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种爱情之倾城(穿越)下——飞檐走壁的奇迹
飞檐走壁的奇迹  发于:2011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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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假装听不见,但是不能忽略自己周围,朋友血亲,他们的感受,他们的笃点,他们的反对。人是个体的,也是整体的,一个人身后有多么庞大的支系,没人算的清楚。尤其是在违背了他们认为的道义时,会有一大群不知哪里来的亲戚把你重重包围,耳提面命,施加压力。就算你跑的再快,还有父母兄弟,还有叔伯姑姨,还有个老窝离不开。我经历过那样孤绝的斗争,那时候,我不敢回家,常常一个人在房间的窗根下郁闷的用肉拳砸墙。屋子里七大姑八大姨的轮番守候,大有守株待兔,不信你个小兔崽子不回家的气势。

那时,我真想躲到天边去。可惜,还要工作。为了温饱,我辛勤工作,一天也不肯迟到,我却不知道这个特点也被爸妈拿去利用。他们居然在我单位堵住了吃泡面的我。我还能怎么办?我唯有举起双手,乖乖投降,双脚踩死自己最爱的自由。

好朋友比我有魄力,他大着胆子去和女子结了婚,留下一个孩子后潇洒回头扬长而去,如今在美国逍遥。

我很没用,我虽然也在不得已中走他的老路,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把自己当猪肉称了卖了,论斤换取后半生的幸福,还要搭上一个无辜女子一个无辜孩子。何况,我还有舍不得的人,这个人现在就在我身边,用他和我共同研制出的理论教育劝说我,希望我改变随波逐流听凭命运的决定。

我于是反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前提是,爸妈我要,工作我要,朋友亲戚我要,爱人我更要。反正除了那个新娘,我什么都要。”

完庆义迎着灯,眼镜反着光:“你比我更清楚贪婪的下场,也更知道没有什么可以十全十美。就算再大牌的明星,电视上看起来多么光彩夺目,也有灯光打不到摄影机找不见的背后的阴影。那影子里的冷是只有自己才能明了,才能承受的。别人,谁也不会明白,更不可能替得了。”

我盯着他的侧面,很想用自己的体温贴上去,拥有这一刻的温暖也是好的。可惜我的心结还没有打开,我整个人还躲在阴暗角落里,老鼠一样,就怕阳光照见。角落虽小,虽暗,但如果别人找不到,束缚不了我,我就是自由的,快乐的。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的沉寂:“没有谁替代的了你来替你做决定。所有的选择,并不是小学生考卷上简单的ABC,那些,每一个的背后都有相应的责任要去承担,要去尽力。没有人能够同时走两条路,虽然都有两只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错开他的视线,换上自己的鞋:“我该走了。再联络吧。”

下楼来才恍然发现竟然下雨了,气温骤降,我不由得将他披在我肩上的衣服裹的紧紧,正预备要冒雨跑到公共汽车站去,头上忽然多了一把伞。完庆义一如既往的温存,好像忘了我刚刚多任性的摔门离去:“知冷知热是件好事,那证明你还活着。发脾气闹意见也是件好事,说明你很在意,因为在意陷入矛盾。有矛盾才会有解决的方案,才能享受问题被解决之后的畅快,才能更加珍惜得之不易的成果。所以,你刚刚关门时挤伤我的手指,我不怪你。”

“啊?”伤了手指?我赶紧抓起他的手臂,一根一根的手指头掰开来仔细的查看,到底伤到哪里了?痛不痛?

完庆义居然还会笑:“我刚刚漏了两个字,是‘差点’。差点挤伤。”

我迅速拨掉他的手,送上个大白眼。这种把戏我最讨厌。可惜他乐此不疲,总故技重施,而每次上当的依然是我。

他拖住我,这次不是和以往一样拉住手指就够,他整个人从背后贴了上来,鼻息甚至直直闯进我耳朵:“这个世界挺复杂,一件事从不同角度去看,是对也是错。一个人从不同方面去说,是好也是坏。关键在于,立场。我的立场就是你站的角落。你知道的,一直都是。如果你走出角落,离开我,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寻找一个地方可以像当初的角落那样,那么接近天堂。天这么冷,我需要有人为我挡风遮雨,你愿意吗?”

我静静不动,享受着他从背后传递过来的温暖,心里狠狠的骂:讨厌的家伙,知道我想躲避,就乱找借口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去冲锋陷阵,逼我强大,逼我面对,逼我撑起角落里一片天空。他一定是算计好了,人总是因弱小才摇摆才矛盾,在真正需要勇气的地方,往往会突然爆发,突然果敢,突然明白自己最想要什么,最想保护什么。而我,我最该义不容辞保护爱人,这是万千责任里首当其冲的。

我侧过头去,在角落里,狠狠与他相拥。冰雨淋湿衣服也不要紧,两颗心靠近无隙时自有名叫幸福的温暖保护我们。

(完)

【七十九】猫

猫是他的本命。所以,是我的天敌。

就算一只流浪猫偶经家门,不必叫,他自会谄媚的端着猫粮给人家双手奉上,要是恰巧没猫粮,他就切了自己爱猫的储备粮——鸡肉鱼肉去喂。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待客之道,尤其是在自家养的两只祖宗宝贝猫分别开始嗜鸡肝和嗜生鱼片至今,他作为主人已经完全忘了鸡和鱼是什么味道的前提下,他依然固执的优待外面的猫。“鸡,是没有肝脏的。鱼,是没有肉的。”在我骂他奢侈时,他总是往我碗里夹着青菜,顺便安慰我。我真恨不得砸他两拳,砸开他那个榆木疙瘩密度的脑袋瓜子看看,看看里面除了猫还有没有其他,比如工作,比如生活,比如我。

他一脸无辜:“当然有了。不管工作生活我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尽心竭力的。”

居然没提我,我一听气就大了:“哦?那么,你是怎样生活工作的呢?”

他浑然不觉我的杀气:“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每天早晨七点上班,下午六点回家,三天一个夜班,除去睡觉时间都是要喂猫喂你……”

我暴怒!为什么我的排名永远在猫后面??!!

“猫爱吃鸡和鱼,你爱吃蔬菜,这一点都不冲突,”他掰着手指头数我们的食谱(啊呸,我不要和猫混为一伍),“我多幸运啊,能找到这样一个善解我意,与猫和平相处的伴侣,真是上天垂青……”

哪个告诉你我爱吃蔬菜?我又不是属兔子的!我属鼠,老鼠的鼠,我是标准的杂食动物!

“……而且你也是男的,以后不会有孩子之类的拖累,要不然,猫会受委屈的。”

我靠!就因为这个你才找上我?!我忍无可忍,赏他一鞋底,摔门冲进卧室,我睡觉。你抱着猫自个儿过去吧,我眼不见心不烦。辗转反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好像睡着了。可惜没安生几分钟,门就推开了。我闭着眼,心里断定是他,肯定又要使床上招数将我抚慰。我这次铁了心不吃他那套。

脚步声慢慢靠近,终于掀开我的被子,我身上一凉,被两根手指拎出丢在地板上。咦?怎么回事?谁这么大的恐怖力气?我赶紧从地板上跳起来,打算看个究竟。一跳吓一跳,我居然蹦了三尺高,然后……四爪着地!!!一点不疼。而床上坐着的,此刻,是我永远都不会认错的——我自己!!!

啊啊啊!!!到底出什么事?!我奋力的朝这个人扑过去,在武侠书上经常看到的易容和穿越,难道今天被我中大奖碰上了?不过,我穿越成了谁?待到一伸手,我全然明了了——我倒是穿越的也蛮近——我成了家里那只最懒最馋的大黄猫!!

那个人类的‘我’轻而易举就挡住了我的爪牙进攻,一脸鄙夷的笑,那目光我非常熟悉——大黄猫!它一向自傲的很,知道我不喜欢它也从不讨好,每次看我总是通过眼角余光,那桀骜不驯,那唯我独尊的气势,无不彰显着一个真理:它才是家中的NO.1。而我,我数数——一是大黄猫,二是小黑猫,三应该算我了吧,四是我的另一半。(他主动要求在社会最底层逗留,因为这样可以激发他积极向上进取的精神。)不过,这个排名是有水分的,要除外窗外不时经过觅食的流浪猫,要除外周末来蹭饭的他的高中生妹妹,要除外我们两家的家长,虽然现在还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多多少少已经态度改善了许多。据他妹妹的最新情报,他妈妈甚至给我买了件新衣服,正在寻找妥当时机和借口送过来。

我哭,本来多么幸福的日子啊,今天开始都要变了味道,我成了猫,猫成了我。

我一点都不稀罕什么王者地位,虽然之前我一直跟他强烈要求来着,但事实上,我根本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在乎的,在这个家里,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从来就只有一个人。

讨厌猫,仇视猫,其实自己心里清楚的很,那是我在妒忌,说嫉恨也可以。他在我心里举足轻重,我也希望在他心里获得同等位置,可是偏偏被该、该、该、该死的猫提前霸占。叫我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日日在背地里咒骂猫的存在得了后果,我不知道这是报应还是奖赏。我成了猫,坐上了伴侣心中我盼望良久的头把交椅,但同时猫成了人,它正鄙视着我,爪子已经攀上旁边人的肩:“你看你看,我诚心要和它好,它反倒不识抬举来咬我。都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猫怎么也犯这样蠢的错误?果然是只笨的。”

我哀伤,我悲痛,我心碎,我看着猫碗里的鸡肝一点也没有食欲,而大黄猫也皱着眉头看着碗里堆积如山高的菜饭,老公在一边劝:“吃点吧,吃点吧,给我个面子,你都这么瘦了,一定要补一补。”它要是能吃的下白菜青椒,把我脑袋卸下来当球踢都可以。“你怎么也罢工了?”老公他对猫一如既往的细心,顺顺我的毛,摸摸我的头,“你又便秘了?”我和大黄猫同时脸色骤变。不过我此时脸上有毛,看不到而已。

“呜呜。”亲爱的,我舔舔他的大拇指尖,老公的敏感地带和别人不一样,非常个性化。他有些惊奇的看着我:“喂喂我说,”叫的却是成了我的大黄猫,“是不是你,居然把我的死穴告诉猫?”我欲哭无泪。

大黄猫似乎很乐意欣赏我的悲伤,他优雅的攀上老公的肩头,报复似的盯着我,申诉:“我才没有,都是它偶尔灵光,自学成才。要不要今天在它面前来一回?”火辣辣的语言,火辣辣的吃豆腐,我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潇洒自如,技艺娴熟的从老公的肩滑到腰。脑袋一下热起来,有什么从鼻孔里流出。

“哎呀,猫流鼻血了!”老公大惊小怪的跳起来,毛手毛脚的找卫生纸,给我收拾干净。其实,我不介意流点鼻血,因为这样可以转移老公的注意力,使他不至于被那只成了精的装成我的“猫妖”骗了去。所以我装虚弱,我装无辜,我赖在他臂弯蹭啊蹭。大黄猫一直在旁冷眼瞧着,盯着我的眼神,忽然变的促狭的很……咦?它在干什么,它怎么无师自通就含住老公的指尖,成功的点燃老公的激情?难道是我一直不自觉行不良教育耳濡目染的效果?它居然还拖着老公往卧室去:“既然猫会流鼻血,咱们就谦让它,去卧室好了。”

老公傻兮兮的忙着点头,丢了魂似的跟着笑的妩媚的“我”就进了里屋。

我奋不顾身的扑上去,那人是我的,我的!一时忘了自己是猫,两条后腿着地,两条前爪抓挠着,以人类奔跑的姿势就冲过去,实在是头回当猫,平衡不会把握,一个重心没掌控好,往后一倒摔个四仰八叉。

大黄猫居然哈哈大笑:“这猫,本是往前跑,却能把自己后脑勺摔了,天才啊。”

我咬牙切齿,改用爬的(没办法,摔的头晕腰疼四肢软,只能用爬),扒到爱人的拖鞋,有气无力的抱上,天可怜见,我是这屋子里最弱小的生灵,我连自己都把握不能,你绝对不能把我丢下。

老公明显有些为难了。我早说过猫是他的本命么。

大黄猫似乎根本就没把我这本命放在眼里,一记亲亲,照直就啃上我老公的脸。软绵绵的唤他的名,半拖半拽的往卧室前进。只当我不存在。我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个白眼猫!我养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挖我的墙角!掘我后院的!

猫冲我魅惑的一笑,更加过分的去搂我老公的腰,最后八爪鱼一样缠上了老公的身体。我急的爪子都伸出来了,结果爪子尖带钩,扎痛了我自己的肉。呜呜,你个臭猫,我绝不言败!

我摸上门槛磨爪子,兹兹啦啦,老公瞥了我一眼,宠溺的笑笑,手却握住人类的“我”。我赶紧就地打滚,肚皮朝上的耍宝,暗暗祈祷他会过来抱抱我,但,他也只是伸手顺了顺我的长毛,又被大黄猫不规矩的手转移了注意力。“喂,”他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根本没有一点警告它停手的意味,我听了心更焦急,我最熟悉他眼中的那股不知名的火苗。那个人模狗样的“我”笑的优雅危险,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老公的腰带……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那是我的人!!!”我奋不顾身大声喊叫,下一刻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质问和愤怒变成了以前最讨厌的喵呜喵呜声,还有一身乍起的毛。

“咩呜。”恩?我一回头,椅子上还躺着好整以暇洞若观火的,永远学不会喵喵叫的小黑猫,它那分明戏谑的眼神反复在我和大黄猫之间游移,绝对看热闹不买票还只喝倒彩的主儿。我恨,不过暂时顾不上它,我已经箭一般飞进卧室大床上,肥胖的身躯蹭啊蹭啊,插到他俩中间,我挤,我挤。掉了多少毛我不心疼,反正我得卡在他俩中间,我得保护老公的清白。

老公把我疼爱的抱起来,轻轻抚摸,我没骨气的眯着眼享受,第一次觉得做猫挺好,老公的爱抚绝对比碰我的时候温柔一百倍。可还没等瘾过够,已经被一只可恶的手拎到一边:“臭屁猫(我经常这样叫大黄猫,现在轮到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我们有事要忙,你先去厨房自助餐一下吧。”这词听着怎么耳熟?还没等我完全想起知识产权是谁的,大黄猫已经对我老公发动了进攻。那张嘴,开始不客气的侵犯我的专属。我大骇,四爪并用的赶紧翻过去,结果还是被一脚踹出来,眼睁睁看着巨大的房门在我面前关闭,连缝也没留。

啊啊啊!!!!把老公还给我!!!把老公还给我!!!把老公还给我!!!

我从来没有出让过专属权,即便变成猫,即便变成空气,我也绝不会妥协,决不会投降!!

我暴怒的,用猫的身体不停不停不停的撞门,撞到全身散架疼痛异常,撞到满眼都是金星闪烁,撞到四周突然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一觉醒来,我闻到了熟悉的体香,睁眼一瞧,老公卷着我的被子安睡旁边,而光溜溜的我,修长的四肢,光滑的皮肤,怎么看都是比大卫还美的身体。

哇,噩梦结束了,啊哈哈,我终于变回人了!!开灯,目光一斜,对上角落里缩成一团装可怜舔毛的大黄猫。哼,敢觊觎我的人,你只该死的屁猫,且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正要撸袖子,旁边又传来一声咩呜,我一回头,小黑猫刚刚磨完爪子,做完全套广播体操,此刻已经爬上床,靠近了我,那眼神我发誓我绝对看懂了——我不要啊啊啊!

呜哇,我为什么这么头晕目眩?不是吧,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我……

我……

我有气无力的趴在猫窝里(坚决不吃生鱼片的后果),被大黄猫狠狠的嘲笑着,老公正和颜悦色伺候一个崭新的我吃早饭:“咦?你今天口味真怪,居然要吃生鱼片?”

(完)

【八十】《夜》

人们都说只有狼可以吃羊,而羊不可能吃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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