那么多优柔寡断,伤怀悲秋”的跑去把张辰给抢回来。

很多事,永远是说起来比做容易。

第十七章 彷徨

招聘会结束后,我们专业除去考研,基本上都找到工作,一时间,学校外面的饭馆,时时爆满,弄得我想去外面改善伙食都没什么机会

我托马啸东帮我留意合适的兼职,银行卡上的钱还算宽裕,这学期因为实习的缘故课程比上学期要少一门,剩下的时间基本上是应付考

试,做兼职实在有点吃力,马啸东不停劝我:“你再瘦下去,就得被风吹跑了。”

我把胸脯拍得邦邦响,“咱这是努力学习的象征啊。”

马啸东冷笑:“嘿,你这排骨形状不错,都能当乐器了。”

说归说,马啸东还是帮我找了个事儿干。

开始的时候,他问我唱歌怎么样,我立刻跟他嚎了几句:“哥哥我五音不全是出了名的。”后来又问我:“那会不会跳舞什么的,要不

说唱也成。”

“我就是那种一个文艺细胞都没的人。”

最后我就被介绍到某酒吧洗杯子盘子什么的。

晚上七点半过去,十一点钟跟别人换班。

马啸东介绍的是家圈内吧,开的还挺上档次的。

领我去见老板的时候,正好是星期二,离跟张辰见面,也不过隔了一天。

当时我知道是圈内吧的时候,感觉特不舒服,我是不大喜欢去泡吧,更不大喜欢在吧里招人玩儿,好吧,你要说我有点少女情怀,我也

懒得跟你争辩。

马啸东就使劲掐我:“你怎么这么挑啊,有钱赚就好了,又是后面操作间,你这种营养不良的,别人吃了还嫌硌牙,知足吧你。”

但是临去见老板之前,马啸东特正经的给我说:“我朋友那家店没你想的那么吓人,里面的人疯是疯了点儿,其实都挺有分寸的,人也

都不错,你要是看上……”

看来这小子没少往那儿跑。

我打断他:“得,你别说了,这么大一宝库,你说我能放过吗,放心放心,见到好的我就抓过来不放手,OK?”

酒吧的名字特土,叫什么刹那什么的,还是刹时,我多分不清楚,门面上那两个字儿都特扭曲,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文。

老板名字特奇怪,茶贝,听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差点没笑喷。

茶贝长的挺好,皮肤保养的不错,一看就是个攻受皆宜类的,顶多一八零,人倒是挺豪爽,一个月给我六百,马啸东在旁边咳嗽了一下

,茶贝笑眯眯的又给我加了一百。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儿。

就洗几个杯子几个盘子的,七百大洋,这馅饼掉下来的时候,肯定热气腾腾,而且还是肉馅的!

茶贝的酒吧里面场地挺宽的,还有吊层,楼上也可以坐人。

吧台是粉碎大理石的,感觉特爽。

不过清洗杯盘的地方特窄,就两个水池,把东西洗干净以后还得擦干,才能给隔壁操作间送过去。

大抵酒吧都是这样,表面光鲜,后面的清洗和操作间湿乎乎,黑漆漆。

跟我一起干活的还有个叫十七八岁的小孩儿,没上学了,本来洗东西的活都是他干,我来了以后,他每个月少拿三百,不过对我态度还

是挺好的,可能因为还是个小孩儿,单纯,一上来就自我介绍,说他是茶贝的家的亲戚,让我叫他叶子。

我当时汗了一下,这人跟我名重了。

当天晚上我就得投入工作,茶贝还不死心的问我:“你真不去前台,调酒也不太难学,不会唱歌,当酒保也成。”

过去也没见我这么受人追捧,原来是我所处环境不对。

我摸摸自己的脸,我是挺自恋的,不过我好像还没长的这么好看吧。

隔音效果不好,我一晚上洗碗,都是按着节奏来的。

十一点钟的时候,我把围裙和手套脱下来,跟叶子打了个招呼,到前面去,跟茶贝也打了个招呼----毕竟工作第一天,我还是应该对老

板礼貌点。

刚拐出去,就碰见茶贝跟个穿酒保马甲的人亲的难舍难分,我有点尴尬,等到他们两个亲完了,我才过去对茶贝说:“老板,我先走了

。”

茶贝冲我笑的特妩媚:“那谁,叶飞,以后叫我贝哥就成,别老板老板的,多生疏啊,回去小东肯定得说我。”

我怎么听着这人话里有话,对马啸东这么有企图捏。

晚上回了寝室,马啸东嚼着木糖醇,照例奋战CS,照例还是被爆头的主儿,照例还是如此让人惊悚的执着。

我回去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额问他:“诶,那茶贝是不是追过你。”

马啸东嘴里的木糖醇直接就吐到屏幕上,上面闪亮亮喷射状的口水,看来猜的是八九不离十。

马啸东把屏幕上的木糖醇摘下来,一脸尴尬:“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烂谷子?”

我冷笑:“烂谷子,‘回去小东肯定得说我’,你看这话像不像烂谷子。”

马啸东躲躲闪闪的笑,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哎呀,反正我跟他还是特正常的朋友关系。”

我也没追问,别人的事情,乱去掺和,说不定弄巧成拙。

我哼哼一笑,回去把嘴巴里的泡沫漱干净了,回来正准备往床上爬的时候,马啸东拽着我的腿,问我:“他没给你说什么吧。”

我神秘一笑:“怎么着,你们把事儿都办了,还想遮什么。”

马啸东满脸通红:“那个,那个是意外,我那天晚上喝多了。”

你看,这人就是好骗,随便一套,话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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