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打过来,结果重重地把陆棋撞翻在地上。陆棋挥舞着双手推开他,大声嚷道:“小伍,你要压死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啦。”
风檄羽伸手把越来越圆润的崔伍拉起来,沉着脸说:“你们两个吵死人了,从明天开始,小陆调去押运粮草,小伍继
续留守将军府。”
“啊?”
“不要啊!”
陆棋和崔伍几乎是同时呼叫出声,风檄羽明摆着是因为眼红,故意要用公务来拆散他们。从安城押运粮草到符莲,一
来一回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这是硬生生的棒打鸳鸯,不带这样公报私仇的啊。
“将军,如果你要调小陆去押运粮草,让我也一起去吧。”
崔伍拉着风檄羽军服的袍袖,眼泛泪光,简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风檄羽翻动手腕,泛着银亮光芒的玲珑刀在空中划
出一道漂亮的圆弧,崔伍只觉一道寒风直逼面门而来,他吓得往后疾退了两步。
“我已经决定,不可改变。”
风檄羽收起刀锋,跨开大步走下了城楼。
身后的陆棋和崔伍还在城楼之上狼嚎,他用手指叩击着玲珑刀色泽光亮的刀身,拧结着眉毛摇头,谁叫沈绌清不在他
的身边?他就是见不得陆棋和崔伍的成双成对、形影不离。
花木扶疏的将军府,因为没有沈绌清的缘故,在风檄羽眼中都是空空落落的。像是过去在叶国的军营中挨过的六年一
样,他没有一时一刻不想念沈绌清,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他就要走火入魔了。
踏进房间,风檄羽一边进门一边脱掉军服,练甲被他随手甩开,他整个人仰面的往床上倒去。他在考虑要不要像三个
月前一样,以公务为由再回安城一趟?虽然作为守城将军他不可以擅离符莲,但眼下叶国不可能攻打过来,他要离开
十天半月也不是不可能。
他真的太想念沈绌清,想念他柔软的身体,以及在他身下达到高 潮、柔媚地呻吟的样子,他想到全身的热血沸腾,思
绪几乎都要炸开。
“……檄羽,是不是你回来了?”
身下有人呼吸不畅地开口,风檄羽整个人顿住,难道他真的是要走火入魔,连幻觉也出来了?他飞快地坐直身体,用
力把身下的被褥掀开,沈绌清被压在床上,墨发披散,一副是被他惊醒的样子。
前去季国借兵,沈绌清被季芷兰下药,结果昏睡了一个多月几乎死掉。最后是御医替他针炙,终于让他苏醒了过来,
但是他的身体也因此变得非常的虚弱。风檄羽擅自离开符莲去季城找他,边境的战事还没有结束,他没有办法亲自照
料沈绌清,边城的情形也不适合休养,所以他虽然不舍但还是把沈绌清送回了安城,交由安缓先照顾。
一别就是半年的时间,风檄羽只在三个月前,确定叶国已经完全退兵,不可能再发起战事的时候抽身去了一趟安城,
与沈绌清匆匆地见过一面。半年来积累的思念像是潮水一样泛滥,骤然间发现沈绌清出现在眼前,他高兴到几乎要发
狂。
“清,你是什么时来的?来之前怎么不先让人通知我一声?”
风檄羽扑上去把沈绌清整个人压在身下,一边炙烈地吮吻着他柔软的唇瓣,一边不停地追问。
沈绌清被他压得完全动不了,无奈地说:“檄羽,你先让我起来吧。”
“不要起来。”
风檄羽揽紧了沈绌清就不肯放开,继续若重若轻地啃咬着他的唇瓣,“你是不是因为想念我,所以才会离开安城来到
符莲?”
沈绌清的眼中有明亮的眸光掠过,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原本没有来看你的打算,但是安维要到圆山探望安将
军,正好往这个方向而行,所以我才会和他一起出的门。他把我送到这里,然后已经折转去了圆山。”
风檄羽不悦地拉下脸,“他要去圆山,却为了你绕道符莲,起码多走了一两百里路。他难道没有正经事可做?非要跟
着你这样浪费时间?”
沈绌清抬起眼,“檄羽,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来?”
风檄羽连忙澄清,“我怎会不高兴你来?我只是不喜欢安维整天跟你在一起!”
“檄羽,你跟安将军闹脾气,没有必要迁怒到安维的身上。”
被沈绌清略带责备的目光看着,风檄羽几乎怄死。瞎子都能看得出安维喜欢他,但沈绌清居然毫无自觉。风檄羽打死
也不会自己去捅破这层薄纸,他重重地在沈绌清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以后不许你再让他一天到晚的跟着。”
沈绌清温软地笑了一下。
“檄羽,你总是这么霸道。”
“你是我的人,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自然得看牢一点。”
沈绌清唇边的笑意加深,“半年前离开季城的时候,沧溟似乎是有话想跟我说,但你硬是把我扯走,半点机会也不给
他。你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的,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现在我记起来了,你告诉我可好?”
“他还能有什么话跟你说?”
风檄羽瞪看着沈绌清,脸色是相当的不高兴。他是疯了才会告诉沈绌清,当时叶沧溟想要跟他说的是什么话。叶沧溟
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他每次想起都想揍他一顿出气,但他一辈子也不会让沈绌清知道,他曾被叶沧溟抱过这件事。
“不过是让你有空去探看他,一路上小心之类。已经过了半年,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真的吗?”
风檄羽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沈绌清失笑,他伸手抚过他的脸,轻声说:“你既然不说,那我下次自己问他好了。”
“不许问他!”
风檄羽鸷猛地吻住沈绌清的唇瓣,把他剩余的话都堵了回去。温热的口腔,是如此的柔腻,像是甘泉般清甜诱人,自
从分别后风檄羽的渴念深植进骨肉之中。他卷缠起沈绌清的舌尖,与他难舍难分地交触,恨不得吻到地老天荒也不要
再分开。
直到沈绌清呼吸困难地剧烈喘息,风檄羽才稍微地放开了他。
“你怎会睡在我的床上,是不是身体还没有恢复?经常还会昏睡不醒?”
沈绌清摇头,“我只是累了,在路上赶得有点急。”
风檄羽把大手探进沈绌清的衣袍里,来回地抚摸着他光滑的肌肤。身下的人还是跟三个月前一样的消瘦,并没有因为
一段日子的休养而丰润起来。自从上次大病之后,沈绌清的体力一直很差。这一路马不停蹄的赶来,他肯定是非常辛
苦,否则也不会天未黑就在他的床上睡着。
虽然沈绌清能来符莲,他会高兴到发狂,但是代价是他满身的疲累,风檄羽的胸口有一丝疼痛蔓延了开来。
“清,这一次你既然来了,就不要再回安城好不好?”
“好。”
沈绌清眸光清澈地点头。
风檄羽俯头吮吻他的唇瓣,不再像开始的急切,缠绵细腻的亲吻,带着无限的温柔与爱恋,诉说出心底全部的痴迷。
他辗转的吮吻,逐渐地加深,直到沈绌清柔软温润的唇瓣微微地变得红肿。
沈绌清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地抬起了脸回应他。
风檄羽用结着厚茧的指尖,来回地搓揉着沈绌清的乳 尖,使那处突起更加翘立。他动情地问,“你睡了多久?还有没
有体力,我想要你。”
沈绌清窘红了耳根,“檄羽,外面天还未黑,只怕一会小陆就得来喊你吃晚饭。”
风檄羽哑声低笑,沈绌清的意思其实是没有拒绝?
“我不会让你太累,只做一次,时间足够了。”
袍服的系带已经被扯开,风檄羽的手往着下身的隐私 处探去,如同有电流击向腰部的感觉,沈绌清渐渐的也情动起来
,分别了那么久,他对风檄羽的想念,不会少于他。情 欲自心底苏醒过来,一股热意渐渐的散入四肢百骸,他于是不
再说话,把身体交由风檄羽去操弄。
风檄羽滑进他的身体里面,涨得硬挺的欲望被温暖柔滑的甬道包围,舒爽畅快的感觉让他禁不住的低吼出声,流露出
深入骨髓的激情,呼吸也变得浊重了起来。沈绌清的脸上染上了绯色,动人的情 色像是流泉的清辉,在风檄羽激烈的
动作之中,他发出急促难耐的喘息。风檄羽吮吻住他微微红肿的唇瓣,两个人都完全陷进涌动的情 欲之中。
陆棋和崔伍终于回到了将军府。
看着合闭的房门,陆棋脸有难色地问:“小伍,真的要我跟将军说?”
崔伍摇着他的手臂用力地点头,“不管小陆你去哪里,我都要跟随。”
陆棋咬一咬牙,为了能够跟崔伍在一起不分开,他豁出去了。走上前去正要伸手敲门,却听到一丝压抑的柔媚呻吟钻
入耳中。他的手顿在半空,讶然地睁大了眼。
崔伍紧跟在后面,陆棋突然转过身,拖了他就往外面走。
“小陆,你怎么不跟将军说?”
崔伍的嘴巴被陆棋用手捂住,直到远远地离开风檄羽的房间才松开。陆棋促狭地一笑,“小伍,不必找将军,我不用
去押运粮草了。”
“啊?”崔伍疑惑睁大了眼。
陆棋在他的额角上敲了一记,“小伍,你真是个可爱的笨蛋。”
因为沈绌清的突然到来,风檄羽改变了决定,陆棋最终没有被派去押运粮草。叶国与桂国开战,叶繁盛击退了带兵的
桂宗蕃,并且亲自把叶初开擒回了叶城。经过这一役,叶国元气大伤,短期之内已经不可能再大举进兵侵犯安国以及
季国。
沈绌清逗留在符莲,陪同风檄羽驻守城池。
从最初在归元寺大殿外的槐花树下初见,风檄羽与沈绌清结识已经有九年。虽然遗憾地错过了最年少美好的时光,但
是他们更懂得珍惜对方,他们相守在一起,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令他们分开。
日子平静地过了两三个月,这日沈绌清接到身在安城的安缓先派人传来的急报。沈子桉被身边的沈为榆下毒,危在旦
夕,那个小童已经逃出了宫城,安缓先在信中催促沈绌清马上回去看望孩子。
才六七岁的孩子,被蓄意下毒,处境会怎样的危险?
沈绌清看完急信,手心都渐渐地冰冷,沈为瑜是他亲自为沈子桉挑选的伴读,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那个有
着秋水一样明亮眼眸的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要置漂亮可爱的子桉于死地?
他攥紧了风檄羽的袍袖,唇瓣都在发颤。
风檄羽按住他的肩膀,“清,不关你的事,那个孩子才九岁,除了受人指使,不可能会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有
人蓄意要谋害子桉,你再怎么防范也是白费,你根本没有必要自责!”
沈绌清抬起了头看着风檄羽,急切地说:“檄羽,我们立即赶回安城。”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