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缠绵风与雪,她是心上月 by禹予
禹予  发于:2025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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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怀宴瞥了眼他。
萦月转身,带着丫鬟离开。
“兄长,我先走了。”未等封怀宴应声,封怀霁率先迈开脚步离开。
见氛围不太对,眠霜踌躇再三,问:“世子,您和二公子吵架了吗?”
“没有,回去吧。”封怀宴握着她手腕,带着她往青云院走,“今夜家宴,你也去。”
“妾身……”
封怀宴侧头静静地看着她。
“好,我去。”眠霜无法在这样的目光下说出拒绝的话。
他要为她铺路,她没有不走的道理。
封怀宴抬手碰了下她脸,“你若说出口,我帮你。”
眠霜握紧了拳,诧异地看着他。
“您说什么?”
“你心中所想,我大概知道。”
眠霜震惊,张了张唇,她能信他吗?
封怀霁回到院中,抬手挥开身旁跟着的青冥与玄青,“不用准备午膳了,今日胃口欠佳。”
青冥与玄青对视一眼后退开,今日公子是怎么了?往日回来心情都很好的。
世子与公子说了什么?
进了屋中,安神香残留的香气袭来,封怀霁在摇椅上躺下,看向窗台外。
手指触碰到腰间的香囊,封怀霁解了下来举到眼前。
香囊以远天蓝为底,绣了一丛青竹。
封怀霁垂眸,手指在那丛青竹上轻轻摩挲,良久拿过一旁的盒子,将香囊与那盒安神香都放了进去。
随后,他拿起原先点惯了的香放入香炉中,杜衡香逐渐掩盖了残存的沉香味道。
封怀霁闭眼,从确认心思,到决定远离,不过几个想法间。
脑海中她的模样却挥之不去,越想按下,某些心思越发叫嚣。
点了多年的杜衡香这时闻起来却有些不适应了,沉香味在记忆中越发明显。
真是疯了。
日光逐渐偏斜,最终日幕折落,中秋夜下起了雨,圆月被浓云遮掩。
万界珠端着从小厨房顺来的糕点悄悄凑近闭着眼、环绕着低气压的封怀霁,有些心虚。
以后,它会被打吗?
要不还是告诉他好了?
“咚咚咚——公子,正院传话说家宴准备好了。”敲门声响了,是青冥的声音。
封怀霁睁眼,起身往外走。
檐上聚了雨帘一幕幕,水珠溅落在青石板上,封怀霁接过青冥递过来的伞,撑开走了出去。
上了连廊,雨幕如瀑,灯笼被风吹乱,烛火晃动。
“娘亲,好大的雨,从前无论是在博州还是扬州,都不曾在中秋遇过大雨。”
声音在雨中稍显模糊,但封怀霁只字不落地听到了,抬眼一看,萦月正挽着虞芜迎面走来。
“二哥!”萦月见了他,率先出声,声音可见欣喜。
“嗯。”封怀霁轻点头,移开目光看向虞芜,“三婶。”
“不必多礼。”虞芜含笑点头,“还未谢你每日带皎皎出府玩。”
“三婶见外了,当兄长的自是要照顾妹妹。”封怀霁给她让路,“您先请。”
“怎么不见小七?”
“阿祈去五哥院子里了,应该跟着五哥过来。”萦月松开虞芜的手,走到封怀霁身旁,将手摊开放到他面前。
“二哥,今日出去时见你玉佩上的穗子散了,回去时便新编了一只。”

晃动的灯火中,她笑容温软。
封怀霁伸手拿了过来,垂眸,“谢谢九妹,过会儿我与老五说,明日若是晴好,便让他带你去练箭。”
“噢。”萦月点点头,笑容落了下来。
与五哥更熟的是阿祈,她与二哥更熟。
想让二哥教,但是二哥有官职在身。
“二哥,那下回你休沐能不能教我?”
虞芜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怎么还挑人?等到我教你,怕是你与老五学都学会了。”封怀霁将伞递给身后的青冥,负手将穗子握在手心。
“相较于五哥,我更喜欢二哥。”
封怀霁呼吸放轻,听闻“喜欢”的瞬间,心底有种隐秘的欢喜 ,即便他知道她口中的“喜欢”意思很表面。
他轻摇头,准备拒绝。
万界珠忽然出声:“宿主,那个……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它还是怕被打,还是实话实说好了。
“讲。”
“就是……”万界珠戳戳手指,“任务对象不是封玦的亲生女儿。”
封怀霁握着穗子的手猛地收紧,眼底某些情绪险些收不住。
“你怎么不早说?”
他都已经想好了拒绝的借口了,下回休沐的第一日与同僚相聚,第二日与付三有约。
他挣扎了一下午,脑海中反反复复是她,同时想着既不让她伤怀,又能远离她的方法。
“你也没问啊。”万界珠说完怕挨揍,一瞬间消失。
乐子看了一下午,但它还是不想挨揍。
封怀霁心中冷笑,很好,下回它出来定将它锁上几日。
封怀霁深吸一口气,看向萦月,“你若不急,我便不让老五教你了,下回休沐我再教你。”
“好,我不急。”萦月闻言,重新露出笑容。
虞芜轻蹙眉,皎皎对他的依赖,比她想象中要深。
入了正厅,一大家子人安静地用着晚膳。
封怀礼挨着封怀祈坐,时不时给他夹菜。
封怀祈压着声音道:“够啦,够啦,五哥,我吃不下啦。”
晚膳吃完后,雨停了,一大家子人移步到院中赏月。
老夫人喝了口茶,看向三房的方向,道:“近些日子来老身在为茵茵挑选合适的夫婿,萦月也只比茵茵小一岁,也是到了婚嫁的年纪了。”
“在为茵茵挑选的时候,老身亦为萦月留意了,浏阳伯家的嫡次子便很好。”
萦月正应付着小话唠封怀祈,闻言抬头,不知为何下意识看向封怀霁。
虞芜脸上的笑容消失,眼底压着怒火,“母亲,我不同意。”
“老身已经与浏阳伯府的老夫人交谈过了,将萦月的画像给她与浏阳伯嫡次子看了,他们都很满意。”
“你不同意没用,难不成要让你母亲我失信于人?”
封怀霁正垂眸捏着穗子玩,听到老夫人的话猛然抬头,对上了萦月看过来的目光。
他微愣,朝她投去安抚的目光。
“祖母,我亦不同意。”封怀霁神色与语气同时变冷,语气带怒,“我知您不喜三婶与皎皎,但不曾想不喜到这种地步。”
“那浏阳伯府嫡次子是不是好东西您不清楚吗?年纪轻轻妾室成群,庶子成堆。”
“再者,婚约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叔三婶作为皎皎的父母,理应由他们来谈论婚嫁,您这个相处不到一月的祖母得往后靠。”
“随意将家中孙女的画像递与他人如同商品一般评估,您这是在随意折辱皎皎,还平白掉安定侯府的份。”
“您如此折辱皎皎,这对您有什么好处吗?”
“区区伯府,也敢对我安定侯府的女眷评头论足?”
“今夜是中秋,您若不说这话本可以和和美美,您说这话,别怪我与您翻脸。”
“您空口白牙与人订下的婚约,不作数。”
“我看您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您说这门亲事的时候,问过皎皎乃至三叔三婶的意见了吗?即便您是长辈,也该得给小辈些尊重吧?”
场上一时寂静,老夫人被劈头盖脸这么一顿骂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虞芜冷静下来后目光审视地看向封怀霁。
最爱与封怀霁唱反调的封琰第一个红脸,“逆子,你怎么和你祖母说话的?还想将你祖母气病吗?!”
“父亲您这个孝子这时还是闭嘴为好,今日心情欠佳,我不介意也骂您一顿。”
封怀宴此时出声,“我亦不同意,婚姻大事不容儿戏,祖母您过于独断专行了。”
“您近些年来越发糊涂,妹妹们的婚事还是由她们各自的母亲来谋划为好。”
“若您再胡乱为妹妹们定亲,那孙儿遣人送您回族地。”
“父亲您也别在我们面前耍着什么一家之主的威风,我们听不听您向来是知道的。”
“您也别想打我与朗之的婚事的主意,别忘了这门楣是何人撑起来的,离了我与朗之,这安定侯府徒有虚名。”
老夫人与封琰皆怒不能发。
他们相信这兄弟俩能说到做到,他们看着君子端方,但从小骨子里就有股桀骜不驯的疯劲。
封玦站起来,“母亲,您当真想要将儿子与您最后的一丝母子之情也耗没了吗?”
“当年阿芜怀皎皎时,您三番两次对阿芜下手,念您是生身母亲,儿子一忍再忍。”
“如今您又如此折辱皎皎,可还曾将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您日后若再针对阿芜与皎皎,三房便分出去过了。”
“儿子告辞。”封玦抱过封怀祈,牵着虞芜,“皎皎,回去了。”
“噢好。”萦月站起身,路过封怀霁时,道:“谢谢二哥。”
封怀霁拍了拍她的头,“嗯,回去吧。”
他很高兴她下意识想到的是他。
封怀霁提步离开,“母亲,儿子先一步离席。”
关氏愣愣点头,还是头一回见霁儿发这么大的火。
过了一会儿,封怀宴与关氏相继离席。
封瑞站到老夫人面前,道:“母亲,您这事做得确实不对,儿子也无法站在您这边。”
“您若是还同今日这般行事,早晚儿孙离心。”
“母亲,儿子回去了。”
老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封怀霁回了青竹院,对青冥道:“带人去将刘庸套麻袋打一顿。”
青冥悄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后退了出去,“是。”
“出来。”封怀霁在心中道。
万界珠畏畏缩缩出来,“嗨,宿主。”
“还有什么是我该知道但没知道的?说吧。”

第361章 任务对象不姓封
万界珠虚咳两声,“任务对象也不是虞芜的女儿,她真正的身份就是皇帝喻廷牧要找的公主。”
“虞芜的妹妹被从博州拐到了京城,被卖进了宫当了宫女,后来当了贵妃。”
“约是十七年前,还是傀儡的皇帝南巡,太后揽权,对贵妃下手,导致怀胎七月的贵妃早产。”
“贵妃在生任务对象时,太后又策划火烧凤栖宫。”
“皇帝未归,后宫水深,贵妃知道自已必死无疑,即便任务对象只是个女孩,太后也不会让她活下来的,就让贴身大宫女带着任务对象用最后的人脉出宫。”
“贵妃被拐时八岁,记得自已家在哪里,便让贴身大宫女将任务对象带回博州邱县。”
“至于皇帝为什么查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因为深宫之中,交付自已所有的信任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
“没有实际能握在手上的权力时,贵妃不想牵连家人,所以并没有告诉皇帝自已的身世。”
“皇帝南巡归来后,一月内兵行险招,斗倒了太后,并且将当年所有参与其中的妃嫔都处理了。”
“除了贵妃,后宫的妃嫔都是牵制他的工具,因此他处理得丝毫不手软。”
“所以,虞芜其实是任务对象的姨母。”
“虞芜最近在找机会让皇帝见到任务对象,而最近能碰上皇帝的机会,是秋猎。”
原本的世界线中,任务对象去高信王府赴宴时扭了脚,并未去秋猎。
“总结,任务对象应该姓喻,不姓封。”
“封玦知道任务对象不是虞芜的亲生女儿吗?不知道。”
“虞芜从前婆家回到娘家时,没有孩子。”
“虞芜的前婆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有了孩子,前婆家是不会放走她的。”
“所以她能毫无愧疚地对封玦说,任务对象是她在亡夫死后才发现怀上并悄悄生下来的,前婆家并不知道。”
“任务对象实际上要大上七个月。”
“江南养身子是真,同时也是为了掩饰任务对象实际年龄与对外说出的年龄不符。”
封怀霁听完它的长篇大论,抬手捏住它,丢进盒子里锁上,“待着吧,半年内所有糕点都别想吃了。”
万界珠躺平,玩大了。
只要狗宿主想锁它,它根本挣扎不了。
杏仁酥、荷花酥、绿豆糕、桃花酥……再见了。
封怀霁拿出之前自已封好的那个盒子,将沉香拿出来点上,并将香囊系回腰上,与那系上了玉佩的流苏穗子一同挂在腰间。
沉香的味道将杜蘅香掩盖。
深夜,青冥回来了,“公子,刘庸从春风楼出来后,我们将其打了一顿。”
什么好人家中秋夜还去青楼,老夫人就是不想九小姐好过。
“如今人呢?”
“在巷尾晕过去了。”
封怀霁套上外衣,“再出去一趟。”
老夫人与他们口头约定了,侯府单方面不认,可难保刘庸不会大肆宣扬出去,这会有损皎皎的名声。
到了阴暗的巷子里,封怀霁看着青冥将人弄醒,威胁了一番后让其回去与浏阳伯府的老夫人说这婚约不作数。
回去时,跟在身后的玄青道:“公子,您很关心九小姐。”
“作为兄长,关心妹妹有问题吗?”封怀霁向后瞥了一眼。
“没问题。”就是过于关心了。
“日后你们不必编穗子了,刚戴上就散,没用。”
青冥与玄青面面相觑。
从前不都是这般戴着的吗?公子有九小姐给的就不要他们编的了。
第二日上朝时,封怀霁在其他大臣们扯皮时,再次打量皇帝,又再次被皇帝发觉。
下朝后,大监李德福向封怀霁走来,笑眯眯道:“小封大人,皇上传召您。”
封怀霁看向封怀宴,“兄长,你先在一旁等我。”
封怀宴点头。
进了御书房,封怀霁朝皇帝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皇帝批着奏折,没让他起来,“封怀霁,你胆子不小啊,屡次窥视圣颜。”
此次还故意明显得生怕他不知道。
“微臣只是觉得,从前见过谁与您长得有些像,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皇帝抬头,“哦?是男是女?”
“不记得,故而言想不起。”
“赐座。”
内侍们搬来了椅子,封怀霁坐下,“多谢皇上。”
“朕允你看,何时想起来何时与朕说。”
“皇上,臣前来其实是有事要禀告。”
“何事?”
“昔年严太傅贪污案,臣以为,错判了。”
“证据。”
“臣的兄长找到了严太傅的嫡亲孙女,严霜。”
“去宣封怀宴进来。”皇帝看向李德福。
李德福小跑出去。
封怀宴带着眠霜进了御书房,眠霜跪叩皇帝,“罪臣之后严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打量了一会儿她,“确实有几分太傅的影子,既然你们这般来寻朕,那必是有了证据。”
“讲吧。”高信王府也该拔除了,借此正是好机会,免得又披着伪善的皮暗地里搞小动作。
眠霜从袖中拿出了一沓纸,“此为当年祖父为求自证在被屠前寻到的证据。”
“贪污者实为高信王,他连夜屠府不光是受许太后之命,还是为了栽赃陷害。”
“请皇上明鉴。”
李德福将证据呈上。
皇帝翻了一会儿后,道:“封怀霁。”
“臣在。”
皇帝扔给他一块令牌,“调兵将高信王之众押入刑部大牢并搜查高信王府。”
“臣领命。”
皇帝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眠霜,淡淡道:“起吧,日后你们严府便无罪了,明日上朝朕便为严太傅正名。”
“民女叩谢皇上大恩。”
封怀宴掀袍在眠霜身旁跪下,“臣想向皇上求个恩典。”
皇帝目光瞥向他,“你们兄弟俩,一套又一套的,说吧,想求什么?”
“求您为臣与严霜赐婚。”圣旨赐婚,无论是谁都将对眠霜的身份无可置喙。
眠霜诧异地看向他。
皇帝推开奏折,“她如今的身份,对你的仕途并无用,你可想好了?”
“臣心悦严霜,请皇上成全,臣自认为仕途凭臣之才可上青云。”
“好生狂妄。”皇帝盯着他许久,随后笑了一声,“行,冲你这句心悦,看你们了却朕一桩心事的份上,允了。”
“册封严霜为淑宁郡主,下月完婚。”
“谢皇上大恩。”

封怀霁下午才回御书房禀报,“皇上,高信王府已收押,只待审问。”
形势发展到如此,明日皎皎便不用去赴宴了,不管平阳郡主打的什么主意,此刻都泡汤了。
“既如此便交由你来审了,朕相信你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不管严霜说的真假与否,皇帝要的只是一个解决高信王的时机。
况且,严霜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骗他,封家兄弟俩也不是蠢货。
“是。”
“可想起谁与朕长得像了?”在封怀霁告退前,皇帝问。
“兴许过两日臣便想起来了。”
如今并不是让皎皎认亲的好时机,封怀霁并不打算打乱虞芜的计划。
“滚吧。”皇帝挥手。
“臣告退。”
封怀霁坐了马车回府,问外面的玄青,“让你去拿的糕点拿了吗?”
“拿了。”
封怀霁提着糕点下了马车,往清晖院走去。
进了院中,院里的下人去禀告萦月。
竹萱给封怀霁倒茶,“小姐在制香,竹苓已经去找小姐了,二公子您稍等。”
“小姐只爱喝花茶,故而院中只有花茶。”
说完后,竹萱退远。
封怀霁点点头,坐在院中等着。
不一会儿,萦月从屋内出来,小跑到封怀霁面前,眸光发亮,“二哥,你怎么来了?今日你不是上值吗?”
他还是第一次来院中找她。
看着朝自已奔过来的小姑娘,封怀霁唇角勾起,指了指桌上的油纸包,“皇上让我办了其他的事,下值早了些,天斋阁新出了一款酥饼,带来给你尝尝。”
确实与皇上有几分相像。
“谢谢二哥。”
“明日高信王府的诗宴,不用去了。”
“嗯?为什么?”
“高信王府被抄家了。”
“你抄的?”萦月诧异了一瞬。
“嗯,今日皇上便是差遣我做此事。”
“犯了什么事啊?”宗亲王室被抄家,犯的事就一定不会轻。
“贪污,栽赃,皇上应当想除去高信王府许久了。”封怀霁徐徐给她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萦月看他喝着花茶,问:“好喝吗?二哥你若是喝不惯,我让人去我爹爹那儿拿盒毛尖过来。”
之前在马车上他都不喝花茶的。
“好喝,喝得惯。”
“行吧。”萦月自已拆着那包酥饼,“二哥你吃过了吗?”
“没。”
“那你吃吗?或者今夜在这儿用晚膳?”
“好。”看她又想问,封怀霁又补充了一句,“都好。”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你把疑问都写在脸上,很好懂,方才在制香?”
“对呀,也在研究新的香囊,二哥你要吗?提神或是安神的都有。”
“你给便要。”
“当然给,我想想该挑哪个给你。”萦月想了想,“算啦,一样给一个好了,你爱用哪个用哪个。”
“那我便不客气了,晚膳往常都是一个人用的吗?”
“偶尔会去爹娘院中陪他们一起用,大多时候是阿祈来陪我,不过今夜阿祈说要去五哥院中,夜里还要和五哥一起睡。”
“他最近都没从前那般黏我了,不过也挺好,让五哥应付他去吧,他这个年纪,精力过于旺盛了。”
封怀霁唇角微提。
挺好的,老五还算有点用。
绳子系得有些紧,萦月琢磨了一会儿后放弃了,将油纸包推到封怀霁面前,“二哥,解,我解不开。”
“嗯。”封怀霁低头将绳子解开,用配送的油纸包住,捏了块递到她面前,“吃吧。”
“谢谢二哥。”萦月接过。
“不必这般见外。”
“好噢。”萦月咬了一口表皮裹着些许糖霜的酥饼,眼睛亮了亮,“好吃,甜而不腻,还有股鲜奶的香。”
“日后天斋阁出了新的点心与菜品,我让他们送一份到这儿。”
“那我就不客气啦。”
封怀霁给她倒了杯花茶,随后执着茶杯看着专注吃着东西的小姑娘。
已经坐在她身旁了,反而更不知满足,想要再靠近她一些。
“她知道自已的身世吗?”封怀霁在心中问。
被锁在屋里的万界珠回:“暂时不知道,她还以为自已就是封玦的女儿呢。”
不得离开狗宿主三十丈以内的束缚早就失效了。
封怀霁垂眸,手指摩挲着茶杯。
不知道,那在她的认知里他是她的兄长,如若她发现了自已的这份心思,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对面的人吃完了那块酥饼,起身。
封怀霁收神,目光随着她移动,却见她蹲在了自已的身边。
“二哥,你在想什么?很入神的样子。”
“没什么。”封怀霁对上她的眸子,抬手揉了揉她脑袋,笑道,“我隔日上值,你若是想要找我,直接去青竹院,明日下午我空闲着。”
上午还得审问高信王一支。
萦月有些晃神,眨了眨眼,“好。”
封怀霁握住她手腕,欲拉她起来,“别蹲着。”
“坐久了,觉得蹲着舒服,不想起。”萦月揪住他衣袖。
封怀霁看着她就这么耍起了小性子,无奈松开她手腕。
“你这应当是气血有些虚,多补补。”
“一直在补,吃了好多年药膳了。”萦月放开他袖子,托着脸看他,“二哥,你会觉得我这般不淑女吗?”
在院中她时常蹲着。
“淑不淑女的,又没别的人看到,私底下便过得松快些,不必端着所谓淑女的样子,徒增疲累。”
“我还以为二哥会像大哥一般严肃古板。”
“兄长他可一点都不古板。”
“大哥给人的印象就是这般啊。”
“那我给你的印象呢?”
“轩然霞举,如圭如璋,不笑时凛若秋霜,诚心笑时温若春晓。”
训斥人的时候如悬河泻水,丝毫不给他人辩驳的机会。
封怀霁手指轻点她额头,唇角藏不住笑意,“你这是恭维我还是真这么觉得?”
“自是诚心以为。”萦月抬手摸了摸额头,相触的肌肤上似乎残留了他指尖的温度。
“起来吧,蹲久了脚会麻。”
“噢,二哥你拉我一下。”
封怀霁再次隔着衣袖握住她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萦月刚坐好,竹苓便带着人将晚膳取了回来。
“我吃的都比较清淡,只有一盘辣子鸡丁口味重一些。”
“我不挑。”
用完晚膳,萦月回了屋中拿出一个盒子,“香囊都在这儿了,给你。”
封怀霁接过,拍了拍她脑袋,“我走了。”
“好。”
封怀霁捧着箱子,在回青竹院前绕道去了青云院。
封怀宴见他来,道:“又来蹭饭?你来迟了。”
“不是,怀恩寺幽静,送祖母去休养个一月半月的,兄长觉得如何?”

封怀宴握笔的手一顿,“那便送去一月,婚期之前再接回来。”
也省得时不时派人来打探眠霜,虽说进不了院子,但时常打发也是有些烦。
母亲也省了每日多余的请安。
“那此事就交由兄长来办了,毕竟你是侯府未来的一家之主。”
“八妹与祖母亲厚,祖母也对她格外慈蔼,想必十分乐意陪着祖母,便由她替我们在祖母身边尽孝吧。”
封怀霁见他应了,转身往外走。
“等等。”
封怀霁转回来。
“你去三房了?”封怀宴了解他,一旦动情,便难以放下。
若萦月的身份不是他们的堂妹,即便身份再怎么不相称,封怀宴都不会说什么,但偏偏他们的身份如此,就注定了没有结果。
“兄长,我有分寸。”
万界珠:有分寸,就是去暗戳戳勾搭任务对象。
封怀宴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他这可不是有分寸的样子。
罢了,他只提醒这最后一次。
封怀霁回到了青云院,将盒子打开,六个香囊整齐摆放在盒子中的软布上。
封怀霁挑了一个出来,挂在床边。
第二日一早,封怀霁下朝后去了刑部大牢,软硬兼施、威逼酷刑将皇帝要的东西都逼问出来上递后下了值。
午休后出了屋子,便看见竹林下的竹凳上坐了自已想见的人。
封怀霁快步走到她身旁,手掌落到她脑袋上,“来了怎么不让青冥他们叫我?”
萦月仰起头,“青冥说你在午休,应当快醒了,我便在这儿听竹子生长的声音了,没有等很久。”
竹子抽节的声音“嘎吱嘎吱”的,一开始听起来有些吵,但听久了觉得还挺放松。
封怀霁俯身将她肩上的竹叶抚下,“不午休吗?”
“我起得晚,午休也晚,过会儿再午休。”
“怎么来找我了?”
“不是你说想来找你可以来吗?”萦月眨了眨眼,杏眸里带上了疑惑,“我来之前要想个理由吗?”
就是没事做了,忽然很想来找他而已。
“无需,想来便来,很高兴你来。”封怀霁忍不住轻轻捏了下她的脸,笑问:“他们怎么没给你上茶和点心?”
指腹传来她脸颊细腻微凉的触感,封怀霁收回手,手指蜷了蜷,“今日风有些大,坐在院中冷不冷?”
他眸色逐渐变得深邃而温柔,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她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萦月稍稍愣神,随后回:“不冷,风一吹,竹叶都掉进茶里和点心里了,就让他们端走了。”
封怀霁再次握住她手腕,“起来吧,再坐久一些,头上可都是碎竹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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