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情——飘飘何所似
飘飘何所似  发于:2011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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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
(飘飘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猪猪,借你的地方用一下,谢谢!"
逃跑ing......
第一章
神侯府──小楼
已经是八月入秋了,日中还好,这一入了夜,风就碜了起来,是凉的,但似乎凉得太着急了,只觉逼人,倒不觉是送爽了。窗

外的花木也依然"扶疏"着,偶尔被秋风一带,微微摇摆,煞是好看,只是摇着摇着,不知不觉,立得不那么稳的老叶儿,只能

心不甘情不原地落了,虽然,它还是翠的,没有一点枯黄......
秋已经来了,冬就不远了吧?
......
"公子,方小侯爷求见!"
......
方应看很高贵很悠闲很有气质地喝着茶,他不着急,反正是等,更何况这掺了桂花的隔年铁观音滋味实在是独具一格──醇厚

回甘、高雅隽永,好喝,更耐喝......
......
"崖余见过小侯爷!"
见过?当然见过!他们怎么会没见过?他们是敌人,形同水火,势不两立,而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当然是你的敌人!又岂

只是"见过"?但是这一刻,无论如何,招呼起来都也只是一句"见过"──
"应看见过无情兄!"
......
"世叔入宫,明日方回!"
"哦?"方应看微一挑眉,"无妨,应看求见的本来就是无情兄你!"
以方应看消息之灵通,诸葛神侯在不在府这种小事却是不劳无情来转告。
"不敢!只是不知小侯爷找在下何事?"
......
"如果我说我是想借太傅公不在之机,来和无情兄攀交情,做说客的,无情兄可相信?"方应看脸上笑意漾开──三分诚恳,三

分戏诩,三分讨好,剩下一分惟恐天下不乱──倒是连智计无双的大捕头也一时看他不透了。
看不透,索性不回答。
......
"罢了!无情兄既然不反对,我就斗胆当是默许了!"拉开架势,方应看作戏一般起身,拿好身段,朗声道,"方今天下太平日久

,极盛而渐衰,正是‘有乱之萌,无乱之形,是谓将乱'!朝中诸葛老而昏,蔡京宠而横,贿赂公行,是非颠倒,天变于上而不

悟,民困于下而不知,殆犹一发而引千钧,祸在旦夕!"
这一段说得真是抑扬顿挫,忧国忧民之心几可令天地为之动容。
无情笑,如云破月现,似有同感──这"将乱"二字,实为当今时势之写照,难得方小侯爷看得清楚,只可惜此人志不在"平乱"

,倒是一心想"添乱"!──心中虽是如此想定,话却是另一番──"小侯爷可是想求贤纳士,选将练兵,节月储财为之备,而一

旦风吹草动,即指挥旗下──"
"上以纾君父之急,下以尽臣子之心!"方应看似激动不可名状,竟出言打断无情未完之话,"难得无情兄与应看同心!"
......
"崖余却是佩服小侯爷此番忠心,但可惜......"
"可惜什么?"
"却不全是小侯爷的真心!"
......
第二章
(呵呵,上面是序言,下面是中秋贺文)
中秋
北宋风俗,中秋拜月,贵家结饰台榭,民家争占酒楼,玩月笙歌,远闻千里,嬉笑连坐至晓。
......
上清宝篆宫东景龙山侧万岁山,仿余杭凤凰山,经六年始成,四方奇石、花木充斥其间,千
岩万壑,松柏掩映,楼观台殿隐约,麋鹿出入,景色绮丽,穷极奢丽。
......
是夜,皇上与蔡太师、诸葛太傅、童大将军、方小侯爷等观月万岁山上,时方人定,皓月东升,清辉泻地,光如白昼。
......
酒过三循,空气中渐渐弥漫出醉人的氛氲,似乎就是太平盛世,似乎就是君臣同乐,似乎就是上下一心......
"太傅公,你那得意的大弟子,今日怎么没有同来呢?"方小侯爷笑得很真诚,真诚得让人觉得他在同情着,可怜着什么人或什

么事,"如果本小侯记得不差,今天是成副指挥使负责万岁身边的拱卫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崖余偶感风寒,已经向圣上告假了!"太傅公也笑得很真诚,真诚得让别人以为他真的认为方小侯爷的笑里也是真诚,而不是

幸灾乐祸或者落井下石之类的别的什么,"多谢小侯爷关心!"
"哦?风寒吗?"方应看略略点头,顿了一下,若有所思,那神情专注得仿佛在替偶感风寒的无情想一张独门的验方。然而,不

过小半刻,小候爷就想好了,只见他忽地站了起来,疾步向前,靠近正在举杯邀月的皇上道,"臣,有一事启奏陛下......"
......
一个时辰后,神侯府,小楼
......
"大师兄!"站在门口的是铁手,他不常来这小楼,因为不自在,很不自在,小楼的精致就像天生为无情那样精致的人所存在,

别的人即使进得来也是不和谐的,扎眼的,就像铁手,他一进小楼,那感觉就像弹奏阳春白雪的时候突然插进了一段平湖秋月

一般,两个都是好曲子,但总不能因为都好就弹在一块啊!
"二师弟辛苦!"无情斜斜地依在榻上,摇曳的烛光和长时间的高烧为他原本过分白皙的脸上凭添了一抹绯色,为着这点颜色,

连原本总是清淡如水的神情,也突然生动了几分。他并不担心这个二师弟应付不了状况,连世叔对二师弟的评价都是"出得朝堂

"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无情告假,铁手顶班。辛苦吗?保卫皇上和那么多的重臣的确是辛苦的,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日,可是只要想到他今天做的不过

是代替大师兄一直在做的,铁手又怎么会觉得辛苦?怎么敢觉得辛苦?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铁手傻傻地笑着,就差没像个孩子样笨笨地挠自己的脑袋了,"只是今天,有件大事呢!"若不是为

了这个,铁手也不会轻易上小楼的──大师兄不喜欢别人上小楼,尤其不喜欢别人上来探病,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都不喜欢


"哦?"无情略皱眉,很快又松开,静静地注释着铁手的方向,询问的也是鼓励的眼神。
"方应看参奏大师兄体弱多病,不能胜任指挥使一职!对皇上的安全不利!"事情即使已经过去,甚至是顺利地过去了,铁手仍

是不能平静──很简单,如果你是君子,就会对所有小人的行为义愤填膺,同样,如果你是小人,也会对君子的行为如视寇仇


"那后来呢?"无情好像并不被师弟的情怀所感动,甚至连语调都冷了三分。
"皇上一笑,道:‘人食五谷,孰能无病',然后就继续喝酒赏月。"似乎是被大师兄的话"冻"了一下,铁手冷静了许多,调整了

一下情绪,"而事情本来就是这么搁下的!"
"但方应看不会就此罢休,连蔡京,童贯大概也会抓住机会火上浇油吧!"无情正了正身子,他好累,再不动一动恐怕就会昏过

去了,但是身体的疲劳并不影响他分析和思考的能力,即使没有看到,他也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他太了解太熟悉那种情景

了,当然,他也太聪明了。
"大师兄说得是!他们不满皇上的态度,童贯甚至借酒装疯,质问皇上:‘何物成家小儿,陛下偏之若此?'"铁手虽然已经冷静

了,但转述童贯的话的时候,仍是偷偷握了握拳头,"奇怪的是,未等世叔开口为大师兄辩护,皇上竟然又一笑,道:‘无他,

但使众爱卿去官服,改玄素,而令成卿杂处其中,则迥然自别,其一幽姿逸韵,远在服色尊卑之上。'"
......
诸葛先生曾经说过,无情有气质,而这气质是什么?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只是用到的时候,自然就用了。今天,无情打败

众人"围攻"的,不就是他留在那个风流皇帝眼里、心里的一点气质吗?
......
第三章
无情不喜欢别人探病,倒不只是天生傲骨,不喜人用同情、怜悯的目光看他。更重要的是:探病的人无外两种,一种是本来没

有什么大病的,被他一"探",就真的成了大病,甚至就此一病不起的;另一种则是虽然他不说,但谁都明白是"病在你身,痛在

他心"的。而当然的,无论是哪一种人来探病,对病人来说,感觉往往都是不安的。
......
诸葛回到神侯府的时候,夜已经极深了,万籁寂静,甚至连一丝灯火都没有,只偶尔传来一两句牛蛙的胡噜,"‘鸟鸣山更幽'

啊!"诸葛轻松一笑,"该歇了!"然而,话虽是这么说着,他还是踱上了小楼──
"还是去看看吧......"
(飘飘突然发现,我,我几乎没有用过句号啊!!!全部都是省略号!!!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分了,大大们一定要原谅飘飘啊

!!我实在是文思浅薄,词不达意,没有办法,只好"省略",暴汗||||||)
无情仍然靠在榻上,背着光,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似是已经睡熟──这种时候他通常都不能躺下,否则就喘得厉害,如同

在受"气帛之刑"(不明白的大人请到会客室,有详细解释的说)。房间里的蜡烛早已燃尽,而窗外尽力探入小楼的月光也堪堪

止步在榻前,不知是凑巧,还是在这个比自己还要清煞的人儿面前被羞了回去。
诸葛慢慢地走近,虽然看不清楚,但渐渐地却可以感觉到无情的气息──他呼吸得很努力、很认真,每一下都是那么匀净绵长

,不过这却不是内家的调息,熟悉无情的人都知道他完全没有内力──他只是尽力在将能吸进去的每一丝空气都物尽其用罢了


诸葛略站了一下,就转身下楼了,接着空气中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何至如此啊!崖余!"
可惜无情大概真的是睡得沉了,对诸葛的探访和感叹竟完全没有反应,至少连一个最细微的表示都没有......
夜更深了,本也该更静了,但却突的起了一阵风,吹散了些什么,又顺带地,吹来了些什么──
诸葛刚走,榻前的月光就像活了起来似的,缓缓地凝成一个人形,漂浮在空中,上不连天,下不着地,像一个幻影,或者说是

一个幽灵。
"你刚才有机会的!为什么?"风中传来冷冷的质疑,字字如玉石相击。
说话的就是这漂浮着的东西,其实很明显,这是一个白衣的少年,因为虽然流畅宽大的白袍掩盖了他的身形,但月光却格外青

睐他的面孔──如果这个时候无情睁开眼睛,他大概会以为榻边的不是人,而是不知谁在那儿立了块镜子──那张脸猛一看竟

是和无情如出一辙──同样的剑眉、星目、薄唇,同样苍白的肌肤,同样犀利的眼神。
所有认识无情的人都觉得无情很荏弱很漂亮,但如果仅仅是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肤色,那却不十分稀奇,难得的是当你看着他

的时候,会有一种冰为神而玉为骨,清秀、清丽、清煞,不似人间的感觉,而这大概就是无情的"气质"了。但是,世间之大,

无奇不有,有了无情,上天似乎还不满足,却又弄了这样一个与他几乎同样容貌、气质的,惊才绝的人儿来。
"我没有机会的!你不会给我机会的,不是吗?"无情声音同样是冷的,但更添一分苦涩。
"不!你有机会的!"少年却是坚持着,"诸葛在的时候,你有机会!那时他站在我前面!"
"那又如何呢?"无情似乎不理解少年为何如此强调这个──其实道理就像他自己一直强调他的暗器上不淬毒,而且手法"光明正

大"一样──对于死在他暗器下的人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不过是凶器罢了,反正都是躲不了的,不过是死罢了!死在

"明"器之下并不比死在暗器之下光荣!但他自己却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强调。
"你会下象棋吧?"少年微一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知道‘马'走什么吗?‘马走日'对吧?但是如果前面一格有棋子挡着,就

不能走,这个叫‘蹩马腿'。但是,‘日'字对面的马却可以在这个时候过来将它吃掉!"说完,等了一会,见无情没有什么反应

,少年无奈进一步地解释道,"刚才,诸葛蹩了我的‘马腿'!"
"如果我出手,你还会是‘马'吗?大概马上就变成‘车'了吧!"无情就是无情,一点儿都不领情,冷冷地顶了回去,甚至还隐

隐地不屑。
"对!但是你也不能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啊!毕竟你可以赌上一赌的!"少年突然笑了,笑得极为无情,"也许你可以比我快!"
"我不和会‘流风所及'(我记得无情曾经用这个来吓人,当时觉得他好可爱哦 ̄ ̄)的人赌快!"无情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十赌九输!"(那个,再罗嗦一句,"流风所及"就是可以凌空飞渡的那个轻功,《少年铁手》中有说──飘飘诚惶诚恐ing)
"可是你至少还有一成机会!而不像现在......"少年没有说下去,他说不出口。毕竟在他眼里,不是他像无情而是无情像他,

而要当面宣布一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死到临头,任谁心里都会有些怪怪的。
"现在,我连半成机会都没有了。"大概是一直没有看对方的缘故,无情倒是轻易说出了少年余下的半句话。
"对!"少年说得斩金截铁,但是他却没有立即动手,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无情,"不过,其实我也有一点好奇,如果你刚刚出手

,你,加上诸葛,对我,有几成胜算?六成?还是七成?或者,有八成?"
"五成!"无情略一沉思,肯定地说出答案,"最多五成!"
"哦?看来大捕头很抬举在下呢!"少年笑得很矜持,也很谨慎,他从不小看对手,"那,如果只是我和诸葛呢?大捕头觉得太傅

公又有几成胜算呢?"毕竟是少年,免不了的轻狂,此刻在他眼里,无情已经是个"死"人了──反正无情自己都承认了,他也没

必要过分谦虚的,那样其实是虚伪。
"十成!"无情毫不思索,脱口而出,而且,为了防止少年误会,他还好心地做了解释,"(如果我在)世叔要分心顾我,难占上

风的。"
"哈哈!"少年突然狂笑起来,面孔扭曲,竟如换了一个人似的,"看来我今日却是不得杀你,否则日后反而要吃诸葛的大亏了!

"停了片刻,又道,"也罢!反正我要杀的本来也只有诸葛而已!大捕头,后会有期了!"说完,少年像在空气中融化了似的,慢

慢隐去,一眨眼,就只剩下地面上月光如水。
"哎!其实你今天杀不杀我,日后都是要吃亏的!"无情对着白亮亮的地板,轻轻地叹息着。
......
第四章
方府,一神秘小阁楼
方应看面前是一面巨大的铜镜,高宽各四尺四寸,饰以二龙戏珠,大逾制度(中国古代镜子的大小是有规定的,不能超过身份

的,否则是大罪过),然而更奇的是此镜光如明月,荧荧自鉴,照人则须发不隐、瑕疵毕显,任是王嫱、西子,若是站在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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