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钧浩火气也上来了,我做这么多忍那么久,你还是一个滚字!这时候换了纪莫在这里,你会不会忍心对他吼上一句
!“你在这和我装什么装?翻旧账?你过去六年就他妈的守身如玉?没和别人上过床?那个纪莫——那个男人今天要
是在这儿,怕你一见面就忍不住脱裤子了吧?!我贱,我有你贱?!”
维盛气地一哆嗦,直觉眼前一黑,好半天才压下那股子排山倒海的眩晕。
“别 提他成吗?”维盛动了动嘴唇,忽尔一笑,“你不配。”
张钧浩直觉得一股气血直涌上脑,他直觉地扬起手,然而在即将触碰到他时,却改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吻了
过去。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操丨死他,看他还敢这么贱,看他还敢忘了他!
这段时间以来,张钧浩一直竭力地想和他回到过去,他以为维盛已经逐渐地接受逐渐地爱,到头来不过换回一个“你
不配”!原来这时间上真的有些东西错过了就难回头,何况是整整六年!
身体亢奋到极致,心里却还是悲凉,他强压着的那副躯体,每一丝肌肉都是紧绷的,抗拒的。他强行进入的瞬间,维
盛紧紧地咬着下唇,竭力使自己把那份痛楚强咽下肚。
下体的部位已经濡湿了,但是张钧浩不用去看就知道这一次流出的是血,他从没有这样莽撞粗鲁过,在床上他自诩从
来是个好情人,但这次,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悲凉和愤怒,似乎只有看他痛苦,为他一个人而如斯痛苦,他才能
稍纵郁结。
凶器在鲜血的润滑下更加狰狞,他更用力地冲刺,他不信逼不出他的求饶。
“出去!”维盛终于开口,但却是骂骂咧咧,不断挣扎,“我要把你的臭东西剁了喂狗!”张钧浩眉间一蹙,于是更
用力地猛进,淌着汗,咬着牙,却在笑:“现在,你舍得?还是先爽一下吧!”
“他吗的。。。你这是强 奸!”
张钧浩一使劲,将他的双腿拉地更开:“对,你尽管去告我,我他吗的为你彻底身败名裂了,你才会相信我现在有多
爱你!”
维盛啐了他一口,冷笑道:“你爱我?爱的表现是强 奸?张钧浩,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自以为是,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
维盛昏睡到下午才醒过来,掀开被子,就骂了一声, 做爱搞地像凶杀现场,他还真行!踉踉跄跄地起身,他连坐在床
上都难受的很,环顾四下,一片狼藉,他似乎走地匆忙,走地仓皇。他摸到药柜那,跪下来翻找,想给自己捣腾些什
么药来缓解一下身体的不适。
该吃什么药?止痛的,还是退烧的?。。。怎么都乱成一堆难分难解,该怎么找。。。或许是因为难受地紧,他眨巴
眨巴双眼,竟有些莫名的酸热湿润。
因为这些天张钧浩也常来搭伙蹭饭,他才开始在家里做饭什么的,才让这个单身公寓逐渐有了人气,不过如今看来。
。。其实还是一个人生活,更加自在吧。。。
原来重新开始只是黄粱一梦,他和他之间,深埋着挖不掉化不了的芥蒂。
他想,对于那段感情,对于张钧浩,他可能永远不能再像当年一样完完全全地相信再完完全全地背叛,所以他们注定
回不到当初。
从前是殊途难同归,以后必终成陌路人。
他艰难地摸出手机,发了一个消息过去:我们分手吧。
既然在一起根本就是个错误,还是及早修正为好。
23.
曾裴进屋之后着实被张钧浩吓了一跳。其实他倒也没怎么酗酒颓唐生不如死,甚至还是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唯有
神情间深不见底的消沉低落稍微逗漏了些许情愫。
“怎么了你?”曾裴皱了皱眉,给张钧浩冲了杯咖啡,在他身边坐下,“破产啦?”说完自己笑了下,但张钧浩连看
都没看他。曾裴知道事情大条了,于是也凝重起来:“到底怎么了?”
他能怎么答?从来自诩风流不下流,却对自己一直喜欢的人暴力相向,他说的出口?其实他想忍的,他根本不想这么
野蛮不想这么粗鲁,但他还是做了他平常最不耻的事——所以他只能落荒而逃——他和他的过去着实有太多不堪回首
的回忆。
直到看见那条短信。
其实从他清醒的那一刻,他就有了这样的恐慌,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迅速那么决绝。他知道这一次不再是耍点小聪明
死缠烂打就能修补回来的了。
他这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做过许多事情,起起落落浮浮沉沉,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华的人。
当时只道是寻常,他放手了,再追,却一再错过。
“曾裴,你妹要回来了,”
曾裴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但他很快僵住了。
张钧浩轻声道:“我想,和曾蕾离丨婚。”
“啪”地一声,曾蕾一掌摔在他脸上,“你再说一次?!”
张钧浩没有重复,只是定定地抬头看着她。
“离丨婚?张钧浩,你有今天谁给你的?怎么了,现在和我说离?!是不是因为孩子?你去外面找啊,大把女人愿意
生,你有一个私生子我认一个——你满意了没?!”
“若为孩子,我早几年就开口了。”张钧浩起身,“曾蕾,其实我们这些年的夫妻感情名存实亡了,你在法国的那些
情人你爸你哥知道,我当然也知道。何必这样辛辛苦苦地装下去?”
曾蕾冷冷一笑:“得了吧。哪个小三迷地你这么不知轻重,约出来我看看,是不是有那个资格,压在我曾蕾之上!”
张钧浩叹了口气:“没有。我知道我欠你们曾家的,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
曾蕾再次扬手,钧浩将她的手腕握住:“不是下定决心,我不会开这个口。我以前也想着就这么凑和过下去,但现在
。。。不行了,我现在才知道,我其实从来没对自己负责过。”轻轻放开她的手腕:“我这一两天会找机会和爸妈说
,你也冷静一下,该留给你的我尽力。”说罢推门而出,曾蕾直到此刻,才真地意识到了这个噩耗的切肤之痛,惊坐
在床上半晌回不了神。
直到一个身影进来,她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她平常从没正眼看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此时,她脆弱茫然已经
不能辨人了:“他要和我离丨婚。。。他真地要和我离。。。为什么?就因为我有情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他对我从没十二万分地上心过,我受不了,才。。。我要什么男人没有,可为什么偏偏非他不可。。。”她忽然
呜咽出声,曾裴默默地看着向来骄纵的妹妹第一次如此失态——他从没把曾蕾当成亲人,正如曾蕾总将他看作谋夺家
产的野种,曾蕾每一桩的风流韵事荒唐奢侈都是他亲口告诉张钧浩的。张钧浩总是笑,一笑了之,他们都知道,婚姻
对于一个成功男人可言,只有有无助益之分。他一直认为,出身,境遇,性格他与他或有不同,但对于权力事业的追
求他与他一般无二!他跟他打天下,为的是借他将来执掌曾家——他们该携手合作,直至最终站在万人之上!但现在
,张钧浩要和曾蕾离丨婚,要斩断和曾蕾,和曾家,和他的关系?!
曾蕾还在抽泣:“你一直跟着他,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为了那个狐狸精。。。他居然。。。和我离。。
。”
曾裴第一次安抚着摸了摸曾蕾的卷发:“没有。。。没有别的女人。他是近来遇见烦心事了,说说气话,不要当真。
。。”结发六年,你竟还没明白,张钧浩或者有逢场作戏,但他从来不可能对任何女人,包括你,动心。他也一直都
明白,无论张钧浩看上哪一个男的,他都像一个好哥么帮他出谋划策甚至穿针引线——男人么,谁不想醉卧美人膝,
醒掌天下权,但现在他才明白,这个无声无息半路出现的叶维盛,竟不仅仅是一个匆匆过客。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
人,张钧浩竟然烧昏了头想离丨婚?!
“气话?离丨婚能当气话?”曾蕾怔了一下,曾裴微微一笑,:“你先前乱发脾气大吵大闹的时候,比这过分的话还
不都是想说就说的——放心,他离不了。。。”
但张钧浩很显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回老宅和自己的父母说了这事,张母本就是巴不得快点和大小姐分了好再找个听话
乖巧的早抱孙子,哪里知道儿子的心思,一个劲地还问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张钧浩只能打哈哈敷衍过去。倒是已经
退休的张父放下高尔夫球杆,摇摇头说:“会为了外面的女人和曾家决裂是很不明智的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该
有个分寸。”
如果说开始还有些因为冲动但是深思熟虑至今,张钧浩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父亲:“就是有分寸,
所以这次,我铁了心了。”张母爱子心切,忙维护道:“不管怎么样,曾蕾实在不适合做儿媳妇,哪有不生孩子就挂
着花钱玩乐,几百年不着家,见到婆婆从来用鼻孔看人的?!”见父母为着这事要口角了,张钧浩忙把话岔开,才就
此掩过,田姨适时地送上三盅糖水,看都没看张钧浩一眼,张钧浩倒是一点不在意,还道一声谢接了,等人走了问他
妈:“陈家怎么样了?”
张母横了始作俑者一眼,倒也没多少生气的意思,只道:“还不是你闹的,打官司上法院闹地不可开交,一审不行再
上诉,麻烦着呢,”
张钧浩有些讶异,他以为陈家早该洗洗蹲进去了,除非他请了个好律师,但他早山穷水尽的了,哪有闲钱请大状?周
围人只会落井下石,谁敢冒着得罪他的危险拉陈家一把?但他此刻心不在此,也就没多做理论。
开车从家里出来,张钧浩接到曾裴的电话,说寰宇在F城出了点小问题,张钧浩问要不要他亲自赶过去,曾裴说他过去
处理就成,顿了顿道:“我知道你离丨婚是说真的,可你自己要想清楚,为了叶维盛,是不是真值得。走出这一步,
你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这是第几次听见这话了?张钧浩捏了捏眉心,他不想对这个近年来唯一的朋友和最得力的属下多说什么,他知道曾裴
在没有遇见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前,不可能赞同他的做法。
他离丨婚了,维盛是不是真能心无芥蒂地接受他,放下过去的一切,其实他也不知道,但他想,两个人相处,总要有
人先踏出一步,六年前,是他,六年后,也该是他。
路上不算堵,半小时就到家了——张钧浩这几年一直留着当年他送给维盛却被干干净净退回来的那套房子,那里保留
着每一处的家具陈设和布置,在Z城的时候他一个人宁可是呆在这里,也不常去和曾蕾结婚后一掷千金豪华装修的别墅
。他刚准备把车倒进车库前忽然从侧后方窜出一个人来,正撞在引擎盖上,滚到地上。张钧浩唬了大跳,忙一踩刹车
,下车去看,原本伏在地上的人见状忙一跃而起,抱着张钧浩的胳膊,哭丧着脸喊:“浩哥!”
张钧浩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陈家,这么连番折磨打击之下,他仿佛还更胖了些,使得他的垮下的五官更显拥挤局促:“
浩哥,我真错了,这次是我不该我不对我不是人,你之前既往不咎再次用我我真地很感激也很勤力做事,这您都是知
道的!要不是。。。要不是那时候我妈病了,我给她治病花了一大笔钱,我也不会把心思动到公款上来。。。您再原
谅我一次,我不想坐牢,我坐牢了我妈怎么办啊!”
张钧浩抽回手:“。。。怎么,这次打苦情牌了?你妈要是真有什么大病,你觉得我们家会不管不问不知道?你哪一
次贪污挪用是没苦衷的?省点事吧,这些烂理由留到法院说去!”
“浩哥!”陈家鼻涕眼泪齐飞,他知道张钧浩不高抬贵手他难过这关,干脆跪下了:“我求你了!你最后给我个机会
,我保证重新做人,我保证不使坏心眼,求你了!”
张钧浩干脆拿出手机叫保安,陈家还趴在地上拽着张钧浩的裤管苦苦哀求,就已被几个魁梧高大的保安强行架了出去
,他被泪水糊住的小眼缝里,只能看见逐渐远离的张钧浩那眼中漠然冰冷而厌恶的目光。
维盛在家只躺了一天就复工了,虽然和张钧浩吵翻了,但是还是得继续去寰宇上班的,黄胜几乎是一见他就不带劲儿
——他人长的帅,业务能力也强,在寰宇一群天残地缺的男人里简直算鹤立鸡群,与男同胞的平均质素相反,售楼部
企划部的小姐们倒是个个动人,常有女同事在咖啡室里借故攀谈搭讪要电话什么的,维盛从来习惯了在外笑脸迎人,
对这些女孩子都风度十足,惹地她们直夸钻石王老五,叫黄胜如何不五内具焚呕血伤肝。
他出其不意地走过去,一拍桌子:“我还以为叶经理是在办公呢,没想到在看招聘启事,嫌庙小容不下你这大菩萨啊
。”维盛眼皮不抬一下,顺手关了网页,转身去忙别的去了,黄胜气地又叫:“你没听见老子说话啊!你是签了合约
的,你想跳巢?告你!赔死你!”
维盛没理他,事到如今,他的确萌生走意,当初原本就是自己一时草率,虽说再回康旅不大好,但只要肯干哪里无法
容身?因为无论黄胜怎么嚣张,他也懒得回一句——黄胜气闷着自己的“胜利”——平常维盛对他虽不算争锋相对,
但挑衅过头了却绝不会忍气吞声,总有办法噎地他回不了口,哪有今天的隐忍。倒是周围几个同事看不下去了,泼辣
点的女人开口道:“把你的流氓气收一收!还当这是你们屯儿呢?!不管这么的叶经理级别比你高,你这么着说话我
看是你不想干了!”于是一片附和,说什么的都有。
黄胜面子上下不来,见维盛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牙都要咬碎了,凶狠地一瞪众人:“闭嘴!我至少还管的了你们
!一个二个偷懒不干活,一加班就偷溜,等张总回来了,你们看着!”
几个女孩子噤声了,但目光对视间都是鄙夷和不以为然,直到黄胜摔门出去了,才围住维盛道:“别理他,提早进入
更年期的死胖子,除了和张总打小报告还会什么!”
维盛回以一笑,他现在哪会为这点事计较,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转了个话题:“还是维盛好,新好男人,哪个女的嫁了
你那就幸福了。我看呐,在公司里就张总能比的过你了!”
“哪啊,张总已经结婚了的,以前公司开业的时候见过他太太,美地吓人,好贵气的!结婚就是已经死会了,还怎么
和人维盛比呀?”
握鼠标的手不由地轻抖一下,心尖猛然间像被针扎一般地疼,面上却还是挂着职业的没有起伏的微笑,继续听。
那天之后,张钧浩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那么多天——是不是他心中还残有一点愧疚。可那又如何,他已经下定决心,
要结束这场游戏。
他既然不能从一而终,那就嘎然而止吧。
“可是张总成熟多金有魅力,哪个女人不向往呀?就算是知道人家已经有了老婆,我也愿意当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