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缤纷飞叶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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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菱歌暗松了一口气,又听到她接着说:“不过这小子长得深得我心,性子又冷又臭,若是把他的病治好了,将来肯定不会沾花惹草。年纪又比我小两三岁,体力肯定跟得上,倒也不是不可以。”
孟菱歌:“…”
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孟菱歌面色一红,转移话题道:“乐然,你说温可昊有病?是什么病?”
她入府这么久,没听谁说温可昊有病啊。苏乐颜的语气不像假的,她又最擅长奇病怪症,莫非温可昊也得了旁人不知道的怪症?
苏乐颜认真点头,“他这病说起来算病亦不算病,总结起来呢就是缺爱,应该是幼年极度缺爱,缺乏安全感,所以当有一点温暖靠近时便会牢牢抓住,死活不松手。”
“不过嘛。”苏乐颜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低声道:“我刚才已经给他诊查过,他是心理上的缺陷,身体却是正常的。这种病我能治。这事我就和你一个人说过,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要是传出去被他听到,那可就不太好治了。”
孟菱歌又有些听不懂了,不过她还是很有义气的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毕竟她自己都没怎么听懂,怎么和别人传?
“只是温可昊缺爱?貌似并没有,他娘亲,王爷,就连王妃待他都是极好的,虽然他身份没有世子显赫,但世子这些年被害,温可昊被寄予厚望,在王府中的待遇等同世子,这样还算缺爱?”
苏乐颜展颜一笑。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相信我的眼睛,我从十三岁时起,诊治的病情就无一例错诊,此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会有方寸,绝对不给你带来麻烦。”
孟菱歌神色一愣,“我既视你为友,就不会怕你给我带来麻烦。只是温可昊此人,或许并非良配。我虽与他相识时间不长,可此人颇有算计,且他与你的身份,亦不好办…”
最关键的还是,她怀疑温可昊似乎对世子并非兄弟之情,可这一点她没有证据,也感觉自己的怀疑太过逆天,所以从未对人提过半句。
“说到身份,那就更合适了。”苏乐颜眸光柔和,像是忆起了往事,“此事早就是命中注定。”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孟菱歌实在是猜不出何意。
总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故事,苏乐颜有事瞒着她。可苏乐颜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她也不便追问。
苏乐颜见孟菱歌神色凝重,捂嘴笑道:“好啦,我逗你的。你们王府里的人都太不禁吓唬了,刚把那毛头小子吓一跳,如今你又上当了。我年纪轻轻,医术了得,每天自由快活,怎么会想不通去尝爱情的苦?”
她说的轻松随意,孟菱歌却感觉她现下说的才是说笑,先前说的那些关于温可昊的话,更像是肺腑之言。
安顺王爷抵京的时间比预计的提前了一天。
恰在这一日,结束军营训练的温可昊并未回府,他被御前侍卫直接带入了皇宫。

温可昊并不是第一次进宫,但这是头一回被御前侍卫亲自带进去的。
御前侍卫一共来了八个,前四个后四个将他围在中间,任他怎么旁敲侧击,都不发一言。
今日父王回京,皇上突然来这么一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温可昊面色镇定的跟着御前侍卫往皇宫深处走,心里却已是心急火燎。
可惜此事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令他毫无防备。此时已被包围,更加没办法给王府通风报信。
一行人走得行动迅速,温可昊很快便带到了勤政殿内。
御前侍卫退到门外。
皇上坐在勤政殿上方,手中拿着一份奏折,正在认真查看。左右两个太监,都低头凝神,一动不动。
温可昊跪下行礼,“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可昊是军营中的百夫长,可在皇上面前称臣。
行礼过后,皇上与两个太监都像是完全没看到他,无一人回应。
温可昊只能继续跪着,他的背挺得很直,低头静候。
再冷漠无情的人也会审时度势,安顺王府的三公子到了这勤政殿,亦是必须谨慎知礼,恭顺温和,在这个掌握着国家所有人生死的皇上面前,稍有不慎,便会祸及全家。
室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温可昊跪得手脚都有些麻木,依旧不敢有丝毫妄动。
“哦,你何时来的?”许久后,皇上方抬头看向温可昊,还不待他回答,皇上便将刚才看到的奏折狠狠砸在温可昊身上,“混账东西!看看你父王干下的好事!”
温可昊当然可以躲过,但他不能躲。
奏折顺着他的额头滑下,他迅速捡起,只瞟了一眼,便如坠冷窖,浑身发寒。
奏折上状告安顺王勾结外邦,意图谋反。
下方还有好几个朝中官员的落款,温可昊认得那几个官员都是升任不久,手中并无实权的小官。
父王征战十几年,历经几次死里逃生,如今大胜归来,收获的不是嘉奖,而是污蔑。纵然温可昊素来冷心冷面,此刻还是有几分寒心与悲凉。
当年先皇本就属意父王继位,可父王喜好征战四方,不想禁锢在朝堂之上,主动让贤,才成全了当今皇上。若是父王有称帝的心思,哪里用得着等到今日?
这奏折上面所诉罪行无一字是真,可观皇上神色,似乎已经认定父王之罪。
温可昊双眸沉痛,“皇上,此为凭空捏造,构陷忠良。父王与皇上从小兄弟情深,若父王心有反意,怎么可能将大军留在两国边境,仅带亲信返京?此奏折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单凭几句污蔑之词,便将为国出生入死的王爷说成叛国之人,这些人才是狼子野心,祸国害民。”
皇上从高处走下,缓步走到温可昊身边。
“都道安顺王府的三公子性情淡薄,冷漠寡言,朕看倒是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他俯视着地上的温可昊,眼神非常不屑。
身为安顺王府的庶子,本是连单独被他召见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他没有足够的人证物证得以服众,他哪里会与这种小人物浪费唇舌。
温可昊面色沉静,“臣的父王被奸人污蔑,无端承受天大的冤屈,臣纵是再木讷寡言,也得为父王辩上几句。”
“哼,不知死活!”皇上重重的一拂袖,重新走到上位坐下,“朕不妨告诉你,现在这时辰安顺王府早已被朕的禁军包围,安顺王府的人一个都逃不了!朕原本是想给你指一条活路,可你冥顽不灵,如此便与你父王一同下狱吧。”
说罢使了个眼色,外面便有两个带刀侍卫朝温可昊走来。
温可昊面色涨得通红,跪伏在地,“臣愚钝,请皇上明言。”
皇上挥了挥手,两个带刀侍卫又退了出去。
“安顺王谋反之事,乃是他手下官员告发,罪证确凿,然京城百官中有些糊涂老臣,对安顺王极其信任,若是安顺王之子主动告发其父,拿出证据,定能令他们心服口服。”皇上眸中寒芒闪动,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温可昊面露震惊,此时方明白过来。
难怪世人常道,伴君如伴虎。
所谓的奏折,所谓的官员告发,很可能就是这位皇上幕后主使,这些尚觉不够,如今还唆使他诬告父王,非置父王于死地不可。
父王没有造反,只是与蓝羽国的战争已休,而父王又手握兵权,皇上过于忌惮。
起了杀心。
现下什么辩解自证都是无用的,父王有没有叛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就是这么想的。
温可昊语气诚恳,已近哀求。
“皇上,父王回京之后,臣会劝他交出兵权。安顺王府可以不要奖赏,不要爵位,甚至远赴封地,再不回京。望皇上看在父王为国征战十数年的份上,放安顺王府一条生路。”
“放肆!”皇上厉声喝道:“如今是朕给你指条明路,不是让你教朕怎么做事!安顺王生性好战,表面上为国为民,私下里不知安的什么心思!朕打听过,他在军营中极得民心,朕纵然收回他的兵权,又如何收得走他在军营的声望与支持?”
只有让安顺王死或者终身囚禁在他身边,他才能放心。
父皇在世时,就看重安顺王胜过他。这些年城中百姓,甚至百官,越来越多人信任支持安顺王。
民间甚至有不知死活的百姓私下议论,他的江山是安顺王打下来的。
这叫他如何能不恨,如何能高枕无忧?
之前是蓝羽国的战争离不得安顺王,如今蓝羽国之困已解,自是再留不得对他有任何威胁之人。
原本这些事交给万公公去办就行,可惜万公公贪色早早死了,手下人多却再没有万公公那般用得称心如意。
所以这些骨肉相残,逼人入套之事,也只得他亲自来做。
皇上眼神平和,却有一种无形的威仪逼向温可昊。像是再也不想多话,给温可昊的最后一次机会。
“你想好了没有?要么你与安顺王府众人一起死,要么他们死,你活。”

温可昊心中一瞬间不寒而栗。
他知道皇上没有吓唬他,即便没有他的证人证词,只要皇上下了杀心,安顺王府便再无杀机。
官员告发加上皇上私下做的那些伪证。便足以让父王背上谋逆的罪名,虽然有些信任父王的老臣不会相信,会为父王申冤,可他们改变不了结局。
皇上只是感觉那些老臣吵闹起来不好看,才令他告发父王,从而令那些老臣闭嘴,让事情顺畅一些而已。
安顺王府完了。
他从小生存的家,所有的亲人。
大哥,父王,娘亲,还有王妃,孟菱歌…全都完了。
皇上给他的这两个选择,都不是他想要的。
要么同意皇上的条件,诬告父王,捏造证据。给父王最沉重的一击,在众人的唾弃下苟且偷生。
要么做一个有血性有原则的男儿,宁死不从。哪怕是与父王共赴黄泉,也要给皇上添些不痛快。
不,或许还有第三条路。
温可昊眸光瞬时沉静下来,语气坚定。
“臣想好了。臣愿听从皇上安排。但臣是父王之子,纵然皇上愿饶我一命,于皇上心中终究还是隐患。臣的大哥温止陌,因病痴傻,众所周知。留下他,才没有后顾之忧。臣愿将活命的机会让给大哥,即为安顺王府留下一条血脉,又对皇上再无威胁。”
此话说得大胆放肆,却深得皇上的认可。
他原本就没想放过温可昊,只是想先将安顺王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再找个机会偷偷除去此人,没想到温可昊如此识相,竟然愿意将存活的机会让给温止陌。
温止陌那个傻子,确实没什么好防备的。把兵权交到他手上,他都不会用。杀了他,会被群臣非议,留下他,还能得一句皇上仁慈。
这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皇上此时才认真打量,面前这个相貌还有一点稚气的少年,越看越感觉温可昊身上确实有几分安顺王年轻时的样子。
特别是眸中的坚定与信任与当年的安顺王如出一辙。
三十几年前,父皇怀疑他心术不正,安顺王跪在父王面前说出那句儿臣愿以命担保,五皇兄绝无此意时,他确实是感动的,然则时过境迁,如今的安顺王风头大盛,他不得不防。
可当年的兄弟情谊确实让人怀念啊,他永远都成不了安顺王那样的人,可他对于这样的人,多少是留有一点敬意的。
这回他的语气轻柔了很多,有一点长辈慈眉善目的温和。
“你想好了,绝不反悔?”
温可昊认真道:“绝不反悔。”
“哦?以自己之命,换痴傻兄长之命,当真值得?”皇上眸光微动,似乎还是有点怀疑温可昊的意图,不相信他能为了兄长舍弃自己唯一的活命机会。
然而,温可昊淡然一笑,抬头直视着皇上,“以我数日生机,换兄长一世安康,自然值得。”
皇上猝然一惊。
温可昊竟然如此通透,竟然知晓他终究难逃一死。
这就难怪他会愿意用自己之命换温止陌活下来了。
此人年纪轻轻,便如此擅探人心,更不能留。
这个交易对温可昊来说值得,对皇上来说,同样很值。
用聪明危险的温可昊换一个痴傻的温止陌,可再合适不过了。
皇上眸光幽幽,从袖中取出一白色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手微微抬起,身后的太监连忙接过,递到温可昊面前。
“你是告发安顺王的证人,暂时还死不得。此药名唤月隐霜,服下后毒性会隐藏在你的身体内,一个月后才会发作。到时你会无声无息地死去,你既说值得,那现在便服下此药。”
温可昊半分没有犹豫,捏起药丸便吞了进去。送药的太监捏着他下巴,逼迫他张开嘴,仔细检查后,对皇上点了点头。
皇上心下大定,称赞道:“安顺王嫡子年少之时便惊才绝艳,可惜得了病成了痴傻之人,朕没想到,安顺王的庶子也是如此刚强勇敢的血性男儿,安顺王有这么两个儿子,此生无憾啊。”
说到最后幽幽一叹,竟又起了怨念。
安顺王的庶子都比他的儿子要争气,叫他如何能放心?他那颗要除了安顺王的心更加坚定,眸中寒芒一闪,转头温可昊冷笑道。
“朕听闻你临摹过安顺王的字迹,那么写两份他与敌国勾结的书信,想必不在话下吧。”
话毕,那太监已经拿了纸墨,端到温可昊面前。一旁甚至还放了两张已经捏造好的书信,只等他誊抄。
“臣遵旨。”
皇上果真用心良苦,连他这个王府庶子的字迹都知晓。
他的字迹确实与父王接近,可他从未临摹过父王,他临摹的是没有痴傻前的大哥。
大哥那时喜欢临摹父王的字迹,还送了两幅给他。虽然中间隔了一人,可他日以继日的苦练,如今的字确与父王已有七八分相像,不仔细看难以分清。
等到温可昊誊抄完毕,太监连忙拿过去给皇上审查。
皇上看得颇为满意,笑着道:“不错,不错,你迷途知返,大义灭亲,朕要奖赏你。即刻起封你为五品防御使,安顺王府会被查封,朕另赐你与温世子一幢新宅,待你故去后,可供温世子居住,以表朕之仁恩浩荡。”
仁恩浩荡四字恶心到了温可昊,可他面上不能显露半分,还需要恭敬的跪下谢恩。
“臣叩谢圣恩!”
皇上慢悠悠走到他面前,负手而立。
“现在这时辰安顺王应该已经到了安顺王府,既然是你大义灭亲告发的安顺王,稍后你便与御前统领任统领一道前去捉拿安顺王,传朕口喻,安顺王府除温世子与庶子温可昊外,安顺王及其他家眷先软禁于东岭阁,等候处置。一应下人全部流放边疆。”
“至于安顺王府的财产,给温世子留下一成,其余全部充公。包括世子妃的嫁妆。”
皇上眸中泛着精光,颇为自得。听闻孟宰相嫁女之时嫁妆显赫,那老头应该万万想不到,最后这些嫁妆都会没入国库吧。
这可怨不得他,谁让孟家嫡女偏偏改嫁给温世子了呢。

第88章 大难来临
东岭阁是位于皇宫东侧的一处,荒废了二三十年的落败院落,比之冷宫还要萧条几分,一向是用来软禁犯了大错的皇室子弟。
让温可昊亲自参与捉拿安顺王,既能令安顺王哀莫大于心死,又能加重安顺王谋逆的真实性。
至于温可昊能不能承受安顺王府众人的指责,以及要背负多大的压力,那都不是皇上要考虑的事情。
毕竟下棋之人,哪里会在乎棋子的感受?
温可昊闭了闭眼,抬头拱手间都仿佛费了千顷之力,此刻他只恨自己冷漠淡薄的不够彻底,否则怎会如此痛苦?
他慢慢跪伏在地,“臣遵旨。”
安顺王府。
得知安顺王已到城外,孟菱歌将自己与温止陌都认真地装扮了一番。
她已有十来年未见过安顺王,早忘了他的样子,只记得是一位英姿飒爽,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今日是她第一次以世子妃的身份见安顺王,自是要打扮得端庄娴静,以免首次见面,给公爹留下不好的印象。
至于温止陌,有了娘子打扮肯定不能像之前一般随意,得体之余还要让他行动自如,符合身份。如此才能让安顺王放心,她将温止陌照顾得极好。
孟菱歌穿着淡青的绵绣罗裙,腰间系着丝带,行走间尽显典雅端庄。温止陌一身蓝色云纹长袍,色彩艳丽又不显俗气,低头一笑时,温润如玉风雅至极。
望着面前笑得弯了嘴角的温止陌,孟菱歌拉他坐下,叮嘱道:“夫君,待会儿父王回来,你要多陪陪他,与他说话,不要总跟在我身后,知道吗?”
夫君虽智商如同幼儿,可是在安顺王眼中,定然还是希望他做个自强不息的好男儿,若见他一直躲在娘子身后,只怕会不喜。
温止陌连连摇头,“不要。父王很凶,我才不要陪他。我就陪娘子,娘子去哪我就去哪。”
“夫君。”孟菱歌正欲再说,夏紫神色焦急,步伐匆匆地走了进来。
见房间没有外人,夏紫压低声音道:“世子妃,刚才陈洛入府,说离安顺王府一里左右东南西三方埋伏了很多御林军,王府门口也有很多形迹可疑的人,陈洛怀疑,这些人是冲着我们安顺王府来的,让世子妃提前准备。”
孟菱歌迅速站起身,面色凝重。
安顺王府北面有一条翠微大道,是安顺王从城外回安顺王府的必经之道,御林军绕开安顺王回城之路,三路夹击包围王府,其中含义光想想便令人心惊胆战。
如今王府都在准备王爷回府的事宜,整个府中欢欣一片。
除了她外,没有人知道,危机已至。
能命令御林军的只有当今皇上,王府又被包围,逃是逃不了的,也不能逃。
孟菱歌心慌得厉害,却知晓时间紧迫,一旦安顺王爷回到府中,便是御林军抓捕之时。
“夏紫,你去告诉王妃,让她把不占地方的值钱之物马上藏好,出去之时将春红她们三个叫进来。”
如今人和东西都已经出不去,她唯一能做的便将一些贵重物品藏在府中。
“是。”夏紫听到孟菱歌的吩咐,小跑着冲了出去。
春红,秋蓝,冬青三人随后进来。
孟菱歌沉着吩咐,“秋蓝,你去库房,将我嫁妆中的金器与小件珠宝还有银票全部取来,春红与冬青去茅房,取两桶清器,速度要快,若有人问,便说是给院中花草施肥。”
春红三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可看孟菱歌表情,知道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应声后便按她的吩咐行事。
温止陌瞧见她面色不对,凑上前关心道:“娘子,你怎么了?怎么出汗了?刚才夏紫说有御林军,他们也是来迎接父王的吗?”
“不是。”孟菱歌握住温止陌的手,认真道:“夫君,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将来别人如何哄骗你,刚才你听到的,以及接下来看到的,都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温止陌用自己的手帕给孟菱歌擦了擦汗,乖乖点头。
“娘子不让我说,我就不说。谁哄我,我都不告诉他。”
“你跟我来。”孟菱歌牵着温止陌走到院中,从侧屋取出一件农具,这是前些天栽种葡萄藤时拿过来的,有时给院中花草松松土,便一直放在侧屋。
孟菱歌拿着农具到种植葡萄藤的地方,便挥手开始挖土。这些活一般都是外院的丫头小厮干,可今日这事不能让他们知晓,她的四个贴身丫头又都还没回来,她担心时间不够只能自己先挖。
可她没干过这活,挖两下不得其法,还险些伤到自己。旁边看着的温止陌连忙抢过农具,“娘子今天准备种什么?你先那边歇歇,让我来。”
温止陌显然也没做过这些粗活,可他身高力气大,挖起来虽显笨拙速度却并不慢,孟菱歌指挥着他先将葡萄藤小心挖出来,又往下挖了一米深,等到秋蓝几人回来时,已经挖出了合适的一个深坑。
孟菱歌先将院门关上。然后让几个丫头将取来的金银珠宝连同盒子放进深坑,再将土填进去,葡萄藤栽种好,最后把那两桶清器洒了一部分到土面上。
做完这一切,又把院子里其他地方的土全部松动,将剩下的清器分别洒上。
好在今日风大,这难闻的气味很快便被风吹散。
四个丫头与温止陌一声不吭听从孟菱歌的吩咐,等到全部忙完春红才担忧问道:“世子妃是担心王爷会克扣您的嫁妆吗?怎么把这些东西都埋起来了?”
除了夏紫外,其他三个丫头并不知道王府已被包围,她们仅知晓今日王爷回府,所以虽然明知自家小姐不是这么吝啬又心眼多的人,但见小姐在此时偷藏嫁妆,还是免不了往这一方面想。
孟菱歌的视线从四个丫头脸上一一看过,面色沉重道:“安顺王府已被包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王府今日大难来临,我与世子性命难保,你们几个丫头应该也会受牵连。这些东西埋在此处,大家一定要守口如瓶,若是此次我们能捡回性命,这些就是我们能够以后赖以生存的傍身之物。”

除了夏紫,另外三个丫头都是一脸惊慌与茫然。
春红问道:“世子妃,王爷不是立功了回来领赏的吗,为什么会来御林军?好端端的怎么会查封呢?”
领赏的话不可能派御林军包围王府,孟菱歌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可只要一想到母妃曾经说过当今皇上疑心甚重,她就有很不好的感觉。
“现在究其原因没有用处,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有备无患,总之你们记住没有什么事比性命更重要,能活命就一定要好好活着,倘若此番我能侥幸活命,我会尽我本事来救你们,要是我救不了你们,你们也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好好活下去。”
这番话一交待,四个丫头都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
秋蓝转身便要往外走,“库房里还有好多值钱的东西,我再去搬一些过来。”
其他三人也跟了上去。
“我们也去。”
“站住。”孟菱歌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
“秋蓝运这一趟没有在府中引起动静,再跑上一趟容易被人怀疑,若是被告发,刚才的都白埋了。而且,没时间了。”
冬青的眼泪滴嗒往下掉,“怎么办?世子妃,您和世子怎么办?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她害怕极了,可是却更担心世子与世子妃。
还以为小姐遇着良人,以后都能过好日子,怎么突然飞来了这么大的横祸?
另外三个丫头也红了眼眶。
孟菱歌给冬青擦了擦眼泪,“别哭,别让人瞧出问题来。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那一步。我让你们必须好好活着,我与世子肯定也会好好活着。”
皇上多疑,又极重名声。
安顺王曾多次有恩于皇上,纵是有错,皇上顾及名声,应该不会马上赶尽杀绝。
至少不会在明面上直接杀了他们。
只要活着,一切便有转机。
温止陌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心里闷的难受。
“娘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查封,什么生生死死的?我会保护娘子的,你们在怕什么?”
几个丫头心头更难受了。
既庆幸于世子爷是真心对世子妃的,又难受于世子爷什么都不懂。
他还不知道,他保护不了世子妃了…
孟菱歌转过身看着温止陌,扑到他怀里。
“夫君,记得我说的话,今天你刚刚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今日你我分开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皇上多半会将他们都先关押起来,她与温止陌并不一定会关在一处。
她极少在外人面前对温止陌这么主动,温止陌正高兴的不知所措时听到她提及分开,连忙摇头道:“不要,我不与娘子分开,娘子不许与我分开…”
他满脸委屈,抱着孟菱歌不撒手,往常他这样很容易令孟菱歌心软,此时却是顾不得了…
她们清楚的听到外面下人的呼喊声。
“王爷回府了…”
孟菱歌与温止陌携手,带着四个丫头走出院门,还未走到前厅,便又有下人奔走相告。
“外面有官差!”
“不是官差,是御林军!”
“王爷被他们抓了!”
“官差进来了,快逃啊…”
往日井然有序的王府此刻乱哄哄的,下人们到处逃窜,主子们茫然无措,很快有御林军闯进来,将所有人都赶到前厅院里。
孟菱歌与温止陌被带过去时,发现其他人大多都已经到了。下人们站在后面,各院的主子都站在人群前面。
安顺王妃神情还算镇定,见到孟菱歌后,还向她微微点头示意,孟菱歌知道母妃这是告诉她,有按她的吩咐,藏了一部分贵重财物。
两个侧妃神色惊惶,花容失色。
温唯珠躲在丫头中间,眸光幽怨。
她还有几个月就要嫁人了,只要再等几个月娘家的祸事便与她无关,偏偏这最后几个月出了这等大事,令她跟着倒了大霉。
原本还以为父王回京再得封赏,她在夫家的地位会更高,却没料到好处没落到,如今她的姻缘多半都保不住。
早知今日,哪怕落个恨嫁名声,她也要早点嫁到萧家去。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安顺王被侍卫押着走了进来,他一身风尘仆仆依旧难掩威武之气,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在孟菱歌与温止陌身上多停留了两秒,然后便笔直的站在一边。
御林军在场,众人纵有千言万语,都无法言表。
而且他们马上看到了令他们极度震惊与不解之事,来抓捕他们的官员,除了御林军的任统领,竟然还有一人。
此人身穿五品防御使的官服官帽,正是安顺王府的三公子温可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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