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人未眠 中+番外——笨鸟先飞
笨鸟先飞  发于:2011年0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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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改变,无法改变……

…… ……

船在午时到达了另一个城镇——龙须镇。镇内有条小河,绕着整个龙须镇,河小了,大船行不进来,停在了码头,一行人下船。

龙须镇今日甚是热闹,河上的小桥今日竣工了,爆竹之声传得整个小镇都听得到,又赶上了赶集的日子,不大的镇子人头攒动。使得这个镇子都充满着一种人气。街上飘着阵阵的香味,是到了中午用饭的时间了。

“爷!您看这壶!这可是正宗的紫砂壶!”

“爷!买个发钗吧!”

“包子……刚出炉的包子!!热乎着呢!!!!”不大的街上混杂着各色各样的声音,良莠不齐。

岩歌一行人走在街上,甚是扎眼。想来无论是从衣着,还是举止上来看,这几位都是一有钱的主儿,也怪不得小贩们纷纷都拿着自己的货物找了上来。

任飞扬爱玩,赶上了这种日子自是高兴。几位宫女也常年住在宫中,此次难得出了宫,贪玩之心自然也是有的。岩歌更甚,自打进了龙须镇,岩歌脸上的笑容便不曾停过。

弄冰弦宠着任飞扬,故而即便任飞扬如何的爱玩,也都陪着,不曾说上一句。而翼青,只是静静地走着,刻意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想到段香曾和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便是怎样,都可以了。

“岩歌自小便住在皇宫,爱极了热闹……”

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已是一手便能握住了天下,却不知为何,只要看到你的笑,便胜过了整个江山。只要看到你的笑,便觉得自己活着的地方,很温暖。

为君舍天下,只愿君一笑。

…… ……

一行人走走停停,午时,便在一家酒楼用餐,楼的窗正对着龙须镇的那条河,因为小桥刚造好,引来了不少的百姓,河岸边今日聚集了不少的人,女子们手拿着罗扇,或走或停,嬉笑声从窗外传进来,不曾停过。

段香的容貌极美,刚在这酒楼坐下,便引得楼内多数人的张望。

“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吧?”饭至半,便有一位穿着华丽的公子手执着一把扇子,前来拜望。

翩翩君子,一言一行都可看出其良好的家世。

放下茶盏,翼青看着来人,道:“正是,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

后者作揖,笑道:“小弟姓王,单名一个哲字,见几位谈吐不凡,故想与几位交个朋友。”说话间,看到了一旁的段香,便又是礼貌的一笑。

翼青道:“王公子客气了,在下陆翼青,今日能结识王公子,实是有幸。”随后又一一介绍了身旁的几位。

那王公子倒也不觉生疏,和翼青他们很快便相处了下来,于是一同坐着用餐,王公子甚是健谈,对着翼青讲了许多本镇上的事,末了,告辞前又说道:“几位,今夜本镇将于永泰阁举办书琴大赛,本镇善书画,琴棋者皆会参加,甚是热闹,几位既然来了本镇,切不可错失了这样的事。”看了众人一眼之后,王哲又说道:“……王某不才,正式此次大赛的举办人,和几位相谈甚欢,不知几位可否赏脸一去?”

王哲说得甚好,但说话间双眼却不住的往段香方向望去,每每若正巧遇着了段香看他,脸上的笑容便更胜了。

翼青皱眉,虽然方才与王哲相谈甚欢,但看过百官,掌管着天下的皇,又怎会如此轻易的便被王哲这样的小人物给骗过了?王哲心里所想,他陆翼青又岂会不知?

“多谢王公子的美意,若是夜里无事,在下自会同这几位朋友前往。”虽然知道,却不想多做纠缠,便不动声色的这样说道。

王哲一脸欣喜,看了看一旁的段香后又对着翼青道:“那,王某今晚便在永泰阁恭候几位。”

…… ……

永泰阁?

书琴大赛?

翼青不禁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位。

任飞扬一脸向往,天生爱凑热闹的人自是很想前去看看,段香因为多少能感觉到王哲的意图,故而虽然也想去,去总又有些避讳。

眼睛略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了那个白衣的男子身上。翼青看着一旁仍旧在努力的同一只汤包“纠缠”着的岩歌,问道:“你想去吗?”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他却只想要问他?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他却只想知道他心里所想?

因为突然被人问话,岩歌手中的筷子一顿,汤包从何筷子下逃脱,一下便跳出盘子,滚到了地上。

呀……掉了……

岩歌看着滚到地上的那只汤包,心里不禁觉得可惜,自己还未及吃一口,便落了地,他还是头一次吃这种东西,也不知是为什么味道。

白衣男子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翼青,于是不再计较地上的那只汤包,眯起眼笑了。“想啊。”我要留住每一个可以快乐的时刻,因为,回去了,见到了繁华,便不会再如此快乐了……

我要留住每一个可以见到你的时刻,因为,回去了,你不会来笙箫馆,见到了繁华,便见不到你了……

“那便去吧。”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也不知道,可你的笑容已经变成了我最想看到的东西了。

…… ……

只要你笑,我便高兴。

第三六章

一行人就在酒楼里入住了,白日里又四处地走走,夜了回客栈,用过了饭,稍加歇息了之后,便朝着永泰阁去了。

永泰阁在当地甚是有名,稍一打听便知了地位。其实,即便不用打听也可知了永泰阁的地位,整个龙须镇最显眼,此刻人最多的地方,便是永泰阁了。

龙须镇并不大,今日又甚是热闹,百式的花灯把这个不大的镇子都照的亮堂堂的。再走几步,便可听得永泰阁内已有琴声悠悠的传出,不知是谁弹的琴,如此的哀怨,竟然让这灯火通明的夜,也添上了一份凄凉。

到了永泰阁门前,便见王哲早已等在门口了,许是等了有些时辰了,王哲的脸上隐约可见焦急之色。见了翼青一行人,立刻上前道:“陆兄,几位,王某在此等候多时了,只怕几位不愿前来了。”

“哪里。”翼青道:“因身边的事物诸多,故而来迟了。”

几人便在王哲的带路下,进了永泰阁。刚一进,便见了那弹琴之人,是一身着墨绿的男子,双手轻盈的拨着琴。垂眼,却又不似在看着琴,也不知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一行人跟着王哲上了永泰阁的雅座,方才入定,便见阁中已有人开始展出自己收藏着的画作了。阁内的众人对这幅画的评价有着诸多的意见,各执一词。场内因此有些喧闹。

突的,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即是无法定夺,便让如今这阁内最美的女子来评断一下吧。”

阁内最美的女子?于是众人开始寻找,众多美丽的女子很快便都被请上了台。王哲手执折扇,翩翩出场。

“若说这阁内最美的女子,在下却说只有一人。”话一出口,正坐在雅座的几人便都皱了眉。

楼内有人问道:“不知王公子说的女子又是谁?”

王哲将目光又移向了段香,笑容更甚。“若是让在下来说,却是只有梅姑娘一人。”

“……”段香低着头,一瞬间脸上的神色变得很难看。

经王哲这样一说,阁内的众人便纷纷地将目光投向王哲者正看着的段香,随后是一片惊呼声。

“果真是个绝色啊。”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

“……”

段香低头,对着王哲淡淡道:“王公子说笑了,段香承受不起。”

王者仍是双眼盯着段香,似是痴迷地道:“梅姑娘,不必过谦,梅姑娘是王某此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于段香来说,这样的场面有些糟。

段香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想看看翼青,问问翼青是如何想的,却见一人已拿着手里的一幅书画,站在台上对着段香朗声道:“还请梅姑娘为在下评断一下。”

翼青冷冷地看着王哲,他虽不知王哲心中究竟在盘算着什么。但他的意图却是再清晰不过了。眼神变得越发的凌厉。

他倒要看看,这个王哲还能在他陆翼青的面前玩出什么花样。

看了看段香,见她如今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便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对着段香道:“你本就善画,若是想去,便去吧……若是不愿,谁也动不了你。”

段香面上的神情放缓和了许多,对着翼青应了一声,便想上前。

“等一下。”人刚起身,便已被翼青喊住了。段香未曾动,转头看着翼青。

“我同你一同上去。”最终还是有些担心,虽知那王哲玩不出什么花样,但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让段香一人上前,却也是无法放心的,倒不如自己陪着。

“……”有些无法适应翼青突然说出的话,因为已经许久许久了,不曾听见翼青对自己说出这样贴切的话了。多久了?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好。”脸上挂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应了之后却不禁转头望了望一旁的岩歌,见他坐着,依旧满面笑容。双眼弯着,笑的竟比这楼内诸多的美丽女子,更让人无法忘怀。

段香突的一阵心慌。

不要,不要对我这般笑 ,岩歌。

岩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笑?为什么?

…… ……

段香同翼青一同上去赏画了,为了确保皇的安全,几名侍卫自然是紧紧地盯着上去的两人,无暇顾及其他。

再后,场内又有人赛琴了,然后,岩歌看着翼青同段香上台,就这样看着,笑着,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面上的笑容不曾变过,如同一个被定好型的娃娃,只有一个笑容,无论你怎样弄,眉角也不会变一变。只有眼中的光,同娃娃不同,因为,娃娃的眼神里,不会有失落,不会有,淡淡的哀伤。

有人赛琴了,去看看吧……

岩歌……岩歌……你究竟是因为快乐而笑,还是因为伤心却无法哭,而这般的笑?

…… ……

任飞扬显然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好几回了。终于,在见岩歌离席之后便立刻也跳了起来,跑向别处了。

弄冰弦无奈,起身准备把任飞扬拎回来,这小子还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容易勾引人,他可不想这场大赛完了之后,任飞扬带了一个女子回来,或是被什么男子盯上了,惹得他心烦。还是时刻盯着吧。

一行人便因此各自行动,就此分散了。

弹琴的是一个女子,挽着发,眉宇间噙着笑,素长的的手指在细细的琴弦上拨动,美妙的琴音便从她的指尖溢出。

一曲毕,那女子见了岩歌,便起身款款朝着岩歌走去,对着岩歌一礼道:“小女子穆婉婉。方才弹琴之时一见公子,便知公子善音律。婉婉大胆,在公子面前献丑了。不知可否请教公子的姓名?”

岩歌笑。“婉婉姑娘琴艺甚好,怎会献丑?在下李岩歌!方才听了姑娘的琴,对姑娘的琴甚是佩服。”

女子面上的笑容更甚,对着岩歌道:“即使如此,知音难遇,公子可愿同婉婉一同出去?也可探讨一下音律之道。”

委婉的拒绝。“因今日在下与同伴一同前来,故不方便出去,还望姑娘见谅。”

“……”婉婉的笑容突的扩大,竟带着一些诡异。对着岩歌似是魅惑般的笑道:“公子……这可由不得你了。”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地,竟什么也看不见了。

…… ……

…… ……

岩歌是皇唯一的子嗣,兴许是上天爱开玩笑。虽然父皇后宫佳丽三千,却最终也只有他一个后人。

虽然他是男子,幸而得以继承皇位,却天生是个药罐子,自小便体弱,甚少出自己的屋子玩,因此也不常的皇的喜爱,从儿时起,便已是寂寞。

小小的人常常扒着窗,看着窗外的一切,想着何时自己才能出了这屋子。

看,却最终只能这样看看,窗内的小人无法出来,窗外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进来。

直到有一日,窗口突然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同他一样是一个小鬼,却灵活的像只猴,轻巧的翻过了窗,站在他的面前,一脸傲慢的看着他。

“哦?!果然住着人啊。”小鬼抬着头用鼻子看着岩歌。

这样的登场让小小的岩歌很久都没有说话。因为从来不曾想过,有一日,竟会从窗外进来一个同他一样大的男孩。

“嗯?!该不会是个哑巴吧?”见面前的人没有反应,翼青用手拍着岩歌的脑袋,甚至还仔细地听听声音。听听这个脑袋里,是不是空的,会不会有响声。

岩歌站在那里,被翼青拍着脑袋,心里这样想:敢用手拍皇子脑袋的人,你也是第一个。

动手的人依旧没见到对方有反应,嘀咕了一个声,又用手开始戳戳岩歌白白的脸,捏捏鼻子和嘴巴。

“又白又凉,该不会是死人吧?”手指伸到了岩歌的嘴里。“还好,嘴巴里还是暖暖的,不是死人。”嗯……手指在嘴巴里动了动。按了按岩歌的舌头,舌头软软的,舔着手指,很舒服呐!手指伸进去了,便不想伸出来。顽皮的鼓捣着。

岩歌狠狠地,一口就咬住了伸到他嘴巴里的那根手指。

“哇啊!”被咬住的人“哇哇”乱叫了起来,急急的抽回自己的手指,然后狠狠的推了岩歌一把。

岩歌“啪”地坐在了地上。

翼青盯着自己的那根手指猛瞧。手指上几个牙齿印清晰可见。恨恨地转头,看向被自己推在地上的人,却发现他竟然嘴角噙着着血。

翼青有些傻掉了。难道是自己力道太大,竟把人都打的吐血了?!可他还没有练过内功啊!不可能呀!!

连忙跑过去查看岩歌的情况。“喂!你没事吧?你不会死吧?和我没有干系啊!”拿着衣襟去擦对方唇角的血。心里害怕的厉害,这小子脸好苍白?!!不会真的就这样死掉吧?爹知道了会打死他的……

岩歌摇头。“你干嘛把手伸进我嘴里?”

“啊?原来你不是哑巴啊!”惊讶。

“……”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自己是哑巴呀。

“你吐血了。”紧张的问。

“没关系的,经常这样的。”

“啊?经常?”张大了嘴巴忘记闭上。这样吐,不会死人吗?

“嗯。”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干净,坐在地上的人就已经眯着眼笑了,对着翼青道:“你是什么东西?”

“哈?”东西?“我可不是什么东西,我叫陆翼青!可是堂堂丞相大人的儿子!”

“哦!原来不是东西呀!”微笑。

地上的两个小娃娃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无聊的说着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样子实在是很傻。末了,准备翻窗回去的翼青蹲在窗台上,转头问岩歌:“喂,你叫什么名字?”

岩歌就眯着眼笑了。“李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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