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缤纷飞叶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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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眉毛轻皱,秦大人怎么不亲自回来复命?难道是有了变故?
秦大人无有大才,若是牺牲了也并非大事,只要此次突袭占了上风即可。
想到这,皇上面上如常道。
“宣进殿回话。”
少顷,一个衣衫破烂,身上血迹斑斑的中年男人急步入内,在场官员有部分识得此人。
他正是秦大人身边的亲卫。
待其行礼过后,皇上神色不悦道。
“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秦大人呢?昨夜的战事如何?伤敌军多少人?”
亲卫跪伏于地,浑身颤抖道。
“回皇上。秦大人已经阵亡了…三万官兵只有属下一人逃了回来,剩下的死的死,降的降…”
“什么?”皇上闻言站起身,怒问道:“三万余人就你一人脱逃,其他尽数没了?那虎翔军呢,北疆王呢,他们死伤如何?”
他以为秦大人贪功好进,突袭成功后不舍撤离,最后被虎翔军的十几万大军拿下,那么秦大人的官兵肯定深入敌军内部,火拼之下全军覆灭,如此一来虎翔军应该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闹得这么大,北疆王肯定也加入了混战,那么孤砚的暗杀胜算更高。
赔上三万官兵,若是能取了北疆王性命,亦不算亏。
皇上泛着精光的眸子死死盯着秦大人的亲卫,期待他嘴里能说出令他满意的答案。
亲卫抬起头,摇头低泣道:“虎翔军早就料到我们会突袭,他们早有准备,不仅逼出了我军的奸细,且在上坡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我们水军的官兵仅是刚刚探头,便遭射杀,陆军到达之时便被前后包抄,无路可逃。虎翔军伤亡不会超过十人,北疆王骄勇善战,以一敌百,秦大人正是死在他的手中。”
“闭嘴!”皇上目眦欲裂。
他要听的是北疆王的死讯,不是北疆王的英勇。
秦大人亲卫的回答不仅令他失望,更令他愤怒。
“朕是真龙天子,是金月君主,任何人与朕作对,都是死路一条。秦大人贪功冒进,不按朕的命令行事,才会导致惨败。待北疆王到了朕的地盘,朕就会让他知晓,背叛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正要再说几句话,让百官将此次战败都归错于秦大人,却见一太监匆忙走来,凑到楚公公面前,似乎有要事要禀告于其。
皇上瞬时来了精神,指着小太监道:“紫宣殿前,为何要鬼鬼祟祟?有什么话,大声禀来!”

此事重大,所以他才会在百官尚未下朝便跑来禀告。
可他是楚公公教养过的人,知晓轻重。此事是不宜在百官面前直接说的。
他本想先告知楚公公,下朝后楚公公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皇上,只是很不幸运,他正好撞在皇上的枪口上,现在皇上已经发问,他只能回答。
况且此事外面都已经传开了,反正也是瞒不了官员多久。
小太监只好顺从道:“启禀皇上,太庙前的龙像突然双目滴出血泪,监天司说此为天罚异象,是皇上德行不堪为帝,上天以此示警,证明金月国的天下该易主了!”
楚公公大惊,正要呵斥,皇上已经先一步捂着胸口道。
“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拖出去斩了!”
监天司莫不是疯了,竟然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群臣的脸都被吓得变了颜色,齐齐跪下。
“请皇上息怒。”
小太监很快被侍卫拖了下去,他不停挣扎大喊:“不是奴才说的,是监天司说的,不关奴才的事啊,皇上让奴才禀报奴才才敢说的,饶命啊,师父,救我!”
楚公公哪里还敢救他,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就没见皇上如此愤怒过。
这小太监一点都不委婉,天罚,皇上德行不堪,天下该易主,任何一个词都是死罪,他一下子说这么多,能死个痛快已经是便宜他。
楚公公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只希望于皇上不要迁怒于他。
皇上脸色已变得乌青,今日这场早朝,原本是他用来证明自己的雄才伟略,如今却成了他战败又被天象所惩的见证场。
这帮官员明面上害怕求情,心底里还不知如何笑他呢。
他如何息怒?
他怎么才能息怒?
看着跪成一片的百官,皇上过了许久方开口道:“监天司恐已被叛军收买,故而妖言惑众,刑部马上将此人捉拿入狱,用尽酷刑,务必逼其说出幕后主使。”
负责刑部的官员马上叩头道:“属下遵旨。”
皇上视线继续在官员中扫视,很快再次落到与官员们格格不入的秦大人亲卫身上。
亲卫刚才看到小太监的下场,已猜到自己小命不保。
心下很是懊恼,早知道拼命跑回来是死路,还不如在战场中留下,选择投靠北疆王或是归乡,都强过给朝廷效忠。
皇上想着自己的三万官兵,如此就剩下这么一人,越发觉得此人是北疆王故意放过,让他跑回京城用来恶心自己的。
但这人明面上确实是奋不顾身赶回来报信,直接杀了官员们未免心寒。
皇上眸中一闪而过厌恶,随即淡然道:“你一路辛苦,早些退下休息。”
却在转身背朝龙椅时,双手背后做了个横切的动作。
秦大人的亲卫如释重负,虽知皇上应该不会放过他,只是暂时在百官面前假宽容。但能多活一时半刻,回家与亲人交待一下遗言也好。
他谢恩退下,却在出了紫宣殿后,迅速被人拖入暗巷,惊叫尚未发出就被尖刀抹了喉咙。
鲜血喷洒在墙上,意识的最后,他在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句。
狗皇上,老子在下面等着你。
杀他的人将他的尸首抛下,叹了口气,对身后一人道:“这应该是我们兄弟为皇上办的最后一件事。”
这两人正是皇上最厉害的暗卫夜简夜繁。
夜繁道:“你都考虑好了?离开此处,可又要过四海为家的日子了。”
此处虽没有自由身,却富贵奢侈,算是难得的养老圣地。
“必须走。”夜简正色道:“北疆王马上杀进城,你我俩人都不是他对手,走了四海为家,不走就只能做孤魂野鬼。”
夜繁素来都听兄长的,闻言不再啰嗦。
“何时走?”
“等北疆王的人打进来,皇宫乱成一片,便是我们兄弟两人离开之时。”
现在皇宫戒备森严,想走也走不了。
只能再等等。
兄弟俩人再不多话,专心处理亲卫的尸身。
紫宣殿气氛依旧沉重,皇上面如寒冰,百官噤若寒蝉。
许久后,皇上才开口道:“北疆王已兵临城下,各位爱卿可有人主动请战?或是举荐贤能?”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找不出一个可以与北疆王一战的将才,他们既想平息皇上怒意,又不想得罪同僚。
有官员想起几日未露面的孤砚,便顶着帝王威压,强撑着开口道:“孤小将军满门忠烈,本人亦是位能文能武的豪杰,前几日虽犯了错,但伤势应该已经好转,此时正是他立功赎罪的好机会。”
他话音刚落,皇上便不耐烦道:“孤小将军现在还卧床不起,担不起此任,各位另择良将。”
北疆王还活得好好的,他也不知孤砚有没有行动,现在是生是死,是否还是一步关键的重要棋子。
此事不便与百官说明,只得以孤砚伤势推拒。
官员们希望落空,武将们面有惧色,生怕被皇上选中。
张大学士道:“臣认为北疆王来势汹汹,当避其锋芒,京城将士将皇宫包围,有这近二十万将士在,北疆王再有本事也无法迈入皇宫半步。”
马上有官员配合道:“张大学士言之有理。当前情况,应当以皇上安危为重。只要将皇宫围成铁桶一般,北疆王久攻不下,或许会离开此处,另择城而居。”
“你等让朕做缩头乌龟?”皇上眸子冷沉,“叛军都打到城门口了,朕却只能龟缩在宫内,连一个与叛军对打的将领都派不出来,朕要你等何用?朕一个皇上沦落到如此窝囊的地步,还做什么天子君主?”

不是他们不想应战,而是心中并没有太大的胜算。
特别是这一战,三万官兵突袭,却只有一人归来,按北疆王往日作风,他不可能都杀了,想必大部分官兵是做了降兵。
这么算来,北疆王手下已经有十五六万的将士,京城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二十余万,双方兵力差距进一步缩小,北疆王的名声与武力却强过皇上太多。
再加上此时偏偏又出了天罚异象,这让他们私心里也感觉这是上天的指引,对这场大战更加心灰意冷。
“好好好…既然你们都不举荐,也无人自荐,那就只能朕亲自安排了。”见百官不语,皇上一声冷笑,冰冷的眸光从下方武将身上一一打量,很快锁定了目标。
“陈中尉,朕命你率兵守住城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北疆王这等乱臣贼子闯入京城,你可有信心?”
陈中尉早就料到这差事多半会落到他的身上。
毕竟在京城的武官,能入皇上眼的也就只有秦大人,孤小将军,以及他三人。
如今孤小将军受伤未愈,秦大人牺牲,这般大任舍他其谁?
但他近来听闻了太多北疆王的战举,知晓区区城门挡不住这位能征善战的将领,所以抱着侥幸,一直屏气凝神,希望出现奇迹,皇上另选他人。
如今希望破灭,他知道已是无法避免,只得领旨谢恩。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望。”
“竭尽全力?”皇上显然不满意这个回复,皱眉反问。
陈中尉连忙道:“臣誓与城门共存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很好。”皇上嘴角上挑,笑意不达眼底。
“陈中尉,是忠君之士。朕的其他爱卿,想必也不是怕死之徒。但尔等都是金月国的社稷之臣,朕不忍心你们有任何闪失,从现在起,除陈中尉外,其余官员便暂时留在皇宫,朕会让人收拾一处地方,派重兵保护各位。等击退强敌,安全过后,再让各位爱卿回自家府邸。”
众官员没想到皇上会有此安排,一时之间面面相觑,震惊至极。
这话明为保护,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分明是要软禁他们。
朝廷局势瞬息万变,众人万万没想到,如同往常一般上个早朝,却是回不去了。
有个小官大着胆子开口道。
“启禀皇上,臣的母亲患了重病,今日必须回去侍疾,麻烦皇上开恩,准予微臣离宫。”
皇上看着这个出头鸟,凉凉地笑了笑。
“哦?刘大人如此孝顺,朕不让你回去岂不是强人所难?既如此,你便退下吧。”
“皇上仁慈,臣叩谢皇恩。”刘大人马上磕头谢恩,如释重负的起身往外走。
有的官员心生诧异,皇上怎么这么好说话?自己要不要也编一个恰当的理由,让皇上开恩让他也能离开。
而那些熟知皇上性子的官员,却是知晓,刘大人只怕是活不成了。
果然,刘大人走到紫宣殿门口,皇上只是轻轻拍了拍手,站在门外的侍卫便迅速抽出腰中佩刀,对着刘大人腹部就是一刀,刘大人倒地哀嚎求饶不断,侍卫二话不说,抽出佩刀又往刘大人心口扎去。
这下刘大人很快便没了动静。
鲜血喷洒到殿门前,弄的到处都是血红,甚至溅了些许到门口的几个官员身上。
殿内的官员都被吓得面无人色,刚才那几个苦想理由准备离开的官员不停抚着胸口,庆幸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
楚公公向前一步,面色淡定道。
“自古皆是先忠后孝,刘大人不听皇上安排,执意回府尽孝,这等不忠之人死有余辜。各位大人还有什么非要出宫的理由,不妨现在说出来,让皇上看看是不是比忠君更为重要?”
有刘大人这个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哪里还有官员敢说半个不字?
楚公公这句比忠君更为重要的事,更是彻底断了他们离开的念头。
百官无一例外的齐声高呼。
“臣等听从皇上吩咐,叩谢皇恩。”
“尔等忠心,朕自不会亏待你们。来人,带各位大人下去休息,好生照料,若有闪失,严惩不贷。”
皇上说罢,与楚公公率先出了紫宣殿。
百官在内侍的带领下,去往皇上安排的偏殿。
从紫宣殿回勤政殿的路上,皇上脸上的阴郁依旧未散。
今天的坏消息一桩接着一桩,连杀两人还是解不了他心头之恨,对一向看着最顺眼的楚公公,都没了以往的温和。
余光瞄见楚公公与他一步之遥,低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皇上突然停下,楚公公一时未反应过来,直接撞在了皇帝身上。
皇上眉头几不可见的微皱了一下。
楚公公连忙道:“奴才该死。”
“你在害怕?”皇上转过身来,淡淡看着楚公公,“朕是真龙天子,你是朕的心腹之臣,有朕护着你,你有何可惧?”
楚公公心道,我怕的人正是你。
面上却极为镇定道:“奴才不是害怕,只是不知皇上留下百官的用意,担心底下的人办错了事。”
皇上面色缓和了一点。
“让他们将人看好了,没有朕的允许,不能放任何人出去。”
见楚公公点头应是,皇上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解释道。
“一帮废物,留之无用,弃之可惜,放出去却有可能背叛朕,只能暂且关着。这帮家伙对朕本就没有多少忠心,如今又听监天司说什么天下易主的鬼话,万一北疆王攻破城门进来,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有可能转头去支持北疆王。把他们关着,才能确保他们的忠心。”
这些奸臣还做着易主的美梦,想着纵便他死了,换北疆王做皇上,依旧可以辅佐新的君主。
北疆王手下只有几个能用的武将,肯定也还是惦记着他这一帮文武百官的,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便拿这些人威胁于他,不同意退兵,就一个个杀给他看。

第288章 摊牌
北疆王不是标榜如何仁德爱民,体恤下臣么,看他是要天下还是要这帮墙头草的官员。
他若是死,这帮奸臣一个也别想活。
这番话皇上并未说出口,但眸光下的狠戾还是让楚公公心头一惊。
除了恭顺应是外,他不敢再多言一词。
两人很快回到勤政殿,门口的侍卫给皇上递过来一封急信,皇上随手将信件放到楚公公手上。
“看看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他今天实在是被这些消息弄得烦躁,担心又有什么噩耗,干脆让楚公公先过目。
楚公公快速看完,看着皇上道:“回皇上,这上面说,孤小将军成了北疆王的亲兵,时刻跟在北疆王身边。”
“哦?”皇上将信件夺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笑道:“这么多的棋子,总算有一个派上了用场。”
这是混进北疆王军营,暂无暴露的奸细传回来的消息。
楚公公附和道:“孤小将军这么快就得到了北疆王的信任,若是他能得手就好了。”
“吩咐下去,将孤小将军的祖母带给陈中尉,让陈中尉将其带到城楼上去。不必安排人护着,孤砚看到,会知道怎么做。”皇上冷声命令。
楚公公有些不解,“孤小将军知道他祖母在我们手中,已经有制衡之用。再将其带至城楼,万一他祖母被杀,那孤小将军没了软肋,会不会干脆投靠北疆王?”
皇上嘴角轻嘲道:“孤砚是出了名的孝顺,他的祖母若是死在北疆王的人手中,他绝对不可能站队北疆王。孤砚的软肋并非他祖母一人,还有冷宫的惜嫔,以及其他孤家的人。他若不按朕吩咐的做,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在城楼之上。”
北疆王想逼死他,那也得等他先逼死手中的棋子。
楚公公已经可以预见京城马上会是兵荒马乱,尸横遍野的景象,心下惊惶不安,连忙点头应声,退了下去。
朝廷的三万官兵,除去伤亡的七百余人,剩下两万多人只有几千人选择归乡,剩下的两万多人都愿意留下加入虎翔军。
至此,虎翔军人数已接近十六万。
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将士们斗志昂扬,恨不得一鼓作气杀入京城,但温止陌并不着急,他让将士们务必休息好后,再入京城。
一直到第二天的午时后,军营才再次动身。
这中间的时辰,孤砚一直跟在温止陌身后,见他处理军务,慰问伤兵,与手下将领商议军事,甚至回中帐休息了两个时辰,都是让孤砚一人守候在帐外。
温止陌现在似乎真的很信任他,做任何事都不避着他。且多次背对着他,暴露要害,毫无防备。
孤砚感觉他简直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看到了满满一桌美味佳肴,他必须要用上全部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不扑上去。
按照计划,军营于黄昏时分到了京城的城门处。
城楼上各处都亮着火把,站满了官兵,个个手持弓箭,严阵以待,中间一个官员身旁站着位白发老妇,格外显眼。
温止陌率着众人停在安全位置,坐在马上观望。
孤砚在见到那位白发老妇后,面色瞬间难看起来,四肢僵直。
温止陌微微转头,很肯定的语气。
“这位老妇人是你的亲戚?”
孤砚冷沉了几秒后,重重点头:“是属下的祖母。”
温止陌了然的笑了笑,正色道。
“祖母?听曹将军说,你是被祖母抚养大的,难怪你这一路都未死心,想必至少不下十次想过,将刀扎在本王身后的要害处吧。本王等了这么久,你一直未下手,是没有信心能一击毙命还是没有考虑好?”
孤砚暗道果然。
果然北疆王并未全然信他,幸亏他忍住了,否则现在只怕早没了小命。
面对温止陌的主动摊牌,孤砚如实回道:“我既没有信心能一击毙命,也没有考虑好,而且我还怀疑你并没有信任我,让我做亲卫只是为了试探。所以我不敢动手。”
“你倒是实诚。”温止陌认真打量了孤砚两眼,“可是你之前动手还有渺茫机会,现在却是连一线杀本王的可能性都没有。你要如何救你祖母?”
“是我连累了祖母。”孤砚低头叹道:“是我无用。不管是光明正大还是刺杀暗害,我都杀不了你。但我一路走来,对得起良知正义,就算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无愧于去见父兄。”
他们孤家没有贪生怕死,卑劣无耻之徒。
他感激自己的犹豫不决,庆幸自己的纠结放弃,才没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好一个对得起良知正义,就为你这一句话,本王愿给你一个机会。待会儿,本王与城楼上的官员说几句话,你趁本王不备,火速用刀扎向本王的前胸。动作一定要快,然后让那官员打开城门,放你进去。你能不能救你祖母,本王能不能轻易闯入城门,可就都看你的了。”
温止陌弯唇轻笑,说完便命令其他人原地不动,他驱马向前,见孤砚还震惊着,转头对他命令道。
“跟上。”
曹将军与任炀等人猜到温止陌的意图,连忙紧张道:“王爷,不可。这太危险了,我们用其他办法攻破城门。”
温止陌冷声道。
“本王自有打算,尔等服从军令。”
其他办法攻破城门,都必须与城墙上的官兵展开战斗,那么孤砚的祖母在混战之中,性命难保。
看在孤砚救了孟菱歌妹妹的份上,看在孤砚比较识时务的份上,温止陌愿意为他冒险一次。
众将迫于威慑,只得听令。
孤砚咬了咬唇,跟了上去。
陈中尉看到虎翔军的人敢靠近,正准备下令放箭,却发现对方只有两人骑马徐徐靠近。
这先头一人正是皇上恨之入骨的北疆王,后面紧跟着的亲兵也分外眼熟,竟好像是孤小将军。
皇上让人将孤砚的祖母送到这里,还特意交待必须放在城楼上,陈中尉先前还摸不清头脑,不知皇上用意,此时却慢慢品过味来。

北疆王的武功,这个距离还是很难射中他。
至于孤小将军,很明显皇上对此人还另有安排,现在更不能将他误伤。
看着两人越走越近,陈中尉忍不住了,明知故问道:“楼下何人?再往前走,可别怪弓箭无眼。”
温止陌闻声停下,抬头看向陈中尉,“在下是北疆王温止陌,此番前来,诚意劝降。本王大军十万有余,云梯冲车均已列阵,火药地道亦备其后。若开城迎降,保城楼官兵性命,若执意反抗,破城必死。”
陈中尉知晓守城不易,可他已在皇帝面有保证在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此时只能大声道:“逆贼休要猖狂,速速退下,否则本官马上下令放箭。”
温止陌微微低头,用只有孤砚能听到的声音道:“抓紧机会,尽快动手。”
随即又上前一步,将整个后背完全暴露于孤砚面前。
温止陌抬头轻笑,注意力全部放在城楼上的陈中尉身上。
“旧主昏聩,民怨沸腾。与其苦守,不如归顺本王,本王求贤若渴,定当…”
他正说得兴起,后方孤砚突然上前,长刀刺入温止陌前胸,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出,便从马背下轰然倒下,血色漫透上半身。
孤砚随之跳下,长刀依旧抵在温止陌身前,朝城墙上的陈中尉高呼:“臣不负皇上所托,成功刺杀反贼,请速开城门,与我一并将反贼交给皇上发落。
变故发生在瞬息间,城楼上的官兵满脸震惊,相隔较远的虎翔军悲痛欲绝,大喊王爷后齐唰唰地冲了过来。
“放箭,朝虎翔军放箭!”陈中尉满脑子都是守住城门,见此连忙下令朝冲过来的虎翔军放箭。
至于下方的两人,北疆王已身受重伤,孤小将军又与他相距太近,为避免误伤,陈中尉并没有让官兵再攻击两人。
箭雨密集而下,虎翔军一边使用盾甲护身,一边匍匐前进。
城门依旧紧闭。
孤砚拖着温止陌往城门靠近,一边大喊,一边拿出全身力气用力砸门。
“速开城门,等他们冲过来就来不及了,快点!”
砸门声每一下都砸在陈中尉心口上,让他无法认真思考。
虎翔军离城门还有些距离,若等他们冲上来,北疆王肯定会让他们救回去,孤小将军也会死在他们手中。
这或许是他们唯一一次可以拿下北疆王的机会。
孤小将军冒死拼来的机会,万一毁在他手上,皇上肯定会怪罪的。
陈中尉想到这里,马上下令。
“开城门,让孤小将军将北疆王带进来后,速速关闭,万万不可让虎翔军闯进来。”
话音刚落,厚重的城门发出嘎吱轰隆的闷响,如同巨兽苏醒。
十几个官兵站在门后,仅堪堪将门打出一条缝,只待孤砚与温止陌一入内,便火速关上。
孤砚拖着温止陌半个身子探到门内,却并不急着进去,而是横在门口,用力往里推,与此同时,刚刚还奄奄一息的温止陌一跃而起,站在他身旁,猛的一掌击向城门。
后面十几个官兵都被这一掌击退半步,其他人见情况不妙,纷纷冲上来协助关门,可已是迟了。
虎翔军众人差的本就是一两步的距离,经孤砚与温止陌这一耽搁,其他官兵追上来之时虎翔军已到了城门前,与温止陌孤砚两人合力撞开了城门。
数万大军如鱼入水,顺利冲入京城,将官兵击退得四散逃离。
曹然等将领齐声高呼:“北疆王圣明,不杀降兵。待北疆王即位,城中百姓免税三年,城中将士加升一级。尔等弃暗投明,放下武器,才是明智之举。”
官兵们人数不敌,很快落了下风。闻言很多人丢下武器,主动投降。
陈中尉在城门之上,听到破门之声便知晓城门是守不住了。皇上明面上不愿躲在皇宫做缩头乌龟,但实际上仅给了他两万官兵用来守城门,其余的将士全部留守皇宫。
这两万官兵对阵虎翔军,本就是螳螂挡车,只要这扇城门一打开,他是绝对拦不下北疆王的。
如今城门已开,虎翔军全部杀了进来,他命休矣。
陈中尉本以为是官兵们速度不够快,才让虎翔军追过来撞开了城门,直到看见温止陌行动迅速,毫无受伤的迹象,且孤砚与他同肩作战,方才反应过来,他上了这两人的当。
暗杀为假,骗他开城门才是真。
想到答应皇上的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看着冲上城楼的温止陌与孤砚,陈中尉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抽出长剑横在孤砚祖母的脖颈上。
“站住,再上前一步,我便杀了她。”
孤砚的祖母自从被带到城楼上,便一字未言。
此刻看到心心念念孙子就在眼前,心中的担忧放下,丝毫不惧陈中尉的长剑。
朝孤砚大声道:“好孩子,不用管祖母,与北疆王一起,杀进宫去,杀了狗皇上,为祖母报仇就行。”
她孤家满门忠烈,为朝廷为皇上一连失去七条血性男儿的生命,如今就剩下孤砚一人,皇上却丝毫不念及孤家的忠勇,竟然要用她这条快入土的老命来逼迫她的孙儿。
这样的皇上,这样的朝廷,哪里还值得她孤家尽忠?
她瞧着这北疆王就很不错,孤身涉险,以自身为陷阱,闯入城门不费一兵一卒,是个有勇有谋的,孙儿跟着这样的君主比跟着狗皇上强多了。
“老东西,给本官闭嘴!”陈中尉恼羞成怒,马上捂住她的嘴,冲温止陌与孤砚道:“本官活不了,怎么都要拉一个垫背的,虽然这老东西年岁大了,本官拉她垫背不太划算,但好过没有。”
他寻思着,北疆王不可能为了孤砚的祖母放弃攻城,孤砚又没有这么大的权利,现在城楼上下全是虎翔兵,他纵便劫持着老妇人逃命,应该也走不了多远便会被人暗中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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