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缤纷飞叶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关灯
护眼

任统领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众人的表情,转头对温可昊道:“三公子,你看看,你大义灭亲,你的家人还不知道呢。要不是你向皇上告发安顺王通敌叛国,还提供了安顺王与敌国来往的信件,此刻安顺王府想必是一家团圆,喜气连天吧。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三公子如何当得上五品防御使呢?”
这话甚是阴阳怪气,煽风点火。
任统领虽是皇上跟前的人,却也敬重安顺王是个能征善战的武将。此番他听从皇上命令前来抓拿安顺王,本还有几分怀疑,不敢相信安顺王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结果得知告发安顺王的竟然是其府中庶子,任统领登时就震惊了,知晓安顺王这次在劫难逃,对于温可昊这种背叛父兄,为了个人利益置全府安危不顾的人,他非常鄙视。
与此人共事,简直是他的耻辱。
这一路上,他早就看温可昊不顺眼,现在得了机会,当然要在安顺王府众人面前揭开此人卑劣的一面。
温可昊冷沉着脸,一言未发。
平素他在府中大多时候都是这副样子,可众人从未像此刻一般,觉得他面目可憎。
最先爆发的是温唯珠,她双眼通红,一脸愤怒。若不是有官兵在一侧,她势必要上前撕打温可昊。
“温可昊,你这个疯子!你从小就不正常,怪不得没人喜欢,一天到晚阴森森的原来满肚子里都是坏水。我还有四个月就要嫁人了,你什么时候告发不好,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

第90章 他被千夫所指
温唯珠的娘亲蒋侧妃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阻止道:“你提这个干什么?王府是我们所有人的家,而且王爷根本就没有做过的事,不叫告发,这完全是污蔑。温可昊,你为何要陷害王爷,你说啊,就为了一个五品防御使,你就要害死我们所有人?”
“好了!”安顺王妃怒斥一声,双眸瞪向温可昊,“你告诉我们,任统领说的都是真的吗?”
温可昊咬唇重重道:“是!”
温唯珠又哭又笑,“疯了,真是疯了,全部都是疯子…”
蒋侧妃留意到任统领非常厌恶的看了温唯珠一眼,连忙将温唯珠拉到身后,小声训斥道,“平日里学的教养与礼仪都到哪去了?不想活命了是吧?”
如今她们已成罪犯,若是再失礼,被人传到皇上那里,又是罪加一等。
温唯珠满目愤恨,到底还是留了一分理智,被她训斥得安静下来,嘴角惨笑,低垂的眉眼隐忍不甘。
安顺王爷瞧着温可昊,一个字都未说,可面色铁青,眸中怒火熊熊,众人猜测他是恨铁不成钢,已被温可昊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安顺王妃冷声轻笑,幽幽道:“温可昊,你真是深藏不露啊,算我与王爷眼瞎,竟然没看出你是这种鼠目寸光,阴险狡诈之人。”
温止陌看到父王被绑,众人都在指责温可昊,一时面色惊惶,看着温可昊道:“三弟,你快放了父王!你快点认错,父王就不会罚你了!”
他还以为是幼时,只要温可昊认了错,父王不生气了,大家便都相安无事。
“别过去。”孟菱歌拉住他,“夫君,三弟现在是五品防御使,是皇上派来捉拿我们的人。”
“捉拿?为什么?皇上最疼我了,他怎么会让三弟捉拿我们?父王是大功臣,皇上赏赐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降罪于我们?”温止陌半信半疑,喃喃自语。
众人看着他,都有些心酸难受,同时对温可昊更加厌恶仇恨。
这下连府中下人看向温可昊的眼神,都变得嫌恶起来,还有人在下面交头接耳,对他各种辱骂。
他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这里面对他意见最大最失望的,莫过于他的娘亲陆侧妃。
旁人顾忌温可昊如今的身份,顾忌旁边的官兵御林军,陆侧妃却已经气得全然失了理智。
看着下人们的冷眼,听着下人们的窃窃私语,陆侧妃的脸越来越红,儿子被众人唾弃,比唾弃她更令她难以接受。
如今王爷获罪已成事实,她们不知会是何种下场,而这一切全拜她的儿子所赐,她的儿子害得她成了安顺王府的罪人。
一想到这,陆侧妃再也控制不住,快步向前几步,对着温可昊又捶又打。
“你这个孽障,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你这么做,置娘于何地?你从小便撒谎成性,难以亲近,好不容易正常了一些,我还以为可以享你的福了,结果你把天都捅破了。你个孽障,怎么不去死啊,你去死就不会这么害人了…”
温可昊由着她推打,脸上的表情冰冷僵硬,眸光中的痛楚一闪而逝。
娘亲从小到大从未信过他。
他最需要娘亲的时候,娘亲天天哄着父王与大哥,眼里根本看不到他,偶尔心血来潮想陪陪他时,他稍有点犹豫,娘亲便说他难以亲近,他夜里害怕或是被人欺负时,娘亲从来不会站在他的立场,只会说他撒谎成性。
就像现在,娘亲根本不会去想他为何会这么做,只会恨他怪他厌恶他,他在娘亲心中原本就是自私自利,贪婪无耻之人。
没关系。
只要能救到大哥,由他们恨去吧。
有官差准备阻止陆侧妃,任统领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下,众人喜闻乐见地看着陆侧妃捶打温可昊,甚至在心中埋怨陆侧妃打得太轻了。
像这种背叛父兄,祸及全府的祸害就该活活打死才是。
有几个忠心胆大的下人还在人群中吆喝叫好。
陆侧妃本以为温可昊会解释,或者会道歉,会认错,可是任她如何用力,温可昊都是冷沉着脸,一个字都不说,这种无言的反抗令她更觉颜面无存。
“都是我教子无方,给王爷生了个祸害,我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王府所有人,你这个孽子不认错,我认,我以死谢罪…”
陆侧妃说罢转头便向旁边的柱子用力撞去,众人都未料到她如此绝决,温可昊反应很快,马上在后面抓住她,饶是如此,依旧让她撞破了皮,额头上一条鲜红的血迹蜿蜒而下。
可见她用力之大,若是温可昊慢上半步,真有可能撞柱而亡。
“你从未信过我。”
温可昊面色依旧冰冷,这句话却有几分痛楚。
可他说的实在太过小声,令陆侧妃怀疑是她的错觉。
安顺王妃与蒋侧妃惊愕之后连忙上前,将陆侧妃扶起身,好生安慰。
任统领看够了热闹,咳了两声,扬眉命令府医给陆侧妃包扎一下。
随即转头对温可昊冷笑道。
“既然安顺王府家事已经处理完了,那便由五品防御使来传达皇上的口谕吧。”
温可昊依旧冷沉着脸,没有半分感情色彩道:“是!”
这个残酷的过程避无可避,既如此,还不如早点执行,早点结束。
安顺王府众人再是愤怒怨恨,此时也不得不跪下,齐呼万岁。
就连温止陌也在孟菱歌的劝导下,生气的跪了下来。
温可昊声音寒音如刃,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皇上有旨,安顺王勾结外邦,意图叛乱,由手下官兵与其子温可昊告发,人证物证俱全。本该赐死,然皇上念及骨肉亲情,从轻发落。判处安顺王及其家眷软禁于东岭阁,安顺王府的下人全部流放边疆。”
“其子温可昊大义灭亲,忠勇正义,现封为五品防御使,赠宅院一幢。另安顺王之子温止陌因病痴傻,皇上隆恩浩荡,赦其无罪。安顺王府内的全部财产,包括世子妃的嫁妆,均给温世子留下一成,其余全部没入国库。钦此。”

孟菱歌一时既惊又忧。
温可昊举报有功,皇上赦免他在情理之中,可皇上怎么会连夫君也赦免了?当真只是夫君痴傻,便网开一面?
如今她与母妃父王全部要被软禁,夫君身中蛊虫未解,当下分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也不知夫君的身体能否等到那一日。
她晃神之时,御林军已经将下人统统抓起来,一个个带走。她的四个贴身丫头眼眶通红,却都忍住没哭,一脸惊慌走在队伍后面。
安顺王及安顺王妃,蒋侧妃,陆侧妃以及温唯珠已经按任统领的命令候在院门口,等候被御林军带至东岭阁。
只有孟菱歌与温止陌尚无动静。
“世子妃,请吧。”任统领语气淡淡,瞄了一眼孟菱歌与温止陌紧握的双手。
孟菱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夫君,松手吧。以后你自己多保重。”
这句话她曾经在心中默念多次。
与王妃确定要为温止陌驱蛊之后,她便私下练过,要用最无情的话,让温止陌感受众叛亲离,大悲大恸,这句话只是当中最轻一句。
可单单说出这一句,她便难过不已。
王府突遭大难,她与王妃已经不需要演戏,夫君便要面临夫妻分离,父母软禁的痛苦,只要此时再让夫君万念俱灰,说不准便能逼出他体内的蛊虫。
孟菱歌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她们都被软禁,没人留意温止陌的情况,各种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可是她没有时间了,被软禁后不知还有没有出来的机会,能不能再见到温止陌都很难说。
她不能由着夫君蛊毒发作而亡。
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温止陌的手在发抖,继而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不要,不要,娘子不要走,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我不准你走…”
他的手越握越紧,力气大到将两人的手都握得通红。
温可昊缓步向前,拽住温止陌的一条胳膊。
“大哥,跟我走。”
他声名狼籍,被整个安顺王府的人怨恨,被太多人唾弃,就是为了想救大哥一命,绝不能让大哥因为任何人再犯险。
“你滚开!”温止陌朝他大声道:“你不是我三弟,你害了父王,害了母妃,害了我娘子,害了安顺王府所有人,你滚开,我不跟你走!”
温可昊没有争辩,倔强的重复着:“大哥,跟我走。”
孟菱歌看着温可昊,明明此人还是一脸冰冷,她却突然觉得现在的温可昊比之前似乎多了一丝人情味。
她心中比谁都清楚,虽然是温可昊告发的安顺王爷,但是他若不是被逼无奈,绝对不可能这么做。毕竟现在温止陌未痊愈,温可昊是极有可能坐上世子之位的,他不可能因为一个五品官员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富贵。
不管怎么样,温可昊都是现在唯一能陪在温止陌身边的亲人了,孟菱歌没有时间犹豫,她只能赌一把。
赌温可昊对温止陌的兄弟之情是真的,赌温可昊会照顾好温止陌。
孟菱歌闭了闭眼,用力将温止陌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温止陌抓回去,她又继续掰。
一边掰一边冷漠地对温可昊道:“他就交给你了,你去找苏大夫,苏大夫会告诉你怎么给他治病,我早就烦透他了,现在终于摆脱了。”
她不能抬头,一抬头就会被温止陌发现她眼角的泪,一抬头看到温止陌的脸,她就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执着专注的用力掰着手指头,力气大到将两人的手都抓伤。
温止陌同样执着专注的去抓她的手,掰开一个手指头另一个又抓上了,怎么都掰不完。
他急得脸色通红,声音哽咽,“我不信,我不准你走,娘子是骗我的,你不能走,都是皇上的错,我要…”
他一句话未说完,温可昊一掌击中他的脖颈,令他瞬间昏迷,温可昊连忙伸手接住。
大哥伤心至极,说话毫无顾忌,再由着他说下去,万一传到皇上那里,惹得皇上不满,大哥性命难保。
任统领见他出手利落,忍不住嘲讽,“防御使好手段。”
温可昊并不回答,命人将温止陌带到他的马车上,让专人看管。
孟菱歌忍下心中悲痛,脚步轻移,走到王妃身边。
王妃怜惜的拉过她的手,见她的手上抠破了皮,给她轻轻吹了吹。
旁人以为孟菱歌此番跟着安顺王府倒了霉,刚才是拿温止陌出气,只有她知晓儿媳的心思。
只是孟菱歌那几句话并不算太绝情,也不知陌儿会不会大悲大恸,能不能逼出蛊虫。
世事无常,她与菱歌商议做一场假戏让陌儿感受众叛亲离,崩溃至极时,何曾想到这么快王府便会被查封,陌儿瞬间便要与他最重要的人分开。
任统领见人都已经到齐,便命她们取下身上的首饰,然后让官差将众人送至东岭阁。
可能是他们太配合,或者是任统领给安顺王留了一丝情面,并无人搜他们的身,也没有捆住他们的手脚,而是让他们走在官兵中间,自行前去东岭阁。
这情况相比寻常罪犯的待遇,要体面的多。
任统领留下与温可昊一起清查安顺王府的财产,所有值钱之物都被搜刮出来,摆在空旷的院落中,清算之后温可昊带走一成,剩下的都被任统领运送国库。
显赫豪华的安顺王府被贴上封条。
一夕之间,战功显赫的安顺王变成了阶下囚,京城盛极一时的安顺王府只留下一个空架子。
皇上赏给温可昊的宅院离安顺王府并不远,可他这个五品防御使只是挂个名头,一无实权,二来手下也仅十来个可调遣之人。
分给温止陌的那一成财产,除了大哥用习惯的几个老物件家具,其他的温可昊都没带走,都折算成了银两。
他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大哥却是要一世安康的,他得在这一个月内为大哥安排好他以后的日子。
其实在搜查大哥院子时,他注意到空气中还有淡淡异味,也发现院中泥土新翻动的痕迹。当时他并未做声,淡定的指挥官兵将室内的东西搬走。
温可昊没有打那院子里财产的主意。
安顺王府那一成的财产已足够大哥后半辈子安稳无忧,除非大哥能恢复神智,需要做别的事情,否则这些他用不上。
但他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打那院子东西的主意。
他知道,那应该是孟菱歌偷偷藏下来的。
虽然他厌恶孟菱歌抢走了大哥,但就凭今日孟菱歌信任他,将大哥交给他这一件事,他便不会让孟菱歌埋藏的东西,让别人发现。

此处破旧不堪,常年无人居住,灰尘蛛网密布,刚进去时简直无法下脚。
孟菱歌一行人除了安顺王外,全是十指不沾阳葱水的弱女子,一直折腾到天色将黑,才算是收拾出四间还算干净的房间出来。
原本计划安顺王与王妃住一间,孟菱歌一间,陆侧妃一间,蒋侧妃与温唯珠先将就住一间。
等明天有空再收拾一间房出来。
可温唯珠非说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不愿意与她娘亲一起住,幸好陆侧妃因温可昊的事情心中愧疚,主动邀请蒋侧妃与她同住,才算解决了问题。
晚饭是宫中婢女送来的饭食,虽是粗茶淡饭,却没馊没坏,份量也够,比她们预料中的要好很多。
白天忙的时候并不觉得多难受,等到晚上孟菱歌一个人坐在房间时,心头开始钝钝的痛起来。
她非常非常担心温止陌。
夫君今天那么恐慌,醒来后看不到她肯定会着急的,要是伤心到极致把蛊虫逼出来也好,可要是蛊虫逼不出来,还伤到了他怎么办?
现在安顺王府的事肯定已经传遍京城,也不知爹娘得知消息会如何?小弟孟青玉定是要哭的。
还有她的四个丫头,王府那些年迈的嬷嬷们,她们都要被发配到边疆,也不知她们的身体能否受得住,何时动身?
她心头担忧实在太多,偏偏在这东岭阁什么都做不了,有心去找父王母妃商议,又念着他们今日深受打击又累了半日,想了想还是决定明日再说。
心绪杂乱无章,刚刚强迫自己躺下,便听到了敲门声。
“菱歌,睡了吗?”
孟菱歌走过去开门,看到是安顺王妃。
“母妃,我还没有睡,母妃可是有事?”
安顺王妃帮她将门掩上,走到她的床边脱衣躺下,“母妃今夜与你一起睡。”
孟菱歌正好心烦的睡不着,乐得有人陪伴,便穿着里衣躺到安顺王妃身侧。
窗户漏风,被子单薄,多了一个人倒还暖和些许。
待她躺下,安顺王妃才小声道:“外面一直有人偷听,我只能这样子和你说话,才不会被那些人听到。”
孟菱歌点点头,看来他们都被软禁在此了,皇上还不放心。
“刚才我与你父王商议过了,你不能被困在这里。皇上要的是安顺王府众人的命,你才刚刚嫁过来几个月,只要让皇上觉得你与我们不是一条心,他便有可能放了你。而且你爹官至宰相,有朝堂之上有一定的影响力,他想保住安顺王府没有希望,但单单保下一个你,并不难。特别是得知我与王爷待你刻薄冷血的情况下。”
安顺王妃声音很轻,但每句话都很坚决,显然是深思熟虑过后所下的决定。
孟菱歌知晓安顺王妃说得在理,可如今她与父王母妃都软禁于深宫,若她为脱身,令父王母妃再多一项苟待儿媳的骂名,未免太过薄情。
温唯珠偷懒耍滑,两个侧妃自顾不暇,留下父王母妃在此,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可若是不离开,她除了能照顾父王母妃一二,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她若不与父王母妃闹翻,万一爹娘执意救她,还会令皇上疑心孟府与安顺王府有所勾结,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娘家都会被连累。
还有夫君温止陌,更是令她放心不下。
孟菱歌心中一下千转百回,安顺王妃知晓她的担忧,将身上脱下的大衣也盖到孟菱歌身上,“要不是形势所迫,母妃也舍不得你。王爷从无谋反之心,可他手握重兵又颇得人心,皇上已经容不下他了。现在不是拼义气讲孝敬的时候,能活一个算一个,母妃要你活下去。”
这回已经不是与孟菱歌商量,而是用了命令的语气。
孟菱歌眼眶湿润,黑夜里双眸闪亮。
“我嫁过来后,母妃待我亲如母女,夫君与我亦是恩爱无双。这些皇上都是知晓的,突然之间不和,皇上未必会信。”
安顺王妃语气笃定,“此一时彼一时。世间多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你与陌儿成亲时间也才几个月。太多人趋利避害都会这么做,自认深谐人心的皇上更会这么想。何况这亦是他乐于见到的,与王爷划清界线的人越多,皇上便越开心。你得抓住这个机会。”
孟菱歌沉默了许久,才下定决心。
“好,我听母妃的。”
“我听母妃的,母妃也听我一言。既然皇上是顾忌父王的身份和能力,那么父王唯有自暴自弃,浑浑噩噩这一条可走,只有这样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只要让皇上认为父王对他彻底没有威胁,便不会执意取他性命。”
皇上爱惜名声。
若是确定安顺王不会成为隐患,他没必要冒着被大臣非议的风险非杀安顺王不可。安顺王能活,他的妻女自然更没必要死。
安顺王妃心下一动,随即叹道,“可王爷被皇上伤透了心,他戎马一生,忠肝义胆,到头来却被最信任的人疑心,现在他意志消沉,郁郁寡欢,这样还不算自暴自弃吗?”
“于皇上心中还不算。”孟菱歌温声道:“明日开始父王便让送饭的多送一些酒进来,他们会去请求皇上,皇上应该会答应,父王日日喝酒成瘾,喝多了便摔打东西,与母妃侧妃们争吵,纵是太医来诊查,也得查出父王喝酒伤了身子。这样纵酒确实对身体有害,可这是当前最合适的自保之法。”
“你说的对,明日我劝劝王爷。”
安顺王妃也觉得可行。本来她已经想好,只要能把孟菱歌救出去,皇上真要杀了他们,她便与王爷一同赴死就是。
但如今有活命的机会,她还是想试一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母妃劝父王多为母妃,夫君,还有两位侧妃想想,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若是能出去,会找到夫君,若是夫君的身体能好…”
孟菱歌还未说完,安顺王妃捏了捏她的手,打断道:“好孩子,母妃正准备和你说这事,你出去不难,但绝对不能再与陌儿联络。否则会害了你和陌儿。记住了,只要能出去,不论皇上提什么要求,你都同意。不论是被休,还是和离…”
孟菱歌惊讶道:“皇上不是放了夫君吗?为何我出去了不能见他?难道…”
安顺王妃点了点头,“陌儿痴傻,皇上才放了他,可你是高官之女,他会有所忌惮,所以纵便他能放你离开,也会让你与我们断了关系。”

第93章 情人蛊
孟菱歌本还想着出去后,就去找温止陌,等驱逐了他体内的蛊,两人再想办法营救安顺王爷等人。
压根未料到皇上会忌惮到让她与夫君断了关系。
可安顺王妃说的并非不可能,夫君痴傻又无势力,皇上方才赦免了他,可若夫君与别的高官扯上关系,皇上定然又会不放心。
“你在母妃心中,永远都是我的好儿媳。所以不要想别的,先活命要紧,往后走一步看一步,母妃信你。我们肯定还会有一家团聚之时。”
安顺王妃轻轻抚着孟菱歌的手,言语温柔。
“一定会的。”孟菱歌轻轻点头。
她何其有幸。
在娘家娘亲便处处为她着想,如今婆母也是真心将她当自己女儿来疼的。
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一家人都把力气往一起使,凡事有商有量,彼此信任,实在比那些家中落难,就非要全部人一起受苦,生怕漏了谁去过好日子的人家,强过万倍。
母女俩相依着,安顺王妃知道她的话孟菱歌都听进去了,便不想再提这个伤感的话题,“陌儿身中蛊虫之事,我已问过王爷,他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此事确实与他有关。”
事关温止陌,孟菱歌闻言马上打起精神,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安顺王妃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十年前王爷从悬崖掉落下去后,确实是摔伤了腿,可救他的不是蓝羽国的农户,而是蓝羽国国师的后人,一个会蛊术的姑娘,名唤苏月容。”
“王爷伤了腿,只能暂住在她的地方,不出一月,苏月容便对王爷动了心,可王爷满心只想着伤好后回到军营,苏月容求爱不得,便对王爷下了情人蛊。但她心太急,当时情人蛊还未养好就用到了王爷身上,导致王爷白天清醒,夜间糊涂。清醒时恨不得杀了她回到军营,糊涂时只想与她长相厮守。”
“如此又过了两月,王爷可以下地走路之时,不愿再被情人蛊控制,清醒时追杀苏月容,她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引出蛊虫。为报苏月容的救命之恩,也斩断与她的关系,王爷以十年为期,许诺十年内对蓝羽国手下留情。”
“可苏月容并不同意,扬言王爷要是敢离开,便要让王爷断子绝孙。王爷本以为她只是气话,可在王爷奉命回京后,苏月容也跟到了京城。后来,她在莱茵寺对佰儿下了智蚀蛊,王爷怕我知道是因他导致佰儿遭此横祸,便对我隐瞒了此事。”
“王爷回到边境后,去找过苏月容,可她之前住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连她带的那个几岁的女徒弟都一并消失了。王爷苦寻无果,又怕苏月容再动手脚取了陌儿性命,这些年信守诺言,多次对蓝羽国手下留情,直到十年期满,王爷才敢放开手脚,接连战胜,将蓝羽国打得节节败退。”
“后面便是你知晓的情况了,王爷获胜回京后,被皇上疑心后软禁。谁能想到王爷因一句诺言,对蓝羽国手下留情十年,竟然意外保住了安顺王府与他自己十年。若是十年前便战胜,可能十年前皇上便对我们下手了。”
安顺王妃苦笑一声,浅声道:“要是之前我得知此事,确实会与王爷大吵一架,甚至怀疑他与外面的女人合谋伤害我的孩子。可如今一夕之间,我们都成了阶下囚,甚至不知能不能活到明日,我得知此事竟然没那么生气了。这世间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如今我只盼着你与陌儿都能好好活着,便很满足了。”
难过当然还是有的,不只是因为陌儿是被王爷外面的女人所害,更是因为王爷瞒了她整整十年。
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啊,王爷明知京城的大夫医不好陌儿,还由着她像个傻瓜一般到处给陌儿遍寻名医。
只不过这难过在生死面前,分量轻一些罢了。
“母妃,这么说,苏大夫的诊断是正确的,那夫君便有康复的希望。我与夫君都会好好活着,母妃与父王也会好好的,说不准哪天夫君便会来接你们出去。”
这话说得过于乐观。
温止陌能康复便是极难得之事,还想着他康复后便能厉害到胜过皇上,接走王爷王妃,无疑是妄想。
不过在此时,也唯有这些话,可能稍微安慰下母妃。
有了念想,在东岭阁便不至于那么难熬。
安顺王妃闻言轻笑,担心孟菱歌冷,将被子又往她那边扯了扯。
“陌儿那边你不必太过担心,王爷与我说,温可昊应该是被迫的,皇上动了疑心,三公子有没有告发王爷,都改变不了安顺王府要被查封的事实。陌儿能被皇上赦免,这其中有可能是温可昊出了力,有他在,陌儿暂时不会有事。”
虽然她也曾经怀疑过这个庶子,可仔细想想,温可昊不至于混账到如此地步。
到底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可能为了个五品官儿背叛整个安顺王府。
“我也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要是不相信温可昊,她就不会在最后说那句绝情的话刺激夫君,更不会把夫君交给他。
寒风凛凛,孟菱歌挪了挪身子,与安顺王妃挨得紧紧的,婆媳两人都很珍惜这难得的相处。
孟菱歌心里颇有些无奈,她与母妃只有今夜还可以这么友好,明天天一亮,她们便要演戏给皇上看,证明他们不和,这样才能让爹轻松将她救出去。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