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人都很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再形而下的说来说去就要肉麻了。各自静坐调息了一会儿,齐萱伸手去拍拍戴歆肩
膀,对方默不作声的调整了坐姿。显然还是有点担心,在他手掌贴上去的时候开口说:“按我的说法……不,听我的导
引。”
齐萱有点好笑,嘟哝了一句“当boss当惯了……”但他其实反正也听话听惯了,真气缓缓透入,果然感觉对方经脉里微
有吸蚀之意,立刻跟了上去。天魔蚀的究极奥义是吸蚀他人功力化为己用,但原版的过程很暴力,往往令被吸蚀者精血
损耗而亡,因此才会有“祭品”的说法;而且归化功力的过程显然有bug存在,否则也不会历代教主都是在这一步走火入
魔。这一次因为戴歆自己不愿意借他人功力修行,兰榛想了很久才得出这么个反其道而行之的法门,而且幸好楠本人既
不在乎功力损失,天魔真气又实在精纯,所以可以把那bug撇开,确定那人绝不会走火入魔。齐萱自己的思考也就只到这
一步为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边会怎么样。这时候被戴歆冷冷一句话扔过来,终于稍微有点警惕,算是想起来在这个
位面假如不懂得自保,是要赔上小命的。
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这一次行功花的时间好像比上一次长,睁开眼已经东方既白。齐萱终于觉得有点累,和某几场生死战跑了一万多米的累
不一样,有点像少年时代第一次断腿,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之后第一次下床的心虚气短,就连伸手握个拳头也好像没力
气握紧。但是眼前的背影已经又长高了不少,慢慢回过头来的侧脸终于有了记忆中的轮廓,静静望着他的眸光澄明宁定
,也总算回复了天魔主人的气度。
虽然在外人眼中看来,也就是个小小少年而已。
齐萱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可是又没有力气,只好和身抱上去算数。谁知戴歆皱着眉把他推开,干脆利落的回手按倒。
这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寝技,考虑到如今的身高体重比简直可以让后世所有黑带拜服。只不过摔得有点痛,齐萱吓了一跳
,然后才笑:“要给薪水么?亲一下不够……”
戴歆还了他一个居高临下的笑容,伸出右手,大拇指轻轻捺下。本来渐觉空乏的膻中气海慢慢有一丝暖意透入,身体也
舒服了许多。齐萱吃了一惊,一时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第一反应是要挣扎,第二反应是想开口说话。这反应看来在人
家算计之中,二话不说和身扑上来,果然是寝技,两个人四肢都缠在一起,真要发力当然不是不能动,但真要挣开倒也
有些舍不得。齐萱苦笑着盯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那张脸,认命的闭上眼睛;果然下一秒钟既撞到鼻子又撞到牙齿,即使是
这样也还是值回票价,睽违良久的柔软嘴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有少年青涩的芬芳。那个吻也青涩得很,浅尝辄止
犹豫着好像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齐萱很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变身大灰狼,咬着牙在全身一点点的搜集意志力。幸好
对方很快就离开了,改在他耳边说:“嘘,不是要还你,只是帮你导引一下。”忽然又僵了僵,再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哭
笑不得。
“喂,你这反应……也太快了吧。”
“……你现在几岁啊?”
对方的回答是一把把他拉起来,两个人并肩站好。本来是身材相若的两个人,戴歆说不定还应该高上一点点;现在的孩
子身高却还不到齐萱,或者精确一点说楠,的胸口。光是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就足够让齐萱的肩膀沮丧的垮下去,何况戴
歆仰起脸来,带了个可恶的微笑,用还没变过声的声线说:“十二岁。”
齐萱叹口气砰一声倒回床上去,这个位面没有弹簧床垫,褥子再厚也不够软,倒下去的感觉不比榻榻米好很多,好在他
本来武功就高,随手的那一下受身也完美无缺。不过动静还是很大,两边隔壁都立刻有了反应,门外也马上有卫士问:
“公子……”戴歆别过脸去窃笑,齐萱只能咬着牙喊回去:“没事。”然后用拳头遮住眼睛,自己哀叹:“在我来的那
个地方,对十二岁的小鬼发情,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那个十二岁的小鬼照模照样的在他身边躺下来,很小心的一点也没有碰到他,但是气息有点乱,一听就知道是在无声的
笑。齐萱移开拳头斜眼看看他,哼了一声,说:“不过我第一次被人吃掉,就是十二岁。”
“嗯……听起来是在炫耀?”
“啊,本来是替人堵枪眼……挡刀子来着。有一个好朋友,小时候长得比你之前还要可爱,因为不忍心看他被一大帮女
人像年糕一样捏来捏去,就掩护了一下,结果就被带走了。”齐萱睁大眼睛望着在晨光中慢慢浮现的天花板,忽然又笑
了笑,“好像是个美艳到不行的大姊,不过我脑子里后来都是一片空白,实在记不清楚了。也许是个丑女,不过我善于
自我安慰也说不定。”
他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回应,忍不住转头看看戴歆。被一个小鬼用同情的眼光盯着真是诡异的经验,他只呆住了一秒钟就
下意识逞强:“其实我不算最夸张的,我还有一个死党从十岁起就跟童贞farewell了……”
不出意料的,被亲了。一开始应该只是安慰的吻,慢慢的转向了下方。先是若即若离的舔舐过喉结,然后衣带被解开。
齐萱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不妙,勉强支起上半身来说:“喂……”可是一看到对方那个笑容,脑子里名为“自制力”的堤
防,就发出轰然的声音崩溃了。
“我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在你老家该怎么算,不过在这里,应该是不用坐牢的……吧。”
和语气的不确定不同,行动显然肯定得过了头。手径直伸下去握住他,小孩子的娇嫩掌心在顶端轻轻摩挲。然后长长睫
毛的漂亮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像有点犹豫,却终于还是低下头,亲了下去。
齐萱深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过了好一阵子才放松下来。和他此前经历过的任何床伴不同,现在的这个
恋人,口技生疏得没有任何魅惑的意味,动不动就会咬到他,而且完全没有摸准敏感的地方。可是身体被煽动的速度却
比记忆里任何的一次欢爱都要快,自己感觉到自己的惊人强硬,一边有点被吓到,一边忍不住笑:“早知道应该找个你
换牙的年纪……”
说出这种话,换了别人一定会咬下来,可是那个人只是稍微抬起头,眼神又无辜又清澈,因为姿势的原因,看起来瞳仁
比平常还要漆黑湿润。闪着美丽光泽的长长黑发落在他身体两侧,在床单上散开;身上披的那件袍子本来就太大,从齐
萱的角度看下去,差不多什么都遮不住,而且,人家也根本没打算要遮。
已经……不行了。
他闭上眼睛,身体可耻的脱力,一瞬间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没用的完蛋。幸好毕竟是没有,只是忍得很辛苦,好险没
有发出声音。他并不介意被人听到刚才的对话,但只要想一想被某人听到呻吟的声音就会很想去死。偏偏那个家伙还要
诧异的问:“咦?你为什么在发抖……”实在是恶向胆边生,伸手下去一把把他拖起来,咬着牙问:“是我吃你,不是
你吃我吧?”
因为并不是认真想要等到回答,说完这句话就亲了上去。对方的嘴唇和记忆中一样干净清新,除了甜蜜之外尝不到别的
味道。他的吻技当然比那只菜鸟高明得多,可惜只是作茧自缚的点燃了更多官能的火焰,分开的时候彼此的气息都更加
不稳。齐萱一边抱紧他磨蹭一边笑:“恭喜我,我终于变成变态了……”明明知道人家肯定听不懂,不由自主的更来劲
。教主大人好像不耐烦起来,撇了撇嘴伸手回抱他,在他耳边清晰的说:“少废话,快来做。”
——那个人,以前从来没有直接说过这种话。
而这种情况下,听到这种话,还考虑什么变态不变态的,那就根本不是男人。
抱在怀里就知道那还是个小小少年,骨架纤细得过分,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弄坏。可是心里不期然的涌起了倒错的快感,
更加狂热的兴奋起来。还没有长成的青涩身体单薄柔软,手指碰到肌肤的时候会有丝滑的触感。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
会有那么多恋童癖的大叔沉溺于年轻的身体,那种还差一点就勉强可以算成熟的果实,一口咬下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味
道,真的让人好奇到不行。眼睁睁看着羞涩生疏的反应在自己的动作下渐渐变得热烈,用亲吻的痕迹来玷污毫无经验的
肌肤,从破坏欲到成就感都一应俱全,对男人来说的确是莫大的诱惑。还剩下的所有理智只能确保让他舒服,几乎谨慎
到了裹足不前的地步,指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娇嫩的褶皱,不确定的问:“你有没有……”
戴歆也已经没有太多的余裕,半睁着眼睛看了看他,点点头。齐萱低头亲吻了他一下,下床去翻他的药囊。过分年轻的
恋人微微皱起眉头,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捏住他的衣角。离放包裹的小几还有一点距离,齐萱扭头看看那人的手指,叹了
口气凌空虚抓。这一招“控鹤手”使来真是完美无缺,当初发明这一招的前辈倘若泉下有知它现在的用途,却说不定会
哭出来。
魔教教主大人的随身药品当然都是极品,齐萱翻了半天却没发现能拿来当润滑的。正要苦笑,戴歆伸手把药囊接过去,
哗啦啦底朝天全都倒出来,挑了只瓶子扔给他。那墨玉制的瓶子连齐萱都认得,啼笑皆非的看着他,再次确定了眼前恋
人退化的,不只是身体而已。
“天、天魔续?”
“反正我也没那么容易就断手断脚……”
“可是……”
可是手指已经不由自主的打开了瓶盖。疗伤圣药的芬芳气息侵入鼻端,指尖沾了一点点淡金色的药液,重新伸手去抚慰
他。比预想中还要好用,轻易就探进了一个指节。对方发出愉悦的声音,弓起脊背,向他怀里钻得更深。齐萱摒住呼吸
以免真的丢脸,慢慢的打开他的身体。等到终于进入的时候,已经忍到背上都是冷汗。
但是那当然值得,只要看到对方稚嫩面孔上的沉醉神情,就明白刚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那种奇妙的又紧致又包
容的感觉,也仿佛做梦一般。齐萱低头安抚因为徘徊在高潮边缘而露出些微苦闷表情的恋人,犯罪感飙升的同时,心底
隐秘的暴虐欲望也跟着飙升。很辛苦才压抑下各种奇怪的念头,等到欲望渐渐平复,回过神来才发现,在自己天人交战
的时候,对方已经几乎睁不开眼睛。
……对12岁的身体而言,这样的sex,还是过于浓烈了吧。
他小心的清理那具汗湿的小小身体,偶尔落下一两个亲吻,在对方耳边喃喃说着抱歉。戴歆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回手
抱住他,好像忽然清醒过来,坐起来揉揉眼睛,茫然四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渐渐把焦距对到齐萱身上。
“咦?啊……还是失败了啊。”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淡漠,有点平静过头,仿佛突然之间又成长为大家所习惯的那位教主殿下。齐萱心里有不妙的预感
,用被子把他严严实实裹起来,然后问:“什么?什么失败了?”
戴歆看了看他,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扭过头去。被齐萱抓住晃了好久,才合着眼睛不耐烦的说:“你根本就是被榛姊姊
耍了……或者她根本被天魔秘耍了。她那法子是双修的,由你来用根本是事倍功半。”忽然睁开眼睛看看他,又闭上,
微微皱着眉头说:“刚才本来应该能还你一些的……看来两个男人还是不行。”
他好像真的很累,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如同呢喃,似乎立刻就要坠入梦乡。可是眉头还是没有展开,在梦里也还
在烦恼。一定是那个表情的关系,齐萱伸手去轻轻抚平他眉心,鬼使神差的说:“不会,我试过可以的……”
毫无预警的,那双眼睛忽然睁开。表情还是很冷静,可是漆黑的瞳仁里波光诡谲。这是齐萱第一次在对方的眼睛里感觉
不到温度,心里忽然漏空了一拍,好像失重的人条件反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下意识的说:“不……”可是知道再追加
什么都只会是负作用,看着他发呆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闭上嘴。戴歆歪歪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嘴角慢慢勾起一个
冰冷的微笑,淡淡问:“能谈双修的,只有道魔两宗。这么看来……是那一位了?”
齐萱低头苦笑,没有办法否认。其实这种时候对方需要的说不定只是一句话而已,他本来应对这种场面也非常得心应手
,可是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轻描淡写的说出以往那些熟练的谎话,好几次张口,却终于还是沮丧的
说:“是。”
天已经几乎亮了,窗纸慢慢发白,窗外也开始有了早起的人们活动的声音。他们好像的确总是挑这种时候来讨论彼此之
间的关系,或者是因为不论是一夜未眠还是刚刚醒来,清晨都正好是意志力薄弱的时候,比较容易透露出真心。不光是
还没有脱去现代人浮躁心态的齐萱,就连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也是一样。戴歆打了个呵欠,裹着被子半坐起来,微笑并
没有消失,只是多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那么,是什么时候?不会刚好是你中了杜康昏睡不醒,然后楠就不见了的那次吧?”
当然不是那次,可是这么问起来却也没办法抵赖。而且比起“就在这间客栈里的某个房间”,反而是这个答案比较无害
一点。教主大人研究着他的表情,好像冷笑了一下,随手抓过一件袍子,起身下床。
“我原本也觉得,以那一位的脾气,居然会照顾谁真是天下奇观……那么,恭喜了。”
那件衣服他穿起来还是有点大,可是已经不至于空空荡荡什么都遮不住。稍微缩起肩膀裹着衣服的样子,看起来异常疲
倦。齐萱的手在大脑之前伸了出去,一把拉住他。
“不,不是那一次……要不然你自己来看。”
戴歆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类似于哑然失笑,说话的语气难得居然有几分同情:“不是那一次,所以呢?
”
“哪有什么所以,是我不好……可是你要去哪里?我……我得看着你才行。”
他这句话说得几乎语无伦次,自己也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定很蠢很难看,偏偏就是手指用力收紧,怎么也不肯放开。戴歆
低头看了看袖子上被抓出的皱褶,轻轻笑了笑,说:“你好像弄错了。我才是教主,我要去哪里的话,你管不着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松开抓着外袍的手,那件衣服本来就大,又被齐萱拉着,立刻就打开了。十二岁的教主大人施施然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