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为谁(穿越+生子)下——草火
草火  发于:2011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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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容易。传朕的旨意,让他们韬光养晦。中阳这次洗牌,表面上看起来悄无声息,事实上激烈异常。现在,中阳朝

内的主要矛盾在主战与议和两派争持不下,其他的利益冲突被遮掩,一旦莫川出征后,这些冲突就会浮出水面,然后他们

再找机会弄一趟混水,动摇中阳的朝政。”夏修竹瞧着画上的一片叶子线条不够清晰,拾起架上的笔,又在画上添上数笔

“是!”

当消息传到东天国时,韩暮枫刚刚将两个小娃娃哄睡。

小三看着睡得犹如小仙童般可爱的两位小世子,轻声地道:“主子,中阳那边传来消息,中阳朝内洗了一半的牌,我们的

人几乎都给架空了,除了苏飞与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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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枫抬起秀美的眸子,眸中几番明灭:“当日四先生果然有先见之明,让他二人保持中立,以备局势之变。”

小三想起四先生的死,眸光微黯,声音微哑:“主子,逝者已矣。”

韩暮枫点点头,翻身起床。

星儿恰恰在此时翻了个身,小被子滑落小小的肩膀,露出白色的里衣。

韩暮枫淡淡一笑,替他掖好被子,轻转手势,与小三一同移步到外厅。

韩暮枫仔细地看了一遍中阳国此番调整的人员,不由轻声笑道:“小莫不愧是商人,挑掌柜的眼光真是一等一的好,周玉

书是个人才,想不到当年没有将他毁去,今天却让小莫挑了去用……真是天意……”

前几年,韩暮枫便注意到了周玉书此人,曾让在中阳的人试探性地拉拢,却不料周玉书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得不到,即毁

之,是韩暮枫一贯的手法。不过,四先生在接触周玉书的过程中,对他极度欣赏,便向韩暮枫保下了此人。韩暮枫思考数

番,觉得后方打得再结实,若前线不争气,那也是徒劳无功,便卖了个人情给四先生,让周玉书一直活到现在。

“可不是天意么?”小三接口道:“莫川殿下挑了齐贤任兵部尚书,我一看到齐贤的名字,脑中马上浮起的想法就是天意

两个字。”

“齐贤……”韩暮枫轻声地低喃这名字,神色非常复杂。

小莫,你让我不要插手,可你却选上了我的人,这番,我是不得不插手啊……

“小三,准备笔墨。”

小三讶异:“主子要亲自写信给齐贤?”

“齐贤的性子,我很了解。若不将我的意思明确地告诉他,我怕他将来会故意犯错,让远在前线的小莫有危险。”

“那苏飞呢?呃……虽然他在礼部……”小三有些吱唔,但言下之意很明确——你作主子的怎么可以厚此薄彼?

韩暮枫沉默片刻,笑道:“那就一视同仁,他们潜伏中阳这么久,也辛苦了。”

中阳国的人事变动牵动虽然大,却被轰轰烈烈的战和之争给遮掩了,到赵定风与莫川觉得朝中的牌洗得差不多了,赵定风

干纲独断,一纸昭书宣到静南王府,让新上任的静南王莫川接收驻守在京郊的丰台营十万大军,马上赶赴前线宁川关,支

缓正在苦战中的莫家军,并顺带继任南疆大军的军权。

此昭书让主和一派气得鸡飞狗跳。

尤其是神宫。

在中阳国,神权一直都处于边缘状态。

这一任神宫大祭司空空上人野心很大,试图与皇权相抗衡,却因为皇后萧行之出自于神宫,在嫁入皇室之前就已牢牢控制

了神宫,几次三番的争斗,皆一败涂地,让神权更进一步的没落。

神宫大祭司空空上人本想此次主和若成气候,他已与主和一派的各位大臣打好交道,让他们举荐神宫的部份祭司渗入朝堂

。却不想莫川连面都没露,就率兵出征了,让空空上人的如意算盘打破了。

莫川出征那天,空空上人亦随风赵定风君臣出席,他看着莫川领兵而去的身影,恨恨地咬了咬牙,恶毒诅咒:莫川,咒你

此去无回。若回来了,千万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定让你生不如死!

其时,空空上人如此诅咒也只是发泄心中怒火,他万万没有想到,莫川果然有落在他手上的一天。

中阳历元丰十八年春末,莫川出征,赶赴宁川关。

宁川关是中阳国北边的最后一道防线,若宁川关被破,北边再也无险可守。

此时,莫家的现任族长莫宜带领着莫家军正死守着宁川关。

莫宜是莫家上任族长莫远文的女儿。

六年前,莫川被韩暮枫引至凤栖城后,与他接头的莫家人就是莫宜。

当年,莫宜因在凤栖城,所以莫川失踪后,她亦全力追寻莫川,最后竟探得莫川已在马车上被炸得尸骨无存,哀痛异常。

上任静南王莫悠远在莫家就如神般的存在,因而,每一个莫家人都期待着莫川的成年,期待着他将来能继承莫悠远的一切

,带领莫家走向辉煌。

虽然,莫川的无能软弱时时会传回宁南城,但莫家人几乎都无视,他们相信作为一代名将的莫悠远的骨肉不会是一个庸才

,他们一厢情愿地相信莫川成年后就会真正的成长起来。

后来,莫宜在凤栖城与莫川有所接触,马上给折服了。她回报她的父亲莫远文:世人谬传,堂兄是旷世之才。

得讯的莫远文满心安慰,他弟弟的血脉终于成长了,让他更加期待莫川成年袭爵。却不想,最后得到的是莫川为南洪国所

害,已经灰飞烟灭。痛心的莫家大家长,不顾皇帝的反对,擅自向南洪国宣战。

然而,莫远文之弟莫悠远虽然是罕有的将才,但莫远文却无此才能。

南洪国与韩暮枫姑侄合作引莫川到凤栖城便已作好了万全的准备,莫远文又如何是南洪国兵马大元帅慕容昭的对手?

开战一年之后,莫远文即战死沙场,魂归离恨天。

他的女儿莫宜继任族长之位,带领着莫家军继续迎战慕容昭,终非他的对手,且战且退。而中阳国其他关守守将亦无法抵

挡南洪国大军的破竹之势,连连沦陷。

最终,只余下宁川关。

莫宜带着两个亲兵莫仁、莫信巡营。

士兵们虽然井然有痛,但是个个面黄肌瘦,精神不振,莫宜忧心如焚。

此次,前来攻打宁川关的是慕容昭的独子慕容流。慕容流是有名的年轻小将,莫宜数次与他交峰,虽不曾败,却也未曾讨

好。

支持了半年多,已是弹尽粮绝。

大约在十天前,就已经开始断粮,是城内的百姓大力支持,贡献家中仅有的粮食,集万家之粮,大军再支撑了七日,终是

再也无法支持下去。

粮尽的军报早已报上朝庭,但朝庭却迟迟没有回复,莫宜已经不敢再抱有任何奢想。如今城内已断粮三天,将士们都在宰

杀战马裹腹,没有了战马,如何打仗?

正在忧心的莫宜准备回帅帐与众将再研究一番,忽闻一声:“报——敌军开始猛攻我方——”

莫宜闻言,心头一震,望着如血的残阳,苦涩盈满心中。

看来慕容流已知我军断粮,放任我军饥饿几天,此时来攻——

莫宜略略估量了一下胜算,有些黯然。

当年,她的父亲向南洪国宣战,并没有预想到今天的结果,若这最后一道防线也失守了,莫家虽然不愿,却仍然成了祸害

苍生的千古罪人。

不管如何,马革裹尸是一个军人的最好归宿。

慕容流,今天你我就决一死战吧!

“整装,随本帅出战!”莫宜骑上战马,英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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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是血之歌,亦是英雄冢。

莫宜数不清自己剑下的亡魂有几何,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上的伤有几处,眼前就是一片血色,杀杀杀的声音充斥着她的世界

“嘶——”马儿的一声悲鸣,她只觉得座下一颠,本能地跳跃起来,艰难地站稳,马上举剑挡住夹着疾风而来的刀枪剑影

足下所踏的土地已经湿濡,被无数鲜血沾染,不分敌我的尸体横躺在大地上,肢离破碎。

拿剑的手已经要抬不起来了。

但是,她不能不抬,她不能停止。

她知道,只要她停了下来,那就将永远地停了下来。

残阳的余辉,冷冷地洒在这如修罗场一般的大地上,寒凉的风在呼呼作响,旌旗在风中凌乱飘摇。

莫宜觉得越来越冷,手脚越来越不灵活。

眼前枪影阵阵,慕容流的枪法尽得慕容昭真传,如今是枪枪如影随形地跟着莫宜。

银枪舞动,枪头直挑莫宜的心口,莫宜侧身躲过,却冷不防背后一剑,她举剑险险地挡住背后那剑,却再也躲不掉再次袭

向她心口的银枪。

终是无法守住宁川关吗?

莫宜惨淡一笑。

莫家的列祖列宗,不孝儿孙来向你们请罪了。

莫宜如看慢镜头一般,眼睁睁地看着银枪袭向自己的胸口,等待着人生中最后的一痛。

在银枪离她的胸口尚有一寸之间的距离时,风声瑟瑟,一支金箭夹杂着一缕强劲凌厉的寒意直射枪身,银光晃晃的枪尖偏

了准头,横向莫宜的肩。再尚未刺入莫宜的肩膀上时,再一支金箭尾随而来,射向慕容流的手腕,慕容流手中的银枪应声

而掉。

不远处的亲兵莫仁、莫信拼命地抢上,将莫宜护在身后,迎上反应过来的慕容流及附近的敌兵。

莫宜呆愣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金箭片刻,马上循箭来的方向望去。

风烟滚滚中,一骑轻骑冲于最前方,残阳的冷辉,绚红的光晕置于他的身后,如战神的华盖。

他的身后,战旗舞动,一个篆体的“莫”字高高飘扬。

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军队惊住了,慕容流反应很快,马上让传令官挥动传令旗,让两路将兵去阻挡突然到来的大军。

缓军在迎上南洪军时,以奇异的队形冲散了南洪军的攻势,南洪军很快处于被动之势。

莫宜在呆愣片刻后,马上反应过来。

她忽然觉得全身充满力气,她振臂大呼:“朝庭缓军已到,将士们,杀啊!”

因为缓军的到来,莫家军士气大振,与缓军形成夹击之势,南洪军腹背受敌,无法久撑,慕容流马上鸣金收兵。

是夜。

繁星闪耀,宁川关中的将士们都喜笑颜开。

虽然上头没有说可以开庆功宴什么的,但是莫川带着缓军到来,则意味着粮草已到。

已经十天没吃过饱饭的莫家军在闻到香喷喷的米饭香时,他们自顾自地当作这就是庆功宴。

相对于大营各位将士的喜庆,帅帐内的气氛就有些沉重了。

莫宜在看到缓军时,并没有瞧前莫川的容貌,她根本不知道缓军是莫川,在两军会合后,见到是莫川后,是说不尽的欢喜

,直嚷着列祖列宗保佑。

莫川对于能及时赶到救缓,松了一口气。但在进城后,看到饥肠辘辘的百姓与莫家军后,心情跌到了谷底。

莫宜在昏黄的烛光下,看着莫川凝视地图的侧面,只觉得他的侧面如刀削一般,冷硬且气势逼人,让她的心有些发怵。

她瞄了瞄空荡荡,只有自己与莫川的帅帐,不明白莫川在在见到她时明明是很高兴的,为什么在进城后却板着一张脸。

其他将士见到莫川板着脸都不敢上来套近乎,直说他们堂兄妹再次重逢定有许多话要谈,就全都识像地退出帅帐了。

莫宜哀叹:谁不知道那群家伙是拿她来当炮灰啊?

话说回来,她的党兄大人究竟在气什么?

“堂哥,你在生气?”莫宜轻声地问,有些担心打扰了莫川的思绪。

“不是。只是进城后……”莫川顿了一下,语声严肃:“莫宜,你说你曾将粮尽一事已上报朝庭,是什么时候的事?”

见莫川严肃非常,莫宜也正色起来:“我是在春初二月的时候报上去的。”

莫川倒吸一口凉气。

他回朝后,兵部的军报就已搬到静南王府,每一份军报的时间、详情以及处理方式,他一清二楚。

在所有的军报里,莫宜所有军报的最后时间是去年冬十一月,请拨冬衣与粮草的军报。

显然,莫宜二月份的那份粮尽请粮的军报被有心人给故意扣压了。

在兵部,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扣压一份事关宁川关全军生死的军报,唯有一人。

那人就是主管紧急军报处理及军资统筹的齐贤。

莫川的心情可谓沉重。

他虽然对齐贤有疑虑,却仍然亲点了他为兵部尚书,是因为除了齐贤是一个难得的军事人才外,还有他为人清廉正直、性

情高洁,所以莫川愿意赌上一局。

却不想,居然赌输了。

宁川关是北边江山的最后一道防线。

扣下请粮的军报,待宁川守军弹尽粮绝时,宁川关指日可破,到其时,若无奇迹发生,中阳国必然灭国。

齐贤多年来,所处理的每一件事都可圈可点,让人无法察觉其有任何异心的蛛丝马迹,那是因为他不做犹可,一旦出击,

寻求的是一击必中,让中阳国再无翻身之地。

——就如这一次所扣压的请粮军报。

他在中阳国隐忍多年,离成功也就一步之遥。

莫川有些后怕。

若他与赵定风觉得朝内洗牌尚未稳定,再迟一些发兵……

又或者,他在赶赴宁川关时,遇到什么耽搁了一些时间……

又或者,慕容流早一日进攻……

——莫家军全军十万兵马也许就要全军覆灭了。

“堂哥,怎么了?”莫宜见莫川沉默许久,不由奇怪。

“没事。”

只是可惜了一个人才,却是他国的细作,不能为我所用。

莫川收拾了一下心情,淡淡笑道:“来,跟我说说最近的军情。”

“好啊!”莫宜疑惑地转动眸子,爽快地顺着莫川的意,滔滔不绝地汇报起来。

夜静人深之时,莫川的暗卫之一隐歌连夜奔赴回京。

隐歌是赵定风担心莫川有危险,特意在皇家暗卫队中挑出来。他此次回京,只领了一个命令:通知赵定风任命另一个备选

人员为兵部尚书,并马上秘密逮捕齐贤。

171

春日融融,懒懒的暖阳洒满人间,照下一树阳光,留下一地斑驳陆离。

韩暮枫上完朝,回到镇国内亲王府时,已过午时,一进大门,就收阳儿与星儿不愿意午睡的控诉。

阳儿与星儿在王府总管与嬷嬷的照顾下,早已用过午膳,却不肯午睡,淘气地在后花园里,迎着耀眼的阳光,跑得满头大

汗。

当韩暮枫踏入花园时,一阵微风轻送,送来满园淡香以及满园欢乐的笑声。

深深地吸了一口香馨之气,韩暮枫淡拂衣袖,衣袂轻然地朝两个小娃娃走去。

“阳儿,星儿,怎么不去午睡?”韩暮枫边走边问,浑然不觉自己越来越有老妈子的潜质。

“睡不着。”阳儿停了下来,正经地答道,然后见星儿契而不舍地追,马上又抬起肉嫩嫩的小脚,继续跑给星儿追。

“躺到床上去,慢慢就能睡着。”韩暮枫边说边对照顾两小娃娃的嬷嬷示意,让她们抱着他们回房。

“星儿不要睡觉,星儿要继续玩~”星儿嘟起小嘴,小腿不停地踢着要抱他起来的嬷嬷。

韩暮枫无奈地摇头,他真的是很佩服莫川,这两个孩子的精力如此旺盛,而他似乎只要有空在家,就会陪着这两个淘气鬼

游戏,委实是了不起。

“那星儿要玩到什么时候才愿意睡呢?小孩子不睡午睡,可不是好孩子。”

“我们是好孩子,父亲常常说我们是好孩子。”阳儿非常不满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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