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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fbbf  发于:2011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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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风败俗啊,家门之耻啊!”

柳老爷这呜呼唉叹,也实在让柳无时觉得很不好意思,憋了好半天,才低声把原来打算好的事说了出来,其实,他怕再

不说就要被他家老爷子给禁足了。

“你不会是想,到了京城就可以逍遥自在了吧?”不愧是父子连心啊,自家儿子这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做父亲的,姜始

终是老的辣。

柳无时也是一声不吭,这时他能说什么,沉默是金啊,说了只会坏事。

柳老爷这会虽然气,到也没气糊涂,柳家这大户人家,的确是寻常百姓的饭后茶资,出了笑话不说你说谁,还是让这小

子去京城好,省得再给家里闹事。柳老爷想清楚之后,也只好点头,算是同意了柳无时这个馊主意。

由于原来的上京日子本就不远,这准备自然早已在做,所以没花太多时间日子就定下了,一日后便起程。

柳少爷上京考试的事传开来之后,原先的那些轶闻乐事自然也就冲淡了。到是沙河自从受刺激后,便没在大街上出现过

,一直躲在一处想前想后的,愣是不知道要干什么。虽说他人是没出去,但沙河本就是个耐不住的主,时不时地弄个元

神出窍去外面溜上一圈。

所以,当他听到柳无时要上京之事,当下就知道什么滋味,说不出太多感觉。于是,接下来又是那么一段发愣模样,好

一会儿,沙河才心情戚戚地道:好啊,走了就好,见不到更好,省得心烦呢。我这心胸本来就很小,装不下太多事啊。

一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柳无时开始上路去京城了。当然在他临走时,沙河心里也有那么点矛盾,担心路上会不会出

什么意外啊,京城好不好玩啊,这一去还会不会回来啊,如此种种又是一番心思左右难呢。

于是,他悄悄在柳少爷身上藏了两张保命道符,问他为什么是两张,当然是一张不保险,三张就多了啊。

烦心的人走了,接下来他也不好这么一直躲着吧。其实,沙河躲着,也是怕街上人认出来,这实在是因为他那身打扮太

惹人眼了,上了街谁都能认出他,这让他怎么好找乐子,只有被乐子找上门的份。他是喜欢热闹,可这也是给别人热闹

,不是给自己添热闹来着。有道是,看着别人有事那叫开心,看着自个有事还是早点闪人吧。

沙河这么想着,于是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把山洞里那什么变身大法给学了,当初他嫌那法术花的时间长,一学就要

几十年,还不如其它跑得快的打得厉害的实用。如今哪想到这法术也能这么有用啊。

沙河怨念着,是不是现在就回去把它学了。突然,他想起来好像还有个法宝也是能变身的。这个高兴啊,立马把手往身

上的道袍兜里伸。

他这件道袍,也是个宝贝,叫百炼乾坤道袍,破了会自己补上,还有个无相乾坤袋,里面可以装不少东西。当年他出山

时,就在山洞里搜刮了不少宝贝装进了袋子里。那个变身的法宝,也是当时他觉得很是有趣才随手放进兜里的。

沙河在兜里搯了很久,终于搯出一件白花花的衣服,样子看上去实在普通之极,可听它的名字就绝对能让人眼馋:玄天

化身法衣,可随意变换任何化身,实在是伪装弄人,坑蒙拐骗,避人耳目的必备之物啊。

十分爽快的穿上之后,沙河寻思着变什么好,想来这吴郡人杰地灵,多文人雅客,那就变个书生好了。心念道一个“变

”字之后,全身白光一闪就成了一个模样大众的白面书生,只是他那气质啊,实在有点不像话,整个书卷气里硬里带了

七分的不正经。不过他本人还是对此非常满意地,变什么不要紧,只要他自己没变就行了。

换了一个形象之后,沙河便不再躲藏,当然是乐呵呵地逍遥洒脱去了。

在路上的漫漫一个多月,柳少爷一行人终于是见到了京城的那么点影子,当然也不过是个影子,据听从京城里出来的人

讲,那可是还有个十里路呢。

柳大少爷这回上京,虽然花时之长称得上罕有,但绝对是舒服得很。从吴郡出发,游了数十个名城,跑了大半个中原,

楞是把十几天的路程拖成了来回都有余了。美其名曰是游历,实则是游玩。

这不,正当他懒洋洋地在颠簸的车里瞌睡时,就听外面一阵杂乱声响。身边的小童往外一瞧,便推醒了自家公子,道:

“少爷,又遇见打劫的了。”

打劫?柳无时立即清醒了过来。他这一路虽然没出过什么危险,但也绝对说不上安全。这光是拦路打劫的,遇上就不下

七八次了,那还是仗着自己身边有三个护卫高手,以及来打劫的功夫太低的原因,这才有惊无险的一路过来了。

如今又遇到打劫的,还是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柳无时真要怀疑不是他和打劫有缘,就是这里治安的确不太保险。他心

里郁闷地想着,人也跟着下了车,看看这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虽然还没到京城,但能在这打劫,这胆子自然是多上几

分。

为首的人很是年轻,还骑了一匹高头骏马,连脸都没用黑布遮起来,全身甚至还有些暴戾。单看这贼头两眼精光不见太

多想法,便可以肯定此人打劫次数绝不是一两次。

而且对方一看就知道有十多个人,不光人数比以前遇到的多了不止一倍,还人人骑着马,自己这一行也不过六人,实力

差距如此悬殊,怎么打啊?

柳无时当下就觉得,这伙人不是喜欢出风头就是喜欢柿子专找软的捏。这样子真要麻烦了。他心里拈量的同时,对方也

没怠慢。一群人早已先一步把他们围了个结实。

“交出钱财便可饶你们不死。”贼头的话里透着一股不容抵抗的声势,虽然不响,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楚。

“噢,真的吗?”柳无时可不相信真的会留他们的命,脸都让人看见了就不怕他报官吗?或者,这贼头胆大的连官兵都

不放在眼里。

“听这位公子的口气,到是不怎么怕嘛。难道你不在乎自己性命吗?”贼头的眼光赞赏地看着柳无时,话语间却带上了

威胁。

“怕是有点,只是同样的事遇多了,到也习惯了。”

“看样子,这位公子不是颇有家资就是身手了得啊。”贼头听到“遇多了”三字,就觉得好笑。

“不才,少爷我只是个读书人,不会武功。”柳无时爽朗笑道,“至于家财的确带了不少,不过钱乃身外之物,及不上

命重要。你们可以拿走,但好歹也留点给我们当盘缠。”

“你这是在施舍吗?”贼头眯起眼反问,“你就不怕我抢了之后再杀吗?”

“呵呵,若是这样,你早已什么都不说就做了,又何必跟我多费口舌。”

柳无时看上去虽然是个公子哥,但他可不是那些所谓的纨绔子弟,空有外表却没有实才。他怎么说也是出身世族,又常

年和一些文人学士接触甚深,就算没有十分金斗,也有八分才学。再加上家中又与官场颇有联系,那察言观色,猜度揣

测,可都成了他习惯了。现在又让他碰到这等情况,怎么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你如今既没遮面,又没杀人打算,也只能说明,你只是想抢个样子,故意和某些人作对而已,不知道我说的可有错?

柳无时自信的一番解释,让那贼头脸色数变,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气节,又聪明的富家子弟。”

“夸奖了!”柳无时拱拱手,“少爷我也觉得自己挺聪明的。”见过夸人的,就没见过夸自个的,还夸得这么理所当然

这时,不远处马蹄声起,颇有数量的一行人急进而来,扬起了漫天尘土。那贼头提气厉声道:“不好,官兵来了,兄弟

们!我来断后,其余马上走人。”

贼头如此一出,包围柳无时的一圈人便异常迅速地撤退奔走而逃。当然,这追上来的也是了得,虽然只有一人,还硬是

和后面一群拉下了好长距离。

枣红烈马,撕风撒蹄而来,坐上之人甚至在千步之外,就已拉弓搭箭。待到距离只有八百余步时,就见一箭,风驰电挈

般冲飞射来,那犀利连空气皆被贯破。

至于那贼头,他见来人出弓拿箭起,就已拨出大刀,勒马等候在原地,那气势仿佛就是想硬接下这雷霆万钧的一箭。

电光火石间,刀劈疾箭,箭头却将刀刃划出一个缺口。糟糕的是,余威仍是甚利的箭头,居然偏离了方向,直朝柳无时

射了去。

可怜他一身风流文人气,却手无缚鸡之力,反应也没灵活到足以躲刀闪箭,就眼睁睁地当起了活靶子。就在柳无时以为

箭头要射进自己身体时,一阵金光闪现,便听到叮一声,然后就见箭头扎进了地里。

怎么回事?柳无时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当然那贼头也是。不过当贼头发现后面之人已经追近时,便立即掉转回头策

马疾逃而去。

没多时,射箭之人就追了上来,他在经过柳无时身边时,还刻意放缓了速度,看到被斩断的箭后,又提速直追上去,丝

毫没有下马或是等后面人的意思。

可怜柳大公子,连对方长啥样都没看清,还吃了一鼻子灰,真是连骂都不知道骂谁好。等到后面那些小兵们策马而过后

,那又是大片大片尘土飞扬。

就这样好半天,柳无时才稍稍有些回神,这才纳闷为什么刚刚自己能躲过那一箭,明明已经没救了啊。他记得当时似乎

有什么金光闪过,但具体是什么却没看清。他捡起仍然扎在地上的箭头看了个仔细,除了那箭头有些份量外,他就是没

看出其它的。

这时,他身后的一行随行人,都纷纷凑了上去,直道:太好了,少爷真是福大命大,老天爷都知道保佑。当然,这些话

柳无时是没听进去,他才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柳无时对于想不明白的事,也没有再想下去。吩咐一行人继续上路,再耽搁今天恐怕就进不了城了,他可不想再露宿野

外,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柳无时心情这会是多抱怨啊:真是,这一路就没见平静过!今天说什么也要进城去。可喜

可贺,柳大少爷终于知道要赶路了。

原以为,接下来应该是一路太平了,可是好事多磨啊。柳无时马车走了几里之后,就见后面一队人马赶了上来。一样是

枣红军马拉开距离地跑在前头,后面一大帮尾巴跟着。

不过这会那领头人到没一走了之,他看到柳无时乘坐的马车后,便放下速度道:“唐某有一事相问,能否请车主稍停一

下?”柳无时一听,便立即让人停了车,既然他想问,那他也要问,这样才算礼尚往来嘛。

柳无时下了车,毕竟自己只是个白身,对方好歹是个官,这礼仪还是要顾地。只是听这说话之人,口气甚是礼貌,完全

和之前那彪悍的行事对不上号啊。

柳无时这不看还好,一看心里又是妒忌又是咒骂,他妒忌对方那一身英姿飒爽,咒骂那教武师傅说他不适合练武。人比

人实在气人啊。

“在下柳无时,字长消,钱塘吴郡人士,这回来京城是参加开春三月的殿试。”柳无时拱身一番介绍,说得到挺自持。

“吴郡?柳?前刑部尚书柳大人与你是何关系?”对方见柳无时衣着华贵,谈吐得体,还有随行人员,可见是大户人家

出身,又听其提到吴郡,自然想到吴郡柳氏。

“正是家父。”

“原来是柳少爷。”那人在马上微微一揖,道:“我乃京师都虞侯,唐启元。今日据报秦阳山贼人又入官道强抢劫财,

便立即前来追捕。不巧正遇上柳公子在此,所以特来相问。”

唐启元这话说得实在妙啊,温文讲究,即说出了来意,又没说明白来意。让柳无时不得不另眼看待这位唐大人,明明是

武官出身,气质里却硬是带了几分雅态,难怪说话如此文气。

“不知唐大人可是捉到了那些贼人?”柳无时见唐启元背后那夸张的大弓,便有些明了为何刚才那一箭甚是犀利,心下

又开始羡慕了起来。

“不才,让那些人逃了呢。”唐启元这个回答,微笑间太多意趣,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出来这个表情的。

柳无时有点微微头晕,道:“唐大人真是淡定,不会是习惯了吧。”这不是他柳无时故意这么说地,实在是眼前这位大

人的神情让他太看不过眼了,也不想想刚才他可是差点连命都没了。

“呵呵,怎么会习惯呢,唐某当上这都虞侯也不过二天而已,柳公子这话实在风趣呢。且不说这个了,柳公子刚才可是

有中箭?”这唐启元也算是个人才,不但箭术了得连眼睛都亮得没话说。

“是也不是。”柳无时有心卖一个关子。

“怎么说?”唐启元依然是好脾气地问道。

“其实,柳某当时也以为要中箭了,但奇怪的是那箭头最后却扎进了地里。”

“可有东西把箭头给搁开了?”唐启元眯眼又接着问道。

“柳某只看见金光闪过,但到底是什么,却不清楚。不知唐大人可看得一二?”

唐启元听柳无时说得可有可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只见他从容雅笑:“唐某到有一法可以看明白。”

“噢,什么法子?”

“柳公子再让我射上一箭便可看清……”

柳无时表情这期待啊,僵在那里,唐启元这微笑真诚啊,浑没恶意。半晌,柳无时才讷讷道:“唐大人说笑了。”

也就在两人无话时,唐启元的那些部下终于赶了上来,只见他对一人说道:“焦雨,你们暂且先回去告诉潘大人事情情

况。”

“那大人您呢?”那叫焦雨的小伙子看看柳无时问道。

“呵呵,我和这位柳公子,可是相见恨晚呢,所以还要再攀谈一番才能回去。”

唐启元这回答,真是不知道事出何因,甚至还让人有点谈笑风生志同道合的感觉,只不过这感觉来得太过匪夷所思了。

所以,柳无时这会直在心里纳闷:我什么时候和你相见恨晚了?可是当他看到焦雨离去前,那满怀同情的目光后,又不

安地猜测起来:他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太好惹的人物了。

等那一竿子部下全走得干净后,唐启元洒脱地下了马,然后大手一拍柳无时的肩膀,那个力道啊,直把柳少爷拍了个趄

趔。

“唐某今日和柳公子甚是投缘呢,柳公子不妨和我一道走如何?”

唐启元,唐大人,绝对是言行不一致的典范,言如书,却是行如风,柳无时这会算是大开眼界了。

且不说现在这两人即将同路而行,那远在江南的沙河,此刻却已经向京城疾飞而来。

沙河本来正好心地帮一位穷苦大娘敛财,其起因是那大娘帮他补了一下鞋子。

可怜他沙河虽然衣服是变了,但他穿得鞋没换啊,而且那鞋也不过是一般物品,自然比不上那件宝贝道袍了。于是,报

恩成好的他,哪有放过的机会。也就在他报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全身浑得一震,沙河立时就知道柳无时那边出事了。

他藏在柳无时身上的道符,虽然只是一般符纸,无法贯注太多法力,且只能使用一次,但好歹也是有法力附身的。也正

是这不同一般的道符,才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当道符被破时,原来注法的施者自然可以感觉到,这其中的细节可不

是一般人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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