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哥by僵尸嬷嬷
僵尸嬷嬷  发于:2025年12月12日

关灯
护眼

谢知易嗤笑:“怎么,难不成?把你对游宗熙说的那些话?当真?我几时变成?你的心上人了??”
宝诺屏住呼吸。
他扯起?嘴角:“我不是谢随野,不吃这套,留着你拈花惹草的本事对付他去吧。”
宝诺默了?片刻:“为什么就不能是真心话?呢?”
谢知易竖起?坚固的心墙,以防千疮百孔的心肺再度破碎。
“我是你的兄长,你所说的真心难道是指禽兽乱.伦?”
宝诺脑中轰地一下?,喉咙窒息半晌,突然叹出压抑的气息,收起?怜爱,拿出在惊鸿司训练多年的强硬手段。
“哥哥这是骂我还?是骂你自己?”宝诺冷笑,转身回到镜台前,慢条斯理?,继续换药,纱布缠上:“乱、伦,爱上表妹值得让你这么痛苦吗?”
“我没有。”他几乎脱口而出,仿佛在反驳一桩耻辱:“你和谢随野厮混,用不着拉我做垫背!”
宝诺从镜子里看他,平静地端详,审视,然后转过身,直接望住他的眼睛。
“你是说对我没有丝毫非分之想和男女之情吗,哥哥?”
谢知易跪在床榻上,黑发铺散,眼红如血:“当然没有,我不是禽兽。”
宝诺轻笑:“可是你那晚在我身体里折腾那么多次,比禽兽还?不如呢。”
谢知易霎时僵住。
宝诺眯起?双眼,神色逐渐沉下?,凛冽而咄咄逼人。
“我一没给你下?药,二没绑着你,更没用手段威胁逼迫,你当时是怎么了?,撞上瘾停不下?来?”
“……”谢知易犹如受到惊吓的麋鹿,呆看着她。
“需要我帮哥哥回忆吗?”宝诺耳根通红,目光和语气却似审判的酷吏,充满挑衅和蔑视:“你蒙住我的眼睛,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快,我受不了?拼命哀求,你倒会玩儿,假装放缓退出,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又cha起?来,怎么,哥哥很喜欢听我叫chuang?”
宝诺眯起?双眸:“灯灭了?还?把我抱起?来c,那是兄长该对妹妹做的事?我后来被你弄晕过去了?,你说你到底she了?多少次?”
谢知易慢慢瘫下?双肩,像只?斗败的猛兽,被她一根小指头压死。
“既然没有男女之情,那你把我当成?什么?”宝诺继续逼问。
“不,不是……”
“不是你,难道是谢随野?”宝诺冷道:“你以为我分不清吗?”
谢知易全然崩塌,碎成?一块一块,碾成?渣滓,比死还?难受。
她竟然知道,一直都知道……
“怎么,分清的?”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宝诺走近:“你很喜欢喘,每次冲昏头的时候都快哭出来。”
谢知易攥紧双手,忽然觉得周遭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像坠入混沌的梦中,整个房间好似虚假的图画,所有一切都不再真实。
他明?白?自己又犯病了?,毁灭般的恐惧感侵袭,将他困在清醒的噩梦里,他好怕自己会疯掉。
“哥哥。”
宝诺的声音仿佛隔着厚厚的墙壁在喊他。
手背传来温柔的抚摸。
她解开镣铐,接着将他僵硬的身体搂住:“别害怕,我在这里。”
宝诺看出他不对劲了?:“我喜欢和你亲近,那天晚上的事我一点儿也不讨厌。”
他此刻像极了?傀儡。
“我知道你现在感受不到真实,没关系的,不用着急,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我哪儿都不去。”
宝诺的掌心在他手臂缓缓磨蹭,温度传过去,又亲他的鬓角和侧脸:“好可怜,老天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哥哥。”
他的下?巴被抬起?来,惶恐而无措的一张脸,漂亮的眼睛失神颤晃,宝诺忍不住亲他挺拔的鼻梁。
“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发热生病,你就这样搂着我,一整晚没睡,给我讲了?好多故事。”
“诺诺现在长大,可以保护哥哥了?。”
“谁都别想把我们分开。”
“今天买的几只?小鸡在院子里叫,听见了?吗?”
“你看我,脸上一道口子,是不是很难看?”
谢知易的视觉正在恢复,望着她摇了?摇头。
一点儿也不难看。
宝诺点点他的鼻尖:“我就知道,哥哥最喜欢我。”
她把谢知易放到枕头上,歪在旁边支起?胳膊托住脑袋,一会儿抚摸他的脸,一会儿摸到胸膛。
“好些了?么?我快把你全身都摸遍了?。”
“不够。”他像是快要从牢笼里挣脱出来,嗓子颤抖压抑,向她发出艰难的渴望和求救。
宝诺埋下?去吻他干涩的嘴唇。
溺水者得到浮木,迫切地抓紧,索取。
“不够,不够……”谢知易想把她吞进肚子,毫无章法地掠夺她嘴里的空气,捕捉湿润的舌尖,将她的津液吮到自己口中,经由喉咙吞入身体。
呼吸急促地交缠,他时不时发出低哼,喘得厉害,宝诺实在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喉结,指腹微微发麻。
他知不知道这样哼哼这样喘,会让她湿掉?
“哥哥。”
退开些许,他眼睛仿佛氤氲着水雾,脸颊绯红,嘴巴湿漉漉地,不住地想起?身够她。
……真要命啊。
宝诺抵不住这诱惑,再度吻了?下?去。
谢知易的感官在深吻里一寸一寸复活,是她将他拉回真实的世界。
“你别走,妹妹。”他被温存包裹,卸下?厚重的防御:“别丢下?我,别瞧不起?我……”
宝诺的心快碎了?,忙把他往怀里搂:“傻子,笨蛋,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我哥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我锁着你就是为了?满足私心,怕你出去被别人拐跑了?。谁都不准觊觎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她滔滔不绝地说情话?,自己也不知哪儿来的口才,不用经过思考就这么脱口而出。
谢知易一直埋在她温热的颈窝里,像一条被暴雨淋湿的小狗。
宝诺也记不得最后是哥哥先?睡着还?是自己先?睡过去,第二天她醒来天色微明?,床上空空荡荡,不见谢知易的身影。
宝诺猛地坐起?身,昏沉的脑袋仿佛被泼了?盆井水,凉透心扉。
他又跑了?!
又不见了?!
宝诺心脏狂跳,不敢细想谢知易这回用什么法子了?结他自己,假如他今天的精力足以甩开暗枭,那么绝对没人能跟踪他保护他。
要快!说不定他刚离开没一会儿,说不能可以追上!
宝诺跳下?床榻大步跑出院落,旭日初升,平安州正在苏醒,新鲜空气沁入心脾,街边的早点铺子冒着腾腾白?雾,行人寥寥。
她来到岔路,左右张望,仓促间陷入迷茫。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她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昨晚怎么就心软没把他拴住呢?她怎么能睡得那么死!是猪吗?简直比猪还?蠢!
就在懊恼自责之际,不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宝诺。”
她以为是幻觉,回身搜寻声音的来源,然后钉在了?原地。
谢知易从白?雾中走来,衣冠整洁,举止端正,俊美无匹。
宝诺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近。
谢知易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遍:“怎么这个样子跑出来?你在慌什么?”
宝诺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瞧了?瞧自个儿,原来她光着脚没穿鞋,披头散发,寝衣轻薄如烟。
“呀……”她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想把脚藏起?来。
谢知易看着她出神,不由地微微失笑:“院子里可养了?鸡。”
宝诺正想检查脚底板,忽然被抱了?起?来。
“先?回家吧,游影大人。”
宝诺怕碰见同僚,赶忙把脸藏到他肩下?:“快走。”
回到院子,径直入屋,谢知易把她放到桌前,发现她双颊烫红,像熟透的石榴。
提盒摆上桌,他拿出热腾腾的早点。
宝诺眨眨眼:“原来你是去买吃的?”
“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去了??”
宝诺语塞,一下?泄气,懊恼地撑住额头:“怎么这样啊……”
丢人丢大了?。

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
气氛十分古怪,身为病人?的哥哥衣冠楚楚, 慢条斯理?地?进?食,宝诺却?乱七八糟, 连头发也没梳。
“我脸上有饭吗?”谢知易问。
宝诺略显尴尬,试探道:“你是不是忘了很多事情?”
他现在正常得仿佛过去三年都不存在。
“什么事?”
宝诺被问住, 一时不知从?何讲起,只能挑最近的:“昨天晚上……”
“我记得。”谢知易看她一眼, 夹了只烧麦放到她碗里:“再不吃就凉了。”
宝诺的耳朵莫名其妙发烫,脸蛋也红扑扑地?,再也没好意?思直视他。
“你知道平安州附近有座陌溪山么?”他忽然问。
“青石镇内的那?座山?”
“嗯, ”谢知易道:“我们去山里住几天, 你觉得如何?”
宝诺瞧他:“我当然乐意?奉陪,只是怎么突然想进?山?”
答应得过于爽快, 谢知易不由默了片刻:“我有朋友在山中买了块地?, 用几年时间修建了一座疏云别?业,景致甚好,还有温泉汤浴,你应该会喜欢。”
宝诺思忖道:“山中清净, 对你养病也是有益的。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位朋友?我认识吗?”
谢知易笑了笑:“不认识。”
宝诺眯起双眼:“你还瞒了我多少事?我怎么突然觉得对你所知甚少?”
谢知易抬眸看着她:“也许你本来就没那?么了解我。”
宝诺莫名生出一种?掉入虎穴的微妙直觉,稍纵即逝。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吃完饭就可以收拾动身了。”
“这?么快?”宝诺拧眉:“可我院子里的小?鸡怎么办?要不让你的暗枭每天过来喂它们?”
谢知易哑然语塞,从?没想过暗枭还能有这?种?技能。
“行,你说?了算。”
他们整理?轻便的行囊,骑两匹马出城。
行至山林间,一路无话, 谢知易见宝诺发愣,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她后悔了。
“你在想什么?”
“嗯?”宝诺回过神,莞尔笑道:“在想好久没有如此惬意?,放下所有事情游山玩水,二姐要知道了肯定羡慕。”
谢知易说?:“你心?里装的人?倒挺多的。”
宝诺不解地?望过去。
“和我在一块儿还想着别?的人?。”
“……”宝诺愕然咋舌,想二姐也不行?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霸道?
谢知易慢条斯理?勒着缰绳:“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没有。”
“你那?副表情可算不上友善。”
宝诺琢磨片刻:“你是不是对我过于关注了?”
连小?表情都不放过。
谢知易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宝诺顿时有点后悔,刚才那?句话会不会让他瞎想?
这?时谢知易说?:“我很难不关注你。”
“……”宝诺心?跳加快。
“你觉得很烦么?”
“那?倒没有。”她赶忙否认,接着转开话题:“哥哥,你的这?位朋友是做什么的,好相处吗?”
谢知易瞥了她一眼:“他是北境人?,因喜爱南朝饮食和江南山水,化名沈海庭,来到平安州隐居。”
“竟然是北境人??”宝诺不由吃惊:“他在陌溪山修建别?业,就为了闲云野鹤?”
“怎么,想把他带回惊鸿司衙门审问一番?”
宝诺噎住:“不是,你的朋友,我怎会如此?”
谢知易说?:“你要审我也不拦着,不过他确实?背景干净,对南朝并无图谋。”
宝诺点点头:“他的身份你告诉我便罢了,不要再让第三人?知晓,以免徒增烦恼。”
“我知道。”
两人?慢慢悠悠骑马闲逛,正午时分来到陌溪山,宝诺亲眼见到疏云别?业,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我还以为只是山间小?屋。”她低声?询问谢知易:“怎么这?么大?”
前边引路的小?厮笑着向客人?介绍:“家主买下这?块宝地?,细心?打造数年方?才建成,别?业内共有大小?二十几处景致,连花草树木都是从?外?面移栽进?来,两位请看,前面是听溪馆。”
宝诺瞧这?流水潺潺,香草点缀两岸,石桥似弯月架在溪流之上,更有白鹤闲庭漫步于水边。
“家主在杏林坳恭候二位。”
见着沈海庭,宝诺没想到他如此斯文温雅,仿佛一介文人?雅客,看不出半分北境彪悍之气。
“知易,你来了。”
沈海庭约莫四五十岁,年纪足以做他们的长辈,但言谈举止更像平辈朋友,对谢知易十分尊重?。
宝诺看着他俩寒暄,哥哥如此自在,他喜欢和年长的人交朋友。
“知道你要来静养,我已命人?收拾住处,在漱石园,那?里清净,没有闲人?打扰,后院有一方?天然温泉,对你休养也是有益处的。”
“多谢海庭兄费心?。”
宝诺心?下琢磨,他究竟什么时候通知朋友要来别?业小?住的?不是今早才临时起意?带她来的吗?或许是早上出门时让暗枭提前告知沈海庭,反正他身边总有神出鬼没的暗枭。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谢知易轻拍她的后脑勺。
宝诺转头便发现沈海庭好奇地?看着她。
“这?位是令妹?”
“我家老四。”谢知易这?样?说?。
沈海庭又瞧了瞧他,心?知肚明地?笑笑,亲自送客人?去漱石园。
“我那?个不着调的儿子过两日也要回来了。”
“映农?”
“诶,刚及冠,跟撒欢的猫儿似的,天南地?北到处跑,一年到头都不在家。”
谢知易淡淡道:“这?不是跟你很像么。”
沈海庭失笑:“他来信说?路上结交了两个同龄朋友,一起回平安州,要来别?业做客。我知你喜欢清净,到时不必出来应酬,也不必费事和他们打交道。”
宝诺听着也不禁莞尔笑起来,谢知易低头看她,心?想这?傻丫头乐什么呢?念头一转,明白了,或许她是高兴,除她以外?还有人?真心?替他着想,在意?他的感受。
偌大的疏云别?业,不知不觉经过卧雪亭,叹息楼,天青湖,万馥园,浣女坡,工匠手艺与自然山水相融,景致清幽,果然是绝好的隐居之所。
“这?些仆人?也是我精挑细选,有的从?北边带来,做事伶俐,你们若有任何需要,尽管交代下去。”
行至漱石园,沈海庭带他们参观住处,宝诺的行囊被丫头放到西厢,她和谢知易一人?占一间屋子,宽敞得有点过分。
中午吃过饭,宝诺很快就困了,回屋睡觉。这?里的窗户用一种?翠茵茵的纱,树影在屋外?摇曳,日光柔和,她听着自己的呼吸,睡得十分舒服。
下午醒来,宝诺想哥哥了,出去找他。
谢知易正在东边的池塘钓鱼。
宝诺随手拔下一根狗尾巴草,蹑手蹑脚靠近,想从?后边偷袭。
“不怕我反击吗?”他突然开口。
宝诺吓了一跳,猛地?拍拍胸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影子没藏好,脚步声?也没藏好。”
宝诺失笑:“影子怎么藏?”
她见边上的木桶内已有四五条鱼,眼睛发亮,蹲到他腿边:“这?么肥美,哥哥钓上来准备如何安置它们?”
谢知易转眸便看见她仰着红扑扑的脸,像只乖巧的小?狗巴望着他,恍然间仿佛回到很久以前,兄妹二人?毫无芥蒂的时候,她还是黏他黏得厉害的诺诺。
“想怎么样?,说?吧。”
哥哥忽然摸她的下巴,宝诺有点痒,缩起肩膀耳朵红了。
“嗯、我想做鱼给你吃。”
谢知易盯着她的唇:“你会做饭?”
“突然来了兴致想学。”宝诺抓住他的手:“好不好?”
他不可能拒绝得了她哪怕一个字:“好,做成什么样?我都吃。”
宝诺挑眉:“伍仁叔手下无弱兵,吃他那?么多年饭,看也看会了,你莫要小?瞧我!”说?完低头问:“这?是什么鱼来着?”
“……”谢知易顿时有点头痛,但也没嘲笑她:“鳜鱼。”
她拎着木桶往小?厨房去,找厨娘请教清蒸鱼的做法。山中物产丰富,有良田、鱼塘,还养了家畜,每日吃的都是地?里刚拔出来的青菜和现杀的鸡鸭鱼,就地?取材,宝诺觉得很有意?思。
谢知易钓的鱼被她拿走,便也回了漱石园,到书房练字帖。
宝诺在厨娘的帮助下做出三菜一汤,清蒸鳜鱼,东坡肉,火腿炒春笋,还有芙蓉花豆腐羹。
不管味道如何,看起来十分像样?,宝诺佩服自己的天赋,忙摘下围裙跑去书房,迫不及待要向哥哥炫耀。
时近黄昏,夕阳如醉,风里都是炊烟的味道,落叶从?屋顶黑瓦间扫落,纷纷洒洒。
宝诺大步走入书房:“哥哥,我做了三道菜……”
话音未落,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揪住她的领子把人?猛地?拽到帐幔后头。还没来得及反应,熟悉的气息如潮水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宝诺险些没站稳,后腰撞到了平头案,她赶忙用手撑住,而谢随野直接把她抱到案台上坐着。
喘不过气。
他刚吻下来宝诺就知道是他。
如此掠夺、碾压、绝对的掌控与凌驾,肆无忌惮地?彰显他的存在。
“这?什么破地?方??”谢随野拧眉,满脸不悦:“连个人?影都见不到,静得像座空坟,你来这?儿锄地?做农妇呢?”
他喜爱繁华,对山林野趣没多少兴致,即便这?疏云别?业修建得仿佛世外?桃源。
宝诺低头喘息,用袖子擦擦嘴:“我觉得很好玩,钓鱼捉虾,围炉煮茶,还能体验种?地?,多有意?思。”
谢随野几乎抵着她的额头,双眼眯起:“你倒挺会惯着谢知易,只要他喜欢,衙门的活儿也丢开,陪他到深山老林消磨光阴,你可真闲。”
宝诺脑子嗡嗡作响,压根儿听不进?去他的话,仰脸贴近,亲他讥诮的嘴,心?痒酥麻。
谢随野握住她的后颈把人?分开些许:“干什么,撒娇?我方?才听见你说?做了三道菜,别?告诉我是为了谢知易特意?下厨。”
宝诺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胳膊缠上去,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堵住他的嘴。
谢随野恼火,一把搂紧她的腰肢,变本加厉还以颜色,平头案微微晃动,唇间湿意?搅拌着急促的呼吸,他没闭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小?厨房的何二嫂走进?院子,站在廊下问:“四姑娘,晚饭在哪里吃?”
宝诺赶忙推开哥哥,想出去,他却?抵在案前不让分毫。
“四姑娘?”
“哦……”宝诺满脸涨红,双手按在他胸前,焦躁地?揪住衣裳,咬唇瞪了眼:“在堂屋吃吧。”
何二嫂走了,谢随野似笑非笑道:“怕什么?瞧你一头汗。”
“我要去端菜。”
“去呀。”他站着没动,垂眸睨着她,吊儿郎当的模样?。
宝诺的耳朵都快熟透,走也走不掉,待也待不下去。
“你、你怎么这?样?啊……”就知道欺负她。
谢随野瞬间起了反应:“妹妹。”
趁他又腻过来,宝诺使劲把这?庞然大物推开,跳下案台跑出书房。
再跟他多待一刻都要出事。
等到吃饭的时候,谢知易回来了。
他脸色不太好看,垂着眼帘默不作声?,精神也不如晌午的时候充盈。
“很难吃吗?”宝诺问。
谢知易闻言望过去,盯她片刻,冷淡回道:“不难吃。”
宝诺也没多话,自己吃自己的,填饱肚子比较要紧,他可以以后再哄。
是夜,月明星稀,山中清凉如水,蟋蟀长鸣不绝。
宝诺薄纱裹体,用脚探探温度,然后滑入温泉池子,靠在石壁边闭目养神。
谢知易就在她对面,幽深的眼睛像夜色覆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她。
他确实?心?里很不舒服。
只要丢失时间和记忆便意?味着谢随野占据了这?副身躯,他介意?宝诺和谢随野独处,哪怕一时半刻都难以忍受,仿佛自己成了多余的那?个。
他就是需要反复不断地?从?宝诺这?里索要承诺,反复不断地?确认和验证,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一点点安心?,确信她不会被人?从?身边夺走。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宝诺睁开眼,与哥哥四目相对。
真奇怪啊,分明什么都没说?,可经历过房事的宝诺只靠眼神就读出了他的暗示。
“……”
她别?过头去不予理?会。
这?种?事情,他想要,应该主动。
盯着她作甚……
宝诺心?里正嘀咕呢,谢知易突然开口。
“过来。”
“……”
她屏住呼吸,耳根烧得通红。

月色如醉, 汤池周围伫立着石灯,烛火昏暗,谢知易的轮廓愈发显得深邃。
宝诺暗自咽下一口?唾沫, 脚趾抓起来?,犹豫了片刻, 鼓起勇气朝他走去。
温热的泉水从她身上荡开,涟漪一层又一层。
谢知易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他只是一个男人,只有情郎这个身份, 宝诺定会泼他一脸水然?后走开。
可他偏偏还是哥哥,是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兄长。
真要命啊。
宝诺想到这个就起鸡皮疙瘩,某种晦暗不?明、潮湿、禁忌、黏黏乎乎牵扯不?清的感觉将她裹挟, 刺激到天灵盖都在颤栗。
离得近了, 谢知易伸手将她揽到腿上坐着。
“脸上的伤好点?儿了?”他嗓子低哑。
宝诺心猿意?马:“嗯,用的金疮药是惊鸿司秘制的。”
谢知易的手指慢条斯理碰着她的下颚和侧脸:“世上没有哪个女子不?爱惜容貌, 更遑论美人, 你?倒真下得去手。”
这是夸她美还是嘲讽她笨呢?
宝诺:“彼此彼此。”
谢知易盯着她瞧,好像看不?够似的。
“今儿下厨伤着没有?”
“做饭而已,伤不?到什么。”宝诺别扭,肩膀微微瑟缩:“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呀?”
前两?日不?是赶她走就是凶她, 把自己封锁在荒无人烟的绝境,不?准她接近,这会儿终于不?排斥她了?
“难得吃你?做的菜。”谢知易心想,谢随野有这待遇吗?应该没有:“还是特?地为我?做的。”
宝诺笑说:“这么容易感动?,你?也太好打发了?”
“所以我?应该得寸进尺吗?”
宝诺垂眸飞快眨眼睛,紧张得快要晕厥。
“诺诺。”谢知易贴近,鼻尖蹭到她的侧脸:“你?说的那些?话, 还算数吗?”
宝诺咽一口?唾沫:“当然?。”
她甚至不?问?是哪句话。
谢知易抬起眸子,像捕猎的野兽般锁定她。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说。
宝诺头皮酥麻,仿佛被雷电击中,浑身都快化了。
老天爷,快救救她。
“……”宝诺手指脚趾全部?攥紧。
谢知易见她迟疑,问?:“是不?敢,还是不?愿意??”
他头发有点?湿,沾在下颚和颈脖,仿佛泡的不?是温泉,而是陈年佳酿,让人倾倒迷醉。
宝诺突然?就不?慌张也不?畏缩了。
她捧起哥哥的脸,亲他的额头、眉心、眼皮、鼻梁、唇角、喉结。
“你?是我?的,谢知易。”
这句话几乎令他颤栗。
他最想要的就是被她占有,成为她的囊中之物。想让她看见自己的恐惧,接纳他所有一切哪怕是阴暗丑陋的那面。
她会吗?
“我?想喝酒。”宝诺忽然?在他耳边说。
谢知易便抱着她起身上岸,回到屋里,径直走入屏风后头。
他想帮她脱去湿衣,但是被她制止。
“不?许看。”宝诺抱住胳膊:“你?躺床上去,等会儿我?找你?吃酒。”
谢知易不?明所以,退到屏风外,换了身干燥的衣衫,把亮堂堂的灯烛灭了两?盏。
宝诺放下头发,随便拿了块料子把自己裹住,接着走到圆桌前拎起酒壶。
谢知易说:“你?有伤,不?宜饮酒。”
“就喝一点?点?。”
她像条红色小?蛇爬到他身上,扯开他的衣裳,露出漂亮的锁骨。
“别乱动?,哥哥。”
谢知易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幽静的眸子像蒙了层醉生梦死?的雾。
“这里很漂亮。”宝诺点?着他锁骨中间,颈脖底下的那个窝。
谢知易喉结滚动?。
她抬起月白釉玉壶,约莫六寸高,像是件古董,对?准浅窝倒下酒水,像惹了凡尘的神雨坠落,把他弄脏、弄乱。(这里纯倒酒,审核员看清楚行吗?)
宝诺埋下脸,shun xi被他浸润过的清酒。
谢知易猛地揪住锦被,胳膊紧绷,筋脉像凶险的崇山峻岭。
喝完酒,她并未停止,染上醉意?的唇舌继续移动?,将他也染醉。
过了好一会儿。
宝诺回到他耳边,略带指责的语气轻声说:“都怪你?,下巴差点?脱臼。”
谢知易头痛剧烈,搂着她翻过身,撑在上方端详审视。
她唤了声哥哥,问?,无师自通,我?是不?是很厉害?谢知易不?答,只是看着。宝诺不?确定,又问?他有没有被弄痛。
他说没有。
她直接问舒不舒服。
谢知易再也受不了。
碍事的绸缎把她裹成一件瓷器,影青釉,观音尊,漂亮,但碍事。谢知易揪住料子边沿,停顿片刻,一把扯下。
宝诺呼吸凌乱,失去主导,忽然?没了章法。
哥哥的脸突然?逼近,嘴唇在她耳边回答:“很舒服。”
宝诺脚趾猛地蜷缩起来?。
之后只记住了两?句话。
他说她是乖孩子。
还说……
“我?被你?吃掉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