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为谁(穿越+生子)下——草火
草火  发于:2011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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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是好孩子,但星儿要继续玩~”星儿眨眨秀美的眼睛,如水洗葡萄的眸子流转着天真无邪。

“不行,去睡觉。”韩暮枫可不吃星儿这套,断然拒绝。

“我不要睡!”阳儿很生气。

他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父亲虽然也要他们午睡,但从来都会哄着他们的,才不会像眼前这个坏后爹,老逼着他们,一会儿

要睡觉,一会儿要吃饭,一会儿要读书,一会儿要练字,一会儿要练功,讨厌讨厌讨厌!

“星儿也不要睡!”星儿马上跟上,与阳儿一同共进退。

两小娃娃使性子的时候,大概忘记了眼前这人并不是常常哄着他们,常常对他们投降的父亲,而是老逼着他们的韩暮枫。

韩暮枫轻抬秀眉,对身边的嬷嬷说:“带他们下去收拾收拾,再送回寝殿,他们若不肯睡,你们看着办。”

“我不要!”阳儿拼命地挣扎,踢得要来抱他的嬷嬷很痛苦。

这两小世子,虽然殿下没说,但谁都能看得出殿下对他们的重视与疼爱,谁敢动真力气,弄痛他们?万一让殿下秋后算帐

就麻烦了。

“放开我~星儿不要啦~呜~”星儿只觉得很难受,为什么非要睡觉不可?明明都不困!

以前父亲要他们睡午觉的时候,如果他们实在不想睡,父亲也不会非要他们睡不可啊!

“呜~父亲,你在哪儿?为什么丢下星儿与阳儿给这丑八怪折磨?哇哇哇~”星儿越想越伤心,不由哇哇大哭。

阳儿听星儿提起父亲,一个多月的离别思念之情给勾起,也不禁悲从中来:“哇~阳儿要父亲,阳儿要父亲~”

嬷嬷们急忙哄着两个小娃娃,但他们却越哭起伤心,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们下去吧!这儿有本殿。”看着哭得凄凄惨惨的阳儿与星儿,韩暮枫终于投降了。

嬷嬷们与下人们松了一口气,向韩暮枫躬身一礼,就全都退下了。

“好了,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动不动就哭呢?”韩暮枫蹲下身体,伸出轻软的宽袖,替两个哭得眼红红的花

脸猫拭泪。

“我们是小孩子,不是大丈夫。”阳儿抽泣着,不服气地反驳。

星儿则继续哭,拉起韩暮枫的衣袖,报复一般地把眼泪鼻涕全涂上去。

“虽然你们小孩子,但也是小小男子汉,对不对?”韩暮枫叹了一口气,张臂将两小娃娃搂入怀中,柔声地安慰着:“男

孩儿不是赘子家,不能太任性。你们父亲在很远的地方,非常忙,他临出发前,最担心的就是你们,你们老是挑食不吃正

餐,该休息的时候不休息,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你们希望他担心你们吗?那会增添他很多烦恼,会影响他的工作,也许

就会让他很危险。”

阳儿与星儿泪茫茫地相互看了一眼,都改为轻声地抽泣。

小孩子都是有一颗很敏感的心,他们能感受到眼前之人是不会如他们的父亲那样疼宠他们,他不会任毫无原则毫无理由地

宠溺他们,任他们予给予求。

韩暮枫暗自无奈。

也许他对他们真是太严格了些。

只是,作为皇家人,宽松则代表着危险。

他不敢对他们宽松。

“父亲什么时候会回来?”阳儿擦擦盈满泪水的眸子,哽咽着问。

“星儿很想念父亲,很想很想。”星儿眨了眨被水洗过的眼睛,有些可怜兮兮。

“我也不知道。”韩暮枫站起身子,仰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轻声呢喃:“我也很想他。”

带着两个孩子收拾好,他们在韩暮枫的安抚下,慢慢入睡。

替两个孩子掖好被角,他轻身离开,准备到书房办公。

还没开门,小三突然出现,圆圆的娃娃脸中有一丝淡淡的哀伤:“主子,齐贤已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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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枫闻言一愣,垂着的双手,五指微蜷,然后点点头:“原因?”

小三微垂眼帘:“被中阳皇家暗卫队秘密逮捕时,服毒自尽。”

“秘密逮捕?”

“是。并没有明确下旨。”

韩暮枫再点点头:“到书房再说。”

韩暮枫缓缓地步向他的书房,每一步都很稳很稳。

小三却看到他每一步的沉重与哀伤。

小三记得四先生、齐贤都是韩暮枫年少时游学列国时所认识的。

那时候,他们都年少,意气风发。三人结伴同游,感情越来越好,结为生死之交。

他们是除了韩暮枫最心腹的身边人外,第一个知道韩暮枫的真正身份是男子的人。

在得知韩暮枫的身份后,了解韩暮枫的理想后,他们把酒畅谈天下事,最终定下兼并五国的天下大计。

把中阳国与南洪国之战作为突破口是四先生所献三策中的上上策。

当初,五国表面上实力相当,西宇国稍强。

其实不然。

五国中,西宇国确实比较强。因为当时西宇国国君虽然功绩平淡,但仍不失为一个明君,而他所立下的太子夏修竹,小小

年纪已有王者气势与风范。国君明,储君慧,西宇国少了内耗,国力不断地提高。

而且,在很早之前,坊间就有“紫微歌”流传:紫微星,暗与明,五国兼,天下变。西宇国的太子夏修竹是早早就被认定

的紫微双星之一,是以,四先生认为如果韩暮枫要君临天下,那么最终决战的对手,唯有夏修竹。因此,四先生的天下策

中,西宇国放在最后。

当期时,北耀国国主体弱,所立太子嚣张、任性、昏庸,其余皇子蠢蠢欲动,皇权在夺嫡之战中慢慢被神权所取代。四先

生断定,北耀国的国力将会在新国君与神宫夺权的争斗中消耗殆尽,将会是不堪一击,将其排在第二。

剩下中阳国与南洪国两国世代成仇,南疆常年战乱。虽然在十多年前,中南两国战争最终议和,但是边界问题矛盾重重,

是作为打破五国平衡的最佳突破点。而突破之策,就是利用中阳国与南洪国历来不和的矛盾,加上一些人为的仇恨,挑动

两国战争,以战争消耗其国力,最后以地利之便,将两国收归囊中。

天下之策定立之后,四先生与齐贤两人奉韩暮枫为主,为他四处奔波,最后,认为中阳国幼主登基,权臣当道,且南疆莫

家不听宣调,若想调起两国战争,并以最快的速度消耗国力,中阳国更适合为主舞台。

因而,他们二人亲自潜入中阳国。

然而,在当日,他们又何曾会想到,他们二人或间接或直接地陨命在莫川的手中,而莫川却偏偏是韩暮枫心尖上的人。

到了书房,韩暮枫静静地坐在书案后,静静地听着小三详述齐贤的死。

小三述说完之后,整个书房静悄悄的,凝滞的空气在无声地流动,缓缓地倾泄着悲伤的沉重。

许久,韩暮枫沉哑地开口:“下去吧。”

“主子……”小三担心地看着一脸平静地韩暮枫,满心的不忍。

上苍对他家主子太不公平了。

“不用担心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与四先生、齐贤他们的缘份已尽,所以他们就离开了。”

“主子……”小三沉默了一会儿,伸入怀中掏出前些天韩暮枫亲笔写给齐贤等人的信,双手呈上:“影部信使赶到齐贤府

中时,齐贤已经自尽,因此擅自作主,将主子亲笔所书的所有书信全数扣回,送返东天。”

“……也好。全部收回,那么他们也就可以安心地恨小莫,不必因为我的信而左右为难。”韩暮枫淡漠地点点头,并没有

去接信。

“主子,那这信……”

“直接毁了。”

“主子,中阳那边的人因齐贤的死,大家都很悲痛,无法静心地保持中立。此时,莫川殿下带走了守护阳京的十万丰台大

军,他们想……”小三说到此,有些惴惴地看着韩暮枫,看着韩暮枫越来越平静的神色,竟无法再说下去。

“他们是四先生与齐贤一手扶持而上,在这三个月里,四先生与齐贤先后而去,他们若毫无情绪波动,那是不正常的。”

“那……”

“赵定风敢让小莫带走护京的丰台大军,必然有所准备,他们制造不出什么妖蛾子出来的,就让他们先闹一闹,抒解一下

胸中的悲痛之情,然后再传我的旨意,继续保护中立。”

“是。”

等小三走后,韩暮枫依然静静地坐着。

一脸的平静,静得如远古就存在的遗世石像。

许久,韩暮枫缓缓起身,走向左面的书墙,轻轻地转动书柜上的一个玉盒子,书墙缓缓地移动,露出一个密室。

室内的摆设很简单,墙上挂着一幅画,墙边靠着一张神案,地下放着一张团蒲。

神案上摆着供果、香烛等,韩暮枫慢慢地走前,撩起衣袍,跪在团薄上,双眸凝视着墙上所挂的画,隐隐的雾气瞬间盈满

他的眼眶。

画中画着的是一个风华绝代的赘子。

画中的他,着一身轻淡如梦的白衣,携着一把古琴,衣袂飘飘,披帛缱绻,恍如谪仙临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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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枫怔怔地看着画中的赘子,许久,沙哑地低唤一声:“爹……”。

吵哑的声音让人听着难受,仿似无法承受的沉重,重重地敲击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是说不出的痛。

然而,画中的人依然风华绝代地笑着,淡笑天下苍生。

韩暮枫的生身爹爹在当年是举世闻名的三大相师之一,所作预言,从未失误。

惊才绝艳的他,在遇到东天国国主后,无法堪破情关,便顺着心中之意,随东天国主入宫,被封为相妃

皇宫是用黄金打造的坟墓,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直到他怀孕。

他不知道,怀孕是上天给他的恩赐还是惩罚。

在胎儿三个月,已凝成独有的气场时,他就已为胎儿占卜出他一生的命运。

他想不到自己的孩子竟会是紫微星之一。

作为慈父,他希望他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然而,这些期望已然奢侈。

在此期间,天地发生异变,星象变幻莫测,各国神宫由星象关注,占卜出了天下在三十年内将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坊间

开始慢慢流传:紫微星,下凡尘,风云起,天地变。

而东天国神宫大祭司华真上人亦是大陆三大相师之一,相妃能占卜出来的事,华真上人也可以占卜出来,因而,不久之后

,东天国朝内流传着相妃所孕之子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一事。

东天国国主大喜,满怀期待地等着孩子的降生。

但其时,皇后一族的势力很大,而皇后已生了一子,且已立为太子。皇后一族怕相妃之子会危害到他们一族的权势,明里

暗里,逼害不断,当然,以相妃之能,这些迫害,皆让他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随着胎儿的成长,相妃对腹中胎儿的命格越算越明晰,他不忍心自己的儿子将来就算得到了天下,却仍然孤独一人,膝下

空虚,身后无人,导致驾崩后,天下再次四分五裂。

在怀孕期间,他宁遭天谴,替腹中胎儿设坛作法,逆天改命。

天谴加上皇后一族的不断迫害,相妃的身体日渐虚弱。

他心中有数,他是无法护着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

为了让孩子能够平安地长大成人,他在孩子落地的那一瞬间,作出了一个或许是符合天命,又或许是改变了韩暮枫一生的

命运的决定:他让替他接生的太医向东天国国主说,他生了一个赘子。

相妃生下的孩子是赘子,东天国国主非常失望,连名字都不愿意赐于,就拂袖而去。

曾暗里预言韩暮枫是天下之主的东天国神宫大祭司被东天国国主问罪,勒令自尽。

皇后一族得闻相妃生的是赘子,俱松了一口气,认为坊间所流传的流言不足为信,赘子又怎能为帝?

于是,原本计划着要怎么样对付新生婴儿的所有毒计全部收回,不想浪费精力。

韩暮枫一出生,就被烙上了赘子的印记,承受着父皇的冷漠,承受赘子所要承担的一切不公平。

相妃在病榻缠绵中,带着对爱子的心疼与牵挂,魂归离恨天。

他临终前,将韩暮枫托负给尚且年幼的妹妹柳双双。

柳双双并不太了解相妃对韩暮枫的期望仅仅是只要他能开心幸福就心满意足。

所以,她常常对韩暮枫灌输着他父亲的遗愿就是要他夺取天下。

在日以继夜的灌输与洗脑下,夺取天下不仅成了韩暮枫的目标,也成为了他的本能。

就算在他以为莫川已经不在人世,一颗心已经死去了,这种本能仍然存在,驱使着他前进。

从出生开始,韩暮枫遇到无数敌人,无论他在开始的时候能否占上风,但笑到最后的,却一定是他。

他的耐性非常好,他的韧性也很强,他的情绪素来冷静,他的心非常地狠,他不介意用最血腥的方法解决问题,这一切都

让他所向披靡。

但是,为什么站在他对立面上的人,竟然有莫川?

害他痛失生死之交,害他痛失左肩右臂,若换作是另一个人所为,韩暮枫绝对会将此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是,这人是莫川……

偏偏是莫川……

他与莫川虽有两年之约,但他并不相信莫川能说服自己,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放弃。

在未生出之前,就为了这个所谓的天下而遭受迫害,为了活命,他一出生烙上了赘子的印记,承受赘子所要承受的枷锁。

即使是赘子,某些人仍然不愿意放过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直到大权在手,日子才开始过得舒心。

这个所谓的天下,在他未出生的时候,就绑在他的身上,束缚着他,如果让他放弃,那他之前为此所受的苦难与屈辱,岂

不是白白承受?

这让他如何甘心?

他愿意给莫川两年的时间,那仅是他希望莫川开心,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去宠溺他所爱的人。

但是,这样的宠溺,却让他的生死之交死在莫川的手中。

他很痛,真的很痛。

却在想悲痛的时候,发现自己失去哀痛的资格。

无法替自己的知交报仇,背叛了以死相报的下属,他究竟有什么痛的资格?

可是,纵然他强迫自己不去痛,但这样的事情会有到头的一天吗?

韩暮枫第一次觉得他与莫川的距离竟是如此的遥远,远到……他痛了,也无法诚实地说痛,恨了,也无法清楚地说恨。

“爹爹,孩儿该怎么办?”韩暮枫喃喃低语。

画中人,微笑依旧。

韩暮枫跪了许久许久,直到小三的焦急担心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主子,你在里面吗?小三有事禀报。”

韩暮枫回过神来,站起已经发麻的腿,启动开关,书墙开启,一阵微风轻起,诡异地刮动神案墙上的画,画卷随风荡了几

下,竟然飘落于地。

小三站在书墙外,嘴张成O型,愣住了。

这风从哪儿来的啊?

韩暮枫急急忙忙捡起画卷,用衣袖轻轻地抚着画卷,拭去不存在的轻尘。

在抚拭中,他发现其中一边画轴似乎有些破损,心里又痛又急。

这幅画是他父皇亲手所画,是他爹爹亲自装裱,天下间,绝无仅有,是非常珍贵之物。

他轻抚破损之处,竟然发现破损之处似乎比别处稍有凸起,仿佛里面还隐藏了什么一样。

这画是他爹爹亲自装裱的,临终前,曾握着他的小手,把画交给他:不要难过,如果伤心了,难过了,就打开画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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