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三卷 海阔天空 上+番外——WingYing
WingYing  发于:2011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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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和王筝也有六年没见了,模样没差不多少,个性却和记忆中的相去甚远,甚至让人有种是两人的错觉。至少,上一世的王筝是绝对不会

如此低声下气地和人说话的,坐着不说话让人隐隐感觉到一种病态的沉默。

既然把人请了进来,总不能不留下来用饭,再说王筝这性子比早前实在好相处许多,最让我讶异的是他居然会主动帮忙。

“一个人生活,很容易就能学会的。”王筝不时拿着勺子搅动着锅里的汤水。

实话说,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活,实在是个诡异的画面。

“也、也是。”我不断留意王筝那里的动静,就怕他把我这小厨房给烧了,但是不仅没出什么纰漏,王筝的手艺更是意外地好。

我尝了一口,抬头的时候发现王筝两眼盯着我,视线相对的时候,我忙说:“味道很棒。”

王筝嘴角扬了扬,“多吃一点。”他往我碗里夹了肉。

我埋头扒了几口饭,下意识地说:“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丈夫。”

王筝“嗯”了一声,没再把话头接下去,空气顿时像是凝滞了下来,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改口说:“呃,现在的女孩都喜欢你这样的

,受欢迎好,不像我打了二十几年的光棍。”

王筝这会儿却开口了,“没有么?”

“啊?”

“都没有么?交往的对象……”王筝抿了抿唇,“或者,喜欢的人。”

呃。

脑中闪过一个朦胧的高大身影,登时有种让人窘迫的羞怯感。

我赶紧摆手说:“我这……这种,哪有什么人喜欢,别说了,吃饭。”

王筝垂了垂眸,也真没再问下去。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平静,突突跳得厉害,渐渐的也有些食不知味起来。

那天醉得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杜亦捷面前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嗒!”王筝突然放下筷子。

我吓了一跳,抬眼看他,王筝斜眼瞧了瞧门口,语气微冷地说:“有人敲门。”

我“啊”了一声,这时候果然又传来了一阵阵敲门声,有些急促,似是有什么急事。我赶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

“胖仔——开门、开门啊——”原来是程辰。

我一打开门,程辰便迎面扑来,我整个人让他压着往后倒去,一头撞到了墙上。

“胖仔胖仔——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我不靓仔么?我不体贴么?为什么我会被发好人卡?”他鬼叫一痛,我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一手推着他,一手揉着后脑勺——疼,铁定肿了。

程辰一张嘴便是酒臭味儿,对着我又是嚎又是叫的,“胖仔!我的女神把我甩了!她居然说她有喜欢的人!胖仔你说!谁能比我好比我

靓仔比我体贴!”

“好好好……你最好最靓仔最体贴,快起来,你压着我了。”

程辰个子比我高大,我两手推着也只稍微推开一点距离,他又跟粘皮糖似地黏了上来。

“胖仔——还是你最好了——不管白大哥了,我们凑一对吧——”

程辰有个要命的坏习惯。

他一失恋就会喝酒,一喝酒就一定会发酒疯,一发酒疯就会到处对人告白,一对人告白就会……

眼看他就要吻了下来,我心如止水正准备慷慨就义的时候,一个强劲的力道用力地将我和程辰两个人扯开。

程辰反应不过来,退了几步差点往后仰倒,好在及时扶稳了。我瞧见王筝一脸铁青地看着程辰。

“哎——”程辰摇摇晃晃地走前两步,指着王筝,“你居然推我!除了我家那老头子谁敢推我!你是——”

程辰突然噤声,偏头看了看,像是在回想什么,然后用力地拍了拍掌,对着王筝一脸嫌恶地指道:“我记得了——这张脸,化成灰我都

认得!那个姓王的小子,对!就是那个姓王的,老找我干架的臭屁小子!就是你!”

王筝咬牙看着前头,两手握成了拳,我见情势不好,赶紧挡在两个人中间,对王筝说:“王筝你别生气,程辰醉了,说话没经过大脑的

。”

“我什么没经过大脑。我就是经过大脑过滤了才想起了这臭屁小子!”

“呐,就是——嗝!那个!老找我麻烦,说什么赢了我就让我滚蛋!呸——!我就爱黏着胖仔了你拿我怎么着!臭屁个鸟,胖仔是你爸

他和谁好干你这龟儿子屁事!”

谁能给我一根棒子,我压制不了程辰,总能先打晕自己。

王筝脸上泛着愤怒的绯红,我怕他和程辰打在一块儿,急忙说:“王筝你别和醉鬼计较,程辰你也别说了——”

“哎哎——王大少,快回去抱着千金老婆,真搞不清楚怎么那些小妞就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喂喂喂,胖仔可是和你们这些人都脱离了关

系,早滚早好,别在这里纠缠人,都快结婚了还打什么鬼注意——!嘿,看你长得比那女人还标志,是不是看上人家财万贯啦?你这种

人有什么资格来找胖仔?”

“胡闹!”我的声音不由得扬了起来。

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只见王筝的面色渐渐由红转白,身子有些不稳地晃了晃,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转身便夺门而去。

***

程辰把王筝给气跑了,倒头呼噜一睡,一觉起来精神气爽,我却让王筝离去前的那抹眼神搅得一晚上睡不好。

然而在我处于有些迷糊状态的时候,凯萨琳却传来了一个让人有些惊愕的消息 ——雷德?曼若自杀了,还留下了一份遗书。与其说是遗

书,倒不如说是告白书还来得贴切。

雷德?曼若对戴斯?金的父亲抱有同性之间的爱恋。

我不得不赶到事务所了解情况,详细情形凯萨琳并没有透漏许多,想必她也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颇为震惊的,语气中隐含着一股

难以置信的感觉,她这么说——

“雷德?曼若是因为戴斯?金的父亲遭到狙击失智而产生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后来他透过敬拜上帝来寻求安宁……”

“他爱恋罗宾?金将近二十多年,任,有时候我不太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人这么样地执着,在对方的灵魂死去之后,随之

崩溃。”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

——我爱的人,他真正的灵魂已经死去了。

——我犯了最愚蠢的错误,但是,我还是无法不去追随他,即使他并不需要我。

凯萨琳说,这是遗书中的两句话。她最近的情绪似乎一直起伏不定,单看先前她对待戴斯?金的果断态度,就能感受到凯萨琳的心境有

所转变。

“任,你相信真的有如此真诚的感情吗?”

然而,在过了两天之后,我和凯萨琳都收到了戴斯的邀请参加庆祝会,他的语气诚恳,我第一次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他高程度的文化

修养,一瞬间还适应不过来。

凯萨琳因为茱蒂吃坏肚子必须到医院照看女儿而无法参加,并将这重担扔到我头上,戴斯虽说态度赤诚,语气中还是少不了那股霸道的

意味,我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个庆祝会杜亦捷自然也会出席,相隔数天未见,看着他迎面走来的时候,我总有股说不清的奇怪感觉。

怎么说呢,有种心脏让人捏着似的,呼吸不太顺畅。

杜亦捷显然不知道我会来,从被宾客团团围住的小圈子大步而来,“小祺,你怎么会……”杜亦捷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紧,而在这

时候,作为主角的戴斯却笑着走了过来,态度热情友好的扬声说:“我重要的朋友,你终于来了。”

戴斯看了眼杜亦捷,嘴角笑了笑,转而拉着我走向前头的好几个衣装不俗的人。

“这位就是帮助我的律师先生,任……”他看了看我,我会意地笑笑说:“任祺日。”戴斯对着眼前那一群人笑了笑,带着玩笑的语气

说:“你应该取个洋名,Ingram很适合你,象征了智慧。”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我有些不自在地应酬一二。

戴斯笑了笑,自顾自转头地对我说:“对了,那位嚣张的红发律师也来了?我必须承认她确实有两把刷子,我得感激她。”

“不,很抱歉,她今晚有些其他重要的私事。”

“哦?”戴斯挑了挑眉,又从侍应生的托盘中拿了杯酒,对着我指了指,“那好,这杯你就先代她喝了,我们痛快痛快。”

我虽不至于一杯酒醉,可在这种场合,还是得尽量控制才好,只是这一杯想来是躲不过的了,正要抬手接过的时候,杜亦捷却走了过来

伸手揽下,将那杯酒一口饮尽,戴斯像是有些不快,将我揽了过去,“这杯不算,你喝。”

杜亦捷眉头一紧,“戴斯,注意你的形象,今晚不是给你胡闹的时候。”

“我胡闹?”戴斯笑了笑:“是啊,我就是个没用又爱胡闹的破落户,爸爸给我的东西就快要被那些人瓜分了,雷德那个叛徒也是被他

们私下解决的,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不一定会是输家,我手里还握有你的把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放低了声量,我和他靠得近,几乎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有些惊愕。

杜亦捷闻言倒是一笑,摇了摇头,仿佛戴斯说得是什么可笑的事情。

戴斯状似无趣地冷哼一声,放开我径自往另一头的宾客走去,我下意识地揉了揉被捏的有些发疼的肩膀,杜亦捷两手按在我的肩上,“

把你卷进来了。”

我自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我只是个小人物,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是不知戴斯怎么邀请我来这种场合,这不像是单纯的庆祝会,空

气中似乎隐隐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味,其中有不乏面目熟悉的大人物。

“小祺。”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我一个激灵,抬手掩住耳,急急转头看着杜亦捷,只见他笑了笑,说:“你很能发愣,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我别过眼,低垂着头,脸上火烧般地灼热,自发地和杜亦捷拉开了一点距离。

杜亦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说了句“失陪”,侧头听了听,脸色有些变化。

“谈不拢?……”杜亦捷语气不太愉快,后来更为严厉起来:“他今晚会……”

“无妨。做你的事吧。”

杜亦捷挂了电话的同时,就有一个类似手下的人走了过来,在杜亦捷面前微微弯腰,说:“那一位已经到了。”

杜亦捷脸色有些难看,拢了拢外套,说:“还真是个大麻烦。”语气有些烦躁。

我对杜亦捷道:“你有事的话先去忙吧。”杜亦捷看着我微微皱眉,“我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他拍了拍我的肩,和那个手下一起往

宴会大门走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不知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会场里的人不少聚集到了门口。

我乐于站在角落,到底也是不好参合,拿了点东西在角落尝了尝,一个健谈的白人侍应生还向我推荐了他们这里的奶油蜜汁虾仁,好在

这会场不小,我这默默无闻的也没什么人注意。

却没想到,我正吃得欢的时候,一个人有些匆忙地走了过来,看着我喘了喘说:“任律师,原来你在这里,请跟我来。”

“请问是有什么事么?”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他是跟在戴斯旁边的一个叫汉斯的随从,刚才走进会场的时候还打过照面。

汉斯说:“先生,这事情我也不明白,不过有个大人物要见你。”

我挑了挑眉,大人物?

“任律师,请跟我来吧,老板在那位先生面前称赞了您,他似乎对您非常感兴趣,一开口就说要见您。现在在休息室等您,快些过去吧

。”

“那……麻烦你了。”

我的眼皮跳了跳,当下有股不好的预感。

跟着汉斯走出会场,那似乎真的是个挺不得了的人,周围围着许多人,这般瞧去还看不清是谁。

“律师先生,记得和那一位说话的时候要留意点,我这是给您忠告。”

估计是汉斯的语气太慎重,我也有些紧张起来。

在装饰堂皇的门口前,汉斯直挺着摇,低咳了咳,然后敲了敲门。

门打开的时候,温暖的空气蔓延而来——在这种时候开暖气,实在有些怪异。

似乎有好几个人都在里头,汉斯先行走了进去,只听汉斯说道:“老板,我把人带来了。”

我暗暗吸了口气,带着浅笑微微抬头。

站在一边的华人对着坐在中央的那人笑说:“这小伙子应该就是金先生口里刚才说的任律师了,三爷。”

番外七

烟雾弥漫。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外头,桌子上摆放着那做工精细的白金坠子,在微弱的浊黄灯光下闪耀。

他将坠子又拿起来,捏在两指间把玩。

这坠子的设计很别致,外头是个圈环,里头有一个月牙——确实是个能做些手脚的隐秘地方。

在一天以前,他还沉浸在与那个人相遇的喜悦之中。

或者应该说是激动。

要不是方才阿德带给他这些事实,他或许会跟毛头小子一样地,糊里糊涂地陷了进去。

几个小时前,阿德就站在桌前那个位置——他们都不是以前那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冲动少年了,时光太磨人,阿德从以前跟着他到现在

,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杜哥,我知道说这些话可能不太中听。”

阿德抬了抬眼,斟酌了话语,才说:“这也太巧合了,怎么这么巧,他就出现在这个地方,然后又这么巧,被杜哥你救了——呵。”阿

德摊了摊手。

“杜哥,他真是没什么脑筋,和以前一样,看过去真的是一点也没变。”

是啊。

除了那模样有些细微的不一样,其余的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但是,也只是“看过去”而已。

他在这十几年经历过太多事情,多得连他自己觉得不会忘记的感情,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阿德将这个坠子交给他,“杜哥,我们都明白,很多事情不能单看表面。”

阿德看过去粗里粗气,心却细得很,这些年来着实帮了他不少忙。

那坠子的月牙里面有个精巧的窃听器,细看边缘,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匆忙粘合的痕迹。

“杜哥,没有人,是不会变的。”

他认同这句话。

不管这玩意儿代表了什么阴谋,这些年以来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纯粹”,似乎也经不住时光的磨练。

“我明白。”他有些疲累地捏着眉心,他整晚没睡,遇到那个人,他激动得不能自己,却又怕吓着了那人—— 他还以为,他们之间还

有很多的时间。

只是,这美梦醒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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