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缤纷飞叶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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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心头已无怒意,实话实说道。
“当时我收到你的信不久,又收到琼霄公主的信,说此人心思险恶,有意将你有身孕的事告到御前,我就派人将他抓到府上。连着拷打了好些天,他只说与你有点过节,心生报复。我不想取他性命,又不敢放他离开。便去药馆开了致哑的药,会令他一年内无法言语,再派两个人将他押去偏僻之地关上一年。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已在桐月城了。”
“只派了两个人?”
孟菱歌心下暗叹,依郑青山的狡诈多端,恐怕已经早就逃脱侍卫的跟踪,逃之夭夭了。
若是他在这关键时刻又回到京城,想办法找到皇上告状,那么留在京城的孟家人又会陷入危险之地。
孟行渊不解道:“此人没有武功,现在又不能说话,有两个侍卫看着还不够?”
他自认为此事已做得足够妥当,可听孟菱歌的语气,显然是不满意的。
孟菱歌很认真的点头。
“不够。爹您不知道,此人一肚子阴谋算计比之关意桉都毫不逊色。我怀疑冬青已经死在他手里了,他急功近利,又无所不用极其,总之,是个很危险的人。”
温止陌知道她担心什么,拉着她的手道:“只差几日,我们便能到达京城,到时我们先设法救出孟府的人,就不用再担心郑青山去找皇上。”
孟菱歌道:“怕就怕郑青山比我们先到,万一他真的又回到了京城,也不知江林能不能发现他,阻拦他。”
孟行渊见孟菱歌如此担忧,不免对自己的安排也有了怀疑,很是不知所措。
孟菱歌见此安抚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万一郑青山没逃脱也不一定,爹把那两个侍卫的路线与目的地提供给我,我安排人去探查一番。”
温止陌配合道。
“我回去后便让暗卫送急信,让留在京城的人都留意下此人。岳父就先在此好生休养,等我们都安顿好了再找人来接你。”
此处无人认得孟行渊,离京城距离也足够远。
让孟行渊留在此地,比跟着军营更安全,更舒适。
孟行渊马上将两个侍卫押送郑青山的路线与目的地写下来,递给孟菱歌。
“此人之前是琼霄公主府上的男宠,在京城认识的人并不多,若是他真的逃回京城,还是有可能去找琼霄公主府上的人,你们可找琼霄公主打听下消息。”
“琼霄公主与皇上有旧怨,此次她给孟府通风报信,更能确定她不希望皇上安好,你们与皇上争斗,她心下应该更希望你们能胜。找她打听消息,她会乐意告知。”
温止陌已揽着孟菱歌起身,孟菱歌点头应下。
“好,我记下了。爹多保重,我们得回去了。”
孟行渊将两人送至门口,直到看不到人影,方才回了房间。
为官几十年,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的家人会走向造反之路,更未想过他会帮着造反之人一同对抗皇上。
世事无常,浮生若梦。
原来脱去那身官服,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反倒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再不必担心被皇上疑心,再不必害怕小命不保。
温止陌与孟菱歌回程的路上,孟菱歌抱着那本百官录,一直在想郑青山之事。
孟行渊的特意提醒,令孟菱歌想起郑青山与关意桉两人除了阴险狡诈的性格外,还有一个共同之处。
这两人的身份都是琼霄公主的男宠。
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会不会是关意桉明白他罪犯的身份不能离开琼霄公主府,但是对她依旧怀有恨意,就在结识郑青山后,求助郑青山蓄意接近她,伺机报复?
看来只能在找到郑青山,或是去琼霄公主府上,才能找寻到答案了。
绿水还在一直等着郑青山的消息,等找到人,先还是让他们见一面,然后再与郑青山清算恩怨。
温止陌与孟菱歌回到军营,曹然便兴高采烈地找了过来。
“王爷,您离开的这一会儿,京城来了位小武将,他说是来投靠您的。”

温止陌神色淡淡:“武将投靠?是朝中哪一位?现在在何处?”
此人早不投靠,晚不投靠,偏偏在他马上要到达京城这个节骨眼上主动投诚,让人不起疑都难。
曹然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面色惊喜,看来对此人还是比较信任。
曹然道:“是孤小将军。王爷别看他年纪小,官阶低,前不久狗皇上举行的武举比赛中,这小子斩获榜首。”
孤砚此人,温止陌还有些印象。
这个人比较耿直善良,倒不像是贪生怕死或者为了功劳不择手段之人。
温止陌温声道:“京城武将奇缺,他既然得了武状元,皇上应该重用于他。他又怎么会突然投靠于本王?”
孤砚这一路走得很快,温止陌暗卫传给他的信还在半途,孤砚便已到了军营中,故而温止陌一行暂时不知京城内发生的事。
曹然看了一眼孟菱歌,见中帐内无其他人,颇有几分意味道。
“属下已经打听过了。孟宰相剿匪而亡,皇上让惜嫔回家省亲,在回宫途中,恰遇孤小将军捉拿盗贼,两个小贼荒不择路,闯入了惜嫔的马车中,虽然小贼并没有伤害到惜嫔,被孤小将军捉拿下狱。但皇上却因惜嫔与小贼共处私密马车而不满,以私会外男之名,秽乱宫闱之罪,要将惜嫔杖毙,孤小将军认为此事因他而起,便到皇上跟前去求情。”
说到这里,曹然停顿了一会儿,见温止陌与孟菱歌面色都紧张起来,方继续道。
“孤小将军据理力争,皇上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惜嫔私会外男,最后只得更改对惜嫔的处罚,从杖毙改为打入冷宫。但孤小将军此举亦惹恼了皇上,皇上以干涉后宫为名,将他杖二十,收回可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
此言一出,温止陌与孟菱歌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本以为,明杀暗救孟行渊后,京城的孟家人暂时是安全的,没想到就在这几日,孟夕瑶如此惊险,险些被狗皇上杖毙。
若此事属实,这孤砚倒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此事虽因他而起,但错不在他。
他能为孟夕瑶做到这个份上,委实难得。
如此说来,孤砚此时来投诚也说得过去,只是光凭此事,还不足以全然相信对方。
特别是在这关键时刻。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所想。
温止陌道:“孤小将军远道而来,又是朝中武状元。既然选择了我们虎翔军,本王便不能薄待了他。就留他先在军中做个百夫长吧,孤小将军应是瞒着京城官员前来,注意保护好他的身份,别让这个消息传回京城了,对他家人不利。”
曹然不解的抬头看向温止陌,很是疑惑。
孤小将军在京城都是中尉,现在投到虎翔军,王爷却只给了小小一个百夫长,这还不叫薄待?
可王爷说得也在理,若给孤砚的官太大了,传到京城,只怕皇上又会对孤小将军家人不利。
只是,孤砚救了王妃庶妹,又是个有勇有谋的武将,这样的人前来投靠,王爷最少也要召他过来,见上一面吧。
还不等他想明白,温止陌又交待道:“王妃的身份,军营中只有你我,还有任统领,刘将领知晓,切记不要告知其他人。”
曹然这次领悟了,王爷是还不够信任孤小将军。
“属下知晓,只是…”
只是他刚才看见孤砚后太过高兴,一时激动说王爷肯定会接见他,并且委以重用,如今温止陌对孤砚的态度这般淡然,他待会见到孤砚,会下不了台。
但这个问题是他惹出来的,说出来他的老脸都没处搁了。
温止陌见他的脸皱成一团,猜出个大概,浅笑道:“曹将军放心,孤小将军会理解的。他如今刚入军营,以后多的是立功机会。虎翔军人人平等,只要孤小将军是块美玉,迟早会有夺目之日。”
“王爷说的是。”曹然被看穿,老脸通红。
见曹然退下,孟菱歌将百官录中孤砚那一页翻出来,递给温止陌。
这一页上面多为赞美之词,是这本百官录中少有的清正之士,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唯一算得上负面的便是太过耿直,刚正不阿。
“我对这位孤小将军没多少印象,不过这上面写着他面如冠玉,气质卓绝,与夕瑶站在一起,肯定很般配。他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坚持救夕瑶,依我看除了他确实是个好人外,应该也是存了私心的。”
毕竟孤砚从小生活环境特殊,有一个规矩那么严厉的祖母,他能为一个皇上的妃子做出此事,就很反常。
她本来猜测这可能是皇上与孤砚一起串通的阴谋,就是为了让孤砚骗取温止陌的信任。
但从孟行渊所写的这一页,关于孤砚的描述,似乎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那么,就只可能是男女感情的原因了。
温止陌将书册合上,看着孟菱歌道:“不管孤砚是皇上派来的,还是真心投诚而来,想得到我的信任,都不简单。这天下间,也就只有娘子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我百分百的信任。”
这男人,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又煽情了?
偏偏还是这么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孟菱歌瞪大眼,对温止陌很是无可奈何。
但私心里,却觉得温止陌对孤砚保持警惕是对的,虽然孤砚确实救了孟夕瑶,虽然孤砚已有足够理由投诚,虽然爹对孤砚极为赞誉,但符合这么多优点的人这等时机出现,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但相比担心孤砚的来意,孟菱歌更担心京城的孟府。
孟行渊惨死之事才传回京城没多久,如今孟夕瑶又被打入冷宫,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欺负,娘与小弟肯定害怕无助极了。
“根据行程,还有两日便能到达京城了。”
希望他们赶到之时,一切还来得及。
温止陌将她拥入怀中,“是的,还有两日。最坏的消息我们都已经收到了,接下来一定都会是好消息。”

第283章 胜算
孟菱歌听着温止陌说话,见他镇定自若,大战当前依旧毫不慌乱,心下不由也安定了一些。
“我们这一路而来,虽然走得并不快,将士们休息得还不错,可京城的将士都是养精蓄锐,以佚待劳,正当其时。再加上他们的兵力是我们的两倍,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温止陌勾唇道:“我是一军统帅,若我心生怯意,将士们何来斗志?我是娘子的夫君,若我忧虑不安,娘子更会担惊受怕。何况,此行直攻京城,虽然兵行险招,但我也做了很多准备,我们的胜算并不低。”
“两军交战,兵力在胜负方面确实存在关键作用。但除此之外,还有五个方面也犹为重要。分别是道义,天时,地形,将帅,法规。我比皇上更得民心,对他的军队及皇宫了如指掌,且勉强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将领,各方面综合比较,我军胜出的概率至少也有五六成。”
孟菱歌拿出他手中的百官录,一边翻一边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自夸了,军营中的准备我都知晓,京城内你还做了哪些准备?”
温止陌就喜欢孟菱歌如此直接坦率的发问,轻声低语道。
“京城皇上的几个军营中,如今都有我已经安插好的人手,且分布在并不显眼但很关键的职位,比如后厨,武器库,以及粮台司库,饮马夫。另外,我清醒后便与师父有了联络,虽未见面,但一直有飞鸽传书。师父召集了一帮武林之士,如今已到了京城,他们人数虽不多,但个个都有身手,亦是刺探军情及玩刺杀的个中好手。”
孟菱歌最近看兵书,又与温止陌经常探讨军事,眼界早就不同之前。
一听此话,便知温止陌所说的那些人有多重要,后厨,武器库,以及粮台司库,饮马夫这些职位虽都不高,却都是军营中最致命的所在,一旦出现问题,军营战斗力全线崩塌。
更何况,还有一批身手好的武林人员随时待命。
她先前还认为温止陌敢说胜算五六成是在安慰她,如今却感觉温止陌已经足够低调。
“那这么说,我们是不是用不上这个百官录了?”
孟菱歌看着手上的册子,这上面都是爹对她的一腔父爱,即便用不上她也得好好收藏着。
“当然用得上。有岳父提供的这资料,胜算能再多一成。”温止陌从册子中间找到监天司的名字,然后又翻到册子最后一页,指向其中一人。
“现在只要说服监天司与此人,即可造成天罚假象,让京城众人都知晓皇上无德,天下即将易主。这样京城将士便会先乱起来,我军进攻更加势如破竹。”
监天司是为国家预测吉凶之人,收买他为其所用,确实可以造成天象异变的说法。
可后面一人是八品的小官,与这件事有何关系?
温止陌见孟菱歌疑惑,将那个官员的资料最下面一行小字指给她看。
擅八卦,养长舌妇人若干,是京城中的耳报神,任何消息经过此人,次日全城皆知。
有了异象,还必须得有人将此事传扬出去才行。
孟菱歌这下明白了,却又有新的担忧。
“但只有两天就到京城了,这事还来得及吗?”
毕竟得先将消息传给京城的人,然后再让这两人为己所用,再迅速办成天生异象之事传得人尽皆知,两天时间确实有些匆忙。
“应该差不多。我稍后便传急信回去。这个计划我早就想过,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拉拢监天司,如今有了岳父提供的这个消息,监天司不想自己的秘密公示天下,就只能听我的吩咐。”
温止陌用手抚了抚册子上监天司的那一页。
监天司竟然是琴贵人的情人。
今年两人还找机会见过一面,且暗通款曲。
照皇上对妃嫔的管制,若是知晓此事,不仅监天司与琴贵人必死无疑,他们的家人亦难保全。
监天司制造天罚假象虽也有性命危险,但家人与琴贵人却是安全的,而且若温止陌军队来得及时,他还有一线生机。
两相权衡下,监天司肯定只能按温止陌说的做。
孟菱歌轻笑道:“那这次爹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以后你不要再埋怨他了。”
温止陌将孟菱歌拉进怀里,“只要岳父不埋怨娘子,我绝对不敢对娘子的亲人有任何不敬。现在岳父支持我们,顾惜娘子,那我对岳父便只剩下孝敬与感恩。”
夫妻两两对视,情意绵绵。
温止陌在孟菱歌额上印下一吻。
“明天军营扎营在枝头湾,若是我没猜错,明日深夜会有一场恶战。这是我与京城将士交锋的第一战,战场上刀剑无眼,为防万一,我会先将你送到安全地方,等这一战打完,我会马上来接你。乖乖等我。”
十几万人的将士临时扎营占地面积也比较宽广,还要规避一些危险地形,先锋营探查的消息,最符合的地方在枝头湾。
此地背山面水,既能让将士们得到充足休息,又能解决用水卫生需求。
但他们能想到的地方,京城官员也能想到。
这是入京城前的最后一晚,按皇上的性格,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此顺利平安的直接进城。
可十几万人的大部队,并不好对付。
他们肯定会采取偷袭的方式,最好的办法便是趁虎翔军熟睡之时,杀个措手不及。
曹然建议换一处地方扎营,让京城的官兵扑个空。但温止陌决定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
为了不走漏风声,温止陌暂时还未将这个想法告知手下将士,孟菱歌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虽有些不舍与温止陌分开,但她怀着孕又不会武,留在战场也会是累赘。
孟菱歌将温止陌的手放到她的腹部,眉眼柔和。
“我与孩子一起,乖乖等你。”

至黄昏时,军营扎营于离京二十余里的枝头湾。
孤砚跟着众人一起准备扎营诸事,面色平静无波,心却跳得极快。
出京城前一晚,皇上派人告知过他,会在虎翔军入京的前一夜展开突袭,到时就是他刺杀北疆王的最好时机。
他本以为以北疆王的机智,应该会避开这处众人都相中的极佳扎营地,可是并没有,虎翔军上下一致,很快便在枝头湾完成扎营流程。
孤砚暂任百夫长,在军营中只能遥遥望见北疆王,连话都说不上,但等到深夜,皇上派的人杀入军营,虎翔军乱成一片之时,他确实是可趁乱找到北疆王,甚至可以以保护北疆王为名,在北疆王对敌之时暗下杀手。
但胜算有几分,他心里没有底。
要不要这么做,他也没考虑好。
孤砚也有想过去将此事告知北疆王,但一来他奸细的身份不攻自破,二来万一被军营中同为奸细的人知晓,皇上定不会放过他的家人与打入冷宫的惜嫔。
他虽才入虎翔军一两日的时间,可军营中人待他很是友好,想到这么多人马上都有生命危险,他知晓这么大的秘密却无能为力,更是魂不守舍。
食不知味的对付了晚饭,巧合的是今夜正轮到他这一队值夜。
孤砚既庆幸于可以第一时间发现情况,又期盼朝廷兵马今夜不会前来。
箭楼上的火把会持续亮到天明,每一更次他的队员便换一次班。孤砚作为百夫长,只需要偶尔探查情况即可。
但他心中藏着大事,根本无法休息,干脆一直睁大眼,留意着动静。
上半夜悄无声息。
寅时刚过,孤砚在箭楼上看到两个不同方向都有将士偷偷起身,点燃一根长筒,随即浓烟四起,依稀月色下的军营更加模糊了视线。
看来这都是皇上的奸细,在放迷烟。
因为仅是暂居一夜的营地,只有部分将领扎了帐篷,士兵们都在空旷之地。这迷烟效果并不能像封闭之地能让人马上昏迷,但闻了也会反应迟钝,手脚缓慢,若是此时再有强敌入侵,便如同待宰羔羊。
孤砚先前心中乱成一团,瞧见这一幕,却很快适应了百夫长的身份,第一时间敲响了铜钲。
三长两短的急促连敲划破寂静夜色,与此同时,虎翔军将士身前的河流不断冒出身影,很多装备齐全的官兵从水中爬出来,直接冲向刚刚惊醒的虎翔军。
难怪先前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京城的官员竟然选择从水路而来,此举虽然更为费力,但突袭的效果更加出人意料。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费这么大的功夫游过来,还未来得及大杀四方,只是刚刚冒出头,便被人给发现了。
其实要不是孤砚一直认真盯守,那几个掐准时间点迷烟的奸细在黑夜里确实没那么快被发现。
皇上若是知道他派过来的人第一时间提醒了虎翔军,肯定会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游过来的官兵不知道为何这么快被发现,但现在人都已经出现在敌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可随着铜钲声止,并没有出现虎翔军迷茫慌乱,惊惶逃窜的景象,军营中人个个精神抖擞,很快排成一排,高举火把。
官兵们还未回过神来,远处便射来密齐的利箭。
这些箭射的位置也很妙,全部射在火把外围,每一箭都精准射向敌人,半点都伤不到自己人。
官兵这才知晓虎翔军点火把正是为了给在坡度上的弓箭手指明目标,而他们的这次突袭完全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且已经开始应对之法。
官兵们接连中箭,就算有人侥幸躲过弓箭,冲到虎翔军阵营,也很快被对方的人击杀。
就这样水中的人一批批上来,刚刚冒头或者爬出半个身子便被射杀,直到河流的水染成血色,岸上堆满了尸首,后面的官兵才从水路撤回。
官兵们此次是分水陆两队进攻,水队先攻,陆队其后,当水路官兵撤退离开之时,陆队次第而至。
可等待他们的并非水队获胜,虎翔军一片溃乱的景象,而是鲜红的血水以及同伴的尸身,还有数不清的剑雨。
陆队领头的官员看清眼前一幕,心叫不妙,大喊撤退。
乌泱泱的官兵如潮水般涌来,在承受一轮剑雨后如沙漏般退去,可退至中途,一人领着千军万马拦在半道,将官兵围成前后包抄的困兽。
月光之下,此人有如神兵天将,相隔数米一把长刀凌空飞来,为首官员躲闪不及,被长刀划伤手臂,从马上栽落而下。
他捂着流血的手臂,高喊道:“是北疆王!皇上有命,杀北疆王者,赏黄金万两!冲啊!”
今夜突袭的官兵有三万余人,水兵一万,陆兵两万。
人数上远不及虎翔军,皇上当然没有指望这点人消灭虎翔军,只想突袭小胜一场,打击敌方士气,然后趁虎翔军溃败之时迅速撤离。
可如今情况完全逆转,官兵被前后夹击,退无可退。只能奋力拼杀,为首的官员还想带着一群精兵杀出重围,却被温止陌一剑抹了喉咙。
众官兵群龙无首,当下退志消散,士气低迷。
温止陌身后的曹然大声道:“各位已被我军包围,外无援兵,内无将领,继续抵抗,死路一条!皇上昏庸,苛政虐民,你等何苦为这样的人效死?北疆王仁德,凡投降者皆免罪,愿归乡者发路费,愿从军者享我军同等待遇!”
此言一出,官兵们绝望的神色瞬时一亮,马上有官兵丢下兵器投降,能活着自然无人找死。有人开头紧接着兵器落地声不断,陆队两万官兵除了少数伤亡外,尽数投降。
孤砚站在箭楼之上,看着眼前一幕,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尚未对北疆王动手,还是该欣慰虎翔军取得胜利。
虎翔军将士押着投降的官兵退下,想要归乡者直接发放路费,愿意留在军营的直接分配。
很快,路口又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任炀领着将士把水路撤走的官兵亦全部带回。
至此,皇上今夜派来的三万官兵除了几百人阵亡外,尽数被捉拿投降。

第285章 亲兵
孤砚在箭楼上看得分明,那几个吹长筒的奸细也没逃过,被一一揪了出来,当众诛杀。
虎翔军将士分工明确,处理尸首,安置降兵,哨兵与巡逻按兵就班,一场大战迅速被清理掉痕迹,且并未就此安心歇息,而是分批次休息。
可见军营训练有素,极度警惕。
孤砚一夜没睡,精神依旧高度集中,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奸细被埋尸荒野,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明日。
天色已亮,他这一队的值班时间已过,士兵已经下了箭楼,他却犹豫着不敢妄动。
很明显,那些奸细早就被发现了,那么他又有多安全呢?
北疆王将他留下做百夫长,晚上的行动计划亦未通知给他,就是等着他露出马脚,方便一举拿下。
要不是他并未出手,反倒及时提醒,只怕他现在也已是一具尸体。
孤砚已经见过北疆王的身手,若非偷袭暗害,他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
此番虽逃过北疆王的试探,但他作为百夫长,敲响警报后一直躲在箭楼,亦很反常,不知道等下如何面对其他将士的盘问。
而且他此次并没有按皇上要求行动,也不知皇上是否会对祖母不利。
孤砚心中千头万绪,却见人群中的温止陌突然转头向他看来,紧接着施展轻功跃上了箭楼,稳稳落在他面前。
孤砚冷汗直冒,恭敬行礼。
“见过北疆王。”
温止陌看了他一眼,“铜钲是你敲响的?”
孤砚低头道:“是。”
温止陌面色如常道,“你提醒的很及时,做得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本王身边,做本王的亲兵。”
孤砚意外又震惊。
“是。”
紫宣殿。
这是百官日常早朝的地方。
北疆王大军压境,文武百官谈论的话题都是如何对抗叛军。
这个话题已经讨论了多日,依旧没有非常好的解决之法。官员们要么建议皇上与北疆王和谈,许北疆王封地尊荣,要么与北疆王决一死战。
前者皇上与北疆王都不愿意。
后者代价极大。
每回讨论完都是因皇上的不满而退朝。
但今日百官将那些翻来覆去,说过多次的话再次提及,皇上却没有怒意,一边淡淡地听着,一边时不时望向门口,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下方百官激烈争论,上方皇上心不在焉。
直至天光大亮,皇上等的人还未出现,而下方终于有官员发现早朝上少了一人。
“奇怪,秦大人怎么不在?平时他最赞成与北疆王分个高低,我说今儿怎么没听到动静呢?”
“是啊,是不是生病了?皇上才封他为中郎将,怎么就不上早朝了?”
“昨夜里,我听到有官兵出城的动静,不知是不是秦大人…”
听着下方的窃窃私语,皇上咳了咳,正色道。
“各位爱卿不用猜了,确实是朕派秦大人出城去偷袭北疆王。算算时间,秦大人,也该回来了。昨夜战况如何,马上就能知道答案。”
皇上对这次突袭很有信心。
毕竟他的要求不高,只需要让秦大人趁虎翔军困顿之时猎杀一番,随即火速撤退。虎翔军连日奔波,肯定是追不上官兵的。
水陆两军是他与秦大人商量好的对策,时辰是他定的,不仅是选择夜间困意最沉的时候进攻,还可以让秦大人赶在下早朝前回来。
他想用这场首战告捷让朝中百官知晓,他比之北疆王毫不逊色,以此鼓舞京城士气。
此言一出,众官皆惊。
但这是皇上下的命令,做的决策,且事都已办完,他们亦是无可奈何,只能紧张等待这场战事的结果。
皇上冷眸转了一圈,对楚公公道。
“朕也等久了,你去外面迎迎,接到人了就直接带到紫宣殿来。”
“是。”楚公公正要退下,殿前便急匆匆进来一个小太监。
“启禀皇上,秦大人派人回来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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