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有我爱着你——碧连
碧连  发于:2011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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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来的人影好像比他更尴尬,面部的表情有些僵硬,“……你好。”

视线相交的一瞬,两人不约而同地垂下眼帘。

“嗯,我哥在前面大厅吗?”完全属于无话找话的对白,连自己也能听出其间的不自然。

“噢,他在书房里。”

“谢谢,我还有事找他。”樊砾寻了借口,稍许侧身后正想要离去,微微后摆的手却被轻轻拽住了。

“嗯?范先生……”他疑惑地盯着自己臂弯处略微颤抖的手指,明显能感受到对方的惴惴不安。

“樊……樊砾,”范嘉纬紧绷的音调令他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揪结,“对不起,……阿宣,哦,方禹宣他,……最近

他好吗……”

樊砾的心神霎时怔愣住了,对方忧愁的眉眼就像小刀,从心口划过的片刻有种尖锐的痛楚。

“他不好。……对不起,这全是我的错。”他低着头,努力瞪着的双眼有些发疼,“他一直很想念你。”

“是吗?”低低的呢喃后,突然有虚弱的笑声响起,“大概是想念我的绝情……”

抬头看着范嘉纬苍白的脸,樊砾心头涌出的苦涩在唇舌间弥散开来,“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对吗?”胸口就像被冷

气包围似地麻痹起来,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我的原因,伯母也不会逼迫你离开他,……这才是真正的

事实吧。”

攥紧的指尖无力地从他的手臂上松开滑脱,“现在再谈事实还有什么意义吗?”

“对不起……”无论如何也抹不去那种心虚和内疚的感觉,樊砾像是忏悔般地低语,“我会告诉他,……我会把他

还给你……”

然而他这番真心实意的话,却只换来悄无声息的沉默。

021

巧妙地掩藏在吊顶处的空调,很尽职地在已充满暖意的房间里继续工作,听着嗡嗡作响的马达声,在书桌前发愣的

樊砾弄掉了今天不知是第几次的铅笔。前面一次还运气不错的落在腿上,这一次则是直接从桌面弹到了远处的门口

机械似地挪开椅子打算去捡回来,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视线不经意扫过干净的地面,方禹宣俯身将掉落的铅笔捡拾起来,“怎么,没灵感就要扔工具吗?”

“不是……”悄然收起自己的心不在焉,樊砾的胸膛起伏了一下。

“不是就好,”方禹宣公事化地说着,“下个月交稿时希望能有令人满意的结果。”

随便地将铅笔丢回桌上,他伸出手滑进樊砾身上的睡衣中。

在他的手触摸到的一刹那,樊砾颤抖地摇了摇头。

“不想要?……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方禹宣一边不停顿地在他温暖的肌肤上缓慢画着圆圈,一边眯起眼睛仿佛不

悦地责问道。

“不是……”樊砾凝望着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方禹宣无视那样怯弱的拒绝,瘦长的手指继续沿着侧腹往上,可以感觉到温热肌肤下所传来的紧张,“见过你哥哥

之后就学会说‘不’了?”带着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当大拇指贴上小巧的乳尖后,他故意重重地捏住揉搓。

身体无法克制地瑟缩了一下,樊砾倒抽了一口气,鼓起劲出手按住了对方的手腕。

“……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有‘做’的心情,对不起。”

“你是在提醒我作为宠物的职责吗?主人没有心情,我是不是就该乖乖地滚开?”

手上的动作诧异地顿了顿,陡然变得冰冷的眼神,配合着恶意且不屑的话语……,樊砾微微扭过头咬住下唇。

方禹宣冷淡地看着他显然受伤的表情,心头模糊地有细微的小刺生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无法确定将要面临的情状,但压在胸口的忧愁的眉眼却好像巨石一样越来越重,樊砾精

神上的天秤持续摇晃,“……今天,我遇见范先生了……”艰难地开了口,他僵直着身体,“他问你,过得好不好

……”

方禹宣不自禁地将手移到他的颈脖后,一点点牢牢抓住,强烈的视线停驻在他单薄的嘴唇上。

“范先生,他……他,”樊砾忍住疼痛,轻轻地说,“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到底要说什么?”方禹宣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范先生离开你不是为了钱,”樊砾被迫昂起头看着他,稍微喘息地说,“是我请求伯母让他离开的,……对不起

。”

尽管方禹宣已是用力地压制着,但寂寥的午夜时分,还是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卡在喉间的喘气声。

“对不起,……我不想你误会范先生……”对方身上那种不寒而栗的冰冷揪紧了樊砾的心,他似乎能感受包裹而来

的冻结般的伤怀。

长久的默然对峙后,方禹宣低下头,毫无感情地说道,“为什么现在想到要说出事实?……内疚了吗,心理不舒服

?……你做都做了,难道讲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把做过的一切抹掉?……你这样的大善人未免也好当了!”

发泄似地将脚尖在地板上狠狠蹭了几下,他还是一把推倒对方,想要恣意玩弄那具躯体的激烈欲望不曾有半点消退

022

衣帛的摩擦声只两三下,无所遮蔽的瘦弱身体就被压住不能动弹,陈旧的黑框眼镜也不知被甩到了哪个角落,眼神

显得迷茫的樊砾望着不断逼近的脸,指尖痉挛般地攥紧床单。

视线竟然由那样神经质的动作所吸引,方禹宣有些恼火,粗鲁地钳住他的手后,比想象中还要冰凉的感觉,令人说

不上是厌恶、还是难受。

当然没有任何的润滑,好不容易忍着痛苦,才能包容下直挺挺插入的手指,体内炙热的黏膜开始强烈地收缩,樊砾

垂下的眼睑不住地轻颤。

方禹宣沉默着俯视他的反应。

在干燥温暖的空间中,他白皙的额头上有细汗冒出,小巧的喉结也因为频繁吞咽口水而反复移动,没有被禁锢的那

只手,由于用力而泛白的指尖在深蓝色床单的映衬下,令人突然有亲吻上去的冲动……

侵犯他的感觉就像摩挲着被打上岸的鱼肚一样,方禹宣明明想抵触,却掩不住生理的躁动,而那逐渐被挑拨得敏感

的身体,也慢慢随着指端任意一个细小动作有所回应。

听见樊砾根本控制不了的沉重呼吸声,方禹宣不由自主地探入那缺乏滋润的深处。

“……嗯!……”

当有点坚硬的指尖触摸到某一处突起时,他下意识地按住对方反射性想要逃避的肩膀,指间的力量也进一步加强。

“这不就是你要的?!”

低哑而冷酷的语调,就像针一样刺入耳中,樊砾微红的眼眶中浮起一层水气。

仿佛正是这样哀伤的眼神,激起了近乎残忍的快感,方禹宣在饱涨欲望的煽动下,拧眉舔了舔干热的下唇,迅速抽

离自己的手指,然后面无表情地拽住樊砾的头发,同时用膝盖顶开身下紧绷的大腿根部,令那刚刚遭受过侵犯的密

处完全暴露出来。

很快,他便粗野地跨在对方身上,早已膨胀的坚挺一下子捅进撑开的甬道中,狂烈地摇晃起来。

突然加上的压迫的体重,和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疼痛,樊砾闭上双眼颤抖着抓住方禹宣的肩膀,低低呻吟。

被执拗地攻击着内侧的那一处突起,这足以使脑部麻痹的冲击感,令他不断剧烈地呼吸,分不清在体内四窜的是快

感还是其它什么……,他揪住床单迸射出白浊的液体。

无视樊砾弄脏了自己腹部和胸部的精液,方禹宣仍旧昂然地摆动腰身,直到在狂乱的喘息中攀上顶峰后,他才迷惘

地低头,看着彼此依然紧密结合的身体,渐渐抿紧了嘴唇,眼眸中欲火的残渣被冰冷所一点点所替代。

——那样失控的兴奋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憎恶地揪问自己。

“呃……”被方禹宣粗暴地推开后,模糊的意识瞬时清醒过来,樊砾纤瘦的腰肢稍微动了动。

“把它舔干净。”

不太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樊砾仰起头畏怯地凝视着对方无情的脸,“舔……舔什么?”

“你自己的东西把它舔干净。”

冷漠的声音却有着不容置疑的严厉,方禹宣就像对待秽物一般,用鄙蔑的眼神指向自己体表的粘液,“快一点,全

部用舌头舔干净!”

樊砾欲泣而无助地团起身体,感到羞耻的他努力要往床角退缩。

“想逃到哪里去?!”

方禹宣嘲讽着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强迫他半坐起来,“你给我快一点,舔!”

潮湿的眼眸终于有泪水夺眶,颈部也像是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樊砾的头无力垂落至胸前,缓慢地靠近后,他木然

张开双唇,湿润的舌尖茫然地开始舔噬腥臭的精液。

宁愿选择抛弃自尊,做出这样猥琐轻贱的举动,也不想违抗自己的意愿……,方禹宣努力不被那样的情感所冲击地

咬紧牙关,他看不见樊砾是用何种表情咽下粘液,视线只能拉扯不断地停留在眼前突出的脊骨上,……尽管形状优

美,却好像能折断的木偶一样脆弱。

023

听见室外有水珠敲击窗户的声响,正在修改画稿的樊砾忍不住停下手来,起身走近露台口,稍稍推开一丝隙缝,便

立刻感受到了冰冷潮湿的寒意。

“雨下得真大啊!”

空气中没有传来任何应声,客厅里只回响着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樊砾沮丧地关上门窗。

及至半夜,雨势仍然没有减弱的趋势,夜深人静中听觉格外清明,叮叮咚咚的动静令人无法入睡。不知道翻了几次

身后,他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樊砾难以自禁地期待脚步声会停在自己的房门外,结果“嗒嗒”两

下就消失了,连速度都不曾放缓过。失望的他颓然地闭上双眼,一点点将被子拉高,直到完全盖没头顶,整个人陷

入黑暗的包围中。

已经大半个月了,原本算得上平和的相处模式,就在那天坦白后被硬生生地打破。

“最近我比较忙,你还是自己坐车上下班吧。”

面对方禹宣的冷酷,樊砾胸口一阵刺痛。

这句淡漠无情的话之后,相互间又回到当初那些最糟糕的日子。

方禹宣一天比一天晚归,除了当然地不再与他做爱发泄欲望外,甚至不愿吃他煮的饭菜。

虽然知道对方不想和自己同一张桌子进餐,樊砾还是坚持每天做饭,就像以往一样从晚上八点等到半夜,临睡前还

把冷掉的饭菜用保鲜膜包起来收进冰箱。担心夜晚回家的人饿了或许会找东西吃,他特意在桌上留了字条,但是隔

日起来,却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餐,已被一件不剩地扫荡进了垃圾桶。

也许就这样煎熬到分手的那一天吧……,樊砾在黑暗中绝望地缩起背脊。

白天顶着黑眼圈低头忙碌,忽然被ANN恶作剧般拽起来,还引来她善意的嘲笑,“怎么搞得跟国宝似的?……欲求

不满、晚上被人踹下床了?”

樊砾苦涩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嗯……改设计稿。”

“你还真向老板看齐呀!他那种阴沉沉的工作狂,也只有你才受得了,……小媳妇啊小媳妇。”ANN无心的玩笑话

,却换来了他苍白而落寞的脸。

午后时分,终于在稿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樊砾暗自长叹一口气,——交掉这份设计稿,彼此在公司的交集也快要重

归于零了。

将画稿装进文件袋后,他向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经过TOMMY的独立办公室时,被上司一本正经地叫住了。

“去哪里,交P.D.G的稿子?”

“是。”

“老板好像不在,我刚才上去过一次。” TOMMY有意无意地扫视着他手里的文件袋。

“噢,是吗……”

樊砾的心一松,又一紧。虽然因为要面对他而急促忐忑,但是……依然眷念执着地想见他。

“P.D.G的设计……改动得多不多,和你最初的创意相比?” TOMMY似乎有点过于热心地询问起专案的进展情况。

樊砾稍稍皱眉,露出一些为难的表情。按照公司的密级规定,上司已非工作小组的成员,并不太适宜探问具体的详

情。

“那个,”他拉不下脸断然拒绝,只能含糊地答了一句,“基本的调子没变,其它依照对方的要求,多多少少改了

一点。”

“是这样的啊。” TOMMY随意地点点头,然后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于是礼貌地颌首离去,樊砾看不见身后那样阴郁叵测的笑容。

024

随着下班人潮蜂拥而出,凛冽的冷风扑面袭来,身边几乎清一色穿着厚重外套的上班族,一边笼高衣领抵御寒流,

一边埋怨着这样糟糕的天气却叫不到计程车,可真够呛的。

除了疲累没有其它的感觉,樊砾不时紧紧衣襟,傀儡般地只顾低头前行。

“哔、哔——”不远处似乎有短促的汽车鸣笛声响起,和周围的人流一样,他用眼梢瞥了瞥对面的街角,熟悉的豪

华车型即便选择了低调的黑色,但还是引人瞩目。

“哥哥?”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樊砾欣喜却又有分寸地敲敲车窗。

车门自动打开后,欧阳哲用低沉的嗓音说着,“快上车,外面很冷吧。”

迅速坐进车内,霎时被暖气包围起来的舒适感,令他全身放松地窝在座椅里,忍不住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唔…

…铁包皮就是好啊。”

“送一辆给你又不要。”

“我这种深度近视还是太平点,乖乖坐车最稳妥。”

宠溺地捏了一下樊砾的面颊,欧阳哲发动引擎,慢慢驶向路中央的车行道,“五点下班,怎么拖到现在才出来?我

都等了好一阵呢。”

“拖时间多赚点加班费啊。对了,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樊砾凝望着他英挺的侧面,轻快地说,“万一我今天

出外勤不回来,你不是白等了嘛。”

“砾砾,突然看见我高兴吗?”欧阳哲跟着悠闲地反问一句。

“嗯,当然。”樊砾顺手推推眼镜,“你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真把我当女孩子骗啊!”

侧过头看见他毫无拘束地开怀笑着,欧阳哲心中名为“温柔”的情愫,只想要一直持续下去。

“肚子饿不饿,一起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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