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鸳池 下+番外——投木桃的芝芝
投木桃的芝芝  发于:2011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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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爹!”

“沈公子?”

“也不是公子!!”

“呜呜……”崔伍抱着头,“小陆,我每天守着城门,碰到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到底说的是谁啊?”

陆棋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我从账房里面出来的时候,你抱着安维不放,还偷偷亲他的脸是不是亲得很过瘾?”

崔伍连忙摇着双手。

“我没有,我绝对没有。是我被鱼竿绊倒了,安维跟着公子经过,顺手扶了我一下。”

“你摔倒了还笑得像捡到银票似的?”

崔伍牵起唇角,露出陆棋所说的捡到银票似的笑容,“我开心是因为能够吃到小陆亲手做的红烧鲤鱼啊。”

“真的?”

陆棋的神色稍为转霁,崔伍狗腿地一个劲儿点头。“以后对不熟的人,不许再这样笑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

崔伍想爬起来,他的身上没有穿衣服啊,水面上的风吹过来,觉得有点凉意了。但是陆棋却压着他不肯放开,俯下头

,用自己的舌头细细地舔着他的软唇。崔伍被他吻得又酥又麻,嗯嗯啊啊地呻吟了起来。

“小伍,我好多天没有碰你了。”

陆棋低声地喟叹,崔伍软绵绵的身子抱起来手感好得难以形容,他食髓知味地想要更多。

崔伍的两眼含着泪光,微微地张开嘴,欲言又止的样子带着憨直与率真。有这么喜欢他吻他吗?陆棋心头所有的怒火

都平息了下去,心花怒放地再次吻上了崔伍的唇瓣。

“小陆,你吻我可以,但能不能不要拧我的腰肉啊,……我好难受啊。”

“我的两只手都在这里,我哪里拧你了?”

陆棋莫名其妙地举起自己的双手,身下的崔伍发出一声惨叫:“真的好痛啊——”

“到底怎么了?”

崔伍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陆棋翻身起来,才发现在他的腰间,一只又肥又大的河蟹正箝着他箝得无比欢快。难怪崔

伍会痛得惨叫!陆棋把河蟹拈起来,用手指弹打着硬壳说:“小伍,我炒了它给你吃掉报仇!”

崔伍两眼放出狼光,“小陆,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

最后的最后呢,原本只是想吃红烧鲤鱼的崔伍,额外的多加了一道菜:姜葱炒河蟹。陆棋在凤来楼耳闻目染了十多年

,做菜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崔伍当然吃得非常满足啦。

至于主厨陆棋,他也很满足,因为他在河边把崔伍压在身下,也吃得很饱很饱啊。

呵呵,小伍小陆的有爱番外。 祝:元旦快乐。

36-赤绳系千里

被马蹄踏伤,伤势未愈的安维回到了安城。他带回来沈绌清身受重伤,被叶繁盛带往叶城的消息,风檄羽还未听完经

过便已经开始发狂。

“是谁说沈绌清不会有意外的?”

他怒视着安忠,躁狂地攥紧了拳头。安忠被他瞪得皱起了眉头,“风檄羽,你冷静一点。”

“你还要我如何冷静?在你的眼中,除了复国还有没有其他?”

风檄羽躁红着双眼的样子非常可怕,安维歉疚地开口,“风将军,请不要责怪父亲,都是我不好。主上交待我要保护

沈公子的安全,但我却没能做到,……你,你如果要怪要骂,就对着我一个人好了。”

安维的眼眶渐渐泛红。

他已经尽力,但是当时兵多马乱,叶繁盛把沈绌清抱走之后,根本不给他机会接近。他没有办法把沈绌清要回,叶繁

盛更是勒令他离开,他折返洛城风檄羽已经出发,他除了回来报信,根本没有别的对策。

“怪你骂你,就能让他回到我身边吗?”风檄羽收回怒视的目光,忍耐地转过身,“我要马上去叶城,你们谁也别拦

我!”

风檄羽说到做到,立即就收拾随身的行装准备出发。

处在盛怒之中的他,凶悍得像是猛兽一样,的确没有人敢阻拦,即使安忠与他有师徒之谊也不例外。安缓先坐在带有

滑轮的藤椅之上,由安维推着到来,这时候风檄羽已经牵着马准备离开宫城。

“檄羽——”

安缓先浅浅地叹了口气,“你要走也不差今夜,等一晚明日再出发可好?”

风檄羽拉住缰绳,躁狂的情绪散去,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俨然是当日在叶国的军营之中,统领万兵临危不乱的安南将

军。“我现在出发,可以在天亮的时候赶到桐云,城门一开我立即就能进城。”

“这么多年,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始终还是绌清。”

安缓先觉得唏嘘,眼前浮现起很多年前,在归元寺的大殿外,站在槐花树下等待沈绌清出现的骄傲少年的身影。那么

多年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仿佛还能感觉到素白的槐花簌簌地如雪飘落,而风檄羽对沈绌清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质

“给我一点时间吧,我要稍作准备才能与你同去叶城。绌清不会有事,我们一定能够把他带回来。”

“你要与我同去叶城?”

风檄羽惊讶地看过来,安缓先微微地点头。他长年被禅音熏陶,从骨子里透出淡静和从容,悦耳明亮的嗓音让风檄羽

满腔的焦灼都渐渐地平缓了下来。“我对你和绌清有疚,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们也不会被迫分开六年。叶繁盛的

继位大典在下月举行,我以宾客的身份前去,这样你就可以有机会混进叶国的宫城,找到绌清然后把他带回来。”

“主上,你不应该在这时候冒险。”

旁边的安忠连忙出声阻止,“叶国新旧君主更替,正是我们起兵复国的良机。昔日安国的旧臣已经陆续归位,只要圆

山的精兵调拨到位,我们便大事可成,这时候不应该再生任何枝节!”

他多年来一直在圆山秘密训练精兵,以“锦字”为号,精锐的程度不输风檄羽在叶国率领的铁骑。这一支军队调拨归

来,将会交由风檄羽带领守卫安国的边城,对抗一旦宣布复国,叶国有可能发起的攻击。

风檄羽要赶去叶城也就罢了,安缓先的双腿残疾,实在不适宜千里迢迢的奔走。

“安将军,我们既然认为眼下是复国的最佳时机,叶繁盛的智计深沉,也同样能料想得到。如果我在这种时期亲自前

去叶城,就会扰乱他的判断,能够争取到时间给圆山的精兵开赴边境。”

安忠左右沉吟,安缓先轻轻地一笑。

“绌清六年来辛苦地替我养大了子桉,万一我出了意外,安国也会后继有人,安将军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风檄羽最终还是与安缓先一同出发,他们带着安维以及十余名的侍卫,马不停蹄地赶往叶城。风檄羽与安维各自乔装

,扮作安缓先的近身随从,叶繁盛登基大典举行的当夜,他们顺利地混进了叶国的宫城之中。

宫灯映出的灯光明如白昼,国君的寝宫风暖阁之内,沈绌清站在窗前,伸手推开了窗门。薄薄的冬雪尚未消融,梅花

的暗香从窗扉中扑面而来,他轻微地叹息,灯光把他的影子在地砖上拖长摇曳,忽然间便有种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

的孤寂。

国君的寝宫虽然奢华,却给不了他温暖的感觉。

在分别的前夜,风檄羽抱过他,他的胸怀炙热得怕人,他无法忘记两个人交合时的狂热,以及风檄羽在他的肌肤上抚

过时指尖的温度。这样的一个冬夜,寒雪未消,但他与风檄羽已经分别了一个多月。

在沈绌清身后的地方,叶繁盛正展开双手,配合内侍替他换上隆重厚重的礼服。

极为繁复的礼服,玄衣衮服,玉带王冕,叶繁盛肆无忌惮地在沈绌清的面前赤露出精健结实的身体,沈绌清窘得耳根

泛红,除了推开窗门看梅花,对这个人足以与城墙邈美的厚脸皮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极盛的寒气从窗扉中扑进来,沈绌清出神地站立了一会,受伤后未完全复原的筋肉便开始酸痛,像是针刺一样细碎的

痛楚袭来,他难忍地皱起了眉头。他受伤之后,叶繁盛一直把他视作所有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他被马蹄踏伤,幸好受

损的都不是要害部位,因此休养了一个多月,已经勉强可以下地走动。

受伤痛楚固然难忍,但让他最尴尬的还是与叶繁盛的相处。

有时候他正在喝药,叶繁盛与大臣商议完国事回到寝殿,可以当着内侍的面前,抢过他手中的药碗,把药汁含在嘴里

然后俯头过来喂他。沈绌清被他吻到呜呜咽咽,几乎要背过气去,他才意犹未尽地用舌尖舔过他的唇瓣,带着懒闲轻

逸的笑容把他放开。

叶繁盛身边的内侍,早已被他训练得见怪不惊,唯有沈绌清,每次都被吻到狼狈非常。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他算是

彻底见识了叶繁盛的脸皮,到底厚实到何种程度。

“其实我最希望的是,绌清今夜能与我一同出席登基大典啊。”

叶繁盛已经把礼服穿好,内侍退了出去,他走近窗边,毫不犹豫地把沈绌清抱在怀里,俯头就吻了过来。

“大皇子,你压痛了我。”

沈绌清猝不及防被他吻住,想挣脱已经晚了一步。他不善谎言,但现在也被逼到说起假话来面不变色。每次叶繁盛轻

薄他的时候,不管是不是真的,只有这个理由,他才肯放开他。

“大皇子?”叶繁盛勾起唇角,“从这一刻开始,你应该称我为国君,或者叫我的名字繁盛?”

“请国君放开绌清。”沈绌清连忙开口。

“绌清,你实在是太有趣了。”叶繁盛开怀地大笑起来,重重地在沈绌清柔软的唇瓣上咬下一道红印,然后才放开了

他。

这一个多月来,沈绌清对叶国宫变的事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叶繁盛换上隆重的礼服之后,国君的威仪表露无遗。他过

了今夜之后,就是主宰万民的君王,一言一语就足以令举国变色。

“你打算一直追寻叶初开,直到杀了他为止吗?”

叶繁盛的眼中有一抹不明的情绪闪过,“绌清,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而且并不表示对方就会有好下场。初开

没有治国的才能,他的继位只会让叶国衰败下去。自古的庸君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与其让其他人来除掉他,不如由我

来动手。我不能放过他,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不该对父皇出手,那个毕竟是我们亲生的父亲,他做错得太厉

害。”

沈绌清的脸被叶繁盛轻轻地抚过,他眸中的明光,堪比雪地里倒映的银光。“绌清,你的心太软了,有时候对身边的

人并不是好事。你以为迁就了他们,其实从另一个方面说来,你是伤害了他们。”

沈绌清的唇上还残留着叶繁盛亲吻的余温,他已经带着侍卫离开了寝殿。

寒夜中,珠缨阁的上空绽放出绚丽的烟花,国君登位的庆典已经开始。尖锐的破空之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在漆黑

的天幕中绽放出一朵朵绚烂的烟花。隔着太远的距离,听不到喧闹的人声,沈绌清环顾四周,风暖阁中只有一片清冷

他的唇边漾起一丝苦笑,撩开纱幔,向着后殿走去。

内侍跟在他的身后问:“沈公子,你要沐浴更衣吗?”

“是的。”

沈绌清让他退下,“我自己来就可以。”

后殿的温泉池中,热水在寒冬中仍然冒着热气,沈绌清的眼前弥漫着散不开的水雾。他脱下身上的衣物,沿着台阶一

步一步地踏了池水的中央。寒冷的天气让他全身酸痛不已,他只有靠温泉水的热力舒缓身上的痛楚。

池水漫上来,把他柔韧的身体完全浸泡住。沈绌清靠在白玉石堆砌的池边,缓缓地合上了眼。

原本以为离开了洛城,不再与风檄羽或是叶沧溟见面,他就不会再左右为难,但是为何他的心仍然会如此难受?泉水

的热气冒上来,掺杂着琉璜的气味,他的两眼渐渐地蒙上了酸涩的水气。

“看样子,你在这里过得很惬意,是不是已经不愿意离开?”

带着极盛怒意的声音响起,沈绌清猛然回过头,风檄羽穿着侍卫的军服,撩开纱幔大步向他走了过来!

37-夜烟花流散

“檄羽?”

沈绌清整个人错愕在池水里,他没有想到,风檄羽会在这种时刻出现。风檄羽伸手提着他的手臂,用力地把他从温泉

池里拉了出来。

“跟我走。”

“檄羽,我没有穿衣物!”

风檄羽阴沉着脸看过来,沈绌清只得苦笑,他草草地把身上的水擦干,然后把干净的衣物穿上。他的手指受过伤,灵

活不及从前,被风檄羽一脸想杀人的表情瞪视着,他越是着急越是弄不好。

“让我来。”

风檄羽伸手过去,动作粗横地拉紧他身上袍服的系带,沈绌清几乎被他勒得透不过来。

“……檄羽,还是我自己来吧。”

“太紧了是不是?”

风檄羽已经听到他抽气的声音,也知道自己的动作太粗野,一定是弄痛了他。沈绌清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我身上

的伤,没完全好起来。”

“伤了哪里?”

身上的衣物原本已经弄好,结果又被风檄羽重新拉开,沈绌清按住他的手,“没怎么伤到筋骨,都是皮肉伤。”

“很严重是不是?”

风檄羽的目光灼灼逼视,沈绌清垂下眼,轻轻地说:“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这两天才能下地走动。”

“你为什么要走?还将自己弄得满身都是伤!你的这个脑袋里到底都在想着些什么?”

“檄羽,我——”

风檄羽压抑着声音,但是怒气却像是从胸腔里喷薄出来一样。沈绌清清澈的眼眸里,渐渐的盈满了泪水,然后一滴一

滴地落下。

除了被他强行侵犯,风檄羽几曾看过沈绌清如此伤心的流泪?七手八脚地替沈绌清抹着眼泪,他的心里五味交陈,明

明冲天而烧的怒火,轻易就被他的眼泪浇灭。

“有什么好流泪的?你从前一点也不像现在常哭!”

“我只是太意外,你突然间出现。”沈绌清摇头,从踏进温泉池就开始凝聚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滑

下。他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但是风檄羽突然之间出现,轻易就让他的决心溃不成军。

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的心里涨得满满的都是酸楚。

“讨厌吗?你不希望我出现?”

风檄羽瞪视着沈绌清,看到他眼中含着水气摇头,积压了一个多月的委屈都全部涌上了心头。“你其实是希望我来的

是不是?既然你希望我出现,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在河边等了你一夜,知道你不会再来,我有多伤心和绝望你到底知

不知道?”

沈绌清不说话,慢慢地伸出手,环紧了风檄羽的腰。

他的头靠了过来,偎在胸口的位置。

风檄羽仰起了脸,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胸口的位置空虚了那么久,沈绌清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我等了你那么久,八年的时间都过去了。受再多的苦楚我也不会有怨言,但是我不许你走,若你再要离开,我会关

住你一辈子。不管用尽什么方法,我都要留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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