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怨 今生篇——非鱼子
非鱼子  发于:2011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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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覆上了摸着面庞的温暖手掌,白令奇异得感到一阵的心安,方才那找不到人的着燥完全消失了。

“我自己想来,我想和你在一起。”无论等下要发生的是什么,他也希望一起面对。

“只因为我是你哥哥吗?”白戎平静地望着他,道,“你在外有军功,白悠还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牵扯进来的话,就保不住了,不值得的!”

“不,不是的!”白令缓缓的摇头否认,其实在听到了紫齐王的军队包围皇城的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是荣誉,地位,性命,还是眼前这个人?

他知道白悠是故意把消息泄露给他知道的,而他只要一踏进皇城,就等于和白戎站在同一条线上,白悠是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他还是来了,而且是在一听到消息之后,就马上赶来了,不计后果的只为了这个人啊!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凝视相望,从彼此的眼中,均看出了各自的答案,曾经的伤害和逃避都已经不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两人还能在一起。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还是两人一起,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张唇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一起。除了那错误的一夜,他们从来没有如此的纠缠过。

十指相握,相贴的肌肤中传来了烫人的热度,在这一室的昏暗中,有两颗心紧扣在一起……

05.逼宫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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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再一次被用了的打开了,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中尤显得心惊胆颤。

一个身披着着紫色毛裘的人,手执着一把七尺长剑,缓缓地大步从外殿转了进内殿。

一股寒风跟随着那人而进,吹起了宫中特有的名贵绢幔,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尤为的缥缈。

拥在床边的两人,一见来者均紧张起来,戒备地盯着他。

白悠冷冷一笑,再度走前几步,看着那依在一起的两人。眼中丝毫没有亲情的波动,有的只是一片的冰冷无情。他早就在外面恭侯多时了。

“真的是好感情啊,到现在还要死在一起嘛。”

白戎面色一白,一把将白令扯了过来,护在身后,“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与他无关的!”

“无关?”白悠横眉一扬,“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可是你在军方的一只重要的棋子吧。”

白戎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正要说话,身后的白令却抢先道,“为什么?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面说着,还从白戎身后走出来,改而挡在了他的前面。笑话,说什么他还是个武将呢,怎么看都应该是他来保护他吧。

“你问我?当然是为了权力了。”白悠理所当然的答道,看着两人间默默的相护,眼中更是闪过了一抹精光。

“不!”白令摇摇头,眼神奇怪的看着一身杀气的白悠。“你不是的!”

“哦,你就那么了解我吗?”白悠微微的扯动了下嘴角,冷冷一笑。

“你要权力,早就在十五年前就能得到了,是你自己放弃了的。而且如风跟我说过,你要的并不是权力。”

“如风……吗?哼!”咀嚼着这个名字,白悠冷哼了一声,眼眸也跟着沉了下来了。

“说那么多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你们始终要死在这里!”

白戎一直在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微一扬手中长剑,马上整个人挡在了白令的面前,一面的戒备。

“到了现在,你认为你能挡得住我吗?”横眉冷笑的道,白悠的壑猩涑隽松钆ǖ纳币狻

白戎仅是紧蹙起浓眉,手握成拳,眼中阴晴不定。

其实早在禁卫围住皇宫的时候,他就不抱生望,但是,他决不愿意啊令陪他一起死。他和他不同,他还有希望的,他是即使生在帝皇之家也没有被污染的人,是他一直珍惜的宝贝。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他。

是的,无论如何都一定要……

一想及此,直视的眼中决心更为坚定了。

“……王兄……”白令看着身前保护着他的宽大背部,从心中涌上了浓烈的情感,热气不断升上了眼眶,有点湿润了。

一直没有松开的十指紧紧交握,传递着彼此之间不语的情怀。

看着眼前两人间的一种无声的情素,白悠冰冷的眼中出现了一点裂缝。

真的是很刺目,那种感情真的是把他的眼睛都刺痛了,即使室内的光芒是如此的昏暗,但是他还是看得很清楚。

是不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方能看出真正的感情呢?

“好了,说了那么多,你们也应该够了吧。”白悠轻晃着手中宝剑,缓缓地抽出了那雪白寒光的薄刃,眼中映着白茫的锐利。“现在……要谁先呢?”

“你要杀我可以,但啊令有军权在身,你杀他会影响你的大业的。”白戎望着那把七尺青锋,感到了近在咫尺的冰冷寒意,心中着急着要怎么说服白悠放过白令。“何不留住后用呢。”

“不!王兄,我不会为他所用的,要死的话,我们死在一起好了。”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温暖,丝毫不放松,白令摇头坚定的说道,另一手缓缓展开了那把从不离身的白玉扇。晶莹的扇面透出了微微的白眃之光,功力运至了极点,打算倾力一拼。

“啊令,你听我说,你还有大好的前途,不用为我断送的,何况我……我……”白戎冒着冷汗地转头看向白令,试图劝说他不要太固执,白悠的武功可是朝中有名的高,就凭白令一人,还是不能胜过他的。

从来没有象此刻一样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心思都费在了帝位上而没有去习武,不然现在就能和他并肩作战了,最起码也不会象现在那么被动了。

白悠一直冷眼在旁看着两人,眼中寒光依旧,只是在那摇曳的而昏暗的烛光下,却是同样的阴晴不定。

从手指传过来的是冰冷的寒意,在心底里涌出的却是灼热的未知感情。

为什么看着他们,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呢?

虽然他们有着血缘关系,但他从来没有对他们产生过任何感情。

这种奇怪的感觉却又是如此的熟悉啊!

到了生死光头,人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在他们的心底里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是那个爱着的人呢?

真的是熟悉的感觉啊,仿佛他也曾经有过呢……

在争执着的白戎和白令一直都密切留意着白悠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不留神,他就会伤害到最重要的人。

只见他手中宝刃握了又放,放了又握,面色有着出奇的苍白,冷冷的眸子中闪过的却是一种心不在焉。

“你想要皇位的话,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啊令,我就写退位召书。”白戎看出白悠的犹豫,虽然奇怪的,但还是试图说服他。

而且,就算紫齐王能宫变得到帝位,但边关之处还是有着他的一点势力的,若是他们一起反叛的话,势必会给王朝带来沉重的损害。这是白戎一直扶持的势力,本就是打算一拼的,而现在他很是乐意地为白令换来生路。

白悠眨也不眨地盯“兹郑

06.梦魇[1]

梅花开了。

小巧的,娇嫩的梅苞在寒风中轻轻地抖动,在抖落了一身的雪霜后,悄悄地,在枝头,清清的开了。

那粉粉的花瓣是那么的清冷,又是那么的娇媚,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寒风吹过,又带来了更为浓厚的雪霜,吹起了那片片轻薄而娇嫩的花瓣,轻轻的,卷卷地,从枝头上飞落,在漫天的空中飞舞。

而梅花那带有独特清冷气息的淡淡香气,被那四处吹拂的风传播得老远,也飘进了沉静的人心。

一袭的紫色在那一片的落花中,是那么的显眼,又是那么的令人心醉。

那人有着一头灵光闪动得如同大海般的水蓝色长发,在寒风的吹拂中却是丝毫不见零乱。

在那翩翩飞花中,那人缓缓的转过头来,应该是清秀的面容因为那漫天飞舞的花瓣而看得不甚清晰。

但那双象天空一样净蓝的眸子却是那么奇异的看得一清二楚。

当他在屋中向外看的时候,就是见到了这个令他永生难忘的景象。

透过了敞开的窗户,看到了那个让他深印在灵魂中的人儿。

他轻轻的笑了,眼中温柔似水。

不自觉地从屋中走出来,他想要更加的接近那个紫影,但走到了台阶的时候,踏出的一步,却停住了。

轻柔的笑容中带上了淡淡的苦涩,眼波流转着凄美的悲伤。

他知道这是梦的,一旦他走过去了,这个梦就结束了。

所以,他只能站在这里。

静静的望着,就好了。

梦里梦外,花开花落。

谁又能分得清楚呢?

风很大,花也飘得很急,就连那个不远的人儿也逐渐的不清晰了。

这是一个千年不变的梦,一个永远存在心底的渴望……

突然,在一片风花中,那站在梅林的紫色人影却是朝着这边轻轻的伸出一手,遥遥地邀请着这边的人。

他,吃了一惊,一直以来的梦景都没有这样的景象,那梦中人儿一直都只是遥遥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

它往往是在风吹过之后就结束了。

但这次……

那个人儿,红唇轻启,却是对着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然而却也太轻了,轻得根本就传不过来啊。

什么?

他往前踏出了一步,想要听得真切。

你在说什么?

风声太大了,他听不见!

他不由自住地再往前踏下了台阶,可是,当他的脚一踩下来的一刹那,风狂刮了起来,猛烈得让人睁不开眼。

一片的狂乱中,那双净蓝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一片的温柔中带着浓浓的哀愁,却偏偏是那么的清晰,让他说不出的心痛。

可惜,那风实在是太大,使得他终究没能听到那人儿说的话语。

而花儿也把那个紫色的人影逐渐遮蔽,慢慢的朦胧起来了。

不要,等一下……

他急忙想赶过去,但瞬间的空间扭曲却让他寸步难行,只留下了着急的心。

……月……

你,要和我说什么呢?

06.梦魇[2]

——————————

迷漓间,那双温柔而悲伤的眸子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不要,不要再走了……

“……月……”

伸出一手,紧紧地揪住那人,不让他稍有离开。

“王爷!”一声清脆的嗓音如同尖锐的针,一下子刺进了白悠的耳中,使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清醒过来。

眼前的人眷眷黛眉下的是一双闪动着担忧的丹凤美目,白晰如玉的肌肤,殷红的唇瓣,绝代的风华。

却,哪里是那个梦中的清秀身影呢?

失望之色难以控制地出现在白悠的眼里,果然,还是梦啊!

月影扶着他轻轻的从床上坐起来,低下的眼帘中掩饰不住的流露着伤感。紫齐王眼中的失望是如此清晰地映在了他的心底,如同以往一样,再一次粉碎了他的期望。

从他开始能进到紫齐王的寝室开始,他就知道,几乎是每一夜的,他均会作梦,而每次,他都会唤着同一个名字,……月……

“……是你啊……”白悠轻轻的吐出一声,冷淡的语音中透出了难以控制的失望,垂下的眸子更是掠过了一闪而逝的凄苦。

就着月影的掺扶,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了雕着腾龙吐珠的床柱上。

发现身上的单衣一片的湿润,一身的冷汗。

甩甩头,白悠举手按到了胸口,心中一阵的悸闷,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月影默默地望着他的动作,看着他一如既往地习惯性抚上胸口,知道他的心痛有犯了。

一直以来,白悠都有这个毛病,只是连御医都诊不出来是何缘故所引发的心悸。

而在他长年的陪伴下,他发现了只有在白悠唤着那个叫“月”的人的时候,心就会痛得厉害。

只有在想着那人的时候,才……

月影用力的咬了咬唇,使得那本来就红润的唇瓣变得更红了。忍了又忍,终是耐不住,开口问了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

“王爷,月影能问……月……是谁吗?”

一听到那个字眼,白悠本是半闭着的双目马上爆裂出一股锋利如刃的精芒,如冰的冷意完全透射在面前的月影身上。

“你——在说什么?”声音就象是从牙缝中迸裂出来一般,白悠紧紧地盯住月影,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再咬咬嘴,月影喉间动了动,承受着强大的压力,心中却有着无比的伤痛感。

果然啊,月影,月影,难道不正是月的影子吗?

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是了?

“王爷,我和……那个月,很象吗?”一双明媚的眼眸此时染上了黯然,风华的面容带着淡淡的悲凉,这还是个一直想问而又不敢问的问题。

白悠盯着他瞧了半响,慕地,眼中的凌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伤痛和凄然。

“不,你……和他一点都不象。”白悠轻轻启口,缓缓的说道,“他并没有你那么美丽。”

月一直都只是清淡而且,是一种清雅得如同冷月一般的美啊。

“那……”为什么你要的始终是他,就连睡梦中也是是满满的他呢?

月影抿唇不语,眸子中的伤愁挥之不散。

两人相对,却是谁也没有再开口。

一个是不敢再问,一个则是被勾起心事,默然无语。

好半响,月影默默地从床边上站起来,转身,缓缓地向房门走去。

而到了门边的时候,他停了停。

“王爷,月影还有事向你禀报的。”额前的留海微微的垂了下来,遮住了那双明媚的眼眸。

“黄将军传来的信息说已经把神勇王幽禁在他的王府中了,五万大军也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王爷的一声令下,月影便会出发了。还有就是,他们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夺位之事,毕竟我们一直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的。”

月影依然是低着头,一说完,便抬脚踏出了房间。

而就在出了门的一刹那间,他却听到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轻得让他以为是错觉。

“……对不起……”

忍让多时的热气涌上了眼眶,晶莹的水珠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但心里却奇异的反是感到了一阵的安慰。

或许,在他的心中,自己也是不一样的吧!

最起码,他还在乎他的感觉,不是吗?

看着出门远去的白色身影,白悠的心中有着丝丝的歉意。

记得最初见到月影的时候,他只有十三岁,一身的脏污看不出本来那美丽的面容,但那即使是一身的乌黑也遮掩不住的,深深地吸引住他的,那双一明亮的眼睛。

一双坚强中带有忧愁的眸子,使得他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记忆中,他身边也曾经有过一双这样的眸子在不时的凝视着他,坚强、美丽、温柔、充满了令人心动的光彩,却也是时常的带着淡淡的愁,一种他从不知何故的轻愁。

所以,他把他带了回来,取名月影,给了他最好的教导,赋予他从来没有人能从他那里得到过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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