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 上——分我一杯羹
分我一杯羹  发于:2011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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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世界上的人都个性迥异。

内心善良的人通常容貌一般,玩弄大众的人往往倾国倾城。

平凡的人没有野心却又不求上进,成大器的人都心狠手辣。

少而孤者内心畸形,中年失亲者都极度自闭。

上天赐予了每一个人属于自己的一生,却没有造出一个完美的人。

尽管世人都说,那个人名叫乔璟。

我曾问他:“为什么你从来不绝望?”

乔璟歪着脑袋想了想,微微一笑,说道:“清浅,当你绝望的时候,想想我还爱着你,一直默念我的名字,你便会有

勇气走下去。我自然也是一样的。”

夏璟,就是夏清浅和乔璟的故事。

我觉得应该不会很虐~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江湖恩怨 春风一度 布衣生活

主角:夏清浅,乔璟 ┃ 配角:段离楼,夏未澜

第1章 楔子

聊城,初春。

我站在光岳楼上,嘴角微微上扬——风和日丽,百花齐放。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桃红柳露,一江胭脂。又是一年春天来了。

钟鼓撰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我刚写完那个醒字的最下面的那一横,还未来及提笔,身后便有个声音锐到以为是杀鸡的姑娘:“少爷,我们要快点

回去!”

我一愣,手跟着心肝儿一颤,哀怨地转过头去。

我那血气方刚,颠鸾倒凤的,潇洒不羁的字啊,就被我这位姑娘给毁了……

放下笔,整个人转了过去。

“什么事?”

有行人从我们中间穿过,换一个角度向远眺望。杜小锦提了提裙子,从楼梯处跑到我跟前:“段公子来了。”

我面部一阵抽搐,但很快平静下来道:“几时到家?”

“已经到了。”小锦几乎要把她两条小眉毛给扬飞掉。

“什么,什么!那还不走!”我卷起袖子,踩上桌面。

“少爷!”小锦抱住我的腿:“你的轻功没练到可以从光岳楼跳下去的程度。”

我顿感颜面无存,凶狠地瞪了一下死抓住我腿不放的杜小锦,讪笑着跳了回来,周围已经有好些人在看着我们主仆二

人。我更加尴尬,甩袖走人。

刚走到楼梯口,我瞄了瞄小锦的手——她双手正握拳,准备下楼就飞速地奔回家,我大吼一声,又跑回去把墨宝抱在

怀里。

这个呆子,这哪是做书童的料啊!

我正想把那张写完字的纸收起来,谁知它竟随风卷了起来,飘飘荡荡地落了下去。

钟鼓撰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是有人拾起了那副字。

我伸长脖子往下看,正对着那个人的眼睛。

他拿着纸,抬头好奇地看着我。

又一阵风拂面而过,街道如同流水般,潮来潮去,熙熙攘攘。他像是一抹亮色,未曾淹没在人群之中。

我的故事,就从看见他开始……

第2章

我捧着墨宝,跌跌撞撞地窜出光岳楼,小锦跟着我后面乱叫我名字。那个人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我向他点点头准备

走人,他见我要走,提了提肩上的一捆柴跟了上来。

“你的字。”

他将我那个支离破碎的字递到我面前。

我尴尬盯着地面,瞬间发现砚台里的墨已经洒在了身上的布料上——离楼今天过来看我这个样子,绝对会用他的目光

把我射杀。我舔了舔嘴唇,扭扭捏捏地将墨宝递给那个砍柴的人。

“嗯?”

“这个……你先帮我保管,我过两天来拿……如何?”我试探性地看了看他——我和他终归是不认识,不能像对小锦

一样认为他帮我保管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人搓了搓手,接住。

他的手上粗糙而黝黑,可是声音却很温柔:“三里铺东南面,玉茗客栈左边巷子的第一户。”

我愣了愣,这家伙的声音真的是异常好听啊!我急忙抬头准备一睹尊容,只是他已离我五步之外。

只能看见他身姿纤长,步伐极稳。

“少爷,我们得快点啦!你还看什么呀!”

夏府。

我让杜小锦回去先探风,我在门外等着,谁知一等就是三盏茶的功夫,我在原地打了个转赶紧捡了根树枝,小跑了进

去。

咱家的管家和厨子都同情地目送着我进了房间。

离楼在房间里。

他在擦他那把宝贵的剑。他的那把剑叫“舞离”其实就是“勿离”的谐音,剑名有情,可是人却无情……看见他我就

磕碜。我有的时候真的弄不懂,到底是我是这家主人还是他是。

“过来坐。”他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我翻了个白眼,无语地走了过去。

“我刚才在外面练剑,呵……”我举了举手中的树枝,然后坐着看他擦剑……

那布的缎子比我的衣服都好!

段离楼始终没看我一眼,我干咳了一下看向他道:“离楼,怎么有空过来了?”

“最近没什么事,你爹让我回来照顾你。”

“你还真是对我爹言听计从啊。”我挑了挑眉,段离楼终于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来了。

除了冷峻,我再找不出其它词语来形容他了。

段离楼突然站了起来,我一惊也跟着站起,还未反应过来,我手腕突然被抓住,然后被反扭过去。

“啊!”我一阵杀猪般的叫声:“救命啊!”

段离楼左脚往左侧一擦,转了个身绕到桌前抱住“舞离”冷冷地看着我。

“手腕连一点力道都没有,还拿剑做什么?”

“那是树枝!树枝啊!”我揉着手腕:“离楼你谋财害命,想吞了我们家的财产。”

要不是看在我俩多年的情谊份上,我早就让小锦把这畜生扫地出门了。

事实证明,段离楼一点幽默天赋都没有,居然丝毫无动于衷。

“我没打算杀你。”

段离楼说的一本正经,我听得半天无语。

我咳了两声双手叉腰道:“既然来了就好好休息,别太累着自己了。

“嗯,你也是。”

“我~我精神着呢。”

我看见段离楼死命盯着我衣服上墨迹的地方不放,吓得连说话的强调都变了。结果还好,段离楼点点都把剑放到了床

的内侧就睡下了。

正午。

我看着一群刚孵出没几天的小鸡在我脚周围绕圈子,抓了一只放在手心里把它搓成球,感觉心情大好。

“小锦,叫离楼来吃饭,再等就饿死了。”我翘着二郎腿抖啊抖,边抖边揉着肚子。

杜小锦推了我一下:“少爷,段公子说不准我们踏进他的房间。”

“真的?”我惊讶。

“是啊,他说除了你谁都不见。”

我先咧开嘴笑了一下,然后渐渐跨了下来:“你少爷我早上被他整惨了。”

小锦一歪脑袋道:“我们在外面都听到了。”

“所以……”我脸色铁青。

“您还是自个儿去吧。”说完小锦便蹦蹦跳跳地跑出正厅。

“你这个畜生!我白养你了!”我对着小锦背影大吼,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离楼的房间还是很暗,淡蓝色的窗帘都被他拉上。我悄悄地带上门溜了进去,房间里很安静,那群小鸡被我关在门外

吱吱叫个不停。段离楼躺在床上静静地闭着眼睛,仿佛睡的很熟。我凑上前去推了推他,没动。

我曾听爹说,练武的人睡觉只睡五分熟,只要房间一有动静便会醒来。

段离楼凭着他的舞离剑,名震天下,三年前被冠上“御风公子”的美誉,剑法可谓是江左第一,可是这样的高手,此

刻却完全抛下警觉性,沉沉如婴儿般睡去。

我在他旁边坐下,安静地等他醒来。

要说段离楼跟我的交情,我几乎从我有记忆起他就一直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我们家还没有这么大,我爹说段离楼是个

孤儿没有父母便收养了他,从此我们就开始了连体婴儿一般的生活,共用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澡堂。总之我有什

么段离楼就有什么……其实可以这么说,段离楼有什么,我便跟着有什么。我爹对段离楼显然比对我尤甚。

就在我开始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爹亲生骨肉的时候,段离楼突然离我们而去,去的还很远——金陵。

爹说他是练武的材料,便千方百计地让他到了金陵的歌蓝山庄拜师学艺,期间他也到过中原两年,特地学上乘的轻功

就这样,一个方才二十有几的青年,名震江湖。

旁人看起来很风光,但我知道,他原本并不是这样的个性,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让他历练成了一个冷酷无情又沉默寡言

的人,江湖上他属白道,却杀敌无数。他年年回来,年年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也许知他的,不过是他枕边的舞离。

第3章

小雨在聊城连续下了三天,下的人骨头都酥了。

我百无聊赖地在家看书,离楼趁此时机连睡了三天。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能睡这么久的,整整三天中途起来就吃过一次

饭,吃完了押一口茶继续睡觉。

终于到了第四天,天气转晴。

“少爷,今天有何事?”小锦问我。

我瞥了眼那边紧闭的房门,悄声对小锦说:“我想出去把墨宝拿回来。”

我天天想着这件事!就想这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

“段公子会不会知道?”

“不会,不会。”我拉这小锦赶紧朝门口走去:“他成日睡得跟猪一样。”

结果话刚说完,我和小锦都定住了。

段离楼手抱着剑波澜不惊地站在了门口看着我。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他开着门的房间—— 我崩溃,他是怎么突然跑过来的!

他阴沉沉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跨出门槛道:“走吧。”

“上哪里?”我和小锦在他身后面面相觑。

难道他想陪我拿墨宝?!

“陪我走走而已。”

段离楼鄙夷地将我推出门外。

聊城其实三成地方都是水

我和段离楼并排走,小锦跟在后面,

“离楼,这种饼今年刚出来的,很好吃。”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他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到铺子前付了钱带回来三个饼。

我和杜小锦都愣住了。

离楼咬了一口,扬着眉毛点点头,把一块烧饼抵给了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饼塞进我手里。然后他转身问小锦

:“小锦吃过了么?”

杜小锦完全呆了,半晌,她才颤颤悠悠地接过烧饼:“段公子……你,你。”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数年内,“好人段离楼”的形象在这丫头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看小锦那副夸张的表情,段离楼皱了皱眉,转回去又走起路来,他侧脸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出他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离楼,想笑为什么不笑呢?

说是我们陪他出去走走,其实,段离楼这路痴绝对是按我们的方向走,于是我们坐船很快来到了三里铺。

我骗段离楼这里的玉茗客栈里东西很好吃来着……

段离楼这几天天天睡觉,所以基本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才会这么早就跟我去吃饭,我们下船上岸没走多久就看见了

玉茗客栈大大的酒旗横在楼侧,任凭风吹的嚣张。

三里铺这里已经是聊城的西北角,所以来的人基本上不是本地人,在加上从这里通往京城长安是条通路,所以这里一

直消息灵通,我们三人往那里一坐小儿就甩条毛巾滴溜溜地跑了过来。

一盘莴笋炒肉端上来后,段离楼开始一声不吭地吃起来了。

我和小锦大眼瞪小眼,我们早上吃过,在加上刚刚还吃过离楼给我们的烧饼,现在哪里有什么胃口啊,段离楼也不采

我们俩,狼吞虎咽地吃着。

不知道那个人家到底在哪里啊……

我正想着怎么脱身,碰巧听旁边的一桌人说话:

“歌蓝山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要召开一个英雄大会?”

歌蓝山庄?那个不是段离楼他老家么?我瞄了一眼离楼,他自个正吃的兴奋,耳朵却竖得特直。

“你傻啊,今年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啊?”

“什么日子?”

“凤竹果二十年结一次果,今年正好二十年。”

凤竹果是什么东西?

“长在歌蓝山庄?”

那人用筷子敲了一会碗开口道:“我觉得不是,三十年前不醉山庄和歌蓝山庄同长安凤凰山上,那个结凤竹果的竹子

正好长在两家当中的那条道上。结果两家为了这个凤竹果闹的是不可开交,最后都动手了,大家伙看没办法共处一山

,就分道扬镳了。”

“然后呢?”

“两个山庄走了以后,那颗凤竹也不在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家一定是有一家移走了凤竹果?”

“我就是这么想的。”

……

奶奶的,老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凤竹果到底是什么!

“现在歌蓝山庄广发邀请函,估计就是为了这件事。”

歌蓝山庄我知道,但是不醉山庄是哪门子山庄?还有,那果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反正我也听不懂,于是瞅了一

眼段离楼,对小锦使了一个眼色,小锦严肃地对我点了点头。

“离楼,我去一趟茅房。”

段离楼那小子听的认真的很,看也没看我就点了头,我一溜烟窜了出去。

我未身在江湖,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想想也很可悲。

左边巷子的第一户……第一户。

我犹豫地转进了巷子里,敲了三下门。

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是不是去山上砍柴了?看他上次背了一捆柴,应该是卖柴的吧。

我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正砸巴着嘴准备,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

那个人。

“你是上次给我砚和笔的那个……”那人张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啊……是啊是啊。”我朝他迈出了一步。

他笑了笑,侧了一个身,让我进去。

“刚才在后院劈柴……来得迟了,我要是再晚上一步,公子你恐怕就要白跑一趟了。”

“好说好说。”我跟着他走着,使劲地看他的脸——可惜了这张脸啊,被太阳晒得这么黑。而且因为劈柴儿变得有些

灰头土脸。

可是……可是……真的是太好看了!

我夏清浅原以为自己长的挺好看,隔壁小姑娘们天天围着本少爷转,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聊城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他没画什么眼线,可眼睛却比女人的还要勾人。就连脸型都叫人舍不得移开眼。

我是个男的我都觉得好看,那聊城小姑娘岂不是天天围着他转了?唉……真是暴殄天物。放怡红院养白一点,那肯定

是头号花魁!

我这么想着,他已经带我到了房间里。

他的房间不大,而且很陈旧,但光线十分充足,虽然家中无人,但却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他家非常干净。我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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