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富可敌国貌美如花by习含 +番外
习含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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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笑着摸摸她的头:
“宝儿,你要记住,这世上的规矩不是死的,是人定的,为的是约束下人的,不是为了约束我们自己的。
在这世上,娘说的话便是规矩,别说是卖个胭脂了,便是你想去考状元,也没什么不行的。
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旁的都不用管,只你喜欢就好。”
姜云容便让五福答应了这买卖,趁这个机会,还让五福及吴叔的大儿子吴大,带了几个侍卫,跟着这唐姓客商去了趟江南出趟公差。
给五福的任务是去江南,看着有合适的便买些宅子,店铺,田地,和庄子。
给吴大的任务是在江南的庄子里,把第二个胭脂生产基地建起来,免得一些本地款的胭脂,也得千里迢迢运过去,非折本不可。
到了正月初五那日,薛大人果然如期到了长安街的胭脂铺来找她,收了姜云容的整整十几页的珍珠养殖大法,当场便坐下来看。
姜云容有点囧,倒也不用这么卷吧。
看了一会儿,薛康说道:“殿下所书,薛某已经记住了,殿下可要收回去?”
姜云容摇摇头:“收回来做什么,本来就是给你的。”
薛康说了声好,便将那十几页珍珠养殖大法丢到了火盆里,然后在姜云容诧异地目光中说道:
“殿下,薛某明日便要出发去合浦,不能护你左右,皇宫乃全天下最凶险之地,请殿下务必小心。
便是至亲之人,也请殿下留些心眼,不要全然托付,纸墨之类更是万万不可留下。
薛某去了,殿下,保重。”
薛康说完,向她行了一个正式的大礼,然后便出了胭脂铺的大门。
出门之后,身穿红衣的薛大人突然转身,笑着又看了她一眼。
谁能抵挡身穿红衣的薛大人这一笑?这一笑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姜云容呼吸都为之一滞。
薛康又唤了一声:“殿下,保重。”
这才终于转身笑着离去。
殿下,薛某必不负所托,愿这世间如你所愿。

正月十五,姜云容长安街的胭脂铺分店正式开了。
因琉璃跟着她进了宫,且姜云容已经与她说好了,琉璃开完年就十六了,待公主府开完府,就让她回青州去成亲过自己的好日子。
钱氏胭脂大掌柜的位置,就空了下来。
田家坊总店的掌柜名头便落在了六宝头上,六宝年纪虽小,开完年也只有十五岁,但人机灵的很,是个人精,又有钱婆婆在一旁看着,历练历练,问题不大。
分店的大掌柜则是一个姓韩的小娘子,也就是原本跟着琉璃的那个账房姑娘。
韩家小娘子,能写会算,待人接物爽利大方,家中原本是世代经商的,因得罪了权贵,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出来自己讨生活。
琉璃和五福对她评价都颇佳,姜云容见过后也觉不错,韩大掌柜便走马上任,成了长安街分店的掌柜。
开业第一天,姜云容去看了看,韩大掌柜带着四个女伙计,加姜云容给店里安排的四个从庄子里调来的侍卫,生意做的是有模有样,不怎么需要操心。
所以她就只管干一件事儿,那就是坐在家中收开业贺礼。
其他也就罢了,琉璃都帮她处置了,但有几个,琉璃做不得主的,便领到了她跟前让她自己做主。
首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就是,正月初六就已经离京去合浦的薛大人,居然也给她留了一份礼。
全身圆滚滚的薛二掌柜,如今已荣升为薛大掌柜的薛富勋,见了安乐郡主,行了个磕头的大礼,满脸堆着笑,说道:
“少东家说,郡主殿下这生意越做越大,南来北往的,又都是精贵的东西,若非自家货船,终究不太妥当。
这十条货船,请郡主殿下务必收下,虽不值钱,但都是薛家一直用着的,人和船都是干干净净,知根知底的,用起来方才安全。
这船上的船主和船夫,也都是多年有经验的船把式,天南海北各条线路都熟悉,各地风土关系都了解,郡主殿下不管要去哪里,交代他们,都错不了。
万望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所以薛大人这是送给她一个古代版的顺丰?
五万两银子是“小小心意”,十条货船是“虽不值钱”,姜云容对薛大人这视金钱如沙砾的言辞,真的是,每次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薛掌柜观郡主神色,忙又接话道:
“少东家还说,若殿下当真嫌弃,也请暂且收下,待他从合浦回来,定当面来与殿下请罪。
只这段时日,这好几月,十条船上,这些船把式若没了差事,只怕就要饿死了,求殿下发发善心,先赏赐他们些差事做做……”
这就把姜云容不肯收的话给全堵死了,薛康之所以没有当面送,怕的就是她不收,打得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
姜云容只好收下,想着薛康回来,再补银子给他。
薛康果然是做生意的,最知道她当前缺什么,送的船来得也及时。
正好到了要给江南的唐家和晋中的郑家发胭脂过去的时候,姜云容原本还在打探看哪家的货船比较靠谱,如今正好用上。
薛掌柜见安乐郡主为人和气,对他这等商贾也是平易近人,又是众所周知的太后的爱女,出于生意人的本能,便厚着脸皮又多聊了几句闲话,想要多多培养点交情,便又说道:
“这几日北境边贸已开,不知郡主殿下是否有做边贸的打算,若是殿下要做边贸生意,不知能否让薛家也跟着为殿下出点力,喝点汤,一应需要的人手,都可由我薛家来置办。”
姜云容不解问他:“薛家一应人手都不缺,薛掌柜何不自己单干?”
薛掌柜为这事已经奔波很久了,正苦恼得不得了,便道:
“哎,殿下有所不知,边贸如同海贸,都需要通关的文书,以前闵州还能出海的时候,海贸的文书都由严将军在管,我薛家与严将军也算有点交情,自然无碍。
但如今这海贸停了,北边边贸开了,这边贸的通关文书是白侯爷在管,我薛家与白侯爷,这着实不太有交情。
如今这拿到文书的,似乎就仅有扬州的杜家,听说杜夫人得宠的很,杜家方能有这造化,只这条路子,可遇而不可求呀。”
北境边贸的通关文书虽是白侯爷在管,但姜云容作为太后的爱女,找太后要一张通关文书,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姜云容并不想动这层关系。
一是因鬼差那句六亲断绝,她其实一直对自己是不是真是朱宝儿存有疑虑,让五福下江南买房买地也是为了准备条退路,存了随时跑路的心思。
另一个是因她对政治一窍不通,而太后做为大魏朝实际上的最有权势之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举一动都可能引发她难以想象的后果。
太后待她情真意切,姜云容便不想因自己的事情,影响她的决策。
因而只好对薛掌柜歉意道:“这通关文书,我也没有。”
薛掌柜和姜云容聊这些,只是为着攀些交情,人情嘛,就是处出来的,一来二去,就熟了嘛。
因此他倒也没真的指望郡主殿下会有,即便郡主殿下有通关文书,郡主手下什么能人没有,又何必非薛家不可。
因而薛掌柜也并不失望,只道:
“是是是,是小的冒昧了,请殿下恕罪。不过薛家愿为殿下效力之心,天地可见,若殿下以后有了这打算,请给薛家一个为殿下效力的机会。”
薛掌柜说的这个以后,姜云容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这个以后会来得如此之快。
薛掌柜前脚刚走,琉璃就把白亭山领来了。
白亭山进门贺了她开业大吉,然后道:
“你今日新店开张,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如今你该当什么都不缺,但有个东西,你或许有兴趣,我便给你带来了。”
自从正月初一见面的时候,姜云容说了一切还像从前那般叫,私下里,白亭山自然不会主动地叫起尊称,反倒让两人生分。
姜云容也觉这样很好,两人私下里,便还是这样,你呀我呀地叫着。
姜云容也是好奇,白亭山说她会感兴趣的东西,会是什么,便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正是薛掌柜心心念念求而不可得的,北境边贸通关文书。

第143章 边贸
见了这通关文书,姜云容只觉神奇,简直怀疑这大公子是不是哆啦a梦转世,或者是不是在她身边装了窃听器。
否则怎么能这么刚刚好,她缺什么,他就有什么呢?
可能是她眼中不可思议的眼神太过直白,白亭山笑道:
“看我做什么?你连江南的生意都做了,边贸的生意应该会有兴趣吧?”
对,她确实是很感兴趣的,大魏朝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真想出去看一看呀。
就这么走自然不行,连在大魏朝境内都不太安全,怎么也得等她建的商队把这条路线趟通了,她也可以出去看一看。
让她专门去找太后要这通关文书,她不会去找,担心影响了太后的决策和判断。
但既然大公子主动送来了,赚钱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推出去,有钱一起赚嘛!
于是姜云容对白亭山说:
“感兴趣,感兴趣的!赚了银子,我们五五分呀,大公子!边贸我不熟悉,我准备找薛家合伙,先派人去把路线摸清楚,你觉得怎么样?你要不要一起?”
自然要,要不然白亭山为何来呢?
自从姜云容成了郡主,尊卑颠倒,对白亭山来说,最大的问题便是,从此以后,他要见她,就难上加难了。
连她的表姨婆想见她,都得拿着牌子,层层通报,等着求见,何况是他这样一个非亲非故的外男。
他需要用一个正当的理由,将他与她连在一起,以后方能有由头见她,无论她是姜云容还是朱宝儿,他想娶她的心意不变。
她是姜云容时,他想娶她,最大的问题是她的身份。
她是朱宝儿时,他想娶她,最大的问题却是他的身份。
太后爱女如命,一个没有继承权的侯府庶子,还是一个刚刚丧妻的鳏夫,哪怕他今年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太后也是不会同意的。
他唯一可能的胜算是,她愿意。
可是她到现在还没有给他答案,而没有给答案,本身就是答案。
他知道了,她是不愿意的。
白亭山已认准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不会放弃。
现在的她不愿意,但天长日久,日久生情,便还有机会。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要相处的,没有由头便创造由头,否则长此以往,长久地见不上面,她只怕会将他忘了。
听她如此问,白亭山笑着答道:
“我也正有此意。”
正月底,一切准备妥当,钱家的商队,从京城出发了。
说是钱家的商队,但实际上这支商队成分比较复杂。
包含薛家掌柜薛富勋安排的乌压压一片人,加姜云容这边出的三个人,再加白亭山的几个人。
虽然薛家人最多,但因为通关文书是姜云容出的,那这商队便挂着钱家的名号。
边贸的通关文书为何人人皆求,因为边贸确实是一个暴利的生意,把茶叶,丝绸和瓷器带出去,再换成香料和珠宝带回来,一来一回,就能赚上上百倍的价差,让人如何不疯狂?
薛掌柜会做人的很,他之前和姜云容提这通关文书,只是为了有个话题,攀个交情,没有想过真能成事。
否则之前少东家早把这事儿给办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薛掌柜都准备放弃了,但没想到,安乐郡主居然当真如此神通广大,她居然真的有通关文书,还真的愿意带上薛家一起!
果然少东家就是少东家,临走了还留给他一条锦囊妙计,那十条船,送的值!
听说这通关文书是白家大公子帮的忙,薛掌柜便主动提出,说幸得郡主和白公子愿意给薛家这个体面,这趟薛家赚的银子,愿各孝敬一层给郡主和白公子,一下子把三家利益都绑在了一起。
这一趟,姜云容派的三个人,一个是吴叔家的二儿子,因为哥哥吴大被姜云容派去了江南出公差,吴二羡慕得不得了,每次姜云容去庄子里,都跑来找姜云容讨差事。
姜云容说了这是趟远差,非常远,来回要六七个月,可把一天到晚就梦想着出远门的吴二高兴坏了。
另外两个是之前五福给她买的侍卫,派去一路保护吴二。
一个侍卫叫塔古,是个身高近两米,长得如塔一般的汉子。
还有一个侍卫叫王大壮,是个虽然不高,但壮得如牛一般的汉子。
完美符合姜云容当时对五福提的要求,又年轻,又身体好。
商队出发之前,姜云容特意叫了三人来,给吴二下的任务便是:
“我已托付了薛掌柜,让他派领队一路照看你,你一路就跟着薛家领队,不要乱跑。
摸清楚一路的路线,东西你不知道如何卖如何买,便跟着薛家领队,他怎么卖,你怎么卖,他买什么,你买什么。
以后若我们自己建商队,靠的就是这些信息了。
最重要的是,平安回来,若是遇上什么匪类,意外,千万记住了,命最重要,郡主我不缺这点小钱,其他都是小事。”
吴家现在跟着她讨生活,别人这么大个儿子交给她,总得平平安安给人交回去。
吴二一行三人带出去的东西,姜云容选了很久,最后选了茶叶。
主要的原因就是,丝绸成本太贵,陶瓷又重又容易破,还是茶叶好,又便宜又轻又不容易破。
薛家在闵州有自己的茶山,姜云容试了这次薛掌柜让商队带出去的茶叶,感觉和拼夕夕上百来块一斤的茶叶喝起来,差异也不大。
于是在拼夕夕上买了些质量差不多的茶饼,再专门定了个钱家茶的高级包装,就让吴二等三人带了几百斤出去。
而这商队一走,离二月初二花神节,姜云容的公主册封礼,就很近了。
离她的册封礼越近,太后越是紧张,提起了全部的心神,就担心皇上会在最后关头捣乱。
因为小皇帝此次实在是太反常了,那日朝堂上,皇上的人马对册封公主一事发难后,直到现在,近一个月时间,居然悄无声息,没有后续的动作,让太后后续的准备,全无用武之地。
同时,京城中,突然有一个关于贺老将军的谣言流传开来,说是有个从海寇乔四海手中逃脱的军士回报,说那乔四海,居然是贺老将军之前的学生,也是贺老将军之前的下属,这乔四海之所以这么厉害,怎么都干不掉,是有贺家暗中相助。

第144章 所求
听到贺家这个谣言的时候,姜云容算了算,自从那次新年大宴后,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静王世子了。
甚至连元宵大典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过。
现在她与他是堂兄和堂妹的关系,所以他不出现,姜云容便认为是他想通了,终于要与她相忘于江湖。
但如今这“江湖”中出现了对他们家不好的传言,贺老将军又是他的亲外公,她又担心起来,他们家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而能决定他们家会不会出事儿,出多大事儿的人,自然只有太后和皇上。
姜云容从东配殿出来,去给太后请安,一路还在想贺家的事情,然后突然就被走后面的琉璃拉了一下衣裳,她回过神来,发现小皇帝朱岳正迎面走过来。
住在宫里,特别是住在慈宁宫,遇到皇上,是常有的事儿。
皇上早晚都要来给太后请安,孝顺得很。
因为太后和皇上不对付,太后又对自己这么好,所以姜云容天然是太后这一边的。
以前每次姜云容都会尽可能地掐着他来的时间,提前回避,实在在太后那里碰上了,两人也是,一个寻常请个安,一个寻常说个免礼就结束。
加上姜云容进宫的这一个月,基本不出慈宁宫,连御花园都不去逛,所以虽然常遇到,但除了寻常的请安,姜云容没怎么跟皇上说过话。
这个时候,离得太近了,已是避无可避了。
姜云容只好停下行礼道:“给皇上请安。”
以往说个免礼就走的朱岳,这次居然既没有说免礼,也没有走,而是轻笑一声,问道:
“皇姐,你因何如此怕朕?总是躲着朕?”
这话听着就不太正经,不太庄重,甚至有些轻浮之意。
姜云容不敢抬头,她还未答话,朱岳又笑了一声:
“你不必怕朕,你想要的,会如愿的。”
说完,也不待姜云容回答,便带着太监们,自顾走了。
朱岳说得没错,姜云容确实一直在躲着他。
只因有次朱岳来请安,姜云容正好在,太后和她说话到一半,便让她等一等。
姜云容便在一旁等,结果太后和皇上话里话外绕来绕去,听得姜云容只觉无趣,正在那儿东想西想,突然就和朱岳的眼神对上了。
朱岳居然在看她,而那眼神中,是欲望。
被姜云容发现了,朱岳愣了一下,然后不仅没移开了眼神,反而笑了一下。
直把姜云容吓了一跳,赶快转过头,然后更加躲着他走。
姜云容想,他这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册封公主之事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进了主殿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见了她来,笑道:
“宝儿,你来的正好,这两日你都跟着礼部尚书王大人,到公主府,熟悉下册封礼的流程,免得到了你的大好日子,忙中出错。”
姜云容答应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太后,儿臣听说,贺家……”
太后只听她起个头,便高兴得不得了,宝儿在她面前一向拘谨,除了日常请安,什么都不敢问,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太后知道,这是两人之间生分,宝儿还未完全信任自己,只将自己当太后,未将自己当娘亲的缘故。
伤心,自然是伤心的,日日夜夜心里想着,每日在佛前念着,辛苦找回来的女儿,恨不得连手上权柄都分给她的女儿,对自己不亲热,让太后如何能不伤心。
就拿那边贸通关文书来说,宝儿要想要,不过她一句话的事儿,但宝儿居然舍近求远,去找旁人也没来找她,太后便更伤心了。
但一想到她曾经吃的那些苦,太后除了伤心,更多的便是心疼。
这还是宝儿,第一次主动想要找她打探个什么消息,问个什么事儿,于是太后期盼地看着她,期望她再多问些什么。
什么都可以呀,我的宝儿,不论你是要给谁求什么恩典,要什么赏赐,恕谁的罪,想要金山银山,想要龙肝凤胆,只要是你要的,娘都给你找来呀。
可是太后失望地发现,她的宝儿只是起了个头,便又不说了,而且行了个礼,又要告退。
她的宝儿,还是和她不亲呀。
太后叹口气:
“宝儿,下午你从公主府回来,若无事,便到娘这里来。”
宝儿呀,既你不主动要,娘便主动给,娘要带你看一看,这世间最美妙也是最有魔力之事,那就是:
当你看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弹指间数以万计的人,因你轻飘飘的一句话,或生或死的时候,你就不会再如此无欲无求了。
姜云容去看过自己的公主府后,第一个感觉是,这要放现代,高低也得收个20块的门票才能进得去。
工部尚书刘大人和礼部尚书王大人亲自陪同她,先带她坐步辇逛了逛。
刘大人一边擦汗一边向她告罪:
“请公主恕罪,公主府年久失修,时间又着实仓促,未能全部筹备妥当。”
姜云容环绕四周,实在没看出哪里有什么年久失修的痕迹,门上的漆布灵布灵的,屋顶上的瓦簇新簇新的,连湖里的鱼都格外肥格外大,一看就很好吃。
于是对刘大人道:“时间如此紧张,倒是为难刘大人了。”
刘大人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还好,这个安乐郡主还挺好说话的,郡主满意,太后就满意,郡主今日要说个不满意,他只怕头上乌纱帽不保呀。
又跟着礼部尚书王大人过完二月初二册封礼的流程,姜云容便回了宫,她回去,自然是要去给太后请个安,说一声的。
到了太后书房门口,却见太后似乎有客人在,在处理正事,她便准备待会儿再过来,结果秋嬷嬷从书房出来,对她说:
“郡主殿下,太后请您进去。”
姜云容这便跟着秋嬷嬷进了书房,只见书房中坐着一个老人家正在和太后喝茶说话。
而一月不见的朱星扬居然也在,他站在老人家身后,见了她进来,眼睛一下就亮了,笑得简直好像花开一般。

第145章 贺老将军
朱星扬一直没来找姜云容,只因这个正月,他真的快忙死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过过这么忙的正月。
也不知他娘静王妃哪里来的这么多事儿,今儿差使他做点这个,明儿差使他做点那个,把他差使得团团转,往年他娘也没这么多事儿呀!
可是怎么办,静王妃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自己亲娘的事儿,他不管谁管。
好不容易得闲一点,正准备找个机会去看看云容,结果静王妃又给他派了个活:
“你外公传信回来,在回京路上了,你去接一接。”
他亲亲的亲外公要回来了,他能不去接吗?
那必须去呀!
朱星扬兴冲冲地就要出门:“娘,外公到哪儿了?离京还有多远呀?去哪个门接呀?干脆我去京郊接吧!”
静王妃拿手指往那舆图上一点:“这儿,离京大概几百里吧。”
朱星扬简直怀疑自己娘亲是不是在消遣自己。
迎着朱星扬狐疑的目光,静王妃镇定地说:
“现在到处都是兵祸,沧州姜氏还未平,最近又冒出个黄州姜氏,谁知后日会不会再冒出个青州姜氏,这次你舅舅没跟着回来,就你外公一人,你放心他老人家……”
不放心,当然不放心,这怎么能放心!
朱星扬一摆手,取了刀就走:“娘,不必说了,我必定平安把外公接回来。”
带着三十几个侍卫,浩浩荡荡就出了门。
接到外公后,他外公又硬是今天要访个名山,后天要寻个古刹的,这一来一回,硬生生从正月初耗到正月底才回来。
好悬连云容的公主册封礼都没赶上!
隔了一个月没见,好不容易看到姜云容,朱星扬真是高兴坏了,他这次还是托了外公贺老爷子的福,才能进宫,不然太后婶婶还不让他进呢。
太后见了姜云容进来,对坐着的老人家笑道:
“贺老将军还没见过哀家的闺女吧,宝儿,来,这是贺老将军。”
姜云容忙道:“见过贺老将军。”
贺老将军是德高望重的老将,虽已致仕多年,但朝中半数武将都曾在他仗下效力,因而在武将中的威信,多年来是半点未减。
贺老将军在太后面前都有座位坐,何况对姜云容这样的小辈。
他本可坐着坦然受了这一礼,结果贺老将军特别客气,站起来特别郑重地给姜云容行了个大礼:
“微臣见过郡主,恭贺郡主好事将近。”
太后忙摆摆手道:
“快坐快坐,你这样非折煞她不可。”
见贺老将军坐了,太后便招呼姜云容到她身后站着,又笑问道:
“怎的不见贺小将军?”
贺老将军还未说话,朱星扬先忍不住接话道:
“婶婶,你还不知道吧,我舅舅他,要娶妻了!哈哈哈哈哈!”
这倒是新鲜,贺小将军年轻时候虽战功赫赫,但却是个风流浪荡子,就是不肯娶妻,如今这都已过不惑了,居然还能遇到让他收心的姑娘,也是难得。
太后玩笑道:“这可真是没想到,不知是哪家的?改日传来,让哀家也看看,是哪家姑娘这么有能耐。”
朱星扬笑得更开心了:“那可传不了,婶婶,我舅妈可是爪哇人,隔着这么老远呢!”
太后心中一惊,问道:
“贺小将军这是在南洋定居,不回来了?如今闵州之困,海寇乔四海肆意妄为却无人能解,哀家还指着贺小将军出山扭转乾坤,竟这样不巧。”
贺老将军叹口气:
“孩子就是父母的债,父母的命,真是没办法,他想娶,只能由着他。”
这句话倒说到了太后的心坎里,宝儿可不就是她的命嘛,她这段日子除了张罗宝儿册封公主之事,也在张罗给宝儿招驸马的事儿。
满朝青年才俊,太后看来看去也没选到满意的,只能寄希望于今年科举是不是能有才貌俱佳的冒出来,为宝儿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
既聊到海寇,贺老将军便顺势说道:
“本次微臣从南洋回来,倒也听了乔四海的传闻,乔四海虽行踪诡秘,但他的海上船队再是厉害,终究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乔四海谁都会抢掠,却绝不会抢掠海中做补给点的岛屿和船只,断了自己的后路。
臣此次从南洋回来,也是一路换乘补给水的船只回的泉州,果然一路无海寇搅扰。
太后若要解闵州之困,需请对闵州海域熟悉之人做主将,以补给岛做诱饵,守株待兔,定能擒住此贼。
便是让他逃脱,船队若断了补给,便如那被围的断粮的城池,不足为惧,迟早自取灭亡。
若是那乔四海占了补给岛做老巢,龟缩于老巢之中……”
姜云容便听贺老将军详详细细地跟太后在讲,这乔四海该如何抓,主将该如何选。
听到这些,姜云容有些怀疑,这些都是朝廷机密之事,自己听这些合适吗?
姜云容心想,太后叫自己进来,或者就是让她认认人,那现在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比较好。
结果她刚动身,想要告退,太后跟身后长眼睛似的,抓住了她,然后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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