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种爱情之倾城(穿越)下——飞檐走壁的奇迹
飞檐走壁的奇迹  发于:2011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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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看着他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幸好你没有。”

机场外面的草坪上,我扳过C的肩膀,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留A。我却看见了最难看的C,他好像在笑,嘴角却抽动着,满脸是泪。仰头望着呼啸飞过的班机,我知道世界上已经没有C和A了。

(全文完)

【七十三】静止

他说要去国外做访问学者,我垂着头不说话,心里就算再怎么盼望不从他的剧情里落幕,现实这个国际级大导,还是不准我多留一天。我就是他剧中的群众演员,过客,龙套,时间到了,发给一盒盒饭就可以滚蛋了。谁也不会去关心你是不是生了情有了意,愿不愿离开。我面前的电子病历已经空了将近一个小时,填表一样模式化的东西,我今天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满脑子都被那个将走未走之人占据全部。

他说过,要一辈子爱我,一辈子守护我。

他也说过,今生今世我们遇见了,就该在一起,不然对不起上天恩赐的机缘。

他还说过,国外发展机会多,他父母给他选好了姑娘,选好了日子,他是多么多么不愿意离开我,他多么多么的爱我,情深意重,不比当年做同桌时浅薄。

我只是笑,又不知不觉买齐了菜,洗干净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就下厨做羹汤,他喜欢喝西红柿鸡蛋汤,他说他喝过最高级的饭店里做的,都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他喜欢吃我蒸的馒头,他说这年头这么好吃的馒头已经绝种了。我不知道他在国外还会不会留恋这汤这馒头,我什么都没想,就跟着本能做了他爱吃的。

明天,他就会离开这间屋子,这间我们住了七年的屋子,这间他曾经总念叨说小,一定要换一间大的气派的给我的屋子。现在他真的如愿以偿换屋子了,连屋子里的人一并换血了。

我在厨房忙碌着,也能听见他收拾东西的声音,虽然故意把手头的菜刀剁的巨响,却还是掩不住他的细琐。他也不喊我去帮忙,他知道我一定会说分不清什么东西是他的,什么东西是我的。把行李箱拉到客厅里,我看见他偷偷摸摸把那么硕大的家伙塞进壁柜里,还往我这边张望了一眼,想是怕我看见,怕我又不吃饭。

饭,我一定会吃的,现在的我已经比头几天好了很多,至少不必靠输液过日子。

我甚至做了他的。

他笑眯眯夸赞我汤做的一如既往的好时,我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把汤整锅倒掉,最好连锅一起丢进垃圾桶,让运垃圾的车一刻都不耽误的送往钢铁厂的冶炼炉里,化成铁水,或是一缕青烟,反正在人间再不要寻到这锅汤的痕迹就对了。我……我试了试,竟连端锅的气力都没有。他以为我要收拾,急忙帮我端起:“吃饱了?你好像还什么都没吃呢?”

我离了餐桌直奔洗手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恰好掩住我难抑的啜泣。我真的什么都没吃,却因为这句话饱了。

一周之后,他如期上了飞机,同事们都来送他,他也发信息给我,说珍重,说即便以后如何如何,他还是爱我一个人。我没用的抱着手机,仰头看着天空中翱翔东去的飞机,忘了时间。

你可知道?

我多希望时间静止。

静止在目送你离开房间的一刻,

你就会为我留下。

静止在说着决绝的前夜,

我就会牵出那句舍不得。

静止在拉你的手一起听的歌,

你就会永远对我微笑亲切。

静止在我遇见你怦然心动的刹那,

我就不必用尽后来的一生去忘记。

然而时间像流水,

由不得你由不得我。

我们只是水中两条鱼,

要相忘于江湖,心里还惦念着相濡以沫。

我们只是缤纷世界的背后,

孤寂到只剩黑与白的一双倒影。

一双倒影而已,

也不能相伴望月。

我多想情感静止。

静止在长思,

你就是我心中唯一,没人能代替。

静止在别离,

你就是我心中遗憾,没人能填补。

静止在相遇,

我就是你心中最美,没人能胜过。

静止在所有故事发生之前,

我还没有那么爱你。

晴空万里,为什么还有雨落在我眼底?

(完)

【七十四】绝壁

——你怎么会懂得?在你专政暴君一样的爱情法则里,从来没有我的空气。从头到尾,我一直窒息在你的欺骗下,一直在你的牢笼里以为世界就是井底之蛙头上的天。我是最傻的人,到最后才了解真相。

——你怎么会不相信我?唾手可及的距离,你却不肯把手伸给我。就算我告诉你,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真的爱你,我,唯一爱的人,是你,我千辛万苦的赶来是为了你,只能是你;难道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肯相信我吗?

——你怎么会懂得?我们之间隔得不是咫尺,而是天涯海角,甚至比天涯海角还要遥远,远到看不见尽头。

——既然你不相信我,既然你不肯把手伸过来,那么换我伸过去吧,只是这次我必须要放开手里的藤,只是这次我赌上了所有。

我赌,赌你会伸过手来,拖住我。

如果我赢了,我们就一起在绝壁上同生共死;

如果我输了,我也不必承受心碎的痛感,很好,很好。

我不会去指望穿越,那不过是人的另种希望。在今世活不下去,把身心托付给虚空世界的卑微无奈之举。那个世界没有你,我也不会停留。可笑吗?我是暴君,也是白痴。痴痴的走一条路,爱一个人,学不会转弯的痴儿。

身体已坠下,手臂已展开,我等待你决定我的命运。

(完)

【七十五】《瘾》

德国,某学校宿舍内。阿龙无精打采的爬在桌上,手里端着他曾经最爱的课本。但今天,他越瞅包装精美的书本越觉得其面目可憎。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的一摔,书本就做了个美妙的跳楼姿势,从书桌上折下去了,仰面朝上躺在地上悲哀。阿龙瞧着它可怜,便又将其拣起,拍拍上面的灰尘,又装模作样的摆回书桌上。

新转学来的同学从外面冲进来吆喝他:“阿龙,有泡面吗?”

阿龙头也懒得回,随手一指床底下:“喏,自己找。”

同学埋头在床下面翻腾了一回,什么也没找到:“阿龙,你谎报军情。”

阿龙此时百无聊赖却不想同他讲话:“别吵,我正看书呢。”

同学大惊小怪的从床下爬出来:“哥们……你书拿倒了!”

阿龙仔细一看,可不是,登时有点尴尬,一脚踹过去:“出去,出去,都是你捣乱害我看不下去。”

同学大笑三声:“哈哈哈。我有这么大魅力,我怎么不知道?”没笑完,被阿龙凭空投出的钢笔砸中太阳穴,“啊啊啊,有人要谋害我……”一溜烟跑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阿龙的心却更烦了——书本现在不仅面目可憎,还兼职魔镜,总自作主张的映照出那个人的身影。一气之下,推开课本,阿龙闭目沉思,他想不清楚的是,明明两个钟头前刚刚和他通过电话,为什么现在又想起他呢?

难道是……他出事了?电视剧电影里不都是这样的情节安排吗?一个正在发生什么,一个就心烦意乱。

阿龙一个冷战,从头发寒到脚面。立刻去翻手机,一打——占线!!!阿龙更冷了,又去摸宿舍电话,再打,仍然占线!!!阿龙急了,立刻扑到电脑上,企图利用网络联系到那个人。还没连上网,同学又进来了,手里拎着不知道从哪里掠夺来的一包传统中国式泡面:“阿龙,你有筷子吗?我吃面使不惯叉子……”

阿龙的火腾的一下子窜上了房顶,回头就冲同学狮子吼:“没有!!!”吼声震的同学耳朵嗡嗡的,脑子里也震空了做了最好的回音室,好半天才反过味儿来:“你……”就一个字又招惹的阿龙两眼怒视,同学知趣的装哑巴,缩在一旁看阿龙发脾气似的折腾。

手机就在此时响起,阿龙立刻变身袋鼠,一步就从放电脑的客厅,直接窜进遥远的卧室。同学在旁瞠目,心想阿龙你个臭小子,有这身手居然不参加奥运跳远比赛争金牌去,实在对不起祖国母亲妈妈娘。

“喂?”阿龙没注意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谁?”

“我。”那个声音停顿了片刻才响起,不等阿龙问,他抢先说,“你怎么了?怎么心跳的这么快?”(古人说悬丝诊脉,即将丝线系于患者手腕,利用共振的道理来号脉诊病。而今,我们的伟大的阿龙的另一半,用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长途电话诊脉法……原理不明……)

“我……没事,倒是你,刚才干什么去了?”阿龙从不肯把担心关切写在话语中,更何况刚才干着了半天急,现在心头还竖着火炬呢。“刚刚哥哥的长途,”那人轻轻一句,把阿龙心头火苗扑的干干净净。阿龙咬了咬嘴唇,松了口气(阿龙同学啊,你到底担心什么呢?)。正不知道往下要说什么,对方忽然有些苦恼的说:“龙,我的烟瘾犯了。”

“啊?”阿龙着急了,他知道犯烟瘾是很痛苦的,以前他亲眼见过爱人发作,每次都是守好久才见他缓解:“那你手头有戒烟糖吗?先含上一块。”

爱人慢悠悠的回答:“没有。”

“那茶水呢?我上次送你的铁观音就放在靠窗台的柜子第一层,你去泡点,别太浓就成……”

“那个,刚刚被邻居阿哥拿走了。”

“什么?!这个坏阿哥,待我回去打他四十大板!”

“呵呵,我已经给了他别的惩罚,我让他喝掉整桶茶叶……”

“那叫什么惩罚?”

“……一个小时内……”

“嘿嘿,不愧是我阿龙的人,现在我们再来想其他办法解决你的烟瘾……”

“不必了,听见你的声音我的烟瘾就好了一大半了。”

阿龙的脸偷偷的红了,嘴角也偷偷笑了,幸好电话那头看不到:“那……还有一小半呢?”

“那一小半我可以等,等你从德国回来,带着良药回来。好吗?”最后两个字说的尤其温柔,好像米酒,一下醉倒了电话这头的少年。

阿龙说完“好”字就立即挂断了电话,仿佛这一个字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勇气。从里屋出来的时候,阿龙一脸阳光的奔向课本——他要好好读书,尽快毕业。同学居然还杵在大门口,小心翼翼的观望着,好一会儿才开口:“你……阿龙,你还魂了?”

阿龙一个冷眼丢过去,吓的同学立马放弃了继续问他要筷子的念头,手脚并用逃之夭夭。阿龙转头回来,却是一脸甜甜笑意。(唉,就一个电话而已,就跟吃了蜜似的。真是,要淡定要淡定,算了,也不指望你能学会了。)

他不知道爱人正在电话那头抱着话筒自顾自的笑:“龙啊,你可知道,我上了你的瘾,一辈子都戒不断了……”

(完)

【七十六】 博爱

他到底把梅师兄得罪了。

不止是气到吹胡子瞪眼,还开罪到让佛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一向优雅睿智的梅松,一气气到了顾不得手足情谊和戒杀生戒妄语,甚至忘记了自己最在意完美形象,败坏到现在是手叉腰,双脚开,泼妇一样站在清净佛堂外的正院里高声叫骂:“你奶奶个熊的小启善,居然胆大包天到敢把你二师兄陷害,小兔崽子,你二师兄又不是行情差到没有人要,何劳你费的邪心思栽赃到我头上?!”

闹了半天是为二师兄,那应该自己还有得活路。启善终于肯把脑袋从正堂探出去,怯生生:“二师兄……还好吧?”

不提便罢,一提二师兄,梅松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他,他,嗯……我岂是那么浅薄的人?”

启善咦了一声,没敢多问。却已经招致对方误会,梅松那里终于阴转暴雨加冰雹数斗,外带雷震子附体,一并发泄:“你还敢说,你还敢说,都是你这惹祸精惹的大麻烦!!我守了他一宿,他一睁眼居然就追着我,要对我负责,说一辈子不离不弃,我的祖宗娘诶,这都什么世道?一个躺在床上的二话不问,就要对我这个还站着的衣衫整齐的人负责,还是在庙里?!这是什么因果?”双手一捧,又有些回到原来的品性,“色为大戒,我身为师门长徒,岂有明知故犯的道理?”

可是启善明白,他现在出佛堂去,还是一样自寻死路,大师兄的脸还是沉的,虽然在听到二师兄后脾气略有收敛,但他知道,这是假象。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引申用到大师兄身上可以换做:“怒即是兴兴即是怒。”无论怒还是兴,一样可以置他启善于死地。

因为另一个主角已经显身。

启善乖乖的又把头缩回佛堂,一边侧耳倾听门外两人为今晨事争论谁该负责谁该被负责的问题,一边敲打着木鱼给他俩伴奏。不求两败俱伤,但愿一物降一物,两厢情愿,皆大欢喜,他也好落个好人好报的善局。

“阿弥陀佛。”师父居然这时候睡醒了,“启善,去给我备餐。”

“敢问师父你要吃哪一顿?早饭已过,午饭无剩,晚饭未到。至于夜宵,咱们庙从未开过先例。”启善宁肯得罪师父也不肯现在出门去,他若出门便是肉包子一只,会被门口两只咬架声越来越大的当下午茶吞掉的。只怕到时连骨头都不会吐一根。

师父显然有些惊讶启善的拖延,以往这老实孩子总是最无怨言最勤勤恳恳的,何时转了性?“为师我吃点心总可以吧。”

“点心者,通常用牛奶鸡蛋白糖面粉烤制,师父,牛奶本是母牛给自己孩子哺乳时用,鸡蛋更是鸡舍的花朵,未来希望所在,你怎么忍心?”启善的极度善心又发作了,只是这次的前提是门外已经掐做一团的一对。

师父的白眉毛拧成链条状:“善哉善哉,启善,你不是鬼上身吧?”

一句话倒提醒了启善:“呜哇,师父啊,启善有孽心。求助师父开导。”

可惜老头不吃这套:“做饭归来,为师才有气力与你坐下详谈。”

哼。“可师父不开解启善,我心里一团乱麻,只怕会把盐当糖,把糖当盐……”看老头似乎没反应,“把马尿当高汤。”

老头一蹦三尺高:“你、你……佛曰多少执着,多少束缚,启善,你到底被什么孽障困住心境?”

启善低垂着脸,心里却笑成一朵花:“师父啊,爱之一字,佛曰警惕,可为何佛还要爱世人渡世人,使其免受疾苦折磨?”

老和尚看怪物一样死盯着启善,怎么看都觉得他被什么附体了。身随心动,步伐轻盈,不动声色都向门口挪移:“嗯……这个问题问的好,咱们叫你大师兄二师兄都一起来讨论,实在不行,上网查找答案,信息社会么,咱们要跟着爆炸……”自己都不知所云的挪到佛堂门口,往外一探头,儿童不宜的场景迎面袭来——二师兄正掐大师兄的脖子,怒发冲冠,用的是唐僧式逼死人不偿命法:“佛说诸恶莫做,众善奉行,梅松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又做过什么,思量不思量。难道统统要我点透?难道你少年痴呆,把发生过的事一概屏蔽在脑袋以外?难道你真是圣人,能做到弃你去者昨日之日不留的境界?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速速普度众生早登极乐才是正经。我今日便好心送你一程,你不必太感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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