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缤纷飞叶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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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爹给她准备了那么多嫁妆,没有便宜关意桉,结果便宜皇上了。
院子里藏着的那几个箱子,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那几箱东西虽然在嫁妆中占地最少,却是最值钱的金银珠宝,若是还在的话,至少保住了嫁妆的四成。
她正想得认真,突然感觉手指上被套了什么东西,像是指环。
诧异间,安顺王妃已俯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菱歌,我房间衣柜里面有暗格,这个指环便是暗格开关,我为你和陌儿留的东西都在这里。”

朝堂之上,争执激烈。
一边是为安顺王据理力争的老臣,一边是皇上的得力心腹强烈要求以谋逆罪判处安顺王死刑。
皇上时而感慨骨肉亲情,时而提起国有国法,甚是为难无奈之态。
吵到最后,多位老臣质疑人证物证,要求重新审理安顺王叛乱的案情,皇上借口头痛,匆忙退朝。
百官刚刚走出朝堂,便有一个小太监追出去,让孟宰相留步。
“皇上让您去勤政殿议事。”
孟行渊不敢耽搁,跟着小太监移步到勤政殿。
安顺王谋反之事昨日便传遍京城,孟行渊命令府中下人千万不要在杜诗茵面前提起此事,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儿子孟青玉,这小子的嘴实在太快。
他赶到时,孟青玉不仅将事情说给杜诗茵听了,还说他故意隐瞒,就是不想救孟菱歌,把杜诗茵急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妻儿都说他冷血薄情,连亲生女儿都见死不救。
可他哪是不想救,是现在不能救啊。
安顺王与他是多年好友,他知晓安顺王根本就不可能通敌叛国,虽然这回不仅有安顺王手下官兵告发,连安顺王的庶子温可昊也举报其父,甚至还提供了两封安顺王与敌国来往的信件。
但这些人证物证都有明显的问题,那两封信件看着虽像安顺王的字迹,仔细观察却有细微偏差。几个人证要么是手底下没有实权的小官,要么如温可昊这种都没有跟安顺王去过战场的。
他们都能看出这些问题,皇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皇上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是他就是要把这些人证物证都变成真的。
这些老臣越是折腾得厉害,安顺王便会死得越快。
孟行渊身居宰相多年,若是连这一点领悟都没有,哪能活至今日。
刚才上朝之时,他瞧得分明,皇上看向那两个坚定维护安顺王的老臣时,眼神闪过嫌恶与不耐,他要是再为安顺王说话,定然也会成为皇上的眼中钉。
孟行渊心绪复杂,紧张的跪下行礼。
“臣孟行渊见过皇上。”
“爱卿快快起身。”皇上从主位下来,快步走到他面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朕在朝堂之上被那些老臣吵得头痛,只有宰相你是个明理的,朕这才单独把你留下来,陪朕说说话。”
刚才在朝堂之上,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各抒己见,唯独孟行渊保持中立,一直未开口。
孟行渊心中苦笑,哪是他不想说话,只是他知晓自己说的皇上肯定不爱听,又因为顾忌孟菱歌的性命,不能去迎合皇上而已。
此时皇上对他如此热情,他更是谨慎不安,当心一句话说得不对惹来大祸。
皇上见他局促,轻笑道:“爱卿不必紧张,朕只是留你说几句话,自从万公公走后,朕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朕对爱卿与那些老臣不同,朕知晓你的忠心,你与万公公一样相当于朕的左膀右臂,万公公已逝,爱卿便是朕最信任的人了。”
孟行渊忙道:“皇上厚爱,臣愧不敢当。皇上但有吩咐,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恩。”
皇上点了点头,淡淡道:“爱卿为朕分忧,朕也不忍爱卿连失两女。那孟环燕死了还没多久,如今爱卿这嫡女又…朕实在于心不忍啊。”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孟行渊神色,孟行渊听到这里连忙跪下,老泪纵横道:“皇上,臣本不该与皇上诉苦,可臣的嫡女嫁到安顺王府不过才四个月时间,昨日才是成亲后第一次见到安顺王。安顺王府的事她不可能知晓,虽说女子出嫁从夫,可她的夫君生病痴傻,什么都不懂,皇上能饶过温世子,为何就不能饶过臣这嫡女呢?”
安顺王之事,皇上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孟行渊能做的,只能尽量淡化孟菱歌与安顺王府的关系。
皇上见他没有为安顺王说话,心中颇为舒服。
面色却是沉了几分,沉声道。
“朕何尝不想放了孟菱歌,只是温世子痴傻,你这嫡女却是个聪明的,若她与温世子生下一儿半女,又有你这个岳父从旁支援,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说来最后眸含阴鸷,面如寒霜。
“这,皇上明鉴,臣绝无此心。”孟行渊惶恐表态,“臣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
“哦?”皇上似信非信,冷声道:“朕今日听看守东岭阁的侍卫说,安顺王与安顺王妃住进去后,对你这嫡女大不如前,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一个人干,将她当下人使唤。朕想着,爱卿若是知晓,想必心痛至极,便唤人将她带了过来。你们父女见上一面吧。”
说罢,转头用眼神示意身边太监。
太监会意,须臾间便将孟菱歌带了进来。
父女俩相见都有些意外,孟菱歌却没忘记规矩,礼貌地先给皇上行礼。
“臣女孟菱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虽然查封了安顺王府,软禁了安顺王,可他并未夺走安顺王的封号,所以孟菱歌其实还可以用世子妃的身份给皇上行礼。
可她没有用世子妃的身份,只是用了官员子女的身份,这么做自然让皇上更加满意。
皇上眼含笑意看着孟菱歌,“平身吧。你这孩子是朕看着长大的,原本朕有意让你嫁给四皇子,可惜被关意桉捷足先登了,这家伙又不珍惜,最后让温世子捡了宝贝。朕想着,你做不成朕的儿媳,做老十一的儿媳也不错,谁知老十一糊涂,犯了大错,连累于你,造化弄人啊…”
孟菱歌好似被说到了痛处,垂眸不语,双肩抖动。
她未出嫁前,宫中的宴会她基本都会前来,确实算得上是皇上看着长大的。
此刻皇上召她与她爹到这里,说这些令人伤感的话,应该是母妃今天与她的争吵起了作用,皇上要斩断她与安顺王府的关系了。
她心下对狗皇帝极其痛恶,可面上却不得不违心的按对方希望的那般委屈。
皇上循循善诱道:“这是怎么了?今日朕与你爹都在此,你有什么委屈,谁欺负了你,你尽管直言,朕为你做主。”

第95章 与虎谋皮
皇上说得真诚,但孟菱歌知晓,她若是敢说半句安顺王冤枉,或是为安顺王府说半句好话,这狗皇帝都能马上将她送回到东岭阁。
且绝不会再给她离开的机会。
想到安顺王府如今的境况,孟菱歌红了眼眶,说出来的话更显几分凄凉。
“回皇上,臣女实在命运不济,新婚日便成了京城的笑话,嫁人后孝敬婆母,侍候夫君,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分敷衍。被软禁到东岭阁,臣女也不曾抱怨,可父王与母妃却…”
她实在不想编排安顺王夫妇的不是,可说到关键时刻落泪哽咽,更像是伤心得说不出口,显得尤为可怜。
皇上嘴角噙了一分笑意,却装模作样的安慰:“这安顺王两夫妻真是过分,自己犯了错连累了晚辈,结果被软禁后,还拿晚辈出气,要朕说啊,还是你太软弱了。”
孟菱歌嘤嘤嘤地轻声哽咽,哭得梨花带雨。
不是她要这般装模作样,而是她牢记母妃昨夜里的叮嘱。
皇上疑心重,知晓他的心思也不要表现出来,更不可将皇上的想法讲出来。哪怕皇上再诱导,也要让皇上先说,这样不仅可消减皇上的疑心,更会认为你容易掌控。
皇上喜欢容易掌控的人。
皇上耐心等她哭了会儿,见她也不说别的,咳了一声,继续引诱,“朕知晓你是个好孩子,朕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可你毕竟是安顺王的儿媳,朕单单放了你,于理于法都不合规矩啊。”
孟菱歌点头道:“臣女知晓,这都是臣女的命…”
皇上见话都说得这么明白,孟菱歌却一直不按他想的说出来,应该是遭遇打击太大,都不如以前聪明了。
不过这样看来,她与安顺王夫妇不和之事应该就不是三人串通好的,否则她年纪轻轻,应该不会有这么深的城府,这么能藏得住事。
虽是这么想,为了慎重,皇上还是想试探一下。
“朕是金月国的皇上,金月国子民的命都掌握在朕的手中。你若想恢复自由之身,朕可以成全你。只是安顺王府被封,你出去后是回孟府,还是去找温世子呢?”
这个问题很危险。
她若是回孟府,那便还是先说出了皇上所希望的,会让皇上疑心。
她若是去找温止陌,那是皇上所不能容许的,那么皇上根本就不可能放了她。
孟菱歌眸光微垂,低头道:“臣女回去,会令娘家蒙羞,可王爷王妃已不将我当成儿媳,臣女亦不想回到温世子身边。臣女实不知如何选择,还请皇上给臣女定夺。”
皇上抛出去的难题又回到了他手中。
既如此,他也不装了。
皇上走到孟菱歌身边,语重心长道:“安顺王通敌叛国,理应处斩。你一日是他的儿媳,朕一日便不能放你。所以朕只能准许你与温世子和离,既是和离自然不能再回到温世子身边。当然温世子不能没有人照料,朕会另外给他择一门亲事,你不必担心。朕如此安排,你可满意?”
孟菱歌缩在衣袖里的双手攥紧,面上却温顺点头道:“臣女听从皇上安排。”
母妃猜的果然没错,皇上要让她与夫君和离才能放她离开。
只是狗皇帝竟然还要给夫君安排亲事,他这样做应该是要彻底让她死心,确保她不再与安顺王府有任何牵扯。
她怎么可能对这结果满意?
可心中再愤恨,面上也不能表现出半分不满。
狗皇上欺人太甚,此事不会给她商量的余地,她只能从别的地方捞回点好处来。
想到这里,孟菱歌哽咽道:“只是臣女有一事不明,既然皇上准许臣女与温世子和离,那么臣女的嫁妆,是不是可以让臣女带回?”
孟行渊听到这里,亦是眸光亮了亮。
那可是他为官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一半家当啊,全部没入了国库,想想他的心都在滴血。
这东西是皇上下令搜走的,借他个胆子他都不敢跟皇上要。没想到他的女儿比他胆子大多了,他一时又有点担心又有点期待。
皇上深感意外,但是一点都没生气。
他不怕孟菱歌惦记银子,就怕孟菱歌的心还在安顺王府。
可他不怕孟菱歌惦记银子,但进了他国库的银两,他也不愿意再掏出来。
皇上呵呵轻笑两声,摇头道:“这事不好办哪。若是查封安顺王府之前,朕给你与温世子和离,你的嫁妆当然能带走,可如今是先查封的安顺王府,后才是你与温世子和离,这嫁妆都已入了国库,自是不能再退还的。”
孟菱歌早就知晓他不会答应,退而求其次道:“臣女明白了。臣女的嫁妆最后能入国库,是臣女的荣幸。但臣女出嫁时不仅有嫁妆,另外还有四个贴身丫头,臣女无辜,她们也是无辜的,皇上能不能将这四个丫头一并放了,臣女感激不尽。”
皇上紧锁眉头,还是不想答应。
可刚刚昧下孟家一大笔嫁妆,孟菱歌与孟行渊又都识相知礼,再不给点甜头,也对不住他仁政爱民的名声。
奖惩分明,恩威并施,这都是上位者掌控他人的手段。
皇上面上挂着和煦的笑意。
“朕先前都说了,孟大人是朕最信任的大臣,你又是朕从小看到大的,你与朕开口,跟朕要几个丫头,朕怎好拒绝了你?这会儿人应该还在监牢,等会儿朕派人将她们给你送到孟府。”
“臣女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孟菱歌这回是真的高兴,能跟这狗皇帝要回春红四人,算是她今日最大的收获,否则她那四个娇弱的丫头,真要被发配边疆,只怕路上都要哭晕两个。
她衣着单薄,昨夜一夜又没睡多久,看上去有点柔弱憔悴,这会子发自内心的欣喜,瞬间增色不少,像朵迎风而立的娇弱鲜花。
皇上年近六十,早过了好色之龄,此时看着孟菱歌,眸光却有了点异样。
“朕差点忘了一件事。放你之前,还得查明一件事才行。刘公公,传太医过来。”
他身后的太监领命正要离开,皇上又道:“慢着,传女官一并前来。”

刘公公领命,转身而去。
孟行渊与孟菱歌皆是面色一变,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眼见事情已经商议妥当,皇上又是传太医又是传女官,这是要查什么?
难道今日之事还有变数?
皇上淡然一笑,温和道:“爱卿与孟姑娘别担心,朕既然要让孟姑娘与温世子和离,当然是应该先安排太医给孟姑娘诊断一下,若是孟姑娘有了身孕,那自是要重新商议。”
孟菱歌心头一紧。
她与温止陌成婚后几乎夜夜欢好,她也一直期盼着能与夫君有一个孩子,但万万不能是现在。
若现在有了身孕,要么只能将孩子打掉,要么便只能继续被软禁到东岭阁。
皇上绝对不会允许她带着温止陌的孩子,安然离开。
孟菱歌不想打掉温止陌的孩子,也不能留在东岭阁。
孟行渊对请太医并无疑虑,令他不解的是另一件事,他轻声问道:“那皇上为何要传女官呢?”
皇上低头一笑,眸子里精光闪过。
“不过是朕为孟姑娘身体着想,让女官给她检查下身体罢了。”
孟行渊心中暗道不好。
宫中的女宫检查身体,一向都是检查女子的贞洁。可菱歌一个成亲几个月的妇人,为什么要查贞洁?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孟行渊眼皮跳了跳,肉眼可见的慌张。
他猜测皇上是看中了菱歌的美貌,又认为温世子痴傻之人不懂男女之欢,万一查出菱歌是处子之身,可能会打她的主意。
虽然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可要他将十几岁的女儿送给已近花甲的皇上,他还是很不情愿的。
菱歌好不容易脱险,他不希望此事再横生波折。
事实上孟行渊只猜对了一半。
皇上确实是认为孟菱歌长相过人,且怀疑她还是完璧之身。但他这个年纪对美女已经没什么心思,他最在乎的是名声与皇位。
若孟菱歌还是处子,皇上便不会放过刺激安顺王的机会。
将此事公开,众人都会知晓温世子不仅是个傻子,连与美娇娘洞房都不会。温可昊马上就会归天,安顺王剩下的独子又不会传宗接代,他后继无人,能不受刺激吗?
过些时日再将孟菱歌指配给他的皇子,这样他也就不必担心孟府与安顺王府有勾结。
孟菱歌不知皇上心中的阴暗想法,也不知正是因为她与温止陌有过男女之欢,才让她今日有幸逃过一劫。
听到太医诊断孟菱歌未有身孕,皇上很满意。可听到女官回禀孟菱歌已非完璧时,他极为失望。
看来温止陌那傻子傻得并不是很彻底,还需要提防一二。
他对孟菱歌也瞬间失去兴致,既不能给他刺激安顺王,也已经不够格再嫁给他的皇子,再美亦是无用花瓶,不配做他的棋子。
“太医与女官都已经检查过,孟姑娘身体健康,并无身孕。朕即刻便下旨让你与温世子和离,以后孟姑娘与安顺王府再无关系,婚嫁自由。现在你便可与孟大人一并回府。”
孟菱歌面色如常,“臣女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孟行渊见皇上并未打孟菱歌主意,亦是心中巨石落下,连忙跪地谢恩。
“臣叩谢天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孟菱歌与孟行渊告退后,一直等出了皇宫,查看并无人跟踪后,孟行渊才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感慨道:“菱歌,你娘与青玉在家都急死了,等你回府他们看到你不知会有多高兴。爹知道你重情重义,一直担心你要与安顺王府共患难,难得你这回这么拎得清。”
若是夫家家道中落,孟行渊会劝导女儿与夫家同甘共苦,可安顺王府的罪名是谋反,这种要人命的大罪,便怪不得他们趋利避害了。
人都只有一条命,哪能为了仁义二字把命都不顾的。
菱歌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他原以为说服她得费不少唇舌,没料到这孩子竟然自己想通了,不仅未与皇上争执,且表现得极为顺从。
应该是在东岭阁被吓到了,短短一天从世子妃变成阶下囚,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想到这,孟行渊拍了拍孟菱歌的肩,“都过去了,只要你以后再不与温世子联络,皇上便不会再治你的罪。”
孟菱歌低着头,逃出生天后心情依然沉重。
人人都让她不要再与温止陌联络,唯独没有人在乎他们两个当事人的意见。
她知晓,她要自保,只得如此。
可成亲那日,温止陌在人群中奔向她,让她成为世子妃那一刻起,她便下定了决心,只要君不弃,她绝不离。
如今温止陌从未弃过她,她又怎么能离开温止陌?
这个敏感多疑,奸诈无情的昏君,让她与夫君和离,她便要听从么?
不,她偏不认!
硬碰硬是碰不过的,可昏君总不能时时盯着他们。
昏君有昏君的圣旨,她有她的计划。
当务之急,是先让温止陌恢复正常。
既然温止陌身中蛊虫是真,那么苏乐颜的驱蛊之法更有胜算,她会找准时机,去见温止陌,令他彻底大悲大怯,等蛊虫自行离开他的身体,到时再与夫君一并商议对策。
这些想法自然是不能与爹说的,一来他不会同意自己犯险,二来爹知道会告诉娘,到时一家人都跟着担心。
只是如今她回到孟家,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孟家,行事得万分小心,绝对不能连累到家人。
孟菱歌温顺的点头,“爹,我知道了。”
孟行渊见她难得如此乖巧,欣慰之余又有些心痛。
父女俩一路再无话,马车到了孟府时孟青玉与孟夕瑶都候在府门边,马车刚停便都凑了过来。
齐声唤了一声爹,转眼见孟菱歌也在马车内,孟青玉当时便红了眼眶,唤着大姐便扑到孟菱歌身上。
孟夕瑶要矜持一点,浅声笑道:“大姐回来了。不是我和青玉非要在这等,是夫人不放心,让我们在这里等着爹,第一时间把你的消息告诉她。”

第97章 知女莫若母
“我知晓。青玉,夕瑶,我们一起去见娘。”孟菱歌一手牵一个,径直往府内走。
“不了,大姐,我还有事。下次再陪你去。”孟夕瑶眼神闪烁,说完便放开孟菱歌的手,扭头带着小丫头跑了。
孟菱歌心下疑惑,问孟青玉,“你三姐这是怎么了?”
孟青玉摸着头道:“娘前些日子,天天给三姐相亲呢,把三姐吓到了,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想去见娘,怕娘唠叨。不过她今日应该是多虑了,娘这两日为你担忧,暂时顾不上她。”
竟是这样。
孟夕瑶活泼好动,玩心重,之前她确实说过不想太早成亲。
可刚才她的神情,似乎有事隐瞒,还有点少女娇羞,多半是遇到喜欢的人了。
孟夕瑶有中意的人,却躲着不敢见娘,会不会是娘介绍的人与孟夕瑶中意的并非同一人?
她想得认真,孟青玉却摇了摇她的手,小心翼翼问道:“大姐夫呢,他怎么没回来?”
孟青玉只与温止陌见过两三次,可想到此人是大姐的夫君,他就对温止陌特别亲近。听爹说是大姐夫家出了事,他便有些担心温止陌的安全。
“青玉,皇上让我与你大姐夫和离了,往日在府中莫要再提他。”
孟菱歌小声叮嘱。
不管她认与不认,如今的孟府都必须认下此事,如此才能保住孟府。
孟青玉错愕一愣,很快点头。
“我知道了。”
大人的世界好复杂,不过大姐看起来已经很烦恼了,他不能再给大姐添堵。
姐弟俩一路径直走到杜诗茵的房间,杜诗茵早得了下人的消息,收拾了一番在床上等着,见到姐弟俩忙招手让两人过去。
孟菱歌见她眼眶通红,一脸疲态,便知她昨夜里应是哭了一夜。
“娘亲,女儿让您担心了。”
杜诗茵紧紧揽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女相拥了好一会儿,杜诗茵才抹干了泪,“是不是查清楚了,安顺王是被陷害的,你们都没事了?”
孟菱歌心头苦笑,父王是被皇上陷害的,怎么可能查得清呢。陷害父王的人最清楚父王有多无辜,可他为了杜绝后患,避免夜长梦多,会不择手段的把假的都弄成真的。
“没有。皇上让我与温世子和离,而且会给温世子重新指派一门亲事。”
“那安顺王与王妃呢?温世子会同意?菱歌你也同意?”杜诗茵有些惊讶,她知道孟菱歌与温止陌的感情很好,按理孟菱歌被和离了,不应该会这么平静才对。
孟菱歌面色从容:“安顺王夫妇如今还被软禁在东岭阁,没人问温世子同不同意,皇上下的旨意,也由不得我们不同意。”
知女莫若母。
杜诗茵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家女儿口服心不服,心里另有算计。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
“那孩子本就病着,突然受这么大的刺激,可如何是好?菱歌,娘知道你是什么性子。娘不说别的,你万事小心,好生照顾好自己,明白吗?”
她只见过温止陌几次,便将他当自家孩子对待。她尚且不忍,菱歌又如何能做到在此时对温止陌不再理会?
她的女儿与她一样死心眼,认准了谁,便是一辈子。
孟菱歌没想到她娘一下子便看透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不想让娘亲再为她担心,孟菱歌转移话题道:“娘,我回来时看到夕瑶了,青玉说您最近在给她相亲,可有遇到合适的?”
“别提了。”杜诗茵嘴上说着别提,却马上打开了话匣子。
“前些日子,夕瑶带着丫头去游湖,与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子萧松岩偶遇上,那萧松岩对夕瑶一见倾心,夕瑶似乎对他也不反感。这本这是桩好事,可我一打听,这萧松岩是有婚约的呀,与他订婚的还正是你的小姑子,安顺王府的温唯珠。夕瑶倒还算懂事,一听到此人订了婚便不再与他见面,可萧松岩却不死心,三番五次派人送信来,说从未喜欢过温唯珠,现在正与父母协商退亲,等退成功再来迎娶夕瑶。”
“萧松岩天天在府上闹着要退亲,他父母又不同意,前几天,萧家父母找上门来,说给孩子商量婚事,竟然提出让夕瑶当妾室。把我给气坏了,别说你特意交待过我,纵使你没有交待,我们孟家的姑娘除非自己不自爱,送上门做妾,从我手中嫁出去的,就不可能让她做妾室。”
“我唤人将他们赶出去后,就着急的看了好几户人家,给夕瑶介绍了好几个青年才俊,想以此告诉萧家,我们夕瑶随便都能嫁个好人家。可这丫头偏偏都看不上,真是急死我了。你有空也劝劝她,再由萧松岩这样折腾,我怕他将夕瑶的名声破坏了。”
孟菱歌怎么都没想到温唯珠的未婚夫,竟然看上了孟夕瑶。温唯珠被软禁前还一直后悔没早点嫁到萧家,现在看来,这萧家也不厚道啊。
之前安顺王府没出事,萧家父母不同意萧松岩与温唯珠退亲,但如今安顺王府已今非昔比,只怕萧家会迫不及待将亲事退了,转而求娶孟夕瑶。
杜诗茵昨日听到安顺王府出事,就一直为孟菱歌担忧,现在说到这里,也突然意识到不对,“这下萧松岩更会赖着夕瑶不放手了。”
“娘别担心,婚事讲究你情我愿,我晚点问问夕瑶,看看她到底怎么想的。若是她不喜欢萧松岩,萧家再来多少次,亦是无用。实在不行,让爹去给他们说。”
爹的官阶比他们高的多,只要他一出面,萧家自然不敢纠缠。
孟菱歌面色如常,心中却也有点担忧。
她不怕萧家难缠,只是想起先前孟夕瑶的神色,担心三妹心中也有萧松岩。
虽然上门提出让夕瑶当妾室的是萧家父母,可这萧松岩明明已有婚约,却再三打扰别的姑娘家,还纵容父母给夕瑶难堪,这般做风也算不得好男儿。
好生安慰了一番娘亲,孟菱歌便回了自己的玉涧居。
孟行渊已经先吩咐下人打扫过,院子里与她上次回来时并无区别。
她站在屋檐下,想起那次带温止陌回门,温止陌缠着她,让她保证以后每次回娘家,都与他一起回。
当时她答应得很痛快,如今这么快便失信了。
“小姐!”
院门吱呀一声脆响,下一秒四个丫头便一齐挤进院门,朝她奔了过来。

春红,夏紫,秋蓝,冬青四人,皆是面色欣喜,激动得泪眼花花。
四人冲过来将孟菱歌团团抱住,孟菱歌被挤在中间,挨个给她们擦眼泪。
“在监牢里可是挨打了?一个个哭得跟个花猫儿似的。”
“没挨打。”春红抢先道:“只是那里面太吓人了,婢子再也不想进去了。”
夏紫点头附和:“听说发配边疆更惨,好多人都会死在路上,我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冬青小声道:“小姐,您是怎么把我们救出来的啊?放我们出来的牢头说,您与温世子和离了,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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