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在胡闹。
太子用眼鄙视地看着他的大哥,心说你还想要这看上去是个乖宝宝的闯祸精吗?
繇宇和鸿剑一脸尴尬,忙忙告辞。
等他们一从走出宫门,许莜也被抓住,按在地上,太子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身上,不等左
右上来,自个儿先拉了许莜的头发看着这小孩瑟瑟发抖,那承着泪的眼睛就象受了伤的小鹿
,透着伤心和委屈。太子移开视线,他这一看竟下不去手打这小孩了,心中怒气也消了大半
了。只得挥手说:“把这贱人拉下去,不准给她吃饭。”
那许莜一个人被关在屋里哭了许久,他终是个小孩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他醒过来,
看见桌上放着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竟是个雪白的大馒头。他腹中一阵饥饿,三两口吃了
个干净。太子不是不给他饭吃的吗?他气那么快就消了吗?刚吃抹干净,就听见一阵响动,
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天早就黑了,此时看不清来人,只把许莜吓得一哆嗦。他悄悄往那幔帐
中一躲,只听见一句轻唤:“小红红,公公给你送东西吃拉。”
原来正是那福鹿,许莜被他们白日里要抓要打的还关在黑屋里心中害怕得紧,又瞅见那
扇门只关了一半,离自己又近,他心中灵机一动,屏气蹑手足偷偷儿从这间屋跑了出去。那
福鹿年老昏花,唤了半天不见人儿答应,只得动手点起烛火,才发现屋里空空如也,他急急
把那帐缦床围撩起,也不寻见那小红。这难道是打屋里飞出去不成啊。那福鹿实是被太子差
来给许莜送饭的,那太子日里一是真生了气二则给众人做规矩,用完了膳,读完了书,才想起有个小孩还被关在那里挨饿。便说道:“福鹿,你说那小红如何会认得那繇宇?”
福鹿马上接了这茬,心说你还是舍不得这小孩吧,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奴才觉得大皇子今是随便乱点一个的,不巧正点了小红。”
太子略一点头,他心中却并不认同,他瞧着自己的大哥看那小红的眼色竟是那垂涎欲滴的。好在那繇宇今日也没讨到什么便宜,灰溜溜地走了,倒亏了这小红一通闹,否则随便带走了哪个女孩,于他这里也是脸上无光。想到这里太子心中的火终于消停了,福鹿刚话里也带了个台阶给他下,于是便说道:“你去看看那个小妮子去吧。”
福鹿满头大汗地瞎转,他已想明白是自己开门进来后那小红从没关好的门里溜了,只是这黑灯瞎火的若是找起来,岂不是让人以为出了刺客,天下都要大乱了。福鹿一跺脚冲到东宫的大门这里,让他们把大门锁严实了,这才去禀明了太子。
太子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把那手中的御笔一摔。眼光灼灼,好大胆子的野丫头,真真是投错了娘胎,等捉住了她定要脱下裙子看她是那公猴子还是那母猴子。还要在那屁股蛋上打两下,这才解了气。
太子咬着嘴唇想了一想,说道:“你和孤去那园子里去找她。”
福鹿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心说还好适才我没有声张,但那园子那么大,就他和太子二人如何能找到那古怪精灵的小丫头。
二人一到花园里,只见太子径直走到一个假山山洞前面,他做了个手势让福鹿进去。福鹿要拿灯笼进去,太子不让,等福鹿哆哆嗦嗦进去,那黑咕隆东的山洞夜里也吓人的紧,太子则守住了那个洞门,他猜准了那小红必躲在这个洞里,因他小时候和太监宫女们躲猫猫都喜欢躲在这个洞里于是心里想当然必是这里。
果没多时,福鹿没出来,那个小孩悄悄猫出来了,还没等转身,就被一人抓住手臂拉进怀里,刚想大叫就被一双手捂在嘴上,他竟被人绑架了!是谁!吓死人了。
只听到太子笑着唤道:“福鹿,出来吧。”
福鹿出来见了这战利品,忙双挑大指:“殿下英明。”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这小娃子太子是得意洋洋地架着许莜往回走,好似生擒了一员大将,只差掌那得胜鼓了。无非就是抓了个逃跑了的小姑娘,瞧这通折腾奥。
回到太子寝宫门口,太子转头对跟着的福鹿说:“你先下去吧,孤王今晚上要亲审了这无法无天的小贱人。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福鹿心想您老人家今个不就是要宠幸着小姑娘吗?真真造孽,这么小的孩子呦,要是被这么一折腾,明个怕只剩半条命了。今个老奴也不用睡了,只等着随时可以召那太医过来。
太子将许莜拖到殿中,这才送开捂他嘴的手。那许莜已经害怕得傻掉了,只呆呆看着他,一副听凭发落的乖样。太子心下可得意坏了,抓住了这只小野猫,看他怎么收拾她。他冷哼了一声:“你这小贱人,竟敢在本王这里撒野。你说,该怎么发落你?”
许莜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他只瞪着太子。四下里一阵安静,只听见烛火啪啪作响。
“你自己不说,那孤来问你,那净王爷是如何遇到你的?”
“净王爷是谁啊?”许莜怯怯地问。
“今儿那个穿白袍的。”太子一抖袍子,坐在床边。
许莜想你就直接上床睡觉好了,问那么多干吗,我怎么认识他啊,“我不认识他,只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过他们。”
太子恩了一声,果然和他原先想得一样,这小孩只剩下屁滚尿流当不会撒谎了。但随即他却把眼一瞪:“孤王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说起话来还是满嘴的我字?”
啊,这狗屁太子为何老缠着他不放啊,老逼着他说那恶心的二字。但许莜只得认错道:
“臣妾知错了。”好了吧,你该上床睡觉了吧,这么晚了精神头还这么好。死大个子,就因为你长得比我高还是皇帝的儿子就能欺负我啊。
“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今天闯了多少祸,孤一定要罚你。”
都认错了,还要罚啊。许莜好话不再说第二遍,罚便罚吧。无非你就是仗着人高马大打我一顿。
许莜这心思太子都由他脸上读出来了:“你是不是想孤打你一顿这事就结拉。”许莜不料被他说中,只好点点头。
好个皮厚的丫头,脸也不知道红一下。太子站起,一把从地上拖过这小孩又坐回床边,将他按在膝上就要掀起罗裙脱下那中裤打许莜的屁股!
这太子见这顽劣的女童一天连创两祸,竟起了父兄心性,想加以管教,太子小时候他母亲也打过他,尤喜打他屁股,所以现在他以大欺小有样学样。那许莜一觉着太子那手竟在他裤腰摸索,一下吓得就要魂飞魄散,他小小脑袋一下变空白,只乱嚷乱喊乱挣扎一气,太子没想到竟闹出如此大动静,他身边向来只由他母后留那文静乖巧之人,何时见过此等屁孩。
只听这孩子竟然哭闹大叫:“男女授受不清!男女授受不清!!”叫来叫去就这一句,用他那小手拼命捂着裤带,搞得这太子好似那强奸犯一样。
太子脸面也甚薄,被他这么一叫嚷只好将那小孩一摔,许莜被摔在地上疼得竟真大哭起来,“男女授受不清”又变做“爹,爹,爹,娘,娘,娘,爹,爹,爹...\"只把这太子的脸色
哭到由红转白,是由白转青。最后只得大叫一声:“别哭了!再哭孤就扔你出去喂老虎!”
这句话也是他小时候他母后拿来吓唬他的,是个灵验方,今天当他的绝招给使出来,真把这小太子给恼得要变蚊香圈圈眼拉。心说这小孩家里教育得好,整个是一烈女,可谁...谁又想那个她拉,太子好似生吞了个面团团,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这辈子头一回尝到了被冤枉的滋味。
小孩就是小孩一听见老虎就真不哭了,只是抽噎着。那太子总算还剩点力气,站起来朝
他身上一踢,当然是轻轻的只是吓唬也是安慰自己无能对付这个小妖怪:“谁准你坐地上拉
,给我好好跪着!”
这时听见一阵轻微锣鼓声,是钟在叫了.太子看看桌子上摆得自鸣钟,这都几更拉还在这
里胡闹,早就该安寝了,明早朝还要接受外省官员觐见那。就让这小孩跪着吧,他可要歇息
了。太子也不差人进来把那帐幔放下,自己坐在床上就宽衣解带。那小孩肿着眼睛瞪着他看
着,可怜巴巴的,小鸟儿一样。这会儿看着他脱衣服倒忘了什么是男女授受不清,奥,只准
她看他啊,不准他脱她裤子啊。看就看吧,反正他是那好儿郎,只要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小闺
女就好。太子脱好衣服才想起来今儿自己是破天荒头一回处女脱,心头是更恼怒了刚这个呆
子也不知道上来帮一把。“去,把蜡烛去给孤吹灭了。”
许莜小小肩头耸动着从地上爬起来,那蜡烛和桌子都太高,他怯生生得带着哭音:“...
我...臣妾够不着...\"
太子心说这会儿你知道是我的臣妾拉,刚脱你裤子也是理所应当!“笨是笨啊,你搬个
凳子过来,站上去。”
许莜用那吃奶的力气挪了个凳子过来,又弄出好大响动,只听得外面的福鹿过来敲门问
太子何事。没事没事,太子又瞪了许莜一眼,小孩又一哆嗦,慌忙爬上那凳子把蜡烛吹灭了
,他往那凳子上一坐想这下你总算睡觉了吧,祝你一夜噩梦哈。还没等坐稳,太子就从床上
跳下,揪着耳朵就拉到地上:\"给我跪好喽,不许睡觉!”
月光洒在地上,地上白花花一片,月光里跪了个可怜的小娃娃。爹娘的心肝,小娃娃也
思念爹娘,他爹爹现在也是午夜梦回,泪湿衣襟,天涯共此时啊。
许莜无声地流着眼泪,渐渐地上眼皮粘着下眼皮要睡过去了。迷迷糊糊有人过来抱起了
他,好象是爹,他轻唤一声:“爹爹...\" 就立即沉入了梦乡,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珠。
太子一直未曾入睡,他躺在床上偷偷看着许莜。很快那小孩的头就一点一抬现出睡相来
,眼看快要嘴啃泥了,太子由床上轻轻儿起来,把许莜抱了起来,好软的身体还伸出手乖乖
地搂住他的脖子,好可爱的小脸,不哭不闹的时候真是个粉妆玉琢的花骨朵。太子将许莜亲放
在他床上,太子摇了许莜两下,无奈那小猪正睡得喷香,现在就算抱出去卖了她也是不知道
的,只好替她脱下鞋子上衣和裙子,又是处女脱啊,太子想我晕奥,今天可真破了好几项记
录啊...中衣和中裤...男女授受不清...太子停下手,将许莜往床里推了一把,那你就离我远
点吧。这才往床上一躺,心说今天可真够折腾的,也很快睡着了。
那两个小鬼一夜睡得香甜,福鹿是辗转难眠了一夜,也再没听到点动静。好不容易捱到了天色露了点鱼肚白到了该伺候主子起床早朝的时辰了,那老太监几步小跑地跑进了太子的寝殿里,瞥了一眼床上,那大小两个孩子正抱成一团,竟都穿着中衣呢。福鹿在肚里喊了一声阿弥陀佛,就摇太子起床。太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躺他臂弯里的小孩,就象身上着了火一样推开他,喃喃说:“怎么我床上还有个人啊。”
福鹿也赶忙摇醒了许莜,许莜看看他再看看太子,眼睛一闭又睡过去了。
太子和福鹿相视一眼,太子的脸上腾地起了一片红烧云,说让她继续睡,她一不用读书,二不用早朝。
福鹿说恭喜太子贺喜太子,何来之喜啊?太子您是不是找到了意中人拉。那福鹿原是伺候当今皇上的红人,因皇帝得子疼爱有加,特遣了他后宫的心腹来服侍。看见小姑娘没有事情,那福鹿一下子心里宽慰,也道出下不该对上说的心腹之言。
“混帐,”太子轻骂了一句,“何出此言?”
“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么多姑娘里,独独这红姑娘在龙床上睡了一宿,可见太子青睐。况且这红姑娘机灵过人,容貌可人,只是年岁稍小一些,待她长大一些许是在这后宫也能算一等一的娘娘啊。”福鹿只挑了那顺太子心意的话来说。
太子本想说我原是想罚她跪一夜结果心中不忍才抱了她上床来睡的,又怕说出来被这奴才耻笑。只得略点下头,“只是母后未必喜欢得了这许红。”毕竟前面这一摔留了不好的印象。
“太子心中不必挂念,老奴不才,愿去祥瑞宫为许娘娘请赏。”好么小屁孩已经升做娘娘了,真是沾了他的雨露,鸡犬也升天拉,可这娃子还是个滴水未洒的处子啊。一想到处子二字那太子竟然心中一荡,那眼瞟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小孩,看到她又觉得自己真真邪恶,刚一瞬间竟对这稚子起心念。太子的眼中突然有了怒气,瞪了福鹿一眼:“说那么多废话干吗,还不打水过来给孤洗漱。”这奴才说甚渡船共枕的话勾起他这龌龊心思,这事就怕别人造谣来推波助澜,没的也快说成是有的了。更何况这没把儿的公公他懂个屁啊。可怜这福鹿今个是马屁拍到这马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