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恨——和也
和也  发于:2011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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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凤,他好吗?”当这个名字响起来的时候,盈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将目光凝结在明牙的脸上。一种好象是破土

而出的嫩芽一样的表情凝结在那个卡斯人的脸上。

那是使出了全身力气从泥土中钻出来的痛苦和快乐一样。盈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情,那种深深的怀念,还有……

可一个卡斯人,怎么可能对一个梭蒙人如此怀念,甚至抱有那样非份的感情。他,一个卡斯人,怎么会如此熟稔地叫着一个梭

蒙人的名字。

不,不光是他,那个北公国的女人好象也知道什么一样。

门开了,空气迅速凝聚起来,好象有厚厚的气压袭来。压着每个人。

盈凤迅速地转过身来,然后他看到了青凤站在门口,一种奇怪的感觉席卷了盈凤,让他不自觉地退开了一步,好象他是误闯了

一个领地,而那领地的统治者现在巡视回来了。

“青凤?”打破这种压力的,是那个卡斯人迟疑的询问。那一声很轻,可盈凤觉得象是很重很重的石头压了下来,迷茫,不确

信,欣喜,还有悲伤,一瞬间全涌现在那个卡斯人眼里还有很多很多盈凤无法读出的感觉,而在忍不住向青凤求证的那一时间

里,盈凤居然看到了青凤眨了一下眼,就好象是山峰处落下了一些沙石,那沙石不知道是山崩的预兆,还是人多心的忧虑。

因为那冷冽的眼光依然。

第五章

“你好象没有明白状态,这个名字是你可以喊得吗?”青凤一字一顿地开口,向着对方逼近。

卡斯人张张嘴,终于没有说话,他嘴边的线条绷得很紧,带着一种幼稚的固执,慢慢归结成一种淡淡的平静,仿佛执着于某种

宗教,把自己交了出去,交给了神,因为得到了这样的坚信的力量所以无畏起来。

无畏?你以为我真的拿你会没有办法吗?

青凤猛然行动了,他的手伸出去,以没有人想象的速度,紧紧地抓住了明牙的领口,一举手,就把这个男人给提了起来,似乎

准备把他掐死。卡斯人只挣扎了一下,那多少是来自于一种因突如其来的状况而产生的慌乱,然后除了他的脚尖踮着,努力想

贴近地面,他的肩背和手都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他的眼睛不停地眨动,不知道是打算闭上眼睛回避这一切还是努力用眼睛来诉

说什么。脸上有些绷紧,发白的脸色象是脂玉,那种脆弱带来一种可以打动人的情绪,好象要触及人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让人

放软心来好好痛爱,又或者,将这一切完全摧毁?

青凤猛然将他掷了出去,明牙的身体沉重地撞击在地上,一切发生地太快,直到他躺在地上,别人才能看清他的表情和神色,

还有他紧紧咬着嘴唇的牙齿。他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

青凤走了过去,一脚踏在他的身上,阻止明牙想要爬起来的动作,突然,仿佛时光交错,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动作让两个人都

愣了,仿佛一瞬间,他们都想起了什么。

在那一瞬间,青凤的眼里突然流露出一种惊慌,急于从某种陷阱里挣脱出去的惊慌,和那时一模一样。

可那时,站在脚下的人是个瞎子,是不会看到自己的。

他迅速转过身子,只是用皮靴在他的肋骨处狠踢了一脚。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在他们交织的情感里,都不仅仅是恨,有可能

是愤怒、还有……谁知道呢。

明牙闷哼了一声,然后好一会儿,躺在地上缩成一团,以防备着随时可能袭来的攻击。

“好了,别给我装死,我想你是有更重要的话来告诉我的。”青凤的皮靴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明牙用手擦了擦嘴,抬起眼来看他,目光沉着,“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会履行诺言,我要雅珈在我说出一切前能平安回去。

青凤的瞳孔反射性地睁大了。

只有他知道,这是第一次。

明牙用一种公然的谈判绝不带着任何求肯和讨好的语气在和青凤说话,第一次在青凤面前说起别人,说起一个女人。

“既然来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作主了。”明牙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狰狞的笑意。“你以为我们真的很想回到故园去?”就连

盈凤也震慑在青凤的笑声里,忘记了他们的初衷,也忘记了提出他自己的疑问——谁会不想回到故园。

“在你们卡斯人把我们引渡到此,成为奴隶,受尽凌辱,然后你们能指望我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消失?把平静和安宁留给你们

?”青凤冷笑着,他穿着的墨绿色的袍子在房间里随着他走动展开收拢,象一只吸了血的毒蝙蝠,“不!没有人是傻子,我们

不愿意,北公国和你们争吵也好,指责你们的无能也好,那都是我们需要的,至于你,你好象总是急于想当一个救世主,这次

也是一样,但是,也许你真的应该把劲多费些在想想,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明牙瑟缩了一下,继而愤怒了,他如此平和的人的愤怒有几分软弱的可笑,因为他从来没有骂过人,“你们,你们这些骗子。

“这可都是向你们卡斯人学的。”

遭遇这样直截了当不加掩饰的攻击,明牙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的眼睛里反应着他心里剧烈的呐喊声,那些强烈的不满和伤心

,好象可以在空气里卷起一股海啸。

“可我!”

他收住了嘴,他想说,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这话存在过意义吗?

他的下巴突然被青凤的一只手拧住,而青凤另一只的两根手指抵在明牙的眼窝处。

“听着,别这样看我!”他暗哑的声音里带着永远也消失不去的杀意,“信不信我可以将你重新变成瞎子。”

他们好象真的认识?盈凤脑子里纷繁乱杂,那些听到过的传言再一次在他脑子里掠过,但好象又因为掠过的时间太快了,他的

脑子里只是一阵轰鸣,让他想捕捉什么又没有具体捕捉到什么。

明牙终于服软了,他垂下了眼睑,用一种淡淡带着哀求的语气,“就算是卡斯人,可是卡斯人和卡斯人也是不一样的,就算是

卡斯人,可雅珈。”他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毕竟不是卡斯人。”

“不是卡斯人又怎么样,现在北公国不是还在支持你们卡斯吗?她和你们是一伙的!”

“青凤!”

“我说了,不要,我不允许你,叫,我,的,名,字。我说,我最后一次说,你听到了没有!”用了更多的力气,明牙的脸都

扭曲了,仿佛下鄂骨都要被捏碎了,而青凤面具外的下鄂和嘴也没比他强到哪里去。

在一阵对视之后,明牙真的选择了沉默,他略略低下头,仿佛被抽走了精髓。空气里在青凤一阵暴吼之后,终于有了短暂的平

静。而青凤也象是打过一场仗后的疲惫,慢慢放开了手。

好一会儿,盈凤才以一种略似打园场的婉转插了进来,“我想,你最好还是不担心别人,把你知道说出来吧,卡斯人当年是怎

么样穿过梭依河的。”

明牙回转过来只是朝着盈凤看了一眼,然后仍然固执地沉默着。

“对她很好呀。”青凤用包藏着邪恶的别有用心的轻佻说,“不过你真的准备,还是你觉得你真有这个能力保护她。”

明牙的喉头动了一下,这次,他真的没有再叫出青凤的名字,只是好象无心也好象就是学不会掩饰地说出他的想法,痛心疾首

地,“为什么,你会最后成为这样的人了。”

青凤的眼睛又眨了一下,好象被措手不及,毫无预料到的进攻方式给吓了一下,那攻击本来不足以构成什么威胁,但却好象一

下子扎进到心尖。

他深呼吸了一下,连一丝伪善讽刺的笑意都装不出来了。

“我早说过了,你不光眼睛是瞎的。”他抖动的墨绿的袍子,一步步向营帐门口走去,比什么都急躁,尽管他的口里的话很恶

毒,可是他的步子又显示着他似乎并不那么情愿在这儿继续挖苦这个可怜的卡斯人,而是急着想摆脱这里的一切。

“你倒不是完全没有价值,我们这儿可还没有捉过比你更高贵的卡斯男人,我们总得知道,卡斯奴隶,是不是更适合你,比起

你过去当九王来,也更能取悦我的民众,我总有办法让他们高兴起来,特别是这里还有一个公主。”

“你想?你想干什么?”捏着拳头的明牙也吼了起来。

“这里有的是失去了妻子,被卡斯人夺走妻子的男人,你应该是男人吧,我还记得,你好象也很饥渴过,想女人想得身体都发

抖吧?我的子民也是这样。”青凤的眼睛里闪过狂热。他站在营口,观察着眼前的男人,那男人喘着气,好象慢慢被他逼在悬

崖,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控制力在青凤心里升起,这个男人真的能带给自己一种不能被别人代替的愉悦。“这很适合她,不是

吗?”

非要打压这个男人,不能避免的冲动。

再一次没有预防的,明牙冲了过去。

盈凤没有想到,这人有这样的迅猛力。

但是青凤避开了,反扭过明牙的手,青凤的眼睛里闪出一种野兽即将噬血前的兴奋,好象他就等待着这样的一刻,盈凤从来没

有见过那双眼睛里闪射出如此夺目的光。

“这还是你教我的,不是吗?不过一百年前,你就已经知道我超过了你。现在还是乖一点,我的奴隶。”

凝视着青凤的那双眼睛突然让青凤心里的快乐飞走,心,有一丝的痛。非得做什么,把这痛压下去!

“或者,你想代替她?我很早就知道,你想爬上我的床。”

青凤邪恶地笑了,“我说,你可真长大了,也成熟了。这可能和你们卡斯人的习惯不同,不过也许这样玩起来才够带劲。”

盈凤愣了,这不象他认识的王,可是有一种似乎叫欲望的色欲的潮汐涌了上来。

明牙也愣了,因为这话里明显的暗示,这打击来得太过突然,他甚至连愤怒都感觉不到。

“你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吧。”青凤的兴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他的眼睛闪动不停,似乎一瞬间他的思绪也在变化

万千。

“王?”盈凤小心翼翼地提出来,站在边上的他觉得羞耻和尴尬,甚至也有恼怒,青凤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吗?但是此时一个

可怕地念头在他心里滑过。自从眼前这个男人出现在青凤的眼前,青凤的心里就再也没有能融下思考吉宋存在的地方。

“王!”为此,他焦急地又唤了一声,希望能提醒忘形的青凤改变主意。

“就这样决定了,将他押到我的帐子里,注意,把他给洗干净,从头到脚,然后把他给我绑得紧紧的。”

“应该处罚他,谁都不能阻止我处罚他,一个卡斯人就是应该承受这样的处罚!”

青凤的那双眼睛如此的恶毒,又如此地充满生机盎然的火焰。

青凤,即便他带着头盔,即便如此,当他想要夺走一个人的注意力的时候,谁能不听从呢?盈凤呆呆地,完全不能阻拦他的王

从帐篷里走了出去。

“你说。”卡斯人的九王的脸色灰沉铁青,“他会因此放过雅珈吗?”他的语气也微弱挣扎,他抬起来的眼光里,微微的象是

有泪光闪动,让他的眼睛变得微微有些发蓝,透亮得象是初秋的湖水,刚收到了冷水吹袭而来的寒冷,又骄傲,又娇弱地晃动

着。

盈凤望着他。心里一头乱麻,如果这样发生下去,哪么合谈不是绝对没有可能了?

明牙在喃喃自嘲着,“我,不就象是一只准备被屠宰的猪吗?”

一百年前。

青凤坐在走廊的栏杆上,眼前树叶茂盛,他也好象被掩盖在树叶的阴影中,有阳光的碎影在脸上掠过,但是转瞬就消失了。他

觉得有几分困意,微微眯上了眼睛,房间里传出来水声,一下一下,淡淡地掠着心房。青凤自己看不到自己,他脸上并没有他

一向表现出来的暴戾,就连在脸上的刀疤也显得柔和起来。

自从天王将他和青岚送到了九王身边,这里就越来越少看到别人。

他讨厌服侍那个瞎了的九王。

可青岚和他的想法永远不同。偶尔他会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九王是和别的卡斯人多么不同的人呀。”在青岚的脸上,有让青

凤不安的东西。让他加倍痛恨明牙的东西,甚至也开始狠青岚。

如果没有明牙,象这样可恶的感情怎么会发生青岚身上,如果没有明牙,他青凤又怎么会这样憎恨着自己的青岚呀!他的温顺

可爱的青岚。

他的脸惭惭扭曲了。每当他不高兴的时候,他大声斥责青岚的时候,青岚都不会再吱声了,从小就学会查言观色的青岚呀,不

光要受那些卡斯人的气,还要看他这个亲人的脸色呢,可是越是这样想,他越会更暴怒地发火。

如果青岚也能冲他发火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这样内疚了。

“啊。”房间里面发出了一声闷哼。几乎同时,有物体滚落在地上的闷声。青凤犹豫了一下。“喂!”他站了起来,走到门边

,敲敲门,里面悄然无声。

“喂!”他更大声地叫了一下,重重地敲着门,里面没有应答。他想了一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静,只有他知道里面还存在着人。

他加紧了步子,穿过了敞开的厅堂,卧室里也没有人,床铺整齐,书桌有序。他更快地加了一下速度,冲进了浴室,浴室门口

挂着的珠帘从他的脸上身上滑过,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象一颗慌乱的心忙着掩盖忙着遮挡又陡劳无功。

映入青凤眼帘的,是一个少年的裸体,也许已经不能完全说是少年了。

他躺在水池边,细长的头发一半漂浮在水中,象是水草,只要你一靠近就会将你紧紧缠住;另一半则披在身上,因为潮湿,显

得更加有光泽。

那是他身上唯一能称得上遮盖他的物品,但是也没什么用,那长发中间乳头光滑小巧地微微挺立着,青凤的喉头哽了一下。

那里还没有完全绽放开,不知道为什么,青凤可以完全肯定,他的身体因为意识到那乳头还可以绽放得更娇艳而开始颤抖,而

他的眼睛也离不开那具身体。

身上还带着水珠,泛着光泽,肩膀拉直了伸出,显示它的主人曾经想用它抓住什么东西,腋下黑黑的毛发此时也得以放任地伸

出,那是包藏在这具身体的平时绝不会袒露的秘密,青凤觉得脏和恶心,可是,也觉得刺激。

他的脑子空白,只有心跳和他不能控制的脚步,他缓缓地走了过去,他的视线向下,园滑的肚脐,仍然是黑色的毛发,倒三角

的样子,象是什么邪恶的带着诱惑力的符号,然后是那个男性特征,软软的,也不大,和青凤曾经看过的别人的那种有侵略性

特别肮脏的涨得肿大青紫的东西不一样,就和那身体的主人一样,带着某种平和的温柔的,但又有青凤惧怕的东西存在。

自己的身上还没有这个。

此时昏睡过去的人,听天由命地躺在自己眼前,青凤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头太干了,整个口腔都因为紧张干燥之极。他的手轻

轻地放到了躺着的人修长的长腿上,那腿也是光滑的,有弹性的,然后慢慢地,他的手向上移动,来到让他奇怪的那个地方,

他摸了一下,那里出奇得光滑,手慢慢地包住那儿,缓缓地加劲握了一下,感觉那个特征充盈在自己的手心里。不知道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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