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台词。不久前他刚说对他妹妹说过。
事实证明,他只是个没用的男人罢了,到最后还得妹妹帮忙。
车迟迟不开,徐斯人见方知有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她心里又忐忑起来:方知有不会又改变主意,觉得要想生活过得去,头顶还得带点绿吧?
这很正常了。苏茜只是犯了天底下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要知道□□回头金不换,方知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而且苏茜还不掩饰自己的精神出轨呢,多诚实一孩子啊,这也是难能可贵的优点。
好是好……就是万一方知有跟苏茜结婚了,就苏茜今晚对她那态度……也不像是惠愿意留她一直在家里做菜的样子啊!这不还是保不住饭碗吗!
徐斯人被吓到冒了一身冷汗。
她睨了方知有两眼,双手抱住左腿膝盖头,不着痕迹地试探道:“还回家不?或者我下车?你送苏茜回去?”
路过的车灯,从两人的脸上一闪而过,女人冷峻的脸色,似悬崖深处的冰莲,在风雪中摇曳。
方知有暗熄屏幕,他转过头,目光笔直地看进徐斯人眼底,仿佛要触碰到她的心。
方知有:“徐斯人。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这一幕好眼熟。恰恰是徐斯人今早刚对方知有干过的事。
徐斯人讪讪笑了笑,她摸摸鼻子,老实交代道:“存款余额27592.4元,密码就先不说了,这是真有,而且还没准备好拿给你花。”
方知有没忍住扯了扯嘴角,淡淡笑了起来,目光似月泉,清澈明亮。
“钱,我有的是。”方知有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副卡递给徐斯人,语气温和道:“你想买什么,直接刷。密码是我生日。”
“......”老板!不是很想知道啊!
刚才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我的钱还没打算给你花啊!你这是干嘛呢?还拿卡点我?考验我?这么一比,不就显得我这个下属很不会做人吗!
密码还是“生日”?好了,本来没打算送生日礼物的咧,现在是要咋样……我该如何怎么装傻?
徐斯人只觉得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很烫手,她抿着唇,又开始了她拿手的装呆大法,愣是那儿一动不动,半天不肯接卡。
方知有目光仍是淡淡的,可手头却很精准地撇了撇,默默将副卡塞进徐斯人的广告袋里。
嘞是不得行滴!徐斯人急忙埋头想要找出来。
便听见头顶上,方知有声音低磁,温和又谨慎地问她:“我是想问你:苏茜找我问你要傅观联系方式呢,能给吗?”
徐斯人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广告袋里,她捏着那张刚翻找出来的黑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想了又想,还是没掏出来。
算了,都到这一步了,再推三阻四拉拉扯扯也难看。
这礼物是注定躲不过去,铁定要送了。既然这样,干脆留着卡到时候给方知有刷一个配得上他身价的包包,再把卡放回礼盒里,一起还给他吧。
徐斯人将卡掏出来,塞进自己的手机壳后面,又把原本放在手机壳后面的身份证,塞到了广告袋最里头。
将广告袋紧紧抱好,徐斯人这才转过头看向方知有,她问:“你想跟苏茜在一起吗?”
“不想。”方知有几乎是毫不犹豫。
徐斯人鼻尖冒出一声嗤叹,她半侧着脸斜眼看方知有,要笑不笑的。
抬起一只手,支靠在车臂上,徐斯人挠了挠太阳穴边的碎发,她再三想了想,还是顶着冒犯,很慎重地问了出来:“苏茜家庭条件怎么样?”
方知有微微颦眉,虽然不解,也还是回答了:“独生女,家里做生意的,还可以吧,怎么了?”
徐斯人双手交叉抱着脑袋伸了个懒腰道:“傅观喜欢白富美。苏茜要是都符合的话,咱们也不算是乱牵线搭桥了,给呗。”
给。那就是支持了。那就是不在乎。
方知有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微微一笑,心中一阵暗爽。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徐斯人的手机也跟着响了。
徐斯人抬起手腕一看,嚯,真经不起念啊!
是傅观打来的。
方知有:“需要我下车吗?”
徐斯人无语地乜了他一眼,对他这幅欲盖弥彰,想听又不肯直说的闷sao模样,毫无招架之力。
徐斯人:“傅观打来的,我们可能会聊起苏茜,你听一耳朵吧,到时候也跟苏茜说一声,我不想背后议论她,感觉不太好。”
“行。”方知有巴不得。
徐斯人滑动屏幕,接听电话。
“喂,徐斯人,”傅观的声音拥挤地跑进来,带着委屈与质问:“你为什么选择跟方知有走,把我留给苏茜?为什么呢?”
怎么还兴师问罪啊?徐斯人笑了。
“别跟我说你不要啊,男人说不要就是要,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再说了,苏茜那么漂亮,腿比我命还长,能看上谁,那是他的福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斯人说着说着,还抽空看了方知有一眼,见他现在算是恢复心态了,徐斯人也不再藏着自己八卦多舌的小性格。
她咯咯偷乐,幸灾乐祸地跟傅观分享道:“说真的,方知有都还没哭呢,你就偷笑吧,你知不知道,人家都发来‘录取’通知书啦!”
“你别信,是真的,人家打着弯儿,找方知有问我要你联系方式呢,兄弟就帮你到这里了,你要加油哦,到时候办喜酒了,请我去坐主桌啊!”
这么久了,徐斯人一直很遗憾,她朋友圈里那么多妹子,怎么就没有一个看上了傅观呢?怎么无论她说什么好话,女孩们对傅观的兴趣度都很低?
搞得她每每想到傅观对她这么好,她都自惭形秽,恨不得跑去相亲角助傅观一臂之力了!
真希望他能赶紧脱单!现在好了,这事儿终于有苗头了,也是好事不是?
心中的大石头稳稳落地,徐斯人只觉得自己对傅观,也算是能有点交代了!
她越想越欣慰,热情洋溢说了一堆,等她回过神,她才发现电话那头早就没了声音。
徐斯人看了好几眼,确认手机还在通话,她又念叨起来:“喂喂喂,怎么没有声音呀?傅观?范进中举呢?高兴坏了?忘记挂电话了?哎呀,浪费话费,我先挂啦!”
那些压抑了很久的感情,如沸腾开水上的锅盖,随着气息噗噗往外冒,傅观终于在此刻喷发,是不解,是委屈,是痛苦。
“没有。”傅观的声音变得冷哑,似乎在压抑的雨夜里哭过,他又顿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口:“徐斯人,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我喜欢你。”
“啊?”徐斯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又一次看了一下手机屏幕。
徐斯人很想说:不管你是谁,先从我兄弟身上下来。可是,她又怕她没听错,怕傅观是认真的。
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知道,她面对的是一颗真心。无论爱与不爱,都不应该轻怠真心。
电话还在继续,可此刻,徐斯人已经听懂了那段的沉默,
她继续听着,等待傅观整理他的心事,也整理自己的心情。
这件事,真的很出乎她的意料。
为什么呢,她几乎是完全没察觉出苗头。
她每天都背着广告袋,傅观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呀?她真的很穷,完全不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徐斯人无措地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
“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傅观不再隐藏,将自己与自己的喜欢完全地暴露了出来。
“徐斯人,男女之间,永远没有纯洁的友情,我愿意将我的生活全部围绕着你展开,我愿意随时随地听你调遣,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听筒里的声音,仿佛填满了整个车厢,而心碎的模样,也变地具象。
是水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再也无法拼凑。
是大片大片的,在昏暗里反着灯光的玻璃,剔透无暇。
是徐斯人从未喜欢过傅观。是傅观独自暗恋了她很久很久。
“哦......”徐斯人也是用了很久,才在这突然的表白里,缓过神来。
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表现,才是喜欢?徐斯人真的不知道。
她了解x冲动,却不了解爱情,她甚至不想说:从小到大,她最不缺的就是像傅观一样,围绕着她跟她玩的朋友,她以为,这就是友谊呢。
而她也一直认为,很多时候,“被喜欢”才是人们自恋的错觉吧。
她不想自恋地以为,大家都很喜欢她。
相反的,其实是她一直在扮演被需要的角色,努力地照顾,嘴甜地夸赞,温柔地支持,她用她的真诚与付出交朋友,希望不被人家讨厌。
可是……到头来,怎么又变成了傅观的一句“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为什么?
徐斯人不明白,徐斯人也不相信。
有的!一定会有。只是傅观不是其一罢了。
“‘哦’是什么意思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在打颤,仿佛有风声,仿佛有云聚在一块儿。
“谢谢你的喜欢哦。”徐斯人的声音理性,理性到显得冷漠,“可是傅观,很抱歉,我一直都只将你当朋友,从未将你当成异性。”
又是一段无声的沉默,仿佛有一声很浅很细的哽咽,是喉结滚动的声音。
若是平日,徐斯人一定会心软。
可是此刻,当她面对的是她尊重的朋友,她反而一点也不敢含糊。
她自始至终都在保持着理智与疏离,不想给傅观错觉,不想给傅观希望,更不想一再伤害傅观。
痛到这里就够了。
徐斯人突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明白了不久前的分别,傅观看她的目光。
原来,他数次向她抛来的求助的复杂的目光,不是对苏茜的欲拒还迎,而是对她徐斯人的挽留。
——他一直在期待徐斯人出面阻止,因为他想要找到徐斯人在乎他,或者说是喜欢他的证据。
很遗憾,徐斯人只关注到了他不曾说出拒绝的话,便默认了那是不介意,反倒顺水推舟地带着方知有离开了。
这里面,徐斯人承认,她有私心,可是她也没想到,会误伤傅观。
“傅观,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所以刚才,苏茜抱着你让你送她回家时,我没有出言帮忙……我现在才知道是我做错了,我我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傅观,作为朋友,请相信,我无意对你造成的伤害,如果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不会这么做,当然......”
“诚然,如果我知道你喜欢我,在我没想过要考虑你之前,我也不会再跟你来往,更不会做朋友。你明白吗?”
“傅观,我永远祝福你:拥有一段很美好的可以走向婚姻的爱情。会幸福的,我的朋友。”
再清楚不过的拒绝,委婉,礼貌,体面。不像徐斯人的风格,却是她性格与教养的底色。
一阵长而冷的沉默,秋天在哭。
风里的声音很轻。
是傅观情感无依,却异常坚定的承诺。
他在被淘汰的地方,遥望着他远处的神女。
他说:“徐斯人,喜欢你,你可以不喜欢我。”
他说:“谢谢你给我机会认识你。我知道,也许我永远没办法再登陆你的岛屿,我不会打扰你。”
他说:“徐斯人,我永远都在。永远。”
那些清新的承诺,仿佛初夏枝头的栀子花。
掉到了徐斯人的心田。
傅观,为什么要这么纯情呢?
不要等我了。不要等。
徐斯人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也安静而肯定地,挂断了电话。
车厢里很安静,安静到气氛隐约悲伤。
徐斯人不适地忍了一会儿,她默了默,又去看方知有。
地下车库里,幽暗密闭的空间,他微侧着脸,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脸颊,如月影下的冷肃的雕塑。
徐斯人抬手拽了拽方知有把握方向盘的手,鬼使神差道:“方知有,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童话故事?王国里居民拥有满40岁减20岁的专属福利。”
方知有撇过头看徐斯人,“记得。”
徐斯人莞尔一笑,引导着问他:“那如果我23岁,你会喜欢我吗?”
方知有彻底安静下来,他不敢再开口,怕这是试探,怕露出马脚,怕心碎,也怕拒绝。
——傅观就是前车之鉴。他听出了徐斯人对待爱情的态度,他更害怕他的感情暴露后,从此看不到徐斯人。
幽闭的空间,过分胶近的距离,与车厢里方知有的气味,都在捕获她,
“老板,”徐斯人难得诚实道:“我突然很想吻你。”
“什么?”方知有发现自己太紧张了,已经出现了幻觉。他好像听见,徐斯人说想吻……
“那啥,诊疗瘾犯了!”徐斯人换了个借口,她伸手,握住方知有的手腕,把了把,对他璨笑道:“老板,请伸舌头。”
徐斯人单方面将傅观从自己的生活里删除了。
因为那段荒腔走板的表白, 她也没把傅观的联系方式给出去,她花了三天的功夫,重新建全她的生活秩序。
她新找了一个已婚的师姐指导她的中医理论学, 每周2节课, 每节课1小时,200元。
因为付费了, 她也不用再赶路,而是让学姐来别墅里教她。
学姐第一次来别墅的时候,方知有趁着倒水还下楼看了一眼,后来就没再过问了。
日子平静安稳地过着, 不知不觉,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
平时都是10点睡,7点起的徐斯人, 在这一天毫不犹豫地熬夜了。
沐浴更衣后,她甚至特别正式地熏了一根香。
沉心静气的檀木香中,徐斯人趴在软乎乎的床上, 端着手机,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银行App界面。
平时也没觉得,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
五万块!你赶紧给我飞进来!
5、4、3、2、1!诶?怎么还没到0点?
3、2、1!靠!竟然还没到?
2、1!怎么还是59?妈呀我到底数快了几秒!
徐斯人笑一下, 又停一下, 再继续笑一下, 停一下,乱七八糟的表现, 仿佛永远找不到前奏进拍的乐盲。
被折腾的不耐烦了, 她狠狠翻了个白眼,屁股一撅,正准备爬起来给手机踩上一脚。
“叮——”新的一天来了!
“哦呀!”徐斯人兴奋地小手一抖, 差点把手机颠到床底下。
她赶忙握紧了,埋头仔细一看!
方知有几乎是掐着0点转账的!
徐斯人瞪着一双眼紧盯屏幕,手指沿着余额上的数字,习惯性地点一个数一个。
个、十、百、千、万!徐斯人的指尖最终落在美丽7上面,是7万!
徐斯人无声尖叫,一瞬间飙飞的喜悦心情,堪比睡到了舔了三个月的男网红。
真是太高兴太激动了!徐斯人收了收腿,从床上蹦起来,又跳到床下。
城里没有山坡给她奔跑,给她发泄,她只能围着她的大床,张着两只手,小燕子一样在屋里飞来飞去。
时不时跳一下,转个圈,她有着太多的精力与亢奋,一时不知道怎么发泄。
幸福与满足的情绪充斥着她,她很满意,能靠着她的厨艺、她的智慧,她的情商,平安顺遂地留在了这里,挣下5万块。
她觉得很好。
微张的嘴,喝满了风,干紧起来。
徐斯人终于停下奔跑的脚步,撑着腰,一条腿,半跪回床边。
她看了一眼手机。
又有些遗憾现在太晚了,她都不知道能跟谁来分享她的喜悦,会不会打扰?
也不知道还有谁没睡呢?徐斯人往床上一扑,她还是没忍住翻起通讯录,想看看能找谁聊天。
“嗡嗡嗡——”徐斯人没想到,小芳竟然没睡。
小芳:斯人,想你了,最近好不?
啊,她的好朋友小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暖,阳光,以人为本呢!
嘿嘿嘿。徐斯人的嘴角高高翘起,从发工资后那一刻就没下来过。
她忍不住开始跟小芳分享喜悦。
徐斯人:小芳!我发工资了!我现在感觉我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我好喜欢这份工作!我要在这里打工一辈子!
小芳:啊?怎么说怎么说?
小芳:你工资不是5万吗?这就幸福上了?是已经成功上位,拿下了每个月500万零花钱的女友offer吗?好羡慕!
徐斯人:......
要不说,过日子,还得学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小芳一句话,比徐斯人自泼三盆冷水还管用。
清醒了!彻底清醒了!
本来还满床玩赖的徐斯人,瞬间严肃起来,并且重新提起这门已经落了一段时间的旧功课。
这段日子,一是因为方知有失恋后也没再相亲,危机解除,她也就没那么紧迫了。
二是因为傅观的事,一方面让她有点伤元气,另一方面也导致她总感觉自己在方知有那里的形象有点老不正经。
这让她在调戏方知有上,总有点放不开手脚,于是,她就这么暗潮汹涌,稀里糊涂地跟在方知有屁股后面,懈怠了这些天。
现在这情况……咋说呢?
有点冤枉,又不知道往哪儿说理去!
“嗡嗡——”消息震动声将沉思的徐斯人摇醒,她重新点亮屏幕查看消息。
小芳:没事,换个角度想想,你只要能在这里打100个月的工(=8年4个月),你也就能拥有成为女朋友一个月的零花钱了啦。
“……”这还是汉字吗?
这是匕首吧!直接往人心里头扎啊!
徐斯人一拍被子,直愣愣坐了起来,对沉浸于安逸的自己,痛心疾首。
恐怖!离谱!有脏东西!5万与500万,孰多孰少这事,她竟然没有分清楚?就这么耽误了?!
徐斯人立刻开始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发自肺腑地忏悔道:小芳,幸好有你提醒!否则我恐怕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你说的对,是我高兴的太早了,是我被这5万的工资蒙蔽了双眼,差点忘了,真正令我心动的offer!
徐斯人噼里啪啦地打字,悔恨的心情,无以言表,她嘴唇紧抿,撅着脑袋,一副倔驴样。
小芳:......
小芳:你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心事吗?找到更有钱的金主了?
“......”这回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天地良心啊!最近连给擦边男网红发私信的事都没在干了。每天都是做菜,学习,睡觉,私生活简直比大白馒头还干净!
徐斯人抹了一把莫须有的泪,嘴巴干咧着,一张要哭不哭地嚎丧脸。
手指落回键盘上,正准备打字。
小芳:说真的,每个月500万的事你都能不上心,我真的很怀疑你想暴富的决心。
徐斯人:啊啊啊啊!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老天爷,财神爷!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我真的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我也是诚心想暴富,想走上人生巅峰,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错啦!!55555(真哭.jpg)
情势刻不容缓!徐斯人端正态度,瞬间拿出当年填报大学志愿的钻研劲儿,重新审视她如今的局面。
其实......也不是什么也没做啊!
虽然减少了在言行上调戏老板的频率,但是在饭菜上,她可没少做手脚啊!
有些事经不起推敲,徐斯人越想越不对劲,火速跟指挥使小芳讨论起来。
徐斯人:说真的,我感觉我老板很不对劲啊,我这都顿顿给他吃生蚝羊肉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对吗?
徐斯人:要说现在也大晚上了,也还是没动静的!完全没看到他有要化身狼人模样的趋势啊!
徐斯人下意识颦眉,她抬头狐疑地看了一眼天花板,人家小泰迪对着拖鞋都知道撞两下呢,方知有就在楼上,咋都没感觉到一点点腰力?
还成天说想女人想女人......不会是为了掩饰自己不行故意这么说的吧?此地无银三百两?一看真身是个0?干!
“嗡嗡嗡——”小芳回信了,徐斯人埋头一看。
小芳:你往人家房间装摄像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风平浪静?说不定是装的呢?男的都很能装的,说不定人家天天在摸他弟弟的头呢。
“......”徐斯人都有点恨自己一目十行了,等她意识到她看了什么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我勒个大豆、土豆、土豆丝。是说方知有其实在摸……撸……玩……
这话说也太直白了。哎呀,羞羞羞。
徐斯人扭捏地笑了一下,小脸颊也滚热了起来。
嘿嘿,小芳不愧是跟她一起看地摊文学的同道中人。这是真懂啊。
下.体一阵潮热,徐斯人不舒服地扭了扭,越想越觉得小芳说的很有道理。
别说方知有能装了,其实她装的也很辛苦!
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肾补得太好,导致她这头也是天天发洪水呢。
可叹!除了成天自摸,也没法找谁来疏解啊!
徐斯人气的抓耳挠腮,很是没办法。
徐斯人:那我该咋办啊?找不到机会啊!我总不能直接钻他被窝吧?
小芳:钻啊,他问你怎么在他床上,你就说你发烧了,找错房间了,他要是没拒绝,你就把他给睡了。
“……”徐斯人都没想到,她就是随便口嗨一句,没想到小芳还真能接住。
嘶哈嘶哈。这哪是发烧啊,这是发sao吧。徐斯人抹了抹口水,心潮澎湃。
再认真一想,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取胜的关键就在于方知有生性比较单纯。她让他吐舌头,他以为她在舌诊,她摸他手,他以为她在把脉,那她不小心跑错床,他应该能理解的吧?
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小糊涂蛋呀~
徐斯人:那等我找个机会去二楼看看,先提前踩下点,搞清楚他的卧房在哪。
小芳:你来真的啊?
徐斯人:......
无语了,耍老子呢!
挣钱的事,还是每个月500万,谁拿这事开玩笑啊?
徐斯人揉了揉鼻子,又搓了搓脸颊。
哎,还是有形象包袱!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坦白自己的真想法,怕小芳觉得她太坏……
可能有点吧。都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她倒确实是有点小坏坏的。
主要是她都试这么多回了,方知有从来都没抗拒过她的任何肢体接触,这换了谁不多想?
爱情她不懂,但上.床这事,她还是有几分判断的好吧!
总感觉,有可能?有可能?
她还真有点想试试了。万一拿下了呢?以方知有那身材,免费睡,简直不得了!
“嗡嗡嗡——”手机又响了,是小芳深思熟虑后的回信。
小芳:那你可一定得抓住这唯一的机会了,不然我怕他以后睡觉锁房门。
不会吧!徐斯人瞬间急了!
她生怕狼人进门失败,晚上睡觉都没敢反锁门呢,小芳现在说,方知有他一个男的,还敢睡觉锁房门?!
什么意思啊!是生怕自己抵抗不住她的魅力吗!没种的狗男人!
徐斯人的脖子立的老高,怨地直拍大腿。
拳头捏的一时都松不开了,根本回不了信息。
还好小芳也不会觉得被冷落了,还在一直给她发消息,出主意。
小芳:细节决定成败,钻别人被窝时,别给我穿卡通睡衣,也别给我穿四角内裤,哎,算了,给个地址给我,我给你寄一套战服。
“......”小芳怎么什么都知道?
徐斯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无袖老汉衫,扶额,露出一个羞愧的苦笑。
要不说还是女人懂女人呢,小芳,我爱你!
不过,这回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这才是真正的姐妹!在她要围猎时,不在道德上谴责她,还给她出各种主意!甚至要给她挑选性感内衣!
徐斯人火速给小芳转去一千块钱,睁着眼说瞎话道:最近挺热的,挑套布料少的,谢谢。
徐斯人: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再买点催Q的香水?干都干了,干脆把这事儿做死!
小芳:......
小芳:你开心就好。
开心啊,想想就开心。徐斯人双腿交叠,翘了翘脚尖,越想越觉得,这日子可太有盼头了。
要不是为了一击必中,她真恨不得现在就跑上去,把方知有给睡了。
是男是女,把裤子脱了一眼便知!
谁都别装了!赶紧来一场男欢女爱,要用力,要猛猛冲,要发挥出当代年轻人劲头的那种!
徐斯人满脑子飞快地行动了一会儿,姿势都换了三个,直到最后又湿了一条内裤,她把内裤脱了挂在凳子上晾,长叹一口气,又钻回了被窝。
徐斯人:谢谢你,小芳,早点睡,改天再聊。
小芳:晚安。
这都快1点了,是真的很困了。徐斯人放下手机就睡。
在床上还没翻几次面呢,她就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着后的她又梦到方知有了。
梦里枕边,她看到方知有正侧躺着,目光绵长地看着她。
徐斯人想也不想,就钻过去。
方知有还和每晚一样,没穿衣服,可是这回他穿了内裤,她贴着他结实的身体,伸出手就去摸他。
沿着他的喉结,他的腹肌一路向下,很快,她在他的身体上得到了答案。
答案和她想象的有一点不一样,比以前长一点,带着湿气与热气。
今夜的方知有也比过去更纯情青涩。他不再野性地将她压在身下,不再急于开始。
他被她撩拨,身体热到发烫,也只是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结实地撞在了她的身体上。
他的纯情和隐忍,令徐斯人更加振奋,她心神荡漾,紧搂着他的脖子,跟他吻了起来。
碰撞又碰撞,她慢慢熟悉他的舌头,湿润的触感,在他的口腔里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