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种爱情之倾城(穿越)下——飞檐走壁的奇迹
飞檐走壁的奇迹  发于:2011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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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被掐都几乎缺氧,脑袋却格外灵光:“佛说十世今古……始终不离于当念;我当念在此,离开也无……身走心也要留。你最好亲手送我……日后妄念不去,恋我一丝游魂在指尖。”

师父把脑袋又缩回来,和蔼的垫高脚尖够着去抚摸启善的头:“今天是中元吗?”

启善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师父是觉得大家都被鬼魂附了体,统统失了本性:“师父,中元节已过去三日。”

师父瞅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总结自己一觉醒来所见所闻:“原来如此……啊!!!异形来了!!!”

“喂……师父,你恐怖片看多了。”

“好吧,”师父被启善抓住了双臂,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好像他被丢进了黄钟大吕里,同时有人在外面敲打出来的效果差不多:“启善,你有话直说。”

“师父,你看不出吗?大师兄和二师兄顿悟了,他们爱上彼此,由己及人爱上众生。师父,这是您老的功绩,可喜可贺呀。”启善对着师父恭恭敬敬一拜再拜。夸的老和尚脚底轻飘飘:“哦?是吗?是吗?梅松和悟真?我怎么瞅着不像?”

强把师父的头扭过来:“师父,人心隔肚皮,听话要听音,我来给你解释。比如刚刚那句‘你为什么不去死’表明二师兄心里有爱有恨,爱恨交融的矛盾心理在作祟。如果无爱只恨,依二师兄的脾气,大师兄这会恐怕连命都没了;反之,如果只爱不恨,依二师兄的脾气就算用绑的,也会将大师兄丢进阴山背后咱们都看不见的地方采取些行动的。然,两者皆无,所以我说,是爱恨交融。再比如现在这句‘你为什么还不去死’,更是精妙,只加了一个还字,就把二师兄恨铁不成钢,恨爱还在下岗状态的微妙心思泄露的一清二楚,他是多么多么的盼望大师兄扑过来呀,所以才用反话去激他……”

师父的嘴大张着,三十二颗真假牙无一例外的全暴露出:“启善?你来这儿之前是不是学心理的?”

启善笑:“师父真健忘,我来时递的是高中毕业证。”

师父更加的困惑:“高中?现在的高中已经研究人类情感到这样高深的境界了吗?”

启善诡异的眨眨眼:“我是自学成才。我打赌,他们两个还会再说一个死字,不,是两个,所谓一唱一和,所以心灵感应。呵呵,师父你等着瞧好了。”

师父又听了一会,觉得无聊,他需要解说员:“启善……你先说,需要我干什么?”

“什么都不干,听着看着,随他们去狂爱众生就好。”

师父一头雾水,他已经看不懂眼前这个小徒弟了:“启善,你确定他们……嗯,爱?是爱吗?”

启善但笑不语。门外又传来那两人看似斗法的争吵声:“我怎么不能爱你?我因爱你一个而博爱万人,师父知道也是会赞同的,再说昨日,你已经在我房里睡过了,赖不掉的。就算我什么都没干,你什么都没损失,还是赖不掉的。”

“爱我吗?你这个君子淡如水的人还会爱吗?爱才不会胆怯到什么也不做,光会早上起来骂启善躲师父,哼,我若有的选,才不要你这等白痴傻蛋。”

大师兄:“你骂人!”

二师兄:“我骂了,你怎样?”

大师兄:“你……好吧,打是亲骂是爱,实在不行拿脚踹。我理解了。”

二师兄:“你……你马上给我死去!”

大师兄:“好啊,你奉陪的话,我哪里都敢去的。只是我觉得,这里清净幽雅,似乎更适合爱发展呢。”

老和尚已经在打瞌睡了:“启善啊,给我把摇椅搬来,我顺带连晚上觉都睡掉。一连三觉的睡,还真是艰巨的任务呢。”

启善没听见老头说什么,他正倚靠着门,专心数天上的云朵。刚刚有一朵很像一个人的脸,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完)

卷六 蓝

【七十七】折

“这个病人术后要注意血压和心率变化,即便血压不低,心率增的很快也一定要叫我,我就在休息室躺一会,你们可以随时找到我。”小心翼翼的叮嘱着护士们,直到她们全都心领神会的点头,苏源才拖着疲惫到身子走向休息室。从早晨到现在,他一直工作,已经累到一口水都喝不下了。婉言谢绝别的大夫的聚餐邀请,苏源独自留了下来。

那个刚刚经历过手术大劫的老太太还需要经历术后并发症的九死一生的关卡,二十四小时内是最为危险的时期。苏源放不下心来,即便这个老人以前犯过多么大错误,赔上这条命都不足惜,医者仁心,苏源还是忍不下心放任她不管。

有武士曾捉了兔子来找一休大师,问他兔子是死是活。一休知道那人是来刁难的,如果他说兔子是死的,武士会立即松手放掉活生生的兔子;如果他一口咬定兔子是活着的,武士就会暗中运劲将兔子掐死,然后丢给一休难堪。反正是要给一休下不来台就对了。一休毫不犹豫的选择:兔子是死的。于是武士放掉了活蹦乱跳的兔子,给一休好一顿嘲弄。一休的确猜错了,但是他挽救了一条性命。这是苏源听到耳朵长茧的故事,是那个人最爱说起的,即便那个人不在身边,苏源还是牢牢的记挂着,觉得只要记挂着这个故事,讲故事的人就不会走太远。

也可能是这故事在心里搁着,苏源救了讲故事的人的母亲,不但手术做的漂亮,术后也尽心竭力的呵护。对于其他病人,苏源觉得这并不难做到,但是对于这个熟人的妈妈,苏源心里是有些起伏的,确切的说,还是恨的。即便那时的记忆已经遥远,已经模糊,隐隐的恨意依然在心头徘徊,拂之不去。可以说,苏源一直用医生的责任心压制着约束着自己,强迫自己只把老太太当做一个病人,一个生死之线苦苦挣扎的可怜人,一条脱离了自己保护就可能丧生的性命,好比故事里那只兔子。

其实用现在的标准衡量苏源,他并非一个好医生。因为真正的好医生首先是个健康人,不说事业有成家庭和睦,起码也要有家有业,有学术成果。苏源没有这些,从他得的那场脑病,丢失了大部分记忆之后,他落入了异类的范畴。没有上进心,没有钻研精神,没有教书育人的积极,甚至没有和大家一样谈情说爱的渴望。他好像得了封闭症一样,除了手里那把手术刀,除了已有的精湛技艺,什么都没剩下。

幸好大家都是学医的,都懂得有些后遗症是会固留终身的道理,对苏源也就没有多少强求,不会逼着他去弄个课题搞个研究,不会催着他谈婚论嫁交个女友,人们只是背后议论着,这个英俊的男医生,内在外在都条件优异,却这么这么的可怜,因为一场疾病丢了记忆,失了本性。

也正是因为周围人的‘包容’和‘忽略’,苏源这个异类,奇迹般的生存了下来,在这喧嚣尘世的夹缝里,和别人一样拿着工资奖金,却不必和别人走一样路,不必和别人一样追求繁多,背负沉重。苏源只需要活他自己就好。

直到这个老太太再次的出现。

苏源本来应该是这台手术的一助,并非术者,但他执意要亲自主刀,为这,找了主任四五回。主任,也是苏源以前的导师,还当苏源恢复记忆了,亲自押他去内科检查,填了一堆的心理测试表格,发现这孩子还是一门心思的抱着技术水平没放,一切根本什么也没改变。主任灰了心思,但还是答应了他主刀的要求。并亲自为他当一助,帮助爱徒完成了这次完美的手术。

不过,手术再完美也不是苏源想要的。他需要的是病人安然无恙的活下来,用去除了病灶的健康身体去享受未来的美好。她毕竟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可以依靠。

老太太知道苏源是术者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麻醉药完全失效之后,这个消息差点把好容易从鬼门关折回来的老太太又吓回去。还是大主任握住老太太的手安慰道:“你看,手术很成功,你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明天,最晚后天你就可以下地了。”

老太太不看主任,她的目光越过主任落在了苏源身上,似乎有话要说。苏源故意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低下头错开她的视线。他不需要,现在什么都晚了,他要的,她还不起。

一直刻意的躲开老太太的苏源,最终还是被老太太的另一个儿子抓住,好说歹说,劝到了老太太面前:“我母亲,等苏大夫很久了,麻烦你,就算是可怜可怜她吧,给她个倾诉赎罪的机会。”

赎罪?苏源冷笑着,如果世间所有的罪都可以赎回,那人心何必煎熬?上帝又何须辛苦?

虽然这样想,苏源还是拗不过男子的盛情邀请,被他半拖半拽的拉进了病房。老太太正在看着窗户发呆。苏源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两只叽叽喳喳的麻雀,灰土土的丑陋颜色,却敢站在枝头高处明目张胆炫耀他们的欢乐。

“苏大夫,你来了?”老太太说话也已经有了气力,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不久就能出院了。苏源点点头,不愿回答她。

“你还是恨我的吧?恨我拆散了你们,逼死了我亲生的儿子,也害你大病一场……”

“对不起,我已经全忘了。”苏源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

“忘了?”老太太有些诧异的仔细看了看他,很久很久,没挪动视线,好像没听懂他说什么。

苏源只好解释:“我得过一场病,前面的事忘了百分之九十。”

“哦?这样?”老太太狐疑的低下头去,陷入沉思。

“对不起,我可以离开了吗?”苏源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房间了,他不确定再逗留下去,他会不会下一刻就忘记对面是个垂垂老矣的病人,他会不会暴跳如雷的掐住老太太的脖子,关掉她的氧气输入,质问她为什么当初那样绝情,宁可毁掉自己的孩子,也不肯给他们一条生路。

“等一下。请务必等一下。”老太太根本不了解苏源的苦衷,她似乎不把话一次说尽就不罢休的样子,“苏源,我知道,你没有失去记忆。不管你在别人面前伪装的多么完美,你瞒不过我的眼。当初,阿蒂死去的时候,你也是用这种恨之入骨的眼神看我的。如果你忘了当初的事件,怎么会保留这么深的恨意?我现在是你的病人,是你救回来的一个老人,你没有任何理由恨我的。”

苏源别过头去,寻找身侧的门,他必须得离开,再呆在这个老女人的高压政策逼迫下,他肯定会疯掉。他必须马上离开,现在就走!

老太太这次很聪明,看出了苏源的企图:“我再说一句话,苏源,你最好听完再走。否则你会后悔的。因为是关于我儿子阿蒂的。”

阿蒂?苏源本来抬起的脚又落回原地,再也无力抬起,但是他也不转回去面对那个心狠手辣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的老太婆:“你到底要说什么?!!”

“阿蒂没有死。我骗他说你病死了,所以他伤了心出了国。”

苏源倏地一下回过身来,目光灼灼:“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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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有很多美丽的童话国度,适合那些还相信童话的人塑造自己的故事。苏源咬着唇,搓着手,动物医院里的人正忙碌着救治和人类同等生命价值的性灵们,里面有个声音清晰悦耳,再嘈杂的环境都掩不住它的光芒;那个人的身形似乎又瘦了些,单薄的让人忍不住扑上去紧紧拥抱。

苏源正冥思,一个护士模样的年轻女子走过来询问他的来意,问他是否有动物需要急救,如果不是急救的话,就需要推后,因为今天这里的病患已经满员了。

苏源向她点头致谢:“不,我是来帮忙的。”

这一句话轻飘飘的飞过人海,落在另一人心上,震的那个人险些站不稳。猛回过头,四目交接,火花迸射,另有泪光闪烁交映。重逢本是人间极景,胜却无数。何况是在生死经历后,磨难挫折过。爱情是人间灵药,可以愈合人心最深最长的伤口,还它以新生,不管妙龄的时间女郎高跟鞋踩过多久,不管帅气的空间小伙模样改变多么巨大,爱都有魅力让他们被忽略不计。

哪怕是用尽一生等待的命运转折的一刻,哪怕是转折的一刻回味了一生,只要有这一刻,余下的生活便足以回味悠长。

很久苏源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那个人才能开口说话:“……喂,站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好。”

年轻护士不明就里,一定要询问苏源的身份:“那个,阿蒂医生,这个人是谁呀?”

阿蒂很幸福的笑着:“我的爱人,苏源。”

(完)

【七十八】角落

我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

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我要结婚,你可千万别以为我爱上了哪个姑娘。老实说,我赞同婚礼西式化的原因是,仪式上只有一个女子会穿着白裙子追着我走,那个人就是新娘,好认的很。”

完庆义跟看侏罗纪现实版上演似的盯着我,一瞬不瞬,半天才扔出三个字来:“发烧了?”

我心情好,不屑和他一般见识,我继续设计我的未来:“男人似乎很久以来就被科学家们认定是跟着感觉走的一半人类,他们说下半身决定男人的头脑。他们说的没错,男人,是什么?归根到底不就是人么,人是什么?再高级的脑袋指挥的也是个动物躯体,是动物就有发泄,就有兴奋,就有抗拒不能的天性。既然他们给我腾了地方腾了女人来让我宣泄,那我何必抗拒?跟自己过不去,跟家人过不去,费力不讨好。何苦来的?我得学会享受,享受别人给我安排一切,享受别人好心好意给我拾阶铺路,享受一个女人在我膝下承欢,享受生命最本质的快乐……”

完庆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拎了外套给我披上:“人类的确是动物,有着最基本的需求和繁衍的责任。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戒断他们其他的选择,其他的自由,人是地球上最智慧的动物,用了上亿年的进化,走到今天,不是为了兜个大圈子又回到原地去的,他们在寻求别的路发展,任何方面。比如说,他们创造了自己的文明,自己的智慧,自己的情感。人类之所以有战争,是因为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不过,人类之所以强大,之所以比别的种类更有前途,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性。每一人,是这世界的一部分,也是一部分的整个世界。我想,只要做到不危害整体,保留一点个性和自由是必需的。那种千篇一律,老生常谈,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生活,我认为是没有普及的必要,更是不值得全部提倡的。何况,还有个爱字在其中保驾。这份情感,是证明人类与众不同的最好证据,怎么能轻易的说丢弃就丢弃?丢弃了爱,是不是也要同时丢弃理性丢弃智慧,丢弃人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思想,完完全全回归到猿?”

我静静的听着,无言以对,他说的话我何尝不明白,可是,人类就是这样,即便可以当齐天大圣,也要去求个紧箍咒给自己套上,束手束脚战战兢兢的过活大多数人认为正确的活法。一旦偏离了祖辈留下的生活方式,许多人就会觉得难以接受,甚至高声反对辱骂。他们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一声叫骂一声倒好对另外一群人而言,是多么尖锐多么刺耳,多么的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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