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谢王爷,属下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定把风尘主子安然带回王爷的身边。”
“嗯,去吧。”
挥一挥手,明清利索翻落地上,很快消失在街道上。眉头紧皱,男人站在屋顶沉思,须尔,待要起身离去,清晨的微风轻
吹,迎面一阵熟悉的芳香扑鼻而来。
这是尘儿的香味!尘儿就在附近?!
怀着失而复返的狂喜,跟随淡淡的香味,鸿烈毓飞奔在附近的每条大街小巷,终于在一个胡同口发现心心念念的人儿。只
见风尘衣不遮体,摇摇晃晃撑在墙上,神色苍白惘然,两眼一闭,瘦弱的身躯倒向前。
“尘儿!”
心脏几乎跳至喉咙,鸿烈毓长臂一伸,风尘稳稳被抱入他怀内。伸手探探鼻息,有呼吸,男人心石放下;忙把脉,脉象微
弱,一股奇异的寒阴时有时无,叫放下的心又让提起。
这是怎么回事?尘儿的脉搏为何如此奇异,像是中了至阴至寒的武功招数,打伤尘儿的人内功深厚,若没有三十年功底以
上决不可能拥有。但是,放眼下去,江湖无几人能达到如此境界,且别说尘儿非江湖中人,如何结怨?
一连串的疑云冲击脑海,向来以冷静着称的容德王也失去了头绪。
不,当前最重要的是尘儿没事。
“尘儿,尘儿……”
轻轻摇晃风尘的身体,鸿烈毓不停地叫唤风尘的名字。堕入昏迷的风尘听见熟悉的声音,挣脱黑暗,硬睁开眼睛,弥留间
认得抱着自己的男人是容德王,泪水滚落,手颤颤抚上男人硬直的轮廓。
“毓……对不起,对不起……”
声声轻诉,如怨如哀,抨击年轻容德王的心,大手抚上冰冷的素手,平淡而温柔的男声轻声响起。
“没关系,没关系,尘儿,我不会怪你。”
“真的?”泪盈满脸,黑眸闪烁的希翼让人不舍得毁灭。
“嗯,我不会怪你。”
“谢谢……”
绷紧的精神一放松,多日以来的压力也随之散去,风尘含笑闭上双眼,手无力垂下,吓着了抱住他的人。
“尘儿,尘儿!”
“呼呼……”
轻轻的呼吸声平稳响起,鸿烈毓叹了口气,原来是睡着,心里一阵无奈。幸好,他还是回到自己的身边,其他的事以后可
以慢慢查。轻手抱起风尘,男人提足回府,步里难得的轻盈。
风尘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他对那天的失踪不提半字,鸿烈毓亦无意逼他说,耐心等待他朝一天风尘能向他坦白一切。
就这样,事情被敷衍而去,唯有明清心里尽是愧意,事后半步不离风尘的身边,望向风尘的目光带上怀疑之意。
这几天,收拾好行李,准备好充足的粮食马匹,来使的队伍开始向皇都进发。队伍出发没多久,厥国公主就开始出状况,
不愿意走原定的路线,要改渡沄江绕风阳。
却原来,长平一路往东,中间相隔一条名叫沄江的江河,河面宽阔,因环绕山势低,风势往往剧烈导致其河面浪潮翻滚,
实不宜渡江。因此,鸿烈毓选择另一条路线,绕过长平东北的雾峰山,沿着平缓的涬河而下到达明镜湖,而后坐马车进皇
都。这条路线虽然骑乘换叠,路程较远,大概两三个月才能到达皇都,但一路上城镇林立,安全且舒适,确实能够满足使
节们惊怕露宿野外的奢侈,也是历来使节选择的最佳路线。
相比这条舒适的路线的另一条路线,便是厥国清月公主所选择的沄江凤阳路线,先不说渡过沄江的危险程度之高,凤阳山
上的山贼实至多,路上的城镇稀少,山路的崎岖,无论从哪一方面,这条路线都不是来使愿意走的路线。不过,相对两条
路线,这条却是能够更快到达,只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厥国清月公主提起的时候,周围大声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然而,怪事年有,最多却是今年。
鸿烈毓多次为清月公主解释路线的艰难崎岖,收效不高,反而被之趁机纠缠。于是,头痛不已的容德王只能寻找狄国嫇甄
公主的帮助。哪料,嫇甄公主听完容德王的请求,长袖掩脸,嘻嘻轻笑道,如是便听从清月公主,渡沄江绕凤阳,本宫也
想在晋见南朝皇帝陛下前,好好见识南朝万里风光。
一句话,呆愣的容德王不得不顺从两国高贵的公主要求,硬改了路线。由于路线的变更,很多的布置也要跟着变动,打算
一路上陪伴风尘左右的愿望也因此被打乱。对此,鸿烈毓常常歉意于风尘,后者却每每含笑摇头,反过来安慰他,让他心
窝暖意流转。没有身体的结合,就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挨近,静静地相拥,直到永远……
“鸿烈哥哥,我来找你玩了。”
一道可以娇嗲如偷袭的箭划破两人的宁静。又是这捣蛋的丫头,太阳穴的青筋跳动,风尘知道男人的忍耐快要到极限了,
但看到男人一脸怒不敢言,不由得噗嗤偷笑出声。
“尘儿!”男人沉声轻嗤,浓浓的不悦。
“呵呵,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抬头又见男人的无奈,还是忍不住笑。“呵呵……”
见状,鸿烈毓的火都被面前绝美的笑颜浇灭,只剩无奈和怜惜,他终于笑了。不知道男人故意逗笑自己,笑了半刻,外面
又传来娇嗲的欢呼声,男人的脸立刻绷紧得如林大敌,风尘差点又止不住笑。
“唉……”为什么这个公主就这么喜欢纠缠他?
“去吧,不然外面可得鸡皮疙瘩满地。”
“鸡皮疙瘩?”
男人轻挑眉毛,风尘被勾起玩笑的趣味,下巴挑向窗外满脸黑线,清月每叫一次“鸿烈哥哥”就抖一次的明清,鸿烈毓也
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
“鸿烈哥哥,为什么不出来见清月呢?你再不出来,清月可要进来了。”
娇滴声越来越嗲,这下连车里的两个人也抖了几下,何况车外,已经倒绝一大片,清月公主的贴身婢女欲哭无泪,想立刻
找个洞钻进去。呜呜,公主您的高贵您的高雅到哪里去了,虽然好像从未出现过,呜呜……。
蜻蜓点水吻红唇,鸿烈毓眼带不舍的浓情,风尘心里悸动连连,几乎要扑倒在男人的怀中。
“尘儿,我去去就回,你等我……”
“嗯,我会等你回来。”
又是依依难舍的拥抱,容德王倾身出了马车,柔情退却,换上一张冰冷无波的脸。想到男人前后两人的极端,风尘不由得
柔笑。
毓,若然你真的不介意我这具不堪的残躯,破碎的灵魂,我也许可以……
第六章:断情若水
马车轱辘轱辘前进,遥遥可见,长长的护使大队望不到边际,如此庞大的队伍在容德王的带领下,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马车上或是皇室专用的贡品,或是珍奇珠宝,士兵们都明白马车上无论人或物一旦有所损失,便是他们爱兵如亲的主子容
德王也难免保住他们脖子上的人头。于是,不敢松懈半刻,目观四方耳听八方,唯恐有所差池。
冬日的午后,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睡意熏染,身娇肉贵的公主来使们皆躲到华丽宽大的马车内休息。马车外,护使队伍中
,一个士兵认真打探四周情况,耳闻一阵有力的马嘶,仰首而去,一头浑身通黑的汗血宝马立于他面前,马上坐着一个身
穿威武军服的男子,士兵忙跪地。
“参见王爷。”
“将在外,无需多礼,起来吧。”
“是。”
士兵站起,仰首定定盯着马上的男人,随时听候他的吩咐,眼里满满的崇敬。想不到他这种低等的步兵居然有幸看见战神
般的人物,而且他还和自己说话,回到家乡后,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全村的人,好让他们羡慕羡慕他。
没有注意到士兵的异样,鸿烈毓了望大队的后方,密集如蚁群般,缓缓朝前方前进。
“队里有何异况?”
“回王爷的话,队里一切正常。”
“嗯……做得好,继续坚持。驾!”
“是!”
注视容德王远去的身影,士兵毅然斗志激昂,加倍认真执行保护使队的任务。
朝前方的大队奔去,不肖一刻,追上最前面的部队。平望东去,山脉连绵绿了人眼,风景独好。
嘶,扯过缰绳,制马慢踱,鸿烈毓唤副将景冉,后者应声而至,两人并齐而行。
“景冉。”
“末将在。”
手指向东方,容德王问起。
“还有多远到达断水?”
沄江江面波浪滔然,船只不敢从此而过,而断水乃是唯一一个可以出航沄江的地方。迂回蜿蜒的江水流至断水便如被大刀
横跨般,水流被巨石杉木止停,刚好适合船只通过,断水位于沄江往南某一处津口。
“回王爷,不出百里,大约再两个时辰便可见江面。”
“如是甚好。船只准备如何?”
“昨日命人前去准备,等一会,执命的士兵回来报告……”
话未完,远远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景冉认得是派去的士兵。
“士兵回来了。”
马匹快来到鸿烈毓前,士兵翻下马,跪地恭敬禀告。
“报!参见王爷,将军,船只已经准备好,扎营亦布置妥当,只等大队前往。”
“好。”鸿烈毓满意点点头,转头吩咐景冉:“景冉,你传令下去,全军加快速度,定赶在日落西山前到达断水。”
又交待景冉一些事情,鸿烈毓欲上马车稍作休息,哪知麻烦早等在他的马车前,一路上不知为何对他一再纠缠的清月公主
。红装素裹,手上捧着一个精美的食物盒,没带半个婢女的清月公主看见他回来,脸上露出甜得滴水的笑迎了上来。
“鸿烈哥哥~~”
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守在马车前的明清猛颤了一下,被叫的男人停下脚步,表情木然,心生厌恶,两人死忍着怒不敢言,
谁叫对方不是他们一主一仆能够惹得起的刁蛮公主。
蹬蹬蹬,扭着腰小跑到男人的身边,清月公主自以为可爱地歪头,小鸟依人地倚入容德王的怀抱。
“鸿烈哥哥,你忙完了吗?人家特地拿了厥国的特产点心给你品尝,你瞧。”打开食物盒,盒里满满精致可爱的点心,令
人垂涎欲滴,鸿烈毓却没半点兴趣。
“公主,请自重。本王不嗜甜点,公主的情谊本王心领了。路途崎岖,公主不该冒险离开鸾驾,请回。”巧妙地与清月公
主来开距离,慢慢靠近马车。
哼,好个不懂情趣的王爷,我就不行迷不到你!清月怒男人对自己不理不睬,躲了跺脚,又摆出娇俏的模样,小步追上容
德王。
“鸿烈哥哥,我知道你忙,所以想到鸿烈哥哥的马车等你回来,谁知道这个狗奴才居然不让我进去你的马车。鸿烈哥哥,
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好好惩罚这个以下犯上的狗奴才啊。”
一嗲三摇,鸿烈毓几乎以为自己爆燃大怒,但对一个女人出手,且对方身份如此特殊,衡量私情与国家利益,怒气便去了
七分,剩三分愠吞入腹内湮灭。
“公主,”停下,转身,鸿烈毓面无表情板脸。“断水将到。众所周知,断水乃是非之地,本王必须巡夜以确保公主和来
使们的安全,为此,本王现在需稍作休息。公主若无他事,请回鸾驾。”
“你……!”
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清月手颤指冷漠的男人,七孔冒烟,几乎气昏过去。鸿烈毓眉头微蹙,给明清打眼色,明清领会,
一个手刀,抱起。
“公主不堪路途崎岖,凤体违和,明清你把公主带回鸾驾,让人好好‘照顾’公主。”照顾二字音调特别重,明清偷笑,
心里明白,领命去。
“是,王爷。”
撩开门帘,耳边响起轻笑,声音清脆悦耳,烦躁的心顿时平缓下来。拾目望去,一张秀气的笑颜,鸿烈毓也随之淡笑。
“有什么好笑的?”
自然而然抱他在怀里,鸿烈毓有种莫名的满足,连怀内人的挑眼也觉得分外可爱。
“你说呢?堂堂容德王爷,居然和一个刚过及笄的小女孩过不去。”
“你啊,就爱看我笑话……”
声音消失在双唇之间,久久才分开,两人的脸颊浮现红晕,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的倒影,这一刻洋溢着温情。互相拥抱着
,风尘发现越来越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感觉好像回到从前还有人陪在身边的时候。情人,不是没有,但对于他来说则是
可有可无,如不是这具特殊的躯体,他宁愿一直维持现状。男人的欲望,说不上特别强烈,除了第一次以外,他很少再向
他提出,这令他讶异,也有点失望。
想到两人的第一次,风尘不由得黯然,埋首在男人的怀中,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苦笑。倏地,一股熟悉的寒流在体内四窜,
手指紧握,风尘笑了,无奈地。该来的,还是躲不了啊。
“唔……”
“尘儿,你怎么了?”
察觉怀内的人异样,鸿烈毓慌忙问起,手把上对方的手脉,关刀眉大皱。又是这股怪异的寒流,忽快忽慢的脉象,这到底
……?
“尘儿,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一路上都想问,他以为尘儿会主动告诉他,事实不然。如今又发作,他在他身旁,这下如何释怀。
“尘儿,你莫非……啊,尘儿,你……你干什么?!”他正担忧他的病,他却……!
紧紧捉住偷偷潜入他裤裆的小手,欲望爬上红丝满布的鹰目,风尘笑得挑逗,手轻轻一滑,滑出未用上力度的大手,再度
揉男人下身的硕大。
“尘儿!唔……”
红唇封住怒吼,小手悄然钻进衣衫内摸索,另一只已脱下男人的长裤,光明正大抽动勃起的庞然大物。待男人的分身胀大
且坚硬,风尘稍稍离开对方的怀抱,掀开长衬,露出两条白晰修长的腿,腿间无一物,根部粘着丝丝晶莹的液体。鸿烈毓
两眼冒出火,死盯着风尘腿间,脑海中的责骂已被置于千里外。
“尘儿!”
一声低吼,压倒不断迷惑自己的尤物,狠狠挺进不知羞耻的小穴,结合无隙的绝妙触感叫两人叹息。
“啊……”
等待不适过去,两脚环上男人的腰,风尘一个扭动,鸿烈毓拼了命才忍下喷发的刺激。
“尘儿……”鹰目一眯,风尘媚笑,激得男人大手紧握纤细的腰肢,毫不留情挺进抽出饥渴的分身。
“啊……嗯……好棒……”
旖旎的情愫立刻漫延到四周,幸好制造马车的木材厚重,不然,如此剧烈的震动和暧昧的叫声如何隐藏得住。一脸赤红,
明清突然很讨厌自己听力如此了得,竟把马车内的声音一一收进耳内,下体不由得被挑起欲望。
旁边的士兵看见明清的不自然,以为他累了,提出代替他保护容德王的马车,明清二话不说立刻拒绝。开玩笑,若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