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情——飘飘何所似
飘飘何所似  发于:2011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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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飘哭得很"地道",同时表现了对"女儿"和"摇钱树"的同样的伤心──这是身为嬷嬷在女儿死在客人手里的时候必须会表演一

场大戏──如果你的演技够好,你的损失就相应地降低,甚至可以小赚一笔──就向现在,方小侯爷出手,飘飘一下子就记不

得那个湖州商人是方还是圆,是姓张还是姓李......
......
"回府衙!"
在忤怍上前请小侯爷让一让的时候,无情示意三剑一刀童。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必要留下了。
......
路上──
"公子......"沉不住气的还是陈小三,他觉得很不平,"那个姐姐真的是自尽吗?"
"是自尽!"无情的声音冷冷地从轿子里传出来,"是被迫自尽!"
"啊?"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但四个孩子心里却是同样的疑惑。
"下手的人大概是封了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叫喊,然后用一种不留痕迹的方式折磨她,凶狠到了极点,同时也手法却也冷静老道

。"
"任劳任怨!"四个声音有高有低,但却几乎同时响起。
"这种话,不到时候不能说!"无情轻斥,但随即语重心长道,"被人听到了抓住把柄事小,没有证据就妄下判断的习惯却是绝对

不能有的。"
"那公子觉得是怎么发现那个姐姐是‘被迫'自尽的呢?"这次抢先的是何梵,但是问题又是大家一致想知道的东西。
"死者的皮肤很白,但白得太过不自然,仔细看的话可以知道是穴道被封后气血淤阻导致,不过这不是死因,因为由于气血阻塞

而死的人,死后尸体会异常的僵硬,但雨霖姑娘没有这样的症状,可见那下手的人封她穴道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可能是不断地

解开再封起,反复折腾。"无情心里满满地压着对弱者的同情和对凶手残忍无道的愤恨,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依然

强迫自己冷静地分析,这是多年的捕快训练所提出的要求,"死者的主要经脉和全部的骨骼、内脏都是完好无损的,所以,忤怍

验尸,不难发出‘咬舌自尽'的尸格。但事实上,雨霖姑娘是被‘疼'死的!"
"她身上的所有神经曾经都被外力刺激得暴起,虽然人死后,神经自然收缩,再也看不出来,但是人有些生理反应还是无论如何

老道的刑讯专家都无法控制的!"无情有一点叹息,但不是为雨霖,而是为凶手,毕竟他们尽了全力却还是被自己看出端倪,实

在是叫人不得不感叹──在这般注定的混沌无解之中,上天为何要留这一丝的清明?难道仅仅是用来折磨自己?
略略整理一下情绪,无情接着道:"雨霖姑娘虽然没有外伤也无法呼救,但在过度的疼痛折磨之中所流失的水分却让她的身型一

夜之间减少了数个尺寸,所以,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是自己的,但却过于宽松,完全不合体!"
"公子......"胆子最小的叶告吓得一跳,连轿子都不稳地轻抖起来,"你是说......雨霖姑娘光是流汗,就......"
"对......"无情突然很高兴自己是在轿子里,这样他可以稍微的回避一些东西,尤其是感情──有些话,心里明白和听到别人

说出口来,感觉还是有明显的差别的,即使他号称无情,但人非草木,更何况,说草木无情的人,哪一个又拿得出真凭实

据?"......那个时候,她大概......只求一死吧!所以,她真的是自尽的,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折磨原本不会这样

早就结束的......只是,凶手......或者说主谋,突然发了‘善心',放过她了......"
"‘放过'?"这个词,连最老成的白么儿也感到无法接受了!
"是啊......"无情很难得的有一点厌烦这些孩子的追根问底,他现在极想静一静,但是他还是低低声地解释道,"至少,在下令

解开雨霖姑娘的穴道,让她‘可以'咬舌自尽的时候,他说的一定是:‘放过你吧!'"
......
方应看没有离开醉明月,他原本就打算在此小住,当然,他回到了风花雪月云烟阁──忤怍的验尸结果没有任何新意,不过是

一个妓女,良贱之隔,如天地,就算她死得蹊跷,又有什么人会去认真呢?更何况,她真的是咬舌......自尽!所以,小候爷

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继续和花满西园月满楼的一个死人和一堆疯子虚耗下去。他已经对自己的"好心"感到愧疚无比了──怎么

这样就"放过"她了呢?多好的玩具啊!任劳任怨现在心里应该都在嘲笑方小侯爷吧?是说他"胆小,没见过世面"还是"假仁假义

"呢?──昨天夜里,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不过才抽了那丫头三十余下,总共还不到两个时辰,比起平日在牢里,真是不足挂齿

!可是,他方小侯爷却看不下去了,竟然说要"放过她"!想到这里,方应看的神色凝重了起来,接着,他冷着脸,莫不做声地

走到了正坐在床边发呆的小雪的面前──昨天,无情就是坐在这里,然后一手狠狠地将她箍进怀里,一手扯下雪白的罗纱帐

子......
半日无语......
整衣而起的时候,方应看又回到了昨日来"醉明月"之时的那般笑容可掬──浊世佳公子,温润如玉,贵介如兰。只可惜,临出

门,小侯爷还是忍不住就这样笑着骂了一句秽语──
"婊子......无情!"
......
方应看离开醉明月的时候极慷慨地再次猛砸了一把银子,数量之大,以至于整个醉明月从老板到最下等的杂役都不再有人记得

他们这里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叫"雨霖"。
......
第十七章
......
灯下,无情打开了那方帕子,上面大大的一个血书的"方"字,看来时间已经很长,血色暗沈,类似朱砂,但气势却非凡,想来

写字之人当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然而,无情只看了一眼,就将那帕子收了回去--当然不是字写得不好的缘故。那字仍是时下流行的瘦金体,这不奇怪,只是

那笔法对无情来说却是在是太过熟悉--一笔一划,竟就是他自己亲笔写的一般!
无情默然,片刻之后,忍不住叹道:"陈思情......你还真是一个迷啊!"
......
武功尚止戈,七德美安民。
......
宣和二年,摩尼教匪乱起于睦州青溪。以诛朱!父子之名,三月间,辗转下江南睦、歙、杭、衢、处、堥六州五十二县,所到

之处,官军皆望风而解。其教义有"二宗三际"之说,主张"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其人不吃肉,不饮酒,同教则称"一家",凡

出入经过,无论识与不识,皆可起居饮食。
北宋沿用开始于唐后期的雇佣兵制,并希图利用它将兵和民截然分开,凶荒年份,纵有"叛民"却不至有叛兵;而不是凶荒的年

份发生兵变,当地的农民也不至于相从而起。
......
宣和二年九月,殿前副都指挥使成崖余率北兵两万,强弓、劲弩、火炮,三日破歙州城,斩匪首八千!
......
"大师兄,你既然决定了,至少应该去看看的!"
追命完结了江南的案子,此刻正坐在窗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灌着酒。突然,他把酒葫芦一扔,盯着无情道:"再怎么说,还是

一百余条好汉!"--他这个"小"大师兄真的好生无情!
"我不去看,二十年后,大宋说不定真的多出这一百余好汉。"无情也坐在窗前,但他没有看追命,而是在看日头。九月深秋,

即使在江南,太阳也是惨白色的,只有在这正午时分才有少许的暖意,但很快,连这最后的暖意都要被煞气所遮盖--外面的

刑场上正是"热闹",围着一圈一圈的百姓--午时三刻,一百余个负隅顽抗的教匪首领将被斩首示众。
追命能根据日月的走向判断出大致的时辰,而且前后相差不超过一刻,所以他知道,现在是午时一刻。但他却不能像他的大师

兄那样直直地盯着太阳看上个半天,连睫毛都不屑扫一下。
"大师兄,你......"追命翻身下来,捡起宝贝酒葫芦,细细地品上一口--还是不能没有你啊!老朋友!
"如果我去了,大宋要等这一百条好汉恐怕酒不止要等二十年了!"无情的脸色比惨白的日头还要惨白,他回头看追命,追命正

仰头灌酒,"我怕他们看了我这个残废,就要赖在奈何桥边,不肯灌那孟婆汤,直等到我去了......"
无情大概是想说个笑话,但他就自己先笑不出来了,只能就这样冷冷地把话说完:"等到我去了,拉我一起到阎王那里问个不平

,就说阎王既然给了他们好手好脚,怎么就......"
"咳......咳......"追命真的很希望自己被这口酒呛死--怎么好好的又去撩拨大师兄的伤心事了呢?
"歙州向以‘民物繁庶'著称,盛产竹、漆、松杉,为商贾辐辏之地,因此,造作局和在奉局对这里的勒索和骚扰也格外严苛。

单是生漆一项,一年就上千万斤,花石竹木的数量也很庞大。"无情的神色清煞、丽煞,"‘黄王起兵,本为百姓!'但是,这里

的教匪在城破之前不但不尽力守城,反而四出抢掠,焚烧市肆,杀人满街。以至于我带兵攻城直日,歙州百姓不但不守城,反

而大批地出城襄助。而教匪头子朱方助竟然因此纵兵屠杀,谓之‘洗城'!"
无情没有怪追命的一丝,反而很认真地和他解释"我不杀了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么对得起歙州城里含冤的百姓!"
"大师兄,我......"追命看着无情,无语,只是酒灌得更起劲。他又喝了一口酒,但是此刻,这上好的女儿红竟然入口苦涩无

比--他误会大师兄了......
"我不去看是因为我不屑去!"无情冷冷道,"那些不是什么好汉!甚至不能算是‘人'!只是畜生!会吃人的畜生!"
说完,顿了一顿,他更不屑道:"杀猪宰狗有什么好看的!"
追命又气度,会说笑话,人缘奇佳,只要有一口老酒,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能把它一脚踹回去。可是此刻,他却连酒都喝不下

了,可见尴尬至极。
......
"三师叔,公子!"好在这个时候,白可儿冲冲进来帮追命解了僵局,"何梵和叶告回来了!"
"好!"听到这个消息,无情突然笑着对追命道,"三师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啊?"追命一愣,亦笑,"午时已过,交未时一刻了!"
"三师弟!我要出去一下!"无情低头,轻声道,"申牌时分,童贯会派人来送文书,麻烦三师弟替我接待一下!"
"好!"追命再次拿起酒葫芦,没有喝,只是嗅了嗅--真是好酒!
追命知道,大师兄向来不喜欢与这种"闲杂人等"交往,更何况是童贯手下的人,狐假虎威得紧,无情更是不耐烦应付,倒是自

己,和他们有些话题,自然也好交道。
......
"公子!"一出了门,白可儿就忍不住道,"现在......"
"我知道!"无情浅笑,"走!"
此时午时三刻刚过,离未时还有小半个时辰呢!
......
章节可能有点乱,但是内容是对的,可以和前面发的连接上的~~呵呵~~
这个是香艳版--
第十八章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
歙州城,一隐蔽民居
......
时已人定,万籁寂静,连月亮都躲在了大片的云彩之后,懒得看这苍凉大地。
戚少商站在巨大的梧桐树下,他站得很直,很挺,好像要是天要塌下来他也可以帮大家撑一会儿似的。但是,要维持这个姿势

,其实很是跟自己过不去,毕竟站得太直,腰腿却是受累。不过,戚少商此刻却需要这种很有些矫情的动作来多少拖住自己"多

余"的心思--为什么他想要的永远是他不可能得到的,而他得到的却又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呢?哎!真是当局者迷--其实答案很简

单,非常的简单,就是"贪心"--当你埋怨上天的时候,你可有仔细想过你的要求是不是真的合理?有没有意义?或者只是一己

之私?甚至只是为了一点面子?
但是这几日从汴梁赶来,见这原本繁华的江南竟真是成了黄沙万里,满目苍夷,戚少商却是格外压抑--朝廷虽是昏君奸相,却

是自有其即得利益要维护,但到了这群教民手中,有心要改天换日,难免矫枉过正,一阵狂风暴雨之后,这江南怕是要成废墟

了!
......
正在思虑之中,突然,一个暗器破空的声音传来,一丝凉意从腰椎直窜脑后......但戚少商没有转身,他的长剑出鞘,轻巧地

舞一个八字的剑花,反手挡下了这一记暗算--"当!"的一声,一颗飞蝗石弹到了梧桐树树干之上,深可寸余。
接下来则是分三十六枚分上中下三段依次攻击的铜钱镖,稳稳当当地罩住了戚少商身上三十六处要穴--
戚少商立即放下了僵硬的身段,很有了几分争胜之意--他仍是背剑,大开大合,全无落空,剑气如游龙,翻腾蜿蜒而上,笼罩

全身,防得是滴水不漏,而那三十六枚铜钱镖,角度虽然刁钻,声势也极为迅猛,手法却光明磊落,没有暗藏玄机,被戚少商

背后"应声"一一拦截--担着偌大各金风细雨楼,戚少商眼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纯粹地杀气了,放手一战的念头此刻压倒了一

切--两次攻防下来,戚少商如脑后长了眼睛一般,连衣角都不曾被沾到,心中不禁大畅快!
然而这时,背后煞气却在弹指间尽数退去,一切迅速回到原本的沉静,让戚少商意犹未尽--
但当戚少商猛地转身回头,一点寒芒平飞,直指他眉心--戚少商瞪眼,闭目--他瞪眼之时,煞气暴涨,最终从双目之间一线破

空!可惜那寒芒此刻离他眉心已不足一寸,这时连要"看"个清楚都不可能了!而戚少商却似明白各中道理,只见他笃地闭目敛

神,气沉丹田,瞬间就如枯木败石般全无声息。应着他此举,寒芒则像是失了目标所在,脱了力,就那样锋尖触着戚少商之眉

心一顿,直堕下地来......
良久,戚少商重新睁眼--云破月现,撒得他一身的清辉--顿时心平气和,适才压抑心中的不平之气已尽情挥洒!
"好背剑!戚楼主别来无恙!"
风中传来的声音清冷如刚才暗器与剑之相击--思君如明月,明月逐君行......戚少商暗叹道:却是叫我真的‘追'来了啊!
"承教!"心中感慨万千,却不减半分英雄豪气!戚少商朗声笑道,"只是大捕头的好‘明'器,有声有势,以实打实,煞气先而

锋器后!戚某才侥幸接下!"
"戚楼主过谦了!崖余见楼主心中郁闷,才如此造次!想来应有所襄助?"无情微笑,似在自我解嘲,"却是功利得紧!只待向楼

主讨人情!"
"大捕头客气!"戚少商英俊,一笑解霁,与无情的俏丽,却是一时瑜亮,"戚某既然来了,就只请吩咐罢!"--这话却是言者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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