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与我们的婚约,都是秘密by荔宝
荔宝  发于:2025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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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完全困在床头的方寸之间,被迫仰头接受辗转反复的吮吻。
每一道唇纹都要被摸透了。
上次亲吻已经隔了快半个多月,心现在跳得像初吻一样又急又乱。岁暖把之前的技巧忘得一干二净,闭紧的双眼开始冒金星才想起来要换气。
鼻子堵得严严实实,她只好启唇,打算呼吸下新鲜空气。
噬咬她唇角的动作忽然顿住。下一秒,湿滑的舌尖像小蛇溜进她微启的唇缝,勾住她的,又软又热地缠上来。
岁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双手撑在江暻年肩膀上用力一推。
江暻年垂眸盯着她,脸上那股郁气绝对是欲求不满来的。
她从床头抽了张纸巾,瓮声瓮气地说:“我鼻子不通气,你是不是真的想憋死我。”
岁暖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在江暻年面前用力地擤鼻涕,然后再把鼻涕纸塞进他手里:“帮我扔掉。”
严重洁癖的某人很听话地接过,扔进垃圾桶。
江暻年忽然对她笑了下,唇瓣红润,勾起一个小角:“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把你的睡裙盖在脸上吗。”
他牵住她的手,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而不是用在别的地方。”
岁暖脸颊莫名发烫,咕哝:“……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因为窒息……”江暻年俯下来,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又清晰地说了一句话。
一把火轰地从耳尖烧到岁暖的天灵盖。
这这这这……真的是她能听的吗?!
她瞳孔地震一样瞪着江暻年。
他依旧沉静地半垂着睫,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一抹笑意,牵着她的手按住他的脖颈。
“再亲一会儿,嗯?”他说,“换你掐我脖子。”
岁暖觉得自己对江暻年能疯到什么程度的判断还是有些不准。
“不是……”她忍不住咽了下唾沫,“江么叽,你有什么受虐倾向吗?”
锐利的喉结在她的掌心下滑动,他从喉端轻笑了一声,振动就绵密地顺着掌纹传递到血管。
“没有吧。”江暻年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勾勒着她的脸,“你的特权。”
别人碰他一下他都想杀人。
岁暖想说不管你是什么狐狸精都快点从我竹马身上下来……
“不行。”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嘀嘀咕咕,“我的小心脏还不能承受我玩这种PLAY……”
“那好吧。”
不要显得很失望的样子啊!
江暻年低下头,瞳孔像幽深的漩涡,视线寸寸地笼罩下来。
岁暖被看得口干舌燥,后背起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你要亲就快点亲好了。
“岁暖。”江暻年的呼吸离她很近,有些不稳,“你知道吗,初三暑假那年,我梦到你了。”
“梦见你躺在我的床上,我离你就像现在这么近。”他的指尖按上她的眼角,“你眼睛红通通的,眼角挂着泪花……”
视线从她的眼睛,下滑到唇瓣。
再向下。
像湿淡的雾,蜿蜒地下沉,明明没有实感,却仿佛穿透布料留下痕迹。
“……你现在是真的肆无忌惮了江暻年。”都怪她心软保证早了。岁暖生无可恋地托着自己的脸,“你心里想什么不用全部说出来啊。”
听了这么多。
她以后还能好好睡在这张床上吗。
江暻年收回手,声线低哑:“以前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现在知道了是吗。
她斜他一眼,眼波似嗔似怒。
让他忽然很想吻她。
唇角亲昵讨好地贴上她的,不敢用力,一下又一下很轻地啄着:“那时候跟你发火,不是因为厌恶你,是我厌恶我自己。”
“你为了安慰我才留下,你以为我们关系是纯洁到能同处一室的关系。可是我一整晚都在想你,是我把你从床上拉下来的。”
岁暖眼神闪烁地嘟哝:“……我就知道我的睡相不至于从床上滚下来。”
他磨蹭着她柔软的唇角:“嗯,你睡相最好了……而且你那时候要出国留学。我对你有着不可告人的欲望,可是我没办法把你留下来。”
渴求却不可得的。
想要全部占有是越界的,心知无法实现,原本就不该产生。
欲念第一次产生,只让他觉得丑恶。不受控制的心思令他作呕,对上她清澈的眼睛让他无地自容。
只能强迫自己将她推开。
“我很后悔,一直很后悔跟你发火。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问题。”
认罪一般的剖白,让岁暖恍了一下神。
她好像时至此刻才明白,当年的一念之差决定留下,究竟对两人的关系有多大的影响。会让她觉得一生做对了一个最重要的选择一样庆幸。
看岁暖不作声,江暻年迟疑地贴了贴她的唇:“在你一无所知的时候,就对你有这样的想法,你会觉得恶心吗。”
岁暖转过脸,对上江暻年的眼睛。
他大概还不知道她现在知道的比他想象得更多,所以她也清楚当年他的失控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原因。
十五岁那年,经历那么多遽变,发现身边的人都打算离开你的时候。
明明发一点脾气也没关系的。
岁暖绞尽脑汁地想一个合适的回答。
我那时候也喜欢你。
不行,他会因为跟她发火而更自责。
没关系,我们不是未来的结婚对象吗。
反而提起他想起文玫和江清晏最近作梗。
“江么叽。”她吸了一口气,预感到她说完这段话以后江暻年更要肆无忌惮,但也只能说,“你的特权,好不好。”
“因为你是对我最重要的人,所以你拥有在我面前有一切情绪和想法的权利。”
“不用患得患失,不用妄自菲薄。”
“因为你在我眼里,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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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后这部分磨了很久,来晚了qwq
下章明天更,会写五千+
小江应该也是下章过生日~今天是小江生日,没写到有点遗憾,但是再写就不知道要写到几点了,眼睛有点痛[化了]
祝小江生日快乐,和公主99!

岁暖眨巴着眼睛和江暻年对视。
预想中被她感动到说不出话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江暻年半垂着眼,轻咬着字重复:“特权。”
他抬睫看向她,似笑非笑:“学我说话。”
岁暖:“……”
什么人啊。
根本就不相信她说他是她最重要的人。
江暻年直起身,拉开两人距离,岁暖偷偷在心里扎他的小人。
活该你没安全感,活该你玻璃心碎一地。
活该你只能在背后偷偷肖想我。
江暻年像是看出她的忿忿,抬起手指像挠小猫一样勾了勾她的下巴:“怎么这么会哄,哄得我很爽。”
岁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要被他曲解成花言巧语,说不定还想着是为了回报他最近对她的照顾。
唉,猫听了都摇头。
岁暖重新躺回被窝里,药劲上来,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
江暻年“嗯”了一声,伸手要替她关掉床头的小夜灯,却看到岁暖转过脸,用亮晶晶的眼睛睨着他:“你衣服脱了。”
“……”
他的手顿在半空:“?”
“我喜欢你衣服上的味道。”岁暖坦坦荡荡地朝他勾手指,“快点。”
江暻年僵硬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脱了。一点小伤痕不影响他肌肉线条漂亮,岁暖看完就毫不留情地过河拆桥:“你可以出去了。”
少年宽肩窄腰的背影看上去有点郁卒,岁暖抱着他的衣服,闻到一股很淡的雨后森林的气息,混着橙子的甜香。
来自她的沐浴露。
最后,岁暖很意味深长地补充:“要节制喔。回去就睡觉吧,明天你还上课呢。”
连上之前拔牙请的假,岁暖足足休息了一周才复课。
在忙碌的高三喘了口气,每天有人伺候还养眼,她周一去学校的时候精神状态显然很惬意,浑身轻松的模样和其他同级完全天差地别。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积攒的课业堆积如山,Deadline一个接一个追上来,岁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焦头烂额地赶了一个多星期,很快临近江暻年的生日。
今年的十一月十八日刚好是周六。岁暖对江暻年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没有陪他一块过心怀一点小小的愧意,所以这次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真诚。
周四放学后,她就去拿着平板去找江暻年讨论周六怎么过。
岁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邀功:“江么叽,我这次可是专门抽出了一整天的时间陪你过生日。”
江暻年从冰箱里给她拿了瓶菠萝汁,侧脸睨着她:“嗯,又找到不学习给自己放假的理由了。”
看破不戳破。
岁暖装没听见,拿着Applepencil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我想好了,这次生日的主题是弥补童年的遗憾。”
她抬起亮晶晶的杏眼:“你童年有什么遗憾,快说出来。”
不像是要弥补遗憾,反而是一副想探究黑历史的样子。
江暻年努力回忆自己的童年,父母双全,给他花钱从不吝啬,非常标准的富家少爷人生,有家庭教师、有保姆还有同龄的伴读,日程安排得很充实,好像也没有特别遗憾的事情。
只不过那时候文玫和江肃山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但这也不是岁暖能修补好的东西,连他都觉得一对怨偶该趁早放过彼此。
他沉默半晌,有点为难地开口:“……好像没什么吧。”
岁暖睁大眼睛,很不满他对自己有所隐瞒:“怎么可能,你仔细想想!”
江暻年又沉默了一会儿,说:“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们全家搬来京市,我有张存折压在床垫下没带走,是我爷爷奶奶从我出生起给我的压岁钱。”
岁暖:“……”
这加起来得多少钱啊。
她连连摇头:“谈钱伤感情,这个免谈。”
江暻年想了想,又说:“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参加高年级的奥数比赛,结果当天流感没发挥好,只拿了第二名。”
小学二年级,江暻年转进了岁暖所在的学校,岁江两家也渐渐有了生意上的往来,两人青梅竹马的开始。
岁暖嘴角抽了抽:“……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很讨厌你吗。”
江暻年挑眉:“嗯?”
“因为你真的很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律的小朋友。”岁暖义正辞严地说道,“第二名你还不满意,数学杨老师教一个天才儿童出来就当自己是天才老师了,成天给我们布置思考题!”
江暻年回忆起小时候的岁暖。
岁暖毫无疑问属于机灵的那类型小孩,问题就是小聪明和小动作太多,思维天马行空,而且注意力一旦跑到别的地方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不喜欢刷题为主的填鸭式教育。
小学六节课后有兴趣班,庄伯母做主给她报了舞蹈,但小岁暖也志不在此,在找到自己真正想要追寻的东西前,都属于四处碰壁、怀疑人生的状态。
但她最终找到了自己的路,然后光芒四射。
和他不一样。他把一件事做好往往是出于对自己的严苛要求,说喜欢什么其实都兴趣寥寥。
也许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的视线定在她身上挪不开,就是向往她的光芒。
热烈,干净。
让他感受到希望的光芒。
直到初一,她弹下那首《梦中的婚礼》,亲自应允了两人的婚约。在那之前,他原本以为她很讨厌他这样死气沉沉又冰冷无趣的人。
“我错了。”江暻年从善如流地认错,模糊地笑了一声,“刚刚跟你开玩笑的。”
所以江大少爷小时候可能真的没有什么遗憾。
或者说他那副小古板的模样,大概率也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太关心。
岁暖托着脸颊:“好吧,那还是由我全权做主。”
她换了个软件,在搜索框里打下:[京市冬日亲子游地点]。
江暻年:“……”
谁是亲,谁是子。
岁暖吮着唇翻了一会儿,看得眼花缭乱,时间不早了,她抱起平板:“我这两天琢磨琢磨,你就等着吧。”
周六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雪。
早上醒来的时候,岁暖透过窗户望下去,落叶乔木的枯干上覆着一层雪,像柔软的棉花。
气温也降了些,岁暖干脆围巾帽子耳罩手套全副武装,走出房间看到江暻年穿着一件黑色的棉服,内搭圆领咖色毛衣,拉链还敞着,有种冻死也要维持风度的少年意气。
岁暖推他回去,一边说:“我们今天有行程要在外面玩,别想换我来照顾发高烧的你,赶紧去多穿一点。”
江暻年摊了摊手:“我没带这么多装备来公馆。”
江暻年戴着岁暖的彩虹毛线帽,粉色绵羊围巾,小猫毛绒手套,生无可恋地跟着她出了门。
站在电梯里,他想插兜,却被厚实的毛茸茸手套卡在外面,只好若无其事地拿出来。
偏过脸,岁暖显然将刚刚的一幕尽收眼底,小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像是在憋笑。
他伸出手,牵过她一样戴着毛绒手套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语气漫不经心地说:“也算弥补遗憾了。”
岁暖懵了懵:“……嗯?”
“以前冬天没打扮这么丑过的遗憾。”
游玩的第一站就在旁边的颐和园。
今年提前下过几场大雪,昆明湖早早结冰,滑冰场在前几天公告开园。这儿是京市风景最好的滑冰场,降温前碧波上泛的是画舫游船,现在冻成一整面如镜子般平整的冰面,反射着金灿灿的曦光。
冰场后就是万寿山,皇家园林雕梁画栋,红墙绿瓦的佛香寺静静矗立在清朗的青空下。
早上人少一些,几种冰车可以随意挑选。
岁暖先挑了一台狗拉雪橇,但不是真的狗,是两只玩具哈士奇,长得有点抽象,绑在车头随着冰车前行抽搐着。
冰车慢悠悠地向前滑行,岁暖拿出手机,戴着手套艰难地划拉半天:“我们拍张合照,用来做手机壁纸。”
江暻年合理怀疑她就是想留下他这副打扮的记录,凉淡地回:“不用,我现在用的就是和你的合照。”
岁暖一脸疑问:“我们什么时候的合照?”
江暻年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亮给她看。
是上次运动会的时候,他来她家里给她送炖汤,然后扯着她的脸,一边说“岁暖,别人在拍你,你能不能笑一笑”,一边强行拍下的那张照片。
岁暖对上自己瞪大的双眼,凌乱的头发,变形的脸颊:“……”
被他先一步用上了黑照。
她狠锤江暻年的大腿,可惜戴着手套不痛不痒。
江暻年还淡定地说:“很好看啊,你不觉得吗?”
岁暖摘下手套,仗着在冰车上江暻年无处可躲,硬是拉着他连拍了好几张。看到照片里的人蹙着眉,一副尽力向后靠的样子,她恶人先告状:“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拍合照。我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江暻年投降。
他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岁暖的毛线帽有点紧,压着头发有点扎眼睛,索性一下子把碎发都抓了回去,露出优越的眉弓。
岁暖看着屏幕里,身旁的人微微低下头,脸靠过来,浓黑的眉睫在苍白的背景中格外凸出,毫无争议的硬帅,连蹙眉有点郁闷的样子也很好看。
她用手肘戳他:“笑一笑啊。”
“笑不出来。”江暻年淡淡地说完,拉下自己的围巾,“你猜我怎么才笑得出来。”
岁暖有所预感,在毛茸茸的围巾下抿了抿唇。
下一秒,围巾被拉下。
柔软、干燥的唇覆上来。
坐完狗拉雪橇,他们又去体验了双人自行车。
在冰面上用的自行车和普通自行车有很大不同,外面还有一圈蓝色的铁架子,踩着脚踏,轮子就能带动自行车向前滑行。
双人自行车主要是前面的人出力,岁暖坐在后面,心安理得地摸鱼。
冰场上风很大,她重新扎好自己的围巾,嘴唇上的触感却仿佛还未消失。
她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被西北风拍打的脸颊却不住犯热。
也没人告诉她戴着耳罩接吻时声音会那么明显啊……
水声,喘息声。
世界像一个巨大的茧,吻是她的氧气。
中午吃的是烤鸭,挑的最老字号的一家店。
江暻年不爱吃甜点,岁暖也就没订蛋糕,要了一盘麻酱烧饼,插上蜡烛后作为替代。
她亲自点火,然后说:“许愿吧。”
不知道江暻年是确确实实许了愿,还是为了配合她表演,闭了几秒钟眼睛便睁开,吹灭了上面造型分别是“1”和“9”的蜡烛。
离开饭店时还有一个乌龙,岁暖在外一般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基本是亲妈经过都认不出的类型。
下电梯时,他们旁边的客人踌躇了好久,视线一直往他们的方向瞟,岁暖都忍不住怀疑人生——
难道是她的骨灰粉,这也能认出来?
结果客人小心翼翼地朝江暻年开口:“帅哥,你是哪个明星来着,感觉在电视上见过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岁暖:“……噗。”
下一站是旁边商场内的动物乐园。
一进去后映入眼帘的全是小孩和带娃的家长。江暻年已经确认岁暖就是从亲子游攻略里选的地点。
乐园里都是一些适合人工饲养的动物,柯尔鸭、兔子、荷兰猪一类的。
买了门票就附赠一包投喂饲料,进门后要换上一次性手套,才可以伸手摸小动物。
岁暖对饲料里的虫子毫无芥蒂,但江暻年很抗拒,戴着手套也不愿意碰,干脆也交给了岁暖。
岁暖一边喂,一边说:“幸好你小时候没来。”
江暻年瞭她:“怎么。”
“你那时候肯定和别的小朋友格格不入,又嫌脏又嫌吵,说不定掉头就走呢。”
江暻年扯了下唇,没有反驳。
“但是你克服克服吧。”岁暖把面包虫塞进他手里,“我以后肯定很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说不准你过去找我,我就在雨林里搞得浑身是泥。”
江暻年把面包虫丢进饲养箱,语气平淡:“和你有关的话就还好。”
岁暖狐疑地转过脸。
他一哂:“小时候的岁晟还不够脏的吗。”
岁暖:“……”
小晟知道的话该在角落里画圈圈了。
“不知道小晟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岁暖往前走,一边说,“他上个月还和我借钱呢,反正我没借。我给你买礼物都要不够花了。”
江暻年对岁晟送什么并不感兴趣,“哦”了一声。
“我之前给你开过亲密付。”他说,“你钱不够花直接用就行。”
岁暖顿住脚步,像陷入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
“完了。”她说。
江暻年:“?”
“我好像给你买礼物用的就是你的亲密付。”岁暖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我还想我卡里余额比我想象得多多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呢。”
冬季天黑得早,他们五点左右便返回了颐和公馆。
在楼下的时候岁暖还拉着江暻年堆了个小雪人,让江暻年去找能做眼睛嘴巴的小石子,她悄悄去保安室里拿来她准备的鞭炮和烟花。
她展示给江暻年,左手里:“摔炮。”
右手,“仙女棒。”
确实都是江暻年小时候没玩过的。
岁暖小小声:“我让保安勉强通融十分钟的,快放。”
江暻年:“……”
摔炮碰到地面,“砰”地一声炸开。
其实很解压,但他快一米九,人高马大,手里抓着一把这个,路过的小孩哥都投来鄙视的一眼。
仙女棒也点燃,和蜡烛一样等待熄灭,没看出有什么玩头。
江暻年只看出烟火的光落在岁暖眼睛里的时候亮晶晶的,很漂亮。
终于消耗干净,岁暖跺着脚,左顾右盼:“那我们回去?”
江暻年“嗯”了一声。
岁暖:“你把垃圾拿去扔了,我在这儿等你。”
无话可说,任劳任怨。
江暻年扔完垃圾后回来,岁暖视线飘忽着,眼睫眨得飞快。
他说“走吧”,把后背留给她。
棉服的后领果然被扯住,冰凉潮湿的雪塞进领口,然后是背后得意洋洋的声音:“嘿嘿,上当了吧你!”
岁暖踩着雪地靴越过他一溜烟跑了。
但跑到楼门口就被逮住,岁暖理直气壮,嘴硬说:“我是为了弥补你童年的遗憾……”
小时候确实没人敢把雪塞他衣服里哈。
江暻年垂眼盯着她,凉凉笑了一声:“难道你没这种遗憾?”
岁暖擅长双标:“我不觉得遗憾。”
回到家,门口放了一个闪送的袋子。
岁暖先一步拎起来,进门后在岛台上一样样摆出来。里面是一小袋面粉,一把青菜,一袋虾仁,还有一瓶牛肉面汤料。
属于做饭的邪修,科技与狠活。
岁暖脱下外套,撸起袖子:“本公主第一次下厨,给你做一碗长寿面。”
江暻年其实很怀疑她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但是岁暖做了决定的事怎么劝也没用,干脆也不打消她积极性:“……嗯,加油。”
还是不放心,去客厅前回头:“煮过还是生了都没事,别烫到自己就行。”
岁暖摆摆手:“放心吧,我帮别人打过下手呢。”
江暻年去沙发上坐着,也没心思玩手机,侧着脸看向厨房的方向。
……连洗青菜都要溅自己一脸水。
看了揪心,不看不放心。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江暻年注视岁暖的视线。
【岁晟】。
江暻年接起,岁晟声音乍乍乎乎地在那头响起:“姐夫生日快乐!”
他漫不经心地回:“嗯,谢了。”
岁晟又说:“我今年零花钱不够了,没给你挑到什么合适的礼物……”
“心意到了就行。”
没事就挂了。
江暻年刚准备这么说,又听岁晟煞有介事地说:“所以我打算把一个有关我姐的秘密告诉你。”
岁晟这种笨蛋能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有关岁暖的秘密。
但江暻年还是勉强在过生日这一天,给了小舅子一个面子:“哦,说吧。”
岁暖将长寿面端上餐桌,摘下隔热手套,叫坐在客厅的江暻年:“快来快来,我做好了。”
江暻年的手肘支在膝盖上,原本微垂着头,碎发半遮住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听到她的声音后抬起脸,黑瞳定定地望过来。
和刚才在楼下玩闹时的气质似乎完全不一样。
岁暖被那一眼莫名看得后背发毛:“……你干嘛呢?”
他的声音却很平静:“泱泱,你过来下。”
岁暖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你再磨蹭我煮的第一碗面就要坨了……”
手腕突然被攥住,用力一扯便天旋地转,她仰面摔在沙发上,眨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巴就被用力捏住。
唇被迫张开,江暻年的舌头捣进来,横冲直撞地扫荡过她的上颚。
脊背瞬间发麻起栗。他们上一次舌吻甚至都只是轻轻触了一下舌尖。
但这一次却来得如疾风暴雨,没给岁暖一点儿缓冲的时间,被迫吞咽着口中分不清是谁的口水。
直到她喘不过气,开始呜咽,对方才仁慈地给了她呼吸的机会。
胸口剧烈起伏,岁暖被亲得发懵,泛着水光的眼眸看着他的唇流连着错开,湿热的呼吸贴上她的耳廓。
微凉的手从毛衣下探进来,毫无顾忌地扫除障碍,坚硬的指节隔着肋骨握住她的呼吸。
一道电流“轰”地窜上天灵盖,烟花一样在脑海炸开。
她在他手下发抖。
耳畔却掠过一缕似有若无的喟叹,像捕食者抓住猎物时满意的声音。整个人都被压住,他舔咬着她脆弱的耳尖,声线如气音:
“泱泱,你是为我留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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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饭饭]
小江疯化进度60%

岁暖茫然了片刻,才分析出这句话的意思。
但身上的人似乎连这两秒的停顿都没有耐心等待,拇指按住她的唇角,再次俯下身,毫不留情地撬开她的齿关。
呼吸急促到快要超载,心脏快要撞出纤薄的肌肤,偏偏被人恶意地掌握在手心,任搓圆揉扁。陌生的电流在身体里窜过,眼前一簇簇眩光。
要死了……
像快要溺水的人寻求浮木,她开始挣扎,攥着她手腕的手下滑,将她两只乱扭的手箍在一起,按在头顶。
脊背紧贴着沙发,无处可躲,每一次颤抖都像在砧板上无力弹跳的鱼,愈将自己亲自送进屠夫的手中。
一个绵长的,几乎来自世界末日的吻。
结束时洪水淹没陆地,她仿佛是他的诺亚方舟。
江暻年抽出毛衣下的手,过去十几年都洁癖严重的人半敛着睫,用手指擦拭她的唇角:“这儿流水。”
又点了点她的眼角:“这儿也流。”
他抬睫,黑瞳一点幽淡的星火,回味着刚刚的感觉,说不清是想要看她忘情迷乱还是故意的惩戒,甚至有一刻恨她真正为他做的却闭口不说,平时一点小恩小惠却刻意拿出来挟恩图报。
他故意压低声线问道:“泱泱,你是水做的吗。”
岁暖眼眶泛红,视线迷离,胸口剧烈地起伏。说不出话。
江暻年松开她的手,托着她的腰和膝弯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掌心下纤细的腰依旧轻微颤抖着,明明该心疼,却从血液里升起一股难以抗拒的破坏欲,想要将手指收紧。他吸了一口气,手缓缓上滑,轻拍她的脊背:“好了吗。”
岁暖慢慢地眨水淋淋的眼睛,似乎终于从那股余韵中回神,第一反应是推他的手,抱怨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你把我口水都擦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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