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缠绵风与雪,她是心上月 by禹予
禹予  发于:2025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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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能在中秋前找回公主,朕即刻让人去大办。”
李德福垂首。
公主早产,一路奔波到博州,往大逆不道了想,可能已不在人世。
但谁敢和皇上这般说,除非脑袋不想要了。
“出去。”
“是。”李德福离开了。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皇帝一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
“暗影。”
“属下在。”
“多派些人去博州,暗处调查,三个月之内朕要个结果。”
“是。”
十日一休沐,一休两日,又逢中秋,休沐时间便延长至五日。
自上次封怀霁在府门口遇到了萦月,已经快十日未见她了。
快至巳时,封怀霁喊来青冥,“去三房那边看看九小姐醒了没,醒了便说我要带她去东郊。”
“若是没醒呢?”
“没醒便等她睡醒。”封怀霁靠着摇椅,将手中的游记翻页。
也不知她要睡到几时。
"是。”
两刻钟后,青冥回来禀报萦月已经起了。
封怀霁出门,在府门口等了一会儿后便见她穿着一身余白骑装带着丫鬟出来。
“二哥。”
“嗯。”封怀霁扶她上马车,“怎么不见你身边跟着的那个小话痨?”
“他说今日付小一邀他去永安侯府做客,一大早便出府了,谢谢二哥差人为我做的骑装。”
封怀霁翻身上了马车,“嗯,刚醒?”
马车被缓缓驱动。
“二哥怎么知道的?”
“小七说的,上次下朝回来碰见他,他说你还在睡。”
萦月赧然,“从前睡习惯了,起不了早。”
就是如今要早早去给老夫人请安,她也是回来了继续睡的,不睡没精神。
封怀霁将青冥他们泡好的花茶倒了一杯给她,“用早膳了没?”
“吃了些点心。”封怀霁说要带她去马场,她不好意思让他等。
封怀霁抬眼看了下她,撩开帘子,“青冥,去天斋阁。”
“是。”
“日后用完早膳再出来。”
“哦。”他眉眼平静,好似没有先前那般温和,萦月乖乖应声。
这是生气了?
萦月端起面前的茶浅浅抿了一口,是洛神花的味道。
她悄悄抬眼看他,二哥还挺细心的。
封怀霁拿起带过来的那本游记继续看。
萦月喝完了那杯茶,掀开帘子往外看。
封怀霁伸手给她续上茶。
“二哥,我想吃龙须酥。”
“玄青,去买份龙须酥回来。”
“是。”马车停下来了,不一会儿玄青将东西买了回来。
萦月拆开了油纸包,推到封怀霁面前,“二哥,你要吃吗?”
“我不爱吃,你自已吃吧。”封怀霁一抬眼便对上了她那双潮润有神的杏眸,摇了摇头。

进了天斋阁,封怀霁依旧带着她去顶楼包厢。
往上走的时候,一个深杏色衣袍的男子带着一名樱色衣裙的女子自楼上下来。
“封大人。”那男子笑得如沐春风。
封怀霁带着萦月停了下来,“诚世子,平阳郡主。”
萦月打量了他们一眼,跟着封怀霁一起行了礼。
“封大人身旁这位是?怎么不曾见过?”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平阳郡主看向萦月,问。
“这是我三叔家的妹妹,在家行九,看二位要离开,请。”封怀霁淡声道。
“原来是封九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平阳郡主落在萦月脸上的目光有些久,“七日后高信王府会举办秋日诗会,封九姑娘也会来吧?”
她的目光让萦月有些不舒服,萦月面上不变,回道:“前两日家中姐姐说要我作陪,我也自是会去的。”
她一个郡主都相邀了,她不去就不好了。
还是博州好些,她爹爹是郡守,她想不去便不去,自到了京中,萦月这十来日就已经去了五场宴会了。
有些无趣。
“那便期待了。”
见平阳郡主盯着萦月看,封怀霁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伸手隔着袖子握住萦月的手腕,“家妹还未用早膳,我便带着她先上楼了。”
“是我失礼了,只是觉得封九姑娘看着似曾相识。”平阳郡主抱歉一笑。
等那二人走后,萦月靠到封怀霁身旁,“二哥,我与平阳郡主素不相识,她为何点名要让我去啊?”
“而且说什么似曾相识,我从前可没来过京城。”
“不知,她看你的目光有些怪,去了跟在你二姐与四姐旁边不要走开。”封怀霁松手,侧头看她,稍稍弯腰,低声道:“高信王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那些过继派中,呼声最高的是高信王世子。
“噢,好。”
“她指名让你去,也有可能是要与你拉近关系。”封怀霁手压在楼梯扶手上。
“为何?”
“平阳郡主似乎是有意大哥,与你拉近了关系,日后提出要来安定侯府找你一聚两聚三聚的,不就近水楼台了吗?”
“嗯?二哥你怎么这么懂?”
“因为从前东平县主便是如此接近二妹与四妹的。”
“听起来大哥在京中格外受欢迎。”萦月转头看他,“二哥也是如此吗?”
应该也很受欢迎吧,二人皆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便官在要职,前途无量。
她这一转头,封怀霁又低着头,鼻尖贴近,封怀霁直直撞入她那双盈润的水眸中。
愣神了一会儿后,封怀霁向后退了一步,直起身子向上走,“差不多。”
小二拉开包厢的门,等他们落座后利落地上茶。
“想吃什么?”
“一碗香菇鸡丝粥便好了,二哥你要吃吗?”
“不用,我用过早膳了。”封怀霁看向旁边的小二,“去吧。”
“是。”
待坐下,封怀霁看着对面安静吃着葡萄的人,道:“九妹,你与三叔并不像。”
不说封怀义与封怀祈,封菡茵多少与封玦也是有几分相似的,四个孩子中,就只有萦月与封玦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萦月抬头,眨了眨眼,“是吗?但我与娘亲有五分像。”
“还是头一回有人说我与爹爹长得不像。”
封怀霁笑了笑,“三叔从前是博州郡守,在博州谁敢说你与他长得不像。”
“也是。”萦月将吃了几颗后将葡萄推开,“这葡萄是好吃,但要剥皮,手上黏黏的,不舒服。”
“你不是带了侍女?”
“像是葡萄这种带汁水的食物,不喜欢经手她人。”
待鸡丝粥端上来了之后,萦月便独自用着早膳,偶尔有声碗勺相碰的声音响起。
封怀霁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低眸抽走旁边书架上的画集,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他的目光像是有自已的想法,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蠢珠子,保护任务对象,具体如何保护?”
“腊月二十安定侯府女眷去广恩寺上香,虞芜生了病并未陪同。”
“广恩寺地偏,回去时路遇从屯州流窜过来的越狱的三个案犯,他们正被追捕,混入了广恩寺。”
“在被识破身份时,欲要劫持最靠近他们的老夫人。”
“老夫人随手将在旁边的任务对象推了出去,封菡茵又恰巧慌乱中一撞,任务对象恰好撞上了对方的匕首,当场丧命。”
虞芜得知了此事,怒而敲响登闻鼓,跪求面圣。
随后,皇帝震怒,老夫人与封菡茵被处以极刑,安定侯府被夺爵,除了三房一家,流放万里,十代以内不得科举。
封玦最后也与虞芜和离。
“其实弓箭手早已准备就绪隐在暗处,就算老夫人被劫持,也能被救。”
“但她选择了推出任务对象避险,意外、巧合、有意或是无意,造就了任务对象的死亡。”
万界珠话落,封怀霁摩挲着画纸的手指一顿,忽然感觉胸腔发闷,又掀眸看向对面的小姑娘。
“怎么了?二哥。”
“没什么。”封怀霁垂眸。
萦月用完了早膳,封怀霁便带着她继续往东郊马场而去。
到后,他带她去选马,“选匹温顺些的,合你心意的。”
萦月闻言,站在马厩前转了转,最后目光停在最旁边的一匹毛发顺滑的高大黑马上,她转头,眸光带着期待,“我能摸吗?”
封怀霁上前两步站在她身边,伸手摸了之后没什么问题,道:“摸吧。”
萦月伸手想要触碰,那黑马却忽然甩头,目光凶狠了起来,马蹄扬起。
封怀霁眼疾手快握着她肩膀将人带开,低眸看到她有些白的脸色,声音放柔:“吓到了吗?”
“嗯,有些。”
封怀霁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目光一转,语气变冷,“如此烈的马,为何放在这里?”
听到马嘶声,管理马厩的管事满脸惊恐地过来,“封大人息怒,这是武安侯五公子的马,旁边放着烈马的马厩已经满了,暂且放在这儿。”
“这马排斥女子,故而女子触碰会狂躁。”
“那我们进来时为何不说?”
管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是小的疏忽。”
“其他的马可还有问题?”
“没、没有了。”
“青冥,去找主事的处理。”
管事身子发软。
“是,公子。”青冥看向管事的,“走吧。”
副管事小心翼翼地跟在封怀霁二人身后,给他们介绍着其他的马。
封怀霁见萦月脸色恢复了红润,问:“还怕吗,可还想继续选?”
“不怕了,想。”
萦月最终选了一匹白马,封怀霁牵着马和她一同出去。
到了一角无人的地方,封怀霁给她示范了一遍上马,随后利落翻身下马。
“上吧,扶你。”
“噢。”萦月学着他的样子,脚踩在马镫上,抬脚一翻,抓着马鞍借力,下一刻便到了马背上。
封怀霁唇角勾起,“胆子倒是大,不错。”

封怀霁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去前面牵着马头,带着她走了几圈。
萦月注意力都在自已握着的缰绳上,最终放松了身子。
“二哥,你累不累?走了那么久。”
“不累。”看她正高兴,封怀霁道:“我松手,你就在附近慢慢骑。”
“好。”
封怀霁松开手,萦月便在旁边慢骑。
看她骑得稳,封怀霁退到一旁的围栏旁靠着,安静地看着她脸上时不时牵起的笑容。
一暗青色衣袍的俊朗男子带着随侍往封怀霁的方向走过来,“二哥。”
封怀霁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放回萦月身上,“一个人来?”
“不是,陪侄子过来,如今让近侍在旁边跟着。二哥何时回府?我同你一起过去,许久未去府中了。”裴尚嵘摇了摇头。
“想去找二妹直接去便可,不必拿我当借口。”
被戳穿了,裴尚嵘有些不好意思,“那二哥,阿菀今日有空吗?”
他与封菡菀自小订婚,二人同岁,都已经十九了。
他们本该在十七岁时成婚,但是他在祖母孝期,这婚事便延后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二人都快成亲了,还见外?”
“我怕打扰到她。”裴尚嵘见他一直往前方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二哥在看什么?那是三叔家的妹妹吗?”
前些日子家中姊妹出门赴宴,回来说安定侯府家多了两个三房的嫡女。
“嗯。”
“是八妹还是九妹?”
“九妹。”
“那二哥与九妹关系还挺要好,阿菀与四妹都不曾同你出来过。从前我问阿菀,她说跟着二哥有些无话可聊,故而不太敢找你与大哥。”裴尚嵘讶然笑道。
封怀霁偏头,思绪微转。
与她倒也没什么话可聊,就是空闲时不时会想起还有这么个妹妹,也不时会想着她在做些什么。
遇到与她有关的人,会不自觉问起她。
也意外地时刻会注意着她的神色与期待,并下意识满足,譬如上回见她看着马场下的那些贵女们骑马,会脱口而出问她想不想骑马。
看着她笑,他的心情也莫名变好。
“许是她不怕我,在我身边自在得很,便也愿意带她出来。”封怀霁回神,回道。
也确实自在,吃个东西专注得旁若无人,像是他不在身旁一般。
兴许是在江南养身子无人作陪自已练出来的本领。
裴尚嵘过来打了招呼便离开了,回去后看到侄子玩得正高兴,将他从马背上抱下来,“不在这儿玩了,我带你去安定侯府。”
“不要,我不要去安定侯府,一点都不好玩。”每次三叔都带他去,但是每次到了安定侯府就把他丢下。
“我说好玩便是好玩。”裴尚嵘按住他,往马场外抱。
“我听闻安定侯府的封三爷那边有个比你小两岁的七叔,你可以去找他玩。”
“我去找你未来三婶,你去找那个小七叔,这般你便不会无聊了。”
“好吧。”
等裴锦安到了安定侯府去找人的时候,听下人们说封怀祈去了永安侯府,幽怨地看着裴尚嵘。
裴尚嵘将他丢到池塘边,“你运气有些不好,那便在这儿和你的胖锦鲤朋友们玩吧。”
裴锦安气鼓鼓地蹲下,和胖锦鲤们瞪眼,“又见面了,你们又长胖了,安定侯府的鱼食吃了可真长肉。”
萦月骑着马慢慢踱到封怀霁面前,“二哥,我什么时候能跑马?”
封怀霁走到白马旁边,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牵过她手上的缰绳,“这会儿人多,你又是初学,跑起来恐生意外,你想跑我带着你跑便是。”
身后覆上来他的体温,陌生的气息萦绕在身侧,萦月有些不适应,侧头看向他。
封怀霁对上她惊讶的目光,垂眸抬手,手掌落到她发上,将她脑袋掰正,“不是想跑?看前方。”
“噢。”
属于她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封怀霁不着痕迹稍稍后退了些,揉了揉她脑袋,“想在马场内跑还是出去跑一圈?”
手感挺好。
“出去吧。”感受着头上轻柔的力道,萦月眨了眨眼。
马场内人有些多。
身旁的景物不快不慢向后退去,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萦月心情格外地好。
她的发丝不时划过他脸侧,封怀霁微微侧头。
“午时过了,饿了吗?”
他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却在耳边十分清晰。
萦月转头,“不饿。”
封怀霁一低头便看到了她卷翘的睫毛,又抬手将她脑袋掰了回去,“不用转头我也能听到。”
“习惯看着人说话,二哥何时用的早膳?”
“辰时前两刻。”
“那我们回去吧。”
“嗯,跑完这半圈。”
跑完回来,他带着她回到马场,率先下马,随后朝她伸手,“下来吧。”
萦月手搭到他手上,抬起腿时感觉到一阵酸软,下马时踩着马镫的腿更是没什么力气。
她坐回了马背上。
封怀霁见状,伸手将她抱下来,“你不常锻炼,骑久了腿确实会酸软,回了府中让丫鬟给你按按腿,免得明日酸痛。”
萦月手下意识搭到他肩上,下意识抬头看他,“好,谢谢二哥。”
封怀霁将她放到地上,手臂从她腰上离开,抬眼触到她莹润的眸子,顿了一瞬后偏开头,后退一大步。
一瞬间心跳乱了。
“唉?”失去了支撑,萦月的手自他肩上快速滑落,身子往前倾。
还未来得及分析那瞬间的感觉是什么,封怀霁见状又上前扶住她肩膀,帮她站稳后才松开手,将手负在身后,“抱歉。”
萦月摇摇头,招手让竹苓过来扶住自已。
二哥方才是不想碰到她吗?怎么有种避之不及的感觉。
看她适应好了,封怀霁带着她走出马场,扶她上马车。
萦月转头悄悄打量他,神色如常,方才应当是以为她站好了才松手的。
上了马车后,他给她倒了青冥他们泡好的花茶,“想回府用膳还是去天斋阁?”
“回府。”
“那便回去,明日可还想骑?”
“想。”
“巳时三刻在府门口等你,用完早膳再出来。”
“好。”

看她眉眼间都是惬意,封怀霁微微勾唇。
到了府中,封怀霁与她分别,站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随后转身。
萦月回了自已的清晖院,便见虞芜坐在院中绣着手帕。
她提着裙摆小跑上前,“娘亲。”
虞芜循声看向身姿越发窈窕的小姑娘,压下眸中的思绪,笑着放下手中的绣盘,将扑过来的她揽进怀里,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哪儿玩了?”
该寻合适的时机让那位见到她了,如今那个老婆子在给封菡茵物色孙女婿,下一个便是皎皎了。
以那老婆子对她的不喜,她不高兴了,老婆子便高兴,老婆子定会插手皎皎的婚事。
能决定皎皎的婚事的,只有那位。
皎皎实际快十七了,对外说出的只有十六岁。
十七年前,她从前婆家回到娘家,无儿无女。
快一年后,皎皎刚被带到娘家,也是那段时日,她与封玦相识,封玦表露出对她有意。
她与封玦说,她还有个女儿,若真想娶她,便认皎皎为他的亲女儿。
封玦同意了,在婚后配合她,在七个月后宣称她早产生了皎皎,并将她们送到扬州养着,以防老婆子派来的嬷嬷看出破绽。
嫁给封玦,喜欢是其一,他的身份也是其一。
皎皎也确实是早产儿,将她养活需要名医名药,虞芜担心养不活她,而嫁给封玦,问题迎刃而解。
他不仅是县令,他的另一个身份还是京中安定侯府的嫡子。
她要借封玦的地位,将皎皎送回京城认亲。
虞芜得弄清那位对皎皎是什么态度,再决定要不要将皎皎的存在告知那位。
而一定要封玦认皎皎为亲生女儿,是虞芜怕其中出了什么问题,皎皎无法成功认亲,那她的身份还是封玦的女儿,也能衣食无忧,身份依旧贵重。
封玦并不知道皎皎不是她的亲女儿。
萦月亲昵地抱住她,“和二哥去东郊马场骑马了。”
虞芜轻抚她发丝的手微顿,“你二哥对你还挺好。”
先是在那老婆子面前给她撑腰,着人来给她做衣服,又三番两次带她出去玩。
“可能二哥心情好,他上回带我和阿祈出去的时候应下了说要教我骑马的话,反悔可能不太好。”提到封怀霁,萦月语气可见欣喜。
“娘亲,骑马好好玩,从前我想骑,因为身体不好都骑不了。”
虞芜闻言眼中浮现怜惜,“明日可还去?”
“去呀,我还没学会自已跑马呢。”
“那便好好玩,明日何时出府?”
“辰时三刻。”
“那夜里睡早些,还得早起给你祖母请安。”老婆子心思坏得很,让她们饿着肚子在外等着,她磨磨蹭蹭许久还不出来。
“好。”
第二日,封怀霁提早一盏茶在马车外等着。
萦月见他早到,便提着裙摆小跑到他面前,“二哥,你等久了吗?”
“没多久,上车吧。”封怀霁看着她朝自已奔过来,手抬起扶住她手臂,将她带上马车,“下回不用跑,耽搁不了多久。”
“嗯好。”
等他也上来了,萦月将手中握着的香囊递给他,“二哥,这是我昨日回去做的香囊,送你。”
“可去疲劳,提精神。”
看到她有些忐忑的神色,封怀霁从她手心中拿过香囊,随手系在腰间,笑道:“嗯,收下了。”
萦月松了口气,她有点怕他不会收。
一连几日学着骑马,萦月已经学会了自已跑马。
封怀霁骑着另一匹马跟在她身后,看着前方眉眼带笑的小姑娘,思绪微飘。
竟也每日都在期待着见到她了。
萦月控制着身下的马儿速度变慢,等他赶上了,问:“二哥,我学会骑马了,你能教我射箭吗?”
“下个休沐日便教你。”今日便是中秋了,夜里有家宴,明日他该上朝上值了。
“好呀。”
封怀霁目光回到她身上,得了他的应答,此刻她正笑得开怀,眸中似是落了细碎的光。
他再次失了神,心跳又开始失序。
将思绪压下,封怀霁调转马头,“回吧,时间到了。”
频频的失神与目光的聚落,心头的期待与不时的想念,他无法再骗自已,他只把她当做妹妹,也单纯地当做一个要保护的任务对象。
从一开始对她便是不一样的。
真是畜生啊。
萦月跟在他身旁。
“皎皎。”
“嗯?”
“让老五教你射箭吧,我便不教你了。”将她扶下来后,他语气微淡。
萦月察觉到他的语气与神色变化,心里有些堵,愣了一会儿后问:“二哥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封怀霁看着她眼中的错愕,安静一瞬,神色最终还是放柔了,“让我教你得十日后了,你又想学,老五骑射不错,且空闲着,他是最好的人选。”
“好吧。”虽然她更想让二哥教她。
封怀霁揉了揉她脑袋,随后退开,“走吧,上马车。”
不远处,封怀宴将眠霜从马背上抱下来,带着她朝封怀霁二人走近。
“二哥,大哥过来了。”萦月正对着封怀宴,自然先发现他们。
封怀霁转身。
“大哥身旁的是谁?”
“我们日后的大嫂。”
等封怀宴带着眠霜到身前,萦月却见她是穿着妾室的衣裳,有些诧异。
“大哥。”
“嗯。”封怀宴看了眼萦月,淡淡应声,随后看向眠霜,“你与九妹同一辆马车,我与朗之有事相商。”
封怀霁,字朗之。
“好的,世子。”
封怀霁将萦月扶上马车,“有何事要商量?”
封怀宴神色微冷,将眠霜送上萦月的那辆马车后,先一步走向另一辆马车,“跟上。”
封怀霁让青冥赶马车后跟着他上车,“怎么了?”
封怀宴端坐在一侧,冷声问:“你对九妹,真的只是兄妹之谊吗?”
方才他在一旁看了许久,越看心越沉。
同为男人,看妹妹的眼神,还是看女人的眼神,他不会看不出。
封怀霁去端茶的手一顿,随后恢复如常,稳稳将茶杯端回,“日后我会离她远些,不该见的时候,避免再见。”
万界珠左看右看,哦你说离远点,那就离远点呗,别后悔就行。
“有违伦常!”封怀宴压着怒气,低斥:“畜生。”
坐在凭木上的京云听到封怀宴这声压不住的呵斥,忍不住屏住呼吸。
世子可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封怀霁没反驳,只垂眸喝着茶。
封怀宴看着他,将怒气压下,“藏好了,你的这份心思,注定见不得光。”
封怀霁无声一笑,带着些许苦涩,“嗯。”
兄弟俩一路上安静无言。
万界珠:哦吼,你但凡问我一下,都不至于这样,但你不问那就算啦。
看狗宿主乐子,它是认真的。
另一辆马车上,萦月与眠霜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还是眠霜先开口:“九小姐,妾身是世子的通房,名眠霜。”
“你可以叫我名字,眠霜姐姐。”毕竟二哥说她日后会是大嫂。
“这不合规矩。”
萦月将格子里的糕点拿出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合规矩谁又知道。”
“杏仁酥,要吃吗?”
眠霜看到她眼中的真诚,愣了一下,“谢谢。”
萦月咬了一口杏仁酥,伸手端茶时发现茶杯是空的,抿了抿唇后自已倒了一杯,那句“二哥,今日的杏仁酥比昨日的核桃酥好吃”咽了下去。
一连五日和他单独在一块儿,萦月都有些习惯他在身旁,什么小事都要同他说上一两句的状态了。
倒完后,萦月顺手给眠霜倒了一杯,“这是菊花茶。”
“多谢九小姐。”
“我的名,萦月,你也可以叫我小名,皎皎。”
“很好听的名字。”
萦月暗暗打量对方,芙蓉面,含烟眸,极美的女子,听闻从前是祖母身边的丫鬟,但身上又有一股娴雅的气质。
“眠霜姐姐的名字也很好听,眠霜姐姐是如何入府的?”
“幼时遇到了拐子,被拐卖了,经手了许多人牙子,最终被侯府的管家挑中入了府。”眠霜垂眸道。
“拐子真是可恨,我姨母也是被拐子拐走了。”
“当时姨母八岁,想想如今二十五年了,姨母至今下落未明。”萦月语气忿忿,将手上最后一口杏仁酥咬下,拉开暗格寻找湿手帕。
“我娘亲比姨母大两岁,她说姨母小时候长得与她十分像。”
“坏人都会遭报应的。”眠霜抬头,道。
伪君子的面具也会被当众撕开。
萦月点了点头,虽然吧,她不太相信报应一说。
“眠霜姐姐,京中什么糕点好吃?”
眠霜想了想,回:“糖蒸酥酪好吃,但偏甜,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喜欢的。”
“九……”眠霜顿了顿,”皎皎,你身上有股解佩梅的香气。”
“嗯?”萦月惊讶,“你嗅觉这么灵敏啊,四姐闻出了我身上有兰花的香味,但是没能闻出是解佩梅。”
“从前我是侍弄院中花草的,老夫人院中便有解佩梅。”
马车到了安定侯府,萦月率先被竹苓扶下了车,等着其他人。
封怀霁二人的马车在萦月的后面,等他们过来了之后,萦月看向封怀霁,“二哥,我回去了。”
“嗯,回吧。”封怀霁迎着她的目光,应了声,眸底压着情绪拍了拍她脑袋。
即便想疏远,他还是不想对她表现出冷淡,他只需不靠近便好了。
他不想她因为他冷淡的态度而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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