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残月 卷二 晓风+番外——小茄子
小茄子  发于:2011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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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握,一步一步逼近。

绞尽了脑汁,说着一辈子都不曾说过的大堆谎话。“是小人,家里传下,来的。”

“参片,甘草,还有什么?姜片?”

“将,将军,厉害!”算你厉害,牙晓,莫再逼我了!

“想要逃跑?让你逃跑?我,暂且放你一马。”语毕,他便再也没有开口。

离开厅堂的时候,背后已是湿透,幸好是冬日,衣多,看不出。

在回去的途中,刘叔一直在念叨,说什么流言不可信,牙将军哪是寡言之人,这不是很会说嘛——

我差点笑出来,强忍着扭过了头。牙晓他是寡言少语,今日,那铁定是气疯了,又无法宣泄,才会多番刁难我。

中途有人拦截,刘叔一见来人,立马躬身弯腰,殷勤得叫着小少爷。我一看,有些模糊,却还是认得出来——靛青色长衫,绣着花俏的

紫色图纹,有些做作的拿把扇子,摇啊摇,冲着这边,乱挑眉。

扇子哗啦收起,右手一挥,扇柄一指,“你,跟本少爷走。”

我一愣,差点冲口就要骂人。刘叔推我上前,哈笑着催促,“主子唤你,是你的福气。”

福气?这种关头叫我,铁定没好事!

“刘,刘叔?”

“好了,快点!”刘叔又推了我一把,但力道却放得很轻。我回头,他对着我笑,“小心着点儿,别惹主子生气。”

毕平灵这人,对待女子应该是老手。见我踌躇,他竟然嬉笑着贴了上来,一手握扇,一手攀上我的腰。“来来来,美人表怕,哥哥不会

伤害你的。”

贴身懒腰,那双总是反光的眼睛,此时更是闪亮。半将半就,硬是被拖进了一座亭子。那里早有侍女备好酒菜。

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的确也是饿了。便也没和他客气,既然这么主动邀请我,不管目的为何,先填饱肚子要紧。到时真有危险,逃也

逃得快点。

吃吃吃——那真是狂风过境,稀里哗啦,满桌的真味奇食,眨眼的功夫,化为一桌残骸。呼啦吐口气,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食物了。

毕平灵贼溜溜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我,“还要吗?”

见他表情依旧带着挑逗了戏虐,不禁好奇,便也更好强。“酒。”

“酒?有的是。”备杯倒酒,手儿滑溜,只是给我送杯,他竟然也能趁机卡油?足见其调戏的功底。

好景,美酒,佳人……淡然笑开,如果不算毕平灵邀请我的初衷,也算得上是种享受。

两人对面而坐,相互执杯,白瓷蓝纹。貌似友人相聚,把酒言欢,实则心里各怀鬼胎,不安好意。

自然,他主,我被,他有心,我无意。

喝酒,不似品酒,纯粹为了某种目的而喝酒的话,那便是猛灌,为的是个醉字。我不喜喝酒,便是因为酒这东西,会坏事。

还有个原因,从未被人知晓的原因,我这人酒品甚差——

杯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周而复始,一盅女儿红,见了底。

毕平灵的脸色是越来越红,眼神儿也晃了起来,瞅着我,舌头打结,“你,怎么……呃——再喝?”

眼底含笑,却又装着不动声色。怎么着,都是他先惹上我的。

侍女继续上酒,我们继续喝。直到小亭石桌倒满了五六只酒盅,我才突然意识到——坏事了!

脑中激灵一闪,只想着快点离开!起身,脚底一滑,扶住桌沿,心底泛慌。那不似见了牙晓的那种慌张,而是另一种感觉。

猛然回头,却见毕平灵眼含笑,手摇扇,眼神清明,哪还有半点醉意!

“啊呀呀呀——美人儿不知道吗?”一把拦过我腰,整个人都压了上来,“诺诺诺——别这样瞧着我。”低头,叭咋一个啃了我一嘴的

口水。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感到手脚无力,推也推不开,挪又挪不动。

“真是引人犯罪——”毕平灵脚步移动,将我挂上他的肩,扇儿噼啪展开,清脆如铜铃,发出一连串叮铃叮铃的回声。人已经飞了出去

落至十几尺外的廊道内,他放我坐靠在廊道两旁的木制座椅上。振臂一挥,那件雪绒披风顺溜滑落。

人,伏了下来。

“唔——”

“别乱动。”那暧昧的,吐纳着,“美人儿,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自觉的呢?”却是低低笑着,说着令人难堪的话。

我便是看出了他有这个心思,却也未曾想过会是这么突然。一副药简单撂倒我,游廊内,光天下,就这样,毫无顾忌,意图进行最原始

的交合行为。

这样的发展,我想都不敢想。

“你?”

“平灵,叫一声,我听听。”他停住下滑的手,单手撑住身子,一手摩挲着我的脸,“这双眼,若是……那该是怎样一副风情啊!”感

叹着,竟又低首,一个响亮的吻。

我完全气结了,不知该和这种人说什么。

“气定,神怡。呵——苏葵,本人一定不知道为何会吸引这么多人吧?”他道。

神经一抽,我惑,道,“何意?”

毕平灵摇头,然后,含住了我的唇,离开的时候,舌尖儿一挑,在我唇上滑了一下,道:“真香。”答非所问。

“小少爷。”

“平灵。”

“平灵少爷。”

“平灵。”他坚持,盯了我,紧紧不放。

我心里泛嘀咕,还是勉勉强强吐了二字,“平,灵。”

“乖!”毕平灵眼睛一亮,空出的手扶起我的头,吻上了我的脖子。含糊着,问道:“为何不拒绝?”

“没必要。”任他所为,原因,没必要告诉他,等过了这一着,便不会再有交集。

他微然叹息,继续,野兽的行为。咬咬咬,从脖子咬到喉咙,在那里,轻轻磕着,似乎是种美味。然后,一用力,换了两人的位置,他

在下,我在上。跨坐在他腿上,手被拉着挂住他脖子,头自然后仰。继续,咬咬咬,从喉咙咬到锁骨,停住,不动,反复的舔食,似乎

那里有甜蜜的汁液溢出。

趴在毕平灵身上,我将全部重量交给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的呻吟,慢慢的吐息。这样平淡的表现,他竟然也能着火。不老实的手移

到胸口,用力。

“你?”

“我,怎么了?”好笑得瞧着一脸茫然的毕平灵,轻轻拍了拍他的俊脸。怎么?真以为我心甘情愿,让你上了?“小少爷,告辞喽。”

说着,起身,整整衣襟,撩撩头发。

走不出两步,又顿步,回头,媚然一笑。见他一脸痴相,竟有些过意不去。几番挣扎,只好又走了回去。

毕平灵眼儿大睁,幽幽,带怒意,又含醉意。

拾起地上的雪绒披风,起身的一刹那,一阵疾风撩过。针叶刮着面飞过,竟有锋利的划破了脸颊。刺痛,嘶嘶得烧了整张脸。

谁!三番四次——真以为我失了功夫,就是废人一个?并不是躲不过,不过是不想躲而已。父亲说过,忍一时,胜一世。

当是风大刮乱了残叶,为毕平灵披上披风,抚平褶皱,道:“药与药,咱们扯平。”

“两不相欠。”拍拍手儿,扬长而去。

八十:狼狈不堪

史可果然在院子里绕圈子,一会儿跺脚,一会儿搔头,那副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儿,还挺逗人的。但此刻的我,却没心情开他

玩笑。

故意发出声响,走不出两步,史可飞扑而来。“小葵!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啊啊——这么为我担心?还是先考虑如何逃过明天的厄运吧——或许根本不用等到明天。

“小葵!你说话啊!?”史可拦了去路,执意要个答案。

“史可。”压低了声音,唤他,道,“若是我说……离开,你,怎样?”

他啊的张大了嘴,惊讶立刻显现在他的脸上,踟蹰着,只说出两个字,“为何?”

摆手,摇头,“没,我,随便说,说。”说说,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小葵!”

离去的身子又被他攥住,这次确实是有些恼了。“怎么!”

“我……”低头,复抬头,眼里一晃而过莫名的情绪,马上又低下了头,“小葵。”

呵——“随便,说说,别放心上。”

“小葵!我!”

拉开他的手,翻手握住。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回房,衣服都懒得脱,就躺上了床。手习惯性往枕头下摸。一摸,慌了!

“史可!我出去!”急匆匆扔下一句,不顾魂还没有回来的人就匆忙出了门。

借着月色,沿着原路,寻去。在那池塘小亭外,柱子旁,花坛边,黑影挡住了去路。一双玉手举到眼前。

“是在找这个吗?”声音清越,带着少年和成熟男子的混音,空气中飘荡开一股玉兰香。

莹润光泽,状如凝脂。雕紫阳花,四萼蓝紫色花瓣,在月光下隐隐泛着温玉暖色。就算我夜间视力低弱,但还是看得清——没想到丢得

不止是凰玉,连紫阳花玉簪都……闲月与我,如今最后的牵绊。

“正是小人的!”说着就想要去拿。手才伸出一半就被人抓住,那人眉眼依旧,然神情却生分的很。似乎是第一次遇到我,那双凤眼射

着锋利的寒芒,道:“你是谁?”

我是谁?这不早就说过了的。

“小人,苏葵。”

“苏葵,苏葵……”他沉吟道,脸色冷然,突然手臂用力,拖着我进了他的圈手范围。空余的手迟疑着,摸上了我的右脸,那里,曾经

嵌有锁泪珠的地方,而今——

牙晓的脸难看的近乎惨败,猛地发力,将我重重甩出。眼见着我被脚下的磕碰绊倒,却冷眼无情。眼微眯着,射出寒冷瑟骨的光芒,道

:“你到底是何人?”

“小人,苏葵。”牙晓,莫要再自欺欺人了。

他忽然笑开,金玉雕琢的脸庞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在皎洁的月光下,犹如天神在世。可那样儿,却说不出的可怕。

“苏葵?苏葵!”扯动着我的衣襟,将两人脸贴脸,狠狠咬字,“真像!还真像!”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

我惊然,明白过来他想要做什么。也慌了——胡乱挣扎着,却终归敌不过云泥悬殊,被他一把按倒在花坛,瞬间,草叶清香。

身后,牙晓粗重的喘息。期间,胡言乱语。

“苏葵,苏葵——这么像,就像真的。”

身子被扳过,脸与脸相贴,他鼻翼扇动,呼吸,炽热无比——我不是圣人,会害怕,会哭泣,从来都是这样软弱的人。

可是牙晓他不同,就算是伤心难过,痛苦欲绝,就算生不如死,疼痛难当,他会咬了牙,却不懂得如何发泄。这些,我都还没来得及教

他。

脖子痒痒的,他的舌头不住徘徊,打着圈儿舔弄。骤然,掀起一阵狂风。他一口咬在那里,毫不留情,牙齿嵌进血肉的声音,通过身体

传进大脑,轰轰作响。我只能仰起头,双手无措得攥紧了花坛边缘,借以舒缓疼痛。

这些痛,根本不及他的心的痛。

“不是他,不是他——残风,疼不疼?”柔波泛情,深不见底,通过我,他在看那个叫李残风的我。同一个人,他瞧着,一动不动。

“残风,很疼对不对?”小心翼翼,捧着揣着,无比温情。

我摇头,的确疼,但也不算很疼。

他却突然扯开嘴角,笑得诡异,抚摸脖颈的手顿住,下一刻,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瞪眼喝道:“什么东西!残风也是你可以比拟的

吗?”说完,提起人就扔进了旁边的小鱼池。

鱼池不深,跌坐在那,也只及胸。初春,夜风冷峭,浑身一抖,刺骨的冷,齐齐袭向了单薄的我。

下巴轻扬着,见牙晓站在池岸上,居高,睨视着狼狈不堪的我。

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从来没这么残暴的对待过我,就算只是小小的碰撞,他都会紧张得要死。可现在就因为……

对一个不是他所爱着的人,他根本不会给一点怜悯。

恍然大悟,我将失去的,为此而付出的,到底有多少?

风扬起他银色的发,蔓延出无境的思念。我就这样像失了心智的孩童,傻愣愣得盯着他发呆。直到下巴被抬高,温热的唇落下,我还是

云里雾里,找不着边。

他的温柔显然不是给我的,因为他嘴里一直喊着那个名字,被我自己摈弃的存在。

“残风,残风……”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我竟从未发现,他爱得那么深。原以为只是喜欢,只是依恋,只是幼雏对第一眼见到的人的依赖。

丹唇娇艳欲滴,水光湿润,舌头钻出,舔舔唇角,情色糜烂。“残风。”低头,拉下我的发,被迫与他唇齿交缠,休也难休。

衣衫滑落,肌肤被寒风侵袭,瑟瑟抖抖,最后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牙晓坐在池畔,牵着我的手,十指交缠。跨坐在他的腿上,呈现羞

耻的角度。他却哑了嗓子,低低唤道,“好美——”我心儿猛一跳,接着啪啪啪啪乱跳起来,实在是太色情了——

啊——手被拉高,抱住他的脖颈,胸膛自然挺起,那两颗未曾被人采撷的樱桃一下子落入牙晓的嘴里。一边含了,一边捻了,一边吸吸

咬咬,一边拉拉扯扯。

真是遭罪——

他却还不放过我,意犹未尽的视线下移,瞅着那块禁忌之地,眉梢儿一挑。“给我。”

“给,给什么?”我傻乎乎地回应,脸红耳赤,满脑杂草,根本无法思考。

“把你,给我。”说着,不待我明白过了,两人的位置一换,我背对着坐在他身上。

两腿被折抱而起,手掌贴上另一个我,那里,那里,他竟然?唔——羞死人了!

“别。”

我那微弱的挣扎跟本不起作用,牙晓一手握住,常年舞刀弄枪的手,纹理粗糙,搁着、磨着、搓着、蠕着,十八般武艺,通通上场。

沉吟难掩,呜呜哼着,整个人因为刺激而小小抖动着。慢慢的,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越来越……“啊——!”禁不住大叫出

口,浑身抖动不已,欲望喷发而出。一阵一阵,激情萦绕在脑海,久久不散。

牙晓的头压着我的肩,左右挪动,嘴唇擦过肌肤,带起小小的战栗。我以为接下来该轮到他了,怎知脖子一痛,直挺挺倒在了他怀里。

昏过去前,我还在想,牙晓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呢?

八十一:一时一世

恍然一夜,空空无梦,骤然惊醒,已在床上。摸摸敲敲,有够硬实,是礼部尚书府后头下人院子条件稍好点的屋子,没错。

那日醒来后,牙晓已不知去向,我只当是错误一场。日日里,白尧人都会来给我把诊就医,针灸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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