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九道(出书版)+番外 BY 李天师
  发于:2011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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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柳两家的联姻本就算不得是什么大事,陈中虽无意隐瞒,但也不会刻意告诉席婺这些事情。当席婺从别处得知陈中

即将成婚时,佳期已近,他顿时怒上心头。

二人间这些日子如此相处,陈中竟都不曾透露过一言半语,细细回想起来,这些日子相处甚欢的温吞假像仿佛被瞬间

打破,席婺起身,冷冷吩咐道:「备马!」

陈家兄弟此刻正在陈中房中,将父亲亲自写好的喜帖一一分类挑拣开来,这时管家山仙突然气喘吁吁的跑来,尚来不

及喘上一口气,他就急着唤道:「少爷!大少爷……」

二人见了管家此番模样,不禁对视一眼,陈中正想开口问他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谁知刚向着房门望去,他便已看见一

条明黄的身影迳自向着这边快步而来。

陈中赶忙叫过陈和,两人一撩衣摆,恭恭敬敬的跪在门边。

席婺停住脚步,冷声道:「其他人都出去。」

陈和偷眼看了看他哥,赶忙起身拉着山伯一道走开。

席婺抬腿迈入陈中的房间,乍一入目便是正中的桌子上那一片灼眼的红,席婺随手拿起一张喜帖翻看着,问道:「成

亲这么大的事情,朕怎么从未听爱卿提起过?」

陈中尚跪在原地,背对着皇上,也不知他脸上现在是何种表隋,只是听他的声音,仿佛十分不快。

陈中答道:「皇上日理万机,此等小事,怎敢劳皇上费心?」

席婺道:「爱卿啊,朕看你是忙糊涂了。」放下一张帖子,他又拿起另一张,「这终身大事,怎可说是小事?」

陈中近日与席婺随意惯了,言语间自是少了几分拘谨,「在臣看来,家事国事天下事,只有这儿女私情是小事。」

席婺冷笑道:「爱卿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未必这样想。夜夜有娇娘入梦相伴,将军岂还有心思理会国家天下事?

「好男儿志在四方。若是真英雄,便不会为这些情爱俗事所牵绊。」

「放肆!」席婺硬声喝道,「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简直是得寸进尺!」

陈中低头抿唇不再说话,但眼中的坚决却丝毫未退。

席婺猛然将手中的喜帖甩在地上,黑色厚底镶金软靴在那张薄薄的红纸上一踏而过,「英雄……陈中,朕倒要看看你

是个什么英雄!」

陈中挺直着上身跪在地上,眼看着席婺怒气冲冲的快步而去,连那句就在嘴边的『恭送皇上』也未能来得及说出口。

席婺刚走后不久,樊平又来到了陈府。陈中扔开那张他方才对着发了半晌呆的印着席婺足迹的喜帖,换过一身衣物,

随着樊平进了宫。

樊平将他带到了清泽宫前,高声通报了一遍,陈中整了整衣领腰带,方才走上石阶,推开宫门。

席婺手捧茶杯坐在正对着宫门的木桌旁,微垂的眼睛盯着杯中的茶水,就算是听见宫门的响动也未抬头。

陈中看他那幅淡淡的样子就知皇上的气还没消,他低下头,轻轻地迈步走入殿内。

席婺不语,陈中不动。二人静默无言地相峙半晌,陈中突然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他抬起头,见席婺正紧紧地盯

着他,刚想开口,身体就已不受控制地滑向了地面。

陈中觉得有一阵怪异的香气带着暧昧的潮湿冷冷包裹着他的身体,让他不自觉的微微打着寒战。挪动了一下手臂,却

猛然间惊醒过来,他的双手被白绫牢牢地缠在了红木雕花的床头。扫视四周,这里仍是皇上的寝宫,他突然想起了方

才他被人打中后脑昏了过去的情形。

轻轻地动动手脚,都还有知觉,脑子很清醒,身上也并无其他不适,只是后脑被打中的地方现在还是一扯一扯的有些

钝痛,身下的床铺干燥而柔软,柔滑的丝被覆在身上,空气中淡淡的暗香沉浮,让人有一种云山雾罩般的慵懒舒适,

却又满满地充斥着令人不安的怪异。

陈中的不安来自于丝被下一丝不挂的身体,这个认知比他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在床头还令他心慌。一位屡建军功的

少年将军—丝不挂地躺在皇上的龙床上,这是于情于理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他尽力地仰起头,看向缠绕在自己手

腕上的白绫,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晃动手指都抅不到那个大大的结扣。他不禁着急,用力地翻过了身子,侧身趴在床

上,忍着手臂被扭曲的疼痛,将脸凑近手腕,想要用牙齿解开那个结。

可是白绫被绑成了一个死结,直到陈中腮部发酸,牙齿胀痛,也没能将这白绫完全解开。他把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短促地喘着气,正想要休息一下,这时,宫门却被忽然推开了。刺眼的黄色映进瞳孔,陈中心中惶然,不禁张口央求

来人,「皇上,能否请樊总管帮我解开双手?」

席婺回头看了一眼樊平。

樊中垂头上前。

陈中静静地看普樊平慢慢走近,面上的表情也有些松懈了下来、哪知樊平却突然掀了他身上的丝被,周身一下子被冰

冷的空气包里,陈中不由得绷紧了身子。樊平立在床沿,微微抬臂,手中就多了一个黄铜的小圆盒子。

单腿跪住床边,樊平伸手去扯陈中的腿,冰冷的手指触到皮肤,陈中反射地向后缩了一下。樊平抬脸看了他一眼,再

次伸手去拉他的腿。陈中趴在床上,双臂扭曲,根本用不上力气,但是他又不能翻身仰卧,那岂不是要将羞处大白于

他人眼下。樊平用膝盖压制着他的腿,打开铜盒,单手撑开他的臀缝,将冰凉的膏药挑在指尖,慢慢地送进他的身体

。陈中再也顾不得眼前的皇上,他用力地扭动着身躯,想要阻止那冰冷的手指探入自己的体内。但那手指已经滑入,

他的扭动只是让那手指滑得更深。

樊平觉得差不多了,终于收回了手指。陈中的身体立刻蜷成一团,那种怪异的、被侵入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体内。他

的脑子很乱,他隐约地知道了下面会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

一个黑影落下,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后背,陈中浑身一震,哑声说到:「皇上,天色不早了,臣……该告退了。」

席婺的手微微一顿,转而探索般的抚上了那张埋在了膝盖中的脸上。少年的躯体没有任何抗拒的动作,但是身体依旧

僵硬得像是要马上绷断了一样。

优渥的生活给这具年轻的身体打上了永久的烙印,陈中的身体并不像他的脸和手一样,因为曾经征战沙场、长期暴露

在外而带着微微的古铜色——那是一种有着柔和光泽的象牙白。因为习武,他的身体线条流畅而充满内涵,却又因为

年少而带有些许孩童特有的圆润,算不上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及颊旁,此时的陈中看起来带着几分的楚楚可怜。

「陈中……中儿……」席婺的气息随着他的唇舌一处一处地落在陈中的发上、肩上、背上,陈中环抱双腿的手臂不禁

又紧了几分。

席婺轻轻地拉动他僵硬的手臂,陈中紧绷着并不松手。而后席婺稍微使了一些力气,还是没有拉开。见状,他竟收了

手,起身坐在一边,用眼神将这即将属于自己的人一寸一寸地活剥开来。

慢慢的,陈中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潮润的空气和身旁的人都在刺激着他,让他全身微微地打着寒战,最要命的是

刚才樊平抹进他身体里的东西竟然渐渐融化开来,朝着低处流去。液体划过敏感的内壁,刺痒难耐,他更加夹紧双腿

,却没有丝毫的用处,最后,他紧绷的身体开始微微地抽搐。

席婺知道,药开始起效了。他抓住陈中的脚踝,用力拉开,陈中因僵硬而失力的身体抵不过他,只能将脸埋进了被绑

在床头的双臂中间。翻身压住陈中,席蝥硬是将他的脸扳过来,嘴唇落在了那死死紧闭的唇上,并试图将它撬开。

陈中心里一阵悲哀,他从小就被父亲陈昔教导要以君为天,以国为地,在他的心里,天下万物包括自己的命都是自己

身上这个男人的。只要是皇君所希望的,哪怕是立刻让他去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是现在,他现在要的是自己

的尊严,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比性命还重要的,宁死也要护卫的尊严!自己应该怎样?自己又能怎样?

席婺发现了他的恍惚。但是,他却卑鄙地利用了这种消极的抵抗,他装作看不见那张端正的面孔上,从眼睛里流露出

的那唯独一点点的脆弱和乞求,硬是将自己的身体卡进陈中还在颤抖的双腿间。陈中闭上了眼睛,带着一些无可奈何

的悲哀,还有一丝想要逃避的心情。也许,只要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也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第四章

陈中进宫,整夜未归,这并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陈昔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第二日陈中却缺了早朝。下朝后陈

昔本想回家看看陈中是否已经回来,可还未出宫门,便被樊平拦住,将他带到了御书房。

鸿嘉帝席婺捧着手炉斜靠在书案后的龙椅上,状似漫不经心地询问着即将与陈中成亲的女子出身何处?芳龄几何?品

性如何?……末了,他眉头一皱,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陈将军年纪尚轻,此时成家,未免有些过早了吧?」

陈昔答道:「小犬已及弱冠,臣认为该是到了成家的时候了。」

「那柳少保家的小姐虽也是大家闰秀,但配陈将军怕是有些勉强了吧。」

「柳家小姐知书达理,是小犬高攀了。」

席婺眼角微挑,盯着陈昔严萧的面孔似笑非笑,「看来,卿家对这柳小姐是十分满意的喽?」

「能有这样的媳妇,是微臣全家的福气。」

席婺唇边的笑容更甚,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那朕岂不是煞了卿家的福气?」

陈昔一怔,还来不及分辨皇上的话究竟是何意,席婺便又道:「陈将军昨夜受了些风寒,就让他在宫里休养吧。」

陈昔赶忙跪倒在地,「万万不可啊皇上!朝中臣子岂能留住皇宫?按我朝祖制所订……」

「行了!」席婺厉声打断陈昔的说教,缓缓站起了身,「规距既是人订的,自然还要由人来修正。」冷笑一声,席婺

让樊平为他披上毛裘披风,「怕是陈卿家喜事将近,唯恐耽误了好日子吧。宫里清静,太医宫女伺候的也周到,等他

身子俐落了,朕自会送他回去。」说罢,也不理会身后的陈昔,就快步向着清泽宫而去。

陈中身上已经穿戴妥当,却仍旧在榻上蜷成一团,动也不动。席婺伸手去触他,他仿佛觉察不到一般,只是怔怔的睁

着眼睛,躲也不躲。见状席婺心下不免有几分惶然,拉过他搂进怀里,细细地摩挲着他的脸颊,陈中的眼珠终于缓缓

的转了一下,「皇上,臣该回去了。」

席婺难得温和地笑了笑,心底却是一如既往的嘲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若是他想要的东西,又有谁能够拦得住他

「中儿,是不是饿了?你平日里都喜欢吃些什么?」

陈中直直的看着宫门,对于席婺的问话充耳不闻。

席婺见他不答,便又搂着他说了半晌话,但陈中依旧一动不动,全无反应。

席婺忽地将他按倒在床上,一把撕开他的腰带,冰冷的人手抚上那劲瘦的腰,顺着突出的盆骨像蛇一样的慢慢下滑,

最后卡在他大腿的根部,「你做这个样子也没用,朕既然捉了你来,又怎会轻易放你回去。都说寰宇之广,无奇不有

,朕倒是想看看,这没有了新郎的亲是怎么个成法。」

席婺对陈中终是没有办法的,但是近身的侍从们倒是遭了殃,经常毫无理由的被责罚拷打。陈中整日睁着一双大眼,

却又对什么都视而不见,几日都不开口说一句话。好容易席婺放软了身段,逗弄着他说出一句话,也是『臣该回去了

』。

席婺气极,一巴掌将他掀翻在床上,却不见他平板的脸上有丝毫的动容。看着蜡黄的脸上浮起了艳红的掌印,席婺心

里突然的又有些不舍,忙将他拉进怀里,细细地啄着他的头发眉眼。

少年的身体是修长而纤细的,带有一些武人的结实和柔韧,却又揉合着一丝孩童特有的细腻和圆润,在床第之间,可

以任席婺摆出任何困难的姿势,比起后宫的那些女人,这些更能让席婺尽兴。而沉重急促的呼吸,强忍的呻吟,紧绷

的肌肉所显出的代表着男人力量的平滑曲线,这些与女人不同的别样风情,更是让席婺迷乱万分……

时间—晃,陈中在宫内住了半月有余。陈昔倒是提过几次,但都被席蝥不痛不痒地打发了过去,饶是中正如陈昔,也

不免起了些疑心。最后在他的坚持下,席婺才勉强放了人回家。

陈中回到家中,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原本刚直挺拔的少年竟像是脱了一层皮似的,瘦了不止一圈,面上更是

蜡黄如金纸,血色褪得是干干净净。但最可怖的还是陈中的神情,眼珠上丝毫不见活人的神采,看人的时候,直愣愣

的,若是与他对视久了,真是叫人森森的冷汗直流。陈中本就不多话,这时候更是惜字如金,不到必要的时候决不开

口,一开口却又吓人一跳,那嗓子沙哑得异常生涩,像是许久不曾开口一般。

陈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好好的一个儿子进宫半月,送回来竟是这副样子,可无论怎么问,陈中始终一言不发。陈昔倒

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只有长长的一声叹息。

陈中整日里昏昏沉沉,真等睡着了却又噩梦连连,陈和被他的叫声惊动,想要去看看,陈中却死都不让人进屋。陈和

急了,在门外大声叫嚷,可陈中就像是听不见一般,完全没有回应。

其实陈中只是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每日间扪心自问,对于朝廷,他从来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对于皇

上,他也恪守着身为人臣的本分,只求能遇明君—展抱负。可皇上为何要用此等手段来折辱自己?就因为伐南收西二

战,他不但要平白遭受旁人的猜忌,还要忍受陛下如此的对待,皇上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他就只能继续吞忍下去么?

柳如意听闻陈中终于回了家,这日一大早就进了陈府,等见了陈中,如意的眼泪就像是停不了似的,哗哗地流个不住

陈中的脸色比刚回来时还要白上三分,一身的白衣更衬得他身形飘忽,人似鬼魅。看到柳如意,陈中的眼神终于是活

泛了些,还知道上前接过她的帕子为她拭泪。旁人见状,便纷纷退了下去,如意看着陈中,哽咽道:「你怎么会变成

这个样子……」

陈中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仍是一言不发。

如意接过自己的手帕,转身扶住桌沿,背对着陈中一字一句低声道:「我有孕了。」

陈中的脑子里『嗡』的—声巨响。

如意接着道:「这两个月的葵水异常,我也不敢和家里人说,还是自己到街上找了间医馆……果然是有了。」

陈中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中,我真的很怕……这事如果让我爹知道了,我可就活不成了……」

陈中哑声道:「是我酒后失德,我会跟我爹去说,让我们早日完婚。」

如意侧首看着陈中,苦笑了一声,「你说,为什么我们就要遭这样的罪?」

送走了柳如意,陈中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来到了父亲陈昔的书房门前,陈昔正坐在桌边发呆,见了长子,也只是无奈

的一声长叹。

陈中快步走到父亲面前跪下,「都是孩儿不好,让您和母亲担心了。」

陈昔久久地看着他,最后只吐出一句:「罢了。」

陈中接着说道,「孩儿和如意的婚事,实在不宜再拖,还请爹费心,让我们早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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