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上有何要事需要老臣协助?”
“二位坐。”言听澜脸上带着点温和的笑,“听闻老国公与夫人都画得一手好丹青。”
“皇上谬赞。”
“今日前来,是想要二位为朕绘几副丹青。”
“不知皇上想画什么人?”
“老将军可还记得殉国的祝家?”
“记得,祝家乃我朝功臣,自然不会不记得的。您是想让老臣画祝家人吗?”
“是。”言听澜点头,看向护国公夫人,“朕听闻夫人与祝家女眷交情不错,女眷的画还请夫人多上点心了。”
“臣妇定当尽心,三日内定能画完。”
言听澜将一块金券递给护国公,“这是朕的谢礼,便不多叨扰了。”
“二位留步,不必送朕。”
林护出门去看,已经不见言听澜的身影了。
看来皇上的内力深厚。
“老头子,你说皇上为何要我们画祝家人的画像?”
林护看着手中的免死金牌,道:“或许是因为不久前进宫的祝贵妃吧。”
“前朝的天变了,后宫的天可能也要变咯。”
言听澜回到长乐宫的时候,言成风已经坐在桌上等着了。
“父皇。”
“你还真的成了来蹭饭的了。”言听澜坐到祝扶黎旁边,牵着她的手,“阿黎,我回来了。”
“嗯。”
言成风目光惊异,他发现父皇在贵妃娘娘面前都不自称“朕”的。
“阿黎,搬去凤仪宫住好不好?”那里离他更近些,也是皇后住的宫殿。
言成风又惊讶了,父皇是要立贵妃娘娘当皇后吗?
“都行。”住哪儿不是住。
“那明日搬?我让人过来,不用阿黎操心。”
“嗯。”
用完晚膳后,言成风收到言听澜不善的目光,自觉地先走了。
父皇真小气。
洗漱完后,言听澜抱着正在看书的祝扶黎,“阿黎,书有我好看吗?”
“静心。”他一抱自已,自已的心跳得尤其快。
祝扶黎有些分不清是不太习惯他的触碰还是其他。
“何事让阿黎心不静了?”他眸中染了些许笑意。
“明知故问。”祝扶黎拿过他身旁的另一本游记塞进他手里,“看。”
言听澜扔了书,下巴搁在她肩上,“我和阿黎看同一本。”
祝扶黎:……
算了,随他吧,他是皇帝。
接近睡时,言听澜又扣着她的腰按着人亲了一会儿,把自已亲得全身冒火。
祝扶黎感受着抵在自已小腹上的某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东西,闭眼在心里骂了句活该。
第二日,言听澜上朝时便让张元禄宣读封后诏书。
“帝有诏曰:功臣之后祝氏扶黎,知书识礼,性姿敏慧……以金册凤印,晋为皇后。钦此。”
百官诧异,很快便有人出来道:“皇上,贵妃娘娘刚入宫便位分如此之高,且尚无子嗣,封为皇后是不是太快了?”
“朕说不快,你欲何言?”
那官员一噎。
“齐洛。”
“臣在。”
“一月后封后大典,礼部给出个章程来。”
“是。”齐洛不敢有意见,回到队列中苦着脸,一个月?皇上这也太急了吧。
“另外,朕要改名。”言听澜又放下一个惊雷。
百官齐齐惊讶,忍不住小声讨论了起来。
“皇上,您为何要改名?”
“旧名不吉,朕顶着这名字那么多年,被奸臣垄断朝纲,朕要换个名字,一改旧疾。”
他只是不想顶着倒霉兄长的名字和心上人成婚而已。
张致远忍不住问:“敢问皇上要改何名?”
“闻苍黎之言,听生民波澜,听澜。”
“可皇上,秋闱在即,您突然改名,许多考生的名字若是触犯了帝讳如何是好?”
“赦免,放宽松些便是,不必如此上纲上线。”
张致远还能怎样,同意了呗,皇上只是想改个名,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有了直接在朝堂上杀人、大贬大升的先例在,这一点都不出格。
他跪下,磕头,“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其他官员见状,也跪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本要奏……”
下朝后,言听澜回去用早膳,问张元禄,“皇后醒了吗?”
张元禄悄悄抬头,这还没举行封后大典呢就叫上皇后,看来皇上是真的喜欢那位啊。
“回皇上,宫女来说,皇后娘娘还未醒。”
“嗯,去外边候着。”
“是。”张元禄退出去。
皇上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从前宠着的妃子不宠了,不让自已在身边伺候了,也不向自已倒苦水骂那些臣子了,整个人更内敛威严了。
张元禄有时甚至在心里大逆不道地想,皇上是不是换了个别的人了。
但他也只是敢想想而已,现在的皇上可不比之前。
言听澜用完早膳进了御书房,两道黑影落到他面前。
“殿下,您做得太明显了,张元禄已经生疑了。”其中一道黑影道。
“生疑便生疑,他敢说吗?”言听澜淡淡道。
“您不该立祝氏为后,她对朝堂根本无益。”另一道黑影道。
言听澜冷了眸光,“你僭越了。”
“既然他让你们请我回来,那便该知道,往后的事都由不得他了。”
“去皇陵守着他吧,以后别出来了。”
“你!”后面的黑影气红了眼。
另一人按住他的肩膀,“是,殿下!”
两道黑影消失在言听澜面前。
“火矅。”
“主子。”另一道黑影出现。
“派人看着他们。”
“是。”
言听澜拿过身边的折子开始批改。
既然知道自已的身世,不清楚言听渊的心思,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建立起了自已的势力,渗透进了朝堂。
这也是他轻轻松松拿出众多证据,轻而易举处理一批又一批人的原因。
至于官位空虚?冗官太多,有为者太少,多的是尸位素餐的人,加上这几年连年天灾,快拖垮国库了。
在下一批举子中,他也安插了自已的人进去,科举过后便能安排他们上任了。
“张元禄。”
“老奴在!”
“把工部的人叫来。”
“是。”
“狗宿主,放我出去!”
它堂堂能穿梭万界,威慑四方的神界神物,对上这个狗宿主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轻轻松松就被他锁在盒子里出不去了。
灵力完全没用,太憋屈了!
言听澜在心里冷笑一声,不为所动,继续批改奏折。
“狗宿主!你为什么关我?”
“宿主,宿主!”
“喂,关我也得有个理由吧?我哪里惹你不痛快了?”
脚步声渐近。
听到脚步声,被关在盒子里的万界珠停止了撞盒子的动作。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张元禄进来。
言听澜站起身,对张元禄道:“端些点心泡壶花茶来。”
“是。”
言听澜出去,见祝扶黎带着司书和司棋过来,牵着她进了御书房。
司书和司棋自觉地站在外面。
“阿黎中午不回去了好不好?陪我在这儿用午膳。”言听澜拉过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嗯。”
被锁在盒子里的万界珠听到他像极了上个世界他哄骗任务对象温柔的语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怪不得又不搭理它了,原来发现它骗他了啊!
“阿黎真好。”他又亲了一下她。
祝扶黎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听到他说这句话了。
“想看什么书?这里有的都可以看。”
祝扶黎走向御书房里的那排书架,目光扫过一圈,最后看到了一本《经络集》。
她拿下来,翻了翻,“这里很多医书,你会医吗?”
他点了点头,拉过她的手腕,手指搭到她脉上,“嗯。”
“脉浮紧,有些着凉了,阿黎今早踢被子了?”
祝扶黎看了一眼他,“嗯。”
他体热,抱着她睡大夏天里她觉得像是被搂进了大火炉里。
他今早起床后她就把被子踢开了,但睡熟后就懒得动弹,后面没把被子盖回去。
“我让司棋给你熬服药喝,预防风寒。”他改为牵她的手,“就看这本吗?”
“嗯。”
他抱着她坐在御案前的大椅子上,椅子坐两个人也不拥挤,“阿黎坐在我旁边看。”
祝扶黎点点头。
言听澜提笔写了张药方。
张元禄带着人将点心和茶水进来放到桌上。
“让司棋去太医院抓药熬了。”言听澜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张元禄。
“是。”张元禄接过药方走出去,一看,这字迹和皇上的不一样。
皇上什么时候让太医开了药方了?哪个太医写的字这么有气势?
“阿黎想吃什么自已拿。”言听澜将奏折垒到一旁,腾出了空位将点心放到她面前,又给她倒了杯花茶。
“下次不可以踢被子了,风寒了会难受。”
“你太热了。”
言听澜没想到是自已的问题,以后他起来后就只给她盖点肚子好了。
上一世她体质偏虚,很少会觉得热,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给她盖到脖子。
将她安排好了,言听澜去批奏折。
祝扶黎翻书的时候眸光一瞥,看到了他批奏折的字迹和刚才写药方的字迹不一样。
察觉到她的目光,言听澜主动解释道:“写药方的字迹是我自已的字迹,批折子的字迹是言听渊的字迹。”
“哦。”
言听澜侧头去亲了亲她,她就算是淡淡的表情也让他心动不已。
祝扶黎已经习惯他时不时亲一下自已了。
“我也可以模仿阿黎的字迹,阿黎要不要试试看?”他拿过一张纸,放到她面前。
祝扶黎放下书,接过他递到面前的笔,写了两个字。
言听澜看了眼后模仿了起来。
等干透后,祝扶黎拿起纸张,仔仔细细观察,“确实一模一样。”
好奇完后祝扶黎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儿后,张元禄又进来了。
“皇上,工部的大人们都到了。”
祝扶黎想起身坐到一边,却被他按着肩膀,“阿黎不用走,就坐这儿。”
他的目光坚定,祝扶黎拗不过他,也就不动了。
“让他们进来。”
“是。”
“臣等见过皇上,见过贵妃娘娘!”
“平身,赐坐。”
两个小太监抬着条长椅进来。
“江东璃县等六县多涝,但隔壁的常县等三县时常缺水,在璃县与常县间设水利,集防洪与排灌一体,各位爱卿可有办法?”
“在两县之间开挖输水工程,将璃县附近的江水引到常县附近,地势高处以水车排水上去,应当可行。”
“旱涝多年,那可行历年你们为何不做?”
“皇上,不是臣等不做啊,是没银子做啊!”几个官员又扑通跪到地上。
祝扶黎眼皮子一跳,听声音她都觉得疼。
“坐好。国库中还有些银子,朕让户部先拨出去给你们挖渠。”
“皇上英明!”
“让人去勘测地貌,绘制图纸,人力上征集附近村民,开出酬劳,若让朕查到你们敢贪墨工程银两,苛待挖渠百姓,诛九族。”
“不敢!臣等这就去做!”
“退下吧。”
“是。”
“张元禄。”
“老奴在。”
“去叫户部的官员过来。”
“是。”
祝扶黎出声:“我那儿有张改良的水车图纸。”
“阿黎自已画的?”言听澜看向她。
“嗯。”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阿黎真是我的宝贝。”
“你都还没看。”
“我知道阿黎不说无把握的话。”
祝扶黎沉默,他怎么就知道了?
她站起身来,言听澜牵她的手,“阿黎去哪儿?”
“让司书去拿图纸。”
“我去。”
“坐累了。”
“阿黎快些回来。”
祝扶黎点点头。
他好黏人。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坐下。
张元禄刚让人去传户部的人过来,回来后听到言听澜道:“张元禄,工部尚书走到哪儿了?让人把他叫回来。”
“是。”
工部尚书刚走没多久,就被气喘吁吁的小太监喊了回来,工部尚书回到御书房,也气喘吁吁了。
他的老骨头哟。
“给许大人倒杯茶。”
张元禄闻言去倒茶。
“多谢皇上,皇上让臣回来有何吩咐?”
“许大人坐着歇会儿,气喘顺了再说吧。”
“是。”
“江东舂县有个村子水稻年产量比其他县的要高许多,许大人派人去看看,或许对提高我朝水稻产量有益。”
“讨要方法之时,别拿出你们那套高高在上的作态,官者为民,当官久了都忘了何为官了。”
“臣遵命。”
司书进来,“皇上,娘娘,东西拿来了。”
第49章 厚脸皮
祝扶黎接过,将那一沓图纸放到言听澜面前,“水车,翻车等,我都画了一些,我让工匠做了些在自已的庄子上用过,确实是比现有的效果要好一些。”
言听澜看了后捏了捏她的手,“阿黎怎么会这些的?”
“在郡主府中待腻了,便去庄子上玩,发现水车坏了,便找了这方面的书来看,自已学,学了有七八年了。”
“阿黎很聪明。”言听澜发现,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她的眸色生动了起来,话也多了些。
许浏听到帝妃二人的话,忍不住出声,“皇上,娘娘,臣可否看一看?”
言听澜看向身边的人。
“看吧,本来就是拿来给你们看的。”
许浏接过图纸,看到上面的详细的结构,忍不住激动起来,“妙!妙啊!加上这个横杆,那么即便是加深水槽,水车滚动的速度也不会缓,水也能短时间内续满!”
他又忍不住去看其他的图纸,看完后都激动不已。
“娘娘大才!”许浏现在恨不得立马就去造一个看看效果。
“皇城外益县我的庄子里有造好的,图纸上画的都有,许大人可以去看看。”
“皇上……”许浏闻言看向言听澜。
“去吧,记得,这是你们未来皇后娘娘的功劳。”
“是,臣会和其他同僚说的。”许浏应了后就兴冲冲出去了。
“阿黎可真让我惊喜。”他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
“这有什么惊喜的,很多事男子做得,女子也做得。只是她们大多被困在小小的后院,从小要学着女则女戒妇德妇容之类的东西,埋没了才智罢了。”她语气很淡。
“皇上,千百年来,所有的朝代都在驯化女子,教着她们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之类的规训,她们无处施展才能。”
“阿黎忘记了吗?不要叫我皇上。”言听澜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阿黎觉得在后宫无聊吗?”
上一世,他教她医术,她也十分聪慧,学得很好,丝毫不比子苓差。
她与他出去义诊,他在旁边看着她给病人诊脉开方,后来,她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比不得未入宫时在郡主府中有趣。”
“阿黎想开学堂吗?办一个女子学堂,不只教琴棋书画,还教与男子一般的君子六艺,诗词策论。”
“虽不能立刻改变如今众多有智女子无法施展抱负的现状,但累积十世百世,一点点改变世人对女子的看法,女子也可立于朝堂,为民请命、沙场卫边,亦可有女子一席之地。”
“你可是认真的?”祝扶黎侧眸去看他。
“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我亦觉得,女子不应只在家中生儿育女,她们亦有勇有谋。”
“你与我所认知的大多数男子,都不一样。”
“阿黎亦是特殊的。所以,阿黎,要办学堂吗?”
“要。”
“过程会很艰难,会有很多非议,阿黎做好准备了吗?”
“嗯,虽漫,不惘,虽慢,亦往。若我今日筐箧移土,换得将来地动山摇,万死犹往。”
“阿黎是勇敢的,尽管去做,身后有我。”
祝扶黎看他,此刻她觉得,有什么在心里不一样了。
“看我做什么?”他吻在她唇角,笑问。
“你比他更适合做皇帝。”
“是吗?那我就当阿黎是在夸我了。”
“皇上,户部的大人们到了。”张元禄敲了敲门,在外面喊道。
“让他们进来。”
“是。”
“臣等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平身,坐。”
“多谢皇上!”
“国库里的银子,先拨给工部造水利。”
“可是前两日边关那边已经在催军费了。”
“朕来想办法,拨给工部就是。”早在让宋征平前往边关之时,言听澜就已经让木曜在各处征调粮食过去了。
朝廷是没钱,但言听澜自已有钱,二十多年不是白活的。
“臣遵旨。”
“商业疲软,朕打算鼓励商业,众爱卿觉得如何?”
“可是皇上,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农业才是立国之本,不可动摇啊!”
“强农利商,多加商民商税,降低农民赋税,所得商税用以改良农种农田。”
“另外,从户部分出农部,提高农事官官阶,诸卿以为如何?”
“这……皇上,从未有过先例啊!”
“瞻前顾后,我朝不盛。没有先例,便从今时开创先例。前无古人,朕便做来者口中的古人。”
祝扶黎忍不住侧眸去看他。
“回去商量个章程来吧,三日内朕要得到详细的方案,你们没点子,朕提了点子,你们便给朕开拓。”
他是决策者,不是执行者。
“事事都要朕亲力亲为,朝廷要你们何用?读那么多书,当了官便当好来,不然对得起你们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吗?”
“滚吧,完不成便降职,你们做不了的,自然会有人做得了。”
“臣等遵旨!”户部官员们一个接一个退了出去。
“等等。”
官员们又退了回来。
“申时叫管农事的再过来一趟。”
“是!”
待人都走了,言听澜将身旁的人抱入怀中,笑问:“阿黎怎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方才特别有魅力?”
祝扶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厚脸皮,自恋。”
虽然她方才确实觉得他很有魄力。
言听澜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已脸上,“阿黎再捏捏。”
祝扶黎抽回手。
抱着她亲了亲,言听澜将她放到旁边,继续批改奏折。
估摸着到了时间,他喊张元禄进来。
“几时了?”
“回皇上,午时二刻。”
“传膳。”
“是。”
言听澜将旁边的人再次捞进怀里,“阿黎,再抱抱。”
“嗯。”她随手将书放到桌上,趴在他肩头。
“阿黎,你好香。”不同于上一世的兰花香,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蔷薇香。
“嗯。”
到点提前到了长乐宫的言成风看着空空的宫殿愣了愣,忽然想起他父皇说让贵妃娘娘搬去凤仪宫。
他又倒腾着小短腿走向凤仪宫,宫殿是不空了,但依旧不见人。
言成风问凤仪宫的小太监,“贵妃娘娘呢?”
“回大皇子,贵妃娘娘一早就去了御书房了。”
言成风沉默,回了朝阳宫,看来中午是蹭不到饭了。
张元禄带着宫人进来,宫人将饭菜摆上。
张元禄有些踌躇地站在一旁,出声道:“皇上,李昭仪在御书房外求见,说是给皇上送汤。”
第50章 是我想哄阿黎
“让她滚回去照顾大公主,没事少来朕面前晃,朕是没汤喝吗?还需要她送。”
“日后谁再来送什么汤送什么点心的,不用来问朕,直接让她们离开。”
“是。”
言听澜给祝扶黎盛了一碗汤,“阿黎尝尝今日的汤好不好喝。”
“嗯。”
没过多久,张元禄又进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色有些不好,“皇上,李昭仪摔了。”
“摔了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祝扶黎看着今早刚给自已开了药方的男人说他不会治病。
“老奴已经让人去找太医了,可是皇上,李昭仪肚子流血了,疑似小产。”
“你先出去。”
“是。”
言听澜握了握祝扶黎的手,“阿黎,你先吃着,我去看看,毕竟是我兄长的孩子。”
“嗯。”
言听澜出去时,被小太监扯了过来刚给言成风复诊完想回太医院的赵太医正给李昭仪扎针。
李昭仪不断喊着肚子疼。
扎完针后赵太医长松了口气,看向言听澜,“皇上,昭仪娘娘肚子里的龙胎保住了,微臣开几副安胎药吃上几日,往后三个月需在床上静养,不宜下床走动。”
“昭仪娘娘肚子里的龙胎已经三个月了。”
“嗯,将李昭仪抬回去,既然有孕便别出来乱晃,净给自已找疼受。”言听澜吩咐道。
“皇上……”李昭仪期期艾艾道。
“说。”言听澜蹙眉。
“臣妾都这样了,您都不看一眼臣妾吗?”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可是臣妾是为了给您送汤啊。”
“朕没让你送汤。”言听澜转身。
李昭仪这次真的哭了,他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赵太医吓得差点把银针丢了,这帝王啊,说不爱就不爱了,也不知道这李昭仪是怎么得罪皇上了。
言听澜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司棋将药端过来,“给朕便好。”
“是。”
他进去时,正好看到祝扶黎在慢条斯理地吃饭,他主动说了几句。
祝扶黎点了点头。
陪着她安静用了午膳,言听澜将药放到她面前,“阿黎乖,喝药。”
祝扶黎看了眼他,将药一口口喝下,“我不需要哄。”
他含了口茶盏里的茶漱口。
“是我想哄阿黎。”他端来一碗甜水,“压压苦味。”
待她喝了水,他俯身将她抱进怀里,吻上她的唇,“我亲亲,看还苦不苦。”
祝扶黎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托着脑袋撬开齿关,深深缠绵。
“唔……”
他半点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扣着她腰肢的手收紧,气息逐渐灼热,激烈的吻让她眸中氤氲开水雾,眼前模糊一片。
她面色泛起潮红,软了身子,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明黄色的龙袍被她揪得皱巴巴的一片。
微微退开,他贴着被自已吻得红润的软唇,他道:“阿黎要学会换气。”
待她缓过来后,他又去吻她,这次吻得不像方才那般急,他温柔含吻,轻轻吮咬。
他提抱着她走向御书房里的床榻,捞起她的小腿夹在自已腰腹间,随后托着她的臀,扣着她脑袋继续吻她。
他将她压在榻上,“阿黎中午陪我在这儿睡好不好?”
说完,他扣着她的手吻她。
祝扶黎微微睁眼,眼睫微湿,忍不住想瞪他。
说是问她,他根本不给自已应声的机会。
被他抓着吻个不停,祝扶黎有点受不住,感觉身体也变得奇奇怪怪的。
言听澜压住她乱动的腿,微微退开,喘息着道:“阿黎,别动。”
她动了,他更想。
祝扶黎瞪他,声音很软,“你别亲。”
“那可不行。”他蹭了蹭她的脸颊,“阿黎留不留在这儿?”
“不留。”
“那我和你回凤仪宫,下午睡醒了再抱你来。”
“你怎么这么黏人?”
“喜欢你。”
他眸光真挚,祝扶黎哑然,“我不走了。”
反正最后还是要被他抱着回来。
“阿黎真好。”
祝扶黎沉默,又是这句话。
“阿黎喜欢我吗?”
她抿着唇不说话。
“好吧,我知道了,我和阿黎认识还不久,我再努力努力。”言听澜掩下心里的酸涩,蹭了蹭她的脸颊,至少她愿意让自已亲近她。
“再给我亲一会儿好不好?”他目光殷切道。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祝扶黎轻轻应了一声。
得到了回应,言听澜继续去吻她,将她吻得红唇湿润,眸光迷离。
他一边吻她,一边给她褪去外衫,夏衫本就轻薄,隔着衣衫触碰她,让他整个人都冒起了火气。
他最终还是觉得不为难自已了,离开她的唇抱住她,“阿黎,我们睡觉。”
“你把外衣脱了。”她抿了抿唇,道。
她无法忍受他穿着外衣和她躺在同一个被窝里。
“好。”他脱了外衫,重新抱住她。
“你离远些,热。”他整个人都在发烫,尤其是那处,烫得不行。
“不要,我给阿黎扇风。”他拿过旁边的扇子,轻轻扇起风来,将薄被扯开。
血气方刚的年纪,言听澜真怕某日自已把自已憋坏了。
拧不过他,祝扶黎闭眼,努力忽略小腹的异样。
言听澜看着她,眸间漾着温柔。
阿黎,什么时候能喜欢上我?
我知道我应该一步步来,但曾经与你亲密无间过,我真的忍受不了你我之间冷冷淡淡的。
言听澜埋首在她颈间,闭上眼。
言听澜醒了一会儿后怀里的人也醒了,他将她抱坐起来,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她有很多小习惯都是一样的,睡醒了会喜欢呆呆地坐一会儿醒神。
他亲了亲她的唇角,帮她穿衣服,又出去让人端壶温花茶来。
待他回来,她已经从床榻上下来了,他给她倒了杯,递到她唇边,“喝口水润润喉。”
祝扶黎低眸就着他的手喝了口。
言听澜嘴角翘起,乖乖的,好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