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有我爱着你——碧连
碧连  发于:2011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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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急切企盼的目光,方禹宣低头说了声,“好的,那就拜托你了。”之后,他趁着对方跑去取药箱的空档,有

些疲累地倒在宽敞的沙发上。

“我说,如果觉得疼的话,你就叫出来好了,我会当心的。”听见如此细致温柔的低语,方禹宣忍不住睁开眼,看

见樊砾满不在乎地跪在自己面前,眼神中那样专注的深情,令他按奈不住地叹息,然后慢慢感觉到自己心口上越来

越明显的动摇。

“好了。”不一会儿,樊砾便手脚麻利地将伤口处理完毕,眼看那张俊美的脸上涂满了药膏、消毒水,而且鼻梁上

还贴了OK绷,一副修补过的怪异的模样,他只觉得一阵阵心疼,“你明天,真的打算这个样子去公司吗?”

“是不是形象很差劲?”方禹宣调侃地问道。

“嗯,完全没有形象可言。”樊砾实话实说。

看见他就像自己受伤一般苦恼的神情,方禹宣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却因为一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口,而低声呼叫着

“啊……好痛。”

实在紧张过度的樊砾急忙凑近,“都说让你当心点嘛……”他认真而又小心地抚摸着对方受伤的嘴角,“还疼不疼

啊?你就别说话,也别笑了,嗯?”

不知不觉中,两个紧密贴合的人已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鼻息,而越来越激烈的心跳声也逐渐变得震耳欲聋。

似乎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中,理智一点点悄然远离。樊砾颤抖着伸出双臂,轻轻环绕住那张凄惨的脸。就好像陶醉在

了这样被呵护的感觉中,作为回报的,方禹宣闭上眼睛,也反手轻拥住了对方纤细的背脊。

032

WIDS的员工谁也没想到,才不过一晚上的功夫,沸沸扬扬的桃色新闻便嘎然而止。只要一清早打开电脑,几乎人人

都看到了人事部发来的警告信,其中的措辞含蓄而微妙,什么上班时间不要聚众谈论与工作无关的私事,挑明了就

是董事会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凝视着液晶屏幕差不多有十几分钟,直到一动不动的颈脖快要僵硬时,方禹宣才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

——坚持那些爱的理由?用他的前途、名声,用曾经鄙视轻贱他的那个姓氏,作为代价来坚持爱的理由?

“樊砾……,你这个傻瓜!”淤积在胸口的沉闷,渐渐令人喘不过气来。

门突然被推开,方禹宣震了一下,抬头看见挺拔的身影有些倨傲地伫立着。

“早上好,欧阳先生。”

“方总监——助理,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吗?”欧阳哲很客套地朝他点点头,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想必你已经得

到消息了。今后一年里,乐新的对外形象就要拜托给你,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最好不要让你失望?”方禹宣笑了笑,一针见血地回答道。

“不是我,是樊砾!”欧阳哲加重了语气,“你最好不要让他失望!”

方禹宣冷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我没有让他这么做,他要失望,……那是他的事!”

“嗯,……很好。”欧阳哲一愕之后,却并不气恼,只是不咸不淡地感叹了一声,“六百万的广告费换来你这句话

,我果然是在陪砾砾发疯。”

方禹宣的呼吸一窒,沉默了片刻,才别转过头去,“反正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们都可以解脱了。”

“我万分期待那个日子的到来,”欧阳哲凝望着他伤痕累累的侧面,低沉地说道,“和你一样地迫切!”

这以后的一整天,方禹宣的思绪似乎都纠缠在早晨的对话中,无从解脱。

心不在焉地坐等到天黑,当秘书进来礼貌地道别时,他一反常态地跟着整理好公文包,“今天我也没什么事,一起

走吧。”

根本预料不到方禹宣竟然一天比一天早归,当门把手扭动的声音传来时,还趴在沙发上抱着笔电,正努力找寻工作

信息的樊砾未曾反应过来。

“咳,我回来了。”没有想当然地看见对方惊喜的神态,方禹宣只好闷闷地开口提醒他。

“呀?今天这么早?我,啊……”惊诧大于惊喜,樊砾急忙想站起来,却一不小心差点摔倒在地,如此慌张的反应

,更令他心中的不快多添了几分。

“为什么没有去公司?你凭什么可以随随便便地翘班?……到底还有没有责任心啊!”

劈头盖脑被斥责了一通,好不容易站稳的身体又轻微晃了晃,樊砾仰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昨天我就交了辞职信,

是发的电邮给董事会的,今天……没有人告诉你吗?”

方禹宣骤然绷紧了脸,面色隐隐发青,“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莫明其妙吗?编故事骗人很好玩吗?拿乐新的钱砸人很

过瘾吗?自说自话插手我的事很满足吗?”

“我,我,没有……”樊砾被他突然间恶狠狠的逼问吓呆了,惊惶不定的眼神就像被猎人射中的小鹿,乞求而可怜

地望着他,“我没有你说的那些……那些意思。”

一种残酷的胜利感顿时溢满方禹宣的胸腔,从遇见欧阳哲那刻起便一直梗在心口的刺,终于受到冲击后爽快地脱落

了。

033

“……对不起,我做的事又让你生气了。”

弥漫在房间里的紧张气氛,如同暴雨袭来前的低气压,而被围困中央的樊砾,在意的却只有对方恼怒的脸,孤独无

助地站在一旁,他努力收起恐慌,低下头轻声道歉。

可能是点燃的香烟作祟,每一次用力呼吸的瞬间,方禹宣就觉得好像有烟雾呛进喉管一般窒痛。

一阵难耐的沉默后,当慢慢缩短的烟头几乎烧到指尖时,他猛然掐灭烟蒂,大踏步地走到樊砾面前,然后像是在和

谁较劲似地,一把抓住那样纤细的手腕,旋即用自己的身体将对方推搡到墙角,暗哑的声音中隐约听得出挣扎和不

甘,“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再欠你什么,樊砾!”

“方禹宣,你从来没有亏欠我什么。”根本不想要抵抗他的粗暴,瘦削的身躯就仿佛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任他压

迫在坚硬的墙壁上,樊砾鼓起勇气深深凝望着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就当我自己‘作贱’好了…

…”

心头的汹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方禹宣跳过胸口如针刺般细微的痛楚,目光冰冷而无情地转移到樊砾的

腰间,几乎瘦到可怜的肢体线条,就像他纤薄修长的双手一样,令人无法控制地想要纠缠不休。

僵持了几分钟,指尖先于大脑运转地拽住那根碍眼的皮带,动作迅速地解开、抽掉、随手丢弃在地板上,像对待撞

上门送死的猎物那样,方禹宣冷冷看着他湿润却平静的眼眸,“自愿?好一个你的自愿!因为你的自愿,我失去了

恋人、失去了自尊陪你一起作贱,你开心了吗?”

樊砾只是微微张开嘴,仿佛无言地等待着,那些刻薄言辞后更加狂暴的行为。

方禹宣不知为何憎恨地攥紧手掌,指甲抠进表皮的痛觉令他咬紧牙齿。然后他撕开对方的衬衫,樊砾也丝毫不挣扎

他又一下扯掉樊砾的长裤,用力握住还柔软无力的性器,恶意粗暴地揉搓套弄起来。

或许因为疼痛,樊砾僵直的身体颤动了一下,而抗拒不了生理反应的器官,也逐渐变得昂扬坚挺。

感受到自己掌心中物体的变化,方禹宣更为粗鲁地挑弄对方的忍耐极限。最后,却在甚至听不见喘息的沉默中,被

温热的黏液弄脏了手掌。

“对不起……”

当他还沉浸于烦郁中挣脱不开时,手臂突然被拽住、抬高,覆盖在腕部的指端冰凉而潮湿。

方禹宣不禁疑惑着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却在下一秒几乎震慑住了。

樊砾湿软的舌尖就像生物一样缠了上来,掌心中的精液一点点被舔噬,那种虽然笨拙、却撩拨到心痒难耐的感觉,

令他克制不住的情欲高涨。

乘势抓住他的肩胛,将人猛然压倒在身边的沙发上,手指钳箍住尖削的下颚,狠狠地往上扳,方禹宣逼迫樊砾的目

光与自己正面相对,粗廉的镜架已掉落在沙发一角,朦胧迷茫的眼神中充满了疲倦和不堪。

凝神中,又看见单薄的嘴角还留有精液白浊的残迹,这样色情却妖娆的景象,冲破了拦在心灵深处无形的防线,激

烈的情绪仿佛已找到宣泄的出口,方禹宣用力分开樊砾的双腿,将自己膨胀的性器顶在他的入口,依然没有任何的

反抗,他一挺身直直地捅入,樊砾倒抽一口气,并没有出声,只用颤抖的双手遮住眼睛,紧闭嘴唇。

方禹宣愈加拼命地在狭窄的甬道里横肆贯穿,不停地左右摇摆和抽插。

终于看见有两行清澈的泪水从樊砾的指缝中滑落时,他的背脊掠过一阵颤栗,于是,就在那样空虚的快感中达到高

潮。

客厅落地窗的缝隙中有冰冷的寒风侵入,想要紧紧拥抱对方逃避寒冬的萧瑟,方禹宣覆盖在樊砾细瘦的身上,牢牢

禁锢着他,仍然没有把身体抽离出来。

伴随着时间流淌的声音,慢慢地,他感到有手指轻碰自己的背部,然后逐渐加重了环抱的力量。

瘦弱的胸口就快被压得透不过气来,樊砾吃惊地觉察到,有一片湿润的凉意,在自己赤裸的肩胛处渗透开来。

034

那天晚上,在几乎毫无语言交流的状况下,彼此用尽身体去感知对方,不断地贴近、渴望着对方的体温。

一次又一次,樊砾颤抖地抱紧了在他体内律动的男人,甚至后来不得不绷紧双腿,缠绕于他的身体之上,在他身上

获得力度,这样,疼痛才会变得不那么明显。

方禹宣却好像不知疲倦地沉溺其中,正面纵情地释放后,又将樊砾拽过身,从后面深深地贯穿,猛烈的撞击执拗地

不愿停止。

攀紧沙发边缘的双手逐渐松了开来,樊砾的身体已承受不住这样一再的索求,慢慢丧失知觉之际,他似乎听见了有

些沉重和忧郁的叹息声。

自从递交了辞职信后,急于找寻工作的樊砾才发现,光凭一张美术专业的学位证书,以及在WIDS待了七八年却始终

原地踏步的平庸业绩,想要进同等规模和名气的4A广告公司,已完全没有可能。

“要不要来我们这里试一试,薪水当然不能和你以前比,但有总比没好吧。”

正当他被失业危机弄得快要焦头烂额时,一直保持联系的大学室友还挺热心,介绍了一份和美术有关的工作给他,

尽管只是在一家规模很小,受众面也比较狭窄的动慢杂志社做小编,然而因为要维持日常生活的压力委实过大,所

以无论什么样的工作,他都抱着先干起来的念头,欣然接受。

面试的过程很顺利,或许是看在有人推荐的份上,主编爽气地直接拿出合同,当场就和他签了约。

从窝在街巷深处的陈旧大门出来,樊砾稍微放宽了心,虽然今后将会怎样并不确定,可至少眼前的难关总算能平安

度过了。

正打算坐公车赶回家,手机突然响起来。

“ANN?”看着闪烁的来电号码,樊砾不禁愣了一下。

半小时后推开咖啡馆精致的玻璃门,樊砾一眼就看见,像在公司时打招呼的方式一样,ANN高高扬起手。

“那个,今天不用上班吗?”轻轻拉开椅子坐在对面,望着对方紧蹙的眉眼,他有些不安地找寻话头。

“你是怎么回事?那封辞职信里写的都是真的?……别开玩笑了!”ANN却仿佛质问一般地直奔主题。

“嗯……”樊砾低头,好像为了掩盖小小的慌张,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你都知道了?……那些,……当然都

是真的。”

“你还以为公司真有不透风的墙啊?董事办公室那些秘书小姐比谁都喜欢八卦呢。”ANN不屑地灌了口咖啡,然后

继续逼问他,“你说你威胁老板?就你那样?哼,老板威胁你还差不多!快说实话,听到没有。”

“是真的……”樊砾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编撰的理由,悄悄将微微颤抖的双手隐藏到桌子底下。

“呸!照片上的男人是你?我看才不像呢!”ANN自顾自地说开来,“你有什么能耐可以逼老板拍那种照片?还说

拿照片威胁老板把P.D.G的项目给你做?……难道你真是乐新的小少爷?你胡扯什么啊!”

“欧阳哲确实是我哥哥,”樊砾沉默片刻后,勉强笑了笑,“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母亲以前是父亲的秘书,

……小少爷是谈不上,我只是个私生子罢了。”

“啊?对不起!”惊诧之下ANN仓促地道歉,“我,嗯……,没想到!”

“没关系。”樊砾毫不介意地摇摇头,“这一下你相信我用什么来胁迫、威逼老板了。”

“那就更不信了。”ANN突然若有所思地瞪着他,眼眸中有几许探究的意味,“我说,……你是不是对老板有意思

?为了帮他摆平麻烦宁愿牺牲自己,对不对啊?”

霎时,樊砾几乎连耳根都涨红了,稍微喘了口气,他却不愿有任何回避地点点头,“算……算是吧。”

“果然是这样!”ANN一口饮尽已经降温的咖啡,“让我说什么才好呢?……祝你好运吧。”她停了停,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忍不住叹息道,“记得,别太委屈自己了。你就是个傻瓜,……樊砾。”

035

傻瓜?——那是一定的。

打开水龙头,傍晚安静的厨房里,唯有他一下一下的拨水声。

樊砾重重吐了口气,其实他别无所求,只是想做一个开心的傻瓜。

可惜开心和爱情一样,根本是强求不来的。

——就算千方百计把人留在身边,也得不到那种想要的幸福,因为对方的心永远也不会为自己停驻,只这一条,便

足以毁去一切幸福的可能。

“为什么爱一个人如此困难呢……”他深深叹口气。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反正再想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樊砾将洗干净的白菜丢进锅中,然后一边点燃灶火,一边把盛满水和菜的锅子放上去。可能是思绪还来不及缓过来

,他一不留神,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被高窜的火星烫了一下,虽然对痛觉的敏感让他“腾”地缩回双手,不过灶火的

高温还是在手指上留下烫伤的印痕,即便用冷水冲了好一阵,依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水泡。

不得不停下手里的事,他跑进书房取出小药箱,翻来倒去找了半天,也没瞧见烫伤药膏的影子。樊砾想了想,还是

懒得出门去买,药房好像在离小区挺远的地方,况且他正忙着做晚餐,这点小伤就由它去吧。

才刚刚摆放好碗筷,这些日子几乎每天按时回来的人,又不出意料地打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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