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谁————莱因
莱因  发于:2009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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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子俊嘻笑着起身,爬到韦站的床边,又去搂他的颈,这回可不是亲嘴,而是边吻着露出的肌肤边解开阻碍的衣物。韦也伸手去解邓子俊的衣服。两人很快地缠倒在床上。
邓子俊把勃发的欲望含在嘴里时,韦差点没尖叫出声,他用力地揪着邓子俊的头发,邓子俊抬眼看一下对方陶醉的神色,嘴上更加专心地侍候起来。
连续在邓子俊嘴里射了两次后,韦也不由得气喘吁吁。邓子俊从男人身上下来,拉过被子遮盖两人祼裎的躯体,背靠着男人静静地安睡。等韦休整过后要照顾邓子俊的欲望时,却发现邓子俊已经睡着了,确切地说只是装睡,毫不知情的韦只当是十分满意,也懒得跑自己房间,大字型躺着,全身心放松,还把大腿搭在邓子俊腿上,很快就沉睡了。邓子俊松了一口气,他轻轻推开男人的腿,跑到卫生间自己解决一次,然后还把剩下的酒全喝了,才重新爬上床睡觉。
骆峰自和邓子俊绝裂后,马上就找了新情人,对方比邓子俊热情多了,花样也多,也不会象邓子俊那么扫兴常常到最后关头喊要戴套子。不过反倒换骆峰更谨慎,觉得年轻的情人不能让人安心,总是认为对方太轻率。其实年轻这个本钱少不免让人放肆,邓子俊二十出头那会,说不定也是这样,只不过那时两人还没遇到罢了。骆峰和新情人玩过一次捆绑游戏,还要对方手把手地教怎么绑那些华丽的结,被绑起来后看着对方脸上似笑非笑充满欲望的神情时,心里冒起的竟是害怕!
一大早,骆峰一边把玩着从邓子俊那拿走的匙扣,一边想着当时邓子俊明明都求饶了,为什么自己还要继续?骆峰有点后悔!如果当时自己不是那么充满怨恨,两人也不会连一句话也没有就分别!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为了邓子俊说分手,卯了半年和韦较真,其实借此要挟邓子俊不是更好,何必一拍两散?说来连自己都是那么轻率,不想后果吗!匙扣上有邓子俊的照片,游离的眼光中勾起唇边暧昧的轻笑,修长的指尖撩起的仿佛不是发梢而是欲望的邀约,怎么一幅媚惑人的样子啊!教人如何能相忘呢!
韦建业进门时,骆峰正用匙扣敲着台面在发呆。“骆主任!”韦笑吟吟地叫他,眼角不自主地瞟了一眼他手上的玩意。一看之下,心里一惊!手已经条件反射地去抢了过来,“这是什么!”韦建业太清楚了!他疑惑的是为什么骆峰会有这东西!自己介绍过他们认识,不过这种照片不大可能送给不太熟悉的人吧?自己和俊是……!他定一定神,笑一笑扔回给骆峰,“骆主任也追星啊?”
骆峰深知邓子俊并没把和他早就认识的事告诉韦,因为他现在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装纯洁,韦还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者,不过若说从照片上认不出邓子俊好像太假了,因为他们俩睡过,说不定还住在一起呢,不然衣服也不会混穿。韦打的是什么主意?骆峰一时也猜不透,唯有静观其变。他意味不明地笑一笑,“嗯,是挺漂亮的!”故作随意地把匙扣丢回抽屉里,“你又来招标了吧?”
“喔!是啊!”漂亮这个说法令韦建业更加心绪不宁。他勉强集中精神,把来的事办了,就赶回家。
赶到家差不多十点,今天邓子俊早上不去上课,应该还没走。果然,打开门时,邓子俊正正准备出门。
“咦?忘了什么东西吗?”
“你去找过骆峰了?”韦建业站在门前有种气冲冲的感觉。
邓子俊惊跳起来:“你……你怎么问这个?”他不想让韦知道和骆的交易,何况事出突然,为何经过两个多月才提起?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跟骆峰睡过了!”韦建业一个箭步上前揪着邓子俊的衣襟,沉沉地盯着他的双眼。
“我……我……你听我说……”邓子俊慌乱地想着如何组织言语。
“就是上次你说外出的那阵?”
“……是就是……不过……也不是……我跟他……”
韦建业推开邓子俊,“啪”的一记耳光还没等他说完就下来了!
邓子俊倒退了几步,抚着脸正要再说,韦又上前提起他的衣襟,低沉地喝骂:“妈的!你这个骚货!原来又勾搭上别人了!”
“……不是!……我没有!……”
“你还敢在我眼皮底下和他过夜!没有你出什么差了!”一边骂,韦一边愤愤地扯下腰间邓子俊送的那条LV的皮带,向着他狠狠甩过去,“哄男人你还真有一手!”皮带在空气中呼啸着啪地打在邓子俊身上,隔着几层衣物,邓子俊吃惊多于痛楚:“停手!韦!停手!”
韦第二下已经劈空而来,这次可有目标地打向邓子俊的头脸!
“我转个身就不知道跟谁成襟兄弟了!XX的,你真是饥不择食!”
“不!停手啊!”邓子俊抱头在厅里躲避。
“你这个不干不净的XX!”啪!“哇……不是……”
“我让你XX到处找男人插!”啪!“啊……不……韦……”
“你这个贱人!”
“你还会说不要!”
韦建业一下比一下快地挥起手中的皮带,邓子俊被堵在厅里无处藏身,只得抱头鼠窜,连声哀告!
突然听得一声玻璃破碎的炸响,皮带却没落在邓子俊身上?
两人均愕然地停下。原来飞扬的皮带竟先把墙上的壁灯打碎了!韦建业好象触电一样愣在原地!
邓子俊透过泪眼看见对方由暴戾转为阴深的脸。
韦建业突然把皮带向邓子俊脸上狠狠地扔过去,接着又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扔过去,邓子俊忙于左躲右闪,应接不暇!
“叫你的新男人来住吧!贱货!”韦建业说着转身走向门口。
看清扔过来的是房间和车的锁匙后,邓子俊连忙捡了站起身来,急急地叫:“别走!……韦!……别走啊!”
韦建业竟然头也不回一刻不停地摔门而去!
眼见韦建业如此绝情,邓子俊委顿在地上,止不住痛哭起来!自己对他可谓掏小跷,会那样做实在是无奈之极!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越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事越是藏不住?难道这些就是自己以前放纵的报应?无论自己怎么投入,始终不能得到正常的回应吗?
邓子俊没有意识到他所追求的正常根本不存在!有着诡异性癖的人本来就是少数,本来就不正常,至少在大多数人眼中是这样!韦建业就是这大多数人中的一个,他并不是潇洒地离去,他只不过是逃避!邓子俊喜欢男人不是早就知道了! 邓子俊有他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会气愤他跟别的男人相好?自己凭什么去苛责他的选择?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把他视为私有物了?也许,把他当成女人用惯了?什么都还他了?自己还欠他二十万呢!
韦建业走出邓子俊的家门时心烦意乱地想着自己怎么会这样!茫然中居然有种无处可去的孤寂陌生地冒出来!

独占欲

韦建业离开邓子俊后到大哥建成处暂住。家里每晚十点以前都是女人和小孩的舞台,十二点以前是男人和女人相亲相爱相敬如宾的时间,十二点以后才是韦自己落寞的开始:坐在厅里烧烟,一吹就是一包!想上网看成人片,可是自己的电脑在邓子俊家里,大哥书房里当然也有,但是为了不让小孩误用,设置了限制,等同没有!自己的手提只是些工作用资料,也没啥好捣腾,还是吹烟好了!为什么对喝酒讨厌起来?爱喝酒的不是我!
手机在寂寂的深夜在桌面上震动,嗡嗡地响,整个黑暗的空间都好象振动着。只瞄一眼或者说不必看都知道是谁打来的!韦建业想也不想就砍掉!他妈的邓子俊!还想说什么!老子都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想起他那个照片里□入骨的样子,就想回去揍他一顿!
已经三天了!邓子俊在酒吧里趴在吧台上喝得烂醉,他已经跑到卫生间吐了两次!韦建业连续三天不听他的电话,不管他什么时段打去!
“俊!你坐到边上去好了!”酒吧的老板是熟人,这三天邓子俊在他这里喝了几乎一箱伏特加,今晚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坐边上去!这么难看,别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老板过来把邓子俊从高脚凳上拉下来,往门口推,“俊,回去睡觉吧,喝这么多就能解决问题啊!”邓子俊浑浑噩噩地踉跄了几步,突然回头:“阿耀,借你的电话我打一下!”
叫阿耀的男人就是老板,他看到邓子俊湿漉漉的脸,平日里整齐飘逸的半长发乱蓬蓬贴了在脸颊上,活象个深闺怨妇,惊讶得张着嘴说不出话,就只是不由自主地递过自己的手机。
这么晚打来的陌生电话,打死韦建业也不相信是和工作有关,什么都不想听,只想安静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接通了:“喂……”
“韦哥!是我啊!”
“你还想怎么样,我可没妨碍你了!”听见邓子俊嘶哑软弱的声音,好象还带着哭腔,韦建业心里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韦哥!你出来好吗?听我解释一次!好不好!”他妈你偷情还有解释!韦建业差点没又爆发出来,要是换了别人敢这样缠他,早把对方打残了!
“韦哥!……求你出来一下!……”邓子俊只听到对方一片沉默,忍不住低泣出声!
韦建业听着电话另一端饮泣的呼吸声,终于投降了!邓子俊又不是女人,或者不应该用女人的标准来要求他,就算是女人,自己又没对他有什么承诺,也不能全怪他啦!真是可恶!“没有下次了!”
“韦哥!……我想见你!……求求你!”邓子俊晕头转向没有听出韦让步的意味,一心只想见到他。
“你在哪?”
“……”邓子俊呆了一下,止住了哭泣,看到一旁阿耀苦笑的神色,“在忘情吧。”
“我给你们一个小房间,好好谈吧。”阿耀拉邓子俊到最里间一个房间门口,“俊啊,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自己说出去的话,所有认识邓子俊的人都不会相信,所有被他拒绝过的人都会幸灾乐祸吧!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有魅力?还是说爱情真这么让人鬼迷心窍!
“哦,谢谢你,耀!我在门口等他。”
“随便你!别吵到外面就好了!”
邓子俊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双眼血丝满布,因为哭过好几回而无法避免地显得红肿,脸色发青,双颊明显瘦削,实在是憔悴之极!韦见了定会觉得更讨厌!邓子俊不安地在酒吧门口等待,都已经是夏天了,居然还会觉得冷,因而瑟缩在门边。
韦建业一下车就看见邓子俊挨在门边的样子,这个人每次受到打击就是这付柔弱的样子!到底是赚人同情还是这样到处引人犯罪!韦建业两步就立在了邓子俊跟前:“站在这里拉客啊!”
邓子俊吓一大跳,本来身高就有差距,加上气势相去十万八千里,刚才怎么也有点玉树临风,现在却整一个孬种样子,“……我……我……到里面再谈好吗?”
两人在小小的包房内沉默以对。韦建业径自在抽烟,邓子俊双手环着茶杯。
“说啊!你不是要解释吗?”
“……我……跟骆峰以前就认识,我们……我们……他说我跟他……就签你那个一百七十二万的合同,所以我……”
韦建业不等邓子俊说完所以才跟他上床就把手上的烟头往他脸上扔!邓子俊慌忙地闪避,结果烟头只是掉在大腿上,把裤子烧了个洞。
“你和他旧情复炽还用来我来当幌子……”“真的没有旧情复炽!”
“就算你们不认识,你跟他上床换合同我就该高兴了吗!”
“你用脑子想想哪个男人用自己的女人去换合同这种事会高兴!”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啊!我宁愿死也不会要你用身体去换!”
“你的那些照片,通通给我烧了!还有最讨厌你大庭广众下这种要死要活的样子!你就不知道收敛一点!真以为自己是女人啊!”
邓子俊张口结舌地看着韦建业发泄内心的不满,除了他说讨厌自己的样子不大明白具体是什么外,大概就是要自己有成为私人所有的自主觉悟,这个时候如果问你当我是你的什么无疑只是火上浇油,因此邓子俊只是沉默地听着韦建业的指责。
“不准你再去偷吃!”
“……我没有!”
“再有下次,我废了你!”
“嗯!”
“走了!回去睡觉!”韦觉得很困了,这三天他都没好好睡!
“骆峰他XXX跟你是同路啊?他不是结了婚的?”
“嗯,你的锁匙。”邓子俊觉得很高兴,原来韦也是打算原谅他的。两人的观点有点不一致,邓子俊只认为小小伤了一点韦建业的自尊心,但是韦说人比合同重要的话还使邓子俊感受到对方的占有欲,想到自己会被需要、被约束,反而觉得之前所受的苦是值得的。
回到家邓子俊真的就打算把自己的相架收起来,韦建业却说:“算了,自己家里放好了,不准再送人!”
“我真的没送人!给你你都说不要啊!”
“那骆峰拿的是谁送的!你XXX!”
“……他……他那是自己拿的,都不问我!”
“哼,还不是你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惹来的!”韦建业站在床头那张巨幅大照前骂了一句同时盯着那画面,又侧头看一眼旁边的邓子俊,突然伸手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亲了一下他的嘴,“照片比真人更骚啊!”邓子俊呆愣地由他在唇上点了一下,然后听到他说“挂在房里增加点情趣也好!”不禁脸色哄然红了!韦建业看见他满脸红潮的样子,暗自奇怪为什么真人明明是这么老实得有点可爱,却照出充满□感的相片来,不禁又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才不舍地去洗澡。邓子俊侧头看着自己的大照,微微有种甜蜜的温柔涌上心头,韦他其实也不讨厌这张相片吧!
韦建业洗完后只对邓子俊说“早点睡,明天还有工作”就钻进自己房间倒头睡了。
邓子俊也连忙去洗澡!他已经三天没上班了!不上班的第一天老板已经颇有微词“俊哥你的安排也要考虑一下别人啦,已经不止一次打乱人家的计划了!”在发源地不同于以前在思念,时至今日邓子俊才体会当初梁叔对自己的偏爱有加,难怪邝杰会心存误会啊!
韦建业第二天上班竟首先去做了一件邓子俊绝对想不到的事。
“骆主任,你那个偶像照片呢?”
骆峰非常愕然,一时间竟不知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骆峰!你别装傻了!把俊的照片拿出来!”韦建业恶狠狠地瞪着这个从前还相处甚欢的政府高官。
“我跟小俊是好朋友啊……”骆峰强作欢笑。
“哼!我无名无位无所谓,但是你要让你的岳父和老婆知道他们被一个同性恋耍得团团转的话,不怕身败名裂吗!”
骆峰惊愕、恼火、羞愧, 也只得无奈地拿出那个匙扣,放在桌面上。照片里的邓子俊仍旧那么夺目诱惑!
“只不过是只发情的骚货,值得这么火大吗!”骆峰咬牙切齿地诅咒邓子俊。
韦建业用力握着手里的匙扣,好不容易才克制下往对方脸上揍一拳的冲动,“你要是再敢缠他,我和你一拍两散!值不值得你自己看!”
韦转身离开,走了两步突然又扭头向骆峰邪笑:“合同的事你要好好给我看着,不然没你的好果子!”
骆峰目送对方身影消失,只感到冷汗岑岑!狂放、大胆都不足以形容,这个人简直是个地痞流氓的作风!现在事情竟变成了自己被要挟的状况,骆峰不禁怀疑是不是邓子俊和他勾搭成奸的陷阱!
韦建业回家后把抢回来的匙扣丢在衣柜角落里,对邓子俊只字不提,因为他一点不想听邓子俊那些什么旧情人的事。

梦中的婚礼

很久没和董玲坐下来闲聊,尤其是在这样充满果实的成熟气息的秋天。邓子俊一边喝着玫瑰茶,一边看着窗外行人往来的神色,那么多人都是擦肩而过,连片刻的眼神交会也没有就从彼此的空间经过,能够坐在自己面前好好说说话的人屈指而数!
看着董玲从文越弋的车里出来,曼妙地走来。过不多时,她来到自己面前。
邓子俊欣赏地打量她温婉又不失雅致的打扮,轻轻地笑了:“Hi,好久没见了。”董玲总是以这种形象欺骗人!让人以为她是个温柔软弱的女人,其实她骨子里果断、执着,有时连自己都自叹不如!
“应该是很久没这样出来聊天吧!”邓子俊其实早上常常去维莎照做点零碎的散工,只不过两人都是以工作态度见面而己。
“我下个星期结婚了,到时你来帮我化妆哦!”
“……结婚……”邓子俊吃惊多于喜悦,“……你结婚……那……文呢?……”她们两人合作无间,虽然极少在邓子俊面前表现亲热,除了几年前那次吧,邓子俊从不问她们的感情如何,正如从不说自己的感情一样,但是董玲毫不掩饰地挂在嘴边‘越说什么’‘越怎么怎么’,总之就是有种心领神会的感觉,象这样露骨的疑问还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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