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消解事务所 第二部+番外——圆滚滚的狐狸【有前部连接】
圆滚滚的狐狸【有前部连接】  发于:2011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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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晃进教职员室。

「冰室?不是考完了,怎么还不回家?」被缠了一个月已经被缠怕的英文老师,脸颊微微抽搐,皮笑肉不笑地询

问。

眼角瞄瞄土御门道直看到自己进门后略显僵直的身形,冰室和宏心里暗笑,表面上还是戴上了乖宝宝的面具,给

了英文老师一个阳光男孩的笑脸,「因为考得很顺利,我有预感会是成绩最好的一次,所以想来跟老师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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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心情放松下来的女老师,头一次觉得这个少年好可爱,「唉呀,谢什么呢,这是身为教师该做的嘛~呵呵~

「这是一点心意,请收下。」男孩顶着人畜无害的乖顺表情双手递上一张手制卡片,「谢谢老师,还有,新年快

乐。」

接着男孩又到各科老师的座位上送卡片,最后到了土御门道直身边,客套话说完,交出卡片时顺势用只有两人听

得到的声音说道:「该去买缎带了,小道,我喜欢紫色的。」

话语中充满挑逗的情愫,轰地一下,血液涨满整张脸,土御门道直慌忙埋头在手边的成绩单,「你该回家了,不

要来打扰老师记算成绩。」

目的达成,冰室和宏也没再多逗留,很干脆地离开,一边脚步轻快地步出校园,一边盘算着在新年之前再接一个

案子,拿到酬劳让爱人好好地做一桌丰富的年夜饭。

至于算完成绩,不意外地在第七名的位置填上同居人的姓名时,土御门道直的眉间几乎绞成一团。

我真是自掘坟墓啊!

不想太早面对那胸有成竹的欠揍表情,他在回家途中晃进了一间大型书店,漫无目的地在书架间走来走去,但那

些书则根本没有被他看进眼里,直至走进文具区,看到墙上挂着许多用来装礼品的漂亮小纸袋,他又想起刚才那

句挑逗。

慢慢地在放着许多包装用品的架子上搜寻,无意识喃喃念道:「紫色的缎带…紫色……」

等到真的拿了一卷粉紫色缎带在手上,才惊觉自己竟然这么乖顺地称了那色鬼的心,便羞窘地用力把缎带放回原

位,转身想走,但走了几步又停住……

唉,这是自己答应过的,到这个地步,反悔也来不及了,就算没有缎带还不是一样会被连皮带骨吞下肚?

肩膀一垮,认命地叹了口气,拿起粉紫深紫缎带各一卷,毅然决然地往柜台结帐。

※※※

「小道小道,圣诞节有安排吗?」吃完晚饭,冰室和宏像软体动物一样巴在正洗着碗盘的土御门道直背后,语气

尽是撒娇。

大概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他的脸又开始发热,但仍然头也不回地装傻,「安排什么?还有一周就过年了,

差不多该大扫除,还有——唉!」

恶作剧攻击软嫩耳垂的冰室和宏,半闭着眼享受他的颤抖,或舔或啃的同时还口齿不清地说着:「小道好坏心,

明知道我是多么期待你的礼物……」

「混、混帐……」刚才差点摔了手中的盘子,想骂人却又差了那么点气势,「打破怎么办?很危险的,你不要用

这种恶心的声音撒娇了啦!」

「竟然骂我……」上头是充满委屈的哭腔,但下方两手正进行的却是真真切切的性骚扰,才一下子就拉下长裤拉

链摸了进去。

虽然期末测验已经考完,但离真正的学期结束还有两天,他可不想拖着酸痛的身体去学校,因此放下盘子打算将

手冲洗干净,好好抵抗越来越过份的动作,不过冰室和宏也很机灵,一看他伸手要开水龙头,便上下夹攻弄得他

刹时软了腰,还留有泡沫的手只能死抓着洗碗槽边缘。

「笨蛋…笨蛋…快住手……」

「不要~」

正在以为自己今天又会被欺负到精疲力尽的时候,放在餐桌旁置物柜上的手机开始唱起歌,趁冰室和宏一愣,他

迅速地摆脱魔掌跑出厨房,在围裙上随便擦了擦手便接起手机。

「道直……吗?」是有些犹疑的低沉男声。

虽说透过电话是第一次,却并不陌生,土御门道直嘴巴张开老半天,才喊出许久没喊过的称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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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面对面都说不出关心话语的笨拙父亲,在电话里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而在那一声称呼之后,对父亲仍非

常敬畏的土御门道直脑中呈现完全空白,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两端各自沉默良久,直到土御门隆泰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修复一下冷淡的父子关系,清咳两声,再努力挤出这二十

多年从来没有对长子说过的寒暄,「道直…你…最近过、过的好吗……」

从这句第一次从父亲口中说出的关怀听出了紧张,他刹时眼眶一热,略带哽咽地回道:「是…我过得很好……」

「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吧?」

「是的,每天都很平静,请不要担心。」关于冰室和宏的事,他并不打算让家里知道,反正……反正已经不想再

跟那个环境扯上关系了。

「这样啊……」这孩子,果然不肯说吗?

懊恼着好事被打断的冰室和宏在厨房把这感人的父子对话听得清楚,当然学会了识相的现在是不可能去打断的,

而这时门铃竟然响起,面对他恳求的眼神和用嘴形表示的「拜托了」,只得悻悻然下楼去开门。

「啧,这个时间会是谁啊,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可要踹人了。」怀着不爽的心情边下楼边抱怨,开门时更不耐

烦地乱吼:「谁啦!有事快说,老子很忙的!」

没礼貌的吼叫从楼梯间飘进土御门道直的耳中,他无奈地在心里暗暗叹气,并祈祷不会有冲突,因为手上的这通

电话更让他在意——父亲会亲自打电话来,应该不只是问两句生活起居这么简单。

「请问特地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呃…是有件事……」土御门隆泰顿了顿才道:「直彦……有去找你吗?」

直彦?!「他不是在伊势老家?」

「事实上,大约半年前我让他回本家了,暂时在别苑修行,可是几个小时前发现他偷偷跑出去……」

正想回答弟弟不在这里的时候,楼梯间一阵嘈杂,乒乒砰砰地往上,然后出现在门边的是两个扭打在一起、衣服

头发凌乱的小鬼。

「道直哥哥!」终于见到阔别多年的哥哥,土御门直彦顾不得领口被扯紧到快窒息的地步,高兴地大喊。

竟然没能挡住土御门直彦,冰室和宏气得眼珠子都凸了,「我有说你可以进来吗?厚颜无耻的混帐快给我滚出去

!」

一手护着脖子争取呼吸的权利,一手使劲推着冰室和宏的脸颊,连脚都抬起来加入抵抗,「我跟道直哥哥是亲兄

弟,你这来路不明的家伙才该滚出去!」

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的土御门道直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迟迟等不到回应又听见一些吵闹声,土御门隆泰担忧地叫了好几声,「道直……道直?什么事这么吵?直彦没去

你那里吗?」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绷得死紧,然后「啪」地断了,他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在刚才…直彦来了…我会好

好处理,先这样,请恕我现在必须挂断……」

不等另一端回应、迳自挂断并关机的土御门道直脸色黑到不能再黑,没有兄弟重逢的喜悦,只觉得很生气很生气

,很想做些什么……

五年了,人总是会变,尤其是经过一些重大转折之后,但停留在以往印象中的土御门直彦就完全没发现哥哥的样

子有些怪异,走进厨房又走出来,手上不知为何拿了个塑胶大汤杓。

「小道…你该不会是要……」好歹跟现在的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前阵子也见识过他发飙,冰室和宏隐约有种不太

妙的感觉,下意识地停止动作,「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打就是了。」

「你们两个打得很过瘾嘛……」他低着头缓缓步向两人。

「哥哥——唔!」看到哥哥向自己接近,才高兴不到两秒,头上就捱了一记,而且力道不小,土御门直彦痛得抱

头蹲下。

「小道……」这一下敲得迅速俐落,让冰室和宏更加确定亲爱的小道心情非常不好,可是才想说些什么来安抚,

马上也吃了一下汤杓攻击,「唉!为什么连我也打!」

他抬起头来,嘴唇是漂亮的灿笑弧度,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当然罗~我在教训说不听也学不会教训的坏小

孩啊~」

坏……坏小孩?土御门直彦起身抗议:「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铿」!帅气的正手拍让土御门直彦又蹲了下去,「老是重复做些笨事,就算活五百年也还是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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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明显不过的指桑骂槐让冰室和宏缩了缩脖子,但关于「重复做笨事」这一点,倒是稍微有了些自觉——这样打

下去确实不是个好办法,万一真的把土御门直彦弄伤,毕竟是亲弟弟,说不定又会像五年前那样,原本只是小事

,到最后却一发不可收拾……

「好痛…哥哥…好痛喔……」土御门直彦眼眶泛泪,哀怨地看着亲爱的哥哥。

「会痛啊?会痛就给我安分点!」透过汤杓感受敲击的震动,他心里产生了一丝丝异样的快感,对那可怜兮兮的

神情没有半分感动,「过去实在太宠你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这里是我家,想留下来就照我的话做,现在

去餐桌那边坐好。」

哀兵策略竟会失效,土御门直彦的脸真的完全垮下,嘴也瘪得像鲶鱼,看了兄长半晌,确定没有心软的样子才不

情愿地慢慢踱到餐桌边拉椅子坐下。

「谪夜……」视线从弟弟身上移回来。

果然轮到自己了……冰室和宏一手护着头、一手轻扯他的裤管,尴尬地赔笑脸,「小道,对不起,我不跟他打了

,你别生气。」

情势不同以往,当个乖宝宝才是上策,就算可能会被笑窝囊,也比装可怜有品多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只鬼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他也不好继续发作,长吁一口气之后才无奈地道:「知道错

就好,我要和直彦谈谈,你暂时回房间去。」

「是我不能听的事?」当然不是想帮他解决家庭问题,而是想看某人被训话的蹩样,另一方面,这个某人曾有行

为不轨的前科,为了防止自己的所有物再次被侵犯,也有留下来的必要。

「哥哥跟我谈事情你凑什么热闹啊!」土御门直彦猛然回头呲牙咧嘴要咬人的样子,被兄长一瞪又缩回去。

「你在这里直彦也静不下来,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啧,还是在顾弟弟的面子……冰室和宏耸耸肩,非常识时务地上楼去。

哼哼,没差,又不是没法子偷听~

现在只剩下兄弟两人,他倒了两杯茶,坐到土御门直彦对面的位子,「直彦,为什么违背父亲的命令跑出来?这

些年修行都修到哪里去了?」

「我不放心哥哥您!」土御门直彦激动地双掌撑在桌面,整个人向他凑近,「那家伙、那家伙就是邪罪吧?那个

混帐曾经对哥哥做了那么过份的事,不恨吗,为什么还要住在一起!」

面对质问,他才猛然想起刚才因为气昏头而喊出习惯了的称呼,现在要把事情圆过去似乎不太容易,亦或是……

干脆明说?

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做出了决定,「那是邪罪没错,但现在已经是如假包换的人类了,不准用术伤害他。」

「不可能……不可能!转生也没那么快,他一定是在说谎,邪鬼说的话怎么能相信,他以前也就欺骗过哥哥,这

次也——」

「说到欺骗……」忆及往事,他冷冷地开口,「你的技术也很好嘛……把我骗得团团转,相较之下,那时后的谪

夜倒是从没有对我说过谎。」

那个差点酿成悲剧的夜晚,至今对土御门直彦来说也仍历历在目、想忘都忘不掉,被这么一提起,胸口就痛得不

得了,「原来…哥哥一直在怪我……是吗?只是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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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只注意别人的行为却忽略自己的,况且……今天会这么冲动地跑来我这儿,不就是因为对我还怀有兄弟

以上的感情吗?如果谪夜不存在,那些所谓『过份的事』就换成是你在做了吧?」平静地说完这些以往绝对说不

出口的话,他顿时如释重负。

动了怒是原因之一,但有一部分也必须感谢千堂晋史,若非那一闹,他不会被迫在短时间内整理出自己对这段感

情应该抱持的态度,连带地,还包括如何面对家人,尤其是这个恋兄情结严重的弟弟。

隐藏在心底的欲望被大剌剌点出来,土御门直彦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再慢慢变得惨白,然后就像被抽走所有生气

一般瘫在椅子上。

虽然这么做是残酷了些,但该明白的事仍必须让弟弟明白,他压下那一丝丝不忍,起身过去拍拍土御门直彦的肩

,「我并不是在责怪你,但你将来要领导整个土御门神道,必须能分清楚真正的是非黑白,不被自身的欲望所左

右……」

「哥哥……」受到打击而溢出的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承认自己的过错,他认为至少不会再紧咬邪罪的事不放,劝回本家也更容易些。

「我跟本家联络一下,请他们派车来接你。」

正觉得完成一件看似艰难的任务而放心的时候,土御门直彦突然抓住他的手,「我不要回去!」

「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懂吗?」

「不!我懂、我是说——」大概是察觉自己的态度又激动了起来,土御门道直陡然收声,低头不敢看兄长可能出

现的责备表情,「我是说…今晚就好……让我住在这里,明天再回去可以吗?」

「住这里?」

「是,明天我一定会回家,一定一定,所以…拜托今晚别赶我走,哥哥……」

面前是许久未见、闪着泪光的诚恳眼神,土御门道直不禁犹豫了——当然不是空间不够这种普通等级的烦恼,而

是这样就如同把两只斗鱼放在一个鱼缸里,就算土御门直彦似乎冷静下来了,可谁又能保证不会在半夜跟冰室和

宏打起来?

他瞄了瞄墙角一脸专注盯着自己的犬神,叹了口气,「谪夜,你透过墨染在偷听吧?我要留直彦住一晚,你有意

见吗?」

墨染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后小脑袋猛点,接着又猛摇头。

「点头摇头的我看不懂,自己下来说。」

一两分钟之后,楼梯间有急促的下楼声响,冰室和宏很快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竟然做这种偷听的勾当,真不要脸!」土御门直彦冷冷地丢出这句话,音量虽然不大,嫌恶的语气倒是十足十

这死小孩!冰室和宏很想立刻动手打一场,可是怕亲爱的小道生气,只好强忍下来,当作没听见。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啦,不过就是试一下力量恢复到什么程度。」声调有点僵硬,但冰室和宏还是努力打哈哈避

重就轻,「最近真的恢复不少,我已经可以将意识短暂分离了喔~」

他并不在意冰室和宏的力量能否恢复到从前那样,甚至觉得太过强大反而不好,但对刚才土御门直彦的冷言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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