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思音 上——ninaan
ninaan  发于:2011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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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发赏小弟一幅绝妙好画。」

君若思音.二十一.战星再现

丹青缤纷,美不胜收,兰石手绘一幅空谷幽兰,美得让四周的人好像都闻到一抹兰香。众人不能自己地专注赏画良久

,这才由齐玥叹息道:「只可惜现在正值隆冬,否则我看连彩蝶狂蜂都要到这花上来采蜜了。」四周众人莫不点头称

是。

题字,落印,大功告成之後,齐玥让人宝贝地将画收了下去。兰石这才睨了身旁状似满足的财奴一眼:「这下子,我

们两不相欠了。」

笑得很谄媚,春波公子客气地道:「向来都是爵爷可怜小的善心施舍,小的感激涕零,无以回报。」

深知这个大商人的鬼话总是说的异常顺口,不用打稿昧著良心,不过齐玥爱钱的确爱得十分有趣,让兰石心里不禁芫

薾。

此刻,外头一名侍者飞奔入内,在齐玥耳边不知说了什麽,兰石看这种大事不妙的情况,本想好好见识齐玥慌乱的丑

样,不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商人却好整以暇,色眯眯地转头望著兰石,让人全身发寒。

「不得了,洸爵爷好大的面子,果然只要有你在,我春波楼不贵客云集也难。」说著,他马不停蹄地站起了身整整衣

襟,促狭地道:「我准备接驾,而你,准备让情人来接你吧!」

这句话一出,周遭人全深抽一口气,话中指的是谁虽然不用想就明白,不过也太不可思议,就连兰石都不免一怔,刹

时之间连这般聪明的人都反应不来,还从没看过他这麽纯情的样子,不过齐玥这次可没糊涂到说什麽风凉话取笑。

「他怎麽会来?」

齐玥点点头:「白龙鱼服,轻装简便,由总管引著过来了。」交代完,精明的商人本色毫不含糊,齐玥开始布置侍人

陆续准备接驾。

没多久,凤君英发俊美的身姿就出现於在场这些三生有幸得见天颜的凤国子民眼前,所有的侍人兴奋得以额首触地之

礼见驾。

「起来吧,朕微服出宫,不需如此大礼。」庄重平稳的语音虽不具通俗的亲和力,但因为极度悦耳,听来有若仙籁。

侍人立即来接过凤九华外披的雪狐裘,而君王的眼神,早在踏入室内的那一刻起,就锁在清美的恋人身上。

兰石缓缓走到君王面前,伸手拂去落在凤君发上的残雪:「我出宫前,还没下雪呢,雪路湿滑,怎麽劳动陛下驾临此

地?」

面对恋人凤九华终於微微一笑,轻柔地将兰石的手收入自己掌中:「春波楼美不胜收,朕都还没时间来此地一游,今

日终觉百闻不如一见。」

此话让齐玥感激涕零:「草民惶恐,不过是区区自珍的敝帚罢了,在凤君眼下称第一,实在惭愧。」

按理来说春波公子如此言语兰石肯定不会放过嘲讽他的机会,但後者因为手还被君王握在掌中,心神难定而错失良机

「作画?」听了齐玥述说的君王略为惊异地转向兰石问道:「怎麽朕还不知道你书画亦是一绝?」

完全没有方才与齐玥谈笑的从容,兰石轻缓道:「只是随兴画上几笔,怎麽敢在陛下面前献丑?」

闻言君王只是轻笑:「你随便画的几笔,在朕眼中都是极品。」语气低沉缓慢,动人心弦。情人间的絮语本该让四周

的人觉得肉麻,但由凤君华美的嗓音流出来,让旁观者也以为自己是让君王如此眷顾的对象而心醉不已,一下子在场

的气氛就十分暧昧。

再来齐玥将方才已被宝贝地收藏好的画作取了出来给君王赏看,他俩人虽是初见却意气相投,宛如多年老友般契合,

反而是兰石安静地坐在君王身边。

天色渐渐已晚,君王婉谢了春波公子宴请的美意,准备带兰石回宫。

「今日能与陛下一会,真是草民三生有幸,陛下身边多得是奇珍异宝,草民野人献曝,将此物送与陛下及洸爵。」齐

玥说著,由侍人贡上一盒晶莹剔透,由大块天然水晶雕琢的名贵晶盒到君王面前,盒盖一经开启,雪烟四溢,异香流

转。由无数冰雪围护著的是十颗透亮美丽的小果。「此乃西齐奇果,名为雪蔘,果汁对外伤疗效神速,望能对陛下有

所帮助。」

「这就是雪蔘果?朕少质永国时曾听过此果妙用,据说连西齐也只有最受宠的皇室才能拥有,春波公子果真有能耐。

齐玥笑了笑:「还不都是因为银子吗?不像陛下您,用不著任何代价就可以取得千金难买的奇物,如草民这般的贡者

还觉得陛下愿收下真是草民的福气。」

姬璇代替君王收下了齐玥的重礼,凤九华只是用手掌轻抚著那冰沁的晶盒低道:「愈是珍贵的事物,通常用什麽代价

都买不到,若如此说来,朕可能比寻常人家更加贫乏。」

这样的话一出口,现场所有人都噤声了,唯有齐玥笑了出来:「哈哈,要是草民没了齐家的庇荫,也应该比只蝼蚁还

不如,但是,陛下您就是生来适合执掌皇家权杖的贵人啊,一如草民,注定要在铜臭堆里一生打滚。」

深深地看了面前的齐玥一眼,凤君难得对一个初见的外人流露出笑意:「你的雪蔘果,朕收下了,不过希望别有用到

的一日。」言毕,便领著兰石,在众人恭送下准备回宫。

突地,本是恭敬行礼的齐玥站起了身,冲动地叫了声:「爵爷!」这呼唤让正在离去的贵人们回了头来,尤其是兰石

,脸色复杂地看著不远方出声的男人。

一脱方才的伶牙利齿及算计,齐玥英俊的脸上有著不常出现於人前的温和深沉:「爵爷,此去一别,或许又再多年,

」春波公子向来势利的眼光中沉著动人的温情,专注地凝视著凤君身边的兰石:「只望爵爷永保周全,福寿万年。」

说著,他便又深深地拜了下去。

眼中浮现无法为外人懂的薄雾,兰石只能静静地看著这一幕,好一会儿後才低声道:「春波公子的心意,在下铭感於

心,望请珍重。」而缓缓离去。

天色已暗,冬雪纷飞,春波楼明亮的火把照得四周一片不寐欢乐,齐玥看著已隐没在雪花中的故人身影,深深叹了口

气,遣退了所有身旁的侍人。

将那绘有清美兰花的画轴卷起,放置到画匣内以热蜡严密封起,齐玥目光深沉,取出随身的一枚刻有『同』字的印,

在未乾的红蜡上深深印下。

十五的月夜,天上被厚厚的云层掩盖,没有一点月光,伸手拉紧了身上温暖的狐裘,以抵御一股由血液中透上的寒意

:兰石,为达目的,你总是毫不留情地把你自己当做最可口的诱饵棋子,人生若戏,你这个残忍的戏子,可曾有顾虑

到身边爱你的人的感受?譬如凤君,又譬如我……

雪花轻冷地飘入了齐玥的脚下,渗入昂贵的地毯中融化,而由这个富冠天下的男人心中发出的叹息,也无奈地散入孤

寂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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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几天後,在临汶的深宫中,永熙揭开了这密封的画匣,清美的没骨兰花画法让他赞叹,而更令人会心一笑的是,

在火光的薰黑下,画纸上浮出了四个苍劲有力的字:『凤临来仪』。

画轴在炙火中开始燃烧,娇美的兰花在激烈火舞中被凶猛吞噬,好比即将覆灭北燕的大火,如此张狂奔驣,不可一世

举止优雅地饮下温暖的清酒,让美味的醺液流转过舌尖才往喉咙渗去,永熙自得的笑了,画轴上为什麽画的是盛开的

兰花也有其象徵的意义。

「果然凤君求兰的意图,不过是为了兴兵的藉口。但就算以萧隐言的能耐,拿下北燕也要一年吧!此战在明春开启,

下个春季结束,来年兰花开时,凤君将至来仪城一游。」顿了一顿,狂妄燃烧的火光也在此时渐渐熄灭:「两虎相争

,定有一伤,北燕或许争不过凤君,不过,狠狠咬去他一条胳膀应不是件难事。兰石啊兰石,这场名义上为你而开启

的战端,最後受益者会是谁呢?」

此刻,冰冷的一声冷笑由黑暗之处幽幽传来:「你始终相信那个兰石绝无貮心,倒底是什麽根据让你如此有自信?」

而永熙竟对这样一个飘忽难测的存在隐匿於自己身边没丝毫惊愕,彷佛彼此是最熟识知心的伙伴般:「兰石回报的消

息从没有一项造假落空,而你却始终怀疑他的忠诚,倒底是什麽让你如此猜忌多疑?」

「呵呵,或许就是你如此信任他,我才会加倍怀疑吧!别忘了,我可是你最亲密锐利的另一双眼睛。」音源飘渺难寻

,淡淡逸去:「既然凤君重金求兰只为虚构出兵的藉口,那麽咱们就助他一臂之力,然後吞了他那笔钜款做为酬劳吧

!」谈话就此终结,四周回归初始的安静,或许这个神秘的人还存在於室内也或许没有,答案只有永熙与他两人才知

道了。

浓黑的夜空中闪著一颗红豔的亮星,荧惑守心,战事将现!

君若思音.二十二.血溅秦关

拥著恋人香滑柔韧的美体,就算只是单纯的肌肤相贴也能令他满足,尤其是在这麽需要温暖的雪夜中,只要静静地拥

抱凝视,兰石的存在就让他觉得比夺得天下至高权力还要重要。

房内守夜的侍人熟练无声地运著炭火,将已在外头烧得火红无烟的热炭放入室内的火炉中。即使外头是积雪三尺的隆

冬,这德馨居内却好比暖春般怡人。

而他俊美无双的恋人,纤长浓密的羽睫正微微一扇,缓缓地开启,露出其下黑白分明的美丽瞳眸,清纯中缕缕的妖异

,看著让凤九华有点醉了,不禁加重了拥著恋人的手力,在他柔软的颊上落上轻吻。

「九华……」终於察觉到两人赤裸相贴的亲腻,兰石像是瞬间清醒过来一般。

「怎麽醒来了?」君王宠溺地吻著他,两人每次深刻的情交都会耗去兰石大部份的体力,承受著君王剧烈需索的坚韧

身子总要以深深的沉睡来拾回隔天的力气,也因此,兰石很少发现君王凝视著自己睡容的目光。

「你怎麽还不睡?」君王的吻温柔撩人,兰石十分沉溺享受。

凤九华微一笑:「与你相处的时间太少,点滴我都不舍得浪费,能多看一点是一点。」求兰之事遇到瓶颈,无功而返

,加以永凤边境动盪,凤燏正挥兵坐镇,接踵而来的国事,就算是凤九华也分身乏术。

君王露骨的情话让兰石一下红透了俊脸,以致於被温柔地扶起下巴吻上时,他喘息地开启了自己的唇吮入君王挑动的

火热舌尖。

才承纳过君王热芯的情道温润稠美,两人缠绵拥吻,颈项交融,凤君正动情喘息地分开恋人青涩修长的双腿,捧起结

实的臀瓣,即将埋身而入那甜美的仙乡。

倏然,一阵急迫的扣门声响起,不是惊天动地的大消息想必没人有胆敢来敲德馨居深夜的门吧!何况凤国朝臣能人众

多,即便通报也甚少直达君侧。

在最情浓之际被狠狠打断,君王只能叹了口气,深热地吻住了恋人的美唇直至两人都将窒息做为补偿,而後伸手紧紧

将亦是情动难忍的兰石拥入怀中,才以著低沉冰肃的声音道:「何事上奏?」

「陛下,求购北燕兰石的使队,在燕南秦关被洗劫一空,千名使者,无一生还。」门外报信之人出乎意料竟是凤燨,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深夜格外令人胆寒。

凤九华拥著恋人的手臂猛地一僵。

脸庞还埋在凤君结实的胸口,因情热而发烧的温度尚未退去,然而兰石此刻的眼神,却已深沉地落在无法被任何人掌

握的远方,就算是与他最为相亲的凤君也难以探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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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秦关,凤国五百使者与精兵五百无一生还,可怖的鲜血据说聚成小河,让秦关居民在翌晨被浓厚的血腥给惊醒,

整个城镇本铺满霭霭祥雪,清白单纯,如今却成了令人作恶的血冰,满山满野毫无生命的冰冷尸首几令这个向来善良

朴实的城民发狂崩溃。

如此震撼的消息传出,天下一片错愕无声。

使队被歼,钜款不翼而飞,现场大雪隆隆,掩盖一切痕迹,竟寻不出任一丝线索指出凶手究竟为谁。

凤国上下的民心被这个恶耗给刺激勃发了!整个大陆南方的天空似乎都烧起了火红的怒焰。呐喊著踏平北燕复仇的声

浪不断,原本风流好玩的凤人一夕之间变了个人,争先恐後地加入军队愿为无辜的同胞雪恨。

镇守上津的萧隐言迅速整顿兵马,枕戈待旦,草木皆兵,两国之间生此大事,兵戎相见之刻指日可待。

凤君正式请求燕君交出犯人及遗失的款项,由於出事之地尚在燕境,燕君难辞其咎,也避不开侵吞此款的流言指责。

可怖的是凤使就像是被鬼魅杀戮一般,燕国动用倾城之力却仍无迹可寻,钜款神奇凭空消失,这更扇起了天下悠悠之

口:若不是燕君自己埋藏了这样的宝物,这样一大笔金银财宝,怎麽可能一夕无踪?

也因此,春季一到,凤君以燕国缉凶不力,对恶徒纵容包庇之名,正式对燕宣战。「既然燕驦无意为朕寻出恶徒,朕

就靠自己的力量执行公理!」凤君一身丧服俊立蓝台北方天坛上为罹难之人国祭之时,在万千悲愤国民之前指天为誓

:「不清恶人还此血债,此恨难休!」

蓝台万民血红了眼,怒喊:「血债血还!」

在这样波澜动盪的巨变中,众人似乎都忘却了名义上此祸的肇始者。安静的洸爵兰石埋没在血仇中为人忽略,就连对

他那麽呵宠纵容的君王,也像是遗忘了这清美俊豔的恋人,将他俩曾深浓火热的情意,丢在初春料峭的寒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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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落瑶池春烟渺渺,一如北方由上津开拔的十万大军踏起的尘暴般无法散去。华服贵人的俊影为双,凤燨正起身

为容颜如冰的君王倒酒。

「求兰之事目的已成,却没想到花了如此代价。」凤燨低低一叹:「但眼前的胜败不过是蝇头小利,皇兄,待你一统

江山之际,天下何物不归你所有?」

凤君眼神深沉难料地凝视远方:「能强要的只不过是有形的事物钱财罢了,那些无形的、无法以任何条件困绑的心,

朕还是连丁点都无法拥有。」

听著皇兄的言语,玲珑冰心的凤燨自然理会得他暗谕著何人,心底狠咬著牙,表面上却更若无其事:「永熙这步棋行

的高妙,利用了燕驔那胸无大志的小子,在燕国地上有皇室加持,还怕藏不了那笔天款吗?也罢,让他们去欢欣嚣张

一阵,等咱们拿下北燕,再来算个总帐。」

凤燕之战一旦开启,萧隐言与燕骁的对决,其实是场在开始就已定下结果的战役。

「永熙打的如意算盘,是燕国有五分的胜算,但少了燕骁的军队,我看连一分不败都做不到吧!」愈接近掀开底牌的

一刻,凤燨血中的狠戾益加张狂:「血债血还,燕驦胆敢默许弟弟与永熙合作就是骨子里还看不起咱们,这一次,他

们会知道,瞎了眼该付出什麽代价。」

凤君依然沉默不语。

以凤国如今的实力,只要能公开向燕宣战,就等於成功一半,此战令人费心的是怎麽拥有理直气壮的出兵藉口,而非

战役实质上的交锋。因此,即便求兰的钜款不在途中为人所劫,凤国这边也早已安排好了人马伪装掠货之盗,差别只

是钱财如今归入了他人的口袋,以及无端牺牲千人性命。

相较於拿下整个北燕及最终天下一统的结果来说,这次求兰的失败不过是个极小不过的插曲罢了,然而在凤君心里,

这次的失误却比从前所受过的任何苦都要让他心痛脆弱。

就算意志再如何坚强,信念无比专一,倒底他也还是一个承受著七情六欲的男人。爱与背叛,包容与猜忌,痛苦折磨

如同尖刺般札著他的内心。

「永熙大概不会想到,『同』字属的暗谍密报路径已被识破了吧,若非隐言的幽叶刃毫无杀气防不胜防,天时地利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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